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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以北的读后感10篇

2019-10-01 23:24: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北方以北的读后感10篇

  《北方以北》是一本由[英] 埃莉诺 • 罗莎蒙德 • 巴勒克拉夫(Eleanor R著作低音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08.00元,页数:400,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北方以北》读后感(一):北方以北(短评

  全书内容围绕着维京人的航海和萨迦中的北欧历史叙述,有历史记载也有神话传说,有文字刻录也有考古发现

  书摘部分

  海外抢劫对抢劫方构成危险可能不亚于受害方。

  维京人,这个词不是指一个民族文化群体,而是指一种行为或行为的参与者

  生活在中世纪北欧社会人们从不幻想他们全都是维京人。但他们属于共同的文化圈。

  我们如何看待维京人,更准确地说,如何看待北欧人。

  章节部分:

  维京人向北到达北极圈以北,与游牧部落开展贸易、缔结盟约,接收游牧部落的贡品,娶部落的妇女为妻。

  维京人向西挺进并跨越北大西洋,在格陵兰岛上定居数百年,还尝试在北美洲的外援安家落户。只是最后的结局,人是不是去了不知道,但楼肯定是空了,而且也毫无被痕迹的消失了。因为东方贸易路线的开通,以及欧洲爆发黑死病的缘故,在格陵兰岛的人遇到了严峻问题却与东边来人有关,更准确地说,与东边不来人有关,导致了原来一度稀奇珍贵自然资源,如今却不再紧俏抢手

  维京人向东航行到罗斯,也既后来的俄罗斯大片土地所在,沿路做皮毛奴隶琥珀生意,直至里海岸边,乃至更远的巴格达。并和当时的拜占庭都有过交锋(这部分被归类在向南的范围)。

  维京人向南进入温暖宜人的罗马、希腊、拜占庭、耶路撒冷,还参与十字军东征,加入君士坦丁堡的皇家贴身精英卫队。

  感想部分:

  时间轴上,全书也是经历了前前后后几百年的光阴,夹杂了各种被可能不够精确的记载以及各种光怪陆离的神鬼故事,变得扑朔迷离。总感觉被冠名为北方野蛮称号之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是他们了,但实际并非如此吧。资源匮乏情况下,活下去是第一要素,况且他们在政治不够发达的时候武力解决一切就是手起“斧”落罢了。走,北欧神话看起来,用北欧南下攻城略地的气概

  《北方以北》读后感(二):北欧:从萨迦到历史

北方以北封面

  从地理角度出发,北欧包括瑞典、挪威、丹麦。这些国家位处欧洲大陆北端,领土范围大多属于温带和寒带气候,冬天漫长寒冷夏天短暂凉爽。极北部地区甚至延伸进入北冰洋。寒冷的天气不利农作物种植,因此此地居民向着东南西北四方航海,以掠夺资源、贸易和征战为生,北欧诸国居民见诸史端时被称为“维京人”,即“海盗”之意。纵观中世纪欧洲历史,英格兰、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意大利、西班牙乃至拜占庭,这些国家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历史的舞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华章,而反观北欧诸国,挪威、丹麦和芬兰,龟缩于欧洲大陆的一角,只在王朝纷争宗教冲突缝隙里显露出一鳞半爪,它们始终隐藏在神秘面纱之后,隐藏在北欧神话的神秘氛围之中,让人们浮想联翩

北欧地理-丹麦、挪威、瑞典

  《北方以北》的作者,埃莉诺.罗莎蒙德.巴勒克拉夫以北欧故事文体萨迦为线索,从民间故事和传说历史中追本溯源,还原出一个更为真实清晰的北欧历史。这是一本去魅的书,它不是阿斯加德、奥丁和诸神黄昏那样的虚幻缥缈,它依旧提及巨人、巨魔,但他们只存在于萨迦的字里行间;它不是征服世界史诗,只是贫瘠和寒冷土地上的居民为求生存而四方求索,驾长舟以上下求索,最后回到故地荒原的家中。

维京长船

向北

  向北前进,北欧人到达北方的极处。霍洛加兰、芬马克,在萨迦故事中,这些地域充满着奇观魔法。气候严寒风雪肆虐,萨满巫师萨米人便在这里生存。人类在这里显得渺小异常,巨人、巨魔、食人魔的故事层出不穷野性生灵栖息之地。探索未知之地时,北欧人面对的也是神秘和恐惧

向西

  向西前进,北欧人去向已知世界的边缘探寻冰岛、格陵兰岛、巴芬岛和纽芬兰岛。在萨迦故事中,这些地方被称为赫卢兰、马克兰、文兰。在格陵兰岛发现两处北欧人的定居点,东定居点和西定居点都留下了人类探索的痕迹,虽然他们的向西航海和定居在历史的长河中仅仅昙花一现,但已知世界的版图却因此而扩张。在这些广阔冷冽大地画卷上,旷古至今人类滋滋求索,对抗暴雨雪肆虐的自然

向东

  向东前进,北欧人以罗斯人名称踏上基辅罗斯、保加利亚,翻越山脉到达黑海和地中海世界。循着海洋和路上河流,北欧人的足迹远至欧亚内陆。在萨迦故事中,北欧人与沿河的居民进行贸易,收取贡赋,参与他们的军事战争,甚至融入当地的贵族皇室之中。在西罗马帝国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萨迦中的英雄以武力在历史中显影,而那些追随着英雄去往东方的普罗大众,再未归来,只留下了亲人为他们树立的碑石。

向南

  向南前进,北欧人航向法国、西班牙,穿过直布罗陀海峡,去往罗马、耶路撒冷朝圣。基督教从南向北传播,在漫长的历史中不屈不挠,逐渐战胜各个民族的原始信仰,成为欧洲的强盛宗教。在萨迦故事中,北欧人逆着基督教的传播路径开往圣地。他们作为勇敢坚韧战士,参加数次十字军东征,用异教徒鲜血装点基督的荣光,用穆斯林的宝藏谱写英雄的伟业

  这是一部被忽视的人们探索世界的故事,萨迦的故事奇幻缥缈,而真实的历史惊心动魄。北欧人以苦寒的大地为栖居地,向着四面八方航行,萨迦的故事不足为信,但真正民族的故事却值得我们挖掘钻研。埃莉莎的文风活泼生动,将枯燥无味的历史展现活灵活现,作为一名学者,她又秉承着治学的严谨客观,从未将怪力乱神的萨迦故事信以为真。透过萨迦,我们得以窥见北欧真实的历史,透过这本书,也让我们看到了更丰富的中世纪北欧现实

卢恩文文字

  《北方以北》读后感(三):从最强海盗到战斗民族,来自冰岛的维京人,就连女人也硬核到炸裂

01 维京:王者之战

  2017年上映的《维京·王者之战》,讲述了维京王子弗拉基米尔从一个私生子一路逆袭,最终成为俄罗斯历史上著名的铁血大帝的英雄史诗,被誉为是电影版的《冰与火之歌》。这部影片精彩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一向高冷的普京大帝,也忍不住想要二刷,并给出了极高的赞誉

  这部影片用极为恢宏气势刻画出一群带着最原始的野性,驰骋在北国冰冷的雪原之上的维京战士。在这群维京人身上涌动的荷尔蒙充分诠释男人身上那最原始的血性,和大无畏的冒险精神

  维京(Wicing),是这群铁血真汉子的自称,在北欧语言中,Wicing这个词包含着两重意思:首先是旅行,然后是掠夺。

  中世纪以前,凶悍的维京人就曾在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从公元8世纪到11世纪,维京人一直侵扰着欧洲沿海和英国岛屿,因此,这一段令欧洲大陆战栗时期,就被欧洲人称为“维京时期”。

