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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带》观后感10篇

2018-06-25 21:4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胶带》观后感10篇

  《胶带》是一部由李凝执导,中国大陆主演的一部2010-05-05类型电影,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观众观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胶带》观后感(一):《胶带》:身体凝视下的荒诞

  以自身敏锐神经质、癫狂的艺术特质,用一种很自我的姿势纵身跳跃精神自由中,不惜遍体鳞伤,抵达了真实核心纪录片,至今看过的中国的纪录片有两部,一个是吴文光的纪录片《治疗》,一个是李凝的纪录片《胶带》。《胶带》是一部有关于李凝“自画像方式”的纪录片,摄像机不仅赤裸裸的进入了李凝的私人生活中同时富有强盗意味地入侵到李凝的精神生活中。在《胶带》中这种极度私人空间描述、无数碎片式生活影像的堆砌、现实理想上的尴尬个人逃避无奈城市荒原的写实、隐形的暗讽画面肢体写生的反抗、中国魔幻现实化的存在,后现代主义的堆砌,这些都是片子里真实存在的。《胶带》历时5年,其中导演经历3次搬家,4次电脑损坏,2次被审查,有30多个人当过摄影师演员换了4拨人、身体受伤无数次。

  “人体就是胶带,欲望产生粘性。具有随机性和强迫性。”人有社会属性,李凝也不例外。这种粘性来自于家庭,也来自社会的方方面面。处在生存状态下的妻子开始对李凝不满母亲因为儿子不务正业的絮絮叨叨的对话乖巧懂事的儿子不让自己爸爸偷自己储蓄罐的钱、凌云焰舞蹈团的演员经常不固定、摄像师换了一拨又一拨、房子拆迁、李凝被人监控、在拍摄拆迁工地时被人追赶、在进行艺术行为时那些围观的人群空洞而盲目的眼神、在与老同学见面时虚情假意的寒暄等等。这些理想与现实呈现出来的一种巨大间隙感,衍生出一种粘性。这些粘性迫使李凝去商业演出、要自己的工资、要自己承担起一个有责任感角色。这种粘性像一个巨大的网把李凝罩住喘不过气来,身体和灵魂进行了分离。那是一个与现实中的自己抽离的灵魂,是一个没有现实压力、没有国家机器的干涉,自由自在享受艺术的个体。用“身体”呈现世界,借助游击队式的街头表演,成为李凝逃避现实、自我救赎对抗现实的一种手段。在一个陌生的固定环境中,表演者利用自己的身体,对环境组合再重构,整个空间在解构之后重构,成为被重新定义的一个超现实空间。但这个超现实空间,它本身就是现实的存在。

  任何形式文本涉及到自我回忆和自画像时,都难免出现自恋,这是人本性使然。当李凝拿起摄像机对准自己时,其实就和“自恋”逃离不开关系影片里出现过多的身体裸露画面,醉酒后那次自我街头上痛苦的咆哮,其中还有对儿子身体的迷恋。儿子就是自己的生命延续,对儿子的这种迷恋是来源于对失去的自我的年轻、迷恋幼时自我的一种无可自拔。这种自我迷恋,又可以说成创作者在进行创作身份的一种自由转换,是李凝陷入艺术创作时自发的另外一种身份的确认,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的身份,是由潜意识中的自己创造出来的。如化妆后的李凝、花园里的带翅膀的李凝。李凝:“在现实生活中我经常感觉到自己的角色、身份在不停地变换,甚至混淆(男与女、观看与被观看、灵魂与躯体……)”

  而《胶带》呈现出来的绝对不仅仅是对于自我迷恋和身份转换的问题,让人思考的是现实环境下作者作为艺术家的所呈现出来的尴尬和困境。 巨大的城市像个怪物,有种吞噬掉人的感受,每天都在不断地重复建设,济南脏的环境、每天重复建设的街道、强迫被拆迁的家、在身体写生时遇见钉子户、围观报警的群众、开走警车的两个小偷自己的生活被监视等等,这种私人生活与公共空间的艺术行为搁置在环境中,被外界环境打断。我们甚至能在影像中看见李凝在这个巨大的环境中苟延残息。

