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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骂我生不出孩子,我和她打了一架

2022-04-23 03:32:36 作者:柔荑 来源:翠脆生生 阅读:载入中…

婆婆骂我生不出孩子,我和她打了一架

  翠说

  失去界限感和分寸感的婚姻会怎样?

  一团乱麻!

  能不能生孩子是否是婚姻的决定性一环?我觉得不是!有了孩子,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的大有人在。我们能够左右和改变的只有自己,看得开、放得下,忘得掉,是一生修炼的功课!

  作者柔荑说,希望这篇故事能带给大家一些有益的思考,到底我们需要的是什么,该放下的是什么……

  桐城的天越来越寒,不远处的山上笼罩着一团雾气,许是一场大雪将要如期而至。李米粒还记得跟路歌结婚的那天,大雪纷飞,整座城都笼罩在一片雪白里,迎亲的车像蜗牛爬行在风雪里。

  那个时候,李米粒还开玩笑说,“路歌,你看看这天气,咱俩就不适合结婚。”

  路歌笑着答,“怕啥,就算天上下刀子我都得娶你。”

  如今,九年过去,事实证明,李米粒跟路歌确实不太适合过在一起。

  清晨,还在睡梦里,婆婆符乐芳就在外头猛烈地敲着小两口的房门,每一次砸门的声音里都带着汹涌的气焰。

  “李米粒,路歌,你俩赶紧离婚。你俩再不离,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不清这是第几次,生命在符乐芳的世界里似乎不值一提,儿子路歌离婚才是头等大事。

  翻了个身,面朝着路歌的后背,李米粒悄声问道,“路歌,你想跟我离婚吗?”

  路歌没有吱声。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想一些心事。

  “路歌,你说话。”李米粒有些着急地喊着,但也尽量压低了声门,她清楚门外的人正耳朵附在门上偷听卧室里的动静。

  “哎呀。说什么?你让我说什么?”

  路歌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胳膊,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还记得他俩最初睡到同一张床上的时候,路歌就爱搂着李米粒,哪怕胳膊麻了,他还是愿意把她圈在怀里。

  想不起是从哪一年开始,夫妻两人更习惯这样彼此背对背的睡觉姿势。

  李米粒曾经打趣似地抱怨过,“路歌你个王八蛋,都不想抱我了,是不是要背叛婚姻了?”

  路歌有话说,“抱着睡多不健康,你有口气都呼我脸上了。”

  瞧瞧,他连她的口气都开始嫌弃,当初疯狂热吻的劲儿早就烟消云散了。

  “你说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

  “王八蛋。”

  愠气在李米粒的脸上浓烈地铺散开来,门外的人依旧锲而不舍地砸着门。她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边,将门大开。

  符乐芳刚巧贴在门上,门一开,她差点摔个脸朝地,李米粒也懒得去扶。婆婆带着血雨腥风入住了他们家,让李米粒仿若置身刀光剑影的江湖。有时候,她恨不得拿把剑杀遍天下无敌手,可是眼前人是自己的婆婆,她又能怎么办?

  “行,李米粒,你能耐了,我也不跟你计较,赶紧跟路歌离婚。”

  符乐芳招呼不打便进了屋,坐到了儿子的床上。路歌见状整个人都往后挪了挪。

  不清楚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李米粒的眼里,路歌的行为就是在给婆婆腾坐的地方。这样的行径简直像戳了她的命门。

  “我为啥要跟路歌离婚,为啥?我不离。”

  “你还问我为啥。李米粒,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跟路歌结婚多少年了?九年了。孩子呢?孩子呢?你倒是给我们路家生个孩子啊。别说健康的,你就是生个残疾的,我都要。你倒是生啊,你生啊。你能生出来吗?”

