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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王与“二饼”

2022-03-26 03:35:49 作者:不是我吧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麻将王与“二饼”

 

  严重提示:本故事恐对主人公造成伤害,所以阅读者别打破砂锅问底。本乡本土的,你懂得。

  麻将王是省城某局的重要干部,为了不至于给本人及其家属带来毁誉伤害,一般人不告诉他具体哪个单位管什么的。

  麻将是俺中国人消费生活的工具。四个人坐一起重复搬运那些小砖块,说开心远不足以形容那种欢愉。

  麻将王两层意思,说的是姓王的局长,还有一层意思,小砖块搬的出神入化,纵横牌桌几乎无敌手,才敢称王。王局长无愧王者风范。

  王局长五十出头才玩的麻将,那时还是个副处官位。小官在大机关,每天忙忙碌碌,在大院子里苍蝇一样飞来飞去。人没份量,在名利场上没有眼球往你身上扫射。

  几次提拔的机会擦肩而过,老王心灰意冷。论能力论人品,老王身上找不到硬伤,论资排辈也该着摘果了。可是这个开放世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尤其打迷踪拳的,还有跑京城搬大仙的,还有充分利用自身肉体矿藏的女干部等。一动干部,横空出世的大有人在。老王一度很失望很无奈,以为这辈子也许就这么个结局了,剩下了混是唯一的出路。闲暇之余,王兄鬼使神差般迷上了小砖块。他的智商不算低,可小脑不是灵动的。初上麻台,锅里哗啦哗啦炒过,像建筑工地上笨拙的小泥水工,别人麻利的把三面墙垒好了,他的两只猪脚一样蠢的手还在倒腾个没完。出牌碰子,数他最慢,大家叫他王油腻,王粘糊,至于推倒胡牌,有时四圈下来不开张是常事。麻友又喜欢和他玩,因为他实实诚诚流水不断的给大伙儿贡献利润。一度,有文学细胞的麻友劝他:“王处,你改姓菜吧,姓菜名哥,呵呵,菜哥很亲切很温暖。”玩笑归玩笑,还是严重地伤害了老王的自尊心。好在机关里打磨人。他是个懂伏藏的男人,遇事还真沉得住气。脸上憨憨地笑着,心里却针刺般的难受。他心痛,“妈妈的,鸡皮蒜脸的货,混总要还的,看老子今后怎么拾掇你丫的。”

  老王知道,人要努力进化,必须苦炼一手本领。于是他时不时就在茅坑上蹲着一样,暗地使劲。案头或者睡床,经常揣几只“饼子”“萬子”。麻将那个呈园圈的牌子,有的地方叫“桶”,几桶。因为它形象似烧饼,本市麻人习惯叫“饼”,几饼。“条子”通俗,一摸容易的多。人立了恒志,又加上有了这份工匠精神,执着的一根筋坚韧,什么事儿也就不是回事儿。

  成功都是有理由的。老王的刻苦和坚持超乎常人。量子纠缠在他这里找到了答案。他对麻将倾注了爱心。小砖块也和他建立了感情。心情再郁闷,只要看到这一堆方块小弟兄,由不住的心花怒放,快乐在脸上水花般荡漾。每天不弄个几圈,晚上无法入眠。

  一段时期,社会上禁麻,警察巡查的非常勤快。这可苦了老王。手痒啊。

  一个周末的傍晚,他烦躁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老婆见他在屋里转来转去,急的都快疯了。知夫莫如妻。怎么办?有了!手头有簸箕,于是把麻将倒进去,双手一颤,哗啦哗啦簸动的脆响,两口子一边咯咯咯地欢笑,一边继续哗啦哗啦的恶作剧乐活儿。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谁呀?

