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读后感摘抄
《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是一本由[澳]彼得·哈里森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72,页数:42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精选点评:
●这本也不行。
●第一章,中世纪开始,基督教和希腊哲学融合诠释《圣经》,词指示物,物可以是其他物的记号。 第二章,至12世纪,700年时间,穷尽了自然和《圣经》的可能组合。 第三章,展示了种种天主教与新教的中间物,诠释学的优先级,伽利略的论敌,路德《九十五条论纲》,误译,逻辑的终点,分类混乱,独角兽的存在,圣餐变体论。 第四章,新教改革,打断了诠释链条物与物的联系,为自然科学提供了存在空间,因共同的敌人二者联合,《圣经》的字面真理与新科学的理论真理一致。 第五章,新教与自然科学的中间物,物理神学,动物寓言出现。 第六章,自然科学的神学动力,素食论的起源,园艺技术与殖民倾向,土地私有化制的起源,文与理的分离。
●本书主要讨论宗教改革与科学兴起的内在联系,换句话说也是在回答“宗教改革前,科学为何无法兴起”的问题。 作者回答道:在教父时代,人们认为研究自然界本身没有意义;在中世纪早期,虽然自然之书的说法已经出现,但却是建立在与《圣经》一同解读的基础上,自然世界没有内在联系。 正是宗教改革提出了只按字面意义释经的新原则使得《圣经》的内容从道德隐喻变为历史叙事,这一过程斩断了自然世界的象征含义,物质世界本身的逻辑得到重视。通过研究自然来认识上帝,甚至重回伊甸园的渴望推动了人们对自然本身的重视。 由这个角度重新审视科学革命,看到的不仅是范式的更替,更有一个糅合科学和哲学的旧世界观体系的崩溃。 长时段的考量、严密的逻辑论证和扎实的文献功底非常精彩。这三个特点同样见于《科学与宗教的领地》,似乎是哈里森的研究特点。
●对《圣经》之书和自然之书的阅读方式或理解方式在近代发生根本变化:从象征主义到字面主义。这种转变与近代科学的诞生息息相关,因此也与现代社会的诞生息息相关。本书为理解西方古今之变和现代性的传统背景提供了非常有趣的视角。让人大开眼界。
●人们普遍承认现代科学起源于17世纪,但是意识到现代宗教也是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人并不多。新教的救赎乃是通过“拯救知识”的手段来实现的,拯救不再被视为恢复神在人之中的形象,这种救赎动力被重新引向自然界,科学活动成为获得世俗拯救的一种物质手段。但是从事科学活动并持有这些信念的人并非义无反顾地朝着一个经验科学的美丽新世界迈进,而是开始意识到他们对世界的新解读的完整含义,以及一种将正当知识归结为数学关系和分类系统的自然观的相对贫乏。我们必须将帕斯卡在沉思新宇宙的永恒静寂时所体验到的那种恐惧与17世纪的乐观主义并置对照。对新科学的肯定是暂时性的,而不是必胜主义的,它总是伴随着对人类境况偶然性的认识,以及越来越意识到后巴别塔世界中一切意义结构的任意性。始终存在的的堕落之阴影笼罩在新伊甸园的千禧年希望周围。
●我喜欢,我觉得这才是我心中的自然哲学嘛。作者的特色是像叔本华一样精准地大量引用来佐证自己的观点,他引用了好多超级有趣的自然哲学探索。观点上嘛其实他的意思就是从前人们都对圣经的文本进行各种抒情和想象,但是新教改革后就变成了仅讨论文本的字面意思。宗教不在于内心多么自我感动(以奥古斯丁为代表),而是努力探索外部世界。因为本来内心的虔敬是对世界的一种统治,人们认为自己已经完全认识世界了,但是新教改革打破了这种完备(这部分写得特好,150页前后的样子),所以人们才去寻求一种新的统治世界的方法,那就是科学探索。也提到了那会儿的“科学”其实只是对圣经的“释经学”,与上述历程之后产生的现代科学是完全不同的。这书的立场和那本《西方神秘学指津》完全相反,这书扔进历史垃圾堆的恰是那书扒拉出来擦擦灰的。挺好玩的。
●词与物,寓意到字面,图像文化到文字文化。与福柯的考古学和知识型放在一起看,会更有趣味。
●翻译……毫无逻辑 看的很吃力,一头雾水 仅对翻译做评价,因为翻译的太差了我几乎没读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然后 我希望你是找个文学专业或者英语专业的人来翻译,我求求你了,我还没出师,要不然我就去看原版。。。
●哇! 一些论证并不很有力 还有一些命题逻辑跳跃
●翻译非常流畅到位
《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读后感(一):新教改革是反击"二道贩子"
quot;对古代文本的研究可能会引发现代革命,无论是思想革命还是政治革命"
中国人苦"二道贩子"很久了。谢谢商务印书馆和张卜天先生,让我们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找到"中间物",处理中国这一百多年积攒的二道贩子。
