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 | 上了他的车，又想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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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光影(1)：初来乍到的易小姐，被逼用了美人计精彩继续：周甜是个好老师。跟着她两个月，我学到了很多。
在学校时，我觉得知识最重要。来到公司才懂得，社会这个大学，需要的不仅仅是学历，更重要的是能力。
我感觉她就像是古时的侠女，挥刀拔剑自如，被她伤的人都心甘情愿。
周甜的工作能力让我敬佩，我也想有朝一日，能跟她一样应对自如。
我向来不服输，也不怕苦。
别人不愿意跟的客户，我去跑；别人不想去讨要的尾款，我去要。有时候碰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也总是自己解决，很少麻烦周甜。
每天，别人都下班了，我还在分析客户数据。这一切，周甜都看在眼里。
她毫不吝惜对我的赞美，逢人就夸：这姑娘不错；长得漂亮，做事也漂亮；以后可以接我的班。
渐渐地，我跟莫亚的腻歪少了——是在不知不觉中减少的：长话变成了短说。
每天，我不是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就是在办公室跟客户煲电话粥。有时候忙得连吃饭都没有时间。
所以跟莫亚的通话，总是在我一句“我晚点联系你，现在忙”之后，匆匆挂断。
经常在挂断的那一瞬间，听到莫亚还未来得及说出的半句话。但是，有时候太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想着他一定能理解我。
我的努力，让周甜十分满意。她毫无保留地帮我，教我怎么跟不同的客户打交道。我感觉我是幸运的，一毕业就遇到一个这么好的老师。
这天，周甜对我说：“子琳，你回去把工装换了。晚上有个饭局，带你去见几个大客户。”
早就听同事说周甜人脉很广，能跟她出去见大客户，以后每个月业绩都不用愁了。
下了班，我回到宿舍，晓玉正在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看到我，她惊讶地问：“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劳模这么早下班？”
“还没下班呢！来，快给我也描几笔，周经理带我去见客户。”我拉起晓玉说。
“我还有约会呢！不过，让那小子等等也没关系。”晓玉拿起眉笔给我画起来。到底是天天化妆的人，不到10分钟，她就给我化好了妆。
“来看看，美吧！这会把大客户迷得晕头转向的。”晓玉拿起镜子举到我面前说。
我嗔怪地看了一眼晓玉：“瞎说，又不是美人计，就是正常吃个饭。不过，你还挺懂我，化得挺自然的。”
我端着镜子上下左右照了一圈，真的是很自然的妆容。不过对于很少化妆的人来说，改变是很大的。皮肤白了一个度，睫毛微卷，红唇半启。
我想，要是莫亚也能看到这样的我，多好。
我换上一条比较素雅的白裙子，配上晓玉给我化的妆，镜中的我像变了一个人。
“美啦美啦！小妖精。”晓玉捏了捏我的腰，取笑我。
“哈哈，你才是小妖精。”我俩笑闹成一团。
周甜带我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地毯雍容华贵，水晶吊灯发射着耀眼的光芒。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包厢。一张大圆桌摆在正中央，上面摆着精致的水果雕花摆件。欧式壁纸，真皮餐椅，暗红色蓝花地毯踩上去柔软细腻，每个细节都显露着奢华。
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让各位久等了！今天我请客！”周甜笑意盈盈地边走边说。我跟在她身后走进去，室内浓郁的酒味夹杂着食物的浓香扑鼻而来。
“周总，来迟了，必须罚酒三杯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一看，OMG，是那个秃头大肚的变态李总。希望他不要注意到我，我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周甜身后。
“李哥哥，你要怜香惜玉呀！”周甜嗲着声音说，还抓着李总的手臂晃了晃。
“哟，今天还带了个白玉兰来了呀？小姑娘是叫什么琳来着吧，好像去过我办公室。来，坐我这来。”李总作势要拉我的手。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真怕他会过来扯我。
“别咯，李哥哥，你就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我坐你旁边好吧？”周甜撒着娇，挽住他的手，坐到了他旁边。经过我的时候，她对我努努嘴，示意我坐到她身旁的位子。
坐好后，周甜一一给我介绍了来宾。来的路上，她就告诉我，这些人有我们的老客户和潜在客户，认识下，以后好开展业务。
印象最深的，是坐我左边的恒力实业的刘总。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白色衬衣，灰色西裤。不算帅气，但是挺阳光的一个男人。
而且周甜介绍他的时候，他还很绅士地伸出手跟我握了握，非常有礼貌、有涵养的样子。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易子琳，特别聪明伶俐的一个女孩子，漂亮就不用我说了吧。以后大家要多多关照她哦。”周甜得意地向大家介绍我。
