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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玛莲》观后感10篇

2022-04-04 03:01:10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莉莉玛莲》观后感10篇

  《莉莉玛莲》是一部由赖纳·维尔纳·法斯宾德执导,吉安卡罗·吉安尼尼 / 汉娜·许古拉 / 梅尔·弗尔主演的一部剧情 / 音乐 / 爱情 / 战争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莉莉玛莲》观后感(一):最爱的,莉莉玛莲

  一定要看男同性恋拍的女性电影,此话不假。比如阿莫多瓦,比如法斯宾德,都当得起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赞誉。

  不知不觉,法斯宾德成了我看过电影最多的一个导演,并非特别钟情他,但是,一生25部故事片(他只活了37岁,拍电影拍了14年),几乎每一部都名利双收,不管喜不喜欢,法斯宾德都是所有观影者绕不开的一位。

  看法斯宾德的电影从来不会失望,当你觉得他不过如此的时候,他总能出其不意地带给你惊喜。美有很多种,放荡形骸也是其一。这个肥得无可救药,丑得一塌糊涂的肮脏男人,究竟是靠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动我们?

  乖张和暴戾是对他性格的标准注解,而他的善良和纯真总是那么呼之欲出,又始终是若隐若现。他毫不遮掩地呈现人世的不堪,却总羞于承认自己的善良,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短处,难以启齿。婴儿的纯真固然可贵,但尝过酸甜苦辣、看过悲欢离合,在人情练达后仍能保持一份真诚和单纯,是更加的难得。从这个角度来理解,法斯宾德当属纯情派。在他冷漠地讲述一个个充满欺骗、背叛和幻灭的故事时,你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在心里还相信点什么,至少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虚无主义者。故事的结尾往往是令人绝望的,因为那是生活的本来面目,作为忠于现实的讲述者无法违心地编造一个皆大欢喜的happy ending,但那种叫做“希望”的东西,虽不易察觉却始终存在。有些导演告诉人希望在哪里开始,而法斯宾德告诉人希望在哪里被毁灭,以提醒我们下一次遇到“希望”时,不要那么轻易地捏碎它。知道怎么失去的,才会懂得如何珍惜。

  还是说回莉莉玛莲。“莉莉玛莲”她是谁?她不过是一个理想,一个希望,是一战时同盟军和协约国将士的共同情人,是二战时日耳曼人和犹太人可以分享的天籁之音。“莉莉玛莲”是当之无愧的战地金曲,写于一战,二战时再掀波澜——它的诞生和走红都伴随着战争。在二战的前线,每天晚上的9点55分,万籁俱寂,交战双方的将士们静坐在战壕里,通过无线电收听这首浅吟低唱,无人忍心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歌曲本身没什么稀奇,讲的也不过是青年男女约会分手后的离愁别绪,却在短短的几分钟里把人们带回了战前的宁静时光。其实,希望并不总是出现在前方,有时需要我们转过头去向后看。它并不是需要找寻的目标,而是被错过的那些瞬间。

  影片中,“莉莉玛莲”至少有三次完整演唱,当维莉用朦胧低沉的声音演唱这首万人空巷的曲子,那一刻,纵是铁石心肠,也禁不住为之动容。这种感动与战争和创伤无关,再幸福的人也有过遗失的美好,谁又能说自己生命中没有出现过那些想抓住却又稍纵即逝的瞬间呢?“莉莉玛莲”唤起的就是对“曾经”的回忆。

  影片最后,维莉和罗伯特都活了下。维莉像以前一样去音乐厅找罗伯特,欣喜地看到他终于指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交响乐,只可惜,罗伯特已经另娶他人,鸠占鹊巢,当罗伯特上台接受掌声和鲜花时,维莉只有黯然神伤地离去,这情形何其熟悉,只不过两人的境遇互换,当初是一个风光,一个落魄,如今是一个热闹,一个冷清,终是没能合上拍。不管怎样,“莉莉玛莲”的故事已落幕,无人会关心维莉的以后。苦尽并不一定甘来,曲终却注定要人散。银幕前的我们,在惆怅之外,从此也再不相信“等你一万年”的承诺。记得大学里最牛气的学院建筑学院的教学楼外墙上用油漆喷了一行大字:What last forever?当年觉得那是疑问句,如今才晓得原来是反问句。海誓山盟说得漂亮却都是应景的话儿,听听罢了,当不得真的。

  《莉莉玛莲》是法斯宾德耗资最大的一部影片,这个一辈子凭小制作赚大钱的导演,无法对“莉莉玛莲”吝啬。法斯宾德出生于二战的尾声,作为一个德国人,他的一生被一场发生在他出生前的战争完全改变了。在德国,至少三代人无法逃脱“战败国”的阴影(相比之下,日本人要健忘得多)。法斯宾德没有过度渲染战争的恐怖,却着意表现德国国内生活的糜烂和纳粹集团高层的奢华。维莉的舞台装华丽异常,金光闪闪,维莉的扮演者汉娜•许古拉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如天人下凡。二十年前的片子今天看一点不觉得过时,不得不承认,当年的风情都是有贵族气打底的,再颓废看着也赏心悦目,不像今天的许多所谓大片,不是东施效颦,就是邯郸学步,通体的暴发户气质,越华丽,越空洞。

  并非偏爱“老”电影,但只要是没看过的都是“新”的。我看的这个版本翻译得乱七八糟,“你”“我”都不分。由于翻译的缘故,前半个小时有点不知所云,但挺过这半个小时,后面就渐入佳境。字幕依然是驴唇不对马嘴,但你已然具备自动纠错能力。《莉莉玛莲》曾经在中国大陆正式引进过,应该是上影译制,故也可以找普通话版来看。不过还是德语原汁原味地更有味道。祝观影愉快。

  《莉莉玛莲》观后感(二):艺术家的事业与情感

  艺术家的事业与情感

  不管国家是否剥削人们对祖国的爱,不管在两人的关系中是否一人使另一人毁灭,法斯宾德不断在用新的变形说同一个故事。他所关切的是感情的可利用性,不管这些情感为谁所利用。

  《莉莉•玛莲》是法斯宾德少有的没有主要参与编剧的电影,并且,法斯宾德与本片编剧曼弗雷德•普尔策的私人关系一向欠佳,所以,外界一直把该片看成是法斯宾德受人委托的被动作品。然而,1980年8月法斯宾德就《莉莉•玛莲》接受媒体采访的谈话却与舆论的观点恰恰相反:“事实上,脚本恰恰是我拍这部影片的诱因,它必须由我先行处理才行,否则我就不会同意执行。”原来,本片制片人路基•华特莱特纳给予了法斯宾德足够大的创作空间,法斯宾德有权利因演员或拍摄地点的需要而改写对白,他在编剧曼弗雷德•普尔策花四年心血建立的关于女主角原型拉蕾•安德森(德国歌唱家、演员,她演唱的《莉莉•玛莲》是二战中德国最流行的歌曲之一,1941年8月起,这首歌一度被贝尔格莱德的德国士兵电台整夜播放)的庞大的剧本基础上植入了一套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价值导向。

  原初剧本首先关注的是男女主角之间的恋爱故事,一个是瑞士籍犹太地下组织成员,另一个则是为纳粹德国唱歌的歌手,两人的离散、国族的阻隔使这段感情不得圆满。法斯宾德在此基础上加重了女主角薇莉的艺术家身份,在第三帝国的政权下,她非常清楚自己要活下来,并且是以一个艺术家亟待出头的需求活下来。因此,《莉莉•玛莲》的故事游走在了一个非常刺激的危险尺度上,他并没有以一种单纯的方式去做是非黑白的判定,法斯宾德妥善地编排剧中人物的动能和势能,尽管薇莉在片中多次以一种“被迫奔跑”的姿态出现在景框里,但她的行动却被紧密地缝合在了叙事结构里,与其说是非自愿干涉,不如称为外部推力的激活。法斯宾德用一种十分怪异而精准的力道勾连起了纳粹政权里,艺术家的事业与情感。

  当希特勒赐赠给薇莉和她的搭档一座高档公寓时,我们可以很明显看出摄影机运动的异样。薇莉在公寓内巡视,不像之前大多是快速的推拉镜头,摄影机一气呵成以一个一分半的长镜头追随薇莉运动。更值得注意的是,此长镜头恰好处在影片时间线的中间位置,也就是说,影片前半段的累积都倾泻到了此处,移动镜头在公寓内以一种圆形轨迹的流畅形式推进,审慎而渴望的背景音乐伴随着充盈的、全体的运动空间将薇莉推向了一个不确定的状态。所以在即将绕回原地的长镜头的最后,薇莉在镜子前停留一会儿,她企图通过镜像之物确认自我和时空的可行性,对于纳粹政权的橄榄枝,她不愿主动做出抉择,她滞留在此,在这个圆形轨道里,她的进退皆是无效的,她求助于镜中虚像,期待被回忆之物(恋人罗伯特)能在虚像中显现出来并将她拔离出这个不确定时空。艺术事业因为阴差阳错成为了让薇莉得以幸免于难的工具,艺术事业也宿命般让自己与恋人间的区隔越来越大。当我们在之后剧情里看到罗伯特在监狱里愤懑地砸毁播放薇莉演唱的《莉莉•玛莲》歌曲的收音机时,这段长镜头带给薇莉的不确定性才真正被放大、夸张成一种唏嘘嗟叹的怅惘。在艺术事业的层面,薇莉被搭档在酒后如此评价:“我是一位不得意的艺术家,而你是一个不会唱歌的女人。”面对爱情,虽然薇莉为情感驱使更甚于依理性行事,但她仍不能挽回恋人的离开。

  《莉莉玛莲》观后感(三):这不是一曲绝世悲歌

  至少电影没让我们这么想。

  镜头很美,维莉妆很精致,有一会我直盯着她琢磨吃饭时唇上的红线怎么能不化开;但这人台风奇差,站不直加外八字,昂着头只会一曲莉莉玛莲,三分钟便下台。这样的她见过大场面,穿着镶钻的裙子闪闪地站在大型会场的舞台上,散场后又和纳粹高官绕脖子情意绵绵。但她根本不属于光华,最需要她的是在战壕抱着枪靠着泥土,听此靡音眸望星空各自陷入沉思的士兵。

  维莉也不聪明,胖胖的,被爱牵着做了一些事,最后也没讨着好收场。莉莉玛莲将被铭记,但维莉呢?剧场看门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敲着玻璃:维莉,你要去哪里?

