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老彭,认识你真好
文 | 小北
1
这天,是北京无数个雾霾天中最普通的一个日子。当小组结束时,墙壁上的挂钟分明已走到了将近十点。
仅仅30分钟内,教会里空无一人,除了我。
我站在聚会房间的正中央,对着主日证道的讲台。若不是窗外的呼啸声,一时间,我那点儿被小组分享的“猪被鬼附着了”的思绪,还会在整个空间里,发散、蔓延,变了些许味道。
当我收拾完毕,坐在简易的沙发床边时,顿然发觉,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呐。
深夜,风声。
我很配合地开始想象一些悚然的画面,死人、坟墓,所有和惊悚有关的元素,铺天盖地般席卷着我的脑回路。我仿若一个溺水的孩童,使不上劲,越是挣扎,越是被无边无际的恐惧抓住。情急之下,我慌乱地捞过手机,没几秒电话就通了。
“我怕。”
“你怕什么?哦,小北,你是不是在教会住?今天周四了哈。”
“是,我一个人在教会,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害怕。我本来没有想起那群猪的,但是我想到它们被鬼附了,然后,我还在想更多,我好怕。”
这个电话,一直持续到了子夜。
在我难以控制的情绪中,隔着北京无数重的雾霾,老彭开始为我祷告。她耐心地听我的絮絮叨叨。最后,不知怎么睡着了,而且是一觉到天亮,无比沁甜。梦中,我好像还为邵牧师的心脏祷告了。
2
认识老彭,我只想高呼“哈利路亚”。
然而,不知不觉间,十年过去了,我也有些忘记了最初认识她的模样。有些片段就像是被剪断了线的风筝,飘远了,有点儿难以复刻。
不过,我依然还记得她有非常爆炸的头型,还有一个眼皮往上翻的经典表情。更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柔韧性惊人,可以将手臂从身后像是变着魔法一般地绕过头顶,安稳妥当地又在身前打开了。
那时,她还不认识上帝。我们住在一个宿舍里,尽管专业不同,但也没有“不相为谋”的陌生感。
回忆大学时候的宿舍,那简直就是无数个菜市场的迭代版本。一群女孩子们在一起,除了大肆张扬着青春年少,剩下的还有数不清的叽叽喳喳了。
每一个熄灯后的夜晚,在我的脑海中还是那么生动。我们的宿舍长,一个山东姑娘总会感慨:谁会是我们宿舍第一个出嫁的呢。
十八九的年纪,何曾真正懂得“婚姻”呢。记得那次,我很无心地发了一句声:我猜小煜第一个,老彭和我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一阵唏嘘。想不到,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却一语成谶。老彭和我都快要迈入30岁的门槛,确实都还单身。无比感谢主的是,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好好跟随了主,也更有时间去了解祂的话语。
我当时那样说,也不是毫无根据的。总觉得这个女孩,好像也有着我和内心一般的自卑,浅望低于尘埃的姿态吧。
我也曾想,如果有书读、有学上,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幸福了。结婚,难道会比读书还让我愉悦么?
随着对神话语的了解,我少了一些“无知”,渐渐懂得了婚姻是神所设立的,是对我们的祝福。婚姻不是两个到了年龄的男女必须要做的事情,对于神的儿女们来说,或多或少,婚姻是一种使命。如果愿背负,那么,且叫做“使命感”吧。
那个在我心里有着摇滚乐手般形象的老彭,在一个中秋节,随着我去了麦子大学生团契之后,逐渐没了当年的暴躁。这样的转变,我除了感叹神的作为,别无言语。
我大学最后一年在一家国企改制的单位做编辑。学校在非常偏远的昌平区,工作在海淀区,那会昌平线还没有建起来,这一来一回,我也被折腾得够呛。
在上班的第一周后,我和一个女同学毅然决然地去工作的片区找了一个房子。我没有让老彭她们送我,怎么说呢?
当时租的是一个自建房,房东是一家洗浴中心的老板。他看我们是学生,就将他们家里的锅炉房上面的一个狭小的、还不到9平方米的房间租给了我们。
300块钱一个月的房租,正好是我实习的工资。咬咬牙租了下来,可想而知的锅炉声,非常尽责地每日每夜地工作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有一些小小的自尊心,或者是不太想看到别人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拒绝了所有朋友送我,当然,也包括了老彭。
那天,天阴。我和同学一起搬出了宿舍。自那以后,我和老彭就分开了。原以为,我们以后可能再难见面。总归说,就算北京不大,但不会让一个学新闻的、一个学动漫的,还能够再相聚在一个单位吧?
