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曾经也是一个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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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网络
文 / 柯小小
妈妈为了当好妈妈，她放弃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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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还是想去的，毕竟同学一场，毕竟那么久没见，应该也很好奇那些曾经的同学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了吧。
我说：“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呢？你去吧，妈妈。”
她说：“那晚饭怎么办？”
我说：“我来做呀，虽然没有你做得好吃，但是也不差啦。”
说完，我笑了，妈妈也笑了。
她拿出来两件衣服，一件是枣红色比较时尚的，一件是黑色比较妈妈风的。
我说：“妈，你穿红色的吧，红色显得气色好。”
她说：“会不会太艳了？”
我说：“哪有，又不是大红，不艳，再说，是我给你买的，你是说我眼光不好嘛？”
妈妈笑了，说：“那好的，那就穿我女儿给我买的。”
趁着妈妈在换衣服的时候，我把我的化妆包拿来了。
看着妈妈摘下了围裙袖套，换上漂亮衣服，穿上小高跟鞋。才恍然发现，妈妈好美。只是每天在家做饭打扫，照顾一家老小，忙到没时间打扮自己。
我静静地看着妈妈，又开心又难过。嘴角挂着微笑，眼睛有些湿润。
妈妈照了照镜子，问我：“这样行吗？”
我笑着说：“不大行？”
妈妈有些紧张了起来，连忙问：“怎么啦？哪里不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鞋子说：“是不是应该穿平底鞋？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
我摇摇手指说：“no no no。不是鞋子，鞋子很好。”
妈妈挑起眉眼，大概想问：“那是什么呢？”
还没等她开口，我拿出藏着身后的化妆包，说：“来，我给你化个妆。”
妈妈连忙摆摆手，说：“不不不，可不要太夸张了。”
我说：“来嘛，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化很浓的，只是提提气色而已。再说，化妆也是一种礼仪好不好啦。”
尽管我这么说，可还是跟妈妈说了好一阵子，她才同意让我给她化妆。
我只是给她打了一点隔离和轻粉底，再涂了一点点口红。妈妈马上就美得惊艳到我了。
化好后，我说：“好啦。”
妈妈还有些忐忑，说：“不会很浓吧？”
我说：“不会，放心啦，你照照镜子。”
妈妈像个小女孩般，有些紧张又开心地走到镜子前，说：“嗯，还好，比较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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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妈妈出门的背影，我想起自己十几年或是几十年后也会如此吗？
和同学聚会，还要征求儿女的同意。
不过欣慰的是弟弟也很懂事，他见妈妈准备出门，马上起身，说：“妈，你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我送你过去。”
妈妈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
妈妈笑了。
我和妈妈一起站在门口，等弟弟去取车。
妈妈上车后，我一直望着妈妈，我也才发现我很少这么用心看她。
我说：“没事啦，玩得开心哦。”
说完，我抿着嘴努力让嘴角上扬着，而刚才强忍住没流下来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我只是劝她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只是帮她参考穿什么衣服；
我只是给她化了个小小的妆；
我只是今天才做一次晚饭......
而她，却满怀感激跟我说谢谢，而我，一直都在任性自私地做自己，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也不管她为我付出了多少，似乎也从未对她说一句谢谢，常常竟还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是妈妈。
我们总是这样，对陌生人很容易说谢谢，对最爱我们的爸爸妈妈，似乎很少甚至从未说声“谢谢”。
“妈妈，谢谢你；妈妈，你辛苦了。” 我在心里说。
///
我想，她一定也和我一样喜欢打扮，喜欢穿漂亮衣服，喜欢有人送花，喜欢有男孩子说喜欢她。也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渴望的爱情，有自己向往的婚姻和人生。
可这些，在经过很多年之后，她拥有了吗？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她曾经想要的吗？
在我记事起，她就是妈妈。
我从来没有去想过，她虽然是妈妈，可她曾经也是一个小女孩儿。
她是妈妈，可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
她是妈妈，可她不能只是妈妈。
然而，自从是妈妈之后，她没有了这一切。
突然很想跟她说：“妈妈，对不起；妈妈，我爱你，谢谢你的付出。”
想起以前，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记得妈妈有时候会跟我说，她有什么朋友找她有什么事。
我就不让她去，我会生气：“你出去了那谁陪我玩？那谁给我做饭？”
也常常听到这样的话：
“都是妈妈了，见什么朋友啊？”
“都是妈妈了，逛什么街啊？”
“都是妈妈了，穿这么漂亮干嘛啊？”
......
久而久之，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妈妈说，她有什么事情需要跟“妈妈”这个职位请假过了。
她成了一个除了是“妈妈”，什么自己的事情都不能有的妈妈了。
世上所有的岗位都有假期，唯有妈妈，全年无休，一辈子无休。
妈妈曾经也是一个小女孩，也有自己的梦想和梦想的人生。
可她为了当好妈妈，放弃了太多太多。而作为女儿，我又合格吗？我能回报她的太少太少。
不禁感触，自己以后也会成为妈妈的吧，而我，会是一个怎样的妈妈呢？在妈妈这个世界上最辛苦的岗位上，会有妈妈做得这么好吗？我会有一个比我更懂妈妈的女儿吗？
人，为什么要生孩子。
而这样的懂得，是不是太晚太晚了呢？真希望我们可以在未为人父母时就懂得去爱这世上最辛苦最爱我们的爸爸妈妈。
所以，对妈妈好一点吧。
别不让她逛街，别不让她见朋友；
要把她当个小女孩儿一样宠爱，就像她当年宠爱我们一样。
毕竟，她除了是妈妈，也是一个只有一个一生的人，她也应该好好体验这仅有一次的人生。“妈妈”，应该只是她人生的一部分，不是全部，所以不应该要她为我们牺牲了全部人生。
妈妈，和我们一样，也是一个人，一个渴望有自己人生的人。我们总想为自己活，可我们不曾想过妈妈想不想又有没有为自己活呢。
我想，她一定也想，只是太爱我们，而舍弃了。
最后，想对妈妈说：“妈妈，如今的你，有什么梦想呢？除了做好妈妈，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呢？我想陪你一起实现。就像我小时候，你陪我做我想做的事情那样，就像你支持我追梦那样。”
-我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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