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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艺录》的读后感10篇

2018-03-03 21:41: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谈艺录》的读后感10篇

  《谈艺录》是一本由钱钟书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页数:651,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谈艺录》读后感(一):闲评诗赋最逍遥

  《谈艺录》不是对所有人都适合的。以前我们读书,都讲要妇孺皆知诗人里推崇一个白居易,其实这是一种偏见。钱钟书的书,如果妇孺们爱看也可以,但毕竟不是专门给妇孺们看的。读钱钟书的书需要预习,看完了需要复习,而且时习之,才会不亦说乎的。《谈艺录》就是这样一本书。如果没有读过上百首唐宋篇什,就是没有预习,读完之后不再去查书核对,那就是没有复习,读完了,每个字都认识,但还是没读懂,读了也白读。我花了三年读《谈艺录》,还有不懂的地方。继读《管锥编》,有些开始懂了,但并不是说《管锥编》比较好懂。如果没有读过《谈艺录》就读《管锥编》,那更是读不懂的。语言文字障碍之一,文艺思想精准深刻,对读者的要求是另一个障碍,没有一定的积累,就不能说读懂了钱钟书。所以,有时听很多人说他说过钱钟书的书,那一定说的是钱钟书的小说,因为学术书如《谈艺录》之类,不会有那么多人读过读懂的,甚至连他的散文也不太可能都读懂。

  《谈艺录》读后感(二):强大的钱钟书先生(4)

  对王安石的印象不太好,觉得他是个偏执狂。但是他的诗名还是相当的牛x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千古传诵,“春风又绿江南岸”中易一字之反复,都是明证。可是今天钱钟书先生拈出其作,先是说他好改他人之诗,次而又说他好袭他人之作。前面的还好说,是好是坏,自有谈论,而后者,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抄袭啊。谁说郭敬明、安意如是身残志坚的抄袭界的奇葩,我跟谁急~哪儿能跟我们的荆公比啊。苏子卿《咏梅》:“只应花似雪,不悟有香来。”王安石直接拿来改成我们熟悉的那句,“此则非改他人句,而是袭人以为己作。”遂为之定性为:“每遇他人佳句,必巧取豪夺脱胎换骨,百计临摹,以为己有;或袭其句,或改其字,或反其意。集中作贼,唐宋大家无如公之明目张胆者。”都到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步了。我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唯一的诗名就这样随风飘散了。

  用替代字,这个也是诗学当中常常遇见的,为了避俗求新,附庸风雅,常常就用一些代字,比如称草为“王孙”(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白居易的离离原上草啊),称梅为“驿使”(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陆游说过),诸如此类。这样的代字利害互见,咱们现在也不能免俗,比如说洋气的珠宝必称Tiffany,名牌汽车必言奔驰宝马,以至于,骑自行车放在路边,也说,我去把的宝马泊一下-><-诗词当中所用代字,若恰到好处,倒也平易近人,比如“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一看就知道,秋波、黛眉能跟咱们能想到的挂上钩,而不至于沦为猜字谜……钱氏力持此论,不可迂拘。

  很多俗语,其实出自诗词当中的。鱼玄机的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典雅蕴藉,特为钱氏拈出。这样一句说破人生感情的,又何止这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是败在了琼瑶大妈手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简单真挚,“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望断高楼无怨无悔……其实,诗词不在其雅,而在其真。俗就俗呗,都是大实话,总比矫情好。钱叔还拈出一句古乐府(已经从钱伯伯改称钱叔,- -!),“晚饭少吃口,能活九十九”,雷MAX!!这个完全是大妈的唠叨啊……其实我也一直跟学生讲,古典文学其实不是僵死的木乃伊,ta还是绽放着无限青春活力的,只是,我们从哪个角度走近ta。。。

  以禅喻诗,宋代多好比学诗于学禅,苏轼的“每逢佳处辄参禅”(可惜现在的人已经没有了那份雅致和宁静),可见以禅喻诗并不自严羽的《沧浪诗话》始。随园鄙薄沧浪,但是其诗艺与严羽黯然相契,浑然不知。sigh。做学术真难啊……钱叔力辩二人之别,实殊途同归

  终于知道了钱叔对于随园和他的诗话的评价了。确切的。对于《随园诗话》的指摘,他说,“非敢好谤前贤,求免贻误来学。”对于袁枚其人,则“妆点山林,逢迎冠盖”,为人夸谄,著书不实不尽,不是一个实诚人,不招人待见则不言自明也。

  白瑞蒙和严羽的比较研究应该很见功力,但是我很诚实发现,我对他一无所知,所以快速跳过……自我羞愧一个。

  诗词当中用地名,唐人多袭用,而宋人不喜。唐诗多气象之作,宋诗尚理,弃而无视。地名之诗,谁人敢叫板《峨眉山月歌》?

