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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精选

2021-04-04 03:01:2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精选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是一本由[以色列] 施罗默·桑德著作,三辉图书/中信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页数:18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一):原来我们这么天真

  这周翻了三本关于犹太人的书。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二):生物学的人到文化的人

  034|123,《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

  身份(identity)是什么?我的身份是什么?在国家主义下,我是中国人;在民族主义下,我是汉族;在地域主义下,我是广东人,进而潮汕人;在社会关系下,我是BGIer。

  那么,这些的意义的是什么?其实,归根到底就是马克思说的“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从原始部落就可看出,群体中单体会比纯粹的单体更具备基因的延续性,有利于基因的自我复制。我个人总结而言,身份是某群体自然或文明的共同特征总结。(百度说身份指人的出身和社会地位)

  孔子说,名正则言顺。从而,我突发奇想,身份跟生命演化是有类似性的,从单一到多元、从简单到复杂。原初的身份更多是基于自然属性,譬如肤色、外貌、声音、体格。随着智人文明的发生及发展,身份就变得复杂,有地域、单位、语言、宗族、宗教等等。

  正因为如此复杂庞大多变的体系,导致本书的重点——犹太人身份的自我认知及自我否定。

  为什么存在犹太人身份的自我否定(前提在以色列这一背景下)?因为是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的冲突、宗教和世俗的冲突。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三):“犹太人”这个概念

  从小到大,我对犹太人的看法经历了几次转变。一开始是同情同感,“二战”、“纳粹”、“集中营”,是了解历史绕不过去的关键词,而那个时代中国的惨痛遭遇也使我们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在里头。那个时代的各种杂志报刊也热衷于吹捧犹太人的种族优越性:高智商,重视教育,善与理财。同时,还流行将中华民族与犹太民族视为智商top2,捆绑销售。我的印象由此混杂了更多的推崇和慕强心理。再长大一点,我对这种种族优越感极强的宣传反感起来,同时开始关注国际局势,对以色列的军事行为很看不上眼。犹太财团的强势地位和全球范围内的自我标榜也令我极为厌恶。我渐渐开始质疑起来,对无所不在的犹太人优越性,对他们的强势地位,对他们的排外,对他们己所不欲施之于人的虚伪。这是一个略微厌犹的阶段。而时间一长,对一个离我的生活无比遥远的族群,我的情绪渐渐淡化,不关注、无动于衷,是那时候的主要心态。

  由此,这本书的书名吸引我读下去。我很乐于见一个犹太人、一个以色列人,叙述他是怎样看待自己的身份,怎样看待犹太人受到的不公和对别人做出的的不公。

  作者质疑犹太人的划分标准,他们没有相同的基因特质,也没有共同的文化语言,他们被视作犹太人,仅仅是因为由一个犹太母亲生出来。正如文中所说:“发展非宗教的、本质主义的犹太人身份,在许多地方,不论是在以色列还是其他国家,都是支持人种中心论和种族主义的存续。”1948年,犹太人的以色列建国,贯彻上下的犹太复国主义一心与过去屈辱的流亡与迫害割裂,决心创造一种与之彻底决裂的文化。可是,这个国家,无法说明谁是“犹太人”。基因、文化,全都不能以为依仗,那么,只有宗教。所以,从以色列诞生之日到现在,它实施的一直都是犹太复国主义的种族政治,“官方的身份越来越需要穿上宗教的外衣”。以色列,作为一个自由民主的独立国家,与其他国家犹太人的关系也纠缠不清,这极大影响了它政权的独立性和合法性。

  同时,战后对纳粹罪行的追索与记忆也有着复杂的演变过程。整个西方世界,出于犹太复国主义者的策略,“为使犹太人死亡的专属权得以永存,对于其他人的死亡保持了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书中称之为“大屠杀工业”,用最大化过去的痛苦来聚积声望资本以及经济资本。这种苦难的历史,成为了一种可以传承的遗产。说实话,纳粹被打倒了,但它残留的意识形态并未消亡,今天的各种民族主义、极端主义抬头,足可见它余毒难消。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四):以色列的神话和谎言|《虚构的犹太民族》&《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

  以色列是一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国家:犹太人是一个散居于世上的民族,因为被异族打败而流亡各地,而巴勒斯坦地区是他们有权回归的祖国。

  以色列历史学家施罗默·桑德在他的《虚构的犹太民族》指出,犹太人并不具备民族属性,以色列官方认可的历史也漏洞颇多,所谓的“大流散”更接近神话,缺乏史实支撑,而对巴勒斯坦地区的领土要求更是荒谬:离开了祖国2000年的人,为什么比在此居住了1200年的人更有权自称主人呢?

