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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个盖世英雄。”

2020-06-21 21:03:01 作者:李小木 来源:李小木的小江湖 阅读:载入中…

“我的爸爸,是个盖世英雄。”

  文 | 李小木

  首发 | 李小木的小江湖(ljtdxzg)

  今天是父亲节,小伙伴们都是怎么陪父亲过的?一起吃饭,发红包,打电话,在朋友圈表达爱意,送一份代表心意礼物?不管怎样,要记得老爸哦。这个男人辛苦的,虽然他不说,但我们知道

  下面这篇文章,是去年的旧作,我今天拿出来改了改,改的时候泣不成声。都怪老爸,让我失去了过父亲节的权利。我该怎么表达自己遗憾呢?幸好,我还有一支笔。by小木。

  前两天写了《我的娘家有矿》(点击标题阅读),有很多读者对这份温暖的母爱产生共鸣表示自己也有同款妈妈

  我很庆幸,有一个一门心思给予我爱的母亲。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对得起这个称谓的。

  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妈年轻的时候,“凶悍”得很,经常把我打得满院子跑。有个男人一直在守护着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小棉袄”。

  我家,不是严父慈母,而是严母慈父

  有人问过我,“小木,你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我说,“我抽空写出来吧。”

  是的,我感觉说出来太浅薄,随风就会被吹散。只有记录在纸上,才可以沉下心来,反复回想巩固,将那些深藏的记忆抽丝剥茧般捋捋清楚

  自打我记事的时候,就知道我们是“有派别”的。

  老爸偏心我,老妈偏心我哥。可能这种情况在其他家也很普遍,父亲总会爱女儿多一些,而母亲会宠溺儿子多一些。

  小的时候,因为我不胡萝卜,被老爸罚站过,他对我最严厉武器也就是罚站了。我妈则不同,她喜欢实行“连坐”,即我哥犯错,我也要陪(挨)打。

  我妈的理由是,兄妹之间必须团结一方有错,另一方一定有责任。比如我哥逃课为什么不劝阻?打架为什么不及时汇报?犯了错有没有共同承担勇气?我觉得我妈特奇葩,我总不能把我哥栓身上吧,他干什么我哪儿知道。什么?还要狡辩?拉过来又是一顿毒打

  伤心的时候我就抱着我家小狗哭,等我爸回来伸正义

  那个时候,我们家有十几只小狗。我爸做贩卖小狗的生意村子里谁家下了狗崽子,就一窝端给我爸,再拿到县城集市上去卖。卖一条小狗才能赚两三块钱,却要骑摩托走二十多里路。万一小狗生病了,我爸就让我帮忙喂药,喂药如果还不见好,我爸就要给小狗打针了。

  他不是大夫,却自己学会了打针。我爸那人特聪明,做什么都是一就会一点就透,医生只要告诉他用什么药,如何配比,我们全家感冒发烧他都能打得了针、挂得了水。

  我爸在我们村,威望极高。

  他的威望体现无所不能上(平时爱吹牛的小木这次绝对没有吹)。

  

  谁家办事,都要请我爸去做场子管家、大厨、账房先生,啥都会。关键时候还能拉得了二胡,喝上两盅,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

  而且我爸比较硬核,只要有他在,村里的小混混都不敢造次。

  遇上土地有纠纷、建房子邻里有矛盾,他们都会一致同意找“保全儿”说理去。

  保全是我爸。

  他能讲得了文,也耍得了武。遇上明事理的,可以坐下来谈;遇上蛮横的,对不起,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先说文的。

  我爸会写毛笔字、画国画、烫金雕刻。

  每年过年前的两三天,我家最热闹。来求对联的乡亲们摩肩擦踵络绎不绝,屋子里坐满了人,大家聊天嗑瓜子,顺便排着队,等我爸提笔挥墨,写下新一年的憧憬和希望。

  写对联的红纸,是我爸妈自己染的。

  把一张张白纸拉平,用一个木头制成的平行物件夹住,把盒子里的颜料一滚,白纸就变成了红的。太具体的过程我记不清了,但他们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以及一推一拉的那个动作,至今都刻在我的脑海里。

