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断断续续，隔三岔五，一个人躲藏于安静的小房间，找需要的东西，翻需要的材料。高大的橱柜，冰冷的金属，一直到天花板，面对生硬，缺少语言。窄小有限的空间，像我这样的小个子“身陷其中刚刚好”，小步移动，侧身、转身、后退、前进，依然可以动作麻利。即便时常有被淹没的感觉，但依然可以回转自如，顺手顺脚。实在够不着的地方，我可以轻盈地踏上橱柜的台阶，左右腿依次登高，顺利拿到想要的东西。我是个有弹性的人，觉得自己长小了简直是件幸运之事。要不，怎么可能如此自如从事这些活呢？眼神扫过，抿嘴坏笑，有些得意。

　　昨天，无果。今天，继续。

　　先前看那么多橱柜，有点无从下手。有了耐心，再多、再高的橱柜都不是问题。慢慢来，慢慢找，找不到，明天可以再来翻。反之，任凭自己心急如焚，资料是不会主动长脚自个儿跑出来的，如此一想，倒也“死心塌地”了。

　　来回于狭长的通道内，一层层看，一本本翻——原来，我是有很多不知道的，而且那么多。有些“习以为常”的书写是要进入“口袋”的，有些“胡乱涂鸦”的等第也是要进“口袋”的，并在某些“关键时刻”发挥“巨大作用”……顺带看那个最上层署“周小珍”的口袋，我看到一页页发黄长斑的纸，“稚嫩可笑”的笔迹逐渐“老道狡猾”，这或许是我能看到的某个人某阶段的最大变化之一了。心里掠过一丝不安，知道“老道狡猾”以后就是“死气沉沉”与“了无生机”了。

　　呆在小房间的时间过得真快，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发觉没看多少，一个上午就没了。脑海闪过一个句子：我在幽暗的小房间，做着无人知晓的事。像搞地下工作，我正慢慢窥见。又像我小时候玩捉迷藏一样，有既不想被人很早发现，又不想很久了还是没人发现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