  李凝选择在这个挤压的时代中,用一种自己的故事讲述故事的方式,期待着自己不被整个社会所“格式化”,但是在《胶带》的结尾,李凝有段自省式的告白,也是对现实的一种屈服、妥协。段姐说:“你可以为了自己的作品跳进冰河,可是你却忍受不了刷碗时的冷水,你倒是每天过的很快乐。可是,这对你的家人公平吗?”“我无地自容”。在这场对抗中理想向现实妥协,李凝最终走向人才市场,走进秩序中,拿一千二恰好支付养老保险的工资,他感觉了一种安全感,他承担起家庭责任,做一个好儿子好丈夫父亲的角色,成为一名普通人

  片子看完后,脑袋中有两个影像一直很清晰地向我咆哮,一个是奥威尔小说《1984》中温斯顿形象,他努力偷偷保留着自己思考的权利,尽管只是一点点而已,最终他还是把这种权利放弃了,把有思想的自己放弃。“他鼻梁两侧流下了带着酒气的泪。但是没有事,一切都很好,斗争已经结束了。他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 这正是老大哥要求的。他们之间形成一种共识:温斯顿心甘情愿地不再思想。 一个是李凝的纪录片《胶带》中的留给一个特写,工地上的胶水慢慢地向几只蚂蚁流去,蚂蚁被胶带粘着,慢慢无法挣脱,慢慢死去。

  维特根斯坦:“到此结束,不能说的,就该缄默!”

  《胶带》观后感(二):高温胶带人造革,不错

  高温胶带人造革用胶带由耐高温的PET材质+硅橡胶胶水合成,适用于其它电子行业。它透明度高,而且能够耐高温,一般撕去后不留残胶,抗老化.也可以用于太阳电池组件层压板内固定电池片,防止移位,具有绝缘/良好的隐形效果,也可用于太阳能层压组件周边固定玻璃与TPT或是接线盒位置的焊带,防止移位/折邹,层压后撕去不残胶;耐高低温,抗老化/不变色,能很好的适应自然重要条件!

  高温胶带人造革用胶带是由特种高分子材料制成的无毒,无溶剂,自粘型耐高温密封胶带。高温胶带人造革用胶带解决了多年来烟道接缝处粘接密封处理严密,漏风量高,橡胶垫片易燃,石棉纤维致癌的一大弊端

  高温胶带人造革用胶带具有良好的耐热,耐寒,耐温,不透气,耐酸,耐碱耐油,耐水,无刺激气味,不污染环境,对金属和非金属具有良好的粘附力,施工简单,高温胶带人造革用规格可任意调整主要用于通风系统风管安装的密封连接,排烟道施工中接缝处的粘接密封处理,采光屋面,游泳池体育馆,温室屋面的粘接密封及防水处理,钢结构压型板屋面。

  高温胶带人造革用胶带的气密性,水密性,耐侯性,耐腐蚀行,耐高温,耐低温,粘接性,性能优异。高温胶带人造革用胶带的研制成功填补了密封材料中耐温280度以上得空白国家建筑材料质量监督检验中心依据JC/T942-2004 GB8624-1997检测合格,被中国建筑装修材料协会认定为 无毒害绿色产品

  文章来源 http://www.rubcn.com/news/show-33546.html lsy

  《胶带》观后感(三):身体的自传书写——李凝的自传电影《胶带》

  自传,是一种不可能写作,因为任何真正的自传叙述不可能被自我所算计和操作,而总是被他者所写,被他者所穿越,剥离自身之上的种种装饰、矫饰,在自身之中切开一道伤口。无论这是尴尬还是无所适从还是焦虑不安,自身需要面对的是暴露、裸露、赤裸这样一种自身的敞开,和被穿越的疼痛创伤。如果没有这种对自身的经验,那么自传仅仅只是个人冗长生活,或者自我的精致设计说辞而已。

