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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牙读后感10篇

2018-06-17 20:4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甜牙读后感10篇

  《甜牙》是一本由[英] 伊恩·麦克尤恩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6.00,页数:41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甜牙》读后感(一):一个女人男人分分合合的情事

  前段时间看《王牌特工》,犹如漫画里走出的英伦特工,充满了男性荷尔蒙魅力。不禁叹服,原来特工的世界如此奇妙精彩绝伦

  冲着麦克尤恩,带着《王牌特工》的余温,今天一口气看完《甜牙》,不甜也不腻。宣传文案里,标榜着“政治文学间谍作家、读者与作者欺骗爱情——如何被赋予崭新的意义”。但是读完全书之后,不免觉得这个文案有点过于拔高。全书与其说是女特工执行任务故事,更不如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又一个男人陷入爱恋的分分合合的情事。

  也许在每一本书中,都需要充满曲折情感经历充实整个框架,否者过于干巴巴。从第一个最终被发现为男同性恋的同学、接着是老年的教授、到最后的汤姆,间杂着中间一个被家里安排已有未婚妻规矩矩未能如愿在一起的托马斯。塞丽娜投入每一段感情,全身心地投入。每段感情各有特色,只是都未能善始善终

  但是由政治操控文学这一点,还是着实让人震惊。我们看到的历史,听到的主流声音,是不是已经由ZF过滤过?幸好,现在人人都是媒体,让真相有了更多曝光的机会人们也不至于蒙昧到一无所知

  《甜牙》读后感(二):有意为之的平庸

  在《甜牙》中,麦克尤恩借助角色之口说了这样一段话:“作者必须尊重与读者之间那个不成文的契约。在一个想象的世界里,不应该允许任何一种元素或者任何一个人物出于作者心血来潮的臆想。虚构东西必须像客观实在一样坚持可靠,一样首位连贯,这是一个以互相信任为基础的契约。”

  原谅我摘抄这么长的一段文字,因为这段文字就像是麦克尤恩写作《甜牙》时的指导原则。而他是否做到了这一点?

  熟悉《赎罪》的人不难发现,《甜牙》在叙事策略上与其是一脉相承的——我们不是在读女主人公回忆录,而是小说女主的作家男友假借女主之口写出的小说。

  我发现很多读者读完这本书的时候,往往惊喜于最后的反转,对前面的整体故事则用类似平淡乏味冗长”这样的词语评价,这样读这本小说有点像是看那种前面铺垫很多以至于略显沉闷电影,但为了看最后的精彩的反转,忍了。可如果用如此廉价方式阅读这本小说的话,未免就有点浪费作者的良苦用心了。

  即使没有最后的结局,这也是一本通常意义上的“元小说”,女主人公结识小说家汤姆黑利前,曾经专心阅读作家的五个短篇小说,这五个短篇,虽然读者未能目睹其中原貌(麦克尤恩偷懒,女主转述的麦克尤恩旧作除外)但经过转述,我们也能感知到其构思的精巧内涵丰富。经“主人公”之口转述的首个短篇小说《这便是爱》,更是让人连连赞叹,那种骨子里的邪恶头像是回到了《最》时代的麦克尤恩,阴森诡谲令人心底发冷。

  村上春树《1Q84》虽然拖沓烂尾,但放置其中的短篇小说《猫城》却分外精彩,在长篇小说中嵌入一个或几个短篇小说,被嵌套进去的短篇小说的质量多半是优于长篇小说本身的,那可真是天才式的灵光一现,另外它还可以短暂让读者离开主体故事,进入一个崭新的情境,等到这个短故事结束,长篇中的主角又可以对这篇作品发表这样那样的看法。虽然可能伤到到长篇叙述本身,但却让人感到有种意外惊喜。

  此外,麦克尤恩还有意揭示作家素材挖掘与灵感一现的过程,汤姆在听到女主讲述概率事件数学法则后,借助这个方法构思了一部偷情被捉奸的短篇。如果你对故事是如何产生的感兴趣,那这本书是一本非常优质的教材

  麦克尤恩显然清楚写一本“元小说”的市场反响如何,所以故事主体上它选择了一个间谍的外壳包装,不过这里既没有谍战片中的双面间谍,也没有主人公在紧紧关头意识形态立场突然倒戈,倒是情感纠葛占据了书中的大部分篇幅,虽然麦克尤恩语言优美,但其中的情节叙述还是略显啰嗦了些。倒不如看看作者在这本书中开出的“书单”有意思,书中女主是个文学票友,平时阅尽小说无数,美国的菲利普罗斯、托马斯品钦、近来在中国刚刚有些知名度的爱尔兰小说家威廉特雷弗都在这本书有所提及,但考虑到故事发生背景是70年代,那时候这些小说家显然还不能到称之为“大师”的程度

  你可以说前面的故事很平庸,但这种平庸与后面的翻转构成了一种戏剧性张力,你甚至能感到作者的“有意为之”。也正是这种“有意为之”导致小说封闭性极强,他似乎预料到评论家的批评入口,于是提前封堵了几乎所有的可能路径

  《甜牙》读后感(三):快七十岁的麦克尤恩在想什么?

