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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媒介读后感10篇

2018-01-15 20:54: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理解媒介读后感10篇

  《理解媒介》是一本由[加拿大] 马歇尔·麦克卢汉 / 注释点评:特伦斯•戈登(Ter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53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理解媒介》读后感(一):虐心之旅

  《理解媒介》已经读了很久了,一直没写篇书评,主要是没有切入点。今天忽然找到槽点了。

  合上书的,我长疏了一口气。终于读完这厮的书了,回头一想,我特么读了一个月读了个啥。

  这让我想起了福柯——大惩慢慢地演变成了无处不在的小惩,就是一点点虐死你丫的。麦克卢汉的书充满着小坑,书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坑,他们都在像你招手,“来嘛大爷,我很好读的,虐不死你的”,于是你就受到蛊惑这样一点点陷进去了。

  说实话,该书的译版也是何道宽的第三版了,按理说翻译没啥大问题。而且,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也是做了很多准备,包括麦克卢汉的主要观点思想来源、别人的评价影响等等。我想问题还是出在老麦身上。他的每一句话都不难理解,甚至有些句子言辞华丽,看着赏心悦目,但是他的论证貌似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好像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一样,完全Get不上他的脑洞。“这尼玛都能推出来”、“这段跟那段特么有什么关系啊”,这就是我看这本书一路的感觉

  也许是我水平太低吧,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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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悲的是,我这精神上的受虐倾向怕是这辈子都治不好了。作为一名读书完美主义者,无法忍受读不完一本书。读不完的书,就好像一个诅咒一样,藏在角落里,不停地诅咒你的大脑,你的脖子,你的手指,你的一切。而很多书都极其虐人,于是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悲剧

  例如《三体》,大家都说他的故事写的好。不知道大家跟风,还是我读书太少。为毛我就把这书当成了睡前必看读物呢?这书简直是失眠患者的福音啊,治好了我失散多年的睡眠啊。我承认,这书想象力是很丰富的,但是文笔实在太差了好吗,里头每一个字都着标签“不要读我,不要读我”。

  例如赵敦华写的《现代西方哲学新编》。第一次看,还以为是个译本,想想不对,这书不是这人编的吗?突然茅塞顿开老子被坑啦。这尼玛简直不是写个人看的啊。我为毛要买这种书看啊,这不找虐吗?最可怕的是,我居然看完了!!我还做了大量的批注。知不知道什么叫看书完全靠脑补呢?这就是啊。人家读书味同嚼蜡,这书简直如同嚼牛筋啊,嚼的你牙都快断了都嚼不下来啊。哲学系的人都说,你不脑残嘛,好端端的看什么哲学啊,活该被虐了吧。不过后来在所罗门的《大问题》和《哲学导论》上,找回了一点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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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虐人,读人更虐人。

  老子活那么大怕过啥,放马过来吧。

  《理解媒介》读后感(二):麦克卢汉:超越时代的预言家

  麦克卢汉《理解媒介》一书无疑是传播学领域惊世骇俗之作。此前的美国传播学研究者皆以实用主义哲学为指导,研究视角多侧重于传播内容与传播效应,而麦克卢汉却第一次把重点放置于传播媒介,提出了“媒介即讯息”这一震惊世人的观点。在《理解媒介》全书中,麦氏以媒介这一核心概念为立论点和出发点,试图串联起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将人类文明史划分为部落化—非部落化—重新部落化三个时代。

  在麦克卢汉的理论阐释中,部落化时代是一个以口耳相传的口语媒介为核心媒介的时代,部落人(即我们的祖先)通过血亲家族形式建立了一种彼此协作、相互依存、休戚与共的紧密关系。他们敬奉神灵、尊崇天意,迷恋于宗教仪式宇宙秩序;他们集体劳作、直观表达,日常交流与部落交际依凭感官卷入与直觉来袭。这是完全服膺本我而尚未产生自我意识阶段,整个部落呈现出一种“错综复杂、轮廓模糊”的形态。

