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的光辉宝藏》读后感锦集
《编辑的光辉宝藏》是一本由韩敬群著作,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页数:2019-10-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编辑的光辉宝藏》读后感(一):犹如编舟记的再现
——评《编辑的光辉宝藏》
文/蓦烟如雪
身为编辑有幸遇到这本书,是幸事。
曾经《编舟记》里的《大渡海》在一群爱好编录的专业人员用心编排下经历15年才得以出来,而国内出版社应该很少会花费这么多年去做一本书,你在岗位不离职就非常不容易。在这本《编辑的光辉宝藏》中写了一个在十月文艺社短暂工作的人,她写了一首小诗“二十三年如电抹,共谁把臂话沧桑。千帆过尽寻常事,明月依然照大江。”这个曾经的编辑最后去一家公司做了人力资源。
这种离职现象太常见了,鄙人曾经出过一本书,因工作原因,常常和编辑打交道,特别有感的就是有些一段时间没联系,突然就离职了。现在招编辑难,遇到好编辑更是难上加难。
书中有句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作为一名文学编辑,我们有没有经历这样的时刻——被一部好作品鼓舞激动,希望借资金的手催生它,担心竞争对手抢走它,由此坐卧不安,寝食难安。”
我也是一名文学编辑,主要负责副刊作品,曾经排版就是觉得差不多就好,排完就下班了,而我有幸遇到了一个爱写作的主任,他对我的影响也很大,他会告诉我排版不是求速度,也不是应付,你得考虑读者,考虑作者,甚至是自己。
出来的优劣,不仅仅会影响版面的质量,也会影响投稿者的积极性。
很低级趣味的书出来,可能经过一些外包的花哨宣传,可能大量销售,可有眼力见的读者多看两眼,可能就把这个作者永远打入谷底。
比起求销售,求知名度,真正遇见一个好作品,真的难上加难,我印象这本书中,讲到张翎的《金山》,原谅我孤陋寡闻,第一次知道这个作者,这本书的笔者说,他只是赛跑冲刺递鲜花的人,而曾经有两个在途中为她递水人,一个是文学出版人袁敏,还有台湾版权代理人谭光垒。袁敏很早就看好张翎的才华,一直跟踪她的创作将近三十年,张翎早期作品的责编都是袁敏,当她知道作者的出版社要为张翎开研讨会的时候,袁敏比张翎还激动,甚至留下了欣慰的泪水,这是怎样的情深才能如此的重视和在意,而谭光垒也一样很看好张翎,给她写信,我动容的是那句话:“读了先生的信,只是为那份知音简单地感动…..我只静心专致在我所挚爱的那一个母语环境里,也许用不成名,我也认了。”
他们都是尊重品质,有耐心,肯等待的人,常常收稿件,我也发现不少,写得很好,却不知名的作者,还有很多写得不尽人意,却喜欢卖弄的人,但有多少人有这张翎这样沉淀的思想,哪怕用不成名,她都无所畏惧。
在这本书中,我能看到作者作为编辑的初心,面对杨宪益先生,他感受到了有风骨又有真性情的精神魅力;面对徐朔方校勘的作品,他也敢于指出问题;面对叶弥的作品,他可以南信的与她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作者并非是一个卖弄者,他只是把自己的经验之谈赋予我们这些晚辈,不管是对书道的一些看法,还是作者的对一些书的真知灼见,他都没有泛泛之谈。
这本书如果去掉对编辑的看法,里面推荐了不少好书,尤其很多不知名的作者,真的很用心。
《编辑的光辉宝藏》读后感(二):书道人生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世间万物,唯静方能有所偶得。冥想,沉思,各种感悟离不开静字所得。韩敬群先生作为北京出版集团编审,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身处高位却能静心将人生感悟著成《编辑的光辉宝藏》,实则是文学艺术的福音,更是对“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易得,好终难守”——这现如今正大力宣扬的“初心”精神的最好诠释。
一个人的成长历程或多或少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一个新时代的建立不会抹杀旧时代的精华,格局有多大,发展之路就会有多广阔,以此形成良性互动,韩敬群先生的《编辑的光辉宝库》实在是对自身从业以来最好的总结。
