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目击“磷火在旷野里燃烧”
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我曾拜读诗人艾青的一首诗:诗中有一名句:“即使死后我们尸体都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旷野里燃烧。”诗人此言何意?尽管我略知一二,但却感悟浮浅。时隔多年,我还真看见了“磷火在旷野里燃烧。从而对诗人之意大彻大悟。”
在那个众所周知的蹉跎岁月,作为知青,我在东北辽西某公社所属养猪场插队。那个养猪场位于一座大山脚下,前面是一片方圆十余华里的的旷野,旷野里有一处古老的坟场。一次,我听当她人说,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处坟场的某一坟头经常有火球跳动。同时煞有介事地说那是鬼在跳舞,狐狸炼丹等等。当然,我心知肚明,此乃无稽之谈。其实,那是死人头发里的一种物质在燃烧。也可以说是磷火在燃烧。但我毕竟未曾见过磷火燃烧,获此信息,异常兴奋,决意一睹为快。
于是,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披衣下床,来到院子里,向坟场眺望。一连数夜,未能如愿。终于,又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见了坟头火球。但见,一个篮球一般大的火红球体起劲地,有节奏地,直上直下地跳动。在这偌大的旷野里,值此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火球真是鲜艳夺目。可谓十里旷野一点红。那情,那景,非常壮丽。的确,那是一个燃烧的,充满激情的,富于活力的火球。
当时,尽管当事者只我一人,但我亳无恐惧之感,反而激动不已。是呀,鄙人何其幸运,居然能够亲历磷火燃烧。当然,应当首先感谢那座坟墓里的主人。他(她)以一具骷髅之躯,一缕毛发,义务演示了“即使我们死后尸体都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旷野里燃烧”的深刻内涵。进而大彻大悟:人呵,应当象那个坟头火球一样竭尽全力,将全部能量亳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以飨今生。
大约十分钟之后,那个火球熄灭了。但我依然佇立院中,依然向那处坟场眺望,渴望那个火球再现。但末能如愿,我不免些许伤感。
那个夜晚,我所目击之“磷火在旷野里燃烧”画面,以及由此引发的大彻大悟,激励我在以后的人生之旅竭尽全力释放能量,从而受益匪浅,小有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