  语言文字的产生无疑是这种原始部落形态的“挖掘机”,之后的印刷文明和书面文化的普及更是加速了这种部落形态的崩解与坍塌,进而在人类的感知层面上建立了一个“想象的共同体”。以视觉符号为主导的西方字母表使抽象思维理性思考开始取代具象感知和感官卷入,经验与直觉的判断屈从于理性与逻辑,线性的思维方式萌发了进步与发展的观念周而复始的古典时间观念和思考方式被毫不吝惜的摒弃。拥有主体精神与个人意识的个体出现,集体被肢解,随之而来的是分工的日益细密。机械化的分工使个体日益隔绝并孤立,以思考和解决形而上问题的知识阶层由此萌生并延续。在遥远古老的原始部落,到了黄叶飘零的秋季,部落人想到的可能只会是谷物成熟,而在非部落化的印刷时代,却有诗人吟哦

  “Season of mists and mellow fruitfulness,

  Close bosom-friend of the maturing sun;

  Conspiring with him how to load and bless

  With fruit the vines that round the thatch-eves run;”

  (济慈 《秋颂》)

  然而,最吊诡的是,人类文明的发展总是呈现出螺旋式上升的态势。麦克卢汉预言,在非部落化的印刷文明的尽头,电力革命伴随着瞬息万变信息,消弭阻隔、同步时空能力将把我们再次裹挟进一个有机整合的、多种感官卷入的、多元化的重新部落化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我们再一次整体、直观地感受世界,而非片段琐碎地肢解;全面、多样地发展个人技能,而非分工明确、彼此隔绝;用即兴、发散的思维来思考问题,而非线性逻辑和理性思维。而今,当我们习惯于使用各种社交软件来联系亲朋、寻觅同道者的时候,当我们打开手机电脑、看到纷繁复杂光怪陆离的讯息涌现眼前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麦克卢汉的预言都变成了现实

  《理解媒介》成书于上世纪60年代。其时,正在酝酿中的信息社会呼之欲出,但与今时今日相比,还远未成熟。麦克卢汉与众不同技术决定论,无法实证的理论观点,碎片化的、而非体系性的表述方式使此书在当时备受攻讦与争议。作为一个超越时代的预言家,麦克卢汉无疑是孤独的。但历史终究是公平的,他的时代没有赋予他的,永恒的时间都会一一补偿。

  《理解媒介》读后感(三):摘自《第一财经日报》:麦克卢汉的延伸

  作者:马 凌

  2011年7月21日是传播学大师赫伯特•马歇尔•麦克卢汉(Herbert Marshall McLuhan)的百年诞辰。尽管批评家杰姆•乔伊早就提出,“批评家得花300年的时间理解麦克卢汉”,而目前距离他逝世不过30年,但是,无论触屏设计的日益流行、3D电影方兴未艾、社交网络大红大紫、还是“地球村”的逐步现实化,都在印证麦克卢汉作为“预言家”的精准和犀利。面对麦克卢汉的“天书”,学界易于产生他所嘲讽的“集体的恍惚”,或许大家还不完全理解他的深邃,但是世界已经开始领悟他的伟大

  1911年,麦克卢汉出生于加拿大西部阿尔伯塔省的小镇埃德蒙顿。17岁他考入曼尼托巴大学学习工程专业,后来改学文学,毕业时获得英文和哲学的双学位。26岁至31岁,他远渡重洋负笈剑桥大学,重新从本科读到博士,研究方向是英国文学。此后,他曾在威斯康星大学、圣路易斯大学、圣麦克尔学院任教。1946年,麦克卢汉成为多伦多大学的文学教授,后又担任该校文化与技术中心主任。与一般学者判然有别的是,他无视现代学术体制的专业分科,也蔑视北美正统的经验主义学风,探索而不做结论(I don"t explain, I explore),定性而不定量,在思想内容上天马行空,在表达方式上汪洋恣肆。他生造了一批概念,他拼贴了一些理论,他用记者式的语汇和修辞颠覆了学院派的传统,他的著作甚至不遵守学术著作的一般规范——没有注释、附录或索引。正是因此,他长期被排斥在主流学术界之外,连续几部著作都命途多舛,直至四十不惑的年纪

