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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大海,空无一物,唯有海怪巢穴|深读

2018-03-17 16:30:13 作者:切特•凡•杜泽 阅读:载入中…

汪洋大海,空无一物,唯有海怪巢穴|深读

  在深读栏目中,我们为你挑选有深度的书评和书摘。周末,多花点时间阅读上。有时间才能有深度。

  深读第010期,关于地图上的海怪,古欧洲人朴素天真世界观,对山川海洋浪漫想象

  未读君说:刚刚拿下第90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的《水形物语》昨日在内地上映,对于一些观众而言,其中的海怪角色让人感到有些 “一言难尽”。不过,我们真的那么难以接受海怪吗?

  今天的这篇文章会告诉你,海怪不但可以接受,甚至可能可爱作者切特•凡•杜泽做了一项关于海怪的研究,他在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地图中找寻海怪的身影,并总结古欧洲人的海怪理论。海怪能赋予观赏者一双慧眼,让其以独特且超自然视角看待这个世界。透过怪物,隐匿的世界昭然若揭

  在中世纪与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看来,欧洲地图上的海怪意味真实危险,但是对于当代人而言,这些海怪则是古地图中令人心驰神往部分:它们或恣意畅游,或乘风破浪,或攻击船只,或展示自我。然而,奇怪的是,这是一个鲜有人涉足的研究领域。人们之所以忽略这样一个研究主题原因之一或许是:要系统梳理中世纪地图中的海怪的关联困难重重难度方面在于,只有一小部分中世纪地图原图完好无损地流传了下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些海怪的信息往往来源于其他文献,而非地图所配之文本。所以,哪怕是在同一类别的地图中, 不同地图中的海怪要么只有些许关联,要么毫无关联。

  -《圣塞韦的贝亚图斯地图》插图中的海羊和海狮(巴黎,法国国家图书馆

  但是,难以找到中世纪地图中海怪的线性联系并不等于我们可以忽略它们。该研究主题不仅对地图绘制史、艺术史(尤其是动物插图史)有着重要意义,而且对于地理学中关于奇境的想象和西方海洋观念的形成也有着重要的意义。再者,透过地图上的海怪,我们可以窥见地图绘制者灵感之源、产生之影响及所采用之方法。我的研究表明,地图绘制者经常会借鉴当时最新的海怪作品,并将其作为绘制地图海怪时的灵感之源。

  但是,究竟什么是海怪呢? “怪物” 这个词原本就很难定义其实,中世纪作家所做的某些定义是自相矛盾的。古典作家也罢,中世纪作家也罢,如马库斯·科尼利厄斯·弗朗托、皮埃尔·伯苏尔和约翰·曼德维尔爵士,他们中有很多人给  “怪物” 下的定义是:在某种程度上 “反自然”之物。而对于圣奥古斯丁和塞维利亚的依西多禄而言,“怪物” 乃上帝万物时有意为之,乃宇宙之点缀,可起警示作用可防范原罪。13世纪作家、神学家、康提姆普雷的托马斯,在其百科全书式著作《物性论》中,专门用了整整两卷的篇幅分别讨论了海怪。在第 6 卷的开篇部分,他开宗明义地点出了海怪的两大特点罕见庞大但是,他把一些在我们看来很罕见的生物 (如海兔) 归入了鱼类。现代人看来,有些大型海洋生物 (如鲸、海狮等) 尽管并不常见,但还谈不上怪物。然而,它们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看来却是海怪。对此,我们务必了解。就本书而论,所谓海怪就是一种在古典时期、中世纪或是文艺复兴时期被人们视为令人叹为观止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 (无论是真实生物, 还是传说中的生物)。

  -一只非同寻常的海猪狗混合生物,出自加斯塔尔迪《普利亚概览》(La descriptione delaPuglia)(威尼斯,1567)(大英图书馆)

