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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2020-05-03 10:37:18 作者:惜言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进入五月的泸州开始显示出热天的豪横,江阳沽酒客隐约觉得今年的泸州不会被夏天轻易放过,对于我们这种热爱家乡,生于斯,长于斯的人,是绝对不会离开泸州的,(好吧,我承认贫贱不能移)避暑是不会避暑的,但是还可以大家聊聊解暑的话题。比如合江的荔枝

  尽管这几年合江荔枝的名声明显已经很高,对于普通泸州老百姓来说,能不能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样轻而易举的吃到正宗的合江土荔枝,其实已经不用去疑问了,反正泸州老百姓自己办法,跟1573一样,咱们不喝,未必喝不到比它更资格的。然这个只是自己认为罢了。

  今天沽酒客想给大再来聊聊一桩至今没有权威认证的公案。这个公案的提出者,是一个千多年前的唐朝人,叫做杜牧,杜牧是唐代杰出诗人散文家,是宰相杜佑之孙,杜从郁之子。杨慎曾说:(杜牧)诗豪而艳、宕而丽,于律诗中特寓拗峭,以矫时弊。

  跟他是一脉的诗圣杜甫是非类似,于是后人把他们称为大小李杜,大李杜是李白和杜甫,小李杜是李商隐和杜牧。杜甫生不逢时,杜牧虽然条件比杜甫好,然而进入晚唐的他,也只有兴叹的份了。

  二人很多诗词歌赋,都抨击社会不满,这在当时显然是了不起,如果是吐槽级别,他们都说钻石级别,而且绝对传世当年杜牧肯定满意杨玉环那个婆娘,要不然也不会经常吐槽。其中有一首成为了千古名句,而且顺便在一千年后成为了一段公案,这一首就是《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此或为写意之作,意在讽刺玄宗宠妃之事,不可一一求诸史实。在唐代,岭南荔枝无法运到长安一带,故自苏轼即言“此时荔枝自涪州致之,非岭南也”(《通鉴唐纪》注)。而荔枝成熟季节,玄宗和贵妃必不在骊山。玄宗每年冬十月进驻华清宫,次年春即回长安。

  说白了,这是杜牧为了讽刺而自己创作的一个段子,就像今天吐槽大会一样,平时那些着挺弱智的明星突然感觉有点智商了。不过人家杜牧是有真本事的。

  好了,时间过去了一千年,讽刺的意味已经荡然无存,如同今天再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样,很难引起共鸣。只能当时当时的历史来看。但是世界就那么奇怪,你以为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东西,它们总能找到新的生命力被提及。杨贵妃没有了,荔枝却常有。

  古代人已经对荔枝是否能吃到,哪里吃到进行考证,前面说的苏东坡否定了广东进贡的说法。不过直到今天,也没有一个权威的答案

  《新唐书·李贵妃传》:“妃嗜荔枝,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唐国史补》:“杨贵妃生于蜀,好食荔枝,南海所生,尤胜蜀者,故每岁飞驰以进。然方暑而熟,经宿则败,后人皆不知之。”这两个都接近戏说,不足为凭。

  反而在杜牧更早以前的那位大哥杜甫先生,写了一首关于提到泸州荔枝的诗,让泸州和合江一部分人认为是对唐朝皇族吃了合江荔枝的佐证,这首诗是一组组诗《解闷》中的一首:

  先帝贵妃今寂寞,荔枝还复入长安。

  炎方每续朱樱献,玉座应悲露团。

  忆过泸戎摘荔枝,青峰隐映石逶迤。

  京中旧见无颜色,红颗酸甜只自知。

  这首诗是杜甫在唐永泰二年即大历元年,写于夔州,今重庆奉节县。《古令图书集成.方與.职方典.泸州。物产考》有记载:“‘泸州’荔枝,在治南蓝田坝,久伐无遗。杜工部诗‘忆过泸戎摘荔枝’,即咏此也”。