  管理学大师德鲁克在回忆录《旁观者》中写到麦克卢汉:“他貌不惊人,高高瘦瘦的,活像瘦皮猴”,“他以平板、带着鼻音,而且有一点加拿大腔调的中西部口音开始宣读论文时,我已经开始想打哈欠了……但是,不久这个相貌平平的英文讲师便开始有惊人之语”。麦克卢汉所宣讲的,就是他的《古登堡星系》(The Gutenberg Galaxy)的主要观点。该书1962年出版,其形式的率性随意与精炼短小,酷似今日的“博客”和“微博”。麦克卢汉借此获得加拿大总督奖,在不惑之年奠立了名声。两年以后,被出版社压了四年的书稿《理解媒介》(Understanding Media)终于付梓,使他一跃而为全美家喻户晓人物。书稿最初是受美国教育部委托、以油印本的报告形式出现的,名为《理解新媒介研究项目报告书》,旨在阐明如何在中等学校中讲授传播媒介的效果,面世后迅即成为美国大学大众媒介课程的指定读物。同时,由于他的“媒介技术决定论”所体现出的对技术的信任乐观,美国的通用汽车公司电话电报公司支付给麦克卢汉大笔的咨询费,麦迪逊大街作为美国广告业的中心也“一跃而起拥抱了这位大学教授”。所谓“誉满天下,谤亦随之”,拥趸者誉他为“技术时代的先知”、“媒介环境论宗师”、“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反对者贬他为“通俗文化的江湖术士”、“电视机上的教师爷”、“波普思想的高级祭司”。

  从学术渊源上看,麦克卢汉深受加拿大学者哈罗德•伊尼斯的影响,他一度谦虚地说:“英尼斯第一个在理论上处理了与技术形态本身有关变化过程。和他的工作相比较, 我的工作只不过是在他的著作中的位于页面下方的注释。”伊尼斯开创、麦克卢汉奠定的这个学派叫“媒介技术决定论”,也就是“独特地将大众媒介的历史当作是整个文明史的中心”,认为正是媒介技术的变化造成了人的信仰、感受、思考、行动相互作用方式的变化, 并最终形塑了社会形态和文明形态。

  如果说英尼斯更多地关注传播和社会组织的关系,麦克卢汉则更为强调媒介对人类感觉中枢的影响。《理解媒介》的副标题为“论人的延伸”,在他看来,一切传播媒介都是人类感官的延伸,印刷品是眼睛的延伸,收音机是耳朵的延伸,起重机和车轮是手臂和腿的延伸,电子媒介则是“人类中枢神经系统的延伸”。在《理解媒介》的第一版序言中,麦克卢汉指出:“凭借分解切割的、机械的技术,西方世界取得了三千年的爆炸性增长,现在它正在经历内爆(implosion)。在机械时代,我们完成了身体空间延伸。今天,经过一个世纪的电力技术发展以后,我们的中枢神经系统又得到了延伸,以致能拥抱全球。就我们这颗行星而言,时间差异和空间差异已不复存在。我们正在迅速逼近人类延伸的最后一个阶段——从技术上模拟意识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创造性的认识过程将会在群体中和在总体上得到延伸,并进入人类社会的一切领域,正像我们的感觉器官神经系统凭借各种媒介而得以延伸一样。”虽然时过47年,麦克卢汉的预言依然让人战栗。

  不可思议的是,麦克卢汉这样一个“技术决定论者”却对技术一窍不通——他不会用电器,不使用打字机,不会开车,不喜欢看电视。《理解媒介》问世不过三年,他因脑瘤而接受开颅术;1976年,又患轻度中风,对他的记忆和口才造成损害;1979年,再次重度中风,语言能力彻底丧失,在1980年的最后一天,天才陨落。所幸的是,尽管名声有所沉浮,麦克卢汉已经成了许多学科绕不过去的人物。百年诞辰之际,大陆推出《理解媒介》的第三个译本,译自英语世界最新、最全、最权威的版本,“麦克卢汉的延伸”还在延伸当中。

  《理解媒介》读后感(四):麦克卢汉热有三次高潮

  摘自 东北网

  他是真正的思想大师,一代又一代人不得不用他指出的方式去感知世界。我们发现,他的许多“预言”,比如“地球村”、 “意识延伸”等,已然成为事实。他的确是20世纪“鬼聪明”的怪杰之一。

  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1911-1980)是加拿大文学批评家、传播学家、传播学媒介环境学派一代宗师,被誉为20世纪的“思想家”、“先知”、“圣人”,以“地球村”和“媒介即是讯息”等论断名震全球。

  “麦克卢汉学”已然成为世界范围的显学。随着2011年世界各地麦克卢汉100周年诞辰纪念活动的展开,第三次麦克卢汉热已经形成。他的思想跨越国界、跨越学术边界,已经并将继续产生深远影响。