  在中世纪地图上,海怪大多为混血生物,如海狗、海狮、海猪,而且此类生物大多源于古代或中世纪的某种理论,即每一种陆地动物在海洋中均有其对应之物。这一理论在老普林尼的著作《博物志》中有所提及。他写道:“......所以,这种世俗理念或许是真实的,即自然之任一产物在海洋中均有其对应之物。” 古罗马时期的镶嵌画也印证了这一理论,其图案中的混血生物有海羊、海狮、海马等。塞维利亚的依西多禄在其作品《词源》中提出一个观点,蒂尔伯里的杰瓦斯在其《皇帝的游艺》中也重申了同样的观点:“在陆地上, 生活在我们中间的生物,从肚脐往上,就其相似度而言,无一不能在英国近海的鱼类中找到。” 这种理论后来为我们带来了一大批丰富多样、颇为奇异的海洋生物。直到 16 世纪,这种观点仍有支持者。

  我所探讨的海怪主要出现在两种中世纪地图中。其一为手绘世界地图。这类地图通常以手工勾线或上色,看图者能借此窥见世界地理之概貌,但对于旅行或航海来说则乏善可陈。在世界地图中,世界通常就是海洋环绕着的圆形大陆。手绘世界地图大多袖珍而简明,少数幅面较大,同时附有有关遥远民族和异域生灵的图案和文字

  -《埃布斯托夫世界地图》绘制于 13 世纪末,东北部有一条巨型海蛇,正在吞食雄鹿

  其二为手绘海图,又称 “珀托兰海图” (portolan charts)。追根溯源,这类地图是实用的航海工具,有精心描绘的海岸线、标注清晰的海滨城市,但对于内陆地区要么几笔带过,要么概不描绘。然而,绘图者们也会制作更加精美详尽的版本,再配上不同国家、城市和生灵的图案和文字。这种奢华的地图并没有用于航海,而是由皇宫贵族收藏陈列。

  -剑吻鲸食海豹,一不知名海怪咬其侧翼,见奥劳斯•马纽斯1539/1572《海图》(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图书馆)

  除了这两个类别之外,我们还会探讨一种中世纪地图意大利布林迪西港略图。手绘世界地图和海图后来皆开始采用印刷技术,但是,由于海图一直都更加实用,也更加精确,所以其受欢迎之程度远非前者所能比拟。新印刷技术大大降低了制图成本,因此世界地图及地区地图也迅速风行于世。

  -《布林迪西港略图》中的海怪,见 11 世纪末卢坎《内战记》抄本(圣加仑修道院图书馆)

  需要强调的是:大多数中世纪地图中并无海怪。大多数海图中没有海怪是因为海怪只是一种可有可无装饰元素,除非客户特别委托并另行付费,否则制图师不会刻意添加。手绘世界地图中大多没有海怪,个中原因颇为复杂。此类地图大多为手抄本中的插图,如萨卢斯的《朱古达战争》、塞维利亚的依西多禄的《词源》,或高蒂耶尔·德·梅茨的《世界的图景》等,且大多袖珍简明,根本没有空间画海怪或其他装饰性元素,如城市图景。

  而在其他情况下,海怪的缺失则原因不明。贝亚图斯的世界地图大多幅面恢宏,囊括各种装饰元素,其中一些中多少有些海洋生物,但在另一些中却找不到海洋生物的踪迹,个中缘由我们不得而知。我们以为一些特制的大型世界地图中理应有海怪,结果却没有,且没有任何说明。我们不知它们为何而作,为谁而作,亦不知画者如何获得酬劳,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能获得酬劳。

  例如,一幅作于14世纪末的世界地图,是雷纳夫·希格登《编年史》的插图,大小为46厘米×34厘米,内容详尽。地图注记众多,多是关于陆上怪物的,却全然没有关于海怪的图像或注记。安德烈亚斯·瓦尔施佩格于1448年所作的大型世界地图(直径为 42.5 厘米或 16.7 英寸)和 15 世纪中叶波吉亚家族所作的世界地图(直径 63 厘米)亦是如此。1542 年,让·罗茨呈献给亨利八世的著作《航海地图集》中地图的陆地部分有很多精美的插图(指树木人物房屋等),但在海面区域没有任何海怪的文本和图像。

