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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2017-12-11 19:00:25 作者:吴永煌 阅读:载入中…

老屋

  坍塌的老屋

  在我的记忆里,童年的家虽然很模糊,但从那屋角挂有的扬尘和斑驳的屋壁完全可以看出,它已经是一间很老的屋子了。

  2004年夏天,我随新疆兵团文化考察团结束考察行程后,转道回到了阔别了20年的故乡--后山许岭镇,终于走进了记忆里的老屋。这是我出去求学并在复兴教书以至调往新疆兵团工作后,第一次走进这魂牵梦绕的老屋。

  40年啊!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我有多痛!含泪仔仔细细看完老屋,回到新疆又含泪写了篇《老屋》的散文发表在一家地方报纸上。

  刚到新疆工作时住的房子

  前年,我又离开了在新疆兵团到乌鲁木齐,又专门去看了一次刚调到新疆兵团工作时住的老屋子,20年过去了,那老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为了呼应,我又写了一首题为《连队的老屋》小诗,发表在《奎屯日报》上。一散一诗,一故乡老屋,一新疆老屋,算是有个交代,或者说是慰藉。尽管这样,故乡的老屋总是难以让我释怀。

  故乡的老屋是用稻田里的泥土切的坯砌的墙,没有罩墙泥,墙的坯缝和棱角,一览无余地暴露着,表现出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抑或有点狰狞的模样,很让人有种沧桑感。屋顶铺着青灰的瓦已经完全成为黑色,依然排列得很有顺序,像一队队匍匐的列兵,一动不动,严阵以待。堂屋大门是对开的,没有上过油漆,灰楚楚的,上下细细的木纹,清楚可见。用心一看,门鼻是当地铁匠打的,很不精致,但已经生满了绣斑。前面只有住房有窗户,实际就是用几根圆柱形的桃木棍垂直撑起来的,几乎没有加工,很不光滑,仅仅只能挡下猫啊之类的东西,没有镶玻璃,也没有糊纸,很方便风进风出。耳房有扇小门,比较矮,反正我进出要低着头,不然,就会碰头。门是单扇,也没有漆过,裸露的门板还开着几道小裂缝。

  屋里的情景在那篇《老屋》里写得比较详尽,在这不想赘述。

  老屋前,有几棵树,在我的脑海里记得非常清楚,一棵是住房窗户前的棕树,在我记事时,就有两人高,说是已经剥过几次棕叶了。这棕叶在老家很有用,可以做蓑衣,遮风挡雨,雨天插秧捕鱼很多人都穿着它。据说,这是我祖爷栽的。对着大门有两棵枣树,一棵大的,结的枣要大点,从树冠看,可能是我爷爷栽的。一棵小枣树,我离开老家时,才胳膊粗细,结的枣小。棕树已经是过屋檐 了,枣树就更高了,上面结着青青的小枣儿,很多。我小姑说,枣树结的枣很多,吃不完,谁拿竹杆敲就敲去。在复兴工作那些年,每次回到老屋,我都要抚摸抚摸那几棵树,像仰仗德高望重的长者,或像瞻仰富有特殊意义的建筑物一样,抬头望着,思索着。

  老屋门前的枣树

  老屋后面,只有灶房有个小窗户,用的也是同样的材质,同样没有玻璃和纸。屋后长着一棵什么树,比较粗大,再就是竹子,形成了一小片竹林。屋基被雨水冲刷,基石突兀地暴露着。1991年,我母亲回去把这老屋暂卖给了村里的人,村里人有想法和说法,认为应该是我父亲回来做主,女的不能做主。这是老家的传统思想。在新疆,这些事或观念,完全被逆转,新疆没有女人当家作主的。

  八年后的2012年,我带着爱人和儿媳妇,在四姑父和二舅母的陪同下,又去看看一次老屋。顿时伤感极了。老屋完全坍塌了,瓦砾缸坛间长满了野草和新树,而那棵棕树和那两棵枣树还依然挺立着,只是没有了原来的蓬勃繁茂。看到已经面目全非的老屋,我的记忆好像也完全坍塌了,快乐幸福,还有艰难,也一起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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