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即菩提，情绪不过是自己折腾自己
♫ 聆听即静心
01
我不是佛弟子，不知道经书如何解“烦恼即菩提”。于我而言，大的领悟和转变的确都是在心中烦恼和难过比较深重时发生的。在那些时候，想要走出束缚、卸掉枷锁的愿望尤为强烈。而雨过天晴回头看，烦恼之境，就是最好的契机和因缘，把自己从某些固有的、狭窄的观念系统中拎出来、棒喝出来，才有了一些清晰的看见和领悟。自然，烦恼就是菩提。
最近体会到，为什么人接触了很多法理，但活不出来通透和松弛，关键还是在于情绪。
情绪看不见摸不着，但很像一层厚厚的壳笼罩在外面。一个人情绪很厚重的话，内心始终是紧绷的、收缩的、郁郁寡欢的。
女性对情绪很敏感，也容易长时间陷在情绪里出不来。而男性，至少我身边很多男性朋友，他们似乎对自己的情绪不敏感，觉察不到自己的情绪。可能是理智太强大，把它们掩藏起来了。
情绪看上去是某些感受、感觉，其实是很强烈的念头。情绪升起的时候，一般脑袋里也同步在大喇叭声播放诸如此类的声音：这人太可恨了，太可恶了，怎么这么自私冷漠无情，明显是把我当傻子，对得起我的一片真心吗......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每一个情绪背后，都伴随着许许多多的评价、判断、标签和结论。而情绪中人非常认定这些结论，并把自己当做受害者，把另一方当成施害者。
这也是为什么老师们都在教人不评判不下定义。是因为评判、定义和结论只是来自于这个自我（ego），这个“观察者”（ego）。是“我”（的视角和思维）这样认为，但事实并不见得是这样。
02
前几天和友说到一件让我有些烦心的家事。本来想获得一点支持，但他的给过来的是特别理性冷静的说理，而不是我所期待的娓娓道来、如春天般温暖的安慰。我就有点不高兴，觉得他没有站在我的立场理解我，反倒否定我的想法。气呼呼地走开，心里挺失望的。过了会儿，突然想起老师们一直强调的不要轻易下结论，多问自己“是真的吗？”。
这都是“我”的认为啊。而恼怒、不悦，也不过是感受到被否定时升起的惯性情绪罢了。
是“我”期待对方能够以自己觉得舒适的态度和方式来回应，可是人人都不一样，而且冷静下来一想，其实他说的完全在理，而且看似否定的提醒正是我需要的。这不就是关心吗？只是“小我”希望对方的关心是像阿婆一样拉着我的手，和风细雨地说，“你看啊，是这样的，你没有错，你都是对的......”这样的方式。
一句话，小我总喜欢被肯定，感觉到安全。美其名曰被爱。却看不见爱藏在很多地方，有各种各样的表达形式。我们以为的爱与不爱，只是我们小脑袋的解读而已。因为自我的各种解读和认知，因此关系中总有摩擦，矛盾不断。
原来我们一直都在自虐。自己折腾自己，自己和自己玩儿。
这张图蛮有意思，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孩子被迫害，离远了看是自己和自己玩儿。（情绪也是如此，常常是自己折腾自己）
是“我”认定一个结论，依据那个结论做反应，继而和他人斗争、隔阂。如果对方也是个情绪矛盾体（几乎都是），又回过来他的情绪反弹，我们又再继续打回去......就这样层层递进，一浪又一浪地卷进去。
如果能够清晰地看见这个模式的循环，就有可能当下即停。不做分析、不带结论地听对方说话，对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带着警觉并保持距离，不立马认同头脑浮出的各种评判和结论。很快就会发现，一切没有事，都是念头在跑马而已。没有谁真的对自己有恶意，也没有什么是绝对必须的。这样一来，内在的空间就出现了，那时会有真实的安全感出现。而这个安全感，与别人、外在无关。
03
前两天公号发布的丁乃竺（丁姐）的访谈里也谈到了这一点。丁姐说她年轻时接触佛法，当法师说就连红色，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同时，这句话真像是给了她一棒子。“我面前的这座‘山’，是它本来的样子，还是只是我看到的样子？真的有‘山’存在吗？”
同理，我认为的眼前这个糟糕、可恶、霸道、无理的人，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只是“我”认为对方是这样，只是“我”看到了某些画面而拼凑出了一个形象？再往下问，就会来到「我是谁」的参问。
如果我们头脑中有太多固定成见，有太多认定的东西，这种转念就有些困难了。所以，在生活中松动观念何其重要。当脑子里的各种观念逐渐脱落、剥离，吹散在风中，人会体验到自由，自然，情绪反应会越来越少。
同时，要配合身体上的运动。因为经年累月的大小情绪，尤其是一些大的心灵创伤，已经累积到身体内部，形成了细胞记忆。想要化解这些情绪结，运动是很好的方式。它能帮助疏通气脉，净化身体，当身体的气越来越通，念头和情绪也会逐步减少。自然人就轻快起来了。动静结合，才是良方。
烦恼即菩提。因此，我们要感谢情绪，它是很好的报信人。每一次心里的不舒服，涌出的情绪，其实都在提醒我们看见头脑局限的思维和成见，提醒我们不要抗拒，打开心胸，放平心态，让不熟悉的、不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进来，只是单纯地听。
情绪也是一把火，激发我们从原来既有的生活模式和轨道里跳出来，不继续在因果轮回中打转。
因为情绪这强烈的提醒，我们才有足够的愿望张开眼睛，洞察真相，卸掉防御，当下跳脱。就像鹰，终于展开翅膀在天空翱翔。
~ end ~
作者 | 张涵予
「Now 归心之旅」公号创办人
独立采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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