  据我所知,只有一位制图师曾在他内容详尽的大型世界地图中说明了他不画海怪的原因,那就是制图师毛罗修士。在其著名的世界地图(约 1450 年)中有多则注记,就专门谈到他对所谓精灵鬼怪持怀疑态度。在其他情况下,海怪的缺失则可能是因为制图师的喜好、委托方的要求、时间限制,无现成的海怪地图作参照,或出于其他我们不得而知的原因。

  从手绘地图到印刷地图,始于15世纪末的生产工艺变革对制图师是否愿意在地图上加入海怪元素产生了深远影响。虽说无论是手绘地图还是印刷地图,制图师都可以在其中加入怪物元素以展示其学识,但就我们所知,对于手绘地图而言,通常是受到委托或出于合同规定,制图师才会在图中画上海怪。而对于印刷地图来说,无论它们只是起装饰性作用,还是确实有科学成分在内,海怪都可以成为一种促销元素, 有助于提高销量。也就是说,制图师所得到的经济报酬从过去的提前预支(委托作画)转变为预期的市场利益(销售)。除了经济效益外,一些大型的印刷地图中也有海怪,而其他的则没有,个中原因我们不得而知。制图师对于绘制海怪的想法似乎有时也会改变:

  马丁·瓦尔德泽米勒作于1507年的、由12张纸拼成的世界地图中有若干描述海怪的注记,却没有任何相关图像。与之相反,其作于1516年的、由12张纸拼成的《大航海图》虽然没有1507年版地图的海怪注记,却有两只海怪的图像:其一是形似大象的海象,其二是葡萄国王曼努埃尔骑着海怪在非洲南端的海面上飞翔的情景简而言之,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不知为何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地图中海怪时有时无,但可以肯定的是,海怪是一种特殊的装饰性元素,而且,通常而论,有海怪的地图更加丰富多彩,更加奢华绚丽

  我认为,地图中的海怪主要有两种作用。其一,海怪形象地传递出了文献中有关海怪的记载,标记出了海怪出没的位置,对水手起到了警示作用;其二,海怪可以作为装饰元素,使世界的形象栩栩如生,虽暗示着海洋的危险,但更强调海洋的生机与生物的缤纷多彩,也彰显制图师的艺术才能。这两种作用固然是兼容并蓄并行不悖的,但有趣的是,制图师对这两种作用的配比却有天壤之别

  例如,中世纪的贝亚图斯式世界地图中的许多海怪就其本质而言是装饰性的,但其中也不乏源于博物志类书籍中记述的海怪形象。《热那亚世界地图》(1457 年)上的印度洋里有四只海怪,其中三只画在那里就是因为文献记载或传统使然。然而,托勒密《地理学》马德里手绘版(约作于 1460 年)中的海怪纯粹是装饰性的,随机分布,就图像而言,它们的原型来自动物寓言或者插图版百科全书。

  -据出版于 13 世纪初的动物寓言集记载,有船员误以为鲸是座岛屿,把船停在了鲸背上(伦敦,大英图书馆)

  除此之外,地图上的海怪还有一些特定的作用。譬如,有人认为,奥劳斯·马纽斯1539年所作的《斯堪的纳维亚地图》中有为数众多的挪威海海怪,其旨在恐吓外国渔民,让斯堪的纳维亚渔民独享丰富渔产。

  库萨的尼古拉斯是15世纪哲学家、神学家及天文学家。他把制图师比作上帝:上帝创世,制图师创造世界之图景。圣奥古斯丁及其他思想家则认为上帝创造琳琅满目的怪物是为世界锦上添花在此基础上,我们不妨再引申一下:上帝创造怪物,为的是装点世界并展示其鬼斧神工;制图师绘制海怪,为的则是装饰其笔下之世界图景,其动机或为记录科学信息,或为取悦客户,或为展现大千世界的生物多样性,或为炫耀其艺术才华,或为夺人眼球、增加销量。