这部书分四辑,虽简却信息量丰富,不仅对当代中国文化领域进行了观察、思考、反思,还有对文化大家前辈的敬仰缅怀,敢于说真说写真我的文字来反映真实的生活,更有对后来文化工作者的谆谆教诲、启发和幽幽期盼。
生命来到这个世上,是神奇而又宝贵的,人与人之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文字在为最好的人类社会活动记录载体,编辑的解色就将这些看似散乱的智慧之光凝聚成塔。作家乔伊斯曾说过:“一个傻瓜,只要坚持他的傻干,也能做成天才。”编辑的务实与挑剔的专业眼光使得许多文学作品得以流传。
韩敬群先生的《编辑的光辉宝库》努力将时代的智慧结晶收录其中,不仅是对文学探索者起了指路作用,更是对同行提出了鲜明的却艰巨的任务:若想成就辉煌便不能一味迎合俗流,正如韩敬群先生引用《庄子·逍遥游》里“适莽苍者,三餐而犯,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来作为自己编辑生涯的警示语般,优秀的编辑才能对文化事业做出有益的促进作用。 人生境界有大有小,也只有提前准备充分,在机会来临时才不会有错失的遗憾。
读优秀的文学作品自身境界也在默默间得到升华,敢于写真情实悟,敢于与流俗较真的韩敬群先生,用这本《编辑的光辉宝藏》为业界作出优秀的表率,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终身与优秀的人与事物打交道,终身都保持优秀的习惯。用心去做,便会如韩敬群先生所得般在艰难人世间拥有坚韧的足以支撑人生继续前行的精神宝藏。
《编辑的光辉宝藏》读后感(三):论一名编辑的作者修养
拿到《编辑的光辉宝藏》其实有段时日了,但是一直都不想看——话说不想看你为什么要选这本书呢?这个年头,没有书会主动跑到你跟前求求你读它的。
因为大抵有些书你知道你必须得看,但是因为你日日浸染其中,有些片刻你想要逃离的。职业要求读的书在此类,而且是那种你自己逼你去精进职业技艺的书。
对我来说,《编辑的光辉宝藏》就是这样的一本书。
然而,拿起来读就一直读下来,期间一直在作者整理和笔记,每每读到精彩处,总是有点心虚,说作者的,好像被打中了;说编辑的,也好像被看穿了。就这样,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还是一字不漏读完了。
刚才提到职业需求,我正好是一名编辑,与此同时,我也是一名作者——说作家这种事鄙人真不敢,因为好像到现在还没有摸到边呢,毕竟是从小的职业梦想,还是有点敬畏心的。
那就,先谈作为编辑的心得体会吧:
这些年写小说写书影评,和图书编辑打交道不少。最大的一个感触就是,编辑这职业快赶上中介换人的速度了。你刚和一位副刊的编辑通过文字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稿费还没收到,编辑离职了,很可能这位编辑只能对你永远也收不到的稿费说声sorry,考虑到这个行业的各种不景气,我还是从事了这个行业养家糊口——总觉得有那么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呢。
比这还惨的是,很快你发现你发表稿件的副刊都不见了。那就说说我这个“稳定”工作吧,比起我接触的这些编辑,我简直是捧了一只摔不烂也不好看的塑料碗——广电行业内部刊物编辑,话说这也没多稳定,这多少像个服务部门。比之韩老师在书里提到的编辑,我几乎没有的职业自豪感快成了负值。因为稿源奇缺,稿酬几乎为零,编辑记者积极性不高,所以作为编辑的我,经常上手用别人的名字攒稿子,长此以往,还真有了韩老师讲的“改的满篇花,始觉满意,始觉高明”的错觉。
作为编辑的职业修养No1:“如果原文不错,不要改”。
作者有其风格,就算这水平真的不咋样,也尽量保留原貌,减少臆断。当然了,错别字和标点符号还是该改就改。
提到池莉老师《石头书》,韩老师在书里说,原来的编排有点眉目不清,经过责编调整,清爽了许多。现在的四个部门,读者一口气读下来,感觉还是会有些密集,建议加上分隔页透透气。
这段话看起来是一个编辑的日常,非常稀松平常,但是它也隐藏着编辑职业奥义NO2:心中有读者!
