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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后,我被研究生老婆绿了

2020-02-26 08:31:16 作者:春胖胖 来源:春胖胖 阅读:载入中…

破产后,我被研究生老婆绿了

  2013年,是我人生的一个分水岭

  在这之前,我家境优渥父母白手起家,创立了本市的龙头企业

  我在市里美术协会担任会长职务,一幅画最高时能卖八万块钱,一时风头无两。

  可是一夜之间,这一切都化作云烟消散于无形

  那一夜,我的父母省会加一商业酒会,因为司机疲劳驾驶车子冲进了河里。

  他们被捞起来时,身体已经被冬天的河水泡得僵硬发胀了。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

  我手忙脚乱处理父母的后事,接手父亲的企业。

  但我一向对经商没兴趣,也从来没过问企业的经营状况,执画笔的手,根本承托不起家族企业的命运

  在叔伯的鲸吞蚕食下,父亲的企业不出半年就被人恶意吞并。

  想到父亲一生心血都毁在我手上,我如刀绞。

  妻子李彤听说家里的企业被吞并,我只分得少量的补偿,她怨气冲天,责怪我不中用,连自家的金山都守不住。

  她让我用补偿作为启动资金,再次创业

  可商场尔虞我诈,让我心有余悸

  而且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不是经商的那块料。

  我跟她说,虽然没有了家里的企业,但好歹我还有手艺,总不至于饿着。

  她冷笑:“还真把你自己一棵葱啊!”

  彼时我还不懂她这句话里的残酷鄙夷,等我懂了时,命运再次将我摁进了泥泞里。

  一周后,我接到了画展中心电话

  老板说,有人出更高价预定了他的展位,他给我赔付违约金,我的画展不能再如期开展

  我急了,那可是我整整准备了两年的画展啊!倾注了我所有的心血,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雪上加霜的是,原本预定了我的几幅画的客户,都不约而同地打电话给我,说画不要了,定金就当是送给我了。

  我急得上火,回家还要面对李彤的冷嘲热讽

  她逼我去找那些人,必须将画卖出去。

  她说:“他们答应好要买的,凭什么不要?说话不算数,你就去他们家闹,去他们公司闹,搞臭他们,我就不他们不怕!”

  可我放不下心里那点子属于艺术者的清高骨气,别人看不上我的画,我硬要塞过去,这算什么?

  李彤火了,她两片薄薄的嘴唇就像刀子一样,一张一合,专往我的心尖尖上割: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挑中你这么一个软脚虾、怂蛋!

  你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巨婴,你爹妈死了,你就活不成了,成天只知道哭丧着脸,一分钱都赚不来!”

  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结婚十年我们之间即使算不上蜜里调油,但也相敬如宾。

  她向来温言细语,从没有过这种粗鄙和歇斯底里

  李彤发觉我惊愕地看着她,愈发火了:“看什么看!当初要不是看中你们家大业大,一辈子吃穿不愁,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你。

  一个高中毕业的二世祖,能娶我这个研究生,是你祖坟冒烟。

  谁料到你父母竟然早早去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当初,是李彤主动追的我。

  我去给父亲送汤,李彤是前台文秘,她热情地招待我。

  她听说我之前在美院读书,后来为了追求梦想而推退学,她惊喜地说,她弟弟今年上高一,正打算报考美院。

  她加了我的微信,时不时找我问一些关于报考和画画方面的事。

  她长得眉清眼秀,性格温顺。

  我看过她的朋友圈,发现她是一个很懂生活情趣的姑娘,空闲时研究一下烘焙,做做瑜伽,还养了很多葱翠的水培植物。

  后来,她主动追我,我觉得她跟那些动不动就问男人家里有没有房子车子,年薪多少的俗气女人不一样

  我们在一起后,我才知道李彤家里姐弟七个,只有一个男孩,她是老大。

  她家除了她和弟弟能读书,其他几个妹妹都被要求早早辍学打工。

  她扑在我怀里啜泣:“袁林,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辍学。我跪在父母面前哭,把头磕得砰砰响,只求他们让我继续读书,才能摆脱穷困的命运。”

  我疼惜不已,这个倔强又上进的姑娘,值得更好的对待。

  这也成了李彤婚后不停跟我要钱的理由,她说她的日子好过了,可妹妹们还在煎熬。

  她的五个妹妹结婚找对象,全是我帮衬。

  她弟弟考不上美院,也是我托父亲的人脉,出钱出力送他出国镀金。

  结婚后,李彤要专升本。

  读完大学后,她又要读研,研究生毕业后她又读博,但一直考不上博士。

  父亲说,难得她这么有上进心,家里不差钱,她想读就支持她读。

  母亲也亲自照顾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家人和乐融融,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

  如今我的父母去世,家里遭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本以为我至少还有一个幸福的小家,没想到李彤就像变了一副面孔似的,天天在家里指桑骂槐、摔摔打打。

  除夕夜,李彤闹着要带女儿回娘家吃年夜饭。

  我动作慢了一点,她以为我不愿意,张口就呵斥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去?你爹妈都死透了,还呆在这屋子里过年,你不嫌晦气我都嫌!”

