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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隙碎笔读后感10篇

2018-03-02 20:5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病隙碎笔读后感10篇

  《病隙碎笔》是一本由史铁生著作,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219,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病隙碎笔》读后感(一):碎笔标注

  惭愧。我并没有仔细读它,原因无非就两种,不说大家也猜得到。

  概览。以这种方式完全书,很是草率,但依旧作了一些标注。

  “小时候看《三国》,见赵子龙在长坂坡前威风八面,于重重围困中杀进杀出,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不禁为之喝彩。现在却常想,那些被取了首级的人是谁?多数连姓名也没有,有姓名的也不过是赵子龙枪下的一个活靶。战争当然就是这么残酷,但小说里也不曾对此多有思索,便看出文学传统中的问题。”

  有时候也会有相同想法。忘了是谁曾批过《大秦帝国》,它将坑杀几十万士兵这段描写得十分壮阔,可知文学传统确是有问题的。其实小人物永远都只有一个名字百姓

  “在小说、戏剧电影中,他们只要符合了那简化的统一(或普遍),便是‘真像’,便在观众中激起简化而且统一的情感,很少有人再去想:这一个人,其处境的艰险,其心路的危难。”

  若非亲身体会,谁也不能说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有可能你(在小说、戏剧和电影中)所唾弃的正是你自己也会选择的。当然,这并不是指你所唾弃的事物正确的。

  “我自己就有这样的经验,常在渴望表达的时候却做了很多隐藏,而且心里明白,隐藏的或许比表达的还重要。”

  对这段无法更加赞同。前天为此还被友人批了一顿。同时这段话也没办法阐释(能力问题)。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标注,踏入禁区了。

  “反对‘安乐死’,看身患绝症者饱受折磨屈辱听之任之,大约都是因为不大过问生命意义。”

  这个问题在国内好像是个极大的禁区。史铁生本人是持赞成态度,在书中有较长篇幅谈及,在下只标注了一点点。

  说说我的态度。

  我同样也持赞成态度,自然不是因为跟风史铁生的缘故。回想起来,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赞成。与伦理冲突,想必被喷是不可避免的了。

  记得以前看到一则新闻,说的是英国的一位老人申请“安乐死”,得到顺利执行。她本人并无病痛,似乎也还是位挺有名的人。

  从这则新闻我才明确地意识到,英国在法律程序上已经认可了这种方式。不知道是不是仅有英国如此。

  总之,这是关乎个人意志的问题。在拥有全程序的情况下,完全取决于当事人的态度。

  就说这么多。书中所写可比我这干巴巴的文字好多了。

  最后,问一个无关的问题:最可怕东西究竟是不是PM2.5?

  《病隙碎笔》读后感(二):信者的路,读《病隙碎笔》——leo鉴书(16)

  史铁生的《病隙碎笔》是本思考生命意义的书,很高兴34岁生日之前写完本书评,相信大部人过三之后都有机会更多的考虑生死的问题。具说年纪越大越怕死是有逻辑依据的,比如:某人能活80岁,5岁时还有79年可活,75岁时只有5年可活,越往后越感觉时间少了而且离死亡越近。

  于路皈依

  看史铁生的作品第一部是《命若琴弦》,看完之后感谢瞎子是在骗人,他让徒弟弹断1500根琴弦后再打开封在琴里的复明秘方,而徒弟在有生之前未必能做到,更不要说所谓秘方是张白纸了。看了《病隙碎笔》对此有更深入理解,那就是于路皈依。“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皈依是在路上。分割的消息要重新联通,隔离的心魂要重新聚合,这样的路上才有天堂好处是不能争抢。你要去吗?好,上路就是。要上路吗?好,争抢无效,惟以爱的步伐。任何所谓天堂只要是许诺可以一劳永逸地达到,通向那儿的路上都会拥挤贪婪。”这个不能抢也抢不到,如此就不会因为更强壮而尽早到达。不会像挤公交车,先来的不希望后来的人上。

  信者的路

  至于信者的路,书里也讲得很好。提到圣经里约伯的故事——被拿走一切仍然笃信上帝。真正的信是不需要功名实惠来引诱的,有的倒是不断的苦难。“不断的苦难才是不断需要信心的原因,这是信心的原则,不可稍有更动。如预设下福乐,信心便易蜕变于谋略,终难免与行贿同流。”

  现在社会流行向神行贿——我今天拜你,你明天保佑我啊!命运并不受贿,但希望与你同在,这才是信仰的真意,是信者的路。

  写作的原因

  书里提到有写小说的软件,设定下内容情节一会就出来了,可这种软件好像不流行,也并没有影响部分作者,同时我之前也有些困惑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作品还写什么呢?多一本多两本书好像意思不大了。答案是“惟在脑(人脑与电脑)之联络所不及的领域,人之根本鲜明起来。惟绵绵心流天天赋独具,仍可创作,仍可交流,仍可倾诉和倾听,可以进入一种崭新但其实古老世界。那是不避迷茫,不拒彷徨,不惜破碎,由那心流的追索而开拓出的疆域。”那么,只要心流还在创作就有价值,写作就有方向,不是吗?

  国内没死的作家我佩服的不多,主要这个群体数量人多质量不齐(2011年4月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出版大国,意思是写书人的数量超过任何国家)。史铁生无论生死都是非常值得我钦佩的作家。

  最后,发现网上对本书的评论里提到什么“看了书很佩服史老师坚强毅力”,这么写或者这么想的读者,建议您把书再看一遍,这遍希望您能看明白……

  《病隙碎笔》读后感(三):写在人生之上

  起初,是在《南方周末》的一篇书评中读到这句话——“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皈依是在路上。”——由此,被震动。没办法不震动。其时,我正不断地被失败的利齿所啃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的内心深处,极需要有一个外在的明证,好说服和宽慰自己:这样的坚持是必须的,是有价值有意义的。

  于是,几次三番地去那家书店,终于等到了它的出现。待一口气读完它,始知它的分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不断的苦难才是不断地需要信心的原因,这是信心的原则,不可稍有更动。”

  “人不可以逃避苦难,亦不可以放弃希望——恰是在这样的意义上,上帝存在。命运并不受贿,但希望与你同在,这才是信仰的真意,是信者的路。”