  同样多层的叙事技法,同样分明的历史氛围,一切都像是在重复曾经的套路,读罢《甜牙》,有人说年届七十的麦克尤恩似乎也遭遇到了江郎才尽困境,再也难回《赎罪》时期巅峰。麦克尤恩诚然遇到了困境,这困境他在《赎罪》中就悬而未解,这困境是无数作家在小说试验上未解的困境,是激发作家不断创作思考源泉

  从锋芒毕露的《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到获得巨大商业成功的《赎罪》,麦克尤恩自踏入文坛的那天起,就不断带给世人以惊喜。他的笔触由疏离冷峻到细腻温情内容由自顾自惊世骇俗到更柔和地直达人心,不变的是那份极其“麦克尤恩式”的才华。麦克尤恩没有江郎才尽,因作品并非他交出的答卷。《甜牙》是间谍小说,更是一场关于文学的间谍故事,只是间谍的两端变成了读者与作者,真实与虚构。间谍是对于小说创作的比喻。那个曾经在早期的书中离经叛道男孩,在经过成长以及与世界达成和解后,这一次在书中直面往昔,字里行间的自我指涉和自我反诘,无不在牵动着读者一同思考:什么才是真正好的小说?什么才是好的作家?

  把小说设定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似乎是麦克尤恩的偏好。《赎罪》设定在20世纪3,40年代,《无辜者》设定在二十世纪50年代,《在切瑟尔的海滩上》设定在二十世纪60年代,《黑犬》设定在二十世纪80年代,独独空缺了二十世纪70年代。这一段时间,他称之为“自己人生年代”(the time of my life)。在年届70的时候,麦克尤恩终于决定写写这段时期。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英国,冷战意识还在蔓延,经济萎靡,劳工动乱;二十世纪70年代的麦克尤恩,22岁,正如《甜牙》中男主人公汤姆一样初出茅庐,在社会动荡的大环境下用自己荒诞不经的短篇小说震惊了英国文坛。麦克尤恩的后期作品风格已经与其初期作品大相径庭,而这一次在书中,麦克尤恩却穿插了多篇其初期发表或未发表的小短篇。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年轻的麦克尤恩想要崭露头角,就必须用他的方式发出声音,在《甜牙》中,这些短篇绝不单纯是年迈的麦克尤恩自我沉浸式的回顾。间谍就是伪装,而书中的小短篇都是不同程度的伪装:议会的工党成员爱德蒙伪装成了他的牧师兄弟,富有的尼尔先生使服装店里的假人模特伪装成了他的妻子主妇莫妮卡伪装成小偷偷走了自己丈夫的心头好,女作家伪装假想自己有一头宠猿。这一切故事,都与整本小说的主题形成了照应。这些故事,也都是女主人公赛瑞娜反复申明自己不喜欢接受的那类作品。赛瑞娜是典型现实主义口味读者,或者说是无法欣赏试验性元小说的“肤浅”读者。她只接受实实在在可信的书中人物和情节,不喜欢作家卖弄技法,混淆虚实——这是对于读者的不忠诚。作家和读者之间应有某种不言自明的契约,即作家不该推翻自我构建的想象,那对于读者而言是种戏耍。而赛瑞娜自己正成了她所不喜的那种作者笔下的主人公,《甜牙》行至结尾,情节翻转,一直以来向我们叙述的女间谍也许不是真实的她,她所说的话也未必是真实的话。由此也解释了许多困惑。读前部分小说时,一直在想,麦克尤恩为何会创作这样一个“肤浅”的女主角,她固然美丽迷人,可见一个爱一个,从历史学的男同性恋到年长自己许多的老教授,从老派的男上司到看似平凡新人男作家,她的感情来的快转变的也快。不论是在家庭生活中还是职业环境中,她总是显露出一种妥协和顺从,一点也不符合优渥中产家庭出身成绩优异剑桥求学的独立女性形象。她思想深刻,时时自怜,美丽却又空洞,为男主人公带来名利与爱情,正想是大部分男人心目中想拥有甜姐儿:男性的附庸。原来整本书都在发声的赛瑞娜,由始自终也未曾真正掌握过话语权。诚然,大部分读者在经受了前部分冗长的铺垫后,极其享受畅快淋漓的反戈一击。那么,麦克尤恩是否对我们读者不忠诚了呢?文学不该被政治所左右,沦为意识形态的宣传工具,那文学又能被性别政治所左右吗?作家该保持怎样的叙述中立,怎么分配虚实?小说创作还有怎样的试验形式

  汤姆作为年轻版的麦克尤恩,在书中也发表了许多关于写作的看法,他的审美趣味几乎是跟赛瑞娜相对的:小说的创作不可能脱离巧妙的技法,虚实的糅合和试验也是必然。汤姆和赛瑞娜的文学趣味争辩或许以爱情结合和共谱《甜牙》而达成和解,而作者的困惑得到解答了吗?答案或许需要我们读者和作者一起来思考探寻。

