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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14 13:59:05 作者:郭训民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高中生活趣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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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训民

  高中生活是人生一个重要的时期,无论长身体还是学知识,都为自己的一生奠定良好的基础。我是1973年考上高中,那时的政治形势是大抓工农业生产和拨乱反正,一贯实行高中推荐制度在那一年销声匿迹。我们全班同学都凭着那张用考试换来的入学通知书,走进了曹庄中学。

  尽管我们啃着黑黑的地瓜干窝窝头,喝着能照出人影的萝卜汤,但我们的学习却很正规。除了白天上课,晚上还要上晚自习,王世成那时是灯长,负责给汽灯加满油,打足气,把整个教室都照得亮堂堂的。这么多素不相识的同学聚在一起,一个锅里吃饭,一个教室学习,组成了一个亲亲热热的大家庭。多少有趣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时间段,直到45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偷打乒乓球

  我上小学时,学校办公室前面有一个用旧砖和洋灰垒起来的乒乓球台,再把一排整砖往中间一摆,当做球网,爱打乒乓球的老师可在课余饭后练练球艺。这一切看得我们这些小毛孩直眼馋,回到家里把一块小木板削成球拍状,偷偷在那个球台上练习,一来二去竟知道了乒乓球的打法,不经意间学会了打乒乓球。

  直到上了高中,才见到了真正的乒乓球台,打起来乒乓有声,打球人分立两侧,抽拉提扣,既正规又好看,看得我眼馋手痒,一有空我就喜欢往乒乓球室跑,看别人打球也是一种享受。德民同学的球艺不错,我们俩常常在别人休息的空档里玩上一阵,谁知这一玩还上了瘾,下课和空闲时间乒乓球台都被高手占据着,根本轮不到我们,我们心里不禁暗暗着急。

  高一时我们的班主任是韩光启老师,那时他已经年近50,他教的科目是农业常识,因为不是主科,似乎不太重要。那天他给我们上课时,德民悄悄向我一点头,指指乒乓球室,并趁韩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从后门爬出去了,心领神会的我立即如法炮制,也逃出了教室。我俩直奔乒乓球室,原来他早就偷偷地把乒乓球室的窗户插销给拔开了,我们顺利地越窗而入,乒乒乓乓地打起来,打得正酣,德民说声不好,韩老师来了,快藏到木头下面。乒乓球室有一堆木头,两头都有空隙,我赶紧趴到木头的空隙里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透过木头缝隙,我看到了一路找来的韩老师,他看看锁着的门,再看看关着的窗户,望望空无一人的乒乓球台,喃喃自语:刚才好像有人呢,哪儿去了呢?边说边回了办公室。

  我和德民爬起来,赶紧从窗户上跳出去,回到教室里。老半天后,那颗紧张的心还怦怦直跳呢。

  巧看英语书

  上高中后才知道我们有了英语课,大家都很好奇,都想知道这英国话怎么说,不会和我们说的一样吧?及至发下课本,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我们才明白,英国人不会写汉字,只会用那些字母交流。这东西还真得好好学学,会了它到英国就不愁了。

  刚开始的几课我学得顺风顺水,后面的内容渐渐有点难了,看起来这英语也不是太好玩的。更要命的是沈老师教英语极其认真,除了朗读背诵外,有时还得去黑板上默写英语,这才是件最要命的呀。那些毫无规律可言的字母,读起来还勉强,要记下来写出来还真有不小的难度,沈老师可不管这些,经常在课堂上叫上几个人到黑板上去写英语。有一回我不幸被沈老师点名了,我知道自己丢人的时刻到了。

  我们四个男生在黑板前一字排开,无奈地等待着老师给我们分配写的任务,不一会,大家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你写劳动模范,他写战斗英雄,沈老师给我的任务应该是最轻的,让我写英语书。刚才的无奈变成了现在的更无奈,我们四人有的抓耳挠腮,有的苦思冥想,我嘴里念念有词,一遍遍地念着“因格蕾丝布克”,可就是口里有心里有手里没有,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些字母谁在前谁在后。沈老师拿着英语书在我们跟前走来走去,啊,我一眼瞟见了英语书三个字,喜出望外的我赶紧写出了“English book”,沈老师很高兴,表扬我和另一位写出来的同学英语学得好,把两位没写出来的同学说了一顿。我和那位同学都很高兴,但我总有一种做贼的感觉,这表扬并不光彩呀。

  开水烫虱子

  我们上高中的那会儿,不知怎么回事,身上的虱子特别多,不仅棉衣缝里有它们的“根据地”,它们还蹬鼻子上脸地爬到我们头上,在头发里繁衍生息。那时我们身上时常痒痒的,觉得头上也有活物一拱一拱的,这都是虱子搞的怪。常见农村的老人在风和日暖时,翻开自己的棉裤,在阳光下大模大样地抓虱子。两只大拇指盖用力一挤,喝人血的虱子便一命呜呼了,那简直是生活中的一种惬意。

  我们要学习,要写作业,要背英语,哪有时间在阳光下抓虱子呀!虽然我身上的虱子数量不少,却只能任其毫无节制地发展壮大,除了使劲挠痒之外,似乎找不出更有效的办法来。高二时我们的班主任是吴孟彬老师,吴老师教我们物理,他见我上课也不老实,被虱子咬得浑身乱动,便给我介绍一种绝妙的方法:开水烫虱,这种办法可以让虱子断子绝孙。太好了,可到哪儿去烧开水呀,吴老师说我屋里有炉子,不缺开水。

  第二天,我把脱下的内衣内裤放进自己的脸盆,来到吴老师屋里准备烫虱子,正在备课的吴老师说,你来的真是时候,炉子上的开水正呼呼地冒着气呢。我拎起开水壶,对准自己的衣服,毫不客气地浇下去。吴老师幽默地对我说:“轻点轻点,虱子怎么能受的了呀!”我发泄似的说:“对阶级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残酷无情。”我对虱子的痛恨超过了阶级敌人。烫好的衣服被晒干后,我看到衣服缝里有许多发红的虱子皮,我很解气,它们可都是喝我的血长大的呀!彻底消灭它们是我的心愿,那几天,我一直没受到虱子的骚扰。

  可那毕竟是一个虱子横行的年代,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虱子如同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开水烫不完。不出十天,它们又开始繁衍起来,我们的抓抓挠挠又开始了,我觉得在那个时代,如果一个人没有虱子,就会觉得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岁月如白驹过隙,一转眼45年过去,真是弹指挥间呀。当75年6月2日的那张高中毕业照被发在微信群里后,这些尘封的往事又在我脑海中逐一浮现。编刊之余我把它写下来,期盼更多的同学回忆起更多的故事,带给我们这些年过花甲的老人一些乐趣,为我们有限的幸福的人生再增添一些意想不到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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