  信手翻开一页,你的目光就不能不被这些貌似平常语句所触动。关于史铁生,我想大多数人除了对那篇堪称美文的《我与地坛》印象深刻以外,便是从各种报道中得知他的残疾与他的笔耕不辍。你可以敬佩他的顽强,也可以效仿他的文笔,但,你无论如何学不来他的坦然豁达。因为,相比史铁生而言,我们都太幸运了,也太轻视生命的意义了。人的一生中,需要面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多得甚至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期而遇的往往不是惊喜,而是意外,比如残疾,比如失意,比如一切的不公和怨怼。看看这些写于生病治疗间隙的片断随笔吧,这些写于人生之上的哲学笔记。一个健全的身躯未必比一颗健全的心灵强壮,因为,惟有后者,才可能一以贯之地直面命运的挑战与不公。尤其在当下这个市声喧嚣物质泛滥的尘世间,要保持心灵的健全是多么地不容易。因而,读这些从容安详的文字,实在令我们这些身陷红尘身不由己凡夫俗子们汗颜,既而反省与沉思。

  共六部分243则笔记式的随笔,涉及人生、命运、爱情金钱、道义、信仰等方方面面的思考。它们既是间断的(作者的病情似乎也不允许他撰写长文),又是连通的,沉着,宁静,却又铿锵入耳。那是他以笔代步,以思想高度深度踏出的强有力的足音。这既是作者的人生笔记,亦可说是一册通俗哲学读本。其间,没有繁琐的考证、推理或判断,也没有佶屈聱牙的语词、段落或引文,只有作者于病痛的折磨中记录下的文字和思考,是平易的又是精辟的,是朴实无华的,又是鲜活无比的。正是通过他那双“对生命意义不肯放松的累人的眼睛”,读者可以藉此反观个人的懦弱与流俗,重新检索个人的价值取向与人生选择,与作者一同追问和解答一个古老的哲学命题:人究竟为什么而活着?

  在很多作家的笔下,我都读到过它们对史铁生的文字和他本人的敬畏与推崇。但这本《病隙碎笔》却没有通常的“序”和“跋”。我想,也许他的文字是无法概括也无法提炼的,惯常的方式不足以取代这些文字的真正意义。没有谁能担得起这份殊荣,而他,同样也无须其他任何注解。

  在很多个辽阔无边的暗夜里,在很多个徘徊于取舍之间的瞬间,幸而,我的手边有这样的文字与思考,为我提供一面透视凡尘的明镜,拨云见日,窥见道路的尽头,仍将是精神的恒途。

  《病隙碎笔》读后感(四):迟到的假期: 悼史君铁生

  史铁生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 我仿彿听到的不是新闻, 而是情理之中事情。 想来却乎如此, 在我的印象里, 史铁生本应在写完我与地坛之后长舒一口气满意的离去。 因为, 我一直觉得他失魂落魄了那么多年, 该多么期待那一个假期啊:“ 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

  那时候, 我还在懵冲的年龄里, 蓦然读到这几句话, 仿彿黑夜里投下的一道光束。 关于死亡的畏惧, 和种种生命中愉悦的预感都统统的烟消云散。 死, 原本不过是我期待的一个假期。

  我和像我一般千千万万心灵受到震撼少年释然了。 史铁生却永远被囚禁在轮椅上。 他并没有被上天赐予期盼已久的假期。 偏偏,上苍让他像他自己的名字一般, 铁生。

  当史铁生说生和死不再重要的时候, 我相信他讲的是死。 他想生, 想铁生, 但他无法忍受那把灵魂勒的伤痕累累的禁锢 -- 他不是张海迪。 那时候, 他还有地坛:“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 史铁生看到的是寂寞无奈的寂寞。 他自卑于世间的繁华并不属于他。 想来他一定也有过放肆年华。 在海迪小姐陶醉在光环中的时候, 史铁生大约知道, 他自己无法再追求人间的什么聊了。

  可惜他没有死。 还成了知名作家。 史铁生说:“ (参透了死)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恋人。 ” 史铁生是理解死的禅师, 却是生活的稚童。 这无可厚非。 因为原本生, 之与每个人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世间现存的模板, 即读书,升官/成家,发财/出名并非是一条畅通的阳关大道事实上, 走入这条道路的人很少不背负浅薄之名。 千年以前, 老子讲过怎样艺术的活着。 老子是以生入死, 史铁生则是以死入生。

  仿彿是讽刺一般, 史铁生的地坛, 在九十年代全面地修缮了。 八零年代的作家们, 在被他们启蒙地八零后少年叛逆的年龄被韩寒们打败, 成为被遗忘一代人们, 再也不需要史铁生们救赎他们的灵魂, 萧申克, 洛杉矶,嘎纳,柏林,香港 ... ... 全球化的洪流中找不到史铁生号的油轮。 事实上, 他/他们却乎不擅长活。 人们都说, 死于活相对。 然则事实则否。 史铁生的地坛只能有一篇, 可是没有地坛的日子却出奇的长。更何况, 活对于他来说, 还要附加了病痛。 史铁生说:“ 有一回记者问到我的职业,我说是生病,业余写一点东西。” 文字原本就是一种奢侈。 何况对于病榻上的人来说呢! 我觉得, 一个人, 灵魂久久的困着, 是无法理解生活的真谛的。 事实上也如此: 我读过史铁生有名的病隙碎笔。 文字上不该说, 思想上在我看来充满了狭隘固执。 我曾以此抱怨那个时代的圣像崩毁了, 我的一个朋友评价说, 一个人在轮椅上困的久了, 眼界不可能开阔, 思想不可能深邃。 想来也是, 活着这样一件艰难的事情, 我们又怎么能忍心对史铁生苛求呢? 譬如他要谈性爱, 可惜一个没有性爱经验的人不如谈禁欲更加专业一些。 不过幸好, 这个时代对于成功标准是很低的。