  《甜牙》读后感(四):都怪我已经在心里为他塑了一个像

  一旦沦为某位作家的脑残粉,那么你看待他新作的态度,往往会不那么客观。具体临床表现,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全残,不管他写成什么熊样你都觉得棒呆了,大加赞赏四处推荐……就像某些刚生了娃的父母宝宝拉了泡屎都得趁新鲜拍一组照片P得美美的【咦?】贴朋友圈里等别人点赞;还有一种是半残,即使他写得还不错,旁人读了都觉得可圈可点,只要与你心目中“神作”的标准还有一定距离,你都会撇撇嘴说,什么鬼。 或许我对大麦克尤恩这部《甜牙》的态度就属于第二种。在我看来,“麦克尤恩”四个字代表圆熟与精妙,代表准确与优雅,代表活得够久一定可以拿诺贝尔奖,以至于读完《阿姆斯特丹》之后我失望地想:大哥,你写了些啥?恨不能把“讽刺”俩字儿纹在脑门儿上,你以为你是马景涛啊!在我看来最好的麦克尤恩是《在切瑟尔海滩上》那种靠细节堆叠起来的“老子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气质,虽然有人说这书简直“絮絮叨叨没个完”,还有《时间中的孩子》那种,神经质的、内向性的,把一个宏大主题写得体贴又丰沛,残酷温柔……你看,我总忘了他还写过《最初的爱情 最后的仪式》,他自己都承认他写这些短篇只是为了“一鸣惊人”。所以我觉得《甜牙》也是个怪胎。 真的是等不及纸版出来急匆匆在豆瓣阅读花6块钱买了电子版日以继夜如饥似渴地读完的。整个过程不能说没有快感,毕竟麦克尤恩在一些小伙伴眼里是个“匠人”型作者,撒得出去收得回来,对结构速度控制力都不是盖的,如果他想,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煎熬你、点燃你、浇灭你……不过他这次走的是逗你玩儿的路子,玩儿得还蛮大的。可是我个人觉得不是特别好玩儿。而且这也不能全赖我对他怀有偏执期待。 黄昱宁是个好译者。黄昱宁是个好译者。黄昱宁是个好译者。重要事情说三遍。可是黄昱宁那个译序啊,虽然没有泄底但是比泄底还过分!你们真该看看她把《甜牙》最后一章预告得多么摧枯拉朽,惊喜一旦被事先张扬,往往会变成平平无奇。反正我读完全书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这就是老先生憋的大招?就这样而已吗?好吧还是赖我,人人都说译序只是饭后甜点,只有我每次都天真地顺着页码往下看……下次我一定努力克服我的强迫症,先吃正餐。 至于……本书人物,抱歉不便多谈;情节,抱歉,不便多谈;结构,抱歉,不便多谈。对不起啊说多了都是泄底,我怕剧透死全家呢(所以卖关子好人一生平安吗),反正穿插其间的那几个短篇都还蛮有趣的……买长篇送短篇,便宜又大碗。 最后叹一口气。任何一个别人写了这本书我都会觉得他机智能干吧,可如果是麦克尤恩的话,三星半不能更多……就是这么脑残。

  《甜牙》读后感(五):就像一个玩笑

  《甜牙》的故事并不复杂教会家庭出身的塞丽娜在剑桥读书时与一名叫坎宁的教授发生了关系毕业后他介绍她进入军情五处工作,之后便与她断绝了联系。时值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冷战、石油危机时英国社会的主要背景,而赛丽娜发现自己在军情五处的处境并不乐观,她只是一名最低层级的文职助理,工作繁琐而又无关紧要。并且由于性别歧视,她的升职空间也极为有限。与军官马克斯的恋情本是枯燥的工作之余唯一令人兴奋的事情。然而很快马克斯告诉赛丽娜他已经与家里指定的一位女士订婚了。接着有一个名为“甜牙”的行动找上了她,此行动旨在暗中扶植持反共态度的右翼作家,同时又要让他们不会发现资助的真正来源——而赛丽娜是情报局里唯一一个广泛涉猎小说的人。她被派去说服一名叫汤姆-黑利的年轻小说家接受资助,不出意外,两人陷入热恋。但此举却引起了马克斯的嫉妒。“甜牙计划”的真相在报纸上被披露出来。赛丽娜不知该如何向汤姆解释之际,收到一封他写给她的信:原来汤姆早已经马克斯的告密知道了真相,但他决定不动声色,将自己代入赛丽娜的身份,好好利用这一难得的小说素材——小说到此结束,我们被告知,我们此前所读的一切都是汤姆小说中的内容。

  我知道有的书评不会剧透,而是故作神秘地告诉读者请期待本书的最后5%,结果是要么读者在看完整本书后大失所望,要么自我催眠“这个反转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但这不是欧-亨利的短篇小说,而是一部400页的长篇小说。对这样篇幅的小说而言,这个结尾并没有为它增色,反而可以说是从某种程度上损害了它。

  小说在结尾处对之前的叙述进行修正甚至颠覆,这样的处理方式虽然不能说常见,却也不少。我们也许可以将《甜牙》与加拿大作家杨-马特尔先是获得布克奖,后来又被李安改编成同名电影的小说《少年PI的奇幻漂流》做一对比(很巧,伊恩-麦克尤恩本人也因获得布克奖而蜚声文坛,《甜牙》里的汤姆-黑利获得的“奥斯丁奖”的原型也很可能是布克奖)。

  在《少年PI的奇幻漂流》里,结尾处帕克特讲了他的第二个故事,它颠覆了之前的第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和主人公在一条救生艇上的不再是老虎、鬣狗、斑马和猩猩,而是厨师、水手和他的母亲。这个故事把我们从之前那种略带童话色彩的氛围中拉了出来,迫使我们去注意到帕克特这次漂流经历中的残酷性。即使在童话中,动物间的弱肉强食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认可,而如果对象换成我们的同类甚至亲人,则叫人难以忍受。杨-马特尔的小说提醒我们,有时候这种区分带来的安全感是相当脆弱的。

  我们再来看看《甜牙》,这个故事由塞丽娜来讲还是由汤姆-黑利来讲,有什么区别吗?有的。叙述者在现代小说里是一个重要的概念,从之前的内容里我们了解的塞丽娜是一个实际上平庸却又自命不凡、略带文艺的女性,在循规蹈矩和大胆前卫两种风格之间苦苦挣扎。现在我们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叙述声音并不是塞丽娜自己的,而是属于汤姆想象中的那个女性。我们会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这个以塞丽娜之名讲述的故事中那些自我剖析、倾诉的动机。但是我们对这些产生怀疑的时候,小说却没有给出足够的依据或线索来证实我们的猜想——如果塞丽娜不是像汤姆想象得那样,那又能是什么样呢?