  士兵听着莉莉玛莲,和热泪一起相信这是跨国界的和平序曲,一起做着结束战争回家拥抱亲人之梦。可当伴奏师和部下躺在血泊里的时候,必然是心泛苦涩的啊——大家明明都为此曲泪盈眶,却彼此还在屠杀,为什么还当彼此是敌人?

  能怪同盟军么?能怪罗伯特么?怪横刀夺爱的米氏么?怪谁呢?

  一个时代下的惨剧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投影在黑白的质地模糊的电影里,随着维莉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莉莉玛莲》观后感(四):【影记】莉莉玛莲

  ⑴莉莉玛莲如此执着地在舞台上歌唱,而舞台下却是混乱的一片。战乱时代的悲哀。乱世中的红尘。及至《莉莉玛莲》的音乐在战壕上倏然响起,年轻的士兵们一个个仰头向远方张望,这番场景令我兀自想起“征人一夜尽望乡”的诗句。

  ⑵莉莉玛莲参观新房子时的一组长镜头,随着莉莉的走动,背景音乐不断地发生微妙的变化,各种曲调被浑然天成地叠加在一起,一如心迹的变轨。“我们爬上了高处,很高的高处,云霄之上。”

  ⑶因为莉莉玛莲的存在,使得前线的战士与后方的恋人得以永远厮守在一起。歌词:“在兵营前的灯柱,灯到现在还在亮着,我们在那里再见面吧,我一定会紧紧地把你抱住,再见一遍,莉莉玛莲,再见一遍,莉莉玛莲。……两个人的身影成为一体,那是恋人的身影,给大家看一下吧,我们在那下面再见面吧,再见一遍,莉莉玛莲,再见一遍,莉莉玛莲。……”

  ⑸战火纷乱后的许多年,当莉莉玛莲重新站回舞台演唱时,恍若所有的苦难与悲伤都呼啸而过。她如此憔悴而闪耀地站在人群之前,就像一个时代的一声叹息。

  《莉莉玛莲》观后感(五):怎么说也是看了胶片版

  从宁波路出来走到九江路的一路上,耳边都是有个低低的声音唱莉莉玛莲。回忆在电影开场前,我也是这样一路兜兜兜,想找个位置坐下歇歇脚而不得,在大太阳底下差点毙命。

  因为太累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开场后就睡着了起码有20分钟,醒来以后强装镇定想不用怕,我电脑里正好存了avi还没看。

  要说这个片子在87年就公映过真是...尺度大。开场就是床单露点...后面呢,关于国家社会主义体制种种描摹,尤其是国语配音中的台词,和中央一套的词汇如此接近,乃至于有一种自我偷窥的感觉,然后自动把莉莉玛莲替换为一首春晚歌曲。

  本片最用力的是蒙太奇,轻柔的歌声和炮火交织,小兵的脸上如痴如醉的表情很动人。但是尸体乱飞这个不太美。莉莉玛莲的主题曲放了很多遍,最后一遍唱的时候她打扮得金光闪闪(大垫肩+高耸的包头+曲线毕露的演出服。真心看不懂德国的审美观),但是气弱游丝,真的担心她在舞台上会倒下来,结果没倒,纳粹投降了。后面一场薇莉高兴地去看音乐会,后来伤心而走,出来有一个池塘/河面的前景,我以为她要投水,结果没有,她匆匆地走了,影片在水面上打出“再见”两个大字。

  《莉莉玛莲》观后感(六):德意志的程蝶衣

  说过意大利“新现实主义”(Italian neo-realism),说过法国“新浪潮”运动(The French New Wave),也要说说“新德国电影运动”(The new German Cinema)。我一直很困惑的一个问题是这些名字是如何而来,因为作为倡导革新的文化运动,这些名字实在是没什么新意。

  还是英国人与众不同,他们的电影运动叫“厨房水槽现实主义”(kitchen-sink realism),用小学语文老师的话来说,生动、具体、形象并不失幽默又兼具诗意,给英国人点个赞。相比之下,中国人似乎一直比较擅长起名,毕竟在中国给人起名也可以当做职业来谋生了。

  莉莉·玛莲这个名字由来非常有意思,一战时候的一名汉堡的教师被征召入伍,随军征战的途中因为相思成疾所以想写一首诗送给自己的爱人。然而,除了自己的女朋友,他还想念另一个女人,号称自己的好朋友。于是他把自己女友的名字和女好友的名字结合在一起,写了一首诗,就是《莉莉·玛莲》。

  唱红这首歌的歌手有两个,一个是Lale Anderson,一个是Marlene Dietrich。前者属于活在艺术当中,不闻不问身外事的人。后者立场鲜明,作为德国人,二战一开打就立场坚定地远走美利坚,从此再也没有踏上德国的土地。

  历史上,Lale Anderson先录制了这首名曲,一开始并没有收到广泛关注。有一次,在当时已经是德占区的前南斯拉夫,因为德国宣传部门对太多歌曲下了封杀令,每天都有唱片、词曲作品或者音乐人被列入封杀名单。

  战争年代,基本物资运输都成问题,何况文化娱乐的传播储备呢。广播员实在没有唱片可以播放,于是从一堆旧唱片中翻出了《莉莉·玛莲》,这一举动改变了这首歌的命运,同时也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

  曲风悠扬,歌词动人,《莉莉·玛莲》迅速红遍二战的各个战场,从亚欧大陆到非洲草原,从轴心国到盟军阵地,战士们都争相传唱,成为二战最出名的曲目之一。

  这时候就看得一个民主的阵营和独裁的阵营之间的区别。因为歌词的内容是怀念爱人,思念家乡,所以迅速地触动了士兵们的厌战情绪。但纳粹的高官坐不住了,希特勒的喉舌,纳粹的宣传部长,一手缔造了希特勒的戈培尔非常不喜欢《莉莉玛莲》所带来的消极情绪,彻底禁止了这首歌在轴心国的传播。

  戈培尔对这首歌有多么厌恶,他甚至把歌手和这首歌所有的录制人员投入了集中营,而这些人全部是德国血统的日耳曼人。

  法斯宾德这部同名电影是根据Lale为原型创作的。法斯宾德是“德国新电影运动”的领军人物,与施隆多夫、赫尔佐格、维姆·文德斯被称为“德国四杰”。但四人除了生活在同一年代之外,艺术主张和风格流派几乎全无相同。

  法斯宾德无疑是四人当中最特立独行的,双性恋者、施虐狂、无节制吸食毒品,他短短仅36年的人生,几乎没有什么是不曾尝试过的。如同他的电影一样,爱得肆虐张狂,态度嚣张跋扈。

  Willie也是如此,唱歌是她的生命,在瑞士唱,在德国唱,给平民唱,给纳粹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将歌声流传世界。这也是她和爱人最大的分歧所在,艺术是否应该有政治颜色。

  在那个年代,《莉莉·玛莲》只是一颗耀眼的星星,在他的背后,黑暗的星空无边无际。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著名的女导演里芬斯塔尔,作为电影史上不可忽略的人物,她的一生饱受诟病,原因是她帮第三帝国拍摄的《意志的胜利》三部曲。

  里芬斯塔尔本人声称,她是没有任何政治立场的人,但三部曲的巨大成功以及给当时人的震撼,还是让她身败名裂。二战之后,几次被调查拘禁,也几次被囚禁入狱,甚至还有逃狱的经历。

  尽管如此,她依然被法国庇护,后半生依然从事电影工作,但身心的巨大创伤让她在没有企及自己原有的高度。生命是顽强的,战后的里芬斯塔尔曾经在水下拍摄和空中拍摄时候都经历过心脏骤停,却顽强地活了下来,终年在101岁。

  电影史上对她的评价一直没有改变过,也再没有人关注她的作品,作为一个艺术家,这大概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我们看《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因为哥哥的关系从不会对他的行为有任何偏见和贬低,我们看《莉莉·玛莲》中的Willie,因为她塑造的美好形象,也不会对她品头论足。

  然而现实生活中,我们从不会理性地评价这些有叛国或助纣行为的人,也没有人会设身处地地思考他们的行为动机。做英雄很威风,但绝大多数的我们不是英雄,于他们而言,对艺术的坚持该是他们做的最英雄的事情。

  在《莉莉·玛莲》中,男主角最终没有坚守和Willie的爱情,当Willie满身疮痍甚至经历了生死逃出德国,看到的是男主角在演出后台抱着另外一个女人。那一刻她所有的信仰和执着都瞬间崩塌。

  Willie最终一个人离开了,带着对艺术的执着和爱情的绝对,那背影是千千万凡人的勇气都不可比肩的。

  以此文献给勇气卓著的人们。

  《莉莉玛莲》观后感(七):优秀,但不能说是经典

  传统的德国电影其实和标准的好莱坞大制作一样,是非常注重形式美的。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德国电影更喜欢用这种形式美来表达这个世界的真实(甚至是残酷)的一面。而好莱坞更喜欢让电影世界如梦似幻。

  本部电影恰是一个典型的例子,Fassbinder赋予了电影豪华的布景与足以让人迷醉的场景与画面,讲述的却并不是一个能够让人感到愉悦的故事。

  但平心而论,这绝不是导演最好的作品,只不过女主角Hanna Schygulla的魅力与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使我们忽视了其实它还是有着诸多缺点的,(譬如,【很有可能是因为导演对于商业化的考量而过于侧重于对于男女主角之间爱情的描述】,而使得影片本身对于纳粹的谴责和批判显得苍白且流于表面)。

  总而言之,我不能不说它是一部颇为优秀的电影,但看完之后,总觉得它缺少了某种能够震撼人心的东西。

  《莉莉玛莲》观后感(八):《莉莉·玛莲》电影剧本

  《莉莉·玛莲》电影剧本

  编导/[联邦德国]法斯宾德

  翻译/余玉熙

  内容简介

  《莉莉·玛莲》原是一首歌曲的名字,1915年由汉斯·莱帕作词,到1941年夏天这首歌才真正问世。由于这首歌描写了一个士兵的恋爱和离别之情,歌词哀怨感人,旋律悦耳动听,加上德国女歌星拉勒·安得森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演唱,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便成了一首深受群众喜爱的德国流行歌曲。拉勒·安得森也因唱《莉莉·玛莲》一举成为红极一时的明星。拉勒一直热恋着扰太作曲家罗尔夫·利贝曼。由于希特勒的法西斯统治,两人未能如愿结合。利贝曼离开德国后成了一个有名的歌剧院的经理。战争使拉勒失去了一切,毁掉了她的爱情,但《莉莉·玛莲》这首歌却流传了下来。