  人们说, 史铁生是个斗士。 我却以为, 他其实才是最软弱的一种人。 心灵因为柔弱而敏感, 坚强或者软弱并无可厚非。 更何况, 这些称号都是别人的谎言, 病痛从来都不会因此而改变。 史铁生, 是被病痛死去活来的折磨过, 所以, 才去坦诚的体会病痛。 人们说, 不去抗争便去死。 史铁生至少告诉我们一点:人除了抗争和死之外还有其他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 史铁生和他代表的xx协会出奇的像。 你不能说他们跟D国一样腐朽了, 但他们也不是在忍受这D国的禁锢么? 在这些禁锢之中他们照常的写着漫无边际的文字, 略带幽默地嘲讽一下生活, 然后春风得意的去领取自己设立的奖项。 五六十年前, xx协会被毛阉割之时, 便是明白了自己求死不能的命运。 这种青楼女子的心态, 果然值得在我朝推广。

  不过, 上天是仁慈的。 史铁生的假期终于有到来的时候。 我不晓得没有了地坛, 史先生对于死看得还那么有禅意吗? 尽管是在这样一个“生死亦大矣”的国度, 我仍旧愿意为这样一个原本指向死的灵魂之毁灭表示欣慰。 因为我相信, 对于生活有理解的人一定明白, 为了等这样一个迟到的假期, 史铁生等的多么辛苦!

  Mr. aichi

  《病隙碎笔》读后感(五):迟到的假期: 悼史君铁生

  史铁生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 我仿彿听到的不是新闻, 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来却乎如此, 在我的印象里, 史铁生本应在写完我与地坛之后长舒一口气满意的离去。 因为, 我一直觉得他失魂落魄了那么多年, 该多么期待那一个假期啊:“ 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

  那时候, 我还在懵冲的年龄里, 蓦然读到这几句话, 仿彿黑夜里投下的一道光束。 关于死亡的畏惧, 和种种生命中不愉悦的预感都统统的烟消云散。 死, 原本不过是我期待的一个假期。

  我和像我一般千千万万心灵受到震撼的少年释然了。 史铁生却永远被囚禁在轮椅上。 他并没有被上天赐予期盼已久的假期。 偏偏,上苍让他像他自己的名字一般, 铁生。

  当史铁生说生和死不再重要的时候, 我相信他讲的是死。 他想生, 想铁生, 但他无法忍受那把灵魂勒的伤痕累累的禁锢 -- 他不是张海迪。 那时候, 他还有地坛:“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 史铁生看到的是寂寞。 无奈的寂寞。 他自卑于世间的繁华并不属于他。 想来他一定也有过放肆的年华。 在海迪小姐陶醉在光环中的时候, 史铁生大约知道, 他自己无法再追求人间的什么聊了。

  可惜他没有死。 还成了知名作家。 史铁生说:“ (参透了死)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 ” 史铁生是理解死的禅师, 却是生活的稚童。 这无可厚非。 因为原本生, 之与每个人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世间现存的模板, 即读书,升官/成家,发财/出名并非是一条畅通的阳关大道。 事实上, 走入这条道路的人很少不背负浅薄之名。 千年以前, 老子讲过怎样艺术的活着。 老子是以生入死, 史铁生则是以死入生。

  仿彿是讽刺一般, 史铁生的地坛, 在九十年代全面地修缮了。 八零年代的作家们, 在被他们启蒙地八零后少年叛逆的年龄被韩寒们打败, 成为被遗忘的一代。 人们, 再也不需要史铁生们救赎他们的灵魂, 萧申克, 洛杉矶,嘎纳,柏林,香港 ... ... 全球化的洪流中找不到史铁生号的油轮。 事实上, 他/他们却乎不擅长活。 人们都说, 死于活相对。 然则事实则否。 史铁生的地坛只能有一篇, 可是没有地坛的日子却出奇的长。更何况, 活对于他来说, 还要附加了病痛。 史铁生说:“ 有一回记者问到我的职业,我说是生病,业余写一点东西。” 文字原本就是一种奢侈。 何况对于病榻上的人来说呢! 我觉得, 一个人, 灵魂久久的困着, 是无法理解生活的真谛的。 事实上也如此: 我读过史铁生有名的病隙碎笔。 文字上不该说, 思想上在我看来充满了狭隘和固执。 我曾以此抱怨那个时代的圣像崩毁了, 我的一个朋友则评价说, 一个人在轮椅上困的久了, 眼界不可能开阔, 思想不可能深邃。 想来也是, 活着这样一件艰难的事情, 我们又怎么能忍心对史铁生苛求呢? 譬如他要谈性爱, 可惜一个没有性爱经验的人不如谈禁欲更加专业一些。 不过幸好, 这个时代对于成功的标准是很低的。

  人们说, 史铁生是个斗士。 我却以为, 他其实才是最软弱的一种人。 心灵因为柔弱而敏感, 坚强或者软弱并无可厚非。 更何况, 这些称号都是别人的谎言, 病痛从来都不会因此而改变。 史铁生, 是被病痛死去活来的折磨过, 所以, 才去坦诚的体会病痛。 人们说, 不去抗争便去死。 史铁生至少告诉我们一点:人除了抗争和死之外还有其他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 史铁生和他代表的xx协会出奇的像。 你不能说他们跟党国一样腐朽了, 但他们也不是在忍受这党国的禁锢么? 在这些禁锢之中他们照常的写着漫无边际的文字, 略带幽默地嘲讽一下生活, 然后春风得意的去领取自己设立的奖项。 五六十年前, xx协会被切断双腿之时, 便是明白了自己求死不能的命运。 这种青楼女子的心态, 果然值得在天朝推广。

  不过, 上天是仁慈的。 史铁生的假期终于有到来的时候。 我不晓得没有了地坛, 史先生对于死看得还那么有禅意吗? 尽管是在这样一个“生死亦大矣”的国度, 我仍旧愿意为这样一个原本指向死的灵魂之毁灭表示欣慰。 因为我相信, 对于生活有理解的人一定明白, 为了等这样一个迟到的假期, 史铁生等的多么辛苦!