  在李凝的自传电影《胶带》中,这种自身的敞开对于艺术家的个人经验而言是身体,也许没有比身体更为独一的了:在现代社会中,每一个个人身体固然都被个人专名和自我主体这两种形式所打上烙印,但是一个独一的身体也许还没有被深深地思考过:它的欲望、它的黑暗、它的声音、它的快乐、它的痛苦……

  而且身体可能也是当下个人空间被公共空间压榨、剥削所剩余的可能是最微小的一个单位:在当下的中国,眼睛所能接收到的信息耳朵所能听到的声音,口鼻所呼吸空气,填入我们口腹的食物等等都成为了问题,最后我们都不得不关心身体,我们所剩下的只是身体,仅仅只是身体。身体如何去反应、如何去对抗这是亟需去思考的,在李凝的戏剧准备》之中,我看到了在这方面非常有实验性的探索。从《准备》这个戏剧现场到《胶带》这个自传电影,是一种有趣的回溯,因为前者的影像媒体元素是来自于后者:艺术家自传叙述的片段、个体生存经验播散到他的艺术创作之中。也许,一切的创作都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自传,都不可能不书写自身。

  仅仅只是身体,在没有个体自我声音,也没有尊重每一个个体专名的当下,我们仅仅只有身体,甚至这个身体也不过是权力机器的一个小小的螺丝,身体也被刻板化了。身体在巨大的权力机器之下如此微小,甚至可以顷刻成为齑粉。艺术家创痛的经验是来自于个体身体在私人空间和公共空间之间的夹击、挤压之下的艰难转身。如果这种经验实现为艺术形式的话,对于李凝而言,则是“胶带”。一条胶带、一小片胶带……日常生活中简单的一物,用来修补、缝合,用来拉扯、撕开。它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如同影片的叙事片段。胶带,一开始就意味着两个物,或是毫不相干的两物,或是需要关联起来的两物。它的粘连性意味着偶然性的脱落和胶合,或者强行的剥离、撕开,总之是不可能完全同一的一物,而是有着缝隙的两物。

  这也是艺术所介入的位置,一条如同胶带一般的狭小缝隙。因为影片在探索自身的艺术形式的过程中,无不呈现出一种无所适从的强烈焦虑感,无论在私人空间,还是公共空间都如是。艺术并不是二者之一,也不是等同二者,艺术需要将二者的粘合撕开,作为一道裂缝在其中生长,在这道狭小的缝隙中如何去转身、跳跃,乃至是舞蹈,这是艺术家所呈现给我们的。胶带是身体的某种症候,或者说,胶带这个薄薄的带着粘性又光滑表面,正就是身体的粘膜和皮肤。这是物的身体性,和身体的物性。

  皮肤,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仅仅剩下一张皮了呢?在权力规训之下,我们将身体套进一个个被分配好的表面:白领文员、领导、工地工人……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甚至儿子、丈夫、父亲这样一种私人生活角色也被其所侵染。影片一开始和最后所提及的简历档案和档案袋的封戳是这样一张皮,你被间隔为一个又一个的选项姓名年龄、出生、学历……你按照同一性规定贴上一张证件照或者身份证照片,最后你被盖戳、封存、存档。这样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常事件,其中庸常的暴力却是如许令人震惊:你只是一个表面的套子,那些选项是你的一张皮,一张光鲜体面的皮,但是你被窥视、被评判、被监控、被污蔑……你却永远无法知道这些档案文件内容——你其实是一个人质,权力机器的人质。权力只是将你的身体变成一个印戳,你自己的身体盖在你自己档案上面,仿佛完美之至,杀人不见血。

  正如影片所呈现的这些日常的可怕悖谬,在我们的生活中,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暴力不再是触目惊心的,不是血腥的残酷暴力,而是庸常的、平庸的,正如阿伦特所说的“平庸的恶”。庸常得那么驽钝,那么麻木,那么不假思索,这却是更为具有销蚀性,因为它更为隐蔽、渗透、传染,仿佛不是器官突然病变,而只是皮肤和粘膜的一点点溃烂和被侵蚀。李凝的戏剧和电影就是将这种庸常的生活流中虚幻泡沫膨胀加强,然后尖锐地击破。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它既是现实的,又是超现实的。

