孙半生

　　故事发生在米河镇，男主孙半生是位乡村教师，在米河镇溪水村教书。孙家代代务农，一家子勤勤恳恳供半生读完大学，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在编教师，总算修成正果，父母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没等完全绽放，另一个问题成了大问题——半生的婚姻问题。二十八岁的半生在农村已属大龄青年，老家红河镇的父母着急上火，托七姑拜八姨的找人说媒，总是因这因那没有合适的。孙半生走进两扇铁门，银漆斑驳，其中东边的一扇掉了地下的轮子，每次推门声音嘎吱刺耳。农村来的半生很快在学校顶起了半边天，除了每周24节正课，还兼着一年级班主任，平时教育局有个什么会议，总是少不了他去。这一晃就是半年过去了，学期末的时候，校长在简陋的教室开会议，婆子们嘻嘻哈哈说个不停，老汉子满口胡言乱语没个正形！校长姓刘，吃住都在学校，走路有些娘，但做事情却一点不含糊。会议开的不长，主要是学期末的总结。校长面带微笑的表扬了很多人，并且大力的表扬了孙半生，然而涉及到核心荣誉和利益时却跟孙半生半毛关系没有。“好嘞，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刘校长扔掉烟巴又不放心的补充道“那个啥，还有个事！”所有人又安静下来看着老刘“防溺水通知一定要往家长群里发！每天发！这个事咱得重视，上面查得紧！”说完便散会了“半生，你等一下！”刘校长重新点了根烟“我跟你说点事”孙半生一愣，没想到单独叫住自己，心想：不会是又要陪他去应酬吧。“半生，给你说个好媳妇”老刘笑呵呵的说道“啊？”“咱这里镇上的，在银行工作，家庭条件不错。”刘校长边说边拿中性笔在半张A4纸上写“这是她的手机号，你主动联系下，趁着放寒假正好有时间。”“嗯”“我跟你说，这个追女孩子要放开，要死皮赖脸。知道吗，半生？不能害羞，她不同意就追到她单位门口。”老刘弹弹烟灰，哈哈说笑到。“嗯”“嗯嗯嗯的，你这沉默寡言的毛病得改啊，半生！”“嗯，知道了！”“哎，好吧。好好谈，把大事解决了，也好安心工作。”“谢谢校长”“快去吧”很快在一个周末的傍晚，赵半生跟王倩约在了镇上一家牛汤馆。半生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满心欢喜，女孩修长的身材，一身休闲装，拉直的披肩长发，眼镜的镜片泛着玫瑰红的光，皮肤白皙。看上去是个沉静的女子，半生心想：临走时校长说88年的，长得一般，如今看着像90后啊，而且相当漂亮。孙半生有点紧张了，他本来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过来的，没想到竟然一见钟情。他局促的坐了下来。很有礼貌的说道：“你好！”“你好！”对方略低头回道，露出了一对浅浅的酒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间不长，彼此加了微信，匆匆离开了。临走时，孙半生执意要送她回家，她说不用，单位宿舍就在这条街上，想自己走走。半生边走边兴奋，十分感谢老刘的介绍。感觉自己这大半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以后更要努力工作。而王倩则闷闷的回到了宿舍，她有点看不上孙半生。回想他上身白衬衫，下面穿着黑色运动裤，张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之一般般。只顾自己吃，说话到不了一块去，这样想来，印象便在一般以下了。正想着，突然电话响声打断了王倩的思绪。“妈”“吃饭了吗，倩倩？”“吃了，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干嘛？”“我说了，你可别烦气啊。”王妈试探着说“嗯，啥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单位领导赵科长给我打电话说‘给你介绍对象了，小伙子是个教师，人好又帅气’……”“哎呀，妈！