  麦克卢汉的代表作有《机器新娘》、《理解媒介》、《谷登堡星汉》、《媒介定律》等。《机器新娘》《理解媒介》和《麦克卢汉精粹》《麦克卢汉如是说》《麦克卢汉书简》已经引进国内。研究他的著作比如《麦克卢汉:媒介及信使》《数字麦克卢汉》和《麦克卢汉与虚拟实在》已在国内出版。

  他是真正的思想大师,一代又一代人不得不用他指出的方式去感知世界。我们发现,他的许多“预言”,比如“地球村”、“意识延伸”等,已然成为事实。他的确是20世纪“鬼聪明”的怪杰之一。

  麦克卢汉热的三次高潮

  第一波麦克卢汉热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遍及全球;因其1964年的代表作《理解媒介》的出版而起,又因其思想的超前而短命。麦克卢汉像一颗巨星,以其独特的媒介理论照亮传播学晦暗的一隅;他又像一颗短命的彗星,于20世纪70年代黯然消逝。

  第二波麦克卢汉热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因互联网而起。

  第三波麦克卢汉热兴起于21世纪10年代,因互联网的第二代媒介即“新新媒介”而起,又借其百年诞辰的东风而势头更猛。

  第一波麦克卢汉热令人震撼,标志很多。择其要者有:1966至1967年,北美的全部宣传机器似乎都开足马力为他鼓吹;主流和通俗的媒体发表了数以百计的评论、报导和访谈录;《理解媒介》的封面赫然印出《纽约先驱论坛报》的评论文字,宣告麦克卢汉是“继牛顿、达尔文、弗洛伊德、爱因斯坦和巴甫洛夫之后最重要的思想家……”;1969年3月号的《花花公子》以超乎寻常的篇幅发表了几万字的《麦克卢汉访谈录》,称他为“高级祭司”、“北方圣人”;各界的要求应接不暇;几所大学想用诱人的高薪挖走他,纽约的福德姆大学以首位“施韦策讲座教授”特聘他工作一年,其年薪高出一般教授好几倍;欧洲的麦克卢汉迷创造了mcluhanism,mcluhanist等词汇;日本人几乎翻译了麦克卢汉的全部著作,所谓“麦克卢汉学”随之而起。

  20世纪90年代,第二波麦克卢汉热兴起。全球化、信息化、网络化、数字化的加速使人赫然顿悟:原来麦克卢汉是对的!

  新媒体的喉舌《连线》(Wired)1993年在创刊号的刊头上封他为“先师圣贤”,表露了新一代电子人的心声,创办者坦承麦克卢汉是《连线》的教父。他那20世纪60年代读不懂的天书,看上去胡说八道的东西,到了90年代末,都明白如话了。

  第二波麦克卢汉热,以1994年麻省理工学院版的《理解媒介》为标志之一,这就是我翻译的第二版《理解媒介》(商务印书馆,2000)。推动这次热潮的还有专著、专刊、专题研讨会和麦克卢汉传记。

  研究麦克卢汉的译作有:《数字麦克卢汉》(保罗•莱文森,1999)、《虚拟现实与麦克卢汉》(克里斯托夫•霍洛克斯,2000)。

  这个阶段的麦克卢汉传记有十来种,单就我收藏和涉猎的至少有七八种:《用后视镜看未来》《麦克卢汉:轻轻松松读懂他》《麦克卢汉入门》、《谁是麦克卢汉?》、《麦克卢汉:其人其讯息》、《媒介是后视镜:理解麦克卢汉》、《虚拟麦克卢汉》、《麦克卢汉:媒介及信使》,最后这一种已有中译本。

  此间,论麦克卢汉的专辑有1998年《加拿大传播学季刊》夏季号,含两篇专论,还有2000年春季号的《澳大利亚国际媒介》专辑,含8篇文章,撰稿者交口称赞,几无批评。麦克卢汉“复活”啦!