  符乐芳说了一大堆,仍是半句不离其宗。真是老生常谈。

  卧室里瞬间陷入了寂静,小环境里的气氛也越渐尴尬。孩子是李米粒心底永远的痛。

  她跟路歌不是没有怀过孩子,那是新婚的第一年,小夫妻俩还在日子的浓情蜜意里,丝毫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

  孩子就那么不合时宜地来了,最初李米粒一点都不想要,她跟路歌说,“路歌,这个孩子打了吧,我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

  那一年,李米粒才23岁。

  路歌有些犹豫,他倒是想当爸爸,却也跟李米粒一样害怕孩子到来后鸡飞狗跳的生活。

  “米粒,孩子来了就是缘分,要不留下吧。”

  只是那时的李米粒刚刚失业,在待业大军的队伍里努力地想挤出头,她比谁都深知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终究,路歌被李米粒说服了。

  那天,李米粒跟路歌一起到医院妇科来准备做流产,坐诊的医生是路歌的亲姐姐路欢。李米粒对路欢带着深深的信任,可她不知,检查过后她前脚刚回到家中,正准备等待三天后的手术,婆婆符乐芳就杀到了家里。

  婆婆带了一把菜刀,架在脖子上,“李米粒,路欢,你俩要是把这孩子流了,我就一刀抹了自己。”

  眼瞅着刀刃已在符乐芳的脖子上划出了血迹,情节之下,李米粒妥协了,“你把刀放下,孩子我留着。”

  曾经做过无数职业规划的李米粒选择了退步,无论前头有多大的风雨,她只能迎接,哪怕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然而,这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在怀孕的第16周,胎停了。

  如今回想起来,李米粒已然不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心情,她只记得自己去黄河边走了很久。后来符乐芳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安眠药,嘴里喊着,“李米粒,你赶紧再给我生一个,要不然我就把这瓶安眠药都吃了。我告诉你,这孩子就是被你作没的。”

  李米粒不记得孩子走了时自己的心情,却清晰地记得婆婆说这话时自己内心的委屈、焦灼、气愤。

  那一天,李米粒跟路歌吵了很久很久,最后扭打在了一起。这是他们从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动手。

  后来的日子,李米粒跟路歌时刻为怀孕做着准备。她不再化妆,他不再抽烟喝酒。她生病不敢吃药,他不再熬通宵打游戏看球赛。

  八年过去了。这八年,他们为孩子看遍了各大医院所有与生孩子有关联的科室,甚至在路上偶遇医生,医生都能把他俩认出来。

  李米粒累了。因为婆婆符乐芳突然说,“李米粒,你不能生孩子,赶紧跟路歌离婚。”

  前几天,婆婆来吵,李米粒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你为什么不说你儿子不能生?我有什么错?”

  符乐芳急了眼,“你就是不能生,你之前没了的那个孩子来找你报仇来了。”

  那一晚,李米粒跟婆婆打了一架。而路歌在甩了李米粒一个巴掌后,离家出走了三天。

  婚姻,在李米粒的世界里渐渐崩塌了。可是,她又不甘心,对路歌还留存希望。

  只是,她不知。路歌已经打算逃离了。

  “你俩赶紧离,告诉你们,再不离我一会儿就去买百草枯。”婆婆符乐芳又拿死要挟,她常常上演这样的戏码。

  “离,离,离,谁他妈不离谁就是孙子。”

  心如死灰,在李米粒的世界里,好似一瞬间,又仿若好几年前就开始了。

  李米粒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夺门而去。路歌没有追上来,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来追过。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李米粒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曾经,她跟路歌吵架出走时,会哭得像个二五八万。如今,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

  管他呢。都要离婚了。

  “李米粒,你的卫生巾掉了。”

  她在前头走着,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上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大概是11年前。时光飞逝,从21岁李米粒一家搬到了桐城后,她就很少见到寒柏,最近几年忙于生孩子的事情,两人都断了联系。这一次,寒柏的公司在桐城有项目,他正开车在街头闲逛,意外里碰见了在路上的李米粒。

  李米粒知道是谁,有些欢喜又有些吃惊的转头,迎面寒柏站在那儿笑得像个傻子。他还是那个样子,还是那样的笑容,一点都没变。

  他常常一见李米粒就喜欢喊她的卫生巾掉了。其实,就是玩闹。她也从来不计较。

  突然,李米粒就哭了,所有的委屈在见到发小寒柏时,顷刻而来。

  寒柏也不避讳,以前跟李米粒一起追风,一起打架,一起掏鸟窝的时候,他从来不在意男女授受不亲。

  他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在风雪中宣泄着情绪。

  情绪稳定后,寒柏问道,“是路歌欺负你了吧。你等着,看我怎么教训这个王八蛋。”