  现实在于艺术家对于当下中国人生存状态的直接把握:城市建设问题、拆迁、奥运、伪币等等,这些大事件和小个人之间的冲突。超现实则是这种现实最为核心处的泡沫和虚浮,以及艺术家的呈现形式——身体探索。艺术家的夸张、变形和魔幻拼贴都可以看作是这样一种超现实:被权力所渗透、所监视、所规定的身体,是没有直立起来的佝偻,是刻板印象式的僵硬,波普式的符号狂欢。与盛世图景的宏大叙事相反的是:硕大无比的建筑废墟烟尘垃圾场;与官方话语集体叙事相反的是:艺术家的个体,和组成凌云焰这一个艺术共同体的一小群人。他或者他们的介入是对我们的话语模式、我们的生存环境的介入,在其中舞蹈、行为表演、拍摄。胶带,在个体意义上,是对独一身表达的重新发现和对于身体这个表面重新拯救毛孔、色斑、黏液、皮屑、血液、伤口、泪水、尿液,舔吮、喘息、呕吐、喷射、刮擦、切开、搂抱、亲吻、撕裂、按压……在影片中,词语不是词语,这里每一个词语都是一个不可减约的身体,都是身体这个表面的一个独一无二图像,艺术家一直在探索这些图像,甚或更多的身体的图像。

  在影片中,李凝曾说,要将外在声音和身体结合在一起。如果说那是让声音穿越身体的行动,而不是简单的动作,那么在这些声音之中,就有着身体的快乐和痛苦。从这一点而言,胶带不仅仅是一个表面——或是被程式化的表面,或是独一身体的表面,而且胶带同时是一种声音。胶带之为胶带这一个物,在于它的撕开、缠绕、粘连、脱落等等这些过程,一个完封不动的胶带还不是胶带,尽管它有着它的物性。也许,没有谁比李凝更加敏感于胶带在运动过程中的声音了:尖的、钝的、沙哑的、微小的、刺耳的、机械的……声音这个主题从胶带的声音,一步步地播散开来为机械的锈蚀声音、拆迁的尖利噪音、伪币飞散的沙沙声、印戳盖章声、封条封存声音、电视的官方话语、人们对这套话语的流利复制……

  如果这之中有某种微观权力的对抗的话,我认为,那是声音的对抗。艺术家面对那些大事件的态度并不是简单地采取相对的立场,而是在更为细微、细碎的声音之中去解构之。在这些声音之外,艺术家试图寻找的一种个体的声音:孩子的声音、个体欲望的声音、在共同体中彼此分享的声音、死亡的临界点上奔跑的微弱喘息声、动物的声音……无形的声音是穿越的,它似乎直接击中了我们的身体,也更不着痕迹。身体被说,身体需要说。说不仅仅是指话语,各种各样的话语,而且更重要的是话语之前的声音、声响。在童音之中,在生命的极限中,在动物之中,我们似乎还可以听到这些声音、声响的遥远回响。这些声音、声响在公共社会之外,在机器的轰鸣声之外,只关乎身体的快乐和痛苦,这就是身体的意义。

  尽管在私人空间和公共空间中,艺术一直无法找到其自身的位置:徘徊的身体、执着的身体、打游击战的身体,正如所有的这些身体表达都不可能通过分类来进行,也许也并没有一个称为“艺术空间”的空间,但只要艺术在某一个场域发生,哪怕是街头、哪怕是烂尾楼,那一个空间就变成了一个艺术事件。艺术事件的某一次发生,每一次发生都是不可重复的。这是艺术家所说的。让每一次的身体书写都成为一次独一的艺术事件,保持为一种对于未完成性、未知性和不确定性的敞开和责任。需要敞开让渡出一种创造性,同时需要责任保证艺术事件的严格性。这是艺术家最为可贵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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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导演李凝对于此文的回应:

  对于《胶带》这一类型的纪录片,我自己认为应该叫做“自画像方式的纪录片”,而不是“自传式”的,因为前者专注于状态的描画,而后者专注于叙事性,很显然,我的影片是属于前者的。