你别听他们瞎扯！”王倩没有耐心的打断了母亲的话。“我有自己的判断！”“你这孩子，你都多大了？！唵！咱别再挑来挑去的了，唵！32岁了！姑娘……”“好好好，妈，我要洗澡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吧！”王倩被母亲的紧箍咒念怕了，挂断了电话。“喂喂喂……哎，这闺女，越大越不听话了！”王倩刷牙时候，猛地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她愣住了。漱口水带着泡沫从嘴里不知不觉的往外淌，她感觉自己的确老了。女人的老就在那一瞬间吧，很无奈，王倩缓慢的放下牙刷，轻轻地抚摸自己美丽的脸庞，一张精致的脸上岁月无情的在眼角添了数道皱纹。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纤白的手指上下摩擦着自己的皱纹。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如鲜花般的脸蛋上，留下的不是皱纹，是伤疤，是一道道带血的伤疤。“啪”的一声，玻璃杯从手中滑落，碎了一地。同时，王倩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她蹲下身子，木讷的收拾碎玻璃片，手指被玻璃渣划破了，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顺着残水流进了下水道，她像失去了神经系统一样，没有一点感觉。天色阴沉，窗外一片漆黑。当她拉上窗帘，躺进凉凉的被窝时，深夜深深的包裹着她娇柔的身体，像浩瀚的大海吞没了一艘小船。王倩心想：老了，且已不是清白之身。她暗暗的决定——嫁给赵半生！在随后的见面中，王倩对半生态度友好，且释放出积极的信号。赵半生感觉自己如做梦一般，心想着：能娶如此貌美的媳妇，他的人生该有多快乐啊。回村的时候，也有面子，父母也开心啊！他们进展的很快，这女人一旦敞开了胸怀，那速度犹如火箭上天。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男的便可以上下动手，再过几天便一起在床上即动手又动脚了。半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比考上在编教师还要兴奋。他时常感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又害怕这一切突然失去，每天快乐着并担忧着。不久后，在父母的催促下要求选个合适的地点，双方父母见个面。没想到这次见面，让赵半生从梦中回了神。王倩的父母是城里的，赵半生父母是农村的。无论从学识，还是见识，都有不小的差距。在饭桌上，便表现了出来。王母那不屑的眼神，半生都看到了眼里。为了局面的和谐，他也不好发作。不管怎么说，最终达成了一致，在一个偶数日子里，那天风和日丽，孙半生和王倩在喜庆的礼炮中举办了婚礼。王倩建议去海南度蜜月，孙半生本来经济不宽裕，寻思找个近点的地方。可死活得不到王倩的同意，说是人生只有这一次，不能亏待了自己。从海南回来后，按说可以安稳过日子了吧。王倩虽然已结了婚，却没有持家过日子的心。饭不会做，衣服不会洗。有时候孙半生感觉自己找来的不是媳妇，是个奶奶！半生心里喜欢她的美貌，也就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王倩每次下班回家，红色的小皮包随意一撂，躺进沙发便玩手机，对孙半生指指点点，趾高气扬，半生也忍了。在孙半生的观念里，夫妻一块过日子，宽容为上。然而，王倩的不可理喻并没有结束。孙母时间久了想儿子，便带满了猪肉、家里的蔬菜瓜果等等，坐上去米河镇的公共汽车满心欢喜的来看儿子。半生看到辛苦半辈子的母亲来了，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在村小下班早，让母亲看看他们在镇上买的楼房，自己下厨房准备炒菜。母亲要帮忙，半生坚决不让。时间不长，一桌有虾有肉的丰盛晚餐完成了，恰好王倩也下班回家。