我刚开始做杂志的时候不怎么在意读者读起来怎么样,因为记者出身,有一种虚妄的豪情,总觉得你报道什么别人就看什么,哎呀,那是从前的某个年代,自媒体年代,这种事儿真的是越发不存在了。做了编辑之后,才慢慢开始有分栏、排版的概念。当然直到现在,心中还是有种“你爱看不看”的混不吝,这种心态其实影响更大的是作为一名作者,因为你终将在写作的路上发现,一个人是很难走下去的。这个一会儿说。
尽管做的是来稿质量不过关读者也相对有局限的行业内刊,但是职业修养还是要跟上,韩老师在书里也不止一次提到“营销”。如今,真的是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年代了。很多时候我们默默做事是没毛病的,但是同时,我们也还要生存。
文艺情怀和商业追求很多时候很难调和,但是说到底,事在人为。
说一说作为一名作者的体会吧:
韩老师在讲《圆寂》这本书的时候,说到年轻一代的作者,优势会很多。但是他们的作品,总是感觉才情有余甚至过剩,但是缺少现实人生生气灌注的东西,因为缺少人生的厚味,他们的作品几乎无一例外地成为自我的聚焦和投射。他讲到的还是已经算是成名的80年代作者。实际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也是我这几年对写作的困惑。年少时总觉得自己才气冲天,渐渐才发现,你将要面对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现实。最难的,怕是当你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的坚持。忘了听谁讲,乾隆皇帝一生著作颇丰,但是文史上没有他的大名。一个人能写很多字应该算不得真正的写作,真正的文学不应该是文字数量的堆砌。因为对文学越来越有敬畏感,也越来越有距离感,写得也越来越少,但是依旧在写,作为一名作者,我的奥义NO1即是少写废话,如果写废话,不如不写,自我的聚焦与投射少一些,因为人只会关注人类,不会关注你。如果真的要写,写一些有价值的文字。这事真的很难,但是作为一名作者,还是要选最难走的路。
就小说创作来说,多写细节,少写大而化之、无关痛痒的叙述。这就意味着你不可以糊弄写作,不但案头工作要做,甚至要做田野调查。
真正好的作品,没有坐在家里想就能下笔如神助。除非您是卡夫卡这样的千古奇人,或者是普鲁斯特那样能思维神游的大神。
O2,多读书,也多读好书。朱光潜老先生在他的《谈美书简》里说过,书是读不尽的,就读尽也是无用,许多书都没有一读的价值。多读一本没有价值的书,便丧失可读一本有价值的书的时间和精力;所以须慎加选择。有价值的书他说最好读两遍以上,第一遍通读,第二遍细读,对了,还要做笔记。
乔伊斯说过,一个傻瓜,只要坚持他的傻干,也能做成天才。
可能写作者都有点傻,阿兰·德波顿说:读书无用,但还要读。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们都知道很多时候,我们喜欢读的书是所谓“无用之书”,也许我们坚持写一生,也不会成为某某某。写作很难让你成为红人发家致富,甚至养家糊口都成问题,这点倒是真的很像举步维艰的出版业,要好作品要好作者要审查要书号要营销要市场……但是你还是坚持去写,那就尽最大努力去写好,去写自己真正想写的,去写那些能具备“厚味”的作品。
其实我的感触不止这些,但是显然已经写得过长,难免又会生出在写废话的惶恐。最后想说的也不过是,写作也好做编辑也好,毕业的追求也好安身立命的职业也罢,最最宝贵的宝藏其实还是——书籍,那些大浪淘沙那些经历风霜雨雪浸润了人类智慧人类经验的好书,感谢那些我们不知道的编辑,为这些珍珠吹去浮沙,我们才得以有机会怀抱“关辉宝藏”,终身践行、须臾不放松地学习。
《编辑的光辉宝藏》读后感(四):韩敬群:一个编辑的“光辉宝藏”是什么?