  公平地说,《甜牙》的叙述控制得非常好,鲜有令人厌烦之处。穿插在整本书中的几个短篇故事也颇有意思,即便有的有麦克尤恩之前短篇作品的影子——比方说《爱人们》改写自《既仙既死》,但是增加的那个新人物女仆阿贝姬也让故事更加富有魅力了。而麦克尤恩在小说中涉及到了如此多的主题如意识形态、女性主义等等,只可惜由于主体故事结构上的问题,这些东西都只是浮光掠影地被一笔带过,就好像你急切地问一个人:“最后怎么样了?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他却回答:“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名仕》)

  《甜牙》读后感(六):作为《甜牙》背景的Encounter事件

  1991年,曾经在英美文化圈名噪一时的人文刊物Encounter寿终正寝,文坛一片寂静,无人哀悼。当过该刊首任主编,已是耄耋之年的英国诗人斯蒂芬·斯彭德旧恨未消,冷冷地说:“死得好。”

  《文汇》(Encounter)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有多高眉风光,随之而来的坠落就有多惨。如今人们若还提起它,也只有一句话:那份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秘密资助的宣传刊。因为这层幕后关系,英国知识圈几乎与美国同行彻底决裂,无法原谅,也不再信任。“《文汇》丑闻”是高等新闻刻骨之痛,其牵涉范围之广,几乎波及60年代英美最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它对英国文化人造成的心理创伤之深,更是难以计量。

  1953年《文汇》在伦敦创刊,地址位于大英权力中心威斯敏斯特附近的秣市街,其初衷(确切地说是表面上的说法)是跨越大西洋的英美思想联姻,从欧洲西马学派手中抢夺思想高地。创刊之初由英国诗人、前共产党员(后来摈弃共产主义)斯彭德(Stephen Spender)和前托派美国政论家欧文·克里斯托(Irving Kristol,新保守主义之父)携手主政,后者从纽约搬去伦敦监管杂志的政治路线。斯彭德出身牛津文化贵族,少年得志,与诗人艾略特、奥登交往甚密,他在西里尔·康诺利(Cyril Connolly)主编的《地平线》(Horizon)当编辑时也积累了许多文坛人脉。克里斯托则在1945年创刊的纽约犹太知识分子喉舌刊物《评论》(Commentary)当过编辑,锻炼出了意识形态问题上的辩论精神。

  《文汇》在许多方面和《评论》相似,比如深受犹太知识分子如阿瑟·库斯勒(Arthur Koestler)的影响。库斯勒写过反斯大林经典小说《中午的黑暗》,在1950年柏林的文化自由代表大会的组织和成立中扮演了关键角色。1963年他担任客座主编的那一期《文汇》引发了巨大争议,封面上大标题盛气凌人地质问大不列颠的衰落:“一个国家的自杀?”

  1950年代的《文汇》是英美知识圈的蜜月期。彼时美国刚刚成为西方世界的主导力量,欧洲弥漫着反美情绪。但年轻的英国知识分子和作家被朝气蓬勃的美国文化迷住了,美式英语甚至美国口音都成了一时风尚。《文汇》紧紧拥抱了这一潮流,美国学者马库斯·坎利夫、政治记者亨利·费尔利等人都成了撰稿人。1958年,克里斯托搬回纽约,纽约犹太背景的梅尔文·拉斯基(Melvin Lasky)搬去伦敦接替他的工作,并成为《文汇》历史上任期最久的主编。拉斯基曾在柏林主编过一份反共书评《月刊》(Der Monat),他一去伦敦就与英国文坛和政界的领军人物打得火热。

  与此同时,欧洲左翼对《文汇》一直心存戒备,他们将所有在《文汇》上写文章的作者视为美帝的走狗。英国的马克思主义史家、共产党员霍布斯鲍姆严词拒绝为之撰稿,尽管编辑不停向他强调刊物的独立性和兼容左右的胸襟。就连与斯彭德交好的E.M.福斯特、艾略特和燕卜荪都婉拒了稿约,艾略特明言正是那份美国“好意”让他感到不自在,燕卜荪甚至在派对上砸了红酒杯。不过很快《文汇》就吸引了全世界读者的关注,它的页面上既有南希·米特福德现身说法写英国贵族,也有沙文主义批评家莱斯利·菲德勒热情吹捧美国保守主义,还能向英国工党暗送秋波。极少有人像霍布斯鲍姆那样坚信《文汇》背后的政治图谋,大多数人都认为它是诚心实意的开明智性论坛。

  然而1967年4月27日,真相慢慢浮出水面。《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系列讨论美国知识分子的文章,直言不讳地指出:“CIA资助了许多反共组织比如文化自由代表大会及其旗下的报纸和杂志。《文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现在已不是)CIA资金的间接受益者。”这一系列报道引爆了战后高等新闻界的最大丑闻。除了《文汇》之外,受到CIA资助的刊物还有英国的《中国季刊》(China Quarterly)、《密涅瓦》(Minerva)、《审查》(Censorship),法国的Preuves,意大利的TempoPresente,西班牙的Cuadernos(其辐射力不仅限于西班牙本土,波及拉丁美洲国家),印度的Quest,澳大利亚的Quadrant,甚至乌干达的Transition。

  《文汇》在知识界影响虽大,但巅峰期发行量仅三万份,不足以自给自足,一直由文化自由代表大会资助。该组织在巴黎和日内瓦运作,声称其资金来自于慈善性质的费尔菲尔德基金(Fairfield Foundation)。该基金的脸面人物是以生产人造黄油发家的百万富翁尤利乌斯·弗莱施曼,但实际上CIA才是真正的金主。

  斯彭德当了14年编辑,也被骗了14年。后来公开的往来信件显示,每次在提及资金来源问题时,他都被欺骗了。克里斯托也说自己全不知情,晚年甚至威胁要起诉任何声称他知情的人诽谤罪。嫌疑最大的是拉斯基,后来的深度报道普遍认为他是CIA安插的间谍,尽管从未得到证实。

