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舞大妈:中国活得最恣意也最不易的一群“小姐姐”
——小婚家
近年来,
中国广场舞大妈遍地开花,甚至走出中国,跳到莫斯科红场、巴黎卢浮宫,跳上《华尔街日报》!
她们也因此背负了很多负面评价:
事实上,
很少有人去挖掘整齐划一的舞姿背后,每个广场舞大妈缤纷的人生与故事。
走近她们,每一个展开的故事都会让你看到一个与你印象中不一样的大妈。
01郭莉今年63岁,
而她现在的身份是北京五棵松广场舞大妈的领队,大家都亲切地叫她郭老师。
每隔一周,她就会从网络上下载最新的舞曲,教老伙伴们新的舞步。
这支从前只有七八个人的小广场舞队,慢慢地发展到如今近百人的规模。
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
2017年的夏天,
一位新来的李阿姨当天没有学会新舞步,快结束时想请郭老师再教她一会儿。
可是,郭老师说家里有事,教不了了。
这让李阿姨很不爽,当时就变了脸色:
“你一个退休老师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耽误你几分钟吗?你这么排外,这支队伍早晚得被你带散伙了。”结果,几十号人把李阿姨团团围住。
他们告诉她:“郭老师不是不教你,这每天一个半小时的广场舞时间,是她一天当中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极限了。”
原来,
郭老师家里有一个40岁的脑瘫儿子,老伴儿肠癌复发,刚刚做完手术。
郭莉的老伴儿经历了二次肠癌手术后,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精神状态特别差。
有一次,
心理医生给老头儿做完会诊,委婉地建议她: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健康的人,你的心态很重要。你必须找到一种方式排解这些压力,比如跳跳舞、唱唱歌什么的。”刚开始,
谁知,
每天走出家门的一个半小时,不仅释放了压力,还认识了许多姐妹。
她发现这个年龄段的姐妹们绝非她们在大众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兴高采烈,其实每个人的负担都很重。
有自己身患重病的,
无论哪一个人的故事,都足以撑起一本书。
而广场舞是她们向不易的生活借来的一小段奢侈时光,不为取悦这世界,只为取悦一下自己。
跳起来,然后勇敢地继续承担下去,这是许多中国广场舞大妈的倔强与坚强。
你的烦恼与苦难绝非孤案,活下去,活好每一个当下。
02刘香梅今年53岁,
加入广场舞队伍已有5年的时间,是大连人民广场民族舞蹈队的骨干。
说她:
“还不是大妈,却强烈要求加入大妈的队伍。”可是,她从不解释。
舞蹈是她儿时的梦想,可那时候没有兴趣班,顶多就是在大型运动会时排练个团体操。
进入准退休阶段时,
她曾经问过自己:
退休后的生活怎么过?而舞蹈令她眼前一亮:是时候实现自己儿时的梦想了。
于是,
她不惜重金与时间,从零基础开始跟专业的民族舞老师学习,一边学,一边去广场上练胆。
一个人,一个小音箱,翩翩起舞。
渐渐地,开始有人跟她学习,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今天的60多个人。
刘香梅对她的队员们是有要求的:
跳舞时必须化妆,穿舞蹈服。这是她们舞蹈队的门槛,
她说:
“我们这一代人,是美被压抑、活得无比粗糙的一代人。我就是要大家盛装出演,拿自己当回事,即使没有镜头,也要活出C位。”5年间,
刘香梅和她的这支民族舞广场舞蹈队越跳越出名。
她们每半年去养老院义演,不仅应邀参加了大连许多企业的年会,还参加了央视《我要上春晚》的海选。
有人在老伙伴家有人病倒时,送饭陪护;
刘香梅说,
她不仅在晚年时实现了自己的舞蹈梦,最重要的是,她储蓄了一群后天的家人。
刘香梅却对自己的退休生活充满期待,
用她自己的话说:
“我从中年就开始规划晚年了。”知乎上,
一位广场舞大妈的话风趣又感人:“我要跳得足够快,让孤独追不上我。”
此话有理,
一个被爱好、老友、学习与进步撑起的晚年,还哪有时间孤独郁闷?
作为看客,
我们看到的只是随音乐起舞的一群大妈,
当我老了,
03打开自己,活出最舒展的时光
蒋新芳今年65岁,
因为儿子毕业后在这里安了家,生了孩子没人照看,他们不得不来帮忙。
后来,
最令蒋新芳恼火的是,
开始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吃饭时嫌菜咸了,
睡觉时嫌空调用得多了,
还老催着她打电话让儿子一家3口回来吃饭……
有天晚上,老伴儿喝了点酒,又开始找茬儿。
蒋新芳一气之下,饭也没吃,一个人躲到外面散心。
在家门口的小广场上,她看到了一群跳广场舞的人。
她干了一辈子机床,从没跳过舞,可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几乎是带着豁出去的劲儿加入了跳舞的队伍,站在后边跟人家学着跳。
虽然李民生平时总跟蒋新芳吵架,可真见她哭反而毛了,赶紧倒水、擦眼泪、问原因。
当得知是跳广场舞被嫌弃后,他的倔劲上来了:
“别哭了,我明天带你去!我就不信了,你能把车床摆弄得俯首贴耳,一个破广场舞咱学不会?”第二天晚上,他拿着儿子买的DV一顿狂拍,回家在电视上播放,带着蒋新芳一起学。
白天学,晚上学,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终于让蒋新芳把那12支曲子练得滚瓜烂熟。
跳得好了,来搭讪的人也就多了,还有刚加入的想跟她一起学。
通过跳舞,她很快就找到了七八个东北老乡。
她和她的老伙伴们时常去参加各种广场舞大赛,获不获奖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把年纪还可以盛装出场,活出共同的高光时刻。
李民生也在培训蒋新芳的过程中获得了成就感,从此每天拿着DV四处拍摄广场舞。
别的小区引进了什么新舞蹈,他都给拍回来,供老伴儿参考学习。
他还义务地当起了摄影师,给她们拍视频,成了大妈们交口称赞的“模范老伴儿”。
事实上,
李民生心里很感激老伴儿,是她踏入的这个广场舞圈让自己在深圳有了交际圈,可以真正把异乡当家乡。
有多少在外地工作的儿女,就有多少老漂族。
当儿女们忙于工作而无法陪伴左右时,是否有爱好和圈子决定着老漂族晚年生活的质量。
广场舞是最开放的社交平台,能让老漂族大妈们摆脱水土不服,迅速地找到组织,是他们融入异乡、建立圈子、安放自我的媒介。
04最恣意也最不易的一群“小姐姐”
当然,凡事皆有两面。
它可能让人以抱团的方式变得更自私,更蛮不讲理,更不顾忌他人的感受,更容易触犯他人。
可是,当一群大妈聚在一起后,人家的篮球场,她们也敢抢占。
以集体的名义制造噪音、抢占地盘、唯我独尊,也是“广场舞大妈”这个称谓被黑化的主因。
但从积极的一面讲,
这也是中国广场舞大妈遍地开花,甚至走出中国,跳到莫斯科红场、巴黎卢浮宫,跳上《华尔街日报》的原因。
其实她们才是中国活得最恣意也最不易的一群“小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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