  桑德在书中梳理了以色列建国以来的犹太历史研究,总结出,犹太人实际上是一个宗教团体,没有共同的种族特征。虽然犹太律法规定不对外传教,但历史上发生过大规模的外族人皈依,原本的犹太人也因为受征服而改信基督教或伊斯兰教,再加上民族融合,很难说现代犹太人就是《圣经》里提到的长老的后人。现代的DNA检测手段,也无法证明犹太人拥有共同的祖先。

  在早期犹太历史研究中,有一派《圣经》考据学,基本原则就是用考古来《圣经》里的故事是真实历史。这其中当然出现了很多对不上号的情况,比如,人们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大卫和所罗门时代留下的遗迹,也就是说,这些故事很可能是虚构的。

  所谓的“大流散”也缺乏历史依据:如果发送了大规模逃亡,一定会留下相应的痕迹,而考古事实并不支持这点。更有说服力的是当时的犹太人改信了其他宗教,因此导致犹太人数量锐减。《圣经》里提到的第一第二圣殿的陷落,本质上是神话传说,而不是确切的历史记录。

  从历史学的角度,这些都已经是老生常谈。可是,以色列当局还是坚持这套“统一民族”的说法,把国家建立在一个虚构的民族基础上,自称犹太人的国家,使得祖辈生活在这里的阿拉伯人(血缘上很可能更接近古犹太人)成了二等民族。

  我们可以看出,民族的概念是为政治服务的,民族主义塑造了民族。以色列喜欢宣扬犹太人的天生优越性,本质上说,这和纳粹污蔑犹太人是劣等民族一样,都是民族主义的逻辑。人种学只不过是把偏见加上了科学的包装,没有哪个民族天生优越,也没有哪个民族天生劣等。

  为了抗议以色列政府对国内其他民族的压迫,桑德放弃了自己的犹太人身份,他在《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里写道:

  “由于无法忍受以色列法律强加于我虚构的民族属性,更难以忍受它在世界其他民族面前自诩上帝选民俱乐部的成员,我愿意放弃做犹太人并不再自认为是犹太人。”

  犹太人的身份真的可以放弃吗?

  很难。

  萨特说,犹太人是被他者创造的。在20世纪上半叶的反犹主义风潮中,具有犹太血统的人,即使信仰的是天主教或新教,也依然被认为是犹太人。

  可是,到了以色列建国后,抱着“回归祖国”的心情来到应许之地的犹太后裔,却被告知,必须满足母亲是犹太人或者信仰犹太教的条件才能被登记为犹太人,否则就只能按照原来的国籍当俄国人、德国人……在出生的国家被所有人当作犹太人,却在所谓的“犹太人的国家”成了异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在《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桑德重申了自己的观点,用更通俗的体裁说明了犹太民族的虚构性,并谴责了以色列政府压迫国内非犹太民族的做法。

  桑德称以色列是“西方社会最为种族主义的一个社会”,呼吁政府取消种族隔离(以色列禁止异族通婚,犹太人只能和犹太人结婚,穆斯林只能和穆斯林结婚,犹太人也拥有许多非犹太人无法享受的特权),成为真正的民主国家。

  更迫切是取消占领。

  以色列建国之初,用“这是属于犹太人的祖地”的理由,占领了巴勒斯坦的土地。客观地说,经历了纳粹大屠杀的犹太人需要一片土地,但当地居民也确实成为了受害者。后来对约旦河西岸的占领,更是挤占了巴勒斯坦人的生存空间。这绝不是“犹太人曾经被屠杀”就可以原谅的。

  可以说,以色列是用犹太人曾经受迫害为借口去压迫另一个族群。

  总之,以色列必须抛弃犹太民族的神话,从现实的角度出发,撤出占领区,让巴勒斯坦建国,使双方成为平等的实体,才能实现和平。

  如果你对犹太人的历史和以色列的现实感兴趣,你应该读一读施罗默·桑德的这两本书。他还有一本《虚构的以色列地》,和《虚构的犹太民族》、《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合称“虚构三部曲”,相信你看完后,不仅会佩服他的学识,还会赞赏他发出不同声音的勇气。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五):走出专属俱乐部