  论庾信。尽管杜甫对庾信评价甚高,言其“清新庾开府”、“庾信文章老更成”、“暮年词赋动江关”,但是钱叔还是一一去核实庾信诗的价值所在,认为庾信仍然是南朝诗风的代表,其转型后的诗风尽管蔚然一变,但是还是没有评论家设定的高度,实则其文学史意义,多在其辞赋之上,如《哀江南赋》。不可为盛名所怯而人云亦云

  后面的补遗,因为我要去赶杜甫的论文了,所以先看到这里打一个mark。欢迎各位飞砖板斧大力指正。3ks。

  《谈艺录》读后感(三):强大的钱钟书先生(3)

  9.21

  钱载是一个我不太熟悉的清代文人,所以这段读得有些囫囵吞枣不求甚解。说到其力革诗弊,但“决海救焚”、“饮鸩止渴”,本来想温暖别人,却冻着了自己。钱载之诗,初尚好,后渐入流俗,钱氏归罪于乾隆和翁方纲,说乾隆以文为诗、语助拖沓,令人作呕,又好用对体,上行下效,真是害人不浅。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律诗的对仗,提到了“当句有对体”。原本以为是杜甫“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这类的句中对,其实还不是。是一句当中相对且有重字。如“蛙语入人语,山香连水香”一类的。(按:刚好看到了杜甫的《曲江对酒》:“桃花细逐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正是此例。呵呵。《杜诗详注》称之为“自对体”。)对仗本是讲究同类相应,但是,出格的离奇的总是好的,“愈能使不类为类,愈见诗人心手之妙”。出乎意料,但是也不能出奔到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境地

  袁枚力主性灵。其《随园诗话》钱氏似乎有些微词。引说“欲观恶诗,须阅《随园诗话》”。又对其非难严羽的诗艺而不以为然,认为袁枚“论成章不以神韵为归,而论作诗颇以妙悟为主,与沧浪等持论冥契而不自知”,并力驳子才偷换“禅”的概念的谬论。有立有破,令人信服。因为强调性灵,要表现内容大于形式,故随园主人就有轻视格律的趋势,延续了黄公度所云“我手写吾口”(终于知道这句的出处了- -!)的主张,认为作诗表现性情,只需“取诸身足”,任心可扬、探喉而满,忽略了先须“读破万卷书”方可“下笔如有神”。这样一来,是个人都可以写诗了,无视格律或诗艺的存在,以至于被袁枚带坏,“无补诗心,却添诗胆”。正所谓无知无畏,人至贱则无敌。钱氏为随园冠上一个“广大教主”的恶名头衔,大有开后世一代教主头衔之先,让人联想到如今的红衣教主、甜蜜教主,似乎没有一个不让人望而生呕的。而袁枚作诗,也的确“对得起”这个称呼,金针度人,还是要看对象的。又不是每个人都跟您一样,“适昔日学问之化”。尽管说到读书,很多人就想到读成了呆子,尤其是想到那可怕博士们……觉得他们已经是灭绝人性= - 诚然我也遇到过n多同学做如此之貌,可是,“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这是博士们的常态啊。不读书的博士,才是可怕的…………先要登堂入室才能操戈。

  大多数人都是避重就轻、拈轻怕重的主儿。袁枚先生也不例外,“于名家深而于大家浅”。诗歌批评时候,李白、杜甫这样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放一边,跟自己性情相近的有亲和力的白居易,也放一边,开罪不起呗,剩下的则一阵狂批。韩愈、王安石、苏轼、黄庭坚,一个都不放过。钱钟书对他真的是看不过去了。跳出来说,“盖笑他人之未公,忘己事之亦拙”,自己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吧,还敢五十步笑百步……不过随园亦是性灵之人,“取快一时、破心夺胆”,不会太过计较吧,估计转世遭遇钱钟书,也会“相逢一笑泯恩仇”。但愿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诗经“杨柳依依”一句,曲尽杨柳性态,后世无出其右。呵呵,厚古薄今哪里都是耶。毛奇龄取笑苏东坡“春江水暖鸭先知”,说,为何是鸭而不是鹅,迂腐得让人捧腹。他不会看诗题么?明明人家是题画诗,你要指责大人,先去勒令惠崇把他的画修改了再说吧。哈哈哈哈。雷属性吸收……