  《纽约时报》爆料之时,斯彭德已在美国教书,只担任《文汇》的特约编辑。他的主编位置不久前由文学评论界的领军人物弗兰克·科莫德(Frank Kermode)接替。科莫德一样对CIA的资助毫不知情,也一直被拉斯基蒙蔽到最后一刻。媒体对英国和美国的情报机构在文化界的渗透紧追不舍,被欺骗的大编辑愤然与刊物断绝关系,《文汇》此后由拉斯基一人主编,苟延残喘至苏联解体冷战结束。文化自由代表大会被解散,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使命早已完成。

  梅尔文·拉斯基自然是知情的关键人物。他是俄国犹太移民,留着铲形胡须,1930年代在纽约城市大学接受了雄辩和诡辩的教育,当时激进的政治生态影响了克里斯托等一大批知识分子。早在去伦敦编辑《文汇》之前,拉斯基已经是老练的冷战斗士。二战中他在美国部队中战斗,战争结束时,他在柏林参与各种各样的作家大会,发表反苏演讲,游说美国军方高官出资办报,旨在“激励”那些生活在东欧共产党政权下的作家。1950年他与阿瑟·库斯勒一起在柏林动员知识分子进行反苏极权聚会,后来成为实体组织的文化自由代表大会。

  正是在这段时间,拉斯基遇到了同是犹太知识分子、语言学家的迈克尔·乔塞尔森(Michael Josselson),立刻结为挚交。乔塞尔森在二战中曾为美国情报机构效力,CIA成立之初即被招募。1917年出生于爱沙尼亚的乔塞尔森,一家人因布尔什维克革命被迫流亡海外。在柏林读完大学后,他在巴黎的一间美国百货店工作,直到当上经理。当纳粹阴影笼罩欧洲时,他再度被迫流亡来到美国,1942年入籍。乔塞尔森既是文化人也是CIA间谍,他在CIA的文化冷战大计划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通过复杂路径向各种反共政治文化刊物秘密注资,他注定要背上雷蒙·阿隆所言的“白色谎言”之重负。据坊间传说,1940年代末的某天,乔塞尔森和拉斯基在柏林看到一火车流亡者被送去古拉格,于是这两个俄国犹太人决定不惜代价“拯救西方文明”。

  乔塞尔森和拉斯基为文化自由代表大会拉拢了一批认为共产主义是“失败之神”的欧美知识分子名流,包括意大利作家斯隆、乔洛蒙蒂,瑞士作家鲁治蒙,白俄企业家尼古拉·纳博科夫(小说家纳博科夫的堂兄弟,后来担任文化自由代表大会的秘书长),美国知识分子西德尼·胡克、德怀特·麦克唐纳德、詹姆斯·伯纳姆等等,英国情报官马尔肯·马格里奇视苏联为不共戴天之敌,落力为代表大会洗钱。CIA的暗钱经过几轮操作,变成富翁的慈善基金注入了《文汇》之类的新生刊物。

  当时英伦相当有影响的周刊《新政治家》由社会主义者金斯利·马丁主编,倾向于为苏联辩解,对美国毫无敬意,在知识界竟然很受欢迎,几乎人手一份,这让拉斯基及其同伴忍无可忍。拉斯基认为《新政治家》无法区分“自由社会”和“奴隶社会”,《文汇》的诞生必须纠正这种政治无能。

  然而知识分子圈向来高眉世故,尤其是美国知识界当时普遍有反麦卡锡主义情绪,任何标语口号式的写作都会招致奚落和反感。于是《文汇》小心翼翼地选取了中间偏左的自由派立场,这样最有机会赢得非共产主义左派知识分子的青睐;在英国本土则亲近工党。克里斯托在任期间,花了许多时间与工党中亲美的政要、社会民主派交好,并获得了巨大回报。正是在《文汇》上,工党思想巨子安东尼·克罗斯兰(Anthony Crosland)发表了《社会主义的未来》(1956年)中的重要观点,声称英国的未来是现代化和美国化,英国需要清除的是旧社会阶级偏见的流毒,而不是资本主义。1964年工党赢得大选组阁时,有多位内阁成员是《文汇》的撰稿人,都是亲美派。要不是休·盖茨克尔于1963年暴毙,《文汇》会有一位撰稿人成为英国首相。

  克里斯托自己也写了不少文章,嘲弄英国上流社会的古板和墨守传统。但尽管如此,乔塞尔森还是不满意克里斯托的工作,认为《文汇》没有达到与《新政治家》竞技的目的,没有阻止反美情绪的增长。直到拉斯基接替了克里斯托的位置,乔塞尔森才算真正放心。

  斯蒂芬·斯彭德此时满足于在国际作家会议中穿梭,时常去他天真相信的天使投资人弗莱施曼的豪华游艇上度假。不少明眼人都看出来斯彭德不过是《文汇》的装饰,包括斯彭德的老友、精明的以赛亚·伯林就曾告诉别人,斯彭德的角色是为刊物招徕“体面有脸”的英国知识精英。

  身为主编的斯彭德没有话事权,从克里斯托回美国之后的情况便能看出。斯彭德心目中接替克里斯托的理想人物是纽约“黄蜂”德怀特·麦克唐纳德,他已经在杂志当了一两年特约编辑,而且有极度“恋英癖”。而在真正的幕后金主眼里,麦克唐纳德虽然亲英,但他对祖国有点太严厉了,竟然打算在《文汇》上刊发一篇将美国描绘成充满拜金狂和神经病的地狱的谤文。结果,斯彭德的人事提议落空,麦克唐纳德的谤文也未能发表,乔塞尔森安排拉斯基接替克里斯托,斯彭德除了被动接受别无其他选择。