  也是碰巧了。正赶上派出所的警察例行在小区转悠。耳边一听这麻声哗啦,嘿,还有顶风作案的人。撞到枪口上了。迅速敲门。

  警察进了屋愣住了。

  两口子面对着,一对老玩童,捧着一簸箕麻将小砖块呆站着。这不算犯科呀。两个小警察哭笑不得退去。两口子又咯咯咯笑着簸起来。

  生活的快乐原来是不需要设计的。

  人不相信运气是不行的。麻将桌上最能写出人间的春秋。一坐下打个方位,如果抓到“南”风,那叫个真难。屁股朝南,输个没完。说个不胡牌,喝了凉水也戗人。左右掉到河里的万、桶、条子,都是自己的所爱。左盼右盼抓到一个心尖子,还没来得及码到墙上,外面喊一个,碰!呶,又给溜走了。这窝囊憋气的状况,老王算是尝了个够。

  但运气来了的时候,想挡都挡不住。这叫什么来着,星转斗移。

  春节过后,局里要调领导班子。老王多年的处级了。年已过五,他这次可是最后的一搏。以往他是坐山观虎斗,想收渔翁之利,但低成本等着天上掉馅饼那是门儿也没有的。生命在运动,提拔在于活动。这回他吸取了麻桌上的战术。老王是个过日子仔细的,小气和抠门下面再表。麻场呆久了,还真能增长出一些魄力。前途和命运,那可不是这桌输了下锅赢。弄个大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自己想垒成一条生灵活现的龙,一定先将好牌打出去。

  也是上天的眷顾了,要风得风,要雨来雨。市领导中管干部的那位大V,哈,是老王小学时代的同学。童年的大V喜欢什么,老王心知肚明。那阵子都穷,那位大V同学还是猪队友,流着呵啦子,捏着几毛钱烂了也舍不得花。现在倒了个,人家混的风生水起了。老王舔着脸皮,虽然多年没见了,还是约到了老同学。油多菜不坏了。于是主动到老同学家里,打出一批麻桌上的“萬”子。彼此推来推去,大V发小终于把“萬”字收到了他的抽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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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后农历二月初二,老王突然接到局里通知,市组织部来人找他谈话。起初吓的心里咚咚跳。生命无常,人有旦夕祸福,不会飞出妖娥子吧。

  “王斌同志,祝贺你!”老王惴惴不安的推开门,刘副部长喜笑颜开,过来握住他的手。给他送来的是福音。

  老王看到了文件,这已是确凿无疑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老王今天正式换成另一个角色,王副局长。当时老王那个心情哇,死文字形容不出他的激动。如果当时身边没人,他肥胖笨拙的身体觉得飘逸轻盈,跳曲天鹅舞都成。

  “王局长回来了!”

  一进家门就抱住了老婆。老婆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紧紧的和他拥吻在一起。老夫老妻爱情的鲜肉早已变成了死肉,多年来懒得啃一口。人说权力就是春药,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老两口禁不住春心荡漾起来,用刮风和下雨搞了一次特殊的庆典。细节不说了,少儿不宜。

  二月二,龙抬头,民间讲究吃春饼。哈哈,抽象概括叫“二饼”吧。在本市人说来是个幽灵词,二,二百五,二赶子,二没脸。管它呢,二字可是咱老王的生命灵数了。王局长是属龙的,吉年吉月吉时,你看老天爷安排的多棒!

  还有更精彩的。

  王局长今天很高兴,一生以来最重要的节日。喜日也疲惫。本想早早的休息了,麻友的电话频频而来。只有披挂征战。

  春风得意马蹄疾。几年麻场的历练,老王也成了高超的建筑工。你看他两只炒麻的肉手,虽然关节粗大,但摸的顺流灵巧,得体圆润。小砖块在手里磁吸的一般自如,一子一子抓在手中垒成长墙的节奏,像十指弹奏钢琴键一样的优美。

  “恭贺高升了!王局长,王局长…”一连串的官衔称呼,老王心里舒服的不得了。

  XX局是很厉害的单位。王局长进了班子,很快定了分管。排位前几名的局领导虽资历老到,但局里的老大却信任老王,再加上市里有关照老王的大V同学,安排分工的结果,让老王喜出望外。他除了分管局里的人事,还有行业的重点工程。官不在大小,含金量重要。管人又管财,每年在王局长手中过路十个亿以上呢,肥缺啊。

  上任之后的第一场麻战,竟是如此的畅顺。简直是神助天力,想条子来条子,想萬子,萬子找上门。呵呵,红运扑过来,堵住都很难。尤其是王局长的那条龙,神奇啊。

  立四亮一,是本市人的玩麻游戏。老王这次抓了一手烂牌,本没了胡的心思,底线是回避做个炮手就知足。不想那命运之手,一圈圈送过来大小饼子,很快就长成一条龙身,独缺一双眼睛,二饼,就可盘成了活龙。哈哈,还停口了!