  西德著名导演法斯宾德与曼弗雷德普尔策合作,以这首歌为题,根据拉勒·安得森这一真人真事,离乱中的一段浪漫化的爱情故事,改编成电影《莉莉·玛莲》。

  影片《莉莉·玛莲》是围绕女歌手维莉来展开故事的。女主人公维莉对爱情忠贞不二,为了追求自己理想的爱情。在战争期间她付出了一切代价,但战后她心爱的人不仅在音乐方面飞一黄腾达,而且已经与别人结了婚。维莉的希望破灭了,《莉莉·玛莲》成了她的一段伤心的记忆。影片不但反映了人们对爱情与和平的渴望,而且也表现了那些出生入死的纳粹士兵们就是在小小的战壕,或者在炮火连天、流血的战场上也每天以欣赏《莉莉·玛莲》来寄托自己对和平和生活的向往。

  《莉莉·玛莲》的摄影师和主要演员汉娜·许古拉都是法斯宾德的拍片老搭档。影片的其他工作部门如美工等还继承了美国旧好莱鸡的铺排方式。整部影片重新塑造了希特勒时代的特有气氛,其中许多壮观的场景如体育宫剧场的大型演出等是法斯宾德所有作品中罕见的。除了场面壮观,重现一个特殊的时代背景外,影片的叙事风格、主题思想也是法斯宾德所特有的。特别是在影象结构上,用窗或镜面的反射来安排许多重要的场景是法斯宾德的拿手本领。

  法斯宾德一直是一个难以捉摸的电影导演。他的创作源泉有多深,没人能估量。他经常谈论好莱坞,但他从不去那儿。他想盖一间房,但没有盖。他想写书,也没写出来。他想保守一些,可老是冲在前头。在《莉莉·玛莲》一片中,他不但担任编导,还参加演出,协助剪接。他的工作节奏之快是难以想象的。1980年7至9月他拍摄了《莉莉·玛莲》,但在这期间他还进行了其他工作,如采访伊娜,到慕尼黑举行电视片《柏林亚历山大广场》的记者招待会,还到威尼斯参加《柏林亚历山大广场》的首映式。他不知休息二字,“度假”对他来讲也是个陌生的字眼。因此在十几年间,他拍了四十多部脍炙人口的影片,而且一部比一部精彩,他的声望也越来越高。

  《莉莉·玛莲》中扮演女主角的是西德著名女演员汉娜·许古拉。她是法斯宾德第一部作品中的明星。她在法斯宾德的执导下表现了特殊的创作力量。为了参加《莉莉·玛莲》的演出,汉娜推辞了主演《索菲的选择》一片的邀请。由于汉娜把剧中人维莉的性格和遭遇表演得淋漓尽致,从而使这部影片显得更加楚趁动人。影片完成后,汉娜亲自带着影片前往美国参加美国影评家的金球奖评比,使《莉莉·玛莲》进入了美国电影市场。

  ——译者

  画外音:1938年,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七年,在瑞士一座安逸富裕的商业城市里发生了一个歌的故事。这首歌名叫《莉莉·玛莲》。它如同《寂静的夜晚》、《圣诞之夜》一样闻名,曾经家喻户晓,风靡一时。

  瑞士某旅馆

  阳光透过晨雾射进卧室。朦胧中隐约可见热恋中的一对青年男女躺在床上紧紧拥抱着,亲热地偎依着。他们是瑞士青年作曲家罗伯特和年轻美丽的德国歌女维莉。

  维莉看见屋内渐亮,细声细气地问罗伯特。

  维莉:“你知道现在几点?”

  罗伯特作出无可奉告的样子还是紧紧地抱着维莉。

  银幕上出现片名:

  《莉莉·玛莲》

  罗伯特(看了一下手表):“七点。”

  维莉:“我饿了,你饿吗?”

  罗伯特:“我早就饿了,我俩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卧室的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维莉侧耳听着,显得心神不定。

  罗伯特(双目注视着维莉,不解地问):“你在等谁?”

  维莉:“等一个法院执达员。”

  此时,敲门声更响了,维莉准备起身去开门。罗伯特一把拉住她娇嫩的胳膊,两人同时坐在床上。

  罗伯特(大声地):“外面是谁?”

  女房东的声音:“有人要找先生。”

  维莉闻声赶紧打开窗帘。屋内豁然明亮。罗伯特穿着短裤,光着膀子走到门前,打开了一条缝,只见门外站着女房东——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和一位头戴礼帽,穿着风衣,削瘦的年青男子,他名叫阿龙。阿龙从门缝中见到罗伯特喜出望外,主动地凑上前去。

  阿龙:“我是阿龙。(转过身对房东太太)谢谢您!布太太。”

  布太太:“别客气!”(说完转身离去。)。

  屋内,维莉穿着一件睡衣,打开床头柜的收音机。收音机播放着三十年代的流行歌曲。维莉一边听一边吟唱着。罗伯特见了阿龙把门缝稍稍开大了一些。阿龙仍然伫立在门口,脸上露出微笑,亲热地与罗伯特交谈。

  阿龙:“你好吗?”

  罗伯特(冷冰冰地):“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阿龙:“你爸爸在找你。”

  罗伯特(面带愠色):“我只是一个晚上没回家……”

  阿龙(笑嘻嘻地):“有三个晚上了。不过我们之间可以保密,你知我知就行了。”

  门半开着,屋内,维莉起身在收音机旁调谐。罗伯特不好意思地打断阿龙的话。

  罗伯特:“对不起,请等一会儿!”

  罗伯特走出门来把门带上。阿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对罗伯特使了一个眼色。

  阿龙(轻声地):“两个人去奥斯堡,一个去书尼黑,你一定要好好记住!”

  阿龙说完急匆匆地转身离开,房东太太从隔壁房内探出头对着阿龙。

  布太太:“请走好!”

  阿龙回过头报以一笑,随口说了一声“好的”又向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罗伯特叮嘱了一句。

  阿龙:“我们两人都清楚了吧!”

  罗伯特(情绪不高):“清楚了。”

  罗伯特满肚不高兴,沮丧地走回房间。维莉一边欣赏着收音机里优美动听的音乐,一边在梳妆打扮,连衣裙刚套在身上,见罗伯特回屋便用深邃多情的双眸凝视着他。

  维莉(温柔地):“您帮我一下行吗?怎么了,这小子一出现,你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罗伯特把维莉拉到面前,眼泪盈眶。

  罗伯特(伤感地):“维莉,我要去外地了!”

  维莉(吃惊地,收起了笑容):“去哪儿?”

  门得松住宅

  一间宽敞明亮的长方形大客厅,墙上挂着十八世纪的油画,临窗摆着一张办公桌,一边安置着立地灯、沙发,另一边放着书柜。整个客厅雅致、富丽,显示出主人是一位很有身份的上流社会人士。男主人名叫门得松,是罗伯特的父亲,六十开外,花白头发,仪表堂堂,绅士风度,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是瑞士犹太人行动小组的负责人,秘密帮助犹太人将财宝运出德国国境。他正召集行动小组的全体人员在客厅里讨论行动计划。

  京斯贝格:“戴维特,这儿是一些新制作的护照。”

  门得松坐在办公桌前,接过京斯贝格递来的护照,仔细地看了看。

  门得松:“嗯,做得不错,埃恩斯特。”

  京斯贝格:“谢谢,戴维特,我很高兴。”

  门得松起身,满意地在厅内踱步,看见妻子一人站在桌边象有心事似的翻阅着什么东西,向她走去,亲切地上前招呼。

  门得松:“塔玛拉”。

  塔玛拉,五十开外,温顺,贤惠,身穿镶着荷叶边的白衬衫配上一条黑裙子,显得很庄重。她听到丈夫的招呼抬起头强作微笑。

  塔玛拉:“噢,我亲爱的……”

  门得松:“是否还会有人给我们送一瓶雪利酒来?”

  塔玛拉(焦急不安的样子):“你们已经听到关于罗伯特的消息了吗?”

  门得松:“没有,阿龙一直在打电话呢!”

  阿龙站在大厅一角的电话机旁,不停地拨着电话,对着话筒在说话。

  阿龙(失望地放下电话):“我们等到十点,如果再得不到什么消息,那么必须采取另外一些措施了。”

  门得松:“有什么新情况?”

  阿龙:“没有。”

  轻轻的门铃声使得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气氛有点紧张。

  门得松:“这不象我们自己人按的铃声。”

  一个青年男子,行动小组成员罗森保姆,自告奋勇地向大门走去。

  罗森保姆:“我去开门。”

  阿龙急忙上前一把拉住罗森保姆。

  阿龙:“不,我去。”

  阿龙走出客厅、经过走廊,来到大楼的玻璃门前,隐约可见门外是一个女人的身影。他打开门,看见一位年青的女子,玫瑰色明净的脸蛋上显出快活,但带点若有所思的神情,海水一样蓝的眼睛流露出几分天真的娇羞。这位女子体态丰盈,举止妩媚,优雅、自然。头截帽子,穿着风衣,站立在门外。阿龙望着这位女子非常吃惊。

  阿龙(惊讶地):“是您?”

  维莉不等阿龙允许抢先进了门,顺手把门关上,走进楼内。阿龙赶紧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维莉(焦急地):“是罗伯特告诉我的,可以在必要时找你们。”

  阿龙(警惕地):“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维莉:“在他去德国之前。”

  阿龙:“请进,在这儿等一下。”

  阿龙把维莉引入楼道的门厅内,自己进入客厅。维莉看看这座豪华的别墅:四周优雅、精致的装饰,大吊灯、红地毯,彩色的壁画、透明的大玻璃门……看着这一切惊叹不已。正在她东张西望之际,门得松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维莉看见一位面目清秀、慈祥的老人连忙迎上前去。

  门得松:“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维莉:“您是罗伯特的朋友吗?”

  门得松(严肃地):“我是他的父亲。”

  维莉(惶恐不安,捏着手中的手绢):“噢,太对不起了,请您多多原谅!我……罗伯特叫我维莉。请原谅,我们……我们还……”

  门得松看着面前的女子青春妙龄,姿态娇艳,穿戴十分华丽,脸上露出不高兴的样子,转身向楼上走去,边走边说,头也不回。维莉紧紧跟在后面。

  门得松:“罗伯特他很清楚,我没必要与您相识。”

  维莉:“他前天就该回来了,我一直在为他担心。”

  门得松站在楼梯上转身对着楼下的维莉。

  门得松:“您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维莉:“我也不知道……只是出于愚蠢的感情……”

  门得松(带审问的口气):“他告诉你他去德国干什么吗?”