  第三波麦克卢汉热兴起于2010年前后,以麦克卢汉百年诞辰纪念活动为高潮。国外主要成果首推林文刚(CaseyMan KongLum)编辑并撰写的《媒介环境学:思想沿革与多维视野》(何道宽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这本书是媒介环境学的小百科全书,以纪传体的方式介绍了该学派十余位代表人物,是该学派划时代的成就。媒介环境学派已经进入自觉反思、系统总结、清理遗产、推陈出新、问鼎主流的新阶段。

  在第三个阶段,特别值得注意的两本书是:特伦斯•戈登编辑的《理解媒介》(增订评注本,译林,2011)和罗伯特•洛根的专著《理解新媒介:延伸麦克卢汉》(即将由复旦大学出版社推出)。洛根是麦克卢汉思想圈子在世不多的权威人士之一,这本书是对麦克卢汉思想的权威解读和最新发展。

  中国大陆的麦克卢汉研究与媒介环境学

  在第二波麦克卢汉热中,大陆学者的成果数以十计。我主持、参与或主译的“大师经典译丛”(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麦克卢汉研究书系”(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媒介环境学译丛”(北京大学出版社)等译丛相继问世。《机器新娘》、《理解媒介》、《麦克卢汉精粹》、《数字麦克卢汉》、《麦克卢汉如是说》、《麦克卢汉书简》、《麦克卢汉:媒介及信使》等相继出版。此外,与麦克卢汉研究相关的其他译作有:《传播的偏向》、《帝国与传播》、《手机:挡不住的呼唤》、《真实空间:飞天梦解析》、《莱文森精粹》、《新新媒介》和《软利器》。

  我发表了研究麦克卢汉及其“媒介环境学派”的十余篇论文。其他学者发表的论文数以十计。更可喜的是,国内学者研究麦克卢汉及其学派的专著问世了,已知的有四种:《媒介分析:传播技术神话的解读》(张咏华,2002)、《媒介的直观:论麦克卢汉传播学研究的现象学方法》(范龙,2008)、《知媒者生存:媒介环境学纵论》(李明伟,2010)、《媒介现象学:麦克卢汉传播思想研究》(范龙,2011)。

  在第三波麦克卢汉热中,媒体和学界给予他特殊的关注。我译介了“数字时代的麦克卢汉”保罗•莱文森论媒介演化的姐妹篇《新新媒介》和《软利器》,这两本书进入了“复旦新闻与传播学译库”的启动篇。《新新媒介》介绍了互联网上的第二代媒介;《软利器》是媒介演化史最权威的著作之一,论述人类从古到今波澜壮阔的媒介演化,始于最古老的口语,直到20世纪末的互联网。

  媒介环境学滥觞于20世纪初,定名于20世纪后半叶,有两个中心:多伦多和纽约。伊尼斯和麦克卢汉是多伦多学派的双星,麦克卢汉是其精神领袖。尼尔•波斯曼是纽约学派的精神领袖和旗手,1970年,他在纽约大学创建媒介环境学博士点,他的诸多学生已经成为媒介环境学会的领导和学术骨干。

  中国大陆的媒介环境学研究分为两个阶段,以2007年为界,此前研究多半“见树不见林”,是对学派个别人物比如麦克卢汉和伊尼斯的研究,此后才转向对整个学派的研究。分界点的标志之一是林文刚教授编著的《媒介环境学:思想沿革与多维视野》。

  从2007年到2010年,由我操刀的北大“媒介环境学译丛”出了四种:《媒介环境学:思想沿革与多维视野》《技术垄断》《口语文化与书面文化》《作为变革动因的印刷机:早期近代欧洲的传播与文化变革》。从2006年到2007年,我还发表了评介媒介环境学的五篇论文。

  麦克卢汉研究依然有待深化

  我为此提出一些不成熟的建议,供同仁参考。

  1.扬弃“技术决定论”一说,采用林文刚教授的“文化/技术共生论”,既不接受“硬”技术决定论,又有条件地接受“软”技术决定论。

  在技术与文化的关系上,媒介环境学派内部有三种倾向:麦克卢汉偏向“硬”决定论,莱文森偏向“软”决定论,林文刚主张“文化/技术共生论”。现在看来,林文刚的主张比较合理、更加成熟。

  2.开拓麦克卢汉研究的新路子。我们再也不能只满足于“老三论”(延伸论、讯息论和冷热论)。早在1999年的《数字麦克卢汉》里,莱文森就用14条麦克卢汉语录作为题解、分14章阐述麦克卢汉的14条理论。

  洛根的《理解新媒介:延伸麦克卢汉》是对麦克卢汉理论的继承和发展。我期待着尽快将其介绍给华人读者。

  3.在传播学三个学派的比较研究中推进麦克卢汉研究。

  从哲学高度俯瞰经验学派、批判学派和媒介环境学派,其基本轮廓是:经验学派埋头实用问题和短期效应,重器而不重道;批判学派固守意识形态批判,重道而不重器;媒介环境学着重媒介的长效影响,偏重宏观分析、描绘和批评,缺少微观的务实和个案研究。