  —12世纪穹顶壁画中的海象(瑞士齐利斯圣马丁教堂

  从文艺复兴时期地图上的海怪中,我们不难看出,人们对于奇观怪谈的兴趣与日俱增保罗·科尔泰西的著作《红衣主教规范》出版于1510年,这是一部堪称红衣主教行为规范的著作。其中有一段话涉及这个问题,而且颇具启发意义。在说到主教宫应如何装饰方为妥当时,科尔泰西说:但凡关乎工程设备之画作,个中数学原理画得越微妙,画作则越显博学,而且世界地图或描绘最新地理发现之地图一定会让饱学之士欣喜若狂。他继续写道:

  同理,描绘各种生物奇妙之处的画作也是如此。画中生物越是奇妙,欣赏时越需劳心费神,越是可嘉。因此,对于此类关乎奇物传奇之画作,能让观赏者通过解读画作锤炼心智、能通过观摩巧夺天工的几笔轮廓使心智得以见长之作品尤为可圈可点

  -1491年版《健康花园》“鱼类” 第104章中的剑吻鲸,与奥劳斯•马纽斯笔下的剑吻鲸一样,都长着一张猫头鹰的脸(大英博物馆

  换言之,生物物种越奇异越好,并且人们认为,研究地图和奇异生物的图像能够锤炼心智,增长见识。因而,可想而知地图唯有经过海怪之装点方能为观赏者提供更丰富的心智盛宴

  海怪之于地图还有一微妙之处,我们尚未论及:海怪还能借观赏者的 “一双慧眼”,让其参与其中,以独特且超自然之视角看待这个世界。毕竟,深藏于大海之中的海怪只有通过制图师之妙笔方能跃然纸上透过怪物,隐匿之世界便昭然若揭,《诗篇》(Psalm)104:25~26(RSV)中的奇迹也豁然在眼前绽放:“那里有海,又大又广;其中有无数的动物,大小活物都有。那里有船行走,有你所造的鳄鱼游泳在其中。”

  -12世纪穹顶壁画中的独角海牛(瑞士齐利斯圣马丁教堂)

  怪物和创造它们的文化之间的关系总是错综复杂的。一方面,怪物是人类社会毁灭性的敌人;另一方面,一种文化中最重要的文艺作品可能就取材于怪物。也就是说,从叙事和艺术的层面来看,怪物威胁着社会,而在真实世界中,怪物是文化的一部分,因而于社会有益。然而论及地图上的海怪时,这种关系便发生了本质变化:地图上的怪物总体而言对社会无甚危害,但于探险业和地图绘制业有害,因为探险者可能因为地图上的海怪望而却步,而探险对于提升地图质量却又是必需的。尤其是怪物通常存在于鲜为人知的区域,也就是说,对这些区域的探索于地图绘制业最为有益。但与此同时,海怪是插画师最好的朋友,因为作为装饰性元素,它们可以帮助插画师获得新订单或提升销量,从而养家糊口。

  17 世纪的地图中仍然可以看到颇具奇幻色彩的海怪的踪影。卡斯帕·普洛提乌斯于1621年出版了一本书,名为《航海之旅》,所署笔名为霍诺里乌斯·菲洛波努斯。此书叙述了卡塔兰的本笃会信徒贝尔纳多·布依尔前往新世界传播福音的见闻。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第二次航行时,贝尔纳多·布依尔曾一同前行。普洛提乌斯在讲述贝尔纳多给美洲土著人传播福音的故事时,混杂了各种各样的传说和神奇故事,包括圣布伦丹在大西洋航行的事迹,并且配上一幅插图:在东大西洋有一巨鲸,圣布伦丹登陆于鲸背之上。

  -圣布伦丹的船只着陆于鲸背之上,船上众人皆祈祷,见霍诺里乌斯·菲洛波努斯《航海之旅》(大英图书馆)