  维莉:“没有。”

  门得松:“我简直不能理解,您为什么为他操心。”

  门得松说完向楼上走去。维莉感到非常扫兴,强作微笑,很有礼貌地向门得松鞠了一躬,转身径自向门口走去。

  维莉:“那好,我现在就走,祝您晚安。”

  瑞士某城街头

  暮色降临,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人群中只见两个穿风衣的男子在匆匆赶路,趁人不注意时很迅速地互相碰了一下,低声地交头接耳。

  德雷维茨:“罗伯特,你来了!对不起,昨天没接上头。他们已经逮捕了科里托夫斯基。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些!”

  罗伯特:“你有文件吗?”

  德雷维茨:“有,在公文包里。”

  德雷维茨夹着一个黑色文件包与罗伯特一起拐到一条行人稀少的街旁。德雷维茨把包放在地上打开,不时用眼睛扫视着四周。罗伯特凑上前去接文件。

  德雷维茨:“我马上要离开这里,先去富尔达,九月份去柏林。”

  罗伯特:“有地址吗?”

  德雷维茨:“听我的回音。”

  罗伯特:“维尔纳,祝你一切顺利!"

  德雷维茨:“谢谢!代我向你父亲问好!我很敬佩他,非常感激他。”

  罗伯特(冷笑着):“你敬佩他什么?是因为他让你上了大学?他有的是钱。”

  罗伯特与德雷维茨说完很快就分手,消失在昏暗街头的人流中。

  小酒吧间内

  酒吧间里人声嘈杂,彩灯象一串五彩缤纷的项链放射出五光十色。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维莉头戴一个大蝴蝶结,身穿带红点的裙子摇曳在轻歌曼舞中。舞台下,宾客满座,有的在喝酒喧哗,有的在聚精会神地观赏着歌女的精彩表演。

  维莉(用英语唱):

  穿着一件新上装,

  截着一条新领带,

  我的眼睛闪着新的光芒。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找到了一位新的姑娘。

  我不否认,

  就是为了她。

  当我和她在一起时,

  我穿着一件新上装。

  那时我显得最漂亮,

  穿着我那棕黄色的鞋,

  灰色的鞋革,

  衬衣的前脚段着别针。

  这是一硕特什拉珍珠,

  配上一条新领带

  和一件新上装,

  还有一位新的姑娘。

  找到了一位新姑娘。

  在维莉动听悦耳的歌声中,坐在酒吧间一角的两位绅士打扮的德国人边喝酒,边议论着。

  施特雷洛夫:“多漂量的女人!”

  亨克尔:“还有一张性感的嘴。”

  施特雷洛夫:“她还会唱敬。”

  舞台上的维莉注意到了台下的亨克尔和施特雷洛夫在注视着她。歌声一停,维莉就兴冲冲地走下台。来到两位德国绅士桌前,伸出手。两位绅士急忙站了起来,吻了维莉的手。

  维莉(很有礼貌地):“对不起,是你们找我吗?”

  亨克尔(措手不及):“太好了,您来了……请坐!”

  维莉毫不客气地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在他们桌边坐下。

  亨克尔:“您是德国人,对吗?”

  维莉:“是的。”

  亨克尔:“为什么您在瑞士唱歌?”

  桌上翠着丝质灯罩的台灯正好照在维莉红盈盈的脸上,两位绅士的目光始终盯着她。维莉不以为然,态度自若。

  维莉:“我想瑞士是块好地方。它是国际性的。”

  亨克尔:“您真的认为瑞士是国际性的?”

  维莉:“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亨克尔:“您否认这儿到处都是流氓。”

  维莉:“我不明白,流氓指的是什么?”

  亨克尔:“流氓就是指那些移民、犹太人、知识分子、吉卜赛人……”

  乐队奏起了斯特劳斯圆舞曲。

  亨克尔(对维莉):“我们一起跳个舞好吗?”

  维莉欣然答应亨克尔的邀请。在斯特劳斯圆舞曲声中,两人步入舞池翩翩起舞。坐在桌边的施特雷洛夫不停地抽着雪茄烟,看着一对对兴致勃勃的舞伴。亨克尔随着舞曲的节奏搂着歌女苗条的细腰,两眼凝视着她那娇媚的脸庞,边舞边与维莉低声交谈着。

  亨克尔:“苏黎世与柏林相比是一个非常忧郁的城市,很无聊。这种地方对艺术家来讲可算是个城市,但人们要有所作为只有在德国。”

  维莉:“您也是个艺术家?”

  亨克尔:“您猜!我的爱是属于戏剧的。”

  维莉:“噢,您是一位导演?”

  亨克尔:“您真有天才,如果您在德国的话,我一定要为您效劳。”

  亨克尔越说越兴奋。两只贪婪的眼睛死盯着维莉微红的脸,把维莉搂得更紧了。

  亨克尔:“我住在格兰特饭店,房间号是124。”

  维莉:“噢,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亨克尔:“我叫汉斯。”

  维莉:“还有呢?”

  亨克尔:“亨克尔。”

  维莉:“我在苏黎世有许多朋友。”

  亨克尔:“我想如果您多一位柏林朋友,也不会遗憾吧!”

  维莉:“我下一次巡回演出时可以把柏林列入计划中,但现在我该回到舞台上去了。”

  维莉吻了一下亨克尔的脸匆匆离去。

  罗伯特住房

  一座别致的住宅,楼屋的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玻璃走廊,两边住房的门都是玻璃的。在走廊一端的一个房间四周几乎都是玻璃。罗伯特和他们行动小组的阿龙正在房间内清点着即将帮助犹太人运走的首饰和钱款。

  罗伯特:“这个首饰可值十二万马克,这个也可值五十万。”

  阿龙:“明天一早把这些先送到银行去。”

  维莉从酒吧间来到罗伯特的住处,拿出钥匙进楼,还未踏进房门,却透过玻璃看到床上放着许多金光闪闪的珍贵珠宝。而罗伯特正和另外一个男人坐在地上在开箱子,并往里面装东西。维莉非常惊异,推门而入。开门发出的“吱呀”声惊动了全神贯注在装东西的男子。他迅速地把箱子合上。他们惊愕地张大了眼睛。罗伯特看见是维莉便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高兴地迎上前去。

  罗伯特:“维莉!”

  维莉(站在门口,冷淡地):“嗯,罗伯特。”

  阿龙(把罗伯特拉到身边,责问):“她怎么能进你的住宅?”

  罗伯特:“她有一把钥匙。”

  维莉:“你们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罗伯特:“听我说。维莉……”

  维莉见罗伯特吞吞吐吐更是不满。

  维莉:“罗伯特,你不是说会告诉我的,可至今还瞒着我。”

  阿龙气愤地要走,罗伯特送阿龙离去,两人边走边谈。

  阿龙(教训似的口气):“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该说什么。”

  罗伯特(反感地):“您不配用这种口气来对我讲话。这是我的事情。”

  阿龙:“你太糊涂了。”

  罗伯特:“我已经答应她了。”

  阿龙:“你答应她什么了?”

  罗伯特:“我答应她,等我回来把一切都告诉她。现在我已经回来了。”

  维莉在走廊里等着送客归来的罗伯特。罗伯特送走了阿龙,迅速地赶了回来。两人在走廊里紧紧拥抱。

  门得松家客厅

  客厅里和往常不一样,空气象凝固似的非常紧张。行动小组的全体成员全聚集在一起,一张张愤怒不满的脸绷得紧紧的。塔玛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靠在钢琴旁。门得松满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非常激动地训斥儿子。可是儿子面对父亲的训斥置之不理。行动小组的其他成员也一起跟着门得松在旁指责罗伯特。

  门得松:“你跟她讲了些什么?”

  罗伯特:“第一,我已经帮助一些犹太人用假护照逃出德国。第二,我还将犹太人的财产从德国偷运了出来。”

  阿龙:“你为什么不马上去讲给盖世太保听。”

  罗伯特:“你们为什么都对她不满?真见鬼!”

  罗伯特:“她从来没干过对不起大家的事。难道就因为她有一张德国护照,就要责备她吗?”

  门得松:“这已足够我怀疑了。”

  罗伯特:“噢,这是很自然的,除了偏见还有什么呢!”

  京斯贝格:“你要我们相信她,这也太过分了!”

  罗伯特:“请说明白些。”

  京斯贝格:“我们总不能不看看这个姑娘对我们工作是否会带来危险吧。”

  罗伯特:“她是不会带来任何危险的。”

  门得松(气势凶凶地):“您怎么知道的?”

  罗伯特:“因为我要娶她。”

  罗伯特的回答给在场的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整个客厅象暴风雨后一般寂静,各种情绪交织在沉默中。良久。

  门得松:“罗伯特现在你再听我说一句,你俩是在一个错误的时机相识的,你必须明白。但我们这儿的任何人未经我同意,决不会作出对不起她的事。”

  剧院练琴室

  宽敞的琴室,一架大的三脚钢琴放在室内的一角。罗伯特一人专心致志地在练琴。

  剧院外,维莉穿着一身乳白色的西服,胸佩一朵红色小花,头戴一顶插着小花的帽子,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皮包匆匆来到剧院传达室。她首先听了一会儿楼内传出的优雅的琴声,然后和传达室的维克多打招呼。

  维莉(亲热地):“您好!维克多。”

  维克多:“您好,维莉!”

  维莉:“是他在弹奏吗?”

  维克多:“是他在弹奏。”

  维莉进楼,来到二楼练琴室。她看见罗伯特一人在练琴,兴奋得在琴室门口就跳起舞来,嘴里哼着歌。

  维莉(唱英文歌):

  穿着一件新仁装,

  戴着一条新领带,

  我的眼睛闪着新的光芒。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维莉边跳边唱,从琴室的门口跳到钢琴旁,看到罗伯特还坐在钢琴旁,一下坐到他的身上。罗伯特立刻把维莉紧紧抱住。两人互相热烈地亲吻着。

  罗伯特(兴奋地):“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维莉:“那我们靠什么生活呢?”