  理趣与理语,其实很难具体区别开来。诗中关涉理趣,并非恶诗的必要因素。理诗,好的,就是理趣,不好的就是理语,因为没有水乳交融,可是我看不清透明度。说不清楚,跳过跳过。有点要拈出来。陶渊明之诗,不涉佛老,实自经术中来。儒家学说本来就不是酸腐的头巾气,逝川之叹、箪瓢之乐,甚至吾与点也,都是他们活生生的生活面貌

  桐城派大儒方苞诗力不济,常为人所指摘,后其终身不复为诗,而转而主攻散文,遂成大家。据载,他的一位老师是这么说的:“是虽小道,非尽心以终世,不能企其成,而耗少壮有用之心力,非躬自薄乎。”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觉得我们是金刚,有无穷的精力潜力,什么都要去做,而且要做到最好,其实,人是渺小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好一件事,让世界不要遗忘自己。我们不是金刚,我们只是口香糖,可能嚼着嚼着,就失却了最初的味道,再想强劲的时候,已经老大徒伤悲了。共勉吧。

  《谈艺录》读后感(四):强大的钱钟书先生(2)

  9.20

  陆放翁诗作习晚唐,被钱氏指出,其表面鄙夷晚唐,乃违心做高论也。似乎有点像是被妓女养大的孩子,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了。陆游诗作最大的弊端,在于其“句法稠叠”,就是一层意思,多面造意,文气不接,字面相犯,真是不留情面。不过陆游作品太多,以至于落下很多任人指摘的口实,若是换了张若虚、王之涣,则尽是佳作了:)钱氏同时还指出,南宋诗派之流不墨守江西派者,莫不濡染晚唐。所言极是。

  有忠爱之忱者,未必具经济之才。不是每个人都是杜甫。这个世界上,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人多了是了,每次听到有人赞誉说,你是最棒的,我就忍不住抽搐。看到那些选选秀的或者其他娱乐节目的,真替他们感觉丢脸。人不怕丢脸,怕的是完全认不清自己。陆游也犯了这样的问题。二痴事,二官腔。

  赵翼论诗己见功力,有洞见异量之美,然后自己作诗却差强人意,“诗之情韵气脉须厚实,如刀之有背也,而思理语意必须锐易,如刀之有锋也。锋不利,则不能入物,背不厚,则其入物也不深。”则赵翼的诗作正是落入此意,不耐读,像朋友之不可久交,譬喻令人拍案叫绝

  袁枚、蒋士铨、赵翼的三家并称,已经说明了自古文人之间的微妙关系。说到文人相轻,班固与傅毅、李斯与韩非、嵇康与山涛、王安石与司马光、袁枚与金圣叹、鲁迅与梁实秋……举不胜举。尽管这个话是魏文帝曹丕说的,但是这个现象却不绝于缕。再说到乡曲相私,老乡帮老乡的传统习俗,形成了强大的地方保护主义。钱氏在论及元好问的时候,对此颇为不屑。对于元好问的论诗绝句的解读,也很有自己的心得,并指出,元好问菲薄南人,是苏黄以下的诸士,东坡绝句至少游止,山谷绝句终于后山。

  文如其人。钱先生援庄子引孔子语,“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天道还有季节朝暮的规律可循,而人心则太过难以琢磨。刘禹锡诗云:“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原来以为是天长地久誓言,其实不过是过眼云烟的轻浮的一笑而过。有口无心。披着羊皮的狼,比比皆是,甚至成了最流行的街头巷尾响起的恶俗音乐。以文观人、知人论世,遇到了前所未有危机。嵇康、元稹,被无情揭露。比如元稹,谁都为他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而深深动容,可是,说到他对莺莺的始乱终弃、对薛涛的薄情寡义,就让人无限鄙薄。人,怎么可以标榜自己无耻到这个地步? 文品和人品不成比例的,多的是了,比如宋之问、比如许敬宗、比如高骈,对,还有蔡京。钱先生说:“所言之物,可以饰伪:巨奸为忧国语,热中人作冰雪文,是也。其言人格调,则往往流露本相;狷急人之作风,不能尽变为澄澹,豪迈人之笔性,不能尽变为谨严。文如其人,在此不在彼也。”所以啊,文风能反映人品,但似乎也不尽然。当我写出很文青很愤青很国青的文字的时候,请不要猜度。不过是文字的游戏而已。