第一章,中世纪开始,基督教和希腊哲学融合诠释《圣经》,词指示物,物可以是其他物的记号。 第二章,至12世纪,700年时间,穷尽了自然和《圣经》的可能组合。 第三章,展示了种种天主教与新教的中间物,诠释学的优先级,伽利略的论敌,路德《九十五条论纲》,误译,逻辑的终点,分类混乱,独角兽的存在,圣餐变体论。 第四章,新教改革,打断了诠释链条物与物的联系,为自然科学提供了存在空间,因共同的敌人二者联合,《圣经》的字面真理与新科学的理论真理一致。 第五章,新教与自然科学的中间物,物理神学,动物寓言出现。 第六章,自然科学的神学动力,素食论的起源,园艺技术与殖民倾向,土地私有化制的起源,文与理的分离。
此书是福柯《词与物》的前传。
《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读后感(二):From "what is ......" to "How it comes into being"
自然科学的兴起肇始于人类诠释自然方式的改变。旧世界的自然是一个有意义的自然,自然物的意义是对于人的意义。当人们研究自然时,一个关键点就在于自然物究竟意味着什么,换句话说,人们需要知道自然物的含义,因此,此时的关键问题是“What is……”;但到了新世界,人类剥夺了自然物的象征含义,葡萄树只能是葡萄树,这就剥夺了自然物的意义。因此,探寻自然地关键就是“How it comes into being”,原来关于“什么是……”的问题不再重要,或者说已经不存在了。
在这样的基础上,自然世界的地位完全发生了改变,自然世界从一个有意义的世界,变成了一个无意义的机械世界;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也被主动瓦解,自然从此是一个陌生的对象;自然的可理解性也从事物的本质,变成了事物的生成,换句话说,按照旧世界的标准,新世界的自然是不可理解的;自然物的目的也与本质脱钩,专注于用途。
极大程度地帮助我理解了早期现代的诸多问题,比如为何“定义”和“名称”十分重要;对于“可理解性”来说,方法意味着什么;自然究竟是否是理性的等等。
《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读后感(三):词与物的分裂
从基督教教会掌权至新教改革前的时期,上帝的两部作品——《圣经》与自然普遍被认为一致地体现了上帝的伟大。其中,“一致”成为了借助自然理解《圣经》(反之亦然)的支持理由。由此不难理解,在这一时期,释经学容纳了博物学(生物分类学)传统;拥有解释《圣经》权力的教会,也会同样被认为拥有关于自然的知识。
应当注意到教会不仅仅是凭借自身具有的宗教权威形成知识垄断的。经院哲学所吸纳的亚里士多德体系本就已经将丰富的博物学知识统一在一个庞大的、秩序井然的目的论体系之中了。经院哲学家更进一步,认为《圣经》是上帝的话语,自然是上帝的造物,词与借由寓意解释相联系。自然知识隐喻《圣经》 的话语知识,并导致对上帝意图的理解。
哈里森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明了新教改革为何有助于近代科学的诞生:通过声明个人拥有从字面解读《圣经》的权力,新教改革打破了词与物间的关系,松动了教会对自然知识的垄断,使得自然知识不再受到释经学寓意解释的限制。
《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读后感(四):上帝的工艺品:词与物
阅读最大的喜悦是,一边阅读,一边在生活的其他时候思考,而慢慢地,自己的猜想和推论却在之后的某个章节与作者悄然相合。
如果说《现代性的神学起源》是从唯名论的角度,系统的考察了“神-人”思想的发展脉络,以神的“退出“为主要结论解释现代性的起源,那么《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是从诠释学的角度,通过人们对圣经解读方法的演变,以神的“命令”为主要结论得出现代性的起源。两者对现代性的看法也有所不同,都肯定了科学话语的特权地位为现代性的主要特征,但由于后者从诠释学的角度思考问题,“把文本的含义等同于作者的意图”也成为Peter Harrison眼中现代性的另外一个特征。后现代主义不仅终结了把含义等同于作者的意图,而且也使我们认识到,这种含义概念有一个开端。作者之死应当是我们想到作者在大约五百年前的诞生。”
作者的观点,以及书中提到的众多历史上的观点非常有启发性,比如对一种普遍的、原始的、更自然的语言即亚当的语言的追求背后是这样一个信念:神赋予亚当的语言天然地显示自然事物的真理。这种概念是难以理解的,例如将水叫做“那流动的”或者“那透明的”是否说明这样的语言显示了事物的真理?但那只是汉语,并且任何一个语言也可以做到。不过象形文字的特点的确受到了关注,我们要好好保护我们的语言。另外,在这样一种释经学的革命中,对时间的不同阐述也有着相当大的影响。比如圣经中的很多事件被认为真实发生,“犹太教-基督教启示录传统的时间二元论被纳入了历史时间或地质时间的单一维度。这也逐渐引出了本书的一个重要,也是非常有说服力的观点,即对圣经的解读方式从来不是对现代科学的敌对,相反对圣经字面主义的解读恰恰推动了现代科学概念的兴起。中世纪,甚至更前期的科学思想,例如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的自然哲学并不处于哥白尼和牛顿宇宙观通向的科学语境之下,”相信地球静止于宇宙的中心,在16世纪不仅仅是赞同太阳系的地心说,而且与一系列具有形而上学、道德、宗教和人类学意义的承诺有关,特别是涉及人的尊严及其在宇宙中的地位。对此,转折处的标志性人物——John Ray值得我们更多的关注。