看到孙母后，一脸不开心的嗯哈了一句，便回房间了。孙母看到儿媳妇不开心的样子，不知道咋回事，让儿子过去问问。“娘，没事！你先吃饭！”“别，一家人一起吃，你进去喊一声！”“好吧”孙半生轻轻推门进屋，看到媳妇板着脸不说话。笑嘻嘻的劝导“老婆，你看咱娘第一次来，饭都做好了，一起吃个饭呗。”“吃饭！谁让她来的！”王倩红着脸朝孙半生喊道“咋？俺娘来这里咋咧？”“不行！”王倩坚决的喊道孙半生的脸都气绿了，颤抖的说“王倩，你……你别太过分！”王倩看他食指指着自己，火更加上来了“过分咋了，就过分了。”“饭还吃不吃？”“吃，让你娘去厨房吃！”“你……你……”孙半生本来不会吵架，现在被气的说不上话来。气愤愤的推门而出，却没看见母亲在客厅里，他四处找了找屋里没有娘的踪影。他心里开始慌了心着急想：刚才只顾吵架了，忘记娘还在客厅呢！他急忙拨通母亲的手机号，还好接通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别为了我吵架，我打车回家了，放心！”“娘……哎……”孙半生的泪水在打转，有些话说不出来。

　　电话挂断了，瞬间电话又响了。他心思是娘回拨了过来，搭眼一看却是刘校长的电话。“半生啊，有空吗，陪我喝个酒？”“有有！”孙半生心里憋屈的慌，很想借酒浇愁。半生坐车去的是镇上最大的酒店——米河大酒店，一个大单间，一桌十二三人，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孙半生过去也就是敬酒、端茶倒水的份，其他的时间便是闷头吃饭。当他正在剥大虾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位是咱镇的赵行长！”半生一愣，停下了手，自己的媳妇在镇农村信用社工作，看看他行长啥样子。抬头看去，差点笑出来，张的跟“火云邪神”有的一拼。穿着很讲究，深灰色的西装，左手腕带着金表，金光闪闪，有点晃眼睛。酒过半场后，轮流给赵行长敬酒，半生看他们阴奉阳违、满脸堆笑的样子，便知是奔着钱来的局。赵行长听着奉承的话，旁边又有美女斟酒、陪喝，心情舒畅，便放开了喝。“各位，实在不行了，钱明天就放，今天到此为止吧！”“赵行长，难得痛快，今天咱不谈钱，先喝酒！”刘校长回道，其他人也嚷嚷着不让走。“好好好，那先让鄙人放放水！”说着便抬起他肥胖的身躯，歪七斜八的往外面的厕所走去。“半生，你出去看着点”刘校长担心着朝孙半生说道孙半生跟随到厕所，看到一位年轻人朝赵行长走了过来“赵总，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回去吗？”“再等会。”“嗯”年轻人转身走了几步“你回来！”赵行长脸色涨红的喊道年轻人又回过身来“火云邪神”狡黠的一笑对年轻的司机说：“你联系一下咱行里的王倩，让她今晚去米河宾馆等我，有重要事情跟她说！”“火云邪神”朝司机一挥手，走进了厕所。孙半生听到了“王倩”的名字，身体一阵颤抖，脊梁骨发凉。他直接打车去了米河宾馆，在路上便接到了妻子王倩的电话“老公，今晚家里突然有急事，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娘家。你别生气了，爱你哦！”王倩娇嗔的声音传入孙半生耳中，这一次他听着有点恶心。“好，老婆，注意安全！”后面四个字，孙半生感觉说的意味深长。挂掉电话不久，他下了车，蹲在米河宾馆的阴暗处，看着不远处的霓虹闪烁。他心里忐忑不安，仍旧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出现的不是自己的媳妇王倩！然而，时间不长，一个熟悉的妖娆的倩影出现在闪烁的灯光下，半生忍住冲动等来了“火云邪神”。一只肥大的手掌伸向了王倩的腰肢，顺便滑向了圆润的臀部。当赵半生咆哮着一脚踹开了宾馆的房门，衣衫不整的王倩正有情有味的躺在床上喘息，被突然巨大的响声惊的尖叫。半生一拳撂倒了“火云邪神”，一手连拉硬拖的将王倩带回了家。王倩失去了趾高气扬，默默地跪在了床边，抱住了半生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