  “关于以色列的过去,争论永远不会结束。但如何记忆过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下的现实,也包含了如何塑造未来的设想,这是更值得我们关注和思考的。” 从19世纪晚期始,反犹主义浪潮在西欧肆虐,对政治、经济利益的野心在宗教外衣下,演变成对犹太人的残暴。 1882年起,犹太人的阿利亚正式开始。大批欧洲犹太人选择逃离生活之地,寻求避难所。 正是在这种残暴与逃亡中,建立“犹太国”的梦想,应运而生。 犹太人急需一个“以色列”,来保护自己的生存权。 犹太人成为一个特殊的、独一无二的民族;犹太复国主义成为犹太人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 因而,1948年5月14日,当英国在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结束,以色列第一任总理本-古里安宣读《独立宣言》起,以色列的立国根基便是一种僵化的有关犹太人及“犹太性”的种族观点,而且也只能以此为根基。 以“犹太人”为核心的现代民主国家以色列实现建国之梦,但建国之路却非坦途。 独立战争、西奈战争、六日战争、赎罪日战争……为了抵御巴勒斯坦原住民的抵抗,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间爆发了频繁且剧烈的冲突,地区性战争一度变成超级大国的角逐,死伤惨重。和平进程却始终无望。 也正因同邻国的冲突难以解决,无路可退的以色列,这个世俗与信仰融合的国度,在亡国的巨大压力下,曾经所期待的理想,大多都得以实现。 无论教育、经济、民主等的发展均处于世界前列,这个曾经流散、常处战乱的群体用自己的信念铸造出犹太家园,且一往无前。 在高速发展的以色列,“犹太人”俨然处在专属的身份俱乐部,享受着身份带来的种种特权,生活在以色列的其他居民,尤其是以色列阿拉伯人,则永远只能是二等公民。 在一个现代民主国家,赫然出现严格的等级界限划分。 施罗默·桑德,这位拥有“犹太人”身份的大学教授,之所以写下《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也正是因为看到了以色列“明显将非犹太人排除在公民主体之外”的这种反民主、将威胁到以色列存在的结构配置。 作者在这本小书中,结合自己的实际经历,写下了对以色列存在的畸形“身份认同”现象的思考。 他认为:犹太教是存在的,作为民族的犹太人是不存在的。犹太人根本不是一个民族,以色列建国后的向外扩张,是纯粹的军事殖民。 其实从20世纪80年代起,以色列国内出现一大批基于以色列和英国解密档案进行实证性历史著作写作的“新历史学家”。 他们的出现,对传统的关于犹太复国主义的民族叙事发起了极大的挑战,主张的不同导致讲述以色列历史,面临两种深刻对立并仍在交锋的叙事:犹太复国主义的本质究竟是一场犹太人发起的殖民运动,还是一场犹太民族的自我解放运动? 施罗默·桑德无疑是殖民观点的支持者。 纳粹大屠杀过去,和平为主基调的世界里,对犹太人的种族清洗已成历史,犹太人往日所曾经受的压迫也已消失。在犹太复国主义者理念里,流亡了近两千年的犹太人毫无疑问的已拥有自己的政治主权。 可是,在桑德亲身所见的种种事实里,犹太人已从受压迫者变成压迫者。 “在以色列,最要紧的是做一个‘犹太人’而不做阿拉伯人。” 正如作者所讲,二等公民的阿拉伯人,即便在以色列拥有庞大的人口基数,但在政治上所遭受的歧视,却要比其人口基数还要庞大,犹太人对以色列阿拉伯人的猜忌与怀疑也从未消失。 阿拉伯居民,从来都不是这个现代民主国家的公民主体。 正是这种来自于政府的不认可、猜忌、打压,才会有1987年第一次因提法达的发生,才会有1994年希伯伦先祖墓地枪击事件,才会有那一次又一次犹太人与阿拉伯人的暴力冲突。 然而,“犹太人”身份却从来无关现在与未来,在以色列,犹太人身份只建立在过去,只建立在复制的历史记忆之上。 施罗默·桑德认为,“现代社会对犹太人的敌意,为他们臆造了一个应该受到重视和尊重的种族隔离受害者的特殊身份。” 在以色列官方的刻意宣传,以及以色列支持者美国于冷战期间争取西德的政治诉求中, “工业化杀戮成了犹太人特有的悲剧。西方记忆中的纳粹集中营和种族清洗的现象或多或少地排除了其他受难者:茨冈人、抵抗战士、反对派、共产党人、社会党人、耶和华见证人派、波兰知识分子、苏联军官和警察等……为了伪犹太人和犹太复国主义者的新策略,把对罹难者的怀念铭刻在西方人的意识中是不够的,它还需要苦难的特殊性、排他性和全民性。通过所谓的“大屠杀工业”,用最大化过去的痛苦来聚积声望资本以及经济资本。” 以色列官方利用这种“专属受难”,建立起社会中普遍存在的犹太人专属身份俱乐部,这种刻意设计的、建立在历史记忆上的身份认同,在作者眼中,早已“不合时宜”,成为以色列社会发展的极端阻碍。 文化多元化的世界里,施罗默·桑德所希望的,是犹太人能够走出专属俱乐部,与以色列非犹太人,尤其是以色列阿拉伯人融为一体,共同组成以色列社会。 毕竟,“以色列属于所有以色列人,而非只属于犹太人。”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六):真实的犹太人和以色列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 读完

  这是作者施罗默·桑德写的“虚构三部曲”中的第二部,第一部是《虚构的以色列地》,第三部是《虚构的犹太民族》。对他有敌意的人称这三部曲为“反以色列三部曲”最极端者称为“反犹三部曲”。

  作者从犹太人的历史开始谈起,谈到了二战的种族灭绝,最后谈到了以色列的现状,放弃做犹太人不是不爱以色列,而是爱之深悲之切,以放弃做犹太人的声明来表达对现行以色列实行种族政策的不满和愤怒,他希望以色列能包容那些目前被它排斥在外的公民,不再强调“犹太国”的狭隘概念。