  公元793年6月8日,英格兰北海岸的林第斯法恩岛上的原住民们惊骇地看到,一艘船头高高翘起的海盗船停在岸边,从船上冲下来一群手持刀剑、身材高大壮硕的野蛮人,他们的脑袋上都戴着镶牛角头盔粗糙面皮被火红的胡须遮住大半。他们的眼珠就像大海一样幽蓝,散发着惊人的杀气。

  这些野蛮人登上林第斯法恩岛之后,不仅抢劫了岛上的修道院,还血腥屠杀绑架了大量僧侣,鲜血甚至染红了大海。这场惨案发生一百年后,人们为了缅怀当年惨遭屠杀的修士们,在这座岛上竖起一块纪念石碑,上面写着:末日审判已然来临。

  这场载入史册的劫掠,被后世史学家们认为是“维京时代”的开端。人们惧怕这群维京海盗的残暴无情,并将野蛮、杀戮词汇冠在他们的头上。但是,北欧人自己是怎样看待自己、看待这个世界的呢?当他们历尽劫难,终于带着满船战利品回到家乡,又是怎样把自己的冒险故事,讲给子孙后代听的呢?

  来自英国的女作家埃莉诺·罗莎蒙德·巴勒克拉夫,是杜伦大学“中世纪历史与文学”这门课程讲师。她曾在剑桥大学攻读“盎格鲁-撒克逊、北欧与凯尔特”这个听起来就很拗口专业,对北欧文化有很深的造诣。2013年,在BBC的公开评选中,埃莉诺入选为十位“新一代思想家”。

  为了探索维京人的历史,以及产生了维京人的那个北方世界,埃莉诺亲自游历了那片粗犷而神秘的山河大地。一路上,她通过考古发现、卢恩文石碑、中世纪世界地图百科全书手抄本,以及留存于拜占庭和巴格达等地的文本,最终向我们揭示出:

  数百年前,这群处在欧洲最外缘的独特文化,是怎样亲历记忆想象这个世界的。

02 萨迦:羊皮纸上的史诗

  在外界眼中野蛮、粗鲁的维京海盗,其实也有着小清新一面:他们喜欢听故事和诗歌。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维京人都是采用故事和诗歌的方式对历史进行记录的。在那个没有机械遥远年代,他们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把所有关于自己的传说和故事,一点点刻在鲸鱼骨头上。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维京大汉,躲在船舱里那间洒满阳光的小房间里,一本正经雕刻手中的骨头——是不是还有点莫名反差萌?

  维京人用来记录传说和故事的文学体裁,被称为“萨迦”。

  “萨迦(saga)”这个单词在今天的英语语系当中,主要被用于描述一连串拖沓冗长跌宕起伏的故事,比如,一个上班族在通勤路上的倒霉经历,或者一段持续演进家族世仇。在文学作品当中,“萨迦”也指代那些描述了一个古老家族几代变迁系列小说。例如被拍成美剧的《暮光之城》,就可以说是一部“萨迦”。

  实际上,在德语当中,saga这个单词的本义就是“短故事”。而维京人正是通过“萨迦”这种具有浓厚浪漫主义色彩的文学形式,来叙述那些属于维京人自己的神话和传奇

  可以说,萨迦是中世纪的冰岛留给世界的独特遗产。在讲故事方面,萨迦这种文学形式得天独厚,即使我们将其中无关紧要枝叶削去,它那紧张激烈的叙事方式,也足以媲美莎士比亚的经典剧目或者好莱坞的史诗巨制。

  一对年轻人错综纠缠恋爱故事,最终演变成家族积怨仇杀的血腥结局;凶悍的勇士眼睁睁地看着刀剑刺入自己的胸腹,依然谈笑风生精力旺盛青年,轮番与农夫女儿异域女王,甚至女巨怪享受着床笫之欢——在萨迦的世界里,刀剑闪耀着寒光,英雄周游在四方,飞龙喷火吐雾,巨怪愤怒咆哮,北地冰寒的天空之下,风波迭起,世事沧桑

  现存于世的萨迦按照叙事的内容和题材可以分为三类:冰岛人萨迦、国王萨迦和传奇萨迦。

  “冰岛人萨迦”涉及到许多真实的社会主题,例如家谱世系、法律争端、宗教皈依等题材,但这些叙事在冰岛人的口口相传中,最终都演变成一个个离奇的故事:被害者坟墓歌唱女巫用血写下的咒语带给世界死亡,逝者诅咒生者不得安宁,不祥的武器给数代人的命运蒙上阴影……

  “国王萨迦”主要描述的是来自挪威的早期斯堪的纳维亚国王们多彩的生平,和他们骇人的死亡故事。这些萨迦故事的地理跨度都非常大,我们可以跟随着故事中的国王们,走出北欧,踏入欧洲、俄罗斯和中东地区。国王萨迦是流传年代最久远的一类萨迦,通常被誊写在古老的羊皮纸上,以手抄本的形式被保存下来,直到今天。

  “冰岛人萨迦”和“国王萨迦”讲的都是发生在北欧地区的陈年旧事,虽然它们并非严谨的历史文献,但其故事毕竟还发生在人世间。而“传奇萨迦”却更像是童话故事,它把神话般的英雄史诗、浪漫的传说故事,与不可思议的冒险传奇融合在一起,向我们展示了神秘而悠远的神话时代。

  就如同维京人本身一样,萨迦的故事也无比丰富。从深入北极圈的斯堪的纳维亚,到南方的拜占庭和圣地耶路撒冷,从东方遥远的俄罗斯,延伸到西部的格陵兰和北美洲外缘,从混沌的诸神时代,一直绵延到公元13世纪的冰岛——在萨迦的天地里,到处都混合着现实与幻想、历史冒险与奇幻故事,于是,最终在我们面前呈现出一幅流动的、片段式的、多层次的世界图景

  通过维京人的口口相传,萨迦故事具有了强大生命力。而且,就在这个代代相传过程中,萨迦的故事又经过不断地重复修改,在原本粗糙的故事里添加更为详尽的新的细节,让它变得更加精彩,以便由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坐在冬日暖洋洋的炉火边,讲给环绕膝前、满脸稚气孙辈们听。

03 硬核:来自北欧的冰雪女巫

  对于童话作家来说,北极,是一个绝佳的灵感源泉

  在丹麦童话作家安徒生的笔下,位于极北之地的遥远国度,是白雪皇后家园。她住在一个空空荡荡、无边无际巨大宫殿里,宫殿中雪堆连绵、湖泊冰封,璀璨耀眼的北极光点缀着宫殿上方的夜空

  英国儿童文学作家刘易斯·卡罗尔也塑造过类似的形象。在《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本著名的童话故事中,刘易斯就创造了一位美丽冷艳的白皇后,以及她可憎的姐姐红桃皇后。

  而在刘易斯另外一部著名的儿童读物《纳尼亚传奇》中,他还塑造了一个拥有可怕的魔法的白女巫,她能用寒冰的魔咒,将一切敢于反抗自己的人都变成冰冷的石头,凭借着这个可怕的魔法,白女巫便成了纳尼亚王国漫长冬季的邪恶统治者。

  不过,在安徒生和刘易斯创造出这些奇妙的冰雪生灵和魔幻故事的数百年前,来自北欧的萨迦作者们,就曾经让那些神通广大、拥有魔力的女人栖居在极北之地了。

  萨米人是居住在斯堪的那维亚北部达数千年之久的游牧民族的后裔,今天在挪威、瑞典和芬兰北部的相邻地区,以及俄罗斯的科拉半岛,还能找到萨米人的聚集地。

  根据考古发现,来自北欧的维京人曾经与萨米人互相通婚,但是,维京人认为自己的这些“邻居”擅长各种奇异而可怕的“法术”,因此,维京人认为娶一个萨米姑娘为妻,实在是一件冒险的行为。就这样,“北欧-萨米”婚姻,成了维京人在萨迦中最喜闻乐见的一类故事。

