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地换一叠新钞来做压岁钱
我特地换一叠新钞来做压岁钱
罗西
一早看到一个视频,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自拍的拜年视频:长辈坐在沙发上,没露脸,露脸的是跪在茶几前给长辈叩头的晚辈们,长辈给的红包目测都是一叠一万地扔,是的,是随手地远距离地“扔”……
我看不惯的是“扔”这个动作,轻浮、随便、粗鄙,甚至带点施舍的俯视感,也许我言重了,他们应该只是觉得自己人、好玩、热闹,问题是既然搞了传统的叩拜礼,就应该庄重一些,高贵一些。
视频的后半部分,更是闹剧,谁多叩头一次,长辈就多扔一把的百元钞……
儿孙辈们就纷纷再跪下进行“交易式”的拜叩,那为老不尊的长辈最后是疯狂撒钱,而不是“扔”,是“撒”,很难看,三代同堂,哄堂大笑,感觉是很欢乐、奢侈、大方,但是我看不到文明、体面,甚至这个视频如果给它一个标题,应该叫“拜金”。
那一群7、8岁的孙儿为了多拿钱,由最初的有一点羞涩变成后来竞相下跪叩头,这场面、气氛变味了,挥金如土可以,但是,钱被羞辱了,其实感情、古礼都被不同程度地亵渎了。
2月17日,广东佛山某景区内精心布置了3株“摇钱树”,供游客摇树求财祈福。虽然树上挂的红包里只有1元,但却激发了众人魔性,求财心切,拼命摇树,连树干都给摇断了。丑态百出。很多中国人不知道“象征性”的内敛、节制,常常无礼当率性。我们的社会,经历“无理”的原始积累后、尘土飞扬地去赢后,如今又陷入一种“无礼”的怪圈,不懂现代文明社会的“自由”,更不要公民社会的“良序”。
在金钱面前、在红包面前,很容易失态,真的很对不起红包对不起钞票;对金钱狂欢,就是对金钱耍流氓。
每年的年末,我都会去银行取一点崭新的百元钞,会响的那种,还带着一种钞票的香,还没被污染过的香。银行方面一般也会在自动取款机里放新钞。
大年三十晚上,我们先在家庭群里发红包,看看谁的手气好。女儿黄点蓝手气略逊,撒娇了,我就想,给他们压岁钱时候,也来个“拼手气”游戏,我分好了三叠新钞,其实都是600元一包,太太、女儿、儿子黄点兵齐刷刷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电视,我蹲下来,故意说:“三个红包是不一样的,你们各挑走一个,拼手气……”于是他们审慎地各自拿到自己的选项,然后他们激动地当面一张一张地点着,结果都是600元,“老爹骗人”,皆大欢喜。
这就是压岁钱的喜感与仪式感,仪式感更重要,其实他们平常吃的住的穿的……都是我的,而这区区600元压岁钱带来的喜庆、快乐、亲密、幸福往往成了点睛之笔。
新科技带来一些新的分享方式、生活方式,但是优雅的古风古礼应该保持下来,那是“礼”,我们的香港、台湾这方面就保持得很好,同是东方文化下的日本、韩国更是保留古典中国的许多“礼数”,那些地方保留的“古风”、精神风貌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我们常常把热闹玩成闹剧。一抓就死,一放就乱。体现在语言上,更是很暴力,把古汉语的典雅给破坏了。我喜欢中国兰花,它是中国传统文人的洁癖与雅趣,春节有了兰花,就如同杭州的亭榭有了雪、西安的名字改回长安……这是一种写意的美学与忧伤,说不清。汉语渐渐被一些政治口号、网络词汇污染了,我喜欢在宋词与兰花里,看到古典汉语的洁净与优雅。甚至我们的古钱币也是高贵的,是可以避邪的,别轻薄我们手里的钞票。如果真的爱国,请尊重、珍惜、保护我们祖宗给我们创造的那些字、那些美、那些礼仪。
在福州金鸡山上,有一座老房子,样子有小幸福的精致,四周是梅竹松,还有相思树和樱花,白墙、闲花,自由的太阳鸟、雀跃的绣眼,还有自在信步的赏花人……我想,这才是我们的家,甚至是我们国家的样子,墙外有自由绽放的花朵与翅膀,屋里有自在安宁的好人与好事……这座老房子有大户人家的端庄,也有归隐诗人的僻静,屋内有天井,墙角有青苔,屋檐停小鸟……这也很像一颗高贵独立自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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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专栏作家,《创业天下》杂志执行主编,在《新民晚报》等全国50多家报刊写过专栏。个人专著有《性感是另一种高贵》《你生命中的贵人往往是异性》等30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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