  “它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如同影片的叙事片段。胶带,一开始就意味着两个物,或是毫不相干的两物,或是需要关联起来的两物。它的粘连性意味着偶然性的脱落和胶合,或者强行的剥离、撕开,总之是不可能完全同一的一物,而是有着缝隙的两物......”这段写的非常认同!!!也是影片给观者的外延性思考之一......

  quot;这也是艺术所介入的位置,一条如同胶带一般的狭小缝隙。因为影片在探索自身的艺术形式的过程中,无不呈现出一种无所适从的强烈焦虑感,无论在私人空间,还是公共空间都如是。艺术并不是二者之一,也不是等同二者,艺术需要将二者的粘合撕开,作为一道裂缝在其中生长,在这道狭小的缝隙中如何去转身、跳跃,乃至是舞蹈,这是艺术家所呈现给我们的。胶带是身体的某种症候,或者说,胶带这个薄薄的带着粘性又光滑的表面,正就是身体的粘膜和皮肤。这是物的身体性,和身体的物性(器具化)。"

  这一段是最精髓的!!

  “如果这之中有某种微观权力的对抗的话,我认为,那是声音的对抗。艺术家面对那些大事件的态度并不是简单地采取相对的立场,而是在更为细微、细碎的声音之中去解构之。在这些声音之外,艺术家试图寻找的一种个体的声音:孩子的声音、个体欲望的声音、在共同体中彼此分享的声音、死亡的临界点上奔跑的微弱喘息声、动物的声音……无形的声音是穿越的,它似乎直接击中了我们的身体,也更不着痕迹。身体被说,身体需要说。说不仅仅是指话语,各种各样的话语,而且更重要的是话语之前的声音、声响。在童音之中,在生命的极限中,在动物之中,我们似乎还可以听到这些声音、声响的遥远回响。这些声音、声响在公共社会之外,在机器的轰鸣声之外,只关乎身体的快乐和痛苦,这就是身体的意义。”

  这一段你的解读启发了我,我自己对于声音,还不如你深度!!谢谢!我得好好研究和展开探索一下!影片中声音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体系,我第一次想到呢.....谢谢你!

  嗯,我们需要一起去开拓中国当代的新艺术,来书信那些沉浮的,已经失去意义的所谓艺术!所有的凌云战友聚合起来哦!!一起努力!!

  再回应:

  的确,我在语言的使用上还需要更加严格,各种艺术形式都有其独一性,“书写”未界定清楚的话,还是非常“写作化”的一个词,“自传”也是。

  从你的作品中,我看到了一种勇气。这使我相信艺术较之某些理想主义者和社会活动家更具有力量,尽管我第一次看你的青戏剧《准备》的时候真是非常坐立不安。但我觉得作品总是在召唤你进入的时候拒斥你,观者和艺术在这种对抗的张力中才展开了某种关系,于是我坚持看下去了……

  《胶带》观后感(四):怎么就到今天的样子

  《胶带》的最初灵感是在2002年春天,那时有一只蜘蛛从窗口滑下,它的尾部闪烁着丝质的光泽,我产生了错觉,那好似一条胶带……

  2005年,开始作时,我还是想拍一个以往那样的所谓“实验”电影,苍白的概念、夸张的表演、对动作的狭隘迷恋、似乎是深刻的思想——可是思想不过是灵魂的一层衣裳,和真正的我毫无血肉之联……

  1.最初的转变出现在老吴兄对我说:“你只需要裸露下来”,我开始明白自己”脱”了那么多年,实则暴露的只是身体,而对于“精神之我”毫无触及,因此我决定作成一部纪录片,这个裸下来的过程是一步一步走向彻底的。

  2.第二个转变是在思索“自画像”这个命题时。看着这几年浩如烟海的素材时,我觉得很难剪成一部将自己置身事外的那种很像纪录片的纪录片,对于这些强大的素材本身是极大浪费,更是停留在现象表面,那时,我真的想到了自己的绘画老本行,美术中那些牛叉的自画像,从伦勃朗到梵高到莫地利阿尼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这些形象中放射经年而不衰,虽然在表面形式、风格、材料、和所处的年代各异……写实和写意,真实和抽象,差异极大。