  关于“北欧-萨米”婚姻,最常见的套路莫过于挪威国王迎娶萨米新娘的故事了。例如,在《金发王哈拉尔德萨迦》这个故事中,维京人就为我们讲述了一个“金发王哈拉尔德”与一位名叫斯奈弗里德的萨米姑娘结婚的故事

  金发王哈拉尔德,是挪威古代的一位伟大国王,由于他有着一头茂盛的金发,因此被臣民们称为“金发王”。哈拉尔德统一了挪威,促进了维京人以及北欧海盗的兴盛,因此受到后世的尊崇。

  在萨迦故事中,金发的国王遇到了美丽的萨米姑娘,姑娘端给国王一杯蜜酒,国王端起杯来一饮而尽,顿时受到萨米姑娘的蛊惑:他把酒杯连同她的玉手一起抓住。一瞬间,他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一心只想当晚就与她共度良宵。

  被深深蛊惑的金发国王娶了这位名叫斯奈弗里德的萨米姑娘,整日整夜沉溺于姑娘那惊人的美貌,渐渐荒废了国事。后来,斯奈弗里德虽然去世,但她身上的魔力一直没有散去,因此,她的美貌就永远凝固在临终前的那一刻。

  在这个萨迦版的《白雪公主》故事中,萨米姑娘斯奈弗里德就是一位带有法力的女巫,她不仅用法力蛊惑了年富力强的国王,还能以法力维持死后的容颜不老,实在令人惊异。

  同样是在《金发王哈拉尔德萨迦》里,还讲述了另外一则故事。金发王哈拉尔德的儿子,以凶残狂暴著称的“血斧王埃里克”,在挪威北部的芬马克郡为自己娶了一位新娘。新娘名叫冈希尔德,她曾师从两位本领高强的萨米魔法师学习黑魔法。这两位萨米魔法师有强大的魔力,在萨迦故事中,对他们的魔力有如下描述:

  二人都道行高深,他们能像猎犬一样在冰雪消融的大地和天寒地冻的雪野蹑踪追迹。他们擅长滑雪,所向披靡,无论人兽,百发百中,但凡有人靠近他们,无不毙命。他们发起怒来,就连大地也在他们的逼视之下后退。他们若是瞥到什么活物,对方即刻倒地毙命。

  跟随这两位黑魔法师学习法术的冈希尔德,也是一个强悍的女人。

  在萨迦故事的描述中,她是一个会使魔法的蛇蝎女人。有一次,她变成一只鸟,整晚在一个诗人的窗前鸣叫,干扰他专心写诗,而诗人写不出诗,第二天早上就会被国王处死。

  还有一次,因为冈希尔德的情人要与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冈希尔德妒火中烧,用法术把情人的下体变得无比巨大,让他不能和新娘行房,新娘很快就以此为由,和这个可怜的男人离了婚。他别无他法,只能向冈希尔德低头认错,继续和这个强悍的女人维持着情人关系。

  无论如何,在萨迦的故事中,从不缺乏这样神奇而强悍的女子,在古老的传说当中,她们的悍勇不输男性,即使是在以勇猛著称的维京海盗当中,女性也占有一席之地,那就是传说中的盾女。

  在斯堪的纳维亚的传说中,盾女是被上天选出来作为战士的女子。北欧神话中的瓦尔基里女武神,就是以盾女作为原型的。热播美剧《维京传奇》当中,那位让无数宅男大流口水的拉葛莎,就是一位美艳绝伦的盾娘。这位生猛无比的维京女汉子,既是男神收割机,又是美女终结者,真是赚足了观看者的眼球。

  无论如何,属于维京海盗的时代早已结束,当时间的长河缓缓流过,维京人的传奇便融入北欧的山河大地,除了旷野和故事之外,不留一物。

  《北方以北》读后感(四):撕掉“性冷淡”标签,探寻中世纪萨迦文学中真实的北欧历史

  提到北欧,人们最先想到的,或许是干净简约却无比撩人的“性冷淡”风格,像是知名家具品牌“宜家”。

  以简博繁的生活态度和审美理念似乎成为了近年来我们对北欧文化的认知。随着北欧旅游的火热,那里也成为了人们心中心向往之的“诗与远方”,天堂般美好的“乌托邦”。

  然而,这并非北欧文化的全部。早在1000多年前的维京时代,人们对北欧人的印象则是粗野、残暴、血腥、无畏,一如诺尔斯语中“viking(维京)”一词的含义:强盗、海盗、流浪者。

  在中世纪社会,维京人给人的印象一向负面,起因得从公元793年夏天说起,那年,他们乘着龙艏船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跨海而来,洗劫了今英格兰东北部林迪斯法恩岛上的一座修道院。这场首次被载入史册的维京劫掠活动拉开了“维京时代”的序幕。

  “维京”并不是指一个民族或文化的群体,而是指一种行为或行为的参与者。生活在中世纪的北欧社会并不全是维京人,但他们属于共同的文化圈。

  在整个中世纪世界的文字叙述中,北欧人都是重要角色,并被冠以北方人、罗斯人、瓦良格人等名称。他们并非全是我们印象中烧杀抢掠的海盗,他们还是勇士,是买卖人,是北方的国君等等。

  进入现代之后,“维京人”不仅指代斯堪的纳维亚的强盗和冒险家,还涵盖了整个北欧世界。

  这个神秘的北欧世界也吸引了众多艺术家的注意,沃尔特·司各特爵士的小说《海盗》,凡尔纳的科幻小说《地心游记》,瓦格纳的歌剧《指环》皆是受到神秘北方世界的启发而创作的经典艺术作品。

  如今,以中世纪维京为题材的影视作品《权力的游戏》《维京传奇》《魔戒》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而魔兽世界、地下城与勇士、暗黑之魂、英雄联盟等多款以北欧神话为背景的经典游戏,更是吸引着诸多的游戏迷深陷于此。

  我们被这样一种独特的文化所吸引,它复杂迷人,却又充满迷思,远远超出我们能够从大众传媒、想象或者忘得差不多的历史课上得到的一切。

  这个来自中世纪欧洲边缘的如此独特、复杂、远涉他方的民族,究竟是如何亲历、想象和描述这个世界的?