什么是一个文学编辑的“光辉宝藏”?对于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而言,答案可能并不唯一。 步入新世纪,出版业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身在历史洪流中的出版人,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时代的变迁。1991年进入出版业,迄今从业已有28载的韩敬群就是其中之一。在新书《编辑的光辉宝藏》中,韩敬群对自己的文学编辑生涯进行了全面的总结,这其中既有身为文学编辑的思考与洞见,也有多年来对出版行业的观察与反思。在他的种种经历中,也折射出一代出版人的沉浮、挣扎与顺应。
大家书话《编辑的光辉宝藏》 韩敬群 北京出版社
大家书话《编辑的光辉宝藏》 韩敬群 北京出版社新书出版后不久,《出版人》杂志记者在韩敬群的办公室里与他聊起了出版与时代的话题。韩敬群提到,为了顺应时代,他主动摒弃了些许书生意气,但在记者看来,这位资深出版人身上的那股书卷气与生俱来。这是一种干净、纯粹、不被世俗左右的气质,在书海中浸泡的漫长年月只会使其显得更为深邃。或许这正是一个编辑毕生追求的“宝藏”所在。
与作者同行共进 韩敬群位于北京出版集团的办公室设施简单,装修也简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摞一摞的书籍,整齐地堆在桌子上、柜子里。见面的第一句话,韩敬群便自嘲:“办公室比较乱,见谅。”然而就是在这座书堆里,韩敬群以其独到的慧眼挖掘了毕淑敏、徐则臣、范稳等优秀作家,并带领十月文艺出版社先后推出《人民的名义》《北上》《云中记》等多种深受读者喜爱的好书,奠定了该社在中国文坛举足轻重的地位。
大家小书 北京出版社
大家小书 北京出版社《编辑的光辉宝藏》是韩敬群从业28年的小结,书中记录了他对中国出版业生态变化的观察与思考,向大家敞开了当代文学精品书的生产现场。其中提到关于《大家小书》丛书的创意,这是自2002年起,韩敬群在北京出版社文史编辑部工作的成果。他约请中国文史方面的专家,精选有关中国文化的经典著作,推出了这套“大家写给大家看的书”,是实实在在的文化积累与普及的工作。在韩敬群心目中,编辑出版工作的最高境界便是与各个领域最优秀的人打交道。这也是韩敬群本人的切身体会。近三十年的编辑岁月里,韩敬群结识了许多文化界前辈,其中不乏值得仰望的文化大家,比如杨宪益先生、金隄先生、董乐山先生、周汝昌先生、傅惟慈先生、于是之先生等,与他们的交往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今天的韩敬群。在全书第二章“高山可仰”中,收录了五篇韩敬群与名家前辈打交道的故事与细节,通过他的手笔,向世人展示了更加立体丰满的名家形象。笔者在读《编辑的光辉宝藏》这本书时,只觉这部分太精彩,不够读。这也是韩敬群本人的一大遗憾,“28年里我打过交道的优秀的学者、作家、翻译家其实很多,但我还是手懒,没有第一时间记录下来。往事如烟,过去了就不可能原汁原味复原”“写这些东西,实际上是在写一种人格的力量、精神的魅力,希望能够让今天的年轻人感受到”。
大家书话《编辑的光辉宝藏》 韩敬群 著 北京出版社