  在远古的时候,远到犹太人统治过的地方,他们对待别人的行为与后来在其他地方别人对待他们的行为是一样的。中世纪的欧洲犹太人长期作为外族人生活在深切的不安中,他们不被允许拥有土地。

  犹太教可能形成于公元前5世纪、耶路撒冷的教权政治精英被驱逐出巴比伦后不久。公元前2世纪在犹地亚建立起第一个神权政治和一神教的王国,继而以武力强迫本国及邻国的臣民皈依本教,通过希腊文化和罗马人交流的渠道在地中海沿岸广泛传播。公元1世纪末和2世纪初,犹太教迎来第一次挫折,经历了三次反抗异教徒的暴动失败后,分裂成鸿沟越来越深的两大派:法学派犹太教和圣保罗基督教,基督教胜利了并对失败的对手进行长期严酷的打压。第二次挫折,是伊斯兰教的强劲崛起,使犹太教处于被列强恣意侮辱的状态。

  而这两大教派从总体上看,穆斯林相对尊重犹太教,在《古兰经》里,犹太人被称为“爱书之人”,而在《新约》里,主告诉他的臣民:他们要倒在利剑之下,要被虏往各国。在福音书里,犹太人普遍被当作杀害耶稣的元凶的后裔,被强行逐出了耶路撒冷。基督教在其发展的大多数阶段拒绝把犹太教当作合法的竞争宗教。当然了,基督教拒绝与别的一神教共存的可能,因此,到了中世纪末,欧洲连一个穆斯林社会也没有,而基督教社会却继续在伊斯兰的土地上生存。

  基督教的想象中犹太人始终是加略人犹大的子孙,由于他们的罪孽而被驱逐出耶路撒冷,之所以没有成为灭绝计划的目标,是因为教会选择保留可怜的犹太人来证明真正的信仰才是正道,但是偏见,反复侵犯,大批驱逐,习惯性指控犯罪和出于本能的大屠杀成了“犹太-基督教”文明的组成部分,一直持续到现代社会的开端。

  19世纪末的中欧东欧的犹太人占在欧洲犹太人总数的大多数,他们是卡扎尔-犹太帝国”的后裔,从公元10世纪到12世纪,这个中世纪王国的衰落和瓦解导致了犹太人向西迁移。突然想起了《哈扎尔辞典》讲的就是三大宗教进行辩论,以决定哈扎尔要信仰哪个宗教,最后犹太教获胜,哈扎尔人信了犹太教,哈扎尔也就是卡扎尔。

  生活在西欧的少量犹太人已经和当地人混杂在一起了,不论是生活习惯还是语言都是和基督教本地人没有分别了。而东欧的犹太人在几个世纪里都集中在市郊小镇或单独分开的地方生活,他们是多数派或者代表着非常重要的少数民族,在生活方式上保留着自己的文化特征,基本也不讲当地的语言。另一方面,沙皇俄国和奥匈帝国疆土都非常辽阔,也很落后,不可能按照西欧各国的历史进程在世俗的基础上为聚集人民的统一民族的出现提供国家平台。泛斯拉夫民族主义是沙皇政权掌控和压迫人民的一种工具,波兰人,乌克兰人,拉脱维亚人立陶宛人等等都是在泛斯拉夫的旗帜下出现的分裂的基于宗教和语言多元性的,分散的,地方的各民族居民。

  19世纪80年代开始,沙皇屠杀犹太人的浪潮以及同一时期强制实行的食物配给,尤其是无法忍受的生活条件,驱走了犹太族群,大量移民涌向维也纳、柏林、巴黎、伦敦、纽约和布宜诺斯艾利斯。

  意第绪人民一共遭受了四次沉重打击:第一次在19世纪末已经开始统一的时候被沙皇屠杀和驱离;第二次是布尔什维克的革命的镇压;第三次就是纳粹分子的种族灭绝;第四次就是犹太复国主义者正在进行的全力消除意第绪语言和文化的实践。

  意第绪人和犹太人不是一个概念,前者是在一片广阔却受限制的领土上生活的大量人口中繁荣起来的平民文化,后者是在所有大陆上以各种形式传播的宗教文化。意第绪语是彻底消失了的被毁灭了的大众文化。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有超过一千万人使用各种意第绪方言,到了21世纪,只剩下几十万人。一切复兴都是徒劳,不可能使一种文化或语言重生。那些最初讲意第绪语的以色列殖民事业的创始人很快就放弃了被人瞧不起的意第绪语,犹太复国主义的语言学家创造了一种新的语言,从《圣经》中吸取了主要词汇,文字是阿拉米文和亚述闪语,再加上意第绪语和斯拉夫语的句法结构,这种新的语言在今天被称为“希伯来语”作为以色列的官方语言。土生土长的以色列人拒绝意第绪文化,以色列甚至还曾经立法禁止以色列公民用移民的语言演出(1949年以色列建国之初,有大量讲意第绪语的大屠杀幸存者蜂拥而至)。

