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蹦极了,顺便带你们云蹦极
我其实一直有点恐高。
站到高处的时候忍不住深呼吸闭眼睛,然后紧紧地攥住身边所有能被握住的东西。
小时候去游乐园,喜欢的男孩想做过山车。看着在半空中90度直角俯冲的过山车我心里打了个哆嗦,脸上却露出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后来当然上了过山车。
而我的自虐在于,有人看着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闭眼睛和做出恐惧的表情都很丢脸。于是我云淡风轻地压下了狂跳的心脏,面不改色的试图在过山车缓慢上坡时和他聊天。
失重感和风的压迫同时对我袭来,我屏住呼吸的同时仍然没忘了表情管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就那么别扭。
而我似乎在那一次之后,真的开始觉得过山车也没什么可怕的,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恐怖活动了。
反正后来我或真或假的喜欢上了这种有点疯狂的活动,我总能在过山车和高空的虚无里找到最真实的,活着的感受。
其实我很早就想去蹦极了。当我发现游乐场里这些我曾经或多或少恐惧过的项目都已经全部变成了旋转木马——你看,年龄或许不能教会你对抗什么,但是一定能教会你习惯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是,再顺遂的生活也难免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想从窗户一跃而出。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好的坏的,早该放的和不该放的。就那么不负责任的放下。
当然,当不得真。
所以我一直蹦极是个很好的选项,完成了这个一跃而出的过程,但是有根绳子会把你拉回来。
我希望回来以后或许能分得清,哪些东西我该放下了。
也没什么好放不下的。
我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也根本没有担心过绳子断掉这种概率性情节。
这大概是我这么多年能好好过的最大理由,所有的概率性事件,在没发生前,我都能把自己归到幸运的那部分。
我紧张的点在于,我其实并不确定,当真正站在那个距离地面几十米高的台子上时,我真的有勇气往下跳。
当然后来我发现这是我想多了——负责系绳子的那位小哥哥大概是见了太多说话不算数的人类。所以尽管我和他强调了无数次:别推我,请让我自己跳。
……
真的是我蹦极路上最无解也最遗憾的部分。
我想跟你们讲述一下跳下来的过程。
常规的量体重,系绳子之后是在蹦极台上面等。前面一个个杀猪般的叫声真的还挺欢乐的……我和一起去的朋友被这些花样被推下去惨叫不止的蹦极爱好者们逗的毫无紧张感。
真正能算得上对我这颗被高空锤炼了多年的心脏产生压迫感的,只有站在蹦极台边上的那几秒和坠落的第一秒。
我跟自己强调了好几十遍,一定要睁开眼睛。这样就算没有跳楼的感受也能短暂的做一只会飞的小鸟。没有哪只鸟在飞的时候会闭着眼睛对不?
但是脚离开实地的第一秒我还是无法克制的闭上了眼。
那个瞬间从我脑海里闪过的,是一个已经被我记忆洪流冲的模糊不清的,不重要了的人——就很奇怪,是真正意义的那种不重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此刻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个人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流星般在我脑海里出现然后划走了。
第二秒我睁开了眼睛,山水映入眼帘意识也回归了正常。
我才找到了当一只小鸟的快乐。
从第二秒开始我才算是享受了蹦极的过程:拂面的风,阳光,水,还有眼前的山。都有了新的模样和光彩。
虽然很俗,但是那一刻我确实是觉得,这世界很好。
活着,好像也挺好的。
然而快乐短暂,被放下来以后我又迅速的进入了自己的李莫利角色。
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放下。
只是多了一段经历,就像第一次坐过山车一样,让心脏多了一点点儿的耐受性。
指望靠蹦个极明白什么人生道理大概和希望下楼散个步回来就能考上麻省理工一样不靠谱。
一个飞在空中的小视频
等国外疫情好了,下次带你们云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