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二婚后我生了俩娃,和前夫生的大女儿到了叛逆期,面对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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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我家两个熊娃照例展开了抢夺遥控器大战,正做饭的我被吵得头晕脑胀。
两个小家伙都爱看动画片,但四岁多的花花喜欢看粉红猪小妹,两岁多的强强却只喜欢奥特曼,俩人常为一只遥控器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
受不了姐弟俩的哭闹,他们的爸爸专门新买了一只遥控器,让姐弟俩一人拿一只,想着这下就太平了,谁料,花花怕弟弟换台,竟把弟弟那只也抢到手里,这下子,俩人闹得更厉害了。
每天,我要无数次调节姐弟俩的纠纷。这天,烦不胜烦的我把姐姐拽过来狠狠打了几下屁股,弟弟的哭声才小了些,但姐姐又炸了,一边委屈哭号,一边指责我偏心弟弟,不是个好妈妈。
现在的孩子,真是受不得一点委屈。
好不容易哄好孩子,又料理好三菜一汤,就等老公回家吃饭了,我才有空拿起手机,看一下有没有漏掉的消息。结果,吓我一跳,大女儿美美的班级群里,还真有好几条叫我心惊肉跳的信息,美美同学的家长以及她的班主任老师都在艾特我。
美美同学宋婷婷的妈妈让我管好自己女儿张美,让她别再动不动就用不堪入耳的字眼辱骂宋婷婷,“我家宋婷婷胖又咋了?吃你家大米了?知道吗,你女儿的辱骂已经给我女儿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每天一回家我女儿就躲在自己房间里哭,我们喊她吃饭也不吃,说是再吃胖点更没脸上学了……”
“私下跟你家婷婷的姥姥沟通几次了,就是不管,还一脸无所谓,反倒责怪我们大惊小怪!你家就这样教育孩子的?今天我把话撩这儿,我家婷婷万一出了啥事,你们可别怪我和孩子她爸拿你家孩子试问!你家张美这已经算是校园霸凌了知道吗?”
美美的班主任朱老师也让我好好操心下孩子的事,说是孩子的教育不能光依靠学校,家长也是教育的重要一环,我最好抽时间给她回个电话,好好沟通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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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看了下手机,果然有朱老师好几个未接电话。我擦了把额角的汗,稳了下神才给朱老师回拨过去。
朱老师的语气客气而严厉,她说,以前家访时,了解到张美父母离异,又是留守儿童,父母都不在身边,害怕孩子敏感自卑,所以尽可能不在人前批评她,发现她有什么小毛病,也是悄悄叮嘱她改正。
年纪小点时张美还算听话,较好管理,但从去年开始,这孩子的叛逆和任性就表现得非常明显,不守纪律,偷偷把手机带学校里玩,上体育课经常借口身体不舒服,悄悄躲角落里刷视频。据其他同学反应,她还给自己注册了抖音账号,经常在上面描眉画眼,搔首弄姿,“您说,这是一个十几岁小女孩该干的事吗?”
这样做的后果是,原本学习就一般的美美,现在的成绩更是全班垫底。朱老师说,开家长会时她还专门给美美姥姥沟通过,但收效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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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浑身冒汗,赶紧给朱老师赔礼道歉,说自己远在外地,孩子只能让姥姥多操心,可能是老太太没文化,所以在辅导孩子作业上也就有心无力……
我本来还想说,以后我会每天都让孩子把作业拍照传给我,我帮她辅导,朱老师已经不耐烦地打断我说,家长没文化并非不管教孩子的理由,关键张美她姥姥的态度就很叫人无语。
“比如我给老人家讲张美不诚实,明明周末的家庭作业就没写,却非说自己写了,结果我让旁边同学翻她书包,本子明明在,一个字没写!”
“我的本意是什么?一是想让张美的姥姥好好督促下她的学习,二是加强对这孩子的德育教育,可老太太说什么:你们怎么能随便翻我家美美书包呢,这可是侵犯孩子的隐私啊!我家美美如果有啥想不开的,看我不去教育局告你们去!”
朱老师气愤表示:“既然你家老人这么溺爱孩子,我们还怎么敢管教孩子啊?”
我吓得再次向朱老师道歉,并表示我母亲岁数大了,身体不好,加之一个人带孩子太累,难免容易上火,以后孩子有啥事,希望老师尽量跟我通气,我会严厉管教孩子。
“张美妈妈,我听说您重新成家了,又生了俩小孩,我也知道你带几个孩子很辛苦,但张美的教育也很重要,这么说吧,这孩子,再不抓,很危险,听人反映,她还在抖音上发交友信息呢。社会上啥人没有,孩子姥姥又玩不转这些电子设备,这样下去,孩子出了事咱们再后悔就晚了!”