  她轻轻地把手提包放在地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罗伯特。

  罗伯特:“靠你的才干,足够我们生活了。你说说,难道你一点儿也不高兴吗?”

  维莉:“你真是不可思议。我现在需要一块手帕。”

  罗伯特拉着维莉站起来,拿起风衣就往外走。

  罗伯特:“在我们去登记处之前,先得喂饱肚子。我快饿死了!”

  维莉:“我已经吃过了,和你父亲一起吃的。”

  维莉:“他请我的。”

  罗伯特一边穿衣服,一边挽着维莉离开房间,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好奇地问。

  罗伯特:“我父亲?”

  餐厅

  罗伯特与维莉来到一家餐厅。维莉穿着雪白的大衣,戴着一朵鲜艳的胸花,在餐厅五光十色的灯光下越发娇艳动人。罗伯特一边狼吞虎咽似地往嘴里大口大口送着食物,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恋人。他俩边吃边聊。

  维莉:“我以前觉得他不太喜欢我,但现在,当我进一步了解他时,觉得他挺和蔼可亲的。”

  罗伯特:“你不必庇护他。”

  维莉:“我没有庇护他……”

  罗伯特:“我父亲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总认为战争是要爆发的。”

  维莉:“我们俩没谈政治。”

  罗伯特:“那你们谈什么了?”

  维莉:“谈你了……你准备去慕尼黑,我说我也想一起去。”

  罗伯特:“你去干不了什么事,而且太危险!”

  维莉:“如果你一个人去,那不更危险!”

  罗伯特:“我父亲决不会同意的。”

  维莉:“当然。我已向他表示并解释了,你需要一个护身符。而我呢,是一个德国人,亚利安人。那么一切都方便、简单了。”

  古董店

  罗伯特和维莉一起来到德国一家古董店。一位中年妇女打开门慌慌张张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把他们引进屋去,然后在店门上挂上一块“停止营业”的牌子。罗伯特从女主人的神态中感到有点异常。

  罗伯特:“发生了什么事?”

  安娜(紧张地):“您难道没看到吗?”

  罗伯特(不解地):“我们刚到。”

  安娜:“昨晚几乎所有犹太人的铺子都被砸了。他们点燃了犹太教堂并到处敲、砸玻璃橱窗。城里一片混乱遍地都是碎玻璃。”

  维莉(插话):“但这是……”

  安娜(打断维莉的话,问罗伯特):“请允许我问一下,她是谁?”

  罗伯特:“她是我的未婚妻。”

  安娜:“对不起,我不得不留神些。”

  罗伯特:“我父亲向你们问好!”

  安娜:“谢谢!您给我带了点什么?”

  店堂中破旧的收音机里响起了广播声:

  “整个德意志民族是能够理解的。虽然前几年我们度过了艰难的岁月,如果没有不安宁的昨天,就不可能有今天。我们现在应感到自豪,有我们元首的指引,一定所向无敌……”

  罗伯特拿出几份自制的假护照交给安娜。安娜仔细地看了一下,未发现任何破绽,满意地微笑着并且迅速地将这些证件藏在店堂摆设的石膏头像中。

  安娜:“真不错!我也有东西要交给你,但我为您担扰,不知道您能否担得起这个风险。”

  罗伯特(指指紧挨在身边的维莉):“我有保护天使在身边!”

  安娜(对着二楼卧室轻轻喊着):“贝尔恩特,贝尔恩特,请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二楼卧室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纳粹军制服的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一手拿着军帽,一手拿着一包东西走到安娜面前。罗伯特和维莉大吃一惊,望着这年轻的纳粹士兵,面露不安的神色。

  安娜:“这是我儿子贝尔恩特。请原谅,我们都化了妆。这对我们来讲是非常必要的。”

  一场虚惊,罗伯特和维莉松了一口气。

  安娜:“好了,这一包东西价值一万二千马克。你们看看。”

  罗伯特(接过包):“都看到了。”

  安娜:“你们得马卜离开这里。贝尔恩特送你们俩走。”

  安娜把罗伯特和维莉送到门口,贝尔恩特紧跟在后面。

  安娜:“祝你们幸福。”

  安娜目送儿子陪伴着罗伯特和维莉远去。

  德国边防站

  在朦胧的大雨中,德国边防检查岗前,小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停在那儿,静静地等候检查,高悬着的路灯发出刺目的灯光,醒目的十字旗在雨中飘扬。罗伯特驾驶着小车来到边防站依次排队。边防官员穿着雨衣在雨中指挥着车辆。

  边防官员(走到一辆小汽车前):“请你们下车!”

  边防官员(对另一辆车):“到后面去,我们要检查一下。”

  车内维莉坐在罗伯特身旁,有些紧张。罗伯特戴着手套的手紧紧握住维莉纤细的手,看着一辆辆小车顺利地通过了边防检查站。当轮到罗伯特的车经过时,一位边防官员走到车前,向车内看了一眼。

  边防官员:“这是我们来自格劳波顿的朋友。你们可以通过了。祝你们幸福。”

  罗伯特:“谢谢!”

  罗伯特和维莉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快慰的笑容,轻松地向前方一桥之隔的瑞士边境驶去。

  瑞士边防站

  雨越下越大。没有几分钟罗伯特驾驶的车就到了瑞士边境。一辆辆被检查过的车辆经过上了刺刀的卫士通过边防哨。正当罗伯特准备通过哨所时,岗楼内走出一个边防官员。他走到罗伯特的小车旁,透过全是水珠的玻璃窗向小车内看了一下,对维莉发问。

  边防官员:“您是邦特贝格小姐吗?”

  维莉(坐在车内,迷惑地):“是我。”

  边防官员:“请您跟我来一下。”

  维莉(向罗伯特低低耳语):“这是什么意思?”

  罗伯特很快走下车,打着伞接维莉下车,跟着边防官员来至岗哨外。

  边防官员:“请把证件给我看一下!(维莉从手提包中拿出证件交给边防官员。)邦特贝格小姐,我们这儿有一个禁止入境的命令,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很抱歉,我不能不拒绝你入境。”

  罗伯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边防官员解释着,争辩着。维莉呆呆地站在罗伯特的身旁。

  罗伯特:“禁止入境的命令?这不可能!”

  边防官员(对维莉):“我所知道的是当局认为您作为一个外国人在瑞士有一些不法行为。”

  边防官员(又对罗伯特):“您是个瑞士人,也许知道我们国家在钱这方面的控制是非常严格的。(又对维莉)我根据当局的命令请您回德国去!”

  罗伯特痛苦地一手拿着伞,一手搂着维莉,不忍心放开她。维莉感到失望,又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

  维莉(对罗伯特):“我看最好还是照他说的办!”

  边防官员:“不远,只有一百米啊!”

  维莉接过雨伞,步履艰难,无精打采地向着德国边境走去。罗伯特迅速从小汽车中取出一只小皮箱,快步追上维莉,紧紧偎依着她。

  罗伯特:“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律师。你看吧,明天晚上你就可以回瑞士了!”

  维莉(深情地望着罗伯特):“罗伯特,我害怕!”

  罗伯特:“怕什么?”

  雨,嘀嘀嗒嗒还在不停地下着,两人在一把伞下默默无语地行走在回德国的路上。德国边境已在眼前,罗伯特停住了脚步,面对维莉,抬起手腕看表。

  罗伯特:“好吧,对一下我们的表,现在是廿三点廿三分正。明天下午四点正,我再到这里来,就在现在这个地方接你。”

  罗伯特说完把箱子交给了维莉。

  维莉(失神地低语):“晚安,罗伯特。”(转身向德国走去。)

  罗伯特:“晚安,维莉,明天见!”

  维莉(走了几步,回头,大声地):“四点正!”

  罗伯特(满怀信心地):“四点,一秒也不差!”

  门得松别墅的花园内

  天气晴朗,漂亮的别墅花园里,门得松坐在躺椅上,安详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沐浴着温和的阳光。塔玛拉坐在其身旁,一边编织,一边听儿子在说话。罗伯特气愤地在园内来回踱步,面对着父亲,激动得满脸绯红。

  罗伯特:“我早就知道,你是幕后策划者。你干这种事一直是非常在行的。是你答应我带维莉去德国的,与此同时,你却在这儿大量购进债券裁赃于她,好让她在警察那儿受到怀疑。”

  罗伯特(上前一步,愤怒的目光直逼父亲):“你干这事到底花了多少钱?”

  门得松(慢条斯理):“总有一天你会清醒的。这是目前对付你的唯一办法。你的工作与人的生命息息相关啊!”

  罗泊特(更激动地):“把债券都给我!”

  门得松(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我会把它交给你的,但首先你得理智些!”

  德国、瑞士边境中间

  一座桥的两端是两个不同的国家。边境岗哨布满了铁丝网。在德国边境的检查岗哨室顶上挂着卍字旗,大桥上的座钟已是下午四点十五分了。维莉焦急不安地在桥上等待着。身穿风衣的罗伯特经过瑞士边哨所远远地看见维莉,心急如焚地、亲热地边跑边喊“维莉!”维莉闻声看见罗伯特迎面跑来,也飞快地跑上前去,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一时间悲喜交集,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突然,维莉一边用手轻轻地捶打着罗伯特的背,一边责怪罗伯特。

  维莉:“你这个骗子、流氓!无赖!你不知道现在几点吗?发生了什么事?”

  罗伯特(搂着维莉的细腰):“维莉,听我说一句,我还要几天时间。你是知道跟官府打交道会怎样的。我要设法搞到六千八百法朗。”

  维莉(惊异地推开罗伯特):“6800法朗!罗伯特,我可从来没欠过这么多债啊!”

  罗伯特:“当然喽。他们把所有的都加在一起了!”

  维莉(死死盯着罗伯特的眼睛):“请把真相告诉我!”

  罗伯特:“这就是真相。来吧,别担心,请相信我。第一步,我将与慕尼黑的皮革商取得联系。”

  维莉(哭丧着脸):“罗伯特,我可不象你那么坚强!”

  罗伯特(拍拍维莉的肩):“坚强些。我只求你一点,微笑一下!”(对着维莉笑。)

  维莉(强露笑脸):“嗯,看你!”

  古董店

  维莉坐在店堂内,一边看信一边呜呜地哭着。穿便服的贝尔恩特站在旁边安慰着维莉。此时,安娜从外面回到店里,看见维莉在伤心地哭泣,不解地询问儿子。

  安娜:“她怎么了?”