  乔塞尔森平日要监控全球的重要刊物,尤其是CIA秘密资助的那些。对他来说,《文汇》是一张王牌,因为英语的普及程度使之可以面对最广的读者,要比法国、意大利那些杂志重要得多。如何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对知识圈进行劝导,施加微妙的影响,要与《新政治家》平起平坐,抵消其反美偏见,又绝不能冒犯那些将《新政治家》视为圣经的读者尤其是印度作家,这其中的分寸感和平衡能力是多么难控制,简直堪比走钢索的杂技演员。

  然而随着《文汇》声誉越来越高,乔塞尔森也越来越担心文化自由代表大会与CIA的关系一旦被揭露会成为负面累赘。1964年《纽约时报》开始调查私人基金会的税务问题,结果发现有些基金会是CIA的资金管道。从那时起,乔塞尔森的当务之急是重组代表大会,以面对随时可能曝光的丑闻。令他绝望的是,这些做法在1950年代尚能被人理解为善意的谎言或是必要之恶,但1960年代的舆论环境已非昔比。60年代西方对苏联的威胁已不那么重视,倒是美国在东南亚的军事干预引起了全世界的道德反感。乔塞尔森考虑让福特基金会单独资助代表大会,让英国报业巨子塞西尔·金(Cecil King)出面收购《文汇》。

  美国在越战中越陷越深时,乔塞尔森为了避免惹人怀疑,不得不默许了阿瑟·施莱辛格、理查德·洛温塔尔等人发表质疑越战的文章。不过可怕的对手还是出现了。以反反共(anti-anti-communist)姿态著称的左翼大神康纳·克鲁斯·奥布莱恩(Conor Cruise O’Brien)于1963年发表了一篇攻击《文汇》的致命檄文,精准地分析了该刊的策略——尽管表面上骄傲声称自己的独立身份,但其发表的文章往往对苏联落力曝光,而对美国的负面影响则尽量弱化处理。《文汇》巧妙地利用了一批有名望有原则的作家的影响力,然后夹带那些有明显政治倾向的二流作家的文章,好像他们也得到了名作家的背书似的。1966年奥布莱恩在纽约的一次公开演讲中,用特洛伊木马比喻美国人偷偷打入了英国知识圈。奥布莱恩的评论成了一枚重磅炸弹,令乔塞尔森阵营一片大乱。他派出了拉斯基的同事格伦韦·里斯(Goronwy Rees)出来应战,这位里斯曾是叛逃苏联的剑桥间谍盖伊·伯吉斯的朋友,自己似乎也为苏联方面工作过,但后来变成了激进的冷战斗士。里斯在《文汇》的定期专栏里说奥布莱恩的评论不值得被认真对待,然后各种人身攻击冷嘲热讽。奥布莱恩读到后,决定以诽谤罪把《文汇》告上法庭。很快他就被警告,《文汇》拥有一份他在非洲当外交官时的黑材料,如果不撤销起诉就公之于众。奥布莱恩没有退缩,决定去都柏林法庭起诉,这样受伦敦影响的几率较小。

  就在这时,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1967年3月,一份旧金山的揭黑小报刊发了CIA秘密行动的调查报告,很快《周六晚邮报》又刊发了前CIA特工托马斯·布莱登的爆炸性回忆录。这两篇报道都印证了《文汇》和文化自由代表大会由CIA资助的事实。4月的《纽约时报》系列报道更是将丑闻推向了巅峰。信用扫地的拉斯基与奥布莱恩求得庭外和解,在杂志上刊登了道歉声明。此时终于得知真相的斯彭德和科莫德对美国同事大发雷霆,在编辑部掀起了一场内战。科莫德冲进新老板塞西尔·金在《每日镜报》的办公室,说除非让拉斯基滚蛋不然刊物没脸继续。金可没有科莫德那么高的道德标准,他觉得拉斯基更有编辑天分。科莫德和斯彭德在《泰晤士报》上公开谴责欺骗行为,一批英国知识精英也跟着与《文汇》划清界限。以赛亚·伯林虽然与两边都是朋友,但也公开表示,乔塞尔森和拉斯基隐瞒了《文汇》与CIA的关系,“陷体面人于不义”。

  除了文化策略遭遇重创之外,美国的整体外交政策因越战被抨击的体无完肤。《新政治家》趁热打铁刊发了美国记者安德鲁·科普坎德的文章《CIA:巨大的腐蚀剂》。乔塞尔森珍视的文化自由代表大会也背上了恶名,他得出结论,该事业已无前途,辞去了领导职务。不久他得了中风,接下来的几年中健康每况愈下。灰心丧气的乔塞尔森去日内瓦养病,并且对自己效忠的国度产生了怀疑。水门事件发生后,他给尼古拉·纳博科夫的信中写道:“看看你我当年选择的社会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1978年乔塞尔森去世,葬礼来宾寥寥。一位CIA官员问他的遗孀想怎样安排接受荣誉勋章的仪式,她径自走开了。雷蒙·阿隆等老朋友发来了诚意悼文,但没有报刊以任何形式刊登他去世的消息。只有《文汇》发表了乔塞尔森去世前写的俄国元帅巴克莱·德·托利的传记节选,拉斯基在作者介绍一栏写了一句话:“这是一位男子汉。”