  后来终于找到了——那就是他们都描述了深度的精神世界,以及直面自我灵魂的勇气……那个时候我感觉是不是纪录片又不重要了。

  那时曾撰述文字给老吴兄:“……如果说剧情片、纪录片、实验片……是组成金字塔的4个侧面,那么在塔尖上的那个顶点是什么?在那里是不分类型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精神”

  老吴兄回信说,“这将会对你未来的作品和生活产生突破”

  老吴兄多年前曾经提出过”记录精神“,冲击的反而是我的剧场创作,现在当我要做纪录片时,觉得“精神记录”是对我更好的提法。

  3.还有,对于“真实“的理解,这是每个纪录片人的情结和困惑,我也绕不过去,写实和写意的段落始终在我的片中冲突,我几乎是今天删除,明天又添回去,是以什么为主线?反反复复纠结,自己都要崩溃了。一直到2010年的8号,给草场地的大家放映,老吴兄以及大伙的建议,坚定了“我”为主,干脆删除那些想揭露什么社会本质,国家机器的所谓肢体戏剧,因为我自身在过程中经历的那些素材更强大和说明问题,已经没有必要再画蛇添足的诠释什么.....这才算了结。

  我们大多时候所说的“真实”是表面的,以及眼睛、摄影机拍摄到的这些写实,甚至是超写实巨细无遗,它真的可以呈现自我或者他人的精神和灵魂吗?

  尤其,当自己剪辑自己,我该如何认识自我,追问自己的欲望、动机、行为、感情……我端着摄影机游离在黑暗的街道上,舔着刚刚受的伤,高声叫嚣朗诵着心底的诗句,那眼中、镜中的风景是真实还是虚幻?心中的感受真如那个外部真实环境吗?

  我选择写意,外物为我所用,我要的是感受层面的真实,心理层面的呈现,但是有一点,我绝对不能抛弃——那就是诚实,面对自己,保有这一点,我的片子仍然还可以称之为纪录片,其实这也是别的艺术或者说生活的最重要的死穴。这就是我对“真实”的标准。

  一切似乎都在理论上很头头是道、很高级、很大师,但当我明了这一切,带来的自由度和付出代价是同样巨大的,包括生命和伦理。

  某日纵观素材:我发现陷自己于绝境和极端事件中,才能达到将现实和超现实浑然一体,舞蹈是什么?它就是把真实和荒谬连接的那个点、一个G点,当我开始动,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体,而是环境和公共空间,一切都在那时开始转换了。我用表演把虚实重构为新的现实,这个存在是常人眼中的荒诞,但同时对于我们日益魔幻的社会和生活,他们却能够接受,认为那是正常秩序。

  毫无疑问我是自恋的,自拍的,当我呈现出这个特异的生命个体,我不想挑战什么,反抗什么,我就是一个别人眼中的傻逼。自己却坚定的活着的,一个人。

  其实作品至今一直没有完结,是因为不断地有新的事件发生和我的游击队不断地作案,矛盾的生活一直在延续着……

  4.有一位老人家看片段后,和我产生很大冲突,他告诫我:不要舍本逐末,你所钟情执着的不过是些漂浮表象和形式,整个艺术其实都是不存在的,是因为你的心你的生活,或者说大了,人是第一位的,是树的主干,什么戏剧,音乐,绘画乃至电影纪录片,他们不过是衍生出来的枝叶和表皮,是不必孤立存在和被重视的,不要为了纪录片,为了作品,为了艺术去作什么……那样你就太小乘了,真正的大作品不应该让人首先感觉到这是纪录片或者戏剧。

  我当时出于对他严厉的批评本能的反抗,很难仔细品味,可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这味药开始发挥作用

  真的很感谢他。

  作完这个东西,我算是对自己的半生有个交待,历时5年,3次搬家(包括被拆迁),4次电脑损坏,2次被审查,30多个人执过摄影机,演员换了4拨人,无数次和家人、社会摩擦不断…….呕心沥血毫不夸张,我已经把自己变成胶带了,牢牢贴在《胶带》上面。

  那天老吴兄看完了说“是淋漓尽致的我“,其实那还是表象,我依然迷茫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生活、这样去存在,4个小时的片长,5年的追问,这个答案一直没有找到,也许是血液中的基因?这样说有些拔高自己吧?