  贝尔恩特:“债……”

  安娜(着急地走到桌前):“她为什么哭?”

  贝尔恩特(拿起桌上的信):“这是一封瑞士领事馆的来信,拒绝她入境,但没说明理由。”

  安娜(戴上眼镜,仔细阅读着信):“那再次去提出申请。”

  亨克尔住宅

  亨克尔穿着睡衣从乳白色的卧室走向餐厅。他正在喝咖啡,吃早餐。这时门外走进一个身材修长,姿态娇艳,穿戴华丽的女子。亨克尔抬头一看,连忙放下咖啡杯站起来迎上前。只见维莉头带黑色透明的面纱,身穿黑色的裙子,胸前带着一朵鲜艳的红花,洁白光亮的脸上,微微张开的红嘴唇迷人地颤动着。她对着主人伸出戴着黑色透明手套的手。亨克尔急忙上前吻了一下。

  亨克尔:“欢迎。我得承认,我在这儿正等着你呢!您从哪儿知道我在慕尼黑的?”

  维莉(甜甜地一笑):“报上!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您已成了一位如此赫赫有名的显要人物了!”

  亨克尔(仔细端详着令人陶醉的美人):“您真的比在瑞士时更美了!您看上去已经受了气候环境的小小形响。”

  维莉:“我来这儿是因为……我现在处境很困难,但我相信,您可以帮我一下!”

  亨克尔:“嗯。”

  亨克尔顺手拿起桌旁的电话,拔着号码,但还不时地注视着站在面前的维莉。

  歌剧院

  剧院练功房内。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正在指导几个女演员练舞。(这位中年男子名叫普罗泽,是歌剧院的经理。)电话铃声响了。一位中年女子,普罗泽的妻子很不高兴此时有人来打扰排练。她很不耐烦地走到电话机旁,接电话。

  普罗泽太太:“喂?特奥,是你的电话!”

  普罗泽停止练舞接过电话筒:“我是普罗泽,您是谁?”

  普罗泽听到回话,脸上落出笑容,非常客气地:“您好!嗨!希特勒!”

  亨克尔住宅内

  亨克尔(对电话筒):“我是为了一个年轻的女歌手给您打电话的。她不久前在瑞士演唱过。”

  歌剧院

  普罗泽(对着话筒,打断对方的说话):“嗯。您是知道……”

  亨克尔住宅内

  亨克尔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坐在桌边用早餐的维莉,(语气强硬地对着话筒):“普罗泽。您听着。您一定得见见她!她是很有天才的。这怎么说才好呢?我是为了你的歌剧院。我们相互都应明白,你懂吗?”

  歌剧院

  普罗泽拿着电话无可奈何地:“那么她有亚利安人证明吗?”

  亨克尔住宅内

  亨克尔(拿着电话,眼睛仍不停地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维莉):“那毫无问题。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轻易地把她介绍给你的。”

  亨克尔(放下电话,对着维莉):“成了!”

  维莉(高兴地跳起来):“太棒了!”

  小剧院

  简陋的排演场内,观众济济一堂。剧院老板普罗泽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地演说着,不时地逗人发笑。离舞台不远处,维莉正在打电话。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身穿红色衣裙,一朵黑花插在头上,在嘈杂的剧场内,全神贯注对着电话筒大声说话。

  普罗泽:“有人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这儿舞台上没有人讲笑话。是啊,我告诉他,笑话是不错的,但也要符合一点规律。不然的话,还是不讲为好!”

  普罗泽(继续):“今天将有一位年轻的新手登台。她要为我们演唱一首美妙的歌。这首歌是由我们元首最欣赏的年轻作曲家谱写的。歌词是波斯·莱帕写的。您认识莱帕吗?噢,那也无关紧要。还有,他在1916年就写好了词,因为那时他一个人陷入了两位姑娘的情网中,一个叫莉莉,另一个叫玛莲。”

  维莉(拿着话筒):“喂,我找罗伯特……喂,你是罗伯特吗?我听不清楚,你讲响一点!”

  普罗泽:“这与莱帕……”

  维莉(对着话筒):“我说,讲响一点!”

  普罗泽在台上面对观众继续发表演讲:“当时莱帕写完这歌词已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因为在德国发生了不少变化……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另外一个原因。那是因为这首歌叙述战争,人们对这首歌还没有一个正确的看法。”

  维莉对周围的暄哗声充耳不闻,洋溢着爱情的双眸注视着电话,满怀深情地在与罗伯特对话。

  维莉:“你好吗?亲爱的!”

  维莉的说话声吸引了台下不少观众,人们都朝着站在舞台边的这位漂亮的女子望去。

  维莉(仍大声地对着话筒):“我离不开你!我非常想念你,你明白吗?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普罗泽在台上仍不动声色,滔滔不绝地讲着:“我们现在有了世界和平。我们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他将尽力阻止战争的爆发!”

  维莉(在电话中与罗伯特交谈):“还要等多久?什么?贝多芬?那太好了!我祝你成功!喂,我今晚有预演,唱一首歌,我很喜欢它!”

  普罗泽:“请各位注意,今晚登台的将是一位年轻、漂亮有才华的……”

  维莉脸上泛着红晕,眼睛在燃烧,对着话筒一往深情:“我爱你,只爱你!答应我,你别跟别的女人睡觉!答应我好吗?那么,再见!”

  台下观众席中发出笑声、掌声。维莉放下电话,面对着这笑声、掌声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舞台边。

  普罗泽走到维莉跟前:“走吧,姑娘,该你上台了。但愿你成功!”

  维莉经普罗泽提醒,立刻反应过来,轻快地走到舞台中间,随着钢琴演奏的前奏曲进入了角色,放声唱歌。

  维莉(唱):

  在兵营的大门前有一盏路灯。

  它一直去立在那儿。

  我们希望在那儿再次相见。

  我俩偎依在路灯下,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两人的影子重登在一起,

  人们一眼就能看出,

  我们在深深相爱。

  让大家都看到,

  我俩偎依在路灯下,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台下的听众聚精会神地欣赏着这位新秀的演唱。可在一张桌旁,几个身穿纳粹冲锋队服的人抽着烟斗,用巴伐利亚话在交谈。他们是迪克、米克、埃克施泰固。而他们身旁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外国人扎姆,他沉迷于维莉的歌声之中。

  迪克(巴伐利亚话):“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要说她根本不会唱歌。”

  扎姆(英语):“嘘!”

  米克(巴伐利亚话):“她还有大腿!”

  埃克施泰固(巴伐利亚话):“那大腿总比她嗓子美多了!”

  迪克(巴伐利亚语):“这是确实无疑的!”

  扎姆(转过头,对着这几位军人很有礼貌地讲英语):“对不起,别讲话,我想听唱歌!”

  迪克(气势凶凶地说巴伐利亚语):“他想干什么?他在说什么?这个笨蛋!”

  米克站起来指着坐在身旁的英国人扎姆大声斥责(巴伐利亚语):“你听着,英国佬!这是在我们德国。我们什么时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另外有一位外国人不满地上前指责(用英语):“对不起,请小声点好吗?”

  迪克听不懂英语在旁发急:“他说什么了?”

  米克:“他想叫我们闭上嘴巴!”

  迪克听了米克的话后,两人就走到英国人面前,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并给了一拳。英国人也不示弱,出手回击。这时观众席上一片混乱,形成两派,互相撕打起来,有的用拳头,有的用椅子,有的追逐穷打,有的仓皇逃跑。摔椅子声,打骂声……维莉面对台下的一片混战,克制着自己,仍在台上继续往下唱。老板普罗泽急急忙忙走上台,大声疾呼:“闭幕,闭幕,快闭幕!演出结束了!”

  化妆间

  舞台后面的小小化妆间内摆设简陋。维莉从台前独自回到化妆间,坐在梳妆台前,面对镜子在哭泣。亨克尔不久进入化妆间,见维莉一人在流泪,就迎上前去。

  亨克尔:“我的上帝、你哭了?”

  维莉(委屈地边哭边说):“这次演出彻底失败了。我没进入角色。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失去了。”

  亨克尔脸上露着微笑,得意地:“无稽之谈!你说你没进入角色?失去了机会?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可笑,完全相反,恰恰相反。这首歌振奋了人们的精神。我马上要把这首歌灌唱片!”

  瑞士某城郊外仓库

  罗伯特今天还是穿着那件风衣,戴着一顶礼帽,匆匆忙忙地走近一间不引人注目,外表破旧的仓库。他在门外徘徊了一阵就上前轻轻敲门。

  仓库内,光线暗淡,堆着各种各样自行车零件。阿龙和几个人正在修车。阿龙听见仓库外有人敲门,先是一怔,犹豫了一下,然后到大门处拽开了一条缝。罗伯特从门缝中看见阿龙,急忙推门而入,把阿龙拉到一边。

  罗伯特(低语):“你感到很突然吧?”

  阿龙(语无伦次):“现在,是,我……我……”

  罗伯特:“你这么结结巴巴的,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还想和你们一起继续干。你们对我一直是很满意的。”

  阿龙:“是啊,我们是很满意的……但你父亲……”

  罗伯特:“阿龙,你自己曾讲过,这与我父亲无关,而只是与组织有关。组织急需要每个自愿去干的人,非常紧迫!这样吧!下次慕尼黑之行,我去。”

  阿龙:“你想去的真正原因是要再见见这个女人。”

  罗伯特(以深沉的语调,严肃地):“我爱她,我要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必须知道她到底站在哪一边?”

  录音室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录音室内灯火通明。钢琴师、指挥、录音师,还有维莉都已精疲力尽,面有倦色,只有亨克尔一人袖戴纳粹臂章,精力旺盛,手中夹着一支雪茄烟,眼露凶光在大声吼叫。

  亨克尔:“最后一章,从头来一遍!请!”

  维莉站在钢琴旁为难地:“但是……”

  亨克尔:“但是什么,要么唱对了,要么不唱。我们这儿所有的人都想搞得好一点,难道不对吗?”

  维莉:“当然喽!”

  亨克尔:“特别是这一段,在这深沉的夜晚……要多带点感情去唱,维莉!(又转向指挥问)我说得对不对?”

  舒尔茨:“对,要有感情!”

  亨克尔又问自己的纳粹战友:“施特雷洛夫,你看怎么样?”

  施特雷洛夫(讨好地):“队长,您说得完全正确!”

  亨克尔:“那好吧!把带子倒回去,重新开始。首先是您(指钢琴师)塔斯纳,然后是您(指着维莉)维莉,要带点感情,感情再丰富些,清楚了吗?”