  Mr. aichi

  《病隙碎笔》读后感(六):吉光片羽,皆金玉珠贝

  “旁人观之,不过行云流水,我们后辈视之,吉光片羽,皆金玉珠贝。” ——清 李绿园《歧路灯》

  史铁生先生,想得实在太深,太远,太多。不知道看他的文字,到底是精神得到治愈,还是直接得精神病了。 也对,精神的治愈本就是清晰世界观的边缘。

  这头是人间的正常,那头是所谓的失常。

  我想从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肉体外表中跳脱出来,寻求一个更为广大深刻的世界。可是那样的世界,爱与精神,如史铁生先生所说,信仰和精神没有彼岸与终点,只有不断寻求,行走在黑夜中。 我不及史铁生先生阅历与知识的万分之一。 想得太多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书摘: ○所谓命运,就是说,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 ○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 ○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人有一种坏习惯,记得住倒霉,记不住走运,这实在有失厚道,是对神明的不公。 ○佛法博大精深,但我确实不认为满腹功利是对佛法的尊敬。便去烧香,也不该有那样的要求,不该以为命运欠了你什么。莫非是佛一时疏忽错有安排,倒要你这凡夫俗子去提醒一二?惟当去求一份智慧,以醒贪迷。 ○世界是一个整体,人是它的一部分,整体岂能为了部分而改变其整体意图?这大约就是上帝不能有求必应的原因。这也就是人类以及个人永远的困境。每个角色都是戏剧的一部分,单捉出一个来宠爱,就怕整出戏剧都不好看。 ○上帝不许诺光荣与福乐,但上帝保佑你的希望。人不可以逃避苦难,亦不可以放弃希望——恰是在这样的意义上,上帝存在。命运并不受贿,但希望与你同在,这才是信仰的真意,是信者的路。 ○窗外阳光灿烂,天上流云飞走,他闭上眼睛,从不呻吟,从不言死,有几次就那么昏过去。就这样,三年,他从未放弃希望。现在我才看见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信心。三年,那是一分钟一分钟连接起来的,漫漫长夜到漫漫白昼,每一分钟的前面都没有确定的许诺,无论科学还是神明,都没给他写过保证书。我曾像所有他的朋友一样赞叹他的坚强,却深藏着迷惑:他在想什么,怎样想? ○真正的信心前面,其实是一片空旷,除了希望什么也没有,想要也没有。 ○信心,既然不需要事先的许诺,自然也就不必有事后的恭维,它的恩惠惟在渡涉苦难的时候可以领受。 ○“人定胜天”是一句言过其实的鼓励,“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才是实情。生而为人,终难免苦弱无助,你便是多么英勇无敌,多么厚学博闻,多么风流倜傥,世界还是要以其巨大的神秘置你于无知无能的地位。 ○古园寂静,你甚至能感到神明在傲慢地看着你,以风的穿流,以云的变幻,以野草和老树的轻响,以天高地远和时间的均匀与漫长……你只有接受这傲慢的逼迫,曾经和现在都要接受,从那悠久的空寂中听出回答。 ○文学的心情一旦顺畅起来,就不大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有它。说生活是最真实的,这话怎么好象什么也没说呢?大家都生活在生活里,这样的真实如果已经够了,文学干吗?说艺术源于生活,或者说文学也是生活,甚至说它们不要凌驾于生活之上,这些话都不易挑剔到近于浪费。布莱希特的“间离”说才是切中要害。艺术或文学,不要做成生活(哪怕是苦难生活)的侍从或帮腔,要像侦探,从任何流畅的秩序里听见磕磕绊绊的声音,在任何熟悉的地方看出陌生。 ○凡你描写他人描写的(或指责他人指责得)准确——所谓一针见血,入木三分,惟妙惟肖——之处,你都可以沿着自己的理解或想象,在自己的心底找到类似的埋藏。真正的理解都难免是设身处地,善如此,恶也如此,否则就不明白你何以能把别人看得那么透彻。作家绝不要相信自己是天命的教导员,作家应该贡献自己的迷途。读者也一样,在迷途面前都不要把自己洗得太干净,你以什么与之共鸣呢?可有谁一点儿都不体会丑恶所走过的路径吗? ○这便是人人都需要忏悔的理由。发现他人之丑恶,等于发现了自己之丑恶的可能, ○忏悔是要向着自己的。 只有蒙冤的往事,却无抚痛的忏悔,大约就只能是怨恨不断地克隆。缺乏忏悔意识,只好就把惨痛的经验归罪给历史,以为潇洒,以为豁达。好像历史是一只垃圾箱,把些谁也不愿意再沾惹的罪孽封装隐蔽,大家就可以清洁。 ○我不是“我们”,我又不想是“他们”,算来我只能是“你们”。“你们”是不可以去打的,但也还不至于就去挨。“你们”是一种候补状态,有希望成为“我们”,但稍不留神也很容易就变成“他们”。这很关键,把越多的人放在这样的候补位置上,“我们”就越具权势,“他们”就越遭孤立,“你们”就越要乖乖的。“你们”若不靠拢“我们”,就是在接近“他们”;“你们”要是不能成为“我们”,“你们”还能总是“你们”? “你们”要想是“我们”,“你们”就得承认“你们”是混蛋,但是但是,“你们”既然是混蛋又怎能再是“我们”?哪个越要乖乖的位置其实是终身制。 “我们”和“立场”很容易演成魔法,强制个人的情感和思想。文革中的行暴者,无不是被这魔法所害——“我们”要坚定地是“我们”,“你们”要尽力变成“我们”,“我们”干吗?当然是对付“他们”。于是沟壑越挖越深,忠心越表越烈,勇猛而至暴行,理性崩塌,信仰沦为一场热病。 ○“上山下乡”已经三十年,这件事也可以更镇静地想一想了:对于那场运动,历史将记住什么?“老三届”们的记忆当然丰富,千般风流,万种惆怅,喜怒悲忧都是刻骨铭心。但是你去问吧,问一千个“老三届”,你就会听见一千种心情,你会会对“上山下乡”有一千种印象:豪情与沮丧,责任与失落,苦难与磨练,忠勇与迷茫,深切怀念与不堪回首,悔与不悔……但历史大概不会记得那么详细,历史只会记住那是一次在“我们”的旗帜下对个人选择的强制。再过三十年,再过一百年,历史越往前走越会删除很多细节,使本质凸现:那是一次信仰的灾难。 ○灵魂不死,是一个既没有被证实,也没有被证伪的猜想。而且,这猜想只能被证实,不大可能被证伪。怎样证伪呢?除非灵魂从另一个世界里跳出来告密。   可是,却有一种强大的意志信誓旦旦地宣布:死即是绝对的寂灭,并无灵魂的继续,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惟此才是科学,相反的期待全属愚昧,是迷信。相信科学的人竟很少对此存疑,真是咄咄怪事。未被证伪而信其伪,与未被证实而信其实,到底怎么不一样?倘前者是科学,后者怎么就一定愚昧?莫非不能证明其有,便已经是证明其无了?