  经验学派的首要关怀是宣传、说服、舆论、民意测验、媒介内容、受众分析和短期效果,其哲学基础是实用主义和行为主义,其方法论是实证研究和量化研究,其研究对象是宣传、广告和媒体效果,其服务对象是现存的政治体制和商业体制。

  批判学派的代表有德国法兰克福学派、英国文化研究学派、传播政治经济学派和法国结构主义学派。这些学派对既存的美国体制产生强大冲击,它们高扬意识形态旗帜,因不服水土,故只能够在高校和文人圈子产生影响。

  真正摆脱服务现存体制、解放传播学的却是以麦克卢汉为代表的北美传播学的第三学派——媒介环境学派。该学派有强烈的人文关怀、道德关怀、社会关怀,具有明显的批判倾向。麦克卢汉的《机器新娘》以及波斯曼的《童年的消逝》、《娱乐至死》和《技术垄断》都深刻而犀利地批判了美国文化里的消费至上、娱乐至上和技术至上。

  波斯曼在《麦克卢汉:媒介及信使》的序文里说:“麦克卢汉不是本世纪的朋友,而是下一个世纪的朋友。他是一个主张改良的人、面向未来的人、预言希望的人。”

  2011年7月21日是麦克卢汉百年诞辰,世界各地都在纪念他。他是地球村和互联网的预言家,只要互联网不灭,人们就会怀念他。他是媒介研究的信使,只要媒介演化还在继续,人们对他的研究就不会停止。

  《理解媒介》读后感(五):《理解媒介》:麦克卢汉媒介研究的最高成就

  摘自新华网

  《理解媒介》是传播学研究领域最有影响的媒介研究学者、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教授麦克卢汉的成名作。在这本书里,作者首创了当今习以为常的术语“媒介”,提出了今天的媒介研究者津津乐道的概念“地球村”、“信息时代”,阐述了“媒介即信息”、“媒介是人的延伸”、“热媒介与冷媒介”的学术观点。

  从1953年到1955年间,麦克卢汉主持了多伦多大学一个跨学科的文化与传播研讨会。同时,他还配合人类学家卡本特(EdmundCar鄄penter)创办了《探索》期刊。这是一本研究人类传播学的刊物。期刊研究的基本假设是:传播方面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改变人类感性和人类关系。考虑到识字和识字偏倚的根深蒂固,认为进行可观探索的最终方向是探索原始社会的语言和传播系统。这种研究方向,与麦克卢汉后来在《媒介即信息》一文中所说的研究媒介要与媒介保持距离是一脉相承的。

  20世纪60年代,是麦克卢汉的理论成熟和高峰期。1962年,麦克卢汉出版了《古登堡星云》一书,对拼音文字和印刷术在感官和文化上的影响作了详尽的论说。

  麦克卢汉的主要贡献是在传播媒介的研究方面,1964年出版的《媒介通论——人的延伸》一书代表了麦克卢汉媒介研究的最高成就。

  这本书基本上概括了麦克卢汉关于传播媒介的主要观点,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媒介的定义、性质、特征、作用和分类的认识和阐述。

  《媒介通论——人的延伸》全书分两部分写成,第一部分是理论阐述,分七个方面阐述麦克卢汉的主要观点,包括“媒介即信息”——定义媒介的一个新视角;“冷媒介和热媒介”——媒介分类;“过热媒介的逆转”——媒介的发展趋势;“小玩艺爱好者——麻木的自恋”——任何技术和发明都是人体的延伸或截除;“杂交的能量——危险的关系”——一种媒介是另外一种媒介的内容;“作为转换器的媒介”——媒介形成了人与自然世界的一个拟态环境;“挑战与崩溃——创造力的报复”——技术变革不只是改变生活习惯,而且要改变思维模式和评价模式。

  第二部分是具体分析,以第一部分的理论为基础详细分析了从古到今的26种传播媒介。书中讨论的26种媒介,构成26章,每一章的小标题都用了一个比方。麦克卢汉陶醉于使用大量的隐喻来界定他理解的媒介概念。隐喻使艰深的理论和观点形象生动,但又使之晦涩难懂。从他对媒介与人类文明的广泛联系来理解,麦克卢汉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尝试用他的媒介观解释人类文明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他的观点不失为一种新鲜有趣的历史观。