  《北方以北》这本书通过亦真亦幻的萨迦故事、历史文献和考古发现,带领我们探寻中世纪文学瑰宝中真实的北欧历史。

  它的作者埃莉诺·罗莎蒙德·巴拉克拉夫是杜伦大学“中世纪历史与文学”课程讲师,曾就读于剑桥大学“盎格鲁·撒克逊、北欧与凯尔特”学系。

  就让我们顺着指南针的指向,从北极圈的荒凉风光到中世纪的拜占庭,从哥伦布之前的北美洲到古罗斯的江湖,在跨越千年的旅程中,沿着北欧旅行者的足迹,探寻神秘的维京文化。

1 萨迦,中世纪冰岛留给世界的独特遗产

  “萨迦”是13世纪前后被冰岛和挪威人用文字记载的古代民间口传故事,包括神话和历史传奇,它刺激的叙事足以媲美希腊悲剧、莎士比亚喜剧、好莱坞的史诗巨制。

  现存的萨迦保存在手抄本上,材质多是朴素的羊皮纸。

  萨迦是务实的文化产物,它们由冰岛人书写,为冰岛人书写,其叙事风格高度简洁、情感内敛、阴暗滑稽、论事克制、冷静聪慧、最重要的是,具有鲜明的北欧特征。

  很多脍炙人口的萨迦既不是纯粹的虚构故事,也不是坦白明朗的历史记录。它们处在事实与虚构、口述与笔述、过去与现在之间模棱两可的地带。它既包含本土对世界的了解,也包含从欧洲大陆传来的渊博学问。

  萨迦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国王萨迦、冰岛人萨迦、传奇萨迦和骑士萨迦。

  “冰岛人萨迦”聚焦于早年移居时期的冰岛,涉及很多真实有力的社会主题。

  “国王萨迦”主要描述来自挪威早期斯堪的纳维亚国王们多彩的生平和骇人的死亡。

  “传奇萨迦”营造的是斯堪的纳维亚的叙事世界。

  “骑士萨迦”更富异域色彩,描述出身高贵的骑士和英雄的历险记。

  这四类萨迦均出现在《北方以北》这本书里,通过一个又一个故事,中世纪北欧的样子在我们脑海中逐渐清晰。

  或许有人认为,萨迦并非据实编写,但故事恰恰是人类认识和解释世界的方法。

  中世纪的北欧人通过撰写萨迦认识并解释世界,而1000多年后的我们,从萨迦的片段中,得以了解曾经的北欧。

2 向北,施黑魔法的萨米人和超自然生灵

  中世纪的北欧人从家乡动身启程,向北去往斯堪的纳维亚北部的北极地区,以及跨海进入罗斯。在整个维京时代,这些地域都是财富和权力的重要来源。

  北欧人的北方邻居主要是萨米人和亚米安人,他们之间常常有贸易往来。萨米人用动物皮革和皮毛和北欧人的奶制品、金属、谷物做交换。

  在《挪威历史》中,北欧人描述萨米人为“亵渎神灵,让人受不了”“他们施用魔法,邪恶而迷信”。证据是,北欧人在出远门之前,要与萨米主人共聚一堂,以困惑的眼光目睹一次令人不安的魔法仪式。

  由中世纪转入近代早期后,“萨米人是拥有灵异而危险的异教法力的民族”这个令人不安的名声产生了严峻的后果。

  从公元15世纪到18世纪,猎杀女巫运动席卷了欧洲及其美洲殖民地,芬马克是首当其中的目标。人们普遍认为邪恶来自北方。北方地区不仅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的家园,也是会施魔法的异教徒萨米人的家园。

  几个世纪过去,萨米人会施魔法的传统继续绵延:这个主题贯穿了北欧的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比如,萨米人善施黑魔法,能够为伤口止血。比如,剥离尸体外皮,把硬币和写有咒符的纸条放在阴囊,就可以制作出具有招财进宝魔力的“人皮长裤”。此外,萨米人能够预见未来,能够鬼魂离身、出门远行的说法也是层出不穷。

  在安徒生童话里,北方是白雪皇后的家,那里雪堆连绵、湖泊冰封、北极光点染天空。C.S.刘易斯塑造了白女巫的形象,她统治着终年严冬的纳尼亚。在菲利普·普尔曼笔下,芬兰女巫骑着云松枝条,在北极上空飞舞。

  另一类关于魔鬼的故事也颇为有趣,它们通常出自传奇萨迦,多是人类的想象,并不是真实历史。

  在“传奇萨迦”中,北方极地不仅生活着善施法术的萨米人,还栖居着更加凶险的东西:人类与食人魔的杂交种、歹毒的异教神,半裸长着秃鹫爪子的胖女人以及喝稀粥的女色情狂。

  超自然的生灵也无所不在,尤其是巨怪和巨人,邪恶的食人魔、狂欢的酒徒、不穿衣服的裸露癖也屡见不鲜,它们往往危险、滑稽、无法无天。

  故事发生地点要么在斯堪的纳维亚以北,要么在东边的罗斯。萨迦作者偶尔也会把真实与幻想的北国融合起来,构建出该地区的综合地理模型。

  或许,这个“野蛮诡异之地”只是作家和旅行家们的幻想,这不难理解,人类总是让稀奇古怪的异界生灵栖居在世界的未知角落。

  不论亲自前往还是在想象中前往,越往北去,条件就越极端,生存就越艰难,能在那里存活的,必然是“别样”超自然乃至非人的生灵,它们拥有非凡的力量或不寻常的身体特质。

  然而有时,这些想法与现实生活在斯堪的纳维亚的一些居民却具有惊人的相似性:嗜吃黄油和咸猪肉,喜欢北欧男情人,会施魔法,讨厌基督教。

3 向西,神秘的格陵兰和暴脾气的埃里克

  北欧人来格陵兰定居始于公元10世纪末。

  公元13世纪的《拓土记》指出,从冰岛出发前往格陵兰的首次大远航发生在公元985年,总共25艘船,只有14艘到达目的地。虽然一路危险重重,但在450多年间,格陵兰南沿海的峡湾却是若干北欧家族几代人繁衍生息的家园。

  北欧人在格陵兰定居后,主要生活在两大区域,都位于格陵兰西海岸。较大的聚居点分散在格陵兰西南部众多峡湾周围,被称为“东定居点”,较小的定居点叫“西定居点”,坐落在西北方向几百千米外的峡湾里。

  东定居点耕地质量较高,夏天较长,与东边的冰岛和挪威联系较为紧密,主教区也被设在这里;西定居点较为脆弱,夏天较短,不过也有优点:狩猎资源丰富,山间盛产可制造台灯和碗盘的皂石,是猎人北进的天然跳板。

  诺尔斯格陵兰是一处神秘之地,关于这里几乎全无书面证据,只零散地找到一些格陵兰人讲故事文化的线索,如中世纪冰岛手抄本中的一首诗《格陵兰阿特利之歌》,瓦格纳从这些故事中汲取灵感创作了《指环》。

  格陵兰萨迦有两部,合称“文兰萨迦”,描述了北欧人前往北美洲边缘的远航,北欧人用那里生长的可以制作美酒的野葡萄给萨迦命名,称之为“文兰”。

  萨迦中,记载了一位重要人物:脾气急躁、好斗成性的“红色埃里克”。

  因为连杀数人,他遭到放逐,被迫离开冰岛。之后,他动身寻找新土地,向西探索了西格陵兰海岸和峡湾,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几块找到的沃土,“埃里克之岛”“埃里克峡湾”。经过一番艰险,他还意外发现了黄金峡湾,里面可以维持一个欧洲风格的诺尔斯社会。

  几年后,埃里克在格陵兰定居,并给这块土地取名为“绿色大地”。与冰岛相比,中世纪的西格陵兰峡湾气候温暖干燥,到了夏天草丰叶茂,花朵缤纷恣意,枝蔓盘旋缠绕,“绿色大地”这个名称可谓恰如其分。

  埃里克蒙着不法之徒的阴影离家动身去往格陵兰,这事意义重大,埃里克西航为日后为整个大西洋铺开的水路网编织了第一根丝线。

  两部文兰萨迦记载,北欧人确实到达了北美洲。

4 向东,远游者英瓦尔和北欧神话中的魔兽

  如果你有机会在斯德哥尔摩的阿兰达国际机场转机,那你一定要去第二航站楼看看,在那里的洗手间左边,有一块比人还高的石碑,上面刻有两条蛇,这两条蛇通体饰以卢恩文:“贡纳尔,比约恩与索格里姆立此石纪念英瓦尔殒命东方的兄弟托尔施泰因,并建此桥。”