这就更加奇怪,岂不等于是说一切猜想都是愚昧吗?可是,哪一样科学不是由猜想作为引导? ○先哲有言:科学需要证明,信仰并不需要。事实上,我们的前途一向都隐藏在神秘中,但我们从不放弃,不因为科学注定的局限而沮丧。那也就是说,科学并非我们惟一的依赖,甚至不是根本的依赖。 ○这便是信仰了,无需实证却可以坚守。 善恶的标准,可以永久地增补、修正,可以像对待幸福那样,做永久的追寻。怕只怕人的心里不设这样的标准,拆除这样的信守,没有这样的法庭也不打算去寻找它,同时快乐地宣扬这才是人性的复归。 ○气功,从一听说它我就相信,截断物欲的追逼,放弃人类的妄尊自大,回到与万物平等的地位,物我两忘,谛听自然神秘的脚步……我相信气功确有其科学不可比及的力量。比如在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地方创造奇迹,比如在沉思默想中看见生命更深处的奥秘。还有一些听上去更近科学的功法,比如沟通宇宙信息,比如超越三维空间汲取更高级的能量,比如从更微观的世界中脱胎换骨,这些我都倾向于相信。甚至风水、符咒之类,大概也不是全无道理。世界之神秘,是人的智力永难穷尽的,没理由不相信奇迹的存在。 ○神明一落到实惠,总难免捉襟见肘力不从心。人间呢,仍要有各类角色,大家还是得分工合作把所有的角色都承担起来。 ○倘天堂之门也是偏袒着争抢之下的强者,天堂与人间可还有什么两样? ○所以我宁可还是相信,所谓天堂即是人的仰望,仰望使我们洗去污浊。所谓另一维时空,其实是指精神的一维,这一维并不与人间隔绝,而是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重叠融会。 ○自卑,历来送给人间两样东西:爱的期盼,与怨愤的积累。 ○佛乃觉悟,是一种思绪。一团圆满一片死寂,思之安附,悟从何来?所以有“烦恼即菩提”的箴言。 ○人间总是喧嚣,因而佛陀领导清静。人间总有污浊,所以上帝主张清洁。那是一条路呵!皈依无处。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皈依是在路上。 ○谢天谢地,皈依是一种心情,一种行走的姿态。 ○人是一堆无用的热情。 ○彻底的圆满只不过是彻底的无路可走。 ○所有的消息都在流传,各种各样的角色一个不少,惟时代的装束不同,尘世的姓名有变。每一个人都是一种消息的传达与继续,所有的消息连接起来,便是历史, ○人可以走向天堂,不可以走到天堂。走向,意味着彼岸的成立。走到,岂非彼岸的消失?彼岸的消失即信仰的终结、拯救的放弃。因而天堂不是一处空间,不是一种物质性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恒途。 物质性(譬如肉身)永远是一种限制。走到(无论哪儿)之到,必仍是一种限制,否则何以言到?限制不能拯救限制,好比“瞎子不能指引瞎子”。天堂是什么?正是与这物质性限制的对峙,是有限的此岸对彼岸的无限眺望。谁若能够证明另一种时空,证明某一处无论多么美好的物质性“天堂”可以到达,谁就应该也能够证明另一种限制。另一种限制于是呼唤着另一种彼岸。因而,在限制与眺望,此岸与彼岸之间,拯救依然是精神的恒途。 ○物质性天堂注定难为,而精神的天堂恰于走向中成立,永远的限制是其永远成立的依据。 ○既是权利,就没有哪样是次要的。一种权利若被忽视,其它权利为什么肯定有保障? ○作家陈村说过:让中国人心里不平衡的事情有两件,一是世界杯总不能入围,二是诺贝尔文学奖总不能到手,这两件事弄得球迷和文人都有点魔魔道道。关于后一项,真的不大好再说什么了,要么是酸,要么是苦,甚至于辣,敬仰与渴望、菲薄与讥嘲也都表达过了,剩下的似乎只有闷闷不乐。 ○很难有绝对公正的评奖这谁都知道,何不实实在在把诺贝尔奖看作是几位瑞典老人对文学——包括中国文学——的关怀和好意?瑞典我去过一次,印象是:离中国真远呀。 ○残疾,其最危险的一面,就是太渴望被社会承认了,乃至太渴望被世界承认了,渴望之下又走进残疾。 ○我想,何妨就把“文学”与“写作”分开,文学留给作家,写作单让给一些不守规矩的寻觅者吧。文学或有其更为高深广大的使命,值得仰望,写作则可平易些个。无辜而落生斯世者,尤其生来长去还是不大通透的一类,都可以不管不顾地走一走这条路。 ○生命的意义本不在向外的寻取,而在向内的建立。那意义本非与生俱来,生理的人无缘与之相遇。那意义由精神所提出,也由精神去实现,那便是神性对人性的要求。这要求之下,曾消散于宇宙之无边的生命意义重又聚拢起来,迷失于命运之无常的生命意义重又聪慧起来,受困于人之残缺的生命意义终于看见了路。 ○对于科学,后人不必重复前人,只需接过前人的成就,继往开来。生命的意义却似轮回,每个人都得从头寻找,惟在这寻找中才可能与前贤汇合,惟当走过林莽,走过激流,走过深渊,走过思悟一向的艰途,步上山巅之时你才能说继承。 ○我们太看重了白昼,又太忽视着黑夜。生命,至少有一半是在黑夜中呀——夜深人静,心神仍在奔突和浪游。更因为,一个明确走在晴天朗照中的人,很可能正在心魂的黑暗与迷茫中挣扎,黑夜与白昼之比因而更其悬殊。 ○心魂之域本无尽头,比如“诗意地栖居”可不是独享逍遥,而是永远地寻觅与投奔,并且总在黑夜中。 ○软弱的自己看不起自己的软弱但还是软弱着,虚伪的自己看不起自己的虚伪却还是“有些话不能讲”——真真岂有此理! ○我慢慢地看见,勇猛与可敬之外还有着更为复杂的人生处境。我看见一片蛮荒的旷野,神光甚至也少照耀,惟一颗诉告无处的心随生命的节拍钟表一样地颤抖,永无休止。 ○这问题在白昼我不敢回答,在黑夜我暗自祈祷:这样的事千万别让我碰上吧。但我知道这不算回答,这惟使黑夜更加深沉。 ○我又想起了圣雄甘地的话: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获得和平,和平本身是一种方法。这话也可引申为: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获得人道,人道本身就是方法。那也就是说:人道存在于方法中,倘方法不人道,又如何树立人道,又怎么能反对不人道? ○我常设想,赵子龙枪下的某一无名死者,曾有着怎样的生活,怎样的期待,曾有着怎样的家,其家人是在怎样的时刻得知了他的死讯,或者连他的死讯也从未接到,只知道他去打仗了,再没回来,好像这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在某一天消失,就是为了给他的亲人留下一个永远的牵挂,就是为了在一部中国名著中留下一行字:只一回合便被斩于马下。这个人,倘其心流也有表达,世间也许就多有一个多才多艺的鲁班,一个勤劳忠厚的董永,抑或一个风流倜傥的贾宝玉(虽然他不可能那么富贵,但他完全可能那么多情)。当然,他不必非得是名人,是个普通人足够。但一个普通人的心流,并非普遍情感就可以概括,倘那样概括,他就仍只是一个王命难违的士兵,一个名将的活靶,一部名著里的道具,其独具的心流便永远还是沉默。 