  锅里一扫视,三个二饼已被淹死,还剩一个独苗。眼看到了牌底,基本无望了。

  最后一子,奇迹出现了!梦中所想,二饼出现了!

  胡!缺坎龙!

  王局长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二饼啊二饼,神奇的爱子。王局子抓住这个小砖块深情的吻过。

  他从此结下“二饼缘”。

  “王局长,您是名符其实的麻王啊!”

  老王今日被提拔成王局长,麻将王的冠名也在这一天被喊出来。

  四圈下来快到午夜12点,王局长一个人占据了多半边江山。顺便说一下,麻场可不是小孩过家家,那是真刀真枪的战斗。王局长杀的几位血流成河,包里装走了在座的好几个萬字。那是什么,大丰收的感觉。码砖娱乐,还弄到了钞票,难怪许多的男女粘上了小砖块,就痴迷的沉溺在麻场,劳动人民苦熬一年,还不如一条缺坎龙的钞票收入呢。这营生还真不赖。

  还得阐述清楚,王局长进入的麻场,可不是街头挂着棋牌馆的那些烂客,弄上一整天,赚不来一碗大面的钱。王局长去的麻场,那是小众的天地。组织的各种规定,廉政条款,那是不能明目张胆越线的。所以,王局长的圈子是秘级很高的。最不体面的干部也是处级,局长,厅长,总经理,煤老板……,没有一顶帽子,连门票也买不着的。这些人腰板实,素质高,舌头硬,温文尔雅,输了赢了从不鸡皮蒜脸。

  “我们这些麻友,手上耍的有些邪性,但骨子里都很正派”。市府的张副秘书长说的好,他也属于麻场老辣了。

  王局长的人品是众所周知的。他性格温和,从不和人较真,输了也从不欠帐,赢过也不骄横戾气。笑嘻嘻一付常态。他人长的个头不高,属头大脑水多的类型。小眼睛眯着,嵌在圆型的脸上,头发也稀疏不多,顶上年轻时就开了天眼闪亮,弥勒佛一样讨人喜欢。就是提拔成这么大干部,他保持了常态,衣着和以前一样不讲究,喜欢穿深色的夹克衫,几十年也不见他穿一回体面的西装革履。

  王局长的人缘才是好,无论是看门的保安,还是食堂的火头军,王局长的笑一样廉价,点头哈腰,“呵呵,好,你好。”

  中国的文化厉害了。有无文化,了解一个人,那是须要长期的功夫。可速成法子有的是。尽快认清一个男女的嘴脸,上饭桌,上麻桌,人骨子里的东西,在举杯消化酒精的时候,在玩儿筷子弄饭碗的时候,都会暴露无遗。

  特别是麻桌,那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战争年代看生死,和平年代看金钱。人人揣着贪婪心,没有一个人是为了输为了穷开心过来的。不为了赢钱的,也是为争一口气。藏而不露是短暂表现,几圈下来,小砖块子一定会逼出人性。

  王局长就那么去留无意吗?不是。老王是有城府的男人。他最厉害的修为就是,猝然临之而不慌,喜怒不形于色。其实咱老王是烟火中俗人的,背运的时候耍小麻将,一年就输掉30个万呀。疼啊。输完不动声色,回到被窝里才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诅咒连摸臭牌的右爪子。

  人就是双刃剑的阴阳两面。一面看着豁然大度,一面又是鼠肚鸡肠。老王心眼儿不宽阔,心中的帐算的很精细。老婆每月给他定期拨款三百元,往往还月月有节余。当官的,工资不动,这才是硬本事。

  一晃几年过去,王局长本色不变,只是头顶的那几根毛像连年大旱过的耕地,愈加稀少的可怜。一把手荣调提拔后,留下了空缺。本来他这个副职呼声最高,可老王野心不足。他不争不抢不哭不闹,大权旁落他人。他也顺势弄了个常务副局长。