  阿兰达国际机场西边是梅拉伦湖,在湖岸边,树林里,田野间,许多刻写着卢恩文的石碑都重复着同样一个神秘的名字:英瓦尔。

  英瓦尔本人的石碑却始终没能找到,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有一本以英瓦尔本人为主人公的冰岛萨迦《远游者英瓦尔萨迦》。

  有人认为,英瓦尔远航的真正目的是重新打通南北贸易路线,经由基辅罗斯贯通阿拔斯王朝。

  不过,英瓦尔并非萨迦中唯一的远行人,在萨迦中,“远行人”的人们往往指去往东方的人。

  早在林迪斯法恩的海岸边隐约可见预示不祥的船帆之前,斯堪的纳维亚人就开始在东部活动了。他们穿越古罗斯的江河,去往东边。

  《远游者英瓦尔萨迦》记载,英瓦尔父子在罗斯宫廷客居三年,学习水道航行可能用得上的各种语言,然后前往异国色彩更为浓郁的地区。他们在大河上结识了乔尔夫国王,与各种才智过人的人交流,也曾与野蛮部落相遇,还引发了文化甚至宗教冲突,异教徒怒不可遏地发动攻击,最后却以失败告终,落荒逃入森林。

  去往东方的远游者并非都是人类,在中世纪冰岛人的想象中,东方还栖居着另一类远游者:妖魔鬼怪和神灵异兽。

  在萨迦中,我们将看到精灵魔兽千里迢迢来到冰岛,纵身跃入冰岛萨迦的叵测世界。

  在北欧神话中,不乏魔兽和精灵,比如被“屠龙者西格德”杀死的喜欢金银财宝的巨蛇法夫纳。瓦格纳受到启发,将巨蛇法夫纳的形象纳入其作品《指环》中,托尔金也受其启发,创作了《霍比特人》中喜欢囤积黄金的史矛革。

  在《远游者英瓦尔萨迦》中,加克洛斯被认为是最大的巨龙,它从熟睡中惊醒,怒不可遏,猛地冲到船上,喷出毒液,把吓坏了的船员全部摧毁。

  在公元1世界的史诗《内战》中,加克洛斯不是用毒液置人死地,而是直接刺穿受害者的头颅。

  中世纪的动物寓言集也把加克洛斯添加到奇珍异兽名录中,在寓言集中,它添了翅膀,能够飞翔,看起来更像我们心目中儿童漫画中的龙。

  除了巨龙和巨蛇,独眼巨人、鸟喙人、鹳人都是萨迦中常常出现的魔兽。

  机场楼的卢恩文石碑、英瓦尔的东方远航故事、远游的故事、精灵魔兽的传说,在虚构和幻想之中,萨迦构建起一个充满奇幻、不可思议北欧世界。

5 向南,繁华的君士坦丁堡和北欧人的朝圣路线

  在苏格兰北方沿海的奥克尼群岛上,人们发现了梅肖韦古墓,中世纪北欧人叫它奥克尼古墓。根据这座古墓的石墙上刻写的卢恩文,我们得以知晓,前往耶路撒冷的北欧旅行者曾经在这里歇息。

  也是这些卢恩文告诉我们,向南前往圣地的第一位北欧人是西古德·马格努松。《耶路撒冷远征史》《腐烂的羊皮纸》《天地之圆》以及多部“国王萨迦”均描述了西古德的生平,包括他的圣地之旅。

  另一位向南前往圣地的北欧人是罗格瓦尔,据《奥克尼岛民萨迦》记载,他是公元12世纪中叶的诗人、冒险家和奥克尼群岛的统治者,曾于公元1150年前后远赴圣地耶路撒冷。

  中世纪的耶路撒冷被认为是世界中心,也是风暴中心,政治动荡的策源地,不同宗教和部落都认为有权拥有这座圣城,并为它征战不休,如今依然如此。

  当年西古德、罗格瓦尔的圣地之旅,充满了掠夺、杀戮、血腥,一路上,他们夺取粮食和战利品,逼迫居民同意皈依基督教,倘若拒绝,则惨遭杀戮,他们是披着基督教羊皮的维京狼群,以基督徒的崇高事业为名进行残酷的杀戮。

  这些从北方前来的中世纪北欧朝圣者,留下了他们的足迹,被写在了《都邑行程一览表》中,这也是中世纪冰岛存留的唯一一部旅行指南。

  书中包含罗马和耶路撒冷两条朝圣线路,一条路线从冰岛到丹麦,途径德国和瑞士,翻越阿尔卑斯山,南下意大利,最后抵达罗马。

  另一条路线则是在探访了“不朽之城”罗马的神迹以及罗马大教堂、圣母大殿、罗马市中心的罗马泰尔米尼火车站、圣约翰和保罗宫、戴克里先浴场这些主要景点之后,穿过意大利南部、西西里岛和希腊,就可以到达阿卡和圣地耶路撒冷。

  在《都邑行程一览表》的结尾部分,这样写道:“在约旦河岸边,人如果平躺在地上,把单腿的膝盖弯曲上提,单手握拳放在膝上,竖起大拇指,就能看到北极星在指尖上方,高度刚好,分毫不差。”

  这个细节具有个人色彩,让人心中一动,产生了某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隔着900年的时光,在遥远的南国,我们仿佛与中世纪的北欧朝圣者一起躺在了约旦河岸边,看他仰望星空,举起胳膊,朝着北国故土的方向竖起大拇指。

  作为罗马的邻居,罗马东边的君士坦丁堡(今天的伊斯坦布尔)更加繁荣,几百年来,北欧旅行者前赴后继来到这座“大城”,先是抢劫,接着在这里做起了生意,再后来有些北欧人受雇成为皇帝担任贴身侍卫。其中,哈拉尔·哈德拉达国王在君士坦丁堡的生涯记叙得最为详尽。

  在《腐烂的羊皮纸》中,哈拉尔在瓦良格卫队当侍卫的故事呈现高度戏剧化,近于民间故事。比如,他以特洛伊木马的方式袭击敌城。比如,他和拜占庭女皇佐伊初次相遇时,佐伊向哈拉尔索要他的头发,哈拉尔竟向佐伊索要她的阴毛。在那之后他入狱又逃狱,还召集瓦良格人,剜出了皇帝的眼睛。

  尽管萨迦中的这些故事和历史资料大相径庭,但它的确帮助我们建立了较为完整的哈拉尔的形象及生平。这些充满想象力的故事,让1000年以后的我们得以窥探中世纪的北欧。

  “骑士萨迦”中的君士坦丁堡永远都那么辉煌,那么富饶,因为在中世纪冰岛人的想象中,拜占庭不会褪色,君士坦丁堡永远都是“大城”。

  在时间尺度上,集体的文化记忆比历史事件更加悠久绵长。

  《北方以北》带领我们回到中世纪的北欧,跟随萨迦中北欧人的足迹,向北去往林迪斯法恩教堂,向西去往冰岛、格陵兰、北美洲,向东去往罗斯河道,向南去往世界中心,最后到达想象中的世界的尽头。

  这些数百年残存的故事再次鲜活了起来,在过去和现在的叠影中,中世纪北欧人的身影变得立体而丰满。

  故事流变不息,却永远不会结束。

  《北方以北》读后感(五):大地将依法存在

  非常感谢忍冬老师赠书,在我看来,不论是作者写作内容的科学性、可读性,译者语言的流畅性还是排版装帧,封面设计,印刷纸张都很完美,(喜欢百年孤独里描写风格的人一定会喜欢这本书的)接下来会一一谈一谈,实际上这篇并不敢说是书评,大多是对作者所描述内容的摘录,再加上我自己的一小点看法,我非常喜欢这本书(难以想象翻到的大多数评论竟然都没有给满分)