  《理解媒介》读后感(六):关于老麦《理解媒介》第一部的读书笔记

  第一部

  刚刚浏览过老麦《理解媒介》的第一部,脑子有些乱,因此有必要就单章的内容做一个简单的回顾——当然,说是回顾,也只是用自己的语言把这些章节的内容简单梳理一遍,以防第二次阅读时找不到方向。

  另外,希望对老麦的思想有研究的前辈能够不吝赐教,有不妥之处还望狠狠指正。

  一、媒介即讯息

  首先要明确“媒介”这个概念的范围,世上一切事物都可以是媒介,或有成为媒介的潜质。我们在观察媒介时,关注点往往局限于媒介的“内容”,然而媒介的“内容”并不能概括媒介,“内容”本身也是另一种媒介。媒介的本质——“讯息”要高于“内容”,“讯息”应该对社会结构有着强烈的刺激作用,甚至能够肢解和重构现实。

  老麦举了“电”这个例子来阐述媒介,因为“电”是没有“内容”的媒介,它的直接影响就在于对社会的改造作用,而这种作用就是媒介的本质属性,即“讯息”。而像“电视”这种媒介,它给人的直观印象即是由其传递出的“内容”,然而“电视”的本质却并非如此,它传达给我们的“讯息”,是社会进步和科技发展对人类生活产生的深刻影响。

  二、热媒介和冷媒介

  在这一章,老麦将媒介的形态分为“热媒介”和“冷媒介”。老麦说,收音机是热媒介,电话是冷媒介,照片是热媒介,卡通画是冷媒介。“热媒介”应该具有高清晰度,留给受众的参与空间小,而“冷媒介”应该具有低清晰度,留给受众的参与空间大。“热媒介”收音机传达给受众的信息量足够丰富,所以受众参与的空间也就相对较小,电话传达给受众的信息量较为单一(因为仅仅局限在两人之间的讨论),因此它就是冷媒介。热媒介和冷媒介的划分,确实对我们观察媒介的本质及其影响具有很大的助益。

  三、过热媒介的逆转

  要理解“过热媒介的逆转”,首先就要了解“断裂界限的概念。“断裂界限”可以简单地理解为“热媒介”清晰度的上限。首先当一种热媒介的清晰度过高,以至于突破了“断裂界限”之后,人们对它的关注和期望就会转嫁到与其相对的其他媒介形态上去。比如,电影这种动态的艺术表现手法,随着电影叙事方法和技术手段的不断丰富,使其留给受众的参与空间越来越小,因此,人们在探讨艺术时,就会更多地倾向于去关注绘画一类的静态艺术作品,也就是“冷媒介”。又如,当城市这一热媒介无止尽地扩展其边界,使得城市人的生存空间越发狭小,从而城市人对农村田园这一冷媒介的向往不断滋生,并成群结队地向农村迁移。

  四、小玩意爱好者:麻木性自恋(难懂)

  老麦说“自我截除不容许自我认知”。所谓“自我截除”,即是人将自己的一部分感官和中枢神经截除,代之以媒介来实现。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人的任何延伸都属于“自我截除”。“自我截除”的根本目的在于自我保护,人在面临环境刺激下会主动选择将自己的一部分压力释放出去。此外,人的“自我截除”也表现在动用技术手段来代替人类行为的身体机能上的延伸。人类已经成了技术的“伺服系统”。因此,人类的选择只有麻木地信任技术,将自我的命运托付给延伸于体外的媒介。

  五、杂交能量:危险的关系

  这一章的内容算是理解起来相对比较容易的。媒介杂交在当前媒介生态内是普遍存在的情况,不同种类不同形态的媒介相互融合,以迸发出超越单一媒介形态的更大的能量和更广泛影响。电力和光的杂交,促使“电光”产生,电光的产生极大地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状态以及整个社会结构;诗人通过收音机朗诵诗歌,诗与收音机这两种媒介的杂交,促进了诗歌的传播,帮助人们更好地接触和理解诗歌。而具体到当下,互联网技术与媒体的杂交,促使自媒体产生,拉开了Web2.0的序幕,这同样深刻地改变了我们的生存状态。媒介杂交带来的能量,留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六、作为转换器的媒介