  他还是年少时说话的表情,就像李米粒的带头大哥。

  “我要跟路歌离婚了。”

  “没关系,离,离了我娶你。”

  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安慰,李米粒的心情好了很多。

  寒柏请李米粒吃了大餐,又开车带着她去兜风。一路上,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们小时候一起捣蛋的事情。

  突然,他就说,“李米粒,你说你吧,那时候我让你当我女朋友,你还不愿意呢。”

  “你什么时候让我当你女朋友了?”

  “瞧瞧你这记性,我都说了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得了,你记得你说了啥?”

  “不记得了,我说了啥?”

  “你说找猪都不找我。”

  “哈哈。”李米粒笑得前仰后合,恍若回到了久远的少女时代。

  李米粒如符乐芳所愿,跟路歌办理了离婚手续。房子,车子都归了路歌,只给李米粒留了一堆的行李。

  符乐芳说,“房子车子都是我买的,你既然跟我儿子离婚了,就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吧。”

  李米粒找了辆三马子,带着不多的行李,坐在三马子的后面,离开了生活了九年的家。她走时路歌说,“你别怪我,我也就是想要个孩子。”

  李米粒刚巧在喝水,差点噎住,忍不住她把水全部泼在了路歌的脸上。

  敢情在他的世界里,他们生不出孩子都是李米粒的错。

  晚上,李米粒打电话给寒柏,叫他出来一起庆祝自己的单身生活。还记得那年,得知李米粒一家要搬走,寒柏请她吃了老家的大排档,她喝得烂醉如泥,是他将她扛了回去。第二天,她醒来,他到她家来看她,一见面就喊,“李米粒,你该减肥了,胖得跟猪一样。”

  这次,两人还是约在了大排档。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喝得天昏地暗。跌跌撞撞里,隐约听见寒柏问李米粒,“你住哪儿呀?”

  李米粒大手在空中一挥,“没有家了,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她没有哭,而是笑得地动山摇。

  寒柏带着李米粒钻进了一家高级宾馆,还开了总统套房,无意识间,李米粒跟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等醒来时,李米粒正躺在寒柏的臂弯里,就像刚结婚时她跟路歌一起睡在床上的样子。

  李米粒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她竟然有些自责。只是这种情绪一闪而逝,都他妈跟路歌离婚了,一个单身女性,有什么怕的。

  寒柏体贴地说,“李米粒,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好像他小时候也对她这么说过。

  起床,洗漱,穿戴整齐,走出宾馆,阳光正好打在脸上,暖冬的味道扑面而来。李米粒深呼吸,在和煦的太阳光里,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自此,告别过去七零八碎的生活。一切,重新开始。

  她开始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渐渐地,升职加薪都从梦想变成了现实。生活里,她也开始跟寒柏频繁的约会。有时候,他回总公司办事,她也不干涉,他忙他的,她也忙她的。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个月。这天,李米粒刚走到公司门口,不远处就有一个女人向她走了过来。无意识地,女人扑到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头发,又开始要脱她的衣服。

  李米粒慌了,“你是谁啊?你干什么?疯子,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我是寒柏他老婆,你还问我是谁,你个贱人,让你勾引寒柏,婊子。”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撕着李米粒的衣服。

  显然,在这场争斗里,李米粒占了下风,她没有这个女人有力气。渐渐地,她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道德的审判。

  命运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原本李米粒以为她的世界又清朗了,没想到,这一切表面的甜蜜都是无数个谎言堆积的。

  我是寒柏他老婆。这句话生生地刺进了她的心口。寒柏竟然有家庭。那她是什么?小三。

  眼瞅着衣服快被女人扯得只剩内衣,忽然,一个男人猛烈地扒开了女人,“住手,住手。”