  每逢腊月,我们家院子就铺满了红纸,红彤彤的一片喜庆。

  白纸好像是两分钱还是五分钱一张,染成红纸就变成了两毛钱。红纸有两米长一米宽,在集市上能卖到三毛钱。

  我爸免费给大家写春联,但红纸钱得自己出。不赚钱,但也没有理由去贴钱。这也算是他的生意经吧。

  因为红纸便宜,还顺带可以理直气壮地让我爸写对联,每家每户都会来“转转”。

  我负责给我爸研磨。那个时候没有现成的墨汁,需要墨锭去研。

  研磨有两种手法,推墨和画圈。我爸担心我掌握不了推墨的力度,就让我画圈圈。我就像个小书童一样,摇头晃脑地转圈圈,研好墨之后,就要去给他提纸(写完一个字,往上提一格),写好一联后再小心翼翼地拿下来等风干。

  这打下手的活儿可不好干,干着干着我就偷偷跑出去玩了。

  素描、国画的本领也是我爸自学的,自学到一定程度,拜了一个天津的专业师父,北上学过一段时间。我妈说我爸悟性极高,而且勤奋,画画的水平突飞猛进。

  这可能也是我爸吸引我妈的理由。当初我妈明明有机会跟着外公进城,外公在城里当了处长,分了单元楼,可以接家属过去。外公有五个孩子,我妈是老大,二十二三岁,就跟我爸订了婚。

  外公问我妈:“闺女,你进不进城?”

  我妈不开口。

  外公说,“既然订婚了,就跟人家好好过吧。随便悔婚不仗义。”我妈没意见。

  (后排左一是我妈,年轻的时候颜值还挺高吧?)

  两家人原先在村子里关系还不错,如果悔婚免不了闹闲话。再说我妈相中我爸的才华,她也舍不得走。

  后来我妈的娘家举家迁徙,去了百里之外。姨姨舅舅们都在城里安排了工作,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只有我妈,为了我爸,守着一亩三分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生活过得很艰难,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

  还没轮到我妈后悔,外公就后悔了。他想方设法给我爸也在城里安置了一个工作,打算稳定住以后,再把我们接过去。年轻夫妻两地分居,无人嘘寒问暖,日子估计很难熬,捱了一两年,我爸就吵嚷着要回。他习惯了自由,不想被约束,说在城里上班上得难受。

  这不,我爸就打道回府,开始了农村“致富”之路——收古董。

  那个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点老货。门窗啊、瓷碗啊、手镯啊、镜子啊、高几啊、条桌啊、椅子啊,大家都不拿那些东西当回事,只要给钱,他们就卖。

  有个寡居的老妪,家里有一面古铜镜。我爸走街串巷去收古董的时候,她让去她家看看。我爸端起那面铜镜,问她要多少钱,她说一百吧。一百不算少,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能顶得上现在的一万块。

  不经意地一瞥,我爸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黑不溜秋的梳妆盒。

  便问,“那个梳妆盒卖不卖?”

  老妪怕我爸讨价还价,说,“你要喜欢就拿去吧,不值钱,这两个你给我100吧。”说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推到我爸跟前。