3
可偏偏有些事情,让你不得不:哈利路亚。
老彭不知怎么还有我的联系方式,也不知为何她毕业后又去了一个动漫培训中心学习了。这中间,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她需要找房子,那时,我和女同学从“锅炉房”搬到了清河一家自建房。很顺理成章的,她和另一个女孩找到了我。
恰好,我们的房东是一对特别和蔼的夫妻。他们建了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子,格局很像是大学时候的宿舍。当时一楼还空着一间,所以,老彭和那个女孩就住了下来。
从此,我们算是又住到了一起。尽管我们在一起住着,但印象中没有一次是一起去主日崇拜的。她和另一个女孩一起去西直门麦子教会,我呢,忙着工作、加班,不是在外地,就是在去外地的路上。曾经有很深的迷失彷徨,为何世界那么大,我要围着工作转陀螺呢?灰心至极,没有完全绝望的我,继续保持着现状。
不知道隔了多久,我又要搬走了。因为公司分配了宿舍,我再次和老彭分别。我去了朱辛庄,她仍然在清河。
后来,从这家单位离职后的我,又去了回龙观。由于在百度上班,所以,我又去了西二旗。这些年,辗转搬家不下10次,最深切的感悟就是:我确实是一个寄居的。
这期间,老彭去了天通苑。她也陆陆续续地搬了好几次,但总归在天通苑。让我震惊的是,我看到了她生命有非常大的改变。是从受洗开始?还是从她学了门徒训练呢?还是读了以斯拉夜校呢?或者说是读《圣经》多了吗?
以我有限的想象,找不到确定的答案,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神完全地改变了她。因为她的改变,我才幡然醒悟,这些年,我都把时间花在了哪里呢?我有想过神家的荒凉吗?我有好好传福音吗?我看见身边人的需要了吗?
4
我很亏欠,老彭在几年前动了一次割胆手术。这事,直到我发现她脸上的扁平疣很严重,她才开的口。
一想到,我过去对她在工作上经常跳槽等行为,有过很多严厉的批评,那些指责,都是因为我并不知道当时她的身体状况。
神却格外怜悯我,老彭不计较我过去所说所行,对我更加爱护。在我无数次的软弱上,她都温柔以待。
我们之间倒也是经历过一些血腥。几年前的一个寒假来临之前,当时为了备战考试,我已经连续很久都是朝6晚11了。那天没有吃饭,和老彭一起进了浴室。
当我倒在铁锈了的暖气片旁边时,有晕血症的老彭也跟着我倒了。伤口很深,背我去医院的朋友说肉都翻过来了,仅凭借着口里宣告“主啊,求你救我”,我一直挺到了手术后,没有注射麻药。那道只差0.1厘米视网膜破裂的伤,缝了三层、现已恢复得看不出任何伤痕的白边儿,岂不是神全然的庇护呢?
这件事情,却让老彭愧疚不已,每次说起,她总会对我说:要是当时没有晕倒就好了,可以早点送你去医院。
5
十年了。
老彭,我只敢在你面前吐露更多的心声,对你有着更深的依赖。我甚至可以和你分享,我对于某位弟兄的感动。你用你温柔的、耐心的、神无比喜爱的柔和,包容我所有的没心没肺。
我想,神赐给我如此美好的同路人,也是对我生命的格外怜悯啊。我虽然还没有遇到神所预备的、全然接纳我的弟兄,但是我已经得着了一位全然接纳我的姐妹。神,你对我的看顾,是何等的智慧啊!
老彭,认识你真好。我无法丈量神的恩典,也测不透祂丰盛的慈爱,祂却一直保守看顾我。
我们的生命,在神的手里变得更加绵长。老彭,让我们继续活在神面前,与主同行!
注:谨以此文献给老彭。感谢主,致我们的十周年,愿主继续亲自带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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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小北,85后,全家信主,第三代基督徒。2014年受洗,在磕碰中经历神丰盛的恩典,明确文字事工是神的呼召。箴言 17:17 |
朋友乃时常亲爱,
弟兄为患难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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