  以色列的建国者主要是东欧的社会党人,他们不信教,也曾群起反对犹太教,但以色列这个国家却是以宗教为主要的文化特征的。以色列国强调自己是犹太人的国家,而不是以色列人的国家,如果你是犹太人,不管你人是否在以色列,你都可以是以色列公民,它可以包括全世界的犹太人,如果你不是犹太人,比如你是阿拉伯人,哪怕你祖辈都生活在以色列的土地上,你也不是以色列公民。如何定义犹太人呢?母亲是犹太人,或者皈依犹太教,而皈依犹太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犹太教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教律,你选择不信犹太教,但是如果你没有信仰其他宗教,犹太教并不会放弃你,他们认为你总还是会回来的,要放弃犹太人的身份,能做的就是改信其他的宗教,只有这样,民族属性才能从犹太国家档案里消除。

  说到二战纳粹的种族灭绝,有几个事实也挺有意思,第一个是罗姆人,就是熟悉的吉普赛人,二战期间罗姆人被屠杀的数量从其人口比例上和被屠杀的犹太人比例相当,但却被选择性的无视了,然后二战前的一战前后,亚美尼亚人被奥斯曼屠杀,这事也不大被人提起,只有少数国家承认了这场大屠杀,作者认为犹太人为了巩固自己是唯一受到种族灭绝的族群的这种形象,刻意淡化其他族群被迫害的事实。另外,二战中光指责纳粹德国也是不对的,法国的维系政府也是帮凶,不应该被遗忘。

  以色列在其国内对非犹太人实行种族政策,非犹太人不能享受法定公民应该享有的各种特权。以色列国也是一个很分裂的国家,它没有一种共同的世俗文化作为立国基础,而是选择了很多人并不信的宗教,一方面抱怨宗教带来的束缚,另一方面却用宗教的来区分犹太人的身份。

  书里描写以色列的殖民地里巴勒斯坦人在自己祖辈居住的土地上被夺走了土地,被剥夺了公民权,丧失了尊严,这些是正在发生的事,而且欧洲各国因为愧疚,对此熟视无睹,一个曾经被人因为种族属性被歧视的族群,在自己额头上贴着被害者的标签,用自己祖先曾经经受过的伤害来对付另一些人。作者作为一个道地的犹太人表示无法认同和接受这种行为,所以他要放弃做犹太人,他想做以色列法律规定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以色列人,没有种族区分,在以色列国国土上的所有人享有共同的公民权。

  感觉接下来要把《犹太人的故事》拿出来读了,一鼓作气捋顺犹太人。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七):那些你不知道的矛盾又荒诞的以色列

  要说这个春节最热搜的话题,显然是新型冠状肺炎病毒,全国人民揪心在家隔离一个多月,好在今天终于有了好消息——全国除了湖北省,其他19个省份确诊人数为0,第一次觉得“0”这个数字会如此激动人心。

  高兴的同时看到一条关于“以色列巴勒斯坦搁置冲突联手抗疫”的标题,的确有些震惊。巴以问题自以色列建国以来就很少消停过,能想到的都是各种武装战争、冲突和殖民,而以色列作为连胜国,加上犹太人的各种标签属性,不免有些好奇,于是读了以色列历史学教授——施罗默·桑德写的这本《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

  施罗默·桑德是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波兰裔犹太人,幼年时生活在难民收容所,之后迁往雅法,所以他的母语是意第绪语。桑德教授是一位世俗之人和无神论者,左派信仰学者,他主要致力于民族与民族主义、法国知识分子历史、电影史等研究领域。其“虚构三部曲”在以色列甚至整个西方学界引起了较大的轰动。

  这本备受争议的《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是一本普及性读物,我个人觉得桑德作为历史学家写的很中肯,展现出了一些我们这些非犹太人、非以色列人很难看到的历史和现状,尽管文章比较晦涩,多读两遍不难看出以色列国发展中的各种矛盾,不禁让人唏嘘。根据作者的思维观点,大概整理了以下几点:

一、模糊的以色列和犹太人

  首先,关于以色列,是一个在二战后于1948年建立的东欧国家,有明确的国土面积,但没有明确的国界线,这也为后期的战争埋下了伏笔。

  其次,立国基础是一群不信教的社会党人,他们意在建立一个政教分离的以色列国家,但所有犹太复国主义从一开始就接受了宗教传统的主审裁判,后续多处利用《圣经》、宗教神话等臆造一种犹太文化。

  再次,从建国的第二天开始到目前为止,先后经历过5次比较大的战争,尽管是一个小国,但背后有强大的美国爸爸和分布全世界的犹太人,所以教育、经济、科技等发展很快,也是中东唯一的民主国家,有独立的司法和自由选举。经济、教育和民主方面要优于其他邻国,但以色列所谓的“民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在现实中,那些非犹太人的以色列公民经常会受到各种歧视和不公平的待遇,同时,公民的言论自由程度也是有限制的。