韩敬群始终提倡编辑与作者同行共进、共同成长,提倡“毫发无遗憾”的编辑风格,以编辑力塑造出版竞争力。这些愿望是淳朴的、纯粹的,也正是在这样的要求下,韩敬群与十月文艺出版社收获了许多优质作家。在《北上》这本书的策划与编辑过程中,十月文艺出版社高度地参与,韩敬群与徐则臣常常一起探讨作品的细节。图书扉页的题词最初选取自白居易的诗句“事往唯留水,人非但见山”,在韩敬群的建议下,作家将其换成书中主人公在读的《己亥杂诗》中的一首诗:“只筹一缆十夫多,细算千艘渡此河。我亦曾糜太仓粟,夜闻邪许泪滂沱!”升华了情感,也更加统领全书。如今的徐则臣已是第一个获得茅盾文学奖的“70后”,令韩敬群倍感欣慰的是,他正是在与十月文艺出版社合作的过程中确立了中国当代文坛70后领军作家的地位,“这对于作家和编辑而言,都很难得”。
事实上,作者与编辑共同成长的例子,在十月文艺出版社并不少见。范稳、付秀莹、石一枫等作家都与十月文艺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十月文艺珍惜作者,对于年轻的80后、90后作者,他们也有意发掘与培养,如文珍、王威廉、蔡东等。在他们身上,韩敬群看到了这个时代文学崭新的希望,但他并不急于求成:“他们的标志性作品暂时还没产生,还需时间去磨练。” 与时代和谐共生 上世纪90年代,韩敬群从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毕业,进入出版社工作。在那个田园牧歌式的时代,属于事业单位企业管理的出版社对于高校学生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与专业的关联度高,职业的美誉度好,有着合适的业余时间以及比较得体的收入,也让那个时代的编辑普遍有着很高的幸福感。在工作的第一年,韩敬群只报了一个选题,做了一本书,其他时间都在阅读。这种自由与空间,给了他夯实基础、涵养自己的机会。但是在韩敬群看来,出版的黄金时代不在90年代,而是80年代,他称之为“纯真年代”。“那时候大家都有一种从禁锢解脱开的感觉,都有一种要奋勇争先做事的感觉。文化缺失了太多,要赶快弥补、赶快建设,一本书的起印数都是50万、80万。”钟叔河先生的“走向世界丛书”、商务印书馆的“汉译学术名著丛书”……这些浩大的出版工程,都是80年代的成就。 新世纪以后,市场经济大潮涌入,出版从田园牧歌一下子进入刀光剑影、刺刀见红的时代。对此韩敬群深有感触,“早些年,一个编辑一年就五个书号,有时间把一本书的可能性充分发掘出来。现在的编辑显然没有这么从容,我听说某些出版机构一个编辑拿七八十个书号,这还怎么做好一本书?”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总编辑 韩敬群“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这是时代的走势,出版业不可能独善其身。“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我觉得是快速变现时代,人人都想成功、挣快钱。”韩敬群表示。好在出版业有自己的规律,它的效力是逐渐释放的,对浮躁的东西有一点点免疫力。身在时代洪流中,韩敬群作为十月文艺出版社的掌舵者,必须要进行调整与适应。对此他提出两个关键词,即“活得有尊严”与“活得有办法”。活得有尊严,指的是不去挣不符合自己审美趣味与人生取向的钱;活得有办法,就是去寻找你所主张的出版生机在哪。十月文艺出版社便身体力行地践行着韩敬群的这种主张。十几年前,十月文艺与民营出版商合作,成立合资公司,弥补了十月文艺在发行上的不足。“所以这12年我们发展得非常快,净资产翻了五倍不止。出版人不要去抱怨,也不要自命清高,要去寻找办法。”