用青铜铸造一千个古代士兵的首级,陈于荒野,面向苍天。我因此常想像那样的场面。我因此能看见那些神情各异的容颜。我因此能够听见他们的诉说——一千种无人知晓的心流在天地间浪涌风驰。实际上,他们一代一代在那荒野上聚集,已历数千年。 ○文学和艺术,从来都是向着更深处的寻觅,当然是人的心魂深处。而且这样的深处,并不因为曾经到过,今天就无必要。其实,今天,绝对的信仰之光正趋淡薄,日新月异的生活道具正淹没着对生命意义的寻求。上帝的题面一变,人就发昏,原来会做的题也不会了;甚至干脆不做了,既然窗外有着那么多快乐的诱惑。看来,糜非斯特跟上帝的赌博远未结束,而且人们正在到处说着那句可能使魔鬼获胜的话。 你不必非得看过多少本书,但你要看重这沉默,这黑夜,它教会你思想而不单是看书。你可以多看些书,但世上的书从未被哪一个人看完过,而看过很多书却没有思想能力的人也不少。 中国的电影和戏剧,很少这黑夜的表达,满台上都是模仿白昼,在细巧之处把玩表面之真。 ○享用着诸多文明成果的隐士,悠然地谴责创造诸多文明的俗人,这样的事多少有些滑稽。 ○存在,并不单指有形之物,无形的思绪也是,甚至更是。有形之物尚可因其未被发现而沉寂千古,无形的思绪——比如对意义的描画——却一向喧嚣、确凿,与你同在。 ○料其真正的疑点,或者忧虑,并不在意义的有无,而在于:第一,这类描画纷纭杂沓,到底有没有客观正确的一种?第二,这意义,无论哪一种,能否坚不可摧?即:死亡是否终将粉碎它?一切所谓意义,是否都将随着生命的结束而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所有的生命(所有的人)都有着对意义的描画与忧虑,那就是说,意义并非与生俱来。意义不是先天的赋予,而显然是后天的建立。也就是说,生命本无意义,是我们使它有意义,是“我”,使生命获得意义。 ○生命本无意义,是“我”使生命获得意义——此言如果不错,那就是说:“我”,和生命,并 不完全是一码事。 ○神,乃有限此岸向着无限彼岸的眺望,乃相对价值向着绝对之善的投奔,乃孤苦的个人对广博之爱的渴盼与祈祷。 ○某一肉身的死亡,或某一生理过程的终止,是否将使任何意义都掉进同样的深渊,永劫不复? ○如果意义只是对一己之肉身的关怀,它当然就会随着肉身之死而烟消云散。但如果,意义一旦牵系着无限之在和绝对价值,它就不会随着肉身的死亡而熄灭。事实上,自古至今已经有多少生命死去了呀,但人间的爱愿却不曾有丝毫的减损,终极关怀亦不曾有片刻的放弃!当然困苦也是这样,自古绵绵无绝期。可正因如此,爱愿才看见一条永恒的道路,终极关怀才不至于终极地结束,这样的意义世代相传,并不因任何肉身的毁坏而停止。 ○信仰无需实证的原因;实证必为有限之实,信仰乃无限之虚的呼唤。 ○个人便永远都是有限,都是局部。那么,这永远的局部,将永远地朝向何方呢?局部之困苦,无不源于局部之有限,因而局部的欢愉必是朝向那无限之整体的皈依。所以皈依是一条永恒的路。这便是爱的真意,爱的辽阔与高贵。 ○你要是悲哀于这世界上终有一天会没有了你,你要是恐惧于那无限的寂灭,你不妨想一想,这世界上曾经也没有你,你曾经就在那无限的寂灭之中。你所忧虑的那个没有了的你,只是一具偶然的肉身。所有的肉身都是偶然的肉身,所有的爹娘都是偶然的爹娘,是那亘古不灭的消息使生命成为可能,是人间必然的爱愿使爹娘相遇,使你诞生。 这肉身从无中来,为什么要怕它回到无中去?这肉身曾从无中来,为什么不能再从无中来?这肉身从无中来又回无中去,就是说它本无关大局。大局者何?你去看一出戏剧吧,道具、布景、演员都可以全套地更换,不变的是什么?是那台上的神魂飘荡,是那台上台下的心流交汇,是那幕前幕后的梦寐以求!人生亦是如此,毁坏的肉身让它回去,不灭的神魂永远流传,而这流传必将又使生命得其形态。 ○真,可以指真实、真理,也可以指真诚。 ○真诚正是这样的桥梁,它勇敢地铺向一片未知,一片心灵的荒地,一片浩渺的神秘,这难道不是它最重要的价值吗?真理,谁都知道它是要变化,要补充和要不断完善的,别指望一劳永逸。但真诚,谁会说它是暂时的呢?不必统一的真实,不如叫做真诚。 ○不过,我对文学二字宁可敬而远之。一是我确实没什么学问,却又似乎跟文学沾了一点儿关系。二是,我总感到,在各种学(包括文学)之外,仍有一片浩瀚无边的存在;那儿,与我更加亲近,更加难离难弃,更加缠缠绕绕地不能剥离,更是人应该重视却往往忽视了的地方。我愿意把我与那儿的关系叫做:写作。到了那儿就像到了故土,倍觉亲切。到了那儿就像到了异地,倍觉惊奇,到了那儿就像脱离了这个残损而又坚固的躯壳,轻松自由。到了那儿就像漫游于死中,回身看时,一切都有了另外的昭示。 ○简单与复杂,各有其用,只要不独尊某术就好。一旦独尊,就是牢狱。牢狱并不都由他人把守,自觉自愿地画地为牢的也很多。牢狱也并不单指有限的空间,有的人满世界走,却只对一种东西有兴趣。比如煽情。有那么几根神经天底下的人都是一样,不动则已,一动而泪下,谙熟了弹拨这几根神经的,每每能收获眼泪。不是说这不可以,是说单凭这几根神经远不能接近人的复杂。看见了复杂的,一般不会去扼杀简单,他知道那也是复杂的一部分。倒是只看见了简单的常常不能容忍复杂,因而愤愤然说那是庸人自扰,是“不打粮食”,是脱离群众,说那“根本就不是文学”,甚至“什么都不是”,这样一来牢狱就有了。话说回来,不是文学又怎么了?什么都不是又怎么了?一种思绪既然已经发生,一种事物既然已经存在,就像一个人已经出生,它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是呢?它只不过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名字罢了。 ○必须接受人的罪性。人性并不那么清洁和善美。但幸而,人性中还埋藏着可以开掘的几分明智。这明智并不就是清洁和善美,但因其能够向往清洁和善美,能够看见人的残缺与丑陋,于是能够指望他建立起信仰,以及建立起一种叫做法律的东西,以此弥补人性的残缺,监视和管束人性的丑陋。 法律实出无奈,既是由于人的丑陋,当然也是出于人的爱愿。 ○在逻辑的盲区,或人智的绝地,勿期圆满。但你的问,是你的路。你的问,是有限铺向无限的路,是神之无限对人之有限的召唤,是人之有限对神之无限的皈依。尼采有诗:“自从我放弃了寻找,我就学会了找到。”我的意见是:自从我学会了寻找,我就已经找到。 ○叹息找不到而放弃寻找的,必都是想得到时空中的一处福地,但终于能够满足的是大熊猫和竹子,永远不能不满足的是人和人的精神;精神之路恰是在寻找之中呀。寻找着就是找到着,放弃了,就是没找到。 ○问吧,勿以为问是虚幻,是虚误。人是以语言的探问为生长,以语言的构筑为存在的。从这样不息的询问之中才能听见神说,从这样代代相传的言说之中,才能时时提醒着人回首生命的初始之地,回望那天赋事实(第一推动或绝对开端)所给定的人智绝地。或者说,回到写作的零度,神说既是从那儿发出,必只能从那儿听到。