  最后,关于犹太人身份的确立也是相当魔性的。如果一个人“有幸”成为了犹太人,并不是因为他讲犹太语、有犹太人的传统生活习惯、也不是因为他从事某项犹太教相关的活动,更不是因为他遵循了某种实践、创造了什么对以色列有贡献的事情,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犹太人。也就是说,如果他的父母不是犹太人,就算他自己有多强烈的意愿和多大的贡献,但也无法成为一个世俗的犹太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犹太人强烈维护的种族,却始终没有找到怎样给“上帝选民俱乐部”的圈子划界线,到目前为止,犹太人身上并没有能根据DNA类型找到一种时代遗传的所谓的“纯基因物质”。可就算如此,一旦官方确认了他的犹太人身份,便没有放弃这个身份的权利,除非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

  在《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中,作者桑德倡导发展非宗教的、本质主义的犹太人身份。

二、矛盾的宗教与政策

  在以色列,多数人信仰的犹太教,历史久远,这也正是犹太人被驱逐、被屠杀的一个重要原因。建国初期,以色列总理曾和犹太教大拉比的历史性会晤上,明显看出大拉比根本就没把以色列当成一个犹太人的国家,而事实上犹太当局者对依靠犹太教的复国线路也没抱多大希望。

  但复国的以色列,除了宗教,根本不存在犹太文化,这也就跟复国主义的初衷有了深刻的矛盾,于是有违逻辑的建立了一种“世俗犹太人文化”。

三、拼凑的世俗犹太文化

  文化本来是建立在一种共同的经历(包括合作与矛盾)和共同的方式上。当然,由于历史原因,在以色列存在一些外来的民俗特点的传统宗教文化,比如《圣经》、《密西拿》法律、《塔木德》法典等,现代也有各色思想家梳理和推动了一种犹太人的哲学思考。但关于目前在世界各国的世俗犹太人,他们犹太人的身份仅仅是建立在自己的血统之上,没有共同的生活方式。所以作者说“无法断定存在着一种有生命里、非宗教的犹太人文化,也无法断定,只要承袭一种正在衰退的宗教传统的残余,就可能会有一个共同的未来”。

  一种文化不应该被归纳为怀旧和源于宗教的礼仪活动,并且世俗犹太文化显然是不太接受和倡导宗教传统的,于是犹太复国主义只能在嘲笑、抛弃前辈传统文化的同时,继承和吸收了相当的一部分,甚至很多从巴勒斯坦借鉴来的烹饪习惯也都被完全被同化,在此同时,也确定了官方的犹太语言,但犹太复国主义拼凑的这种升级版的以色列文化,很难说清楚它在多大程度上并不是犹太文化。

  最典型的,比如新的语言,犹太复国主义在塑造新民族时,希伯来语被确立为官方的以色列语言。主要词汇从《圣经》中吸取,文字是阿拉米文和亚述闪语(即源自《密西拿》法律,而不是希伯来语),再加上以意第绪语和斯拉夫语(不是《圣经》中的语言)为主的句法结构。除了希伯来语外,犹太人本来的一些语言是被禁止的,甚至连古老的意第绪语,他们自己认为是低等人用的语言而被禁止,国内大学也不开设意第绪语课程。

四、被扭曲的记忆和道德的优越性

  关于二战时期的大屠杀,纳粹种族灭绝实际受害人数1100万,但人们记住的只是其中的600万犹太人,甚至实际人数是500万,而其他同样受害的波兰人、天主教徒等却不被提及。之后犹太人在全世界就被贴上了“种族灭绝”的标签,不可否认,这次种族大屠杀对犹太人是毁灭性的伤害,但战争结束后的几年,有关种族大屠杀却没有被列入以色列国的教学大纲。

  自此以后,“种族灭绝”的标签就成了犹太人的专用词,不管是二战时期还是其他时间,只要被屠杀的不是犹太人,任何其他民族所遭受到的大屠杀都被禁止跟犹太人的做对比,比如美国的亚美尼亚人后裔在要求承认土耳其大屠杀罪行纪念日时,犹太复国主义甚至联手土耳其人权利组织反对。

  大屠杀的惨痛记忆让老一辈犹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逃避、忧伤、恐惧、担忧,但新犹太人更多的是受迫害感、自恋、过分无知。作者在书中列举了关于犹太母亲在送她的儿子服役前的一段对话,妈妈关心的一次次重复提醒儿子,在杀死一个土耳其人后要坐下来吃东西,要歇一会儿。但她却从压根儿没觉得儿子参加的是一场相互搏杀的战斗,在此期间自己的儿子也可能会被杀,倒是觉得自己儿子很无辜又没有招惹他,对方干嘛会杀他。不管是土耳其人还是世界上其他民族的人,每个士兵都是母亲的孩子,可犹太母亲这种道德的优越性实在是有点清奇。