韩敬群如是说。 2007年,韩敬群曾写下疑问:“娱乐至死的时代,出版还活着么?”十二年过去,他有了新的答案,“出版正经历着从追求量到要求质的变化,不仅还活着,而且活得像模像样。”对于出版业的未来,韩敬群比较乐观,“大家嚷嚷了多少年,说纸质书要消亡。纸质书大概不会消亡,而是保持恒定的状态,无非在于蛋糕分配了多少。”对于将来有可能出现的出版新业态,韩敬群主张拥抱变化,“怎么样去把优质的内容做出来是内容产业的核心,是最要紧的。至于用什么方式呈现,这就要求策划与发行越来越多元。” 与年轻编辑共同坚守 时代在急剧变化,人才不断外流,从业于出版早已不是当年的最佳选择。但变中自有不变,编辑出版好书,为社会提供精神食粮,有益于世道人心,只要初心不改,便是理想的事业,并足以为之坚守一生。编辑的“光辉宝藏”究竟是什么?韩敬群在书中作出了解释。“所谓的‘光辉宝藏’,就是我们每个人独有的、不可被复制的、不可被取代的赖以安身立命的东西。一个文学编辑的‘光辉宝藏’应该包括对时代的领悟力、穿透力,对生活的观察力,与文本近身肉搏的细读研判能力,与作者以文会友、同行共进的能力,以及最重要的,终身践行、须臾都不放松的学习能力。”这不仅是韩敬群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他对当代编辑的期许,年轻编辑在这个基础上最好还能多一点锐气,以及拥抱新生事物的勇气。
对于年轻编辑处境,韩敬群十分理解,“有时候碰到年轻人,我首先是给他们唱反调,把丑话说在前头,说得十分耸人听闻”。他提出“三大强悍”,第一是身体要强悍,第二是精神要强悍,第三是业务能力要特别强悍,才有可能坚持下来。如果年轻编辑泯然众人,那出版对他来说其实挺难的,养家糊口都不行。只有通过做一本一本的好书,境遇才有可能发生改变。“总地来说,我觉得出版是一个奢侈行业,最好是你衣食无忧了,底盘稳固了,再来做出版。”并且韩敬群提倡年轻编辑要多观察、多寻找,尤其对于年轻文学编辑而言,要善于发现那些沉没在水面以下的80后、90后作家,在他还没有浮出水面之前就建立联系。这几点要求,对于年轻编辑而言其实都是考验,做到哪一条都不易。但是未来的发展路径十分清晰,向前辈学习,多观察老一代编辑怎么捕捉选题、怎么广交作者。“很少人,非常非常少的人,才拥有宝藏。如果你真的拥有,那你就千万不要松手。”
大家小书《译余偶拾》 杨宪益 北京出版社
大家小书《译余偶拾》 杨宪益 北京出版社当问及未来的规划时,韩敬群十分坦诚,“没有什么规划,只希望踏下心来,再多编一些好书。此外,还要思考十月文艺的未来,未来需要年轻人”。作为十月文艺出版社的掌舵者,韩敬群让这条船行驶得十分平稳,没有被浪潮倾覆。他在《编辑的光辉宝藏》一书中曾写下这样的文字:“因为编辑杨宪益先生的《漏船载酒忆当年》,我近距离地感受到了一代有风骨又有真性情的前辈知识分子的精神的魅力。”采访结束后,他也赠了我一本《漏船载酒忆当年》,读罢,对这种人生境界有了更深的体会。韩敬群懂得杨宪益先生,在这两代知识分子身上似乎也有着共通的品质,他们平静安详的微笑底下蕴藏着伟岸的精神力量,是这个世界已经极为稀缺的气质。
大家书话 陆 昕《藏书小识》 吴晓铃《吴晓玲序跋》 陈尚君《我见青山》 黄 裳《榆下说书》 顾雪衣《古龙武侠小说知见录》 韩敬群《编辑的光辉宝藏》 方继孝《笺墨记缘——我的收藏三十年》
本文首发《出版人》,标题《一个编辑的“光辉宝藏”是什么?对话十月文艺社总编辑韩敬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