我红着脸站起来说：“以后，就拜托各位啦！我们可能会经常见面的！”
坐下去的时候，因为有些许慌张，我打翻了茶杯，眼看着水顺着白色桌布的皱褶往下流，直接流到了刘总的西裤上，灰色西裤瞬间湿了一大片。
我惊慌失措地拿起干纸巾给他擦，一边擦一边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擦着擦着，才发现手碰到一个不该碰的地方。我停住，不知所措，脸更加涨得通红。如果可以，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冇所谓啦！"刘总赶紧站起来，抖了抖裤腿说。看我拿着纸巾怔在那，他又笑着说：“这叫不打不相识，以后我就记住你了！”我被他的话逗乐了，松了一口气。
饭桌上，少不了酒。周甜不愧是业务经理，喝白酒也很厉害。当然，很多时候，她都能巧妙地推掉一些酒，用她的撒娇、发嗲、找黑骑士。
我是新人，没有谁关注我，焦点都在周甜身上。我正暗暗得意没人灌我的酒，突然，肩膀倚上一个重量。
我回头，对上了那个秃头李总的豆豉眼。他打着嗝，喷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对我说：“来，小妹，干一个。”
我侧身站起，躲过那只倚在我肩膀的手，举起我面前的一杯饮料说：“李总，干杯！”
我正准备仰头喝下，他夺过我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眯着眼睛对我说：“小妹呀，你不懂规矩呀！得喝白酒。”说着把一杯白酒举到我面前。
我接过杯子，看向周甜，希望她来救我，可是她这会正忙着跟其他客户周旋，估计也顾不上我。
“喝呀，不给哥哥面子呀！”李总不依不挠地靠近我。
“好，我喝！”在他那只毛乎乎的手准备再次放到我肩上时，我端起杯子放到了嘴边。
“咳、咳、咳”第一次喝白酒，一口下去，那又辣又冲的液体经过我的喉咙，流入我的食道，刺激得我猛烈地咳嗽，眼泪也出来了。
我很想摔了杯子就走，可是我知道职场不是学校，不能冲动。我心想，豁出去了，反正最多也就是喝醉。
“哈哈，没事，继续喝完就好了。”李总看我的样子，更加来了兴致。
我想我今天算是栽在这个老色鬼手上了，不喝也得喝了。
“李总，来，我跟您喝一个。久闻您的大名，一直想跟您喝杯酒呢。”刘总笑着举起酒杯对李总说，那样子就像是真的很想跟他喝一杯。
他应该是在当我的黑骑士，我心里瞬间一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竟然主动帮我。
我感激地看向刘总，他真是个有修养的、聪明的男人，帮助人也不动声色。
“嗝，好！”李总看了看我，只得作罢。喝完提着酒瓶走了。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摆脱了这个麻烦。
待刘总坐下，我举起饮料说：“刘总，我以饮料代酒，敬您一杯。刚才谢谢您了！”
“不要客气，不能喝不要勉强。”他端起小半杯白酒喝了下去，语气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和气而温暖。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公司找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又礼貌地对我笑笑。我莫名地脸红了，也许是空气很闷造成的。
“刘铭哲！”我低头默念了下名片上的名字，心想，原来好人连名字都好听。我把名片放到了包的夹袋里收好，
里面的空气真的很闷，虽然有超强的冷气，但菜是热气腾腾的，还有人抽着烟，房间里的空气都挤得稀薄了。
一顿饭，觥筹交错中，大家都像是武林高手在打交道，推杯换盏中试探对方公司。
有人不时过来和刘总干杯，话语里毫不掩饰对他的恭维。“青年才俊”、“年轻有为”，那些赞美萦绕在我耳边，我不禁对这个刘总产生一丝好感。
饭局结束后，我们一行人从酒店出来。除了我，他们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
秃头李总歪歪斜斜地走过来，整个头涨红得跟红烧了一样。秃了的头顶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无比滑稽。
他借着醉意作势过来搂我，我往边上闪了闪，他打了个踉跄。
周甜拉过他的手说：“李哥哥，你的车来了，我送你上车吧。”周甜挽起他的手，他就势搂住了她的腰。周甜拉开他的手，我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是马上又咧嘴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有丝苦涩。
以前听周甜说过，做业务的女人，有时候会碰到一些这样的咸猪手，无奈但是也只能咬牙坚持。
看着周甜眼里的苦涩，我对那个李总更加的厌恶。我眼里要喷出火来，真想一把扯开那只毛手。
“你住哪？顺道的话，我送你。”我身旁的刘总礼貌地询问我，“我的车来了！”
“谢谢您！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车吧。”我客气地回答他。虽然觉得坐他的车也不错，可是毕竟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心里还是有一丝戒备。
“子琳呀，你可以坐刘总的车回去，他家正好经过公司。我家里打电话来催了，不能送你。他可是正人君子，可以相信。”周甜走过来说。