  我喜欢的老杜。异常强大。“譬如中衢之尊,过者斟酌,多少不同,而各如所愿”。他就是一个八面玲珑高人,大家都可以在他身上取得需要的才艺。完全是全能选手。钱氏所云的“杜样”,是“雄阔高浑、实大声宏”,这种取境高远的气格,是“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的大气磅礴。后世习杜者若登门入室,方得个中真意。如李商隐、陈与义。落入第二义的,自然降格待之。

  :读没有注释的版本,好吃力啊~~~手边随手要摆几本工具书。T_T 钱伯伯鸿篇巨制,用的人名都是名号,哭死我了……不过,这样初读不借助注释本,倒也可以多些自己的思考。继续努力。

  9.21

  钱载是一个我不太熟悉的清代文人,所以这段读得有些囫囵吞枣、不求甚解。说到其力革诗弊,但“决海救焚”、“饮鸩止渴”,本来想温暖别人,却冻着了自己。钱载之诗,初尚好,后渐入流俗,钱氏归罪于乾隆和翁方纲,说乾隆以文为诗、语助拖沓,令人作呕,又好用对体,上行下效,真是害人不浅。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律诗的对仗,提到了“当句有对体”。原本以为是杜甫“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这类的句中对,其实还不是。是一句当中相对且有重字。如“蛙语入人语,山香连水香”一类的。(按:刚好看到了杜甫的《曲江对酒》:“桃花细逐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正是此例。呵呵。《杜诗详注》称之为“自对体”。)对仗本是讲究同类相应,但是,出格的离奇的总是好的,“愈能使不类为类,愈见诗人心手之妙”。出乎意料,但是也不能出奔到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境地。

  袁枚力主性灵。其《随园诗话》钱氏似乎有些微词。引说“欲观恶诗,须阅《随园诗话》”。又对其非难严羽的诗艺而不以为然,认为袁枚“论成章不以神韵为归,而论作诗颇以妙悟为主,与沧浪等持论冥契而不自知”,并力驳子才偷换“禅”的概念的谬论。有立有破,令人信服。

  to be continued....

  《谈艺录》读后感(五):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围城》,觉得能不露声色惟妙惟肖的描摹出人性的弱点实在是大家的手笔,更可贵的是揶揄讽刺之余还带了点悲天悯人。那时候我以为文化人的最高境界不过如此了。

  后来听说钱老并不十分满意自己的《围城》,也知道了真正在文化界、思想界掀起波澜的其实是《谈艺录》、《管锥编》这两部书。《围城》不过是将钱老包装成一个“文化名人”,而他的真正价值恰恰在这两部不为人熟知的作品中。

  贾岛有诗云,“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我以为这道出了做学问的至高境界。往往是那些久坐书斋,耐得住寂寞,坐的住冷板凳,生性淡泊,对名利无所求的人才是真正的,经得住历史考验的,人类精神的脊梁。

  《谈艺录》读后感(六):强大的钱钟书先生(1)

  钱钟书先生是当之无愧的国学大师。仅从他的古典文学研究的功力就可见一斑。他的《谈艺录》放在家里很久了,一直都沉潜不下来去认真读读。终于腾出时间来认真拜读。从现在开始,认真开始做读书笔记。

  诗分唐宋。唐诗宋词的划分并非以朝代划分的,正如唐诗的初盛中晚也未必和政治盛衰一一关合。“以体裁论,而不以世变论”。唐诗以风神情韵取胜,宋诗以筋骨思理见长。诗仅分唐宋,犹如太极之两仪。宋后无诗,斯诚信也。

  读黄庭坚诗发现注释的诸多疏漏,深厚的古典修养让人肃然起敬。

  性情与才学。为文造情、因情生文本是纠葛的概念。性情可以为诗而不是诗,因为需要“持”。因为诗歌有艺术准则需要兼顾。尽管是镣舞,但是也舞得精彩。发乎情,止乎礼义。

  神韵说,从王渔洋的理论入手剖析,指出神韵并非诗格中的一品,而似乎为各品之极致。“神理、气味,文之精也;格律、声色,文之粗也。”这不正是为诗之道么?格律不过是外在的皮囊,切不可为合律而放弃诗境和神韵。