  再说说关于犹太人道德的基础,——《圣经》,其中说到“若有外人在你的国家和你同居,你不可欺负他。你要爱他如己,因为你在埃及地也曾是外乡人。”

  最后,我个人也希望这句诗同样能常在犹太复国者的心中,且不提巴勒斯坦人是不是外乡人,至少他们是人,《圣经》中不是常说“你要爱人如己”么,希望以色列国能给以色列国家的非犹太人平等的生活权利,能给巴勒斯坦的孩子们提供同样的教育,不要让巴勒斯坦人的老百姓过上他们民族曾经被流放、被奴役的生活。

  《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读后感(八):【转载】邓皓琛:为了纪念的忘却

  细心的读者看史书,大概会揣摩史家剪裁往事的用意;而史家掂量往事,更是会预先权衡各材料的比例分寸。哪些话要浓墨渲染,哪些话应收敛在脚注的行间,史家都有意为之。可一切历史,无非都是当代史。每一次史海钩沉,背后都藏着那个时代的问题意识,回应着那个时代的问题。以色列史家施罗默·桑德(Shlomo Sand)的“虚构三部曲”《虚构的犹太民族》、《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和《虚构的以色列地》,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对犹太人问题的又一次回应。

  今天以巴冲突里常见诸报端的所谓犹太人定居点,背后的历史和地理蕴涵是否属实?最终得以在1948年建立国家的那股犹太复国主义,在这百余年间经历了怎么一番递进?犹太民族自身意识的觉醒,源于书斋里的革命,抑或是近现代大规模排犹、反犹倒逼下的集体呼唤?现在几乎不需要推敲的这个旧邦,其集体新记忆的编纂又经历了怎样的苦心孤诣?这些问题,散见于小册子《我何为放弃做犹太人》中桑德对自身经历的反思,更直接在《虚构的犹太民族》中得到学理上的回答。

  桑德已经被翻译成中文的这两本著作,还原了一幅层层沉淀、却又时时筛选的思想地貌。犹太人复国的努力,超越了政治事件的一连串罗列,是各股思潮的合力。更确切地说,是各时期思想史的一部重叠史。桑德很清醒,单凭军事和政治上的枝节,无助于当前巴勒斯坦问题在知识层面上的深入讨论。他用希伯来语孜孜不倦出版的著作,就是要透过历史上诸位犹太史家的著作,解构犹太史。贯穿全书的,首先是犹太民族的自我认识问题:所谓的“大流散”表述,果真指代同一犹太血缘在不同时代的连续四散流亡?近现代散居在俄国、西欧、北非的犹太社群,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意识?他们相互之间确实有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同种同宗情怀?抑或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和当地主流社会有着各不相同的互动、进而造就出好几段平行独立的犹太史?

  一位特拉维夫大学历史系教授向以色列的主旋律发出不同声音,质疑犹太民族的同质性、连续性,这本无甚惊诧之处。毕竟,就在《虚构的犹太民族》中,桑德已经援引过那些对以色列主流史观的局部发出过异议的学者。他要向我们传递的观点,前人在这处那处也都早已传递过。问题是,正统的犹太叙事已经深入民心,这些声音亦随之越来越微弱。在中东力量对比压倒性地向以色列倾斜的时刻,桑德倒要拆解犹太复国主义者长期以来的一意孤行。很可能,在后者眼中:恰是为了纪念,有时才要刻意忘却。

  质疑主流犹太民族观的缘起

  年轻时负笈巴黎攻读法国思想史的桑德,可没有忘却。在当代法兰西第五共和国谈论何谓民族,其实在百余年前法国思想家勒南(Ernest Renan)的演讲中几乎已一锤定音:对共同体有着政治上的主动参与,而非强调语言、种族或血缘。而在当代以色列,种族和血缘不仅成了政治辩论的红线,更是塑造今天以色列犹太人集体叙事的底色。桑德当然知道,作演讲的这位法国哲人精通希伯来史、阿拉伯史。他也没有忘记,当代巴勒斯坦裔知识分子萨义德在《东方学》中对勒南某些针对犹太人、阿拉伯人的观点有过猛烈批判。而最可贵的是,桑德自己竟拾起勒南对早期犹太史的发见,以之驳斥所谓犹太种族在血缘上的纯净。不过,让桑德最为上心的,还是法兰西对民族的独到理解。法式的民族观,讲的是各个个体理性意愿的合奏;以式的民族观,讲的是血统绵延不绝的全体犹太人在长期流亡中对故土的热盼及最终付诸行动的“上迁”。