“要不是几个家长都跟我反应你家张美的问题,我也不愿打扰你,但眼看这孩子马上就小学毕业了,再不抓,等上了初中就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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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朱老师打电话的当儿,我老公黄建明已经下班回家。见还没开饭,两个娃已经把餐桌弄得一团糟,汤汁四溢,每道菜也都被胡乱扒拉过,他的脸顿时拉了老长。
我挂断电话后,正擦桌子的他没好气说道:“就你电话多,也不怕孩子被热汤烫着!”
我也没好气道:“嫌我不利索,你请个保姆啊,就你每月交给我那俩子儿,还想让我一人身兼几职?”
恋爱和刚结婚那会儿,黄建明对我还算大方,后来他爸妈得知我和前夫还有个女儿后,怕我把黄建明辛苦挣来的钱偷偷贴给我女儿花,经常叮嘱黄建明多为自己小家考虑,一来二去,黄建明真的小气了很多,除了家里正常开销,几乎不给我余钱。
我闹过几次,他才稍稍大方了些,但我养大女儿的钱,基本还是靠我和前夫离婚时分到的那些存款。
5
我前夫家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我生下女儿美美后,他和他爸妈对美美很不待见,我坐月子他妈都不肯来照顾我们母女。当时年轻气盛,我一气之下就抱着女儿回了娘家。
这期间我前夫去地下酒城喝闷酒,被一个陪酒女勾搭上了。有次我妈去我家帮我取东西,当场把我前夫和他外面的野女人逮了个正着。
我爸去世早,我妈靠做点小买卖独自养大我,性格自然非常强势,那天她抡起我家的木头椅子就要往那对狗男女身上砸,可把我前夫吓坏了。
后来他跟我签下协议,家里的房子是他老爸单位的福利房,他继续住,家里的存款近三十万,全归我。女儿他家本就不稀罕,自然也归我,何况我妈带孩子早就带出了感情。
因为不安全感强烈,我妈过日子很省,钱尽可能都补贴在我们母女身上。
生女儿之前我就辞去了私企的工作,刚离婚那几年,我不想出去见人,加之考虑到女儿小,我便没出去找工作,住在我妈家一起带娃。
眼见各种开销层出不穷,我那点存款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我的危机感越来越重,感到再不去出门找工作不行了。
但本地工资低,我又不想再在从前的小圈子里呆着,于是一咬牙去了离家几百里外的省城发展,只每年几次回家探亲。
前夫离婚后就把房子租出去也去了南方,原来约定每月给女儿一千块抚养费,没打几期就断了,他还拉黑了我,养女儿成了我一个人的事。
尽管我妈经常拿自己的积蓄补贴我女儿,但我考虑到她没有养老金,那点积蓄以后还要养老,便不忍心花她的,重新找到工作后,每月大部分工资都打给她,还经常给她和女儿买些东西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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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每次看完女儿回省城时,女儿都会哭闹。但随着我回家的频率越来越低,她已经习惯了和姥姥呆在一起,只是时不时会问我要红包或者让我给她买什么礼物。想着自己亏欠女儿很多,我几乎对她有求必应。
后来我经人介绍认识了家在省城,妻子因难产而死的小技术员黄建明。我看他样子还算忠厚,家境也还行,就答应和他交往。
黄建明对外表靓丽,人也勤快的我挺满意,因为自己也有过婚史,他倒也不敢嫌弃我是二手女,但他妈嫌小地方的人事多,难缠,对我并不满意。
为了和我顺利结婚,黄建明向他家人隐瞒了我和前夫还有个孩子的事。他的意思,他家还不知道我有个女儿,已经对我俩的婚事不看好,如果再知道我在老家还有个女儿要养,岂不是更加不同意我俩的事?