  拉斯基以无比的韧性挺过了1967年的信誉危机,虽然被伦敦知识圈彻底排斥在外,他依然主编《文汇》直至1991年停刊(科莫德称之为“半死不活”,斯彭德再也没看过它一眼)。这期间刊物更换过许多赞助人,也雇用过不少听话的英国编辑,它的声誉虽跌至谷底,但内容却很少沉闷无聊。它依旧坚持不懈地揭露苏联的“邪恶”,热情吹捧里根和撒切尔这样的冷战将领。冷战结束后《文汇》终于因为失去资助而停刊,成为它一向追捧的自由市场的牺牲品。最后两期杂志全是昔日战友撰稿人庆祝本刊为苏联崩溃所作的贡献。《泰晤士报文学增刊》当时的主编费迪南·芒特说:“拉斯基是一位先知,只不过在他生活的国度里毫无荣誉可言。”奥布莱恩则说他是“冷战老千”。

  美国文艺批评家乔治·斯坦纳是拉斯基的拥趸,他在研究《文汇》这一案例时下的判语是:水土不服(ill-met)。意志刚强的犹太人和优柔寡断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之间的结合注定不会完满。斯坦纳兴致勃勃地回忆了盛怒的科莫德冲进塞西尔·金的办公室讨说法时却被金反呛了一口:“难道你的钱就比别人要香?”当时科莫德在伦敦大学学院担任教授的讲席是小报巨头诺斯克利夫勋爵(Lord Northcliffe)捐助的,而金恰好又是诺斯克利夫的外甥。他当时甚至威胁了斯彭德和科莫德:“我拥有180份报纸,可别惹火我。”

  被蒙蔽多年的斯彭德更是怨念难消,《文汇》停刊后他接受采访时说:“最让人没法接受的是,你发现自己的名字被用来欺骗公众,那处境看上去就是一帮骗子和蠢货在一起,骗子说他们之所以要保守一个可怕的秘密是为了不伤蠢货的感情。”

  斯彭德离开《文汇》后,左思右想觉得唯一的报复方式是创办一份与之叫板的刊物,卡尔·米勒、奥登、伯林、约翰·格罗斯都很支持这个想法,他们接洽了迈克尔·阿斯特、罗斯柴尔德夫人、艾伦·莱恩等巨贾,商讨资助事宜。当时预估的启动资金是五万英镑,发行量三万份,单价五先令。《纽约书评》的罗伯特·西尔弗斯和杰森·爱泼斯坦都表示支持。他们在伯林的美国寓所里起草了新闻稿和计划书,不过短期内并没有付诸实施。多年后,卡尔·米勒在西尔弗斯的支持下创办的《伦敦书评》正是这一想法的体现(从这点上看,不难理解它多年来对美国和以色列说客满满的恶意)。

  如今冷战早已结束多年,当时西方共同的敌人苏联也早已解体。然而英国文人今天提起《文汇》,那道受骗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英国政客对美国亦步亦趋,而英国知识圈尤其是左翼则对美国恨之入骨,不论是作家还是电影导演,只要一有机会便对美国文化冷嘲热讽或是激烈抨击其内政外交,文艺作品中也时常出现诡诈的犹太知识分子形象。《文汇》也许为美国赢得文化冷战出过力,但也制造了永远不会宽恕美国的敌人——曾在热恋中被背叛的英国知识人。

  《甜牙》读后感(七):文字的张力

  豆瓣上的第三篇书评,献给伊恩麦克尤恩。

  从余华的一本杂文集里偶然看到《最初的爱情 最后的仪式》,当时还很喜欢余华的我毫不犹豫的入手了,打开封皮的一刹那,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文章,原来可以这样玩。

  说到文章用的上玩这个字的,玩文字,我喜欢王小波,王朔,刘震云,玩叙事,博尔赫斯是大家。

  伊恩麦克尤恩,给出了一个全新的玩法,不是科幻,不是言情,不是童话,不是推理,每一句都是真实的,又每一句都被他拉扯的像一个肥皂泡,感觉随时都会破掉,上面拧巴的流淌着缤纷。

  看完甜牙,我不知道故事是不是重要,整本书只有一个故事,似乎只是在讲故事,却又似乎讲的和这个故事本身毫无关系。

  套路本身并不如何吸引人,可每一个细节又让你明知不是真实却有着非常真实的体验,像一只蚊子停留在一条运动中的手臂上,每个毛孔都很真切,可又完全不是平时看到的样子。细节带来的眩晕,不适感,像过山车。

  好书吗?未必,但我喜欢。

  《甜牙》读后感(八):猫鼠游戏

  读完小说,先让我静下来回忆一下这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女主角,当时很奇怪,明明是个男作家,写的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风流情史,最重要的男主角从小说行至一半才出现。

  结尾处巧妙的机关,一一解开疑点。

  撇开政治层面的因素不讲,这部小说还是讲了一个很让我动容的猫鼠游戏。塞丽娜一开始是只猫,用“甜牙”引诱汤姆这只鼠上钩,虽然她并不是一只尽心尽职的猫,在游戏里也偷腥,也忘我,甚至早早地在心里像老鼠投诚。后半段讲到汤姆的种种反常举动,我也疑心他早就知道这一切,甚至以为他在利用塞丽娜做最后一次金蝉脱壳,总之隐隐觉得结局一定会有一个大逆转。果不其然,他知道一切,但是隐忍不发,将一切编进自己的小说,就像一个科学实验家麻木地拿自己的爱人做解剖,体会到的只有精致的快感。这种极端的爱所产生的扭曲,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得挣脱自己这副皮囊,钻到你的皮肤里去。我需要被人诠释,我需要成为一个异装癖,把自己塞进你的裙子和高跟鞋,钻进你的衬裤,带上你那闪闪发亮的单肩包。背在我的悲伤。然后开始说话,用你的口吻。”

  早在之前那篇《逢床做戏》时我就发现作者花了太多笔墨在这里,总觉得这篇文章为塞丽娜留下的悬念会在最后给出一个解释,或者说,这个短篇早就已经为他们写好命运。当猫身份曝光,鼠隐忍不发地逆转成了猫,把塞丽娜变成了他的笼中之鼠,他的试验田,他的素材,他的标本,所以我想这个绝妙的双关不会仅仅是一部短篇只用,果然全文都在大量的性与猜忌中绝妙的化用了这个词,pawnography。