  我爸实诚,搜干了身上所有的钱,是152块。对老妪说,你一个人生活也挺不容易,这些钱全都给你吧。老妪感激涕零。

  出来后,我爸把镜子扔了(那是赝品,也不是铜制的),留下了那个梳妆盒。

  那个梳妆盒是紫檀木的,在当时已经很稀有了。后来北京来人,要出500块买,我爸没卖。他预感到紫檀会有一波涨势,因为那种材质的老货越来越难遇到了。

  后来,那个紫檀盒子就一直压在箱底,不再轻易示人。你猜那个紫檀盒子现在值多少钱?别急,往下看。

  我爸经常骑着他的摩托去收货,留下我妈一个人在家种地。我妈对他很有意见,说他不务正业,庄稼都荒了,还东跑西颠。可一赶到年底,我爸总能给她拿回钱来。她也无话可说。

  有一次,我爸从外地收货回来,都半夜了。

  我睡得正香,却被我爸“婷婷——婷婷”地叫醒。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我爸蹲在床头,说,“爸爸给你带回来了午餐肉,可好吃了,你尝尝!”然后用勺子挖了一口送进我的嘴里。

  我迷迷糊糊地嚼着,“啊,好香啊!”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到午餐肉。最好吃的午餐肉。

  我妈数落我爸,“明天再吃不行吗?非要把妮儿叫起来!”

  我爸说,“明天一早我又要走,总得见见我妮儿啊。”

  收了一段时间古董,后来村子里形成了盗墓风气(我们家乡是晋南,古墓群比较多)。我爸就不干了。

  因为总有小混混拿着盗来的东西给我爸过眼,他们不知道年份几何、价值多少,希望我爸能给他们牵线搭桥或自己收下。

  那是违法的,我爸当然不参与。

  这就该说我爸武的一面了。

  小混混出不了手,对我爸心生恨意。半夜跑来我家偷东西。

  院子里的东西不值钱,可混混的目的也简单,就是想恶心恶心人,让别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我爷爷很生气,他是个老师,村里的孩子基本都教过,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儿他们竟也干得出来?

  本来我爸没证据,偶然一次机会看到他拿着我家丢失的东西,嗖地一下就揪起他的领口,问他是哪儿来的?

  那家伙死不承认,还出言不逊,我爸三两下就把他打翻在地,“老子打架的时候,你还没出娘胎呢!”说完就拿绳子捆住他,吓唬他要送派出所。然后小混混的爸妈都来了,老泪纵横,不停地道歉和求情,发誓以后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这事才算完。

  村里乡风朴实,但也免不了有刺头。他们欺软怕硬,却再也不敢欺负到我家头上。

  古董收不成了,干点啥?我爸没闲着,跑去河北考察了一番,进回来一台织布机!然后废寝忘食组装了一个月!

  因为织布机实在太大了,都是铁质的零件,需要看着说明书一个一个地安装起来。等装好以后,才发现占地有三十平米左右。

  接着我爸又进回来了各种线,织出了一张粗布,全村人都来参观。在大家都以为我爸要轰轰烈烈开展织布事业的时候,外公又给他安置了一份工作。

  外公心疼母亲,他想让父亲有个稳定的经济来源,别整天瞎折腾。

  于是,我爸在我妈的重压之下,安安分分去上了班。日子仿佛波澜不惊,而我也离家去求学了。

  高中要寄宿。我一两个礼拜才回家一次,不再清楚老爸的日常了。

  那年冬天,周日我正要返校,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我爸骑着摩托车送我去公交站,一路上都在打滑。我爸告诉我,如果觉得摩托车不稳了,记得一定要跳车。

  在快要滑倒时,我跳车了,我爸被压了。

  他的一条腿被摩托车压到,在雪地里挣扎了好久出不来。我很害怕,又无力拖起摩托,急得哇哇大哭。路过的人听到哭声才七手八脚把摩托车抬起来,拽出了我爸。

  我爸一直笑着,他说,“不怕,妮儿,爸爸好着呢,你看——”

  他打算好好走两步给我看看,让我放心。没想到一瘸一拐的,在雪地里留下了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们一家四口为数不多的合影,大家都不爱照相,我一照相就哭)

  高二那年,我忙于学业,一个月才回一次家。

  回家发现我爸生病了,躺在床上,非常虚弱。听我妈说是胃出血了,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也就是那年,我患了神经衰弱,整夜整夜地失眠,却不敢家里人说。我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也不想让我爸担心,一个人硬扛着,成绩从全班前三掉到了二十名左右。

  班主任找我谈话,我妈训斥我怀疑我早恋,只有我爸问,“到底怎么了?”