  我受不了她张口闭口这样侮辱我的父母,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对已经去世的人放尊重一点?”

  她两眼一瞪,眉梢倒竖:“你冲谁发火呢?从前过年我一车车年货送回娘家,今年什么都没有,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有脸跟我横!”

  她又冷笑,语气变得尖刻起来:“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大名鼎鼎的画家啊?

  我看你明年也别忙活了,就你那三脚猫画技,别人喊你一声画家,全是为了捧你爹的臭脚。

  为了从你爹手指缝里抠几张订单才昧着良心喊的,你还真当你有多牛逼啊!我呸!”

  父母离开后,我悲痛、惶恐、无助,所作的画又被接二连三退回来,我的心态已经濒临崩溃。

  而李彤的这一声“呸”,彻底击溃了我的信心。

  这一个新年,我独自坐在冷清的别墅里,内心一片迷茫,家里处处都是父母留下的痕迹。

  春晚音乐响起的那一刹那,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父母去世后,我经常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他们只是出差了,不久后就会回来。

  可是这一个形单影只的除夕,让我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他们不会回来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李彤为了维持她在小姐妹们面前的体面和阔绰的生活水平,悄悄卖掉了家里的几台车子。

  我不是没有察觉,但我麻木地混着日子,什么都不想管。

  直到李彤要求我交出房产证,要卖掉别墅,重新买复式房子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是我父母置办的产业,有我父母生活过的痕迹,我不可能卖。

  李彤大闹,上蹿下跳,用尽恶毒的话来刺我,骂我是废物,蠢货。

  她说她好不容易看中那套房子,投资价值很大,让我必须赶紧卖掉别墅。

  无论她怎么闹,我都坚决拒绝。

  三月过后,我在李彤的手机里发现了她跟别人暧昧的事。

  那个老男人,也是本地的知名实业家,不但有家庭,连孙子都有了。

  也许李彤根本就没想过要遮掩,她就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因为她看我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挑衅。

  她提出离婚,要女儿,要别墅。

  我不同意,我也要女儿,别墅没她的份。

  她暴跳如雷:“你父母的遗产,我也有权利继承的。你想要女儿,就必须把别墅给我。”

  我心里无限悲凉。

  直到此刻,她露出贪婪狡诈的嘴脸,我才终于明白,她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看中我们家的条件。

  她把我当成她人生的垫脚石,她们全家都靠着我们家生活。

  我那几个小姨子、小舅子都受过我父母的提携和帮助,可我父母去世时,他们都没露过脸,更别提来祭拜他们。

  如今我对李彤一家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她迫不及待想要甩掉我。

  而且,她说要女儿,也不过是用女儿来要挟我将别墅让给她。

  她们出门前,女儿怯怯地对我说:“爸爸,你能要我吗?我想跟你。”

  我心如刀绞。

  我将公证文件给李彤看,别墅是父母在我婚前为我购置的,公证为我的婚前财产,不是我父母的遗产,她根本没有权利分割。

  李彤傻眼了,她立即反口,让我一次性补偿她一百万,女儿给我。

  我将她卖掉几辆车子的文件全都甩给她,让她把这些钱全都赔给我。

  李彤脸色大变,不敢再纠缠,仓皇而逃。

  离婚后,我带着女儿远走他乡,去浙江东阳学根雕技艺。

  从小到大,木工雕刻才是我最喜欢的事,但父亲认为,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木匠。

  最终我选择了学国画,既全了父亲的体面,好歹也是艺术的一个分支。

  但私底下,我从没有放弃过雕刻,自学了好几年根雕。

  父母去世后,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但女儿的话让我羞愧又感动,她竟然选择了我。

  过去,我是一个被父母保护在温室里的巨婴,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但女儿跟了我,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再这样茫然地活。

  我进了一家根雕工厂,从学徒做起。

  老板出身于根雕世家,在根雕行业有很高的声望。

  根雕是以树根等的自生形态及畸变形态为艺术创作对象,通过雕刻加工及工艺处理,创作出艺术形象作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家里的公司没了,但我还有些积蓄,能保证女儿的生活质量。

  我请了保姆照顾女儿和做家务,除了上班和陪女儿,我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工作间里,日夜钻研。