我对于科学史这一系列丛书的最大兴趣是,想找到证明科学的不足的证据,这样的证据我不仅在一定的神学思想中找到了,科学的源起和科学的原理本身,如果近距离观察——在笛卡尔和牛顿的物理学中,简单的自然物除了基本的定量属性之外全都被剥夺了。在这种新的自然语言中,句法(syntax)胜过了语义(semantices)。从此以后,自然科学将会处理支配自然物之间的数学规则或分类规则。自然物的含义将只保存在如今专属于诗人的那些残留的、比喻性的表达之中。
如果要读它,将扉页那句话铭记在心吧:一段话应当类似于一个活的造物。
《圣经、新教与自然科学的兴起》读后感(五):中文版序言
最初激励我写这本书的问题是为什么现代科学始于17世纪的西欧。当然,各种形式的科学技术活动一直是不同文化和不同时期的典型特征。常有人指出,在17世纪的科学革命之前,中国在技术上比西欧更先进。中世纪的伊斯兰文明也产生了高级而精致的科学文化。但正是在17世纪的欧洲发生的科学革命,才使科学技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不可逆的发展。 关于科学在西方的兴起,历史学家提出了许多解释。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的某些地方,流行的观点是,科学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它逐渐摆脱了宗教。根据这种观点,西方思想的世俗化乃是解释西方科学成功的关键。该理论的依据通常是,科学与宗教本质上不相容,注定彼此冲突。因此,只有完全摆脱了宗教的束缚,科学才能真正繁荣起来。 然而,通过研究科学革命中一些主要人物,我断言,这种理论不可能是正确的。例如,为科学的兴起做出重要贡献的人都怀有传统意义上的宗教虔诚。不仅如此,他们还常常在其宗教观点与科学活动之间建立起直接联系。此外,科学世界观的一些基本特征,比如认为自然受不变的数学定律的支配,在神学思想中有其基础。似乎更有可能的是,现代科学实际上不是通过反对宗教,而是通过基督教所固有的某些宗教预设来实现的。 但是,如果基督教对科学的兴起负有部分责任,为何它的影响力直到16、17世纪才发挥作用呢?这里,重要的是要知道,基督教自身在16世纪经历了思想和实践上的革命,即所谓的新教改革。虽然某些基督教观念可能为科学的兴起打下了基础,但新教思想家赋予这些观念的特殊形式可以促进对自然界进行研究,并且为新的科学事业提供理由和激励。 最重要的是,诠释自然和《圣经》的方法发生了变化。根据一种由来已久的中世纪隐喻,上帝为人类提供了“两本书”:“自然之书”(自然界)和“《圣经》之书”(《圣经》)。因此,自然和《圣经》被认为是由上帝创作的贮藏永恒真理的平行之所。基督教会从一开始就形成了诠释自然“之书”和《圣经》的统一传统。然而,诠释自然和《圣经》的这些传统方法在新教改革期间受到了彻底批判。正如我在书中所论述的那样,新教改革所推动的诠释方法为新科学方法的形成提供了重要催化剂。从本质上讲,新教坚持从字面上解读《圣经》,伴随着从字面上(或科学上)解读世界的新程序。这意味着,自然界中的事物渐渐不再按照它们所象征的永恒真理或者所教导的道德教训来理解,而是按照其内在结构和潜在的人类用途来理解。 对《圣经》中的特定段落作新的字面解读,强化了诠释策略中这种总体变化的影响。例如,在《创世记》的创世记述中,最初的人被命令统治地球,对其进行研究,使之变得多产和有用。对这些段落的传统的寓意诠释和道德诠释倾向于削弱它们的字面力量。但随着16、17世纪出现了对这些段落字面意义的重新强调,《圣经》成为鼓励科学活动的一个重要来源。现在,《圣经》中关于“统治地球”的命令被理解成对研究自然并以各种技术控制自然的一项命令。事实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科学研究渐渐被视为一种宗教义务。 于是,回到最初激励本书的那个问题,我的看法是,宗教改革之后基督教的关键要素对于科学的兴起、对于现代西方所特有的科学活动被赋予的巨大价值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很高兴能为本书的中文版写一篇序言(这也是它的第一个翻译版),很欣慰现在它能够迎来一批重要的新读者。非常感谢我的译者——清华大学科学史系的张卜天教授。从我们在翻译过程中的许多交流中我意识到,这个译本融入了极大的悉心考虑和周到处理。希望这个新的中文版不仅能为更广泛地理解西方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代做出贡献,还能促进从另一种文化视角重新审视导致现代科学兴起的因素。 彼得·哈里森 2018年7月23日
附
张卜天︱《圣经》之书与自然之书①:寓意诠释及其瓦解
《圣经》之书与自然之书②:既是神的,又是自然的
《圣经》之书与自然之书③:重建伊甸园,统治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