  我咬着牙不说,因为我爸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的身体日渐消瘦,干不了重活,连提一桶水都觉得吃力。

  高考那年,我才知道他得了肝硬化,一种接近于癌症的病。

  他一直骗我们,说去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给开了药,慢慢才能痊愈。

  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却无能为力。曾经的爸爸,壮得像一头牛啊,曾经的爸爸,小混混都不敢惹啊。他是怎么了?面色越来越黄,唇色越来越紫,却拼命笑着说“没事没事”。

  我妈说他舍不得去医院,去一次医院就要花好几万。而他的儿子还没成家,闺女还没读完大学。他觉得自己责任太大了,不能自私地花掉所有的钱。

  他让老妈瞒着我们,总是报喜不报忧。

  终于有一天,瞒不住了——他昏迷了。

  那是寒假,我正睡觉,被妈妈的哭声惊醒。我过去一看,妈妈正拿着洗脸盆对着老爸的脸,他哇哇吐出来的,都是血!

  随后,他陷入昏迷,意识凌乱,嘴巴里嚅嗫着什么,与外界断了联系。

  任凭我们如何哭喊,他都不再回应。

  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他挥舞着手臂,似乎在搏斗着什么。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怕他伤着自己,却被他挣脱开,狠狠地朝我脸上甩了过来,“不许动她,你不许动她!”

  “你爸昏迷了,都在保护你呢。”妈妈说。

  我哭了,很痛很痛,心里火辣辣地痛,千疮百孔地痛。

  那一次昏迷,是致命的。但好在抢救了过来。我爸清醒时,听我妈说误打了我,一个人呜呜地哭,他说,“我从来舍不得动我妮儿一根手指头,怎么就打她了呢?”

  我笑着告诉爸爸,“一点都不疼,我还想让你多打我两下呢!我皮厚!”

  我爸被我逗乐了,摸着我的脸说,“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我又哭了。

  我知道,我爸是个盖世英雄,他正踩着七彩祥云为我而战。

  我爸不能上班了,请了长假,跟我妈搬进了城里,开了一家古董店。

  他要“重操旧业”,干他热爱的字画与古董生意。早些年收来的古董,这下派上了用场。他把那些宝贝一件件地摆上去,瓷瓶擦得亮亮锃锃,每天对着书本去研读。

  那时,我们家吃饭用的方桌是清代的,坐的椅子是明代的,供奉祖先的高几是宋代的,插花的花瓶是民国的……走进我家,特别有古典气息。

  古董店并不是每天有生意,有时候一个月都卖不出去一件东西,我跟我爸守店时干着急。

  老爸说,“别急,古董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干什么都得沉住气”。

  因为眼真,我爸很快就成了古董圈子里的知名人物。别人拿不准的宝贝,便让他来鉴一鉴。

  逢年过节,生意会好一点,因为有人开始拿古董送礼了。后来我爸又加上了字画,他能写会画,画完了一装裱,挂起来也挺上档次。

  一直到我大学毕业,恋爱工作,我家的日子都过得稳稳当当。快结婚时,我央求爸爸给我画一幅当结婚贺礼。他熬了一个通宵,给我画了这幅《富贵牡丹》。

  (我爸的字画,当时家里的颜料有限,但可以看得出是有功底的)

  我以为我和哥哥都参加了工作,成了家,我爸的好日子就会来。他熬了一辈子,都是为了一双儿女,如今儿女成家立业了,该享点清福了吧?