  在机关的这座大楼里,除了外地出差开会或下乡检查,每天按时上下班的,王局长可是无人能比。他兢兢业业是出了名的。时下的官,草根们闻着香的无几。更有许多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吃肉不吐骨头的伪货,遭人戮着脊梁骨唾骂的。

  王局长是个廉政干部。他每年过手许多个亿的工程,弄点小回扣,随便指缝里露一点儿,他就会富的流油。王局长胆小,经常看活生生的贪官案例,后背就发冷。多少次,有人送过他5位数,甚至6位数的红包,心里不痒那是假的。可一想到反贪局和纪检会请去喝茶,还是心惊胆战的拒绝了。

  老王很知足。他知道官当到一定份儿上,一定要懂得把握度,见好就收。清官不用出门,一年的“两节一病”,中秋春节加上一个小感冒,埋下的人情回收,那是绵绵的保底收入。几十个萬子,细水流进,合情入理。更有另一种管道,这麻场的游戏,更是润物无声的耕耘。每一场回来,王局长的皮包总是鼓鼓囊囊。如今他的麻将手已是出神入化。成了实实在在的麻将王。随便一个砖块到手里,轻轻滑一下,条子萬子饼子,都不带过脑子就认识它。

  王局长的麻王称号,只有少数圈内人知道。本单位也有风闻,有人还底漏一下,王局长嘻嘻一笑,“扯淡玩笑的,没这回事儿。”干部的规定多,得像模象样的做人啊,装也得装的真的一样了。老王这点有硬功,政治觉悟是不含糊的。永远围绕新闻联播的调子,心中想着那杆五星红旗,哪能歪了方向走错路。

  至于弄点儿钞票,人人心知肚明。谁是一个干净的?水清无鱼,至察无徒。不沾些儿腥,人都没法做。反腐的利剑高悬,杀倒了一批批烂官,老王心里不慌。他的一个独生子,很争气,京城上学又就了业,还买了一处小房子。买不起大的吗?老王是为了低调。豪宅也买得起。这多年,廉政到底的他,不声不响,手中几个7位数是拿得出的。他心中觉得很坦然。你看栽掉的大虫子,上亿的就有几十成百,弄个千把万的是小儿科。如果老王心中设立这个小目标,轻而易举实现了。他可贵的是知足,紧守着发财底线。

  老王没其它爱好,不唱歌不泡夜总会,更不弄那些琴棋书画,长年工匠精神,坚守麻场。年龄渐大,免不了色心萌动。在这个欲望横流的年代,连母猪也想卖春闹钱。对于王局长来说,那只是一碟子小菜。机关里的好几个骚货,抛眉眼扭屁股的,虽然他也欲火中烧,还是关紧了淫恶的闸门。兔子不能吃窝边草哇,贼人到处有,须防监控眼。

  自从萌生了这个念头,麻将桌上还真来了桃花运,而且是“二饼”缘。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老板,王局长咋看她咋顺眼。有文化会捣歇,脸蛋生动,忽眨眼睛看他,心里十分挠痒。尤其是丰满的三围,瞄一下就逼的他浮想联翩。

  “王局,不但麻将是王,人品人才都一个王字,王,王,王……。”刘美女的声音很动人。

  说的王局长真的很晕乎。“美女真会奚落老哥了,嘻嘻。”四目相对,火花迸射。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近些日子还老和刘美女撞到一起。

  又是二饼,成全了他的美事。

  麻场有戏。刘美女培养了一条龙,饼子龙身,恰好一双眼睛捏着王局长手里。老王已成精,麻场形势那是运筹帷幄,决胜在一米之内。

  旁座的张大老板是个鬼话油子,一个劲地说段子,“嘿,搂腰她就笑,扳倒就能闹,她说怕有人,好事准有成。她要生了气,咱就圪就抽烟不吭气一一一”

  大家哈哈笑起来。麻场麻友,除了斤斤计较,算帐认真,尽可以胡诌乱侃。

  只有刘美女急的,显得紧张。这条龙若成了,收入行情半个多万啊。

  王局长微笑着,手中举着小砖块:“小刘美女,这张牌估计会砍进去,呵呵,信不信?”

  “不信,就算的这么准?”“那如果砍准了咋地?”