  《病隙碎笔》读后感(七):我不是在读史铁生,而是史铁生在读我

  《病隙碎笔》

  恍恍惚惚地读完,用指尖掠过每一页令我惶恐。惶恐于史铁生深邃的思想,肉体残损但灵魂在黑夜中得以飘荡,这可否算作是上帝给他的补偿或是馈赠呢?若以此为补偿,人人都要经历肉体渐渐消逝(死是一个过程)而灵魂才可缓缓升华;若以此为馈赠,那么我祈盼着上帝是公平的,人人都可以无限地接近爱愿。补偿还是馈赠依旧使我惶恐。

  我本以为唯物主义可凌驾于唯心之上,彰显科学的权威。史铁生信仰基督教和佛教,他的话语也常常寄托给上帝。“唯心是一朵开花而不结果实的花。”唯心既然开花,这就够了。有唯物主义为我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指明物质的方向,唯心主义就必将填补其精神的空缺,哪怕“不结果实”呢?唯心的宗教不是迷信,史铁生高明地将其分离。迷信是售卖福乐的商人,而真正的上帝等待着人之精神的有限升华为灵魂之无限,以无限的爱愿行走在天堂的恒途。

  史铁生所谈论的问题:人生的意义,肉身与灵魂,文学与写作,爱与性……我认为其核心几乎可以归结于一点,那就是:有限对无限的祈盼,无限对有限的召唤。以个体之有限祈盼人类之无限,以肉身之有限祈盼灵魂之无限,以文学之有限祈盼写作之无限,以性之有限祈盼爱之无限。有限与无限才是史铁生留给我们关于世界的密码。

  说来惭愧,我暂时还未完全参透史铁生的部分思想。这本书,或者说是史铁生,都是值得我反复品读的。“你的文字是愿意一千个人各读一遍,还是一个人读一千遍?”我想他会选择后者,他的文字也无愧于后者(不同于快餐文学)。

  我甚至觉得,史铁生没有死,哪个史铁生?肉体的他当然于我未读此书时离世(2010年12月31日,我感到惋惜),但他的灵魂在我阅读他的文字时飘散出来,飘荡于天地,让我的精神追随着他的灵魂一同笑看人生。我私以为这就是史铁生所说的“灵魂不死”吧。读着读着,不知道是我的精神融入了他的灵魂,还是他带领着有限的我融入了无限的爱愿,就像他所说“我已不在地坛,而地坛在我。”恍恍惚惚地让我觉得我不是在读史铁生,而是史铁生在读我。

