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老鼠
孩提时代,母亲的同事林阿姨喜欢我这个小不点儿,有一次带我去她家住几天。当时对母亲特别依恋,莫名其妙地离家几天,真有点舍不得。盛情难却,特别是林阿姨说她家附近还有许多小孩子,挺好玩的,于是我就跟着去了。
那是一个大宅院,林阿姨与她父母、哥哥生活在一起。宅院里还有两家林姓同族人家,宅外不远还有几家姓林的,稍远处还有一所小学的校长也住在那边。一条小河弯曲地环绕宅院,竹子、树木掩映着白墙青瓦,非常典型的六七十年代的民居。
记得林阿姨的哥哥在晚上乘凉的时候海阔天空地漫谈,他谈到一个宝贝,如宝石,上面有一个小孔,从外面窥视进去,可以看见荡漾的水波,人物的活动,里面类似于一个世外桃源。茫茫夜空下,林叔叔面对浩瀚的苍穹,思维蔓延得很远很远……
午后,宅院里有一位穿着白色背心的老爷爷,肌肉有点发达,他见了宅院里的幼辈,乐呵呵地说:“凯伟,过来,爷爷给你看油老鼠!”我在一旁听着,觉得饶有兴致,但是对老鼠稍有恶心,不敢上前。凯伟不由分说,跑上前去,撞进了老爷爷的怀里。老爷爷把他抓得动弹不得,然后对着凯伟的上臂肌肉,用一只手掌竖着、快而有力地劈了下去,肌肉马上鼓了起来。爷爷笑开了:“这就是油老鼠!”凯伟嘴笨:“爷爷,我没看见!”老爷爷二话不说,对着凯伟另外一只手臂猛然劈下去,凯伟疼得哇哇直叫。老爷爷对着凯伟逗趣:“现在看见了吧?”“看见了,看见了!”凯伟表情有点痛苦。爷爷继续揶揄:“还想看吗?”这下凯伟机灵了:“我想看爷爷的油老鼠!”
“好,好,爷爷依你!今天随你怎么劈,劈出油老鼠为止!凯伟使劲地在爷爷上臂的肌肉上劈了一道又一道,就是不见油老鼠,老爷爷胳肢窝里飘拂着“玉米须”,手臂的肌肉又是那么发达,那是健壮的美。他对凯伟说:“看好!”只见他额头青筋凸起,手臂闷热劈下去,一只硕大的油老鼠如地质运动一样,在他的手臂上旋即突起,接着缓缓地消散,直到那坚实的臂膀恢复原来的样子。
老爷爷和蔼可亲地抚摸着凯伟的脑袋,凯伟羡慕地嘟囔:“好大一只油老鼠……”老爷爷鼓励凯伟:“多吃饭,长大后身体健康,你也有硕大的油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