  首先,这本书可以说是可信度很强的学术中古北欧史,向我这种对北欧历史地理几乎一无所知的人起到了非常大的科普意义,不光结合各种历史载体(萨迦、考古学家发现的遗址、其他的文字记录)比较全面的介绍了中古时期的北欧文化生活政治故事,还从词源的角度介绍了不少现代/古英语和古诺尔斯语链接过渡的桥梁,可信度通过作者的致谢节和参考文献节可以看出来(参考资料都列了四十几页),同时也是一本极其有趣、毫不枯燥的书,可读性很强,随手记三个例子:

  #关于海象的梗:

  海象牙如象牙般珍贵。海象皮可以制作成结实的绳索,海象致密的阴茎骨可以用来制作刀柄之类的工具(传统格陵兰的因纽特猎人也用海象阴茎骨制作三条腿的凳子,适合坐在冰上和钓鱼时使用。

  今天, 挪威哈默费斯特 (Hameres)的“皇家古代北极熊协会” 用海象阴茎骨加封新人为该组织的会员。 入会仪式上,新成员跪在把用绳子结成的不舒服的椅子上,让人用海象阴茎骨依次轻叩击两边的肩膀。除非新会员内心无比坚强,否则,他可能会略感烦扰:对面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只海象头标本, 从始至终悲伤地俯视着整个仪式。

  在作者的致谢章里看到作者已经受封了这个协会的骑士,想必正是自己所谓“内心无比坚强”的人了。(读作者的致谢我真的笑了好久)

  #关于鲸鱼和鸵鸟的梗:

  传教士汉斯埃格德一行到达格陵兰时,也许没有遇到巨怪巨人,却至少一次亲眼看见过恍若魔鬼的东西。根据汉斯的儿子波尔尔埃格德(Poul Egede)后来的记载,人们多次尝试鉴别这个“可怕的海怪”,通常认为它是某种巨型乌贼。有趣的是,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 University of St Andrews )的研究人员认为,它其实是一头性欲勃发的鲸这可以解释所谓的蛇尾(鲸鱼的阴茎勃起时可长达数米)。”

  提出鲸鱼阴茎理论的查尔斯帕克斯顿(Charles Paxton)也是2000年搞笑诺贝尔生物学奖(Ig Nobel Pize)的得主之一,他因研究“鸵鸟在英国的养殖环境下向人类求偶行为”而获奖。在发表受奖词时,有人用一根鸵鸟毛掸子从他背后发动了“示爱袭击”

  #关于格陵兰地名的梗:

  2011年秋,《泰晤土世界地图集》( Times Comprehensive Atlas of the World)匪夷所思地登上头条,成为重磅新闻。格陵兰的地名引人遐想,比如Qaanaaq(冲刷冰穴)、Tuttulissuaq (驯鹿大地)、Nanortalik (北极熊出没之地)、Alluitsup Paa (没有冰窟窿供海豹呼吸之地)和Semersoot(大冰川汇集之地)。

  还有许多地方读者在《泰晤士世界地图集》并找不到,如:Ammassataasaq (貌似一袋毛鳞鱼干的地方)、Pukulffik (把浆果当零食的地方)、Quajaqisaarsua长满光滑海藻的地方)、Anarsivik (邂逅鸟粪的地方)和viangemat (让人想起女性乳房的地方)。这些地方可以在以下文章中找到: http://gst.dk/media/2915900/den-groenlandske-lods-forlaringer-til-stednavne_2015.pdf.

  北欧人用实用的方法给世界命名。在北方,Finmork(芬马克)是Finnar(芬人)和萨米人的家园。西边,vine (葡萄树)生长在Vinland (文兰——萨迦中的“文兰”是一块富饶之地,除了小麦和葡萄丰沛之外,探险家们在涨潮时淹水的地方挖坑,等到潮水退去,坑里就能抓到大比目鱼)。在东边的罗斯, Gardariki(碉堡王国)是江河沿岸的一连串市镇和贸易据点。所以,当北欧人称呼某个地方Miklagardr(大城),我们就可以确信它很大,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很大——这座“大城”就是君士坦丁堡,今天的伊斯坦布尔。

  在奥克尼群岛( Orkney )和设得兰群岛( Shetland ),有若干地方喜欢用特瓦特( Twall )做地名,这个词源自古诺尔斯语bveit,意思是“林中空地”或“地块”。下次你驾车长途旅行时,不妨在路上留心寻找北欧地名,这会是个极好的游戏。每次看到以“-by" 结尾的地名,可以得三分,因为“-by"源自吉诺尔斯语中表示“定居点”或“农场”的单词。看到“-holme",意思是“小岛”或“沼泽地",可以得两分;看到以"-thorpe" 结尾的地名可以得一分,“thorpe" 在古诺尔斯语中表示“小定居点”。

  知识和想象也许让萨迦作者能够把地图边缘的空白空间填满,但萨迦主人公到达世界尽头时,却只得掉头返回,踏上回归人间的旅途。

  这种带点原始、蛮荒色彩的古老的故事,不论是古希腊神话还是维京萨迦,都能展现未经雕琢的美感,叫人想起基辛演奏的云雀

  《The Lark》http://music.163.com/song/1340025/?userid=307297036

  当历险结束,人群散去,船舶、屋宇和骨骸渐渐在地底分解破碎,唯独故事留存下来。余下的只有寂静。

  现代的世界地图再无空白可供填补。不再有暗藏的神秘角落栖居着脸庞生在胸前、独眼嵌人前额或者用巨大的独脚给自己遮阳的生物。不再有食人族吞食年老的父母,毛茸无嘴的小怪物靠嗅果香为生:不再有通晓多国语言、纷争不断的人们假装认识旅人的亲人,诱惑他们走上绝路,又在饭后悼念他们身首异处。不再有涅繁的凤凰,守护黄金的巨蚁,尿出宝石的山猫,屙出火球的牛马杂交怪。

  总之,现代地图平淡得令人失望:一系列精确的科学测量,纬线、经线、地名和边界。我们也许认为,地图是对世界精确而客观的描述,其实未必。说到地图,不存在所谓的客观性:就选择包含世界的哪些层面而言,一切地图都具有高度的选择性。世界始终向诠释、归类和解说敞开着大门。一切都是相对的。

  在正式讲述北欧的东南西北发生的故事之前,首先要知道像维京人、萨迦、古诺尔斯这些词汇的真正含义

  #什么是维京人?

  答案在很大程度上项决于询问的对象是谁,取决于这些人什么时候、在哪里生活。“维京人”(viking)这个词就像一颗洋葱:我们把时间再往前推,就可以层层剥开它的含义和阐释。这个英语单词至少可以追溯到8世纪,它出现在拉丁语-英语词汇表中,意思相当于拉丁语piraticm(“海上抢劫”)加英语wicingscea0an ( scea0a的意思是“罪行”或“盗窃”)。所以,古英语单词wicing至少起初是“海盗”或“劫掠者”的意思。

  诺尔斯语的散文和诗篇到公元12世纪晚期才开始记录成文,在这些文本中,viking这个词用得很频繁,按照部字典的翻译,此时它含有更加明确的“强盗、海盗、流浪者”的意思。“人们说几个壮汉青年时期曾是出色的vikings;人们说年轻人在夏日时节发起vikings,然后返回家乡。这些人往往粗野喧闹,想要发泄过剩的精力,发起历险弄点儿钱;偶尔也有年纪较长者,他们倾向于诉诸暴力,动辄制造破坏,很难融人社会。vestr-viking这个词也有人使用,意思是“向西一场掠/远航”,特指在不列颠群岛和西欧沿海的抢劫精种林道斯法息可怜的僧侣是最早承受vestr-viking的,但受害者并不只有他们。

  简言之,中世纪早期的斯堪的纳维亚居民并非全都是维京连维京人也并非永远都是维京人。除非父母给他们取名叫“维人”,他们才永远都叫维京人。这个词不是指一个民族或文化群社而是指一种行为或行为的参与者。

  #什么是古诺尔斯语?

