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读传家,诗书传世
昨天,下雪了,整整一天,这是立春后的一场雪,漫天飞舞,试图传达冬的威力。
夜,很冷,搂小女入睡,她蜷成一团,一脚蹬我大腿上,一腿贴我肚子上,两胳膊抱住我大胳膊肘,脸、头顺势也“粘”上,纵然我也脚手冰凉,心却“热泪盈眶”。听着她美妙的呼吸声,感受着“小棉袄”传递的热量和温暖,幸福感“爆棚”,浮想联翩……
往日里,每每对她大吼大叫,实在不该,多么可爱、亲爱的孩子呀!
小时候,冬天,雪齐腰深,天很冷,我怕冷,娘把我两个脚放到肚子上暖。我爱玩,棉裤棉袄每次弄湿,她都堆柴点火在火上烤干。
那年,我出风疹,需在家避风静养,有半个月长,想喝胡辣汤,由于离镇上远,就用家里现有的材料,“搜肠刮肚”,无所不能,给我在家做了胡辣汤,完成了现在想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黄花菜,有粉丝,有十三香、有木耳,这么多年,很多往事都烟消云散,惟有这碗味道特别、不那么正宗的“胡辣汤”记忆犹新,还有妈妈传达给我的全身心的爱没齿难忘。
还清楚记得这样画面:一夜,一个煤油灯,灯光幽黯,不太明亮,一张小方桌,四个边,四个人,爸,在看书,大姐、二姐、我,在写作业。有人闯入,是邻居,他不识字,儿子和我同龄,是来请教王“老师”(我爸老牌高中毕业,曾任民师多年)的。
那时候,贪玩,别的小孩都在肆无忌惮地疯玩,我们不一样,得规规矩矩写作业,写完作业,我爸他让我们练字、背作文。记忆里的小时候多少玩得不是那么痛快,有时甚至有点怨恨他。
多年以后,同村小伙伴大多固守那一亩三分地,日复一日,我们姐弟仨却在城市安家,幸福、体面、安宁。这才明白他用心良苦,爱得长远爱得深沉。
俗语:“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小时候,我是爸爸的儿子,爸爸是我的天空、高山和大树。爸话不多,但从邻里及老少爷们的眼神和评价中,“XX,公道、正派、有文化、知书达理,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我以作为他的儿子感到骄傲、自豪。
每次饭罢,爸都会说句“酒足饭饱”作为饭后结语,每次听到,都感觉有点滑稽,因为平日里既没有美酒佳酿,也没有珍馐玉食,有的只是粗茶、淡饭。
婚后,媳妇说要喝排骨汤,我和妈都很惊讶,因为在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没听说过有排骨汤这种饭食儿,当然也没有吃过喝过。在我记忆里,逢年过节最隆重的美食就是饺子了,平日里,稀饭、馍、面条就是全部,家底薄,孩子多,爸妈含辛茹苦拉扯我们姊妹仨实在艰难。
爸那句“酒足饭饱”,是自嘲,是无奈,对我来说,是他给我们树立的奋斗目标,是鞭策,是希望,是阳光,是更好的生活,它就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真真切切、潜移默化。
去年,堂妹出嫁邻县,距娘家百里有余,三天回门,我携幼子赴宴。间隙,子闹,我不得已离席抱子哄逗,一出门,看到几只羊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拴着,其中一支母羊还挺着“大肚子”,窃喜,快步前往,子兴奋异常、雀跃,毕竟平日离村居城生活,此类稀空物不曾见过。
“羊儿”们见生人靠近,自然咩咩咩叫起,一白发老者闻讯从旁边院里过来,很明显,他是羊的主人,忙和我打招呼:“哄孩子呢,小家伙长得真好看”,我也忙回礼:“大爷,您好,俺们是走亲戚的,哄孩子呢,看看稀罕物”。
大爷接着问,我是哪儿的人,我如实回答,他竟知道俺那个庄,当时就挺惊讶的,毕竟我们两个村庄相距百里有余,更惊讶激动的是,随着进一步的接触,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竟和我爷曾经在大队部共事多年,“你爷他是个大好人,耿直、正派,全心全意为群众着想,从不想个人得失”。
百里之外,素昧平生,萍水相逢,在我爷去世十多年后,竟又听到对他如此之高的评价,很惊喜、很自豪,又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我爷就是这样做的,也是身体力行这样教育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爸的,我爸又把这种吃苦耐劳、正直本份、向善向真向美的家风传递给我,我也将传递给我的女儿、儿子。
爱,抱团取暖;
善,薪火相传!
张勇,男,河南新野,文学硕士,文学评论者。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签约作家。创办《黄河会》《草庐文学》等刊物。曾参与编纂《南阳历史文化大辞典》、《赢在中国》《大国律师》《向公正致敬》等系列丛书,现任职于某大型企业集团。作品多发表于《中华读书报》《新华书目报》《中国地名》《文学报》《宁夏大学学报》《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学报》《昌吉学院学报》《宁夏大学校报》《躬耕》《六盘山》《山东商报》《新消息报》《半岛都市报》《贵阳晚报》《江苏作家》《青年文学家》等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