  我以我灵魂的有限眺望着爱愿的无限。 -------15年8月16日

  《病隙碎笔》读后感(八):孤独的哲学家

  我觉得,要是没有药物,轮椅以及透析仪的伴随,史铁生成为一个作家的可能性要小的多。

  孤独是这样必要,对一个作家或者哲学家来说。

  我认为,对散文来说,内核甚至要重要于字句。我仅仅看了史先生的这一本集子,也不知道史先生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但作为一个写散文及杂文为主的作家,有这么一本集子应该够了。

  在每个时间段,我仅仅需要这一本就够了。有一些感悟,是作者也没来得及感受的,,那是需要结合时间和经历的东西,只有读者自己能明了,这就是一本好书对人类的意义了。

  这本书中有一个片段总在我脑子里萦绕:我是谁,我不是史铁生,史铁生是我,史铁生是人家脑海中的我的总和,而我仅仅是我。

  史铁生就是这样一个作家,帮你找回内心中的自己。

  《病隙碎笔》读后感(九):《病隙碎笔》读后感——悼念史铁生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史铁生

  我看过的书不太多,印象比较深刻,对自己思想有过强烈震撼的则就更少了,其中就有史铁生的《病隙碎笔》和周国平《人与永恒》。这两本书都是09年初读到,前者相对更易懂,当时也算是勉强能读得懂,后者哲理性强些,稍有些生涩难懂,至今还没读完,在床边的某个角落躺着。

  如果你喜欢了一位偶像,请你一定要为他写一些文字。对于喜欢的作家,我想我们更应该写点东西吧。于是便有了这些文字。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大家应该不陌生,我们这一代人高中语文课本中一定都读到过,而且我们之中很多人是通过这篇散文认识了地坛,而提到地坛,我们也往往会想到史铁生。这篇文章也支撑了史铁生在散文文学上的地位,也更加坚定了史铁生写作的信念,于是有了后来的《病隙碎笔》。

  职业是患病,业余才是写作,史铁生在《病隙碎笔》中调侃自己。《病隙碎笔》是哲学性的散文,是一个思想者思索的过程,通篇无题,与残疾并无太大干系。所有的文字主要源自一个健康的灵魂对生命的困惑与痛苦的探索,源自一个思想者对人生基本命题的哲学思考与辩析。史铁生是一个完全靠自己的觉悟修养自己品行的人,他一直是在寻找答案,他穷尽自己的一生去思索人生,他不能行走,但他是思想的行者。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他早看透了生死,置之度外,他坚持活下去就是为了寻找活着的信念。为活着而思索,为思索而活着。

  关于史铁生,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作家笔下对他的文字和他本人的敬畏与推崇。周国平后来为《病隙碎笔》作的序曾写道:

  三年前,在轮椅上坐了三十个年头的史铁生,生活中没有出现奇迹,反而又有新的灾难降临。

  关于残疾,史铁生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人所不能者,即是限制,即是残疾。"在此意义上,残疾是与生俱来的,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这样。看到人所必有的不能和限制,这是智慧的起点。看到并且接受人所必有的限制,这是智慧的起点,但智慧并不止于此。如果只是忍受,没有拯救,或者只是超脱,没有超越,智慧就会沦为冷漠的犬儒主义。

  《病隙碎笔》中有许多对于信仰的思考,皆发人深省。一句点睛的话是:"所谓天堂即是人的仰望。"人的精神性自我有两种姿态。当它登高俯察尘世时,它看到限制的必然,产生达观的认识和超脱的心情,这是智慧。当它站在尘世仰望天空时,它因永恒的缺陷而向往完满,因肉身的限制而寻求超越,这便是信仰了。完满不可一日而达到,超越永无止境,彼岸永远存在,如此信仰才得以延续。所以,史铁生说:"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皈依是在路上。"这条路没有一个终于能够到达的目的地,但并非没有目标,走在路上本身即是目标存在的证明,而且是惟一可能和惟一有效的证明。物质理想和社会理想的实现要用外在的可见的事实来证明,精神理想的实现方式只能是内在的心灵境界。所以,凡是坚持走在路上的人,行走的坚定就已经是信仰的成立。

  对于"职业是患病,业余才写作"的史铁生,如果说这一生大部分时间是在和疾病斗争,我想他一定赢了。

  命若琴弦,终成绝响。

  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史铁生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生命的意义。

  史先生一路走好。

  2010.12.31日

  :没有想到什么标题,因为任何描述性的文字都会失去意义。

  《病隙碎笔》读后感(十):随想

  我读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给我们介绍了史铁生。当时读他的散文《我与地坛》,一份厚重而又遥远的故事,蓦然间就融化了我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难以忘怀当时被文字触动的心情。

  很多年过去了,对这位不凡的作家一直心怀敬畏。

  今夏,翻开《我与地坛》这本书,我感觉他对亲情笔墨的驾驭能力真的是深入骨髓。温情脉脉,世上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伟大。

  但是其他的一些篇章,并没有太多的可取之处。

  偶尔接触他的这本《病隙碎笔》,或许我与这书无缘,很难读进去。

  五月的某个下午,坐在河边闲翻此书。对于很多段落,可以说是硬着头皮仔细地研读。

  后来,断断续续地将书读到一半,再大致一翻,还是放弃了。

  同时,我正在研读英文版的圣经,正好史铁生老师在这本书中多次提到上帝啊,神啊,一些宗教人物啊……我当时就无语了。

  诚如书名,作者在病中无事,也只能这么任凭思绪纷纭。

  但是,不同于虚拟小说架构人物的云雾写法,我感觉随笔是最容易也最直接窥见作者真性情的写作方式。本书更像是一个人的碎碎念,大多停留在一个层次,打不开格局。大部分内容都是一人的臆想,雕琢的语言没有太多的深度。

  有种感觉,情怀有余而水平不足。

  史铁生老师的确是很真诚地写作,但是他还是有种铅华未尽的感觉。在本书中很容易窥见这一点,自我感觉很好。

  我记得初三的孩子,有时很爱写一些貌似很有哲思的心情文字。有的时候就像这本书里部分内容一样,其实不必深究。

  读史铁生的书,最大感觉就是,和芸芸众生一样,他背后有位伟大的母亲。致敬,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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