  生活在中世纪北欧社会的人们从不幻想他们全都是维京人。但他们属于共同的文化圈,他们用Norrenn、Norskr 和Noromenz类的词语指代自己。今天,我们通常使用的同义词则很不准确,如Norse (北欧的、挪威的)或Old Norse (古诺尔斯,古斯堪的纳维亚)。这些词(既包括中世纪词语,也包括现代词语的基本意思都是“北方的"。sNorse 这个词更为宽泛地用来指代中世纪北欧人向外迁流的文化.文学和居民的整体概念。他们的外流从斯进的纳维亚本土 (主要是挪威,也包括丹麦和瑞典)出发,踌过北大西洋群岛向外延伸。他们也由种共同的语言联系起来,这种语言叫作dionsk tunga (丹麦语).“Danish"在这个层面不特指丹麦人,而是泛泛地指代北欧人。后来,丹麦人势力衰弱,挪威人蒸蒸日上,他们的语言就变成了Norenna (“诺尔斯语”或“挪威语”)。在斯堪的纳维亚的不同地区及其海外殖民地,人们讲的古诺尔斯语存在方言差异。我们要考察的基本上是严格意义上的古代西诺尔斯语(Old West Norse),因为挪威、冰岛和斯堪的纳维亚以西的其他殖民地讲的是这种语言,而世界的这个角落也正是萨迦的发源地。今天我们笼统地把这种语言叫作“古诺尔斯语”。

  #什么是萨迦?

  今天,我们也许用“萨迦”这个词来描述一连串拖沓冗长、跌宕起伏的事件:比如家族世仇。在文学作品中,“萨迦”往往指描写历或者持续演进的系列小说。

  萨迦是中世纪冰岛留给世界的讲故事的独特遗产。 saga这个词本身就反映了这一点,它与古诺尔斯语的动词segja有关,意思是“说”或“讲”在描述日后把萨迦记录成文的方式时所使用的措辞也反映了这一点:中世纪冰岛人称之为setja saman ( 拼凑整理)。虽然书面形式的萨迦均由一位(几乎全部佚名)作者书写,但叙事效果却很像古希腊戏剧中的歌队(Greek Chorus),构建和记录萨迦的人好比歌队领头美引导着众多声音,这些声音纵贯创作萨迦的较晚时期和故事发生的较早时期。因此,许多验多人口的萨迦既不是纯粹的虚构故事,也不是组白明期的历史记来。包们处在事实与雄构、口述与笔述、过去与现在之间模棱两可的地带。他们既包含本土对世界的了解,也包含从欧洲大陆传来的渊博学问。

  它们的题材和产度十分惊人,涵盖浩瀚的地理、历史和人文领域。铲迦紧张搬烈的叙事即使削去枝叶,也足以媲美希腊悲剧、莎士比亚喜剧或好莱坞的史诗巨制。受阻的恋爱故事错综纠缠, 演变成家族积怨和仇,杀的血腥乱象。武器寒光凛凛,律师策划阴谋,英雄周游四方,计策轮番上演,巨怪勃然大怒,飞龙喷火吐雾, 长船风驰电掣,亡命徒东躲西藏,萨迦的天地在北方的天空下风波迭起。

  人们用木板装订、用海豹皮缝制封面,这样的外观也吻合了萨迦的叙事风格:高度简洁 情感内敛 阴暗滑稽 论事克制 冷静聪慧 具有鲜明的北欧特征

  #什么是斯柯克林斯人?

  “斯克林斯人”是个笼统的词语,用来描述北欧人在西航途中,遇到的任何人。不太清楚它究竟从何而来、有何意义,也许跟动词skraelna (意思是“变得皱缩”)有关,带有虚弱、瘠瘦、总体上体力略逊一筹的意味。

  在了解了这些基本信息之后,我们就可以透过萨迦这扇模糊的玻璃,开启对北欧世界的探索了。

  公元前4世纪,希腊探险家、地理学家毕特阿斯写道,他在列颠群岛以北航行6天,到达一块陆地,那里仲夏时节也沐浴着永恒的白星,海面上结着宛若水母的冰层。图勒岛成了一个用来比喻辽远的终极北方方的地理概念,这个名声声延续数百年。 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anPoe)的《梦境》( Dream-Land,1844年)也有如下诗句:

  我已归家,但我

  去过昏蒙的图勒极地

  那里荒凉诡异,庄严壮丽

  超越空间—超越时间。

  爱尔兰神职人员曾经乘坐科拉科尔小艇( coracle )穿过波涛汹涌的大西洋,前去寻找不受打扰的清修之地。那是在公元794年冬天,林迪斯法恩海岸边的刀光剑影发生一年多以后。他们到达不列颠以北的一座小岛, 盘桓数月,除了彼此做伴和藏在衣服里惹人发痒的虱子以外与世隔绝。迪奎的文字告诉我们,他们在午夜的阳光下捉虱子。(这真的很像真实版的百年孤独)

  在这个国家,最早的聚落层恰好存在于火山灰云之士:草皮墙房屋的痕迹和断壁残垣,仿照鲸骨制成的工具,白桦木块和柳枝木炭,掺杂废渣的冶铁遗址,用作陪葬的爱犬和爱马遗骨,散落在垃圾堆中被人遗忘的奶牛、海象和禽鸟断肢,甚至藏在移民船压舱物中顺便捎来的蚯蚓尸体。

  #北#

  大体说来,那时北欧人的“北方”是北极圈外的斯堪的纳维最北地区,和向东延伸到罗斯白海的陆地。当然,这对冰岛人来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北方”,我们探讨萨迦时这一点很重要。 倘若从冰岛出发向正北方向航行,最终会抵达东格陵兰海岸,那里冰天雪地,并不宜人,可能还有北极熊出没。但冰岛人与挪威在历史、文化和政治上存在紧密的纽带。第一代冰岛人大多是挪威移民,挪威与冰岛之间的往来和贸易十分频繁;到萨迦记录成文时,冰岛仍处在挪威王室的控制之下。因此,许多萨迦要么以挪威为背景,要么含有发生在挪威的楔子或插曲,有的讲述遥远北方及其栖居者的故事。

  沿着海岸线,如今人们把北角( Nordkapp)险峻巍峨的悬崖作为欧洲的最北端向游客介绍。严格地说,事实并非如此:附近的克尼夫谢洛登( Knivskjellodden, 发音k-neev-shell-oh-den )半岛伸人大海,比北角还要靠北一点,但是要想到达终点,还需手脚并用地攀爬8000米;当你在嶙峋的石头上绊倒,掉进泥泞的沼泽时,成群的驯鹿会在远处不动声色地望着你,四周始终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雾气,沉闷阴郁。

  这是地域和边疆模糊不清的北方;既不是北欧大地,也不是绝对的异域。这种过渡身份在表示斯堪的纳维亚极北地区的诺尔斯词语Finmark芬马克体现得很清楚。词素Finn指栖居其间的芬人(萨米人),mqrk则源自原始印欧语词根mereg-,意思是“边缘”或“边界”。mork 不知不觉进人全世界多种语言,如古拉丁语margo,由此又衍生出英语单词margin (边缘)。在中世纪的斯堪的纳维亚,茂密的森林往往在两块地域之间构成边界,于是,"mark"在古诺尔斯语中也渐渐具有了“森林”的意思。“芬怪”(Finn Folk)据说是一种超自然的、可以变换身形的海怪,芬人自己也享有“擅施黑魔法”的名声,有时候,Finnr这个词干脆成了“魔力”的同义词。