  "砍中了,王局长想咋地就咋地!″太原味的发嗲,比普通话味更花椒。

  砰的一个二饼子,王局长放手了。

  “胡了!坎龙!”刘美女尖叫起来。

  神奇的“二饼”成全了王局长。第二天,王局长和刘美女就去巫山云雨景区旅游了。

  当了官以后,越觉得月份牌子翻的快。一眨眼,老王就快退休了。

  又一眨眼,两年过去了,王局长吃了局里的欢送饭,腾空了办公室,脱下常务副局长的演出服,正式退休赋了闲。

  卸了责任担子,就象剝去了穿在身上压迫已久的衣服,一下子的爽快,跳进洗澡堂子那股潇洒。60岁了,所有这个年龄的男女,只剩下同一个职务——老人。

  头一个月,王局长轻松的不得了。他五律不全的音道里还时不时哼起歌来,“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一一一”。不用听领导的编排,不受8小时的管束,退休生活还真是只自由飞翔的鸟。

  好景不长。王局长退休后,本想更活的充实,有的是时间,在麻海中尽情的搏击冲浪。可是一波波的烦恼连连袭来。麻将王的手越来越不争气,一圈一圈的惨败,一天一天的滑铁卢。那些昔日亲切的小砖块,再不听他的话,个个变成戏弄老王的小丑角。

  老王活到今天,几乎可以描写出圆满。他什么物质也不缺了。麻将几乎是老王的全部精神寄托,他的爱,甚至生命。可如今,仿佛和他彻底翻了脸。小砖块残忍的撩拨他,老王想它时,叫死不露面。讨厌它占位时,偏偏钻过来上眼药气他。

  特别是那个“二饼”子,以往老王看到它,忍不住就叫声“亲圪蛋”。现在呢,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专和他对着干,尤其在要紧三关,停口等它的时候,不是躲在别人的队列中,就是藏在墙里猫钻到底不露面。现在的二饼子,老王每当摸住它,总要恶狠狠地咒骂,以解心头之气。二饼出哲理啊,爱之深的,将来必定是恨之切的。

  一段时间,老王明显的憔悴了,身上贴的肥膘风刮走了不少一样。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哇。一年多时间,老王叫麻河里漂走几十萬字啊,心疼。更摧残他的是一口郁气憋着难受。至于那些老麻友们,多数还穿着演出服,个个拽的像弹弓。可恨的是,对老王的客气话也不多了,王局长也不叫了,一口一个老王,有的还叫王老汉。赢走他的钞票,也毫无留情,像低俗的农民,大获丰收后的笑脸,刺的老王阵阵心痛。

  单位体检时,医生把老王叫住复查,告诉他X光照出了阴影。老王是聪明人,他差点吓的瘫坐在地上。

  后来就不想细说了。老王得了恶病。坚持着看日出东山,没熬过半年,一命呜呼了。

  各种救治的法子都想过了。朋友还介绍过了民间有名的“铁算盘”,号称是占卜祖宗鬼谷子的直系弟子。老王嫂去问卦了,让看命相如何,老王可否有一线生机。王铁算看了八字,测了箸草,给王嫂子写了几句话:“厚禄功少,多福劳寡,天道如此,业障早消。”解读下来,听天命神旨,早死早超生好,不然祸及家人。总论是个好卦。

  事情的结果和老天安排的一样。

  听老王嫂后来说,老王最后器官衰竭,处在昏迷之中,仍在呢喃着,二饼,二饼一一一。

  王嫂悲愤交加,气从口中喷,“拉倒吧!该死的二饼二饼!胡你妈X吧!”还巧,话刚说完,老王咽下最后一口气。

  老王就如此悲惨的被这些小砖块折磨死了。他死了的当天,就被抬到市区东北的永安殡仪馆,第三天就和其它黄泉路上的男女搭伴跨上奈何桥,到另个世界去了。

  胡说和王局长没有深交,几面之缘,也没亲自去永安送他上路,献了花圈,寄去哀思。粗墨挽词:

  续做麻将王。

  愿君十八楼,

  阴阳两茫茫。

  相聚再无望,

  人谢幕了,还有故事留下,总还是幸运的。麻将王,您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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