  再问,其实是惰性和被动---这个被动是躲在我灵魂后面那个魔的操纵,让我失去理智多年,遵从它的摆布,作品是它的,其实是害苦了我,我会堕地狱的…….

  几年下来,作品完全改变和忽悠了我,我是不由自主的,我不是导演,是它。

  这样说又陷入了宿命的俗套,还推脱了自己的责任

  没有办法,我还是有信仰的(可笑,做了那么多没有信仰的事情,还贴金在肮脏的私处)

  玩命和冲突是我的常态(对于他人,这是进步了),而我,什么时候能冷静下来,克制自己、遵守秩序,那是我的进步、提高。

  早晚一天,我会翻身,干掉它

  也许是在《冰冻期/卫星》这部影片的过程中吧

  《胶带》观后感(五):艺术可以是独立的,人生不可以

  《胶带》是一部独立电影,但是却又不能完全算是电影。影片长达三个小时,拍摄历经五年,是艺术家李凝对于凌云焰舞蹈团行为艺术的纪录,是他对艺术的记录,也是对社会体制的反抗和人生的思考。三个钟头的影片,几乎没有情节,时间是所有的线索,支离破碎是叙述的状态;胶带,是他思考的方式;粘性,是他生活的围度。《胶带》同时也是他的凌云焰舞蹈团用燃烧殆尽的方式尝试的身体艺术的名称,他们的艺术大多数时候是游击队式的街头表演形式,没有场地,没有策划,没有宣传。这个艺术是粗砺的,这样的感觉来自于对他们现实元素不加修饰的采用,垃圾、不干胶、三轮车、编织袋、机器极具吞没性的节奏感,灰尘、沙土、混乱不堪的拥堵的街道,错愕的人群如同观看火星人。又是自由的,释放身体能量和可能性的尝试,和舞蹈甚至没有关系,只是肢体和肢体之间各种关系的探索。李凝狂热的陷入对胶带的研究中,用舞蹈、行为艺术、实验电影等各种方式将“胶带”作为自己世界观的构成元素,让它在自己的生活中撕扯着。

  影片里李凝认为,每个人都需要一种粘性。这种粘性可以保持我们和周围的关系。于是,他在街头表演。赤裸着身体在各种场合宣誓着生命。于是,他将遗书夹在日记本里,脱掉所有的衣服,在被冰块覆盖的河流里用一口气来“破冰”。如果不成功的话,那个情节将是这部纪录片的终点,也是他生命的终点。垃圾还给垃圾场,钞票还给节水马龙的社会,嘲笑还给自以为是的观众。这是对生命感的寻找,和对世界的挑衅。影片里他说,每个人都无法逃避这样的粘性。这个粘性将我们牢牢的粘在一些东西上,用力却无法逃脱。

  从拍摄和制作手法上来说,影片算不上专业,甚至粗制滥造的让人寒颤。无端晃动的镜头,猛然断裂的叙述,偶然转换的场景,拙劣的三维制作技术。可是这样的拙劣让我们清晰的看见,害怕下岗的4个四个大汉,将一个妇女压在地上,强制关掉她在一所大学开的小卖部。让我们看见,为了几尺瓦房便要自焚的钉子户,在几番反抗之后始终没有夺回他们几平米的容身之处。他让我们看见力求为艺术献身的艺术家,却为了生计无奈的出卖了艺术,最后连自尊都丧失了。影片直视了当下的社会生存状态:城市建设问题、拆迁问题、奥运、伪币等。是的,我们被胶带紧紧和这些现实黏住,无法释放。这些现实,我们并不愿意了解。