  老板感叹说,我非常有天赋,人又刻苦,在这一行出头是早晚的事。

  我活了三十多年,这是我觉得幸福的一段时间。

  因着家境富足,我从小就在别人的讨好和恭维中长大,也在别人别有用心的吹捧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如果不是李彤那一顿尖锐的讥讽惊醒了我,我还一直沉浸在当画家的白日梦中。

  只有手上握着刻刀,拿着根雕材料,我才感觉我的心挣脱了迷茫和惶恐,转向安定和宁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手艺不断提升,雕刻出来的作品含金量也越来越高。

  老板把我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收我为关门弟子。

  我又报了工艺品雕刻技术高级研修班,一边练习基本功,一边学习新知识,为我的作品注入新元素。

  家庭的变故,李彤的反目无情,让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富二代,跌落到谷底。

  我的作品中,没有了过去那些花里胡哨的虚浮,多了一股悲悯的味道。

  入行三年,我不但在木工职业技能大赛中获得金奖,我的一个弥勒佛根雕作品还卖出了十二万元的价格。

  我喜极而泣。

  十二万元,对于曾经的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如今的我来说,它不止是钱,还意味着我的技能得到了市场的认可。

  更意味着,我不是李彤口中那个只能靠着父母混饭吃的废物。

  闲暇时,我喜欢带着女儿爬山淌河,既让女儿亲近了大自然,也是为了寻找根雕材料。

  根雕贵在自然,讲究七分天然,三分雕刻,遇上成熟的好原料并不容易。

  家里的花盆架、电视架、茶几,女儿的摇摇椅、笔架、镇尺,都是我亲手雕刻出来的,既有观赏价值,还倾注了我对女儿的爱。

  开家长会时,女儿的作文被老师选为范文。

  她上台大声朗诵自己的作文,说:我的爸爸是一个心灵手巧的根雕艺术工作者,我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那一刻,我差点泪崩。

  2017年,我在一个老农家偶然发现了一块巨大的榧木树根。

  我将它买下来,整整花了半年时间,将它雕刻成一头气势万丈的猛虎。

  这个作品卖出了一百万的天价,我在业内也名声大噪,被人称为“袁一刀”。

  有了名气,我用过去的积蓄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也招了几个功底扎实的民间根雕艺术家,开堂授课,残疾人可以免费报名学习。

  当初若没有师傅对我倾囊相授,哪会有我今天的成就?

  我也想在别人绝望时,伸手拉一把,给他希望。

  得知前妻李彤被那个有钱的老男人抛弃时,我心里毫无波澜。

  曾经我诅咒过她,希望她倒霉。

  但我全心投入自己的生活后,才发觉她对于我来说,早已是一个陌生人。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给女儿打过一个电话,女儿也从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她。

  我问女儿,要不要回去看看妈妈?

  女儿毫不犹豫地摇头。

  在我的询问下,女儿说:“爷爷奶奶去世后,妈妈带我去外婆家,姨妈们骂我是扫把星,小舅舅还抢走奶奶送给我的玉佩。”

  我心里窜起了怒火,但还是装作自然地问:“还有呢?”

  女儿支支吾吾,半晌才带着哭腔说:“妈妈带我去老伯伯家,伯伯……摸我这里,我不喜欢,妈妈就骂我,说我是事儿精。”

  我像被闷雷劈中,浑身发抖。

  女儿的手,怯怯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和两腿间。

  我紧紧抱着女儿,红了眼眶,难怪女儿当初跟我并不亲近,却依然选择了我。

  这么小的孩子,我不敢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

  李彤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她在这之间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无论如何,她没有保护好女儿,简直枉为人母!

  我带女儿去医院检查,幸好没有大碍,但孩子心里的阴影,也许一辈子都在。

  我回了一趟之前的城市,实名举报李彤读研时的论文造假,一时舆论哗然,她也声名狼藉。

  我还拿出前几年李彤的弟弟妹妹跟我借钱时签的借条,让他们连本带利归还。

  李彤目瞪口呆,以前她从我身上捞钱时,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也为了不让我父母觉得她是扶弟魔、扶妹魔,她主动提出写借条。

  她认定我不会要他们还钱。

  搁在从前,我也确实不会。

  已经过去那么久,我没有证据,拿那个老男人没办法,但我就是想替女儿出一口恶气。

  李彤又哭又求,说我已经毁了她的名声,难道还要逼死她一家人吗?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心软的怂包,只要她滴几滴眼泪,我就什么都不计较。

  如今,只有女儿才是我的软肋。

  处理好李彤后,我带女儿去医院做心理干预。

  半年后,女儿才终于放下心结。

  我在工作室里悠闲度日,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种了一些花草,女儿养了一猫一狗,我们陪着她一起长大。

  只希望岁月静好,再无波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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