  文章一共介绍了5个短篇。牧师之兄,橱窗模特,逢床做戏,可能通奸,猿猴男友,每个短篇里其实都包含了背叛。都似乎早早地为汤姆定下受害者的基调:

  牧师之兄被琼穷追不舍,最后又毁灭在她的爱里,按照她的阴谋成为了基督徒;

  橱窗模特的富人强烈地倾注感情在一具冰冷的模特上,最终在臆想中接受了她的变心;

  逢床做戏的丈夫亲眼目睹了妻子的偷窃;

  可能通奸甚至给出了亲眼捉奸在床的画面;

  猿猴男友一刻不停的监视着女作家的创作,似乎与甜牙的目的更为契合。

  感觉小说一直在相互呼应,提示着结局,所以前面的铺垫做的是相当到位。尤其是在遇到汤姆之前埋下的两个重要任务,托尼和雪莉。他们都让人觉得神秘,最后的失踪和开除,都有疑点。但是我始终不明白雪莉在这部小说中的作用,总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如果说托尼解释了塞丽娜进军情五处的原因,造成了她可以说一生的悲剧,那么雪莉从头到尾的作用似乎并没有那么紧要。

  再说说让我动容的地方。一个女孩儿,有点才情,出身不错,教育背景也好,可以说有那么点得天独厚。在几场无疾而终的爱情之后,遇到了人生导师,也本以为会是灵魂伴侣的老头。撇开肉体不那么光鲜的因素,其实大叔控都应该还是比较重视男人内在的吧,一个年长的恋人有丰富的阅历,成熟的头脑,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性爱知识他都可以给你一个合理且满意的答案,所以像养女儿一样宠溺着小情人的确是让所有女孩心动的一件事。在这样的故事之后,她经历了一场背叛,然后在空窗期遇到了一个可以撩拨的对象,马克斯。虽然不那么认真,但是也帮助她走过了上一段的阴影。接下来就是汤姆。到这里,塞丽娜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她明白逢场作戏和真爱的区别。但是在这个甜牙计划里,她一不小心就从逢场作戏滑到了真爱的深渊,爱情就像甜牙,是病。在那些红酒、冰块、鱼、书店、音乐、公寓所有所有的回忆里,她早早向爱情缴械投降(虽然在小说可以感受到她的特工身份其实并不明显,但是最后汤姆在信件里还是低估了她对自己的感情,按照这样的趋势,小说前面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向,不知道可不可以说是一点矛盾之处)。印象最深的是在岩石上不免于情色的一幕,汤姆说出了我爱你。是在他已经知情后,他怀着报复的心,可以说是在冷冰冰的获取素材,但他也遇到了和塞丽娜一样的困惑,同样,他的特工身份也在爱情里瓦解了。

  “这句话是我们一直在回避的。这话太隆重了,它标志着那条我们不敢轻易跨过的界线,意味着从一桩偶的风流韵事转变成了某种沉重而未知的东西,简直像是一个负担。可现在这种感觉当然无存。我捧着他的脸贴上我的脸,我吻他,重复他的话。多么容易啊。接着,我转过身背对着他,跪在砂石上把我的衣裙整理好。我一边忙活,一边想,在这段爱情开始发展之前,我得把我自己的情形告诉他。可我一说这段爱情就要完结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他。可我只能告诉他啊。”

  《甜牙》读后感(九):爱在欺骗里—最爱小说之《甜牙》

  甜牙是军情五处的一个行动代号,其目的是网罗一批作家,作为政府喉舌,替政府发声。作家以为自己在自由创作,实际上受控于看不见的手。这也是许多人生活的状态吧。

  女主角与007一个单位,一个部门。可是女主角干的活是最没有危险那种,只要发现并按中资助一个理念相合的作家就够了。可是呢,女主角就像电影里通常演的那样,她爱上了她执行任务的对象。虽然,这不会有生命危险,却让她陷于两难。

  告诉她的情人真相,她会失去她的情人。继续隐瞒下去,却是对爱人的背叛。火药桶还是爆炸了,然而真相远非如此。

  这本书情节发展缓慢,读来温吞吞的,叙事上线索也不够清晰,这不是麦克尤恩小说最好的一部,而语言的流畅性和叙事的技巧则高度成熟,最后的情节反转也是意外之喜。总而言之,值得一看。

  《甜牙》读后感(十):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

  我不是太明白这本书的回路,大概是因为我看的时间拉的有些长,断断续续不利于观感。但是看到后面我的确感到了坐立不安。 里面的政治、长长的名字都像数学公式一样令我费解,甚至是无法理解,嗯,就是无法理解。 大概是因为塞丽娜实在太过普通,她奇奇怪怪少女般却又出格宏大的想法们并没有吸引到我,汤姆也显得十分单薄(或许像我这样的年龄是不会喜欢这样瘦弱的设定?)。反而他构思的那几篇小说,虽然只有几页篇幅,却让我觉得很有意思。不得不说麦克尤恩的技术真的是相当的绝妙。 二人对小说的探讨不如跟着塞丽娜一起看小说。 对坎宁的倾慕,和汤姆的热恋,与马克斯的纠葛,与杰瑞米的…漫长做爱?这些恋人究竟又有何用途,去掉政治外衣,是否更像一本青春小说?与几个男人之间的故事穿插着整个甜牙计划细想却又并不是很有必要,麦克尤恩的故事总是给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却又喜欢他的描写,哇,原来可以这么写,真是太棒了!这样的感觉,然后又打开下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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