  可是让人悲伤的是,我们都犯了同样的错误。拼命的想要接近真相,可真相往往让我们无法接受。拼命的想要体会或者进入一种状态,却无法走进真实的生活。在影片中,导演他从不羞于揭露自己的丑陋,赤裸的身体和性欲;无法结合的身体和灵魂;想要脱离这个世俗的社会,却又被各种事情牵拌其中。暴力不再是触目惊心的,不是血腥的残酷暴力,而是庸常的、平庸的。庸常得那么驽钝,那么麻木,那么不假思索,这却是更为具有销蚀性,因为它更为隐蔽、渗透、传染,仿佛不是器官的突然病变,而只是皮肤和粘膜的一点点溃烂和被侵蚀。

  从开片的第一秒,潜意识,我便排斥这部影片,直到3个钟头后,李凝出现在人才市场的人群里,那是他最后选择的归宿。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我对这部影片产生厌恶的疏离感。晃动的让我作恶的镜头,毫不掩饰的孕妇面颊上的油光和斑点,胶水和着灰尘在镜头前面产生的弹力,男人赤裸的身体以及暴露在眼前毫不避讳的生殖器,不知所云的人群在一堆粘稠物中的撕扯....这些都让我排斥。可悲的是,这些都很真实!这样的真实让我有了意识被强奸的错觉。

  然而,可贵的是荷尔蒙。因为荷尔蒙,才会自私自利、义无反顾、冲动而盲目,强烈的表达自己,反抗自己。深夜,李凝拿着摄像机在路上走,他的声音被来往的车辆卷入无声的大流中,他说,十三岁时他疯狂的迷恋自己的同桌,而他是个男生;他说,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是分离的,他很容易迷失,他也一直在寻找自己。2005年影片开拍,到2010年3月影片正式的完成。5年,李凝不仅仅是在纪录一些东西,也是对自我的认识的回归。从最初的豪气冲天,义无反顾,到之后的委身于现实,是荷尔蒙的消减,是对自己和生存环境的认识,是成长。

  有些片段令人永远无法忘怀。他的母亲说,添个七八万就可以把房子从96平换成120平了;妻子拿出几张一百块丢给他说,就这些钱了,是给孩子上幼儿园的;儿子不停的追着他问,爸爸你怎么又把叔叔的摄像机借来了.....同样令人无法忘怀的是,他穿着舞蹈演员服装在某政治活动的后台遇见已经成为文化部门骨干的同学,然后他告诉别人自己最近在欧洲展影片;他出卖了自己心中崇高的艺术,在酒店表演,最后连仅有的自尊都失去了。

  幸运的是,影片的最后有个比较温和的解决。影片的最后,李凝的一个朋友说,“你可以为了艺术,在寒冷的冬天跳下冰河,却不肯为了自己家人,下冷水洗碗。”在回忆自己去世的父亲的时候,他泪流满面,却不知道珍惜身边的母亲、妻儿。是的,他放下了,在37岁。当他走在人才市场,为了家人,为了责任去寻觅一份工作的时候,我知道,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也是荷尔蒙最好的归宿。妻子发来短信说:“一千二就一千二吧,总比你光花钱要好。”当李凝将简历放在桌上的时候,俨然一个他已经从他身上剥落,虽然痛苦,却是人生必经之路。他丢弃了一个我,却得到一个简单,直接的自己。

  事实上,影片中有些过分的自我宣泄和故作姿态的表演,而我认为,这些从来都不是艺术,只是一种叙述。电影史上叛逆的影片也大都符合潮流的发展,并且在表现手段上也具有美感。艺术是撞击人的心灵并且由此产生美感的。艺术直接来源于对生命的体验和对人生的感悟。艺术可以是独立的,那是艺术家表达自我的方式和途径,只有在正常的世界观下,才能制造出真正的艺术。但是,即使不是艺术,也不防碍我们去解读李凝的叙述。因为在他对自我成长的剖析过程中,我们清晰的认识到:在成为艺术家之前,我们首先是一个人,一个孩子,一个配偶、一个父亲。只有更多的温情细节代替了猛烈的冲突,才会产生美感,才会拥有艺术。

  艺术可以是独立的,但是人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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