  什么?什么?,泸州的荔枝指的是蓝田坝?你认真的吗?不要着急,我也是根据古书集成来的,蓝田坝,今天自然没有专门产荔枝,不过,你去长江大桥下面(今天叫长四桥),看看那些还没有被占领的老镇,是不是有不少桂圆荔枝的老树,大约就有点眉目了。

  其实关于杨贵妃所食荔枝产自何方?历来是桩疑问,包括涪陵、泸州、嘉州(今四川省乐山市)、忠州(今四川省患县)・南海(今广东)诸说。而宜宾故称为戎州,杜甫这里提到泸戎就包含了宜宾。虽然今天宜宾也看不到荔枝,不过多年前还有宜宾好研究者,发布荔枝绿出宜宾而不出泸州的文章,大家要是闲着无事,可以找来看看,反正都是考证,看看无妨嘛。

  泸州学者赵永康先生自己曾经在八九十年代做过一些考证,先生也比较慎重,没有完全否定,但是他是不太认同杨贵妃吃过泸州任何地方荔枝的说法的。

  根据宋・罗大经《鹤林玉露・物产不常》条里说:“蜀中荔枝,泸、戒之品为上。所谓一骑红尘妃子笑者,泸戎产也,故杜子美有‘忆过泸戎摘荔枝’之句。”

  赵先生解释到这是这个宋人,没有把杜诗读懂。既无颜色,自然已经失去新鲜,乃是经过烘干的制品了。

  唐・李吉甫《元和天下郡国图志》戎州条下,就明白记载戎州岁贡干荔枝,而不是进贡鲜品;同书泸州条下,甚至根本就没有进贡荔枝的记载。

  赵先生告诉我们,平心静气地讲,在当时那种落后的交通运输条件下,长安城里的那个胖胖的贵妃,恐怕真是无法得尝鲜荔校的。因为这种果中之珍实在是太娇气了,“离枝七日,则色香味尽去矣”(白居易《枝图序》)。

  所以赵先生认为,不管是从涪陵还是泸州,就算是沿途换人换马日夜兼程,也无法把新鲜荔枝送达长安。

  更为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根据新、旧《唐书》上关于唐玄宗的记载,他和杨妃,每年只是去华清池越冬,一次也没有去那里避过暑,而荔枝却是在夏天才成熟的。作为杨妃吃鲜荔枝唯一证据的名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显然只不过是诗人痛恨君王嬉游误国的想象之笔而已。

  至于旧时编纂泸州地方志诸人,必欲让人相信而更易用杜甫诗字句,以为“京华旧见君颜色”说得似乎长安城里确可见到皮鲜肉嫩、色彩流霞的泸戎荔枝,作为杨妃曾经吃过的证据,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只是稍一留心,便自不难识破。

  当然,泸州荔枝确实是很好的。清代以后,合江县里,又有人从广东引种回来,而今享誉全国。只是这杨妃荔枝之谜,居然千载无人说破。到底是无人识破还是秀才们不为天下先,不愿说破?这又别是一番红颗酸甜了。

  以上是当年赵先生的论证,今天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

  不过刘启柏先生却有不同意见,他认为古人诗文,多有所据,不宜轻易加以否定。查今(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计算的距离)泸州经成都、宝鸡去西安,全程1159公里,虽然沿途多艰,还要翻越秦岭,但如换人换马日夜飞驰,七日七夜未必不可。贵妃在长安城里吃鲜荔枝,还是有可能的。并且认为,倘从涪陵出子午谷运去,路程还要更近一些。

  今天关于这个争论依然有,但是合江荔枝已经因此而有名声了。价格也因为品种树龄的不同,造就了一些贵族。沽酒客认为,或许以后考古和史学家终究能抽丝剥茧,找出真相,但是无论如何,并不影响合江荔枝的名气和影响力,好的东西种植的人就会多,水果比较不易保存,在市场认可的同时,如果能有量,还是让更多老百姓也能品尝吧,但是极少数的珍品,有钱人花钱来购买,那是完全无可厚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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