  但是当阳光回到天空,巨怪便化为石头,魔法融入山河大地,除了荒野和故事不留一物。

  #西#

  “他们用石头、木材和草皮建造农舍,兴建灌溉系统给农田浇水,在大山脚下绿茵茵的山坡上放牧牲奋。他们狩猎海豹、驯鹿、北极免、狐狸、雷鸟、鲸鱼和海象。他们建立法律和教会,还新建了一座小教堂,让它安卧在峡湾尽头遮风避雨的陡峭山岭间。他们恋爱、失恋、打架、结仇、讲述、歌脉,生老病死。感怀伤逝。”

  这里是格陵兰,夏季,哪怕低潮在临近午夜时到来,也可以划船上岸去看阳光下亮如白昼的遗址。

  西边发现的遗址中有一处叫“沙下农场”,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物残骸,比如一只被压扁在农场墙壁下的山羊,他的皮毛在冻土中保存如初。

  在别的地方,有人把一段卷曲的金色发辫收好,藏在妇女纺织间墙壁的偏僻角落里:他也许是送给隔壁农场某个男孩的爱情信物,后来被遗忘或丢弃。

  我们可以用这些遗物拼凑出一副消亡的北欧社会的独特画卷,一座北欧的庞贝古城,实实在在地凝固在时间里。

  萨迦的描述一贯轻描淡写, 比如对西方探险者埃里克的经历描写:

  “头年冬天,他在靠近东定居点中央的埃里克塞废过。开春后他去了埃里克峡湾,自适房屋一栋。夏天他前能西部荒原,给四面八方命了名。”

  埃里克的这段历险经历听起来浅白直观, 甚至平淡无奇。当然事实绝非如此:他的冒险历时持久,涉足辽远倘若我们相信萨迦所述为实,那么,埃里克独自一人耗时三载,沿着危机四伏、渺无人烟的海岸线,驶过了幽深的峡湾、零星的草场、崔巍的山岭、广袤的冰川和荒芜的不毛之地。他的足迹踏遍了日后取名为东西定居点的殖民地;每年夏天,当厚厚的积雪融化,太阳重回天空,他便沿着这块未知的空白之地的海岸线,继续向更远的地方进发。也许他也曾到达北方狩猎场,那里的峡湾即使盛夏时节也冰封雪冻,难以通行。

  那时候真实的故事在今日看来都具有某种魔幻色彩,其中有一艘叫“斯诺里”( Snorri )的北欧船只在海上漂泊两个多月,只用一块方帆和几只桨板推动,在寒冷的北方海域驶过1600多千米。

  途中, 水手们看见过驯鹿在山坡上游荡,北极熊在露出地表的乱石间打盹。好奇的海象悠然游来,瞅一眼进入自己地盘的奇怪生物。这艘船驶过北极圈以北灰蒙蒙的海域时,一群领航鲸在船后尾随了几个小时。

  海风吹拂时,“斯诺里”轻捷地乘着波浪前行,夜晚,群星和北极光照亮漆黑的夜空,给它指引方向。起风时,水手们任由洋流带着船漂流。他们赤裸身体爬举起双臂伸向天空,大声向神灵祈求顺风。

  日复一日,这艘船沿着格陵兰的海岸线前进,驶过戴维斯生峡波涛汹涌的凄冷水域。然后向南转,绕过巴自冰天雪地、怪石嶙峋的边缘,继续沿着长得出奇的拉布拉多海岸线前行。它终于到达了终点:纽芬兰岛最北端的兰塞奥兹牧草地(L'Anse aux Meadows )。这艘小船千里迢迢把全体船员安全地带到了北美洲,这群兴高采烈、饥肠辘辘的冒险家在摆放着鱿鱼、红点鲑、蛤贝、麋鹿肉、驯鹿肉和莓酱粥的筵席前坐下。

  难得的是,我们知道这次航行的确切年份,还知道水手们抵达终点的具体日期:

  1998年9月22日,星期二。

  1998年正是我的出生年份,而2019年9月22日我正好读完这本书,不得不说具有某种巧合。

  可惜的是,在“红色埃里克”最初望见格陵兰500年后,最后几点灯火次第熄灭。对于诺尔斯格陵兰人来说,就像Eliot写的那样,世界的终结并非轰然崩溃,而是窸窸窣窣,直至沉寂。

  #东#

  在西欧,北欧来客有个反映其所作所为的名称:维京人。人们也根据他们的来路,用基本方向给他们命名:北方人。对于东方居民,他们的名称则得自于另外的活动,叫罗斯人( Rus)。Rus可能源自古瑞典语Ropz,意思是“桨手队”。芬兰语吸收了这个词,变成Ruotsio后来,这个词顺着罗斯的江河,传往拜占庭和更远的地方。在阿拔斯王朝的阿拉伯地理学家和外交使节那里,这些人成了al-Rus;再往西,在拜占庭人那里,他们是Rhos。如果说这个词的各种表现形式看着眼熟,那是因为最终罗斯人把名字赋予了一块他们曾涉水航行的土地。这就是“罗斯人的土地”,即拉丁语Russia(俄罗斯)的由来。

  《远游者英瓦尔萨迦》以独特和非凡的方式贯通了时空,如果说它是一扇窗户,透过它可以窥探历史的过往,那么这扇窗户格外模糊,而且变形失真。但是与现代不同的是,无论是何人把《远游者英瓦尔萨迦》整理成书,他都不以作者自居,也并不声称这是故事最终的权威版本。事实上,作者欣然邀请别人继续打磨润色,增补遗漏,他宣布:“凡自认为知晓本故事更多内情者,定要拾遗补阙,以求无失。”这也很好地解释了诺尔斯语中表示编写萨迦的短语何以是setja saman,即“汇集”。

  #南#

  “在约旦河岸边,人如果平躺在地上,把单腿的膝盖弯曲上提,单手握拳放在膝上,竖起大拇指,就能看到北极星在指尖上方,高度刚好,分毫不差。”

  在这里,战争与和平相互交织,难分难解,Crucesignati(持十字架的人)携带着朝圣者的手掌和背包,朝圣者则佩戴着十字架,携带着武器。

  凭着黑皮肤,北欧人将认定为异族的驾船者杀戮殆尽,(“黑”是译文,原文为bla,就是那种奇怪的墨蓝色),然后放火烧船,听任它腾起烟火,沉入海底。接着他们继续向世界的中心驶去,龙骨搅动水面,在他们身后留下鲜血浸染的咸涩、污秽的波纹:Deusvult (上帝所愿)

  古诺尔斯语表示“ 黑”的单词是svartr, 显严格地说,bla的意思是“蓝”。我们已经在前文看到,使用这个词 萨迦》的各种语境表明,北欧人更多地用它来表示偏于“蓝黑”或“深蓝” 军”,军的事物。BIa 词义丰富:它是爬出坟墓的肿胀尸体的颜色,是为非作歹的凶手行动时所披斗篷的颜色。

  南方地名布拉兰的诺尔斯语原形为Blaland.常常译为“黑土地”,其居民blamenn就是“黑人”。与Bla类似,blamenn 所指的黑人,有些只是来自非洲、肤色黝黑而已,而前者却是灵界的邪怪,属性偏于兽类而不是人类,未必与南国相关。

  关于北方以北的故事我就引述这么多,若是有兴趣的读者建议购买原书阅读,绝对不会后悔(按作者的话:不喜欢(这本书)的人就算了 反正他们什么也不喜欢)作者真的太可爱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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