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生日
今天是腊八节,为了过好腊八,老婆很早就未雨绸缪,买了许多新鲜的蔬菜,割了四斤大肉。从前天起,母亲也准备买大枣,江米,张罗着蒸年糕。每年腊八节,我们都要吃一顿丰盛的大餐。
一大早,我刚起床,在西安的弟弟就打来电话,说他们正坐动车往回赶,估计半个小时就到家。刚接完弟弟的电话,母亲也打来电话,让我们到他们的小区吃早饭,饭已经做好,正等我们呢。
腊八节该吃什么好呢?人家都说喝腊八粥,但是小时候在农村,我家在腊八节却一直吃面条,在农村老家的饮食习惯中,认为粥不能登大雅之堂,无论怎样劲道的粥,只能在早餐喝一点,无论如何也不如面条吃起来顶用。在隆重的节日,如果不吃面,无论吃怎样的大餐,也感觉好像没吃饭,这也许就是一方水土养成的独特的味蕾。
小时候,我家的腊八节是很隆重的。当年粮食紧缺,白面粉舍不得吃,母亲会用黑面粉,尽其所能地为孩子们做一顿香喷喷的面条。当年在条件差的情況下,在腊八节这个特殊的日子,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母亲是允许父亲喝二两白酒。酒是从供销社买得散装红薯酿得劣质白酒,父亲会邀请大伯到我家喝酒,许多时候,父亲喝着酒,心疼地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吃面条,就哭了。
我和弟弟上高中时,有一年腊八节,我们兄弟俩省吃俭用,从生活费里挤出五元钱,在朝邑街上买了三斤肉。那年腊八节吃上了肉,父亲也喝了酒。
为了过好今年的腊八节,我们兄妹四人商量,还是在家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好好过腊八节。今天的饭菜极其丰盛,老婆是掌勺的大师傅,弟媳打下手,吃饭时,我们轮流给年过七旬的老父亲的敬酒,酒是高档酒。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室内,暖气如春,其乐融融。我端起老婆做得辣子鸡拌面,想起当年母亲用黑面粉做成的面条,想起父母走过的风风雨雨,不由得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