  眼见以巴两国方案愈发兑现无望、以色列知识界愈发附和政府,桑德偏要“放弃做犹太人”。在《虚构的犹太民族》中,他着力回顾了有关十九世纪德语学界对犹太史的讨论。在现代意义上以学院派方式首次书写犹太史的,正是当时使用德语的犹太裔史家。系统地写一部通史,本身已代表史家对犹太社群产生浓厚兴趣。更何况,到了德意志各个公国兴起公民权时,生于斯、长于斯的犹太人便不得不思考:自己的社群到底该“脱犹入德”,还是该“以犹入德”?如此一来,德裔犹太史家研究自身历史的出发点,便落到了积极融入德意志的问题意识上。那时,启蒙运动思潮影响下的德裔犹太人,仅视犹太教为一宗教团体,且视自己为天然的德国人。

  然而,随着基于血统和种族的民族主义兴起,德语犹太裔史家的立场便出现了变化。对一些人来说,犹太史,不仅是教义和教会史,还是一部基于圣经的民族史。在教义之外,不朽的还有犹太民族独特的血统。一边是东方犹太血统,一边是西方日耳曼血统,这便在德语史学界引发起涉及犹太教及犹太人种族本质的大讨论。从那时起,为了和十九世纪下半叶法国、德国的非犹太裔学者对《圣经》叙事真实性的质疑相抗衡,犹太裔学者便愈发要去论证《圣经》的言之凿凿,也愈发要论证犹太人是一个不曾间断的流亡种群。在随后的整个二十世纪,大多数学院派犹太学者更是几乎对这一整体思路深信不疑。即使有异议,也无非是针对某一历史细节而已。

  对犹太史部分暗角的纪念

  恰是在犹太民族连续性问题上,桑德的个人立场和前面提到的勒南相近。早于1883年,勒南便提出:在罗马帝国时期,犹太教曾一度在地中海沿岸、阿拉伯半岛和东非传播。如此一来,多数犹太复国主义者和今天一般犹太人所情愿的血统纯洁论和持续流亡论,便很可能要被这些地区的异族改宗群体所证伪。在这个关键要点上,《虚构的犹太民族》以足足四分之一的篇幅对百多年前勒南的观点进行了新方向的拓展。非但有外族改信犹太教的史实佐证,从而大大弱化了犹太人血缘同质的断言;而且就连原朱迪亚地区犹太人在当年皈依伊斯兰教后的后裔,也很可能依然在巴勒斯坦的土地上耕作!这样一来,巴勒斯坦上的“阿拉伯人”,便很可能反而是血统上息息相关的犹太人。桑德耐心地引用某位当代犹太史家在1967年的一系列大胆假设。可惜,如桑德自己所坦承,这一研究想法当时得不到经费的资助。而1967年的六日战争,恰是影响随后以色列及周边阿拉伯国家走向的大转折。

  桑德试图进一步弱化“大流散”表述的努力,还体现在《虚构的犹太民族》论述位于阿拉伯半岛南端的那个归信犹太教的希米亚王国、北非柏柏尔王后的犹太血统以及位于今天俄罗斯南部的卡扎尔犹太王国的篇幅中。对我们这些遥远的中国读者而言,撇开具体的地理和人名,单是这一系列外族信奉犹太教的例证,便让以色列强调共同血统的主旋律叙事颇为尴尬,因为这很容易产生一种分布上各踞一方、相互毫无血缘联系的推论。此外,有了《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中桑德作为意第绪后裔的自述,我们便可以不啻揣摩他何以对卡扎尔王国特别感兴趣,何以对十九世纪俄罗斯帝国境内数量庞大、且文化上不同于西欧犹太人的意第绪社群特别在意。

  再者,尽管论据还有待充实,桑德不正是试图让读者相信意第绪人源于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卡扎尔王国?他不正是多次在书中表示,意第绪社群已经充分发展出独特的世俗文化,只可惜一切都被纳粹德国终止?恰是着眼于东欧犹太人的整体命运,桑德还一笔带过地提出,应把沙皇的驱犹、布尔什维克的反犹及纳粹的屠犹这三段时期放到一起考虑,方能对二战犹太人大屠杀有更深的理解。

  对那些谙熟犹太史的中国读者来说,桑德对“流亡”和“上迁”概念的思想史梳理,恐怕要到第三部《虚构的以色列地》的中译本才能详细领略到。就已有的两部曲而言,我们无意置评它们到底在以色列实际政治和公共舆论中产生多大效力。不过,单是桑德对近两百年犹太史研究中诸多问题意识的系统呈现,已经让我们身处犹太人的角度,饱览以色列立国的一幅思想画卷。再大而化之来说,他对主流犹太民族话语条分缕析的拆解,让我们真切地认识到时势和史家价值立场的微妙关联。细细想来,不同时势催逼下的史家,总会留下不同分寸和比例的叙事。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表面上的厚此薄彼和避重就轻,恰是立场的含蓄表态。主流的犹太叙事,多谈血统上的绵延同质,少谈改宗外族的异质。犹太复国主义者为了保住这片来之不易的祖地,也许确实有意识地选择了忘却。幸好,经桑德提醒,我们才懂得哪些更需要纪念。

  原载于《新京报》2017-09-16

  http://epaper.bjnews.com.cn/html/2017-09/16/content_695561.htm?di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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