“走吧！信不过我？车上还有司机呢！”刘总爽朗地笑着说，一脸的坦诚。
同样是喝酒，刘总丝毫没有醉态，还是一样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好吧，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怔住了，第一次有人给我开车门，我有点不知所措，但挺享受这种感觉。以前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那些绅士给女士开车门，没想到今天让我给碰上了。
他跟着上了车，坐到了我旁边，淡淡的酒气夹着好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并不太远的距离，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我的心没来由地开始乱跳。
“砰！”后车门被他轻轻关上，我的心跳也好像猛地颠簸了一下。狭窄而闭塞的空间里，那种男性散发的荷尔蒙传递来的压迫感，让我觉得有点紧张，有点窒息。我不由得往车门边上挪了挪。
“咳！”为了打破尴尬，我清了清嗓子，可是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车内再一次陷入沉默。幸好司机主动打开了收音机，里面飘出的音乐缓解了空气中的压抑。
夜已深，车窗外是一片绚烂的夜色。我把手支在窗框上，看着外面，希望能早点到目的地。
“冒昧问下，你是哪里人？”他打破了沉默。
“湖南的。”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温柔地说话，咬嘴唇浅笑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做作。
“哦！难怪，湘妹子。”他意味深长地感叹。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
“登登登、登登登、登……”我看了看，是莫亚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我歉意地对刘总说，有点觉得这通电话来得那么不是时候。
“没事，你接吧，我眯会。等会到了，你叫司机停车。”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刚接通电话，莫亚焦急的声音就响起来：“喂！宝贝！你总算接电话了，没事吧？”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快，生怕他的声音太大，吵到了刘总。
“没事，刚吃饭的地方太吵了。我现在不方便，回去给你回电话。”我压低了声音说，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放好手机，身旁的刘总已经靠着靠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应该是已经睡着了，看来确实是有点累。窗外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光影变幻着，把他的侧颜修饰得更加立体。
他互抱着的手肘放了下来，身体动了动，我赶紧偏头看向窗外。因为他睡着了，车内的气氛倒是没有了之前的压抑。
到了目的地，我叫司机停车。刘总醒了过来。
“刘总，今天谢谢您了！改天请您吃饭。”
“客气了，举手之劳。”
“那我走了！”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心里却有一丝念念不舍，不知道下次再见这个男人会是什么时候。那种念念不舍没有丝毫的杂念，只是喜欢跟这样温暖而有修养的人相处。
“你一个人进去没事吧。天这么晚了，要不我送送你！”刘总作势要下车。
“没关系呢，厂里有保安的。”我慌乱地拒绝，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好，那你注意安全。”他朝我挥挥手，把车窗摇了上去。
我看着那台车渐渐远去，只剩下两盏尾灯模糊的红色影子，怅然若失地转身往宿舍走去。
我看了下手机，十几个未接呼叫都是莫亚打来的。刚才急匆匆挂断他的电话，他现在应该挺郁闷的。
我给他拨了过去。
“你总算想起我来了。”莫亚的话听起来酸酸的。
“我每天都想你，所有空余的时间都想。”
“那你每天空余的时间有点少！”还是酸溜溜的不满。
“好累！你要在这里，我想窝在你怀里好好睡一觉。”我是真的有点累了，不想让他再追问我怎么那么累。可是越不想解释，他反而越想听。
“你可不可以换一个工作，每天这么没日没夜的。”
“不说了可以吗？很累！”
“你喝酒了？怎么能喝酒呢，你就不怕被人占了便宜。”他仍旧喋喋不休地抱怨。
这些以前我觉得很幸福的关心，在这个时候，却让我生起一丝厌烦来。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够了！”我挂断了电话，实在不愿意再听他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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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灵雀子，80后，自由撰稿人。喜欢用文字书写人间冷暖。首发沐儿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