  可上天太过残忍,剥夺得毫无保留。

  在我刚刚结完婚的那一年春节,我爸又昏迷了。

  这一次,他吐了血,再也没有醒过来。

  弥留之际,他握着我妈的手,告诉我们兄妹两个,“以后多带你妈出去走走,她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家里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你妈,交由你妈支配。”

  我妈哭得不能自已,“放心,我守你一辈子。”

  他们吵过闹过,爱过恨过,徘徊过彷徨过,但他们依旧是一个整体,在彼此的心里,都是全部。

  正月十五,家家团圆喜庆,只有我家挂着白布,把红对联换成白对联,送一个人启程。

  刺耳的唢呐声,我爸不喜欢。他生病后这些年,尤其喜欢安静,怎么能容忍这份嘈杂和尖刻呢?我不让他们吹。

  村长出来,耐心地对我说,“妮儿,活人有活人的风俗,死人有死人的世界,从此阴阳两隔,你爸爸他永远都听不到了。”

  我仰天垂泪,喉咙嘶哑,朝天上叫了一声“爸爸——”

  再也没有人应答了。这个称呼从此与我无关,我没有爸爸了。

  出殡那天,我哭着对窦先生说,“我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了……”。窦先生搂着我,把我的脑袋按到他的怀里,说,“别怕,别怕,你还有我。”

  那一年,我爸才52岁。

  白色的菊花铺满了整个坟地,据说会成为那边的花园。但愿是吧。

  事后我们收拾老爸的遗物,那些他曾经的画作,留下来的古董,柜门上的鎏金雕刻都在提醒着他的存在,东西还在,人却不在了。

  说到底,人还不如东西永恒。

  有同行得知我爸去世的消息,想来抄底,出了极低的价格。我妈一直跟着我爸,却不知道每件古董的价格,以免上当,干脆不卖了。

  多年以后,我哥拿出了那个紫檀盒子,找了个熟人去估价,已经能卖到20万了。

  现在我依然感觉特别遗憾。

  我看到同龄人的爸爸喊她回家吃饭,想到人家父母双全而我没有爸爸,我就难过;

  我住上了新房,想到我爸当时生病都没能来参加我的婚礼,还不知道我家门朝哪儿开,我就难过;

  我开上了新车,想到我爸一直想买个好点的车却没来得及,我就难过;

  我开了公号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文字,想到我爸不知道,我就难过;

  我因缘际会拍了部电影做了编剧有电视台来采访我,想到我爸永远看不到,我就难过;

  我赚了钱,我爸一分钱都花不上,想到他摔跤、昏迷、舍不得看病的样子,我就难过……

  我在想,这迟来的花团锦簇有什么意义?我最爱的爸爸他看不到了啊。

  他们都说我爸没有福气。

  是啊,他受尽了苦楚,却没等到苦尽甘来。“苦尽甘来”这个词,本就是唬人的吧?

  趁还来得及,我把这份爱全部补偿给了妈妈。

  我安排我妈国内外旅游,给她买衣服,给她花不完的零花钱,让她舒舒心心地过日子,告诉她,“别怕,妮儿就是你的天。”

  人生无常。

  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左右,比如缘分,比如命运。

  生死可感知,轮回看不到。不知道我那亲爱的爸爸有没有投胎转世,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快快乐乐地生活着?

  虽然我们已认不出彼此,但这份亲情会与我同在。

  犹记得那一年,我挺着大肚子(怀了窦豆豆)给我爸做超度,向佛祖磕了几百个头——不敢奢求情缘再续,只求父亲真正离苦得乐。

   END /

  ps:

  今天是父亲节,窦先生加了一天的班,到现在还没回来。

  窦豆豆说,“我怎么感觉好几天没见爸爸了。”

  我说,“今天父亲节,你不想对爸爸说点什么吗?”

  他说,“啥也别说了,咱们买个冰激凌给他送过去吧,他最爱吃了。”

  于是,我俩四点多出去转了一大圈,吃完冰激凌,打电话要给他送,他说,“我忙得很,根本没时间吃。”

  然后窦豆豆豪迈地说,“那你想吃什么?我们替你吃!”

  哦,好吧,这操作,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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