  论李长吉。剖析其“牛鬼蛇神”诗的心理机制。他的曲喻,像“金石硬物”做比,像冰冷的夜划过心房的一块碎玻璃。虽然我这样讲,太过凄寒。不过长吉过人之处,不仅仅在其“赋物,使之坚,使之锐”,更在于他做比之时只是抓住事物相似性的一端展开,故显得奇崛生硬。李贺擅用“啼”、“泣”,钱先生形容他是让草木为之偿还情债,极为出彩,像极了后世的黛玉。

  师法造化与润饰自然。后者笔补造化天无功,似有人定胜天的勇气。

  说到韩愈在北宋的毁誉参半。各有极为扎实的文献支持。王荆公安石兄有倒韩之嫌,列举其种种罪端,然则分析了安石为此的心理机制,很见新意,总结的一句“古来薄韩者多姓王”,令人哑然失笑。

  诗用语助。虚词用在诗作里,好则好矣,动辄成为千古名作,比如,“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但是失败者也大有人在。钱先生历数了汉唐以来的虚词入诗的例子,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作者和诗句……太强大了!!不仅讲到虚字入诗,还讲到了虚字对仗。在语言修辞学上,这段论诗可以作为极佳的材料。古人真难,写诗要想方设法的换花样。。虚字入诗就入诗吧,还要成对!成对就成对吧,还要玩扇对!omg!!!钱先生总结说,虚字入诗的意义在于:“多摇曳以添姿致,非顿勒以增气力。”一针见血。他还批评了宋代理学家和明代竟陵派滥用虚字入诗,一则“冗而腐”,文理虽通却无诗味,一则“险而酸”,苦做诗而文理全无。看来,凡事皆不可偏废,可是真能两全其美有何其难啊~

  9.18

  注释最忌好引后人之诗为证。

  韩愈“倒学”。有德者必有文,有文者不必有德。韩愈欲学文而学道。似乎走错了道儿,但是,不是因为走错了道儿,他如何会有今日之声名?宋人对于他还是相当的维护的。

  朱熹批评苏轼王安石。说到朱熹与陆九渊的个人恩怨,或是“激而移怨江西人”。历来爱屋及乌、恶及储胥的事件数不胜数。河南人惹谁了?湖北人惹谁了?安徽人惹谁了?有的时候不过是以讹传讹、文人相轻罢了。

  陶渊明的诗名自宋始盛。之前,寂寞身后名。在唐代,尽管有诗家屡用陶之典故,但是实则与之心灵契合的少之又少。如王绩,爱陶仅在其酒,颜真卿,敬陶仅取其志。其他诗人则仅有其事。中晚唐之后方见亲陶者。有唐一代,皆是如此。晋宋以来,对于陶渊明列在诗品的中品屡有混淆,钱氏力辩,言陶渊明学应璩,而应璩学曹丕,两位师傅当时并非主流,取法其中仅得其下,这个道理是站得住脚的。陶渊明只能是独立苍茫自吟诗了。所幸的是,他还是被认同。

  赵孟頫学唐,惜限于才力,画虎不成反类犬。言其“笔性本柔婉,强绕指柔作百炼钢”,矫揉造作,如同“龙女参禅,欲证男果”。笑死我了。

  王士祯倡神韵,钱氏对其毫不留情,指出“渔洋天赋不厚,才力颇薄,乃遁而言神韵妙悟,以自掩饰”,红果果的揭露他的实际才力。尽管略感偏颇,但是力透纸背。哈哈,没有能力,伪装不出来的~

  9.19

  to be continued

  《谈艺录》读后感(七):作为消遣书来读

  购得《谈艺录》多年,硬着头皮看过多次均是几页纸后就颓然而返。以正经和学术的态度读这本书,恰如诸位博雅君子所言:要预习、复习,要有足够的知识积累。终于,数周之前,晚上临睡时候无书可读,抽出该书一翻。此时的心态非常的平和,抱着一种“我不懂,我只欣赏”的理念,打开书页读下去。结果惊人的好,现在已经看了大半。钱钟书本人是推崇宋诗的,在《宋诗选注》对杨万里的评论中,他认为杨万里的诗明快但不能做到“沁入人心”,因此对杨万里虽然学江西诗派但是不能如此而颇有微词。钱氏对江西诗派的态度虽然曲折但还是有迹可循,总的来说是赞赏的,认为这样的宋诗更能沁入人心,更耐咀嚼。实在的,钱氏本人所写的《谈艺录》就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子,文笔雅致非常,虽然处处掉书袋,可是很耐咀嚼,越嚼越有味,细细品读,真的是齿颊留香。所以,大家不妨换换态度,用欣赏、消遣的方法来读它,就像看一幅好画,听一首好歌。