黄建明的刻意隐瞒让我很不舒服,但考虑到他也是娶我心切,我也只好对女儿绝口不提。反正黄建明说了,等生米煮成熟饭,他父母也就奈何不了他了,到时候我把女儿接过来都行。
我再婚后,老家一个亲戚来省城办事时顺便来我家认门。当时我已怀孕,辞职在家养胎,黄建明妈不时来给我送点好吃的。那天她正好和我那亲戚遇上,俩人寒暄时,一不小心就知道了我在老家还有个女儿的事,当时她就变了脸。找借口出门后,她立刻打电话把正上班的黄建明狠狠训斥了一顿,还强调了各种厉害关系,唯恐自己儿子辛辛苦苦替我养娃。
此后,尽管黄建明在人前对我各种呵护,但还是留了心眼,把家里财权紧紧握在手里,美其名曰养孩子太费钱,各种开销必须按计划来。
我气得和黄建明大闹几次,他怕我动了胎气,有时也主动给我点钱,让我打给家里,但养女儿的大钱,基本还是动用我那点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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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黄建明的女儿花花出生后,我忙得不可开交,加之身体一度很虚弱,整整一年没回过老家,我妈带着已上小学的美美来省城看过我几次。见我婆婆对我大女儿皮笑肉不笑的,我妈很不爽,以后也不怎么爱来。
因为心疼我的大女儿没爹疼,我妈对她十分偏爱,而对我那“爹妈都在身边”的二女儿,就很少过问了,黄建明对我妈的偏心多少不满。
因为和黄建明妈合不来,二女儿花花几乎由我一个人带,黄建明只在下班后才帮我搭把手。偏那两年他应酬多,往往都是孩子睡着了他才回家。
整天缺觉的我心浮气躁,总怀疑黄建明是躲在他妈家偷懒。黄建明骂我小鸡肚肠,瞎猜忌,还嫌我整天蓬头垢面,没点女人的精致。要不是害怕二女儿也变成没爹的娃,我真想再次离了。
直到我不小心又怀孕,黄建明才又对我热情似火,他是三代单传,他家迫切需要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花花出生后,他家人不停催我再生一胎,但我并没有这个计划,安全措施也一直搞得蛮好,我怀疑他是在套套上做了手脚……黄建明苦苦哀求,我终是没下决心把胎儿打掉。
那阶段婆家对我前所未有的好,黄建明也每天早早回家帮我干家务,还不时主动给我大女儿美美寄礼物。但我妈听说了我又怀一胎的消息后,直骂我是“生育机器”。我让她把电话给美美,我想听听美美的声音,她却以不想让我打扰美美学习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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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强强出生后,我在婆家的地位大幅提高。但婆婆年事已高,已带不住活泼好动的孩子,儿子也还是由我自己照看,我暂时也没办法出去工作。
黄建明每月不足万元的工资要养一大家人,还要出小女儿的托儿费,实在紧紧巴巴,我养大女儿的钱,还是得靠我从自己越来越少的存款里出。
因为平时管不上大女儿,我对她更觉亏欠,只能尽可能在物质上弥补她。大女儿想要个两三千的手机说要上网课用,我一咬牙,买!小女儿买双新鞋我货比三家,最后是从拼多多上订的。
黄建明不满意我的做法,有次多喝了两杯,竟指责我把本该给小女儿的钱克扣下来给了大女儿,我气得要命,免不了又和他一顿吵。
后来发展到,黄建明一见我打电话、发短信就头疼,怪我不把心思集中在带孩子上。
但美美老师说的问题我不能置之不理,我可不希望女儿成为新闻里霸凌其他孩子的小恶魔。晚饭后我让黄建明把俩孩子看着,赶紧给我妈打了电话。
但我妈被我的话气坏了,她说她怎么不管美美了?像美美这种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她真要是不管,早就不知死哪去了!
我让我妈讲点道理,我不是不爱孩子,我来省城落下脚后,第一时间就想把孩子接到身边,不是您老不想让她和我挤在一间小破屋里受罪?
“黄建明他妈得知我还有个女儿后很不高兴,我索性什么也不管了,一心想把女儿接到身边,是你自己说我婆家看不上我,怕他们也不待见我女儿,不忍心叫她跟着我受虐?”
我说:“以前我经常叫美美传作业给我,发现哪里有错难免说她几句,结果,她不高兴,觉得我说话重了,不爱她,你也觉得我小题大做,有了其他孩子后,天天给美美找茬。每次我们都为这些鸡毛蒜皮吵个不休,结果是美美越加放纵,越发不爱学习,现在只喜欢打扮和攀比,还骂其他女孩打扮得土、长得难看,给人家起难听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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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说越激动,我妈却打断我:“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用不着你们说三道四!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陪着她,她发烧时候你们在哪儿?她被人家骂没娘娃,气得直哭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我辛辛苦苦替你把孩子养这么大,你不知感恩,还听点风言风语就来找茬!”
“今天我就这话,如果你嫌我带的不好,赶紧回来把孩子接走。我也一把老骨头了,我不想报个老年人旅行团到处走走看看吗?”
我脑袋里嗡嗡响。我看向黄建明,他立刻把目光移开了,我妈的声音那么大,他当然听得很清楚,但他的态度明摆着。
其实怀二女儿时我就跟黄建明商量过,省城教育资源好,不如我把大女儿接到身边上学,二女儿也有个姐姐作伴,但黄建明说,他没意见,关键是我妈肯定不愿把养了这么大的外孙女还给我,这些年,美美就是她的天和地啊。
我跟我妈商量,她果然很坚决地说,她可不愿让自己辛苦养这么大的孩子去后爸家当保姆。再说了,现在后爸对继女起歹心的那么多,她根本不放心把长得漂亮又有些早熟的美美送来。
而我春节回家跟美美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她也表示,她不喜欢我和别人生的妹妹,再说,她已经和姥姥呆习惯了,除非姥姥也跟她一起去。
但我妈说了,她已经老了,就想安安稳稳呆在老家,不愿受任何人的气。何况,她好不容易才帮我把老大带这么大,已没有心力再帮我带其他孩子。
现在,大女儿的问题再次摆上了桌面。说实话,就算我妈同意,身边两个孩子已搅得我筋疲力尽,我真不知如果我横下心把大女儿接来,自己能不能管好她?我的大女儿能不能和继父,以及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处好关系也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