  然而,在 16 世纪末,地图海怪发展最灿烂、装饰范围最广泛的时期也走向了终结。人们已经能够在地图上复制更为逼真的海洋生物。此外,人类在科技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能够更好地控制海洋中的生物。于是,有关科技进步的图像在地图上代替了海怪之类的动物造型。托马斯·埃奇的地图《格陵兰》尤为清晰地体现出了这种变化。地图名为“格陵兰”,实际上描绘的却是斯匹次卑尔根岛(17世纪地名混淆的现象十分普遍)。此地图出版于1625年,是塞缪尔·珀切斯的航海故事集《珀切斯的朝圣之旅》的插图。他撰写此著作, 旨在超越理查德·哈克卢特的著作《英吉利王国的重大航海、航行、交通和发现》。《航海之旅》中背驮圣布伦丹的鲸图画得天马行空。

  四年之后,埃奇出版了他的地图。虽然仅仅时隔四年,埃奇笔下的鲸形象却截然不同:地图描绘了北极圈捕鲸业景象:如何捕杀鲸、收获鲸脂等可售商品。这是最早展示北极捕鲸情景的图像之一,因而许多人都借鉴了此图,包括约道库斯·洪第乌斯的北极地图《北极及周边地区新图》(阿姆斯特丹,1638)。

  -描绘捕鲸业景象的小插图,选自《珀切斯的朝圣之旅》(大英图书馆,G.6838–6841)

  埃奇地图中的鲸,作为海洋中最大的生物,不再是海怪,而成了海洋中的天然商品,等待人们收获,制图师详细地配上了收获过程的插图。在这些图像中丝毫不见人类的敬畏和恐惧。而且,18世纪人们对于奇闻异事的兴趣295 总体减弱,最终导致多数地图都不再绘有海怪。

  地图海怪的发展走向终结,和另一种海洋图像元素的兴起有关,即地图上的船只。两种制图元素都首次在贝亚图斯的世界地图中崭露头角,并持续点缀着西方地图。一般情况下,在同一类地图中,两者兼而有之,这一现象持续了近千年。但事实上,从某种角度来说,两种元素是相互对立的:地图上的海怪暗示海上危机四伏、充满不确定性,因而也浇灭了人们航海的热情。但是,大多数地图上船只的图像却勇敢地肯定了人们有能力超越海域中的不确定性,鼓励新的航行并且肯定了对海洋的政治控制权。两种对立元素存在于地图之中,映射出长期以来二者关系的过渡:人们航海的雄心日益增长,航海技术不断改进,但是危险仍旧存在。

  有的制图师画出海怪袭击船只的图像,表明他们认为海洋中危险占了主导地位,如前文所示; 有的制图师则画出人类捕鲸图,或君王驭鲸图,通过描绘真实的或象征性的图像展示人类科技进步的辉煌,正如1516年的瓦尔德泽米勒《大航海图》中画着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骑着海怪下西洋的情景。

  17世纪,人类航海技术日新月异,对于海洋的控制力也日益增强,因而地图上的海怪开始销声匿迹,而船只则驻留得稍久一些。例如,胡安·布劳制作于1665年的著名世界地图集《大地图集》,共收录了594张地图,共11册,其问世后一百年间都是最完整、最受信赖的地图集,图中船只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海怪。但在18世纪,人们对于地图的兴趣有所改变,出于对航海技术的足够自信,他们不再需要通过在地图上绘满船只以证明人类的技术进步。同理,如今多数现代地图的汪洋大海中,既没有船只,也不再有海怪的身影。

  本文所选片段摘录自《海怪:中世纪与文艺复兴时期地图中的海洋异兽》,[美] 切特•凡•杜泽著,2018年3月由未读•探索家出版。欲阅读全书,可点击下方图片进入购买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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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拉欣赏更多海怪图片:

  在印度近海,海怪正在对一艘船发起攻击。

  一艘位于麦哲伦海峡以西的船受到了塞壬的滋扰。

  一只肆无忌惮的海怪正在用它的象鼻喷雾。

  一只长着巨大兔耳朵的双翼海龙。

  印度洋中骇人的海怪,身体由一张可怖的脸庞组成。

  一只壮观怪诞的海怪,长着鸟一般的脸庞,从其五根象鼻中喷雾。

  半鱼半鸟海怪。

  配有贝壳马鞍的奇异双海马。

  海洋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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