  女人终究抵不过男人,她被推到了一旁,她又想继续上前,无奈被热心的人们拦住了。

  李米粒睁开双眼,她看清了男人的模样,竟是路歌。他刚巧打这儿路过。很快,路歌便带着李米粒离开了现场,他能感受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路歌将李米粒送到她新家的楼下,没有要上楼坐坐的意思,随即就要离开。走时,他说,“我快结婚了。”

  像是带着怒气,李米粒朝他吼着,“结吧,结吧,赶紧结,结了就有人给你生孩子了。”

  临走前,路歌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米粒,咱俩是离婚了。对,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随便作践自己。”

  若是路歌不说这句话,李米粒或许还会感激刚刚他的救援,这话一出,在她的世界里简直就是污辱。

  “滚,滚,滚,滚······”

  她喊了很久很久,久到清醒过来时,路歌早就走了。

  回到家,李米粒只觉得小腹有些撕扯疼,像是要来大姨妈,想想这个月大姨妈好像都有点迟到了。

  看着镜中有些憔悴的自己,李米粒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巴掌是没扇,但也对着镜子骂了自己一句,“你眼睛瞎啊。”

  怒气冲冲地,李米粒拨打了寒柏的电话,她得找那个王八蛋好好问问清楚,然而电话那头传来机械般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寒柏失踪了。显然,是故意的。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狠狠地,李米粒将手机扔到了墙上,随着嘭地一声,手机四分五裂。

  这一夜,李米粒做了很多噩梦,惊醒了好几回,醒来时,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流满面。梦里,她做到了关于蛇的梦。或许,本来也没什么。忽然间,她就想起同事彩彩前几天说的事情,彩彩说,她那天做梦梦到了蛇,过几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突然就冒了出来。李米粒算了算日子,大姨妈晚了差不多六天了,再想想这梦,莫非是真的?

  赶紧下楼到药店买了验孕棒,两道杠赫然醒目。

  卫生间里,李米粒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她跟路歌盼了八年,毫无收获,她跟寒柏才三个多月,就中了招。

  曾经,李米粒的世界里恍若就只剩下生孩子。如今,孩子来了,孩子的爹却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李米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能选择不停地工作来麻痹自己。至于这个孩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周,这一天中午,李米粒实在困得不行,睡了午觉。醒来,拉开窗帘,恰巧一片云飘过,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不远处的山顶上竟然露出了彩虹。空气清新而又舒适,李米粒抬头看天空,看了很久很久。

  她笑了,笑得灿烂如花。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她不要了。

  或许有人会怪她残忍,怀了孩子又打掉会受报应的。李米粒不想再管这些,这一生,她受到的牵制太多,如今单身一人,就永久地单身下去吧。即便偶尔会觉得孤单,但也好过单亲妈妈的一地凌乱。

  她对不起这个孩子。但她知道,若是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那是多么地不负责。索性,有缘无分吧。

  李米粒选择了找路歌的姐姐路欢来做人流手术,术前术中路欢什么话都没有多说,或许这是她做医生的职责。

  术后,路欢终于没有忍住,对李米粒说道,“米粒,女人还是得注意点私生活,要不然以后有妇科问题会很麻烦的。”

  想来,她肯定早就从路歌那儿听到了一些故事。

  李米粒本该生气,但她却笑了,笑着说,“哎,路欢,你看我跟你弟弟等了八年都没怀孕。这才三个月,我就怀孕了。所以,回去告诉你妈,告诉路歌,不是我这地有问题,是你家的种子有毛病。”

  路欢刚想回什么,还未说出口,李米粒就向她挥了挥手,“再见。再也别见。”

  走出医院大门,李米粒长吁一口气,走入温暖的阳光里。今天,算是跟之前九年的生活做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告别。以后,虽不知未来在哪儿,但她愿意过好日子里的每一天。渡着那些清欢,那些属于自己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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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脆生生:中年美少女一枚,现居银川。

  出版《两个人的江湖》《我们忘了,爱在婚前》等书,新书《美好的人,都不会孤独终老》《把平凡的日子过得像诗一样》新鲜上市,各大网站和书店均有销售,其他文字散见报纸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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