  《谈艺录》读后感(八):天才是一副长画卷

  前些日子在网上买了钱钟书先生的书,一本谈艺录,一本散文文集——写在人生的边上·人生边上的边上·石语(三本小册子合成),谈艺录且不论,说是艺术随想,却堪比《管锥篇》之经典。而这本先生早年写的散文集,在吾辈读来可谓文采飞扬,奇思怪想联篇,情趣颇高的妙语佳作。在先生看来,却无非小时干的营生,骇而笑已。

  我常觉得人生就像一幅画卷,有的人打开的慢,还未及看到最精彩处,就已油尽灯枯;而譬如先生这样的天才,却是以超人之手早早的就将画卷拉开到一个相当的长度,早早就开始像世人展示其画卷上美妙的图案,且是越来越精彩,以至于本人在晚年都只能称早年的精彩不过“成长的过程”中的青涩。

  天才是一副长画卷,只但愿我们这些“非天才”能跟天才们接写力量,将个人的画卷打开得在快些,也就足够了……

  。S。嘉素(R.Kessel):不能以无胜有(You can not build something with nothing)。人家有一个论说,你认为错,但你自己什么也没有,怎样也不能胜,少说好了。——FROM 张五常BLOG

  (面对钱钟书,任何书评都是苍白,任何感悟都成了二道贩子,二等脑子的工作,所以闭嘴,读就好)

  《谈艺录》读后感(九):读钱小识

  读钱小识

  lt;谈艺录><管锥编>都是大书,没有金刚钻的凡夫俗子大凡是扛它不动的,当然这并不妨碍心存敬畏的人上前端详打量,也许带几分侥幸的心思想在宝山里顺手牵只羊;也许拿这当镜子验验自家嘴脸可还看得,想来钱先生不会为此而生厌烦。至于我,注定了腰囊空空不名一文却又想开开眼界饱饱眼福,真家伙见没见着倒无关紧要,只想着沾沾这润泽明净的珠光宝气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旧笔记上说胡公雪岩晨间起身最先干的事就是端一大盘珠玩珍玉,凝神细视,说是借这没有烟火气的光亮儿养眼,真是舒坦,日子能过到这份儿上,钱公这两部书,就有这个派头。不过,在我眼里,一谈一管倒还有些不同。

  先看题目,“谈艺”二字,至少就是一种自信一种张狂一种自立门户,在,谈的是艺,能把艺谈出些门道来;“管锥”就多少显得谨小慎微了,当然尽可以说是钱公老成自谦,韬光养晦,到凌云处也虚心,但不管怎么说格局场面就小了一多半。前者写于打天下的时候,虽说序言里说是“忧患之书”,年少轻狂昏头昏脑不知天高地厚只想挣出自家面孔,无论是引前贤还是述西哲,都是直来直去,心口如一,想说啥说啥;后者就大不同了,二三十年里又是洗澡又是改造,老头子只好有些狼狈有些仓惶地蜷到自己的蜗壳里。认识诚然更深刻犀利,议论诚然更老辣苍凉,尤其是对翻云覆雨之无常历史,有了更为真切更为惨痛的体悟,是以<管锥>的笔墨冷峻陡峭得多。

  然而,最可宝视的活泼泼地真气没了,钱先生嬉笑怒骂狂妄尊大的气势没了。只能看见一个忙着补充旧版辞典条目的萧瑟的老年人,只能看见一个低头抄录密密麻麻如群蚁排衙的札记的灰色身影。曾经俯视一切的手眼被重重世故层层伪装围了个水泄不通。

  钱先生沉默了,沉默在历史的烟尘里。这沉默也许有看透众生的超然,但更多的,我相信是一种寂寥,失落,高处不胜寒的枯寂,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如朝霞晚霞一般幻灭远逝了,作这些札记就算聊胜于无的举动。一介书生,当然只有沉迷到书里才能暂时麻木自己,远离尘嚣。 乙酉年七月廿五,夜不成寐倚枕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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