  维莉(点点头):“清楚了。”

  维莉(唱):

  寂静的夜空,

  沉睡的大地。

  在这深沉的夜晚,

  有谁还站在路灯下,

  翘起你那迷恋的嘴唇,

  象初次相见那样。

  罗伯特风尘仆仆来到录音室,悄悄地、轻手轻脚地走近录音室门口。维莉正面对着门,站在那儿演唱,眼前突然隐隐约约出现一位身穿风衣的青年男子。她认定这是自己最熟悉的身影。安娜也正靠在门口听维莉唱歌,看见罗伯特,先是一怔。接着,她马上把罗伯特推向门外暗处。

  安娜(神色紧张地):“您,您发疯了!您在这儿是危险的!”

  安娜指指室内站着的一个双手插腰的纳粹冲锋队长:“那个亨克尔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家伙!他正在那里!”

  维莉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亨克尔见状十分气愤,挥动着拳头吼叫着。

  亨克尔:“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我的上帝,我们在这儿已糊里糊涂地练了十八个小时了。现在已是早上六点了。我们大家都搞得情疲力尽,您也是这样。”

  维莉(疲乏地央求):“亨克尔先生,请原谅,我感到不太舒服……”

  施特雷洛夫:“我看休息十分钟,这样会好些……”

  维莉心不在焉,不断注视着门外,听施特雷洛夫一说,迫不急待地:“谢谢,我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

  亨克尔:“打开收音机。现在六点,正好有新闻广播。”

  施特雷洛夫上前打开收音机。广播中传来希特勒的讲话声,在场的纳粹队员都肃然起敬。

  亨克尔:“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们一定要练完。只休息一会,维莉。”

  维莉迅速地跑到录音室门口,拉着安娜急切地问:“他在哪儿?”

  安娜:“他在外面院子里等您,在树后面。您得快一点,别让他冒风险。”维莉转身向外走去。

  贝尔恩特身穿纳粹士兵服,走到安娜面前:“妈妈,现在对我来说,时间也不多了。”

  录音室外的院子

  天空还象渗透了墨汁似的漆黑。录音室外院子里一片寂静,只听见树叶的沙沙声。罗伯特在灰雾雾的大树背后焦急地等待着维莉。维莉冲出门口,向着罗伯特轻轻的“维莉、维莉”的呼叫声跑去。维莉跑到罗伯特跟前激动地叫了一声“罗伯特!”便向他扑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此时,安娜和儿子也跟着维莉来到院子,母子俩在录音室大楼门前紧紧拥抱。

  安娜深情地抱住儿子:“你要自己保重,当心自己啊!”

  维莉从罗伯特热情的怀里挣脱出来:“你发疯了,来这里!”

  罗伯特:“想你想疯了。”

  维莉:“罗伯特,战争爆发了!”

  罗伯特神色恍惚,两眼死死盯着维莉,好象要在维莉身上发现什么似的。

  罗伯特:“还有呢?你还爱我吗?”

  维莉毫不介意:“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罗伯特(严肃地):“我是感觉到了,但我想知道,也一定要知道你站在哪一边?”

  维莉(也一本正经地回答):“站在你一边。只要我爱着你,就一直站在你那边。但是要活下去,自己很难决定生活方向啊!”

  罗伯特热烈地抱住维莉,激情地:“维莉……”

  亨克尔从录音室来到大楼门口,向院子喊着:“维莉,进来吧。我们要继续排练了,不然的话,太晚了!”他看了在楼前亲热的安娜母子一眼,回头走向楼内。

  维莉听到亨克尔的叫喊声,无精打采地离开罗伯特向录音大楼走去。她看见站在门口为她放哨的安娜母子,非常感激地向他们致谢。

  维莉:“谢谢!又要开始了。贝尔恩特你什么时候走?”

  贝尔恩特:“大概明天吧!”

  维莉:“你和你母亲待我都这么好!”

  施特雷洛夫又出来催维莉:“您现在该进来了!”

  维莉:“我马上来。(对安娜)祝你们交好运。”

  维莉走进楼门,来到录音室。收音机中希特勒的讲话声也已消失。

  瑞士苏黎世某小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罗伯特正在埋头弹琴。在优雅的琴声中,门得松走进嘈杂的酒吧,来到钢琴前。

  门得松:“人家想不到,我找儿子还得到这样的地方来。我一定要跟你谈谈。我们喝点什么?”

  罗伯特头也不抬,继续在弹琴:“我上班时间是不喝酒的。”

  门得松:“难道你认为这样虚度你的时光很有意义吗?”

  罗伯特(愤怒地):“我得挣钱,六千八百法朗不是一个小数目。你想跟我谈此事?”

  门得松(恳切地):“明天是你毋亲的生日!”

  罗伯特:“我知道。”

  门得松请求儿子:“那你该知道,她多想见你,难道你不该来?”

  门得松别墅

  为庆祝塔玛拉的生日,豪华的门得松别墅内,张灯结彩,宾客满堂。门得松穿着笔挺的西装,满脸笑容在客人中应酬。

  门得松正和一个绅士模样的与他年龄相仿的人站在一起,高兴地攀谈着。这两人的身旁站着一位十分消瘦的青年女子,她叫米里安,尖尖的下巴,突出的颧骨,一对大大的眼睛,但没有维莉那样动人、有魅力。她安静地倾听着门得松和自己父亲的谈话。

  门得松举着高脚酒杯对米里安的父亲:“为了您的健康。我很高兴,我没放弃下次旅行。”

  罗伯特西服革履,手拿着洒杯边走边向周围的客人频频低头招呼,然后慢慢向其父亲走去。

  米里安看见罗伯特向他们走来,靠近门得松,低声细气地:“您的儿子过来了。”

  门得松连忙转身向米里安:“噢!谢谢,米里安,请原谅我……”

  这时阿龙走到门得松面前正想启齿说话,而门得松谢绝阿龙的交谈,径直向儿子走去。

  门得松:“对不起,阿龙”,说完就转身,面露笑容,热情地向罗伯特迎上前去,握住罗伯特的手说:“罗伯特,谢谢你,罗伯特!”

  罗伯特面对殷勤的父亲,狡黠地一笑:“你满意吗?”

  门得松:“我刚才说了。谢谢!”

  罗伯特向四周张望着:“母亲在哪儿?”

  门得松拉着儿子的手说:“她一会儿就来。我想请你先向我的老朋友问个好。(向格劳布莱西特介绍)这是罗伯特,我这个永远捉摸不透,很难对付的儿子。(又向罗伯特介绍)这位是格劳布莱西特博士和他的女儿米里安。”

  格劳布莱西特热情地上前握握罗伯特的手:“罗伯特”。

  米里安嫣然一笑,也走上前,伸出手。罗伯特弯腰吻了她的手后说:“我很高兴。”

  格劳布莱西特看着这一对青年男女相对而视,显得非常亲热似的,感到由衷的高兴。

  格劳布莱西特:“你们好象早已认识。”

  罗伯特:“是啊,我早知道她小时候使过尿布,但是非常讨人喜欢。”

  格劳布莱西特:“不一定。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婴儿,非常讨厌。”

  米里安笑嘻嘻地:“太典型了!父亲们总得指责自己的孩子。”

  门得松脸露笑容指着罗伯特:“不一概如此,恰恰此时此地,我对他是非常满意的。”

  火车站

  嘈杂的火车站前,人来人往,士兵的靴子声,火车的汽笛声混合在一起。车站候车厅内,维莉和钢琴师坐在一张长凳上。维莉在看画报。钢琴师独自在玩纸牌。钢琴师塔斯纳消瘦的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一边打牌,一边与维莉交谈。

  塔斯纳:“你有酒吗?如果我们这样干下去的话,不久可能会被人从窗口里扔出去。唱片也只好插入沙堆里了。当然,这首歌并不坏。问题是在这非常时期,人们需要的是乐趣,需要的是那种滑稽的,有趣味性的。”

  维莉:“你认为什么是滑稽的,有趣味性的?”

  塔斯纳:“能让大家不老想着去死的,那就是有趣味性的。还有你唱得太慢了!”

  维莉:“你也弹得太快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话声一个比一个大,好象有争吵的趋势。

  塔斯纳:“我们需要有新的保留节目。”

  维莉:“这种压抑的情绪无法排除,所以我们俩的神经都很紧张。”

  塔斯纳:“我们会好的,等我们都出名时,事情就简单了!”

  塔斯纳一边说话,一边仍在玩纸牌。维莉也仍然翻阅着画报。

  塔斯纳越说越激动:“我不想在战争中丧生。我可以留下当民兵。让我们这个不争权夺利的艺术小组一直保留到这可恶的战争结束为止。”

  维莉听着塔斯纳充满激情的话语,把视线从画报上移到塔斯纳的脸上,慢条斯理地:“对我来讲,最主要的是今后你一定要弹得慢一点。”

  车站大厅内传出广播声:“武装统帅部发布布告,德国部队已占领了贝尔格莱德!”

  车站候车大厅内士兵们欢呼、跳跃,一片欢腾。士兵们自发地唱起了歌:“……今天德国属于我们。明天,全世界将属于我们!”

  维莉面对这种疯狂的场面,从长凳上木然地站了起来,口中低低自语:“贝尔格莱德。”

  播音室

  简随的广播电台播音室烟雾腾腾,播音员正抽着烟。一位中年男播音员赖特根身穿纳粹制服,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着稿纸对着话筒在念。

  赖特根:“这是贝尔格莱德士兵广播电台,各位听众,你们好!让我们看看今天给大家播一些什么节目。来自彭茨堡的玛丽·露易丝向瓦尔维克的上等兵曼弗雷德问好!汉斯·京特,上尉汉斯·京特在本加西受到来自卡斯特罗泊他母亲的问候。”

  播音室中的电话铃响了,赖特根停止广播,拿起电话:“我是中尉赖特根。对不起,上校先生,我们这儿总共只有五十四张唱片,要播放好几个小时,其他没什么可提供的。当然我们一定尽力播一些好听的,上校先生,只是……”

  播音室外,两个战士抬着一只木箱来到门口。门上两个红灯亮着,可他们推门而入。播音员见有人进入。焦急地放下电话,站了起来,训斥来人。

  赖特根:“你们发疯了!怎么没看见亮着红灯!”

  透过室内的烟雾可以看清两个战士中有一个是贝尔恩特。他向播音员敬了一个礼:“嗨,希特勒!上等兵勒德雷尔从前线回来向您报到!我是在执行命令!”

  赖特根:“你们从哪儿弄到这份美差的?”

  贝尔恩特和另一个战士找了一个空地方把抬着的木箱放下。

  贝尔恩特:“要说出处,是从维也纳帝国广播电台来的。”

  赖特根弯下腰,一边翻着装得满满的木箱内一张又一张唱片,一边对贝尔恩特埋怨道:“这倒很有意思,千里迢迢把这些已取缔的作曲家巴赫、卡尔曼、亚伯拉罕的唱片都抱到这里来。”

  贝尔恩特迅速地在唱片堆里寻找着,终于拿了一张唱片笑喀喀地对着手中已抱了一大堆唱片的赖特根。

  贝尔恩特:“请您把这些都放下。这儿有一张珍贵的唱片,请您小心些!”说着把唱片递给了赖特根。

  赖特根接过唱片仔细端详着,不一会喜笑颜开,情不自禁:“一首年青士兵之歌,莉莉·玛莲!”

  赖特根立刻回到自己的播音桌前,对着话筒异常激动地:“现在贝尔格莱德电台将向各位听众播出一个特别节目,一张珍贵的唱片,年青士兵之歌,莉莉·玛莲……”说完就把唱片放到唱机上。

  唱机在转动

  维莉的歌声:

  在兵营的大门前有一盏路灯,

  它一直矗立在那儿。

  我们希望在那儿再次相见。

  我俩偎依在路灯下,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战场

  战场上空回晌着维莉的歌声。战地炮火连天,炮声轰隆。

  唱机在转动

  维莉的歌声:

  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人们一眼就能看出,

  我们在深深相爱。

  让大家都看到,

  我俩偎依在路灯下,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战场

  战壕里,士兵们躲在深处,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抱着枪,他们都全神贯注地静静地收听着维莉悦耳的歌声。

  唱机在转动

  维莉的歌声:

  下岗时间已到,归营号已吹响。

  同志,我马上来。

  三天后再相见,

  我俩难舍难分。

  我多想跟你在一起,

  和你一起走,莉莉·玛莲,

  和你一起走,莉莉·玛莲。

  昏暗的房间

  一个青年女子独身一人在屋里,耳朵紧紧贴在破旧的收音机上倾听着维莉的歌声。

  唱机在转动

  维莉的歌声:

  只有路灯熟悉你的脚步,

  你那迷人的步态,

  我永远忘不了它。

  假如我遭受不幸,

  路灯每晚仍发出光亮,

  那谁将站在路灯下,

  和你在一起,莉莉·玛莲,

  和你在一起,莉莉·玛莲。

  边防线上

  士兵们在边境哨所端枪站岗;战士们在沙漠中行进;他们都专心地收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

  门得松住宅

  豪华的房间内,落地灯散发着亮光。罗伯特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收听着收音机播放的《莉莉·玛莲》之歌,内心百感交集。此时门轻轻地被打开了,瘦弱的米里安小姐走了进来。正在聚精会神听音乐的罗伯特猛一抬头,两人目光相遇。罗伯特不快地,顺手把收音机一关。米里安殷勤地、细声细气地告诉罗伯特:“您父母回来了!”

  米里安回到客厅,见门得松和他夫人正在脱大衣,便主动上前帮忙,并问候。

  米里安:“戏好看吗?”

  米里安把门得松夫妇引进屋。门得松看看屋内沙发上坐着的儿子,又转向米里安。

  门得松:“很不错。米里安,晚安!”

  米里安站在门口:“晚安!”随即离开了罗伯特的屋子。

  门得松面对着默默无言的儿子:“大家都在等候着你们赠送的珍贵札物。”

  门得松夫人:“是啊!整个苏黎世都在等待。”

  战场

  战场上空回响着《莉莉·玛莲》的歌声。

  维莉的歌声:

  寂静的夜空,

  沉睡的大地。

  在这深沉的夜晚,

  有谁还站在路灯下。

  翘起你那迷人的嘴唇,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象初次相见那样,莉莉·玛莲。

  战壕里,士兵们挤在一起静静地听着这优雅动听的歌声。阵地上,硝烟四起,歌声时而被轰击的炮声,炸弹的炸声所淹没。炮火的红色光亮映在士兵们的脸上。战壕外一连串炮弹炸得士兵血肉横飞……

  公寓

  一座古老的普通公寓楼。维莉和钢琴师塔斯纳手提一只软皮箱,风尘仆仆地走进大楼,来到居室门前。维莉取出口袋中的钥匙,打开房门。地上一大堆信件出现在眼前,她怔住了。塔斯纳上前捡起一封信,一边读,一边激动地递给维莉。

  塔斯纳(异常激动地指着信):“这儿,读一下,这儿!”。

  隔壁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胖女人。她笑嘻嘻地走到他俩面前。

  女邻居:“感谢上帝,你们终于回来了!邮递员快累垮了。你们还有好几个包裹在邮局放着呢!不知该把这些东西送到哪里去!”

  维莉(自言自语):“莉莉·玛莲——莉莉·玛莲(对趴在地上读着一封封信的塔斯纳)你明白吗?”

  塔斯纳(冲动地一下站了起来):“信,在那个信箱里还有。维莉,我全明白了。这些信到底意味着什么?!”

  塔斯纳(欣喜若狂,上前吻了维莉一下):“我必须打个电话。(向邻居)您那儿有电话吗?”

  女邻居被他俩的喜悦、兴奋所感染,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

  女邻居:“有,我有。(对维莉)我儿子简直要发疯了,他一定要您签个名。”

  维莉兴奋地靠在门边,看着地上这一大堆信件。

  第三帝国文化议院办公楼

  维莉打扮得格外漂亮,头戴雪白的长毛皮帽子,身穿黑色裙子。她和钢琴师塔斯纳来到帝国文化议院的办公楼大厅。一位纳粹军官带引他们走向议员办公室,去接受文化议员的会见。两人精神焕发,边走边谈着。

  塔斯纳:“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恶意的!”

  维莉:“你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塔斯纳:“维莉,你真有点精神过敏!”他闭口不言了。两人不再作声,随着军官捷步上楼,只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维莉:“现在你终于闭上嘴了!”

  塔斯纳:“我说你疯了。请相信我,此事后面绝没有什么名堂,没人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

  维莉和塔斯纳一前一后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门口有两个纳粹冲锋队员在站岗,看到带维莉上楼的军官,行了一个军礼:“嗨!希特勒!”

  军官回头示意维莉和琴师站在门外:“请等一下。”转身独自进屋去报告。不一会儿出来一位年轻军官,主动热情地和维莉招呼。维莉抬头一看是施特雷洛夫。

  施特雷洛夫:“啊,是你们,维莉!你们等了一会儿了吧!”

  施特雷洛夫推开门,请维莉进屋。维莉走进办公室,塔斯纳紧跟在后面。施特雷洛夫挡住了塔斯纳。

  施特雷洛夫:“对不起,塔斯纳,请您在门外坐一会儿!”

  钢琴师塔斯纳一愣,心中不快,一人留在门外,坐在椅子上,拿出扑克,独自玩起牌来。

  议员办公室

  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中间有一张大办公桌,桌边放着一个大地球仪,桌上还放着一个旧式的唱机。办公桌对面是一排大沙发,沙发旁有一个立地式的大台灯。维莉进屋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不少名贵的雕象摆设在那里。

  身穿纳粹军官服的军分区司令亨克尔,见维莉进屋,微笑着离开办公桌迎上前去。他一边走,一边说:“我很高兴,对我来讲这是突如其来的幸福!”

  维莉见了亨克尔礼节性地把手举到他面前。亨克尔上前,先低声地说了一句:“嗨,希特勒!”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维莉的手,请她坐下。维莉拿着大衣坐在沙发上。

  维莉:“亨克尔先生,我的到来,对您真是突如其来的幸福吗?”

  亨克尔:“但愿您不会感到不安。”

  维莉:“当然喽!为什么我会不安呢?不过我要说,帝国文化议院,听起来多么动人,只是当他们被出乎意料地请到这里来时,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亨克尔:“不完全对。您马上会明白,这里的一切只有人们说的一半那么严重。”

  沉默一会,亨克尔转了口气。

  亨克尔:“现在还是谈谈我和你吧。我很高兴又见到了您!”

  亨克尔走到办公桌旁倒了两杯酒,然后走回沙发前,递上酒。维莉起身接过亨克尔递来的酒杯。

  亨克尔笑嘻嘻地:“我个人要向您所取得的成就表示祝贺!”与维莉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亨克尔接着说:“我早知道您是个天才,是我发现您,推荐您的。这也该庆祝一下吧!”

  沙发边立地灯发出的光亮照在维莉幸福的脸上,使维莉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亨克尔看着漂亮的维莉:“您星期六晚上有什么安排?”

  维莉:“帝国军事委员会有一个晚会。”

  亨克尔:“那星期天干什么?”

  维莉:“和将军,贝尔瓦特上校一起吃饭。”

  亨克尔(失望地):“如果我再建议另一个时间,说不定还会有约会的?”

  维莉:“您曾劝我在柏林要多交些朋友。现在我就这样做了。”

  亨克尔(感慨地):“一位著名的艺术家必定会有不少约会的!”

  维莉:“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有点小小的运气。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这一现

  《莉莉玛莲》观后感(九):法斯宾德作品《莉莉玛莲》观后座谈会纪要

  法斯宾德作品《莉莉玛莲》观后座谈会纪要

  /范达明整理/

  时 间:2015年12月11日(星期五)下午16:35—17:00

  地 点:杭州南山路202号恒庐美术馆底层讲堂

  (恒庐艺术影吧法斯宾德作品《莉莉玛莲》观后现场)

  与会者:(发言序)范达明、陈蜜、汪琲林、方敏、金爱武、王淑金、韩美娣、黄方悦、刘海庆、陆忠佩(观影者:姬伯庆、王月芳、翁锡良、万邦炎、范大茵、姜天鸿、林正中、朱松法、朱剑云、马以乐、张征辉、姚筱凤、孙继军、庞健、倪云霞、郝玉霞、周洪泽、姜希珍、章毓苏、张慧、阎宇萍、张秉璇、张家青等)

  主持人:范达明

  记 录:刘海庆

  恒庐艺术影吧法斯宾德《莉莉玛莲》观看现场201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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