  一切技术都是媒介从一种形态过渡到另一种形态的转换器。而媒介的这种形态上的过渡,往往是向着好的趋势。因此,技术对媒介发展的促进作用十分显著。技术毫无疑问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以及我们对事物的普遍认识。这种改变在很大程度上促使我们的精神和意志向着趋同的方向发展。老麦在这一章中乐观地展望了未来由技术主导的电子世界的图景,在那里,自然世界和电子世界的界限将不复存在,科技是万能的,而人类通过媒介,这一自我的延伸,将更加了解世界和自我的本质。老麦还指出,无论技术如何发展,其终归是人类意识的延伸,它在人类手中失控的情况,似乎并不容易实现。就像车轮的转动一定依赖于我们腿脚的运动一样,技术也要依赖于人的意识而存在。技术的发展能够为人类社会制定理性的行为标准、统一的意识规范,并最终帮助人类摆脱对技术麻木的状态。

  七、挑战与崩溃:创造力的报复(信息量超大……)

  上一章对技术发展不吝赞美之词的老麦在这里忽然把脸一转,开始数落起技术发展的种种不是。他认为,“新技术的形态关闭了判断和感知的大门”。与新技术的产生和发展相伴的是人类的麻木状态,在新技术面前,产生强烈的“自恋式”的幻觉。新技术的产生就像对人类社会进行一次手术,它的影响并不发生于手术的创口处,而在于手术之外,身体的其他器官,也就是“广播冲击视觉,照片冲击听觉”。老麦还在这里为艺术家辩护,他认为,技术对社会造成的深刻影响并不会为创造技术和享用技术的人发觉,而艺术家则能站在理性的旁观者立场,全面地审视技术为社会带来的新变化。“专门化的任务总是看不见社会良心的作用”,而艺术家在这里就是“社会良心”。“任何新技术最明显的感知‘关闭’或心理影响,正是人对它的需求。”新技术的产生,往往伴之以人们对一种新事物的难以克服的需求。如电视、汽车的诞生,都对人类生活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影响,但在它们产生之前,人类对其的需求却自然而然地被其他技术所取代。此外,技术带来的人类的细化分工,不可避免地使人类成为技术的奴隶,而缺少专门技术的非奴隶,则被排挤在主流社会场域之外。

  “机械化工业的专业分工和市场组织给西方人提出的挑战,是单一裂面的制造业的挑战,是每次一丁点地对付一切事物和一切操作过程的挑战。”“它渗入了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使我们在各个方面、各个领域都非常成功地膨胀了。”

  《理解媒介》读后感(七):他的理论在数字时代复活

  摘自《广州日报》 作者: 巩一璇

  1911年7月21日在加拿大一个偏僻的小镇上,有一名男婴出生,一百年后,全世界都在纪念他,他提出的“地球村”概念预言了今天的一切,他就是被誉为“先知”、“圣人”的传播学大师马歇尔•麦克卢汉。1964年,由他撰写的《理解媒介》一书在人文学科领域引起强烈震撼,后来此书分别由不同的专家评注、增订至三个版本。第三个版本即是由加拿大著名学者特伦斯•戈登编辑评注,日前该版已由译林出版社推出。

  马歇尔•麦克卢汉简介

  Marshall McLuhan(1911~1980),加拿大著名传播学家,文学学者,媒介环境学的开山祖师。被誉为信息社会、电子世界的“圣人”、“先驱”和“先知”。他是20世纪最富有原创性的传播学大师。我们现在常把“地球村”这个说法挂在嘴边,但出处未必知晓,“始作俑者”就是麦克卢汉。他关于“地球村”、“重新部落化”、“意识延伸”的论述,无人能出其右。他对电子时代和赛博空间的预言一个个变成了现实。

  加拿大候选总理向他讨教如何改善形象

  作为麦克卢汉的挚交,“ 现代管理学之父”彼得•德鲁克回忆,1962年6月的一个仲夏夜,天上刮起了大风暴,雷声轰鸣,在这个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中,麦克卢汉和往常一样、毫无预警地在凌晨一点敲响了他的家门。彼得打开门一看,屋外正站着淋成落汤鸡的麦克卢汉,他咧嘴笑道:“我刚好到蒙特克雷亚的上城办事,就顺道走到府上。”彼得诧异地问,为何不先打个电话来问他是否在家,“就是因为气候恶劣,我想你们没有跑到别的地方去的道理。”于是,他把天气的因素摒除在外,一身湿淋淋地谈他的理念,直到天亮。“就在那个风狂雨急的6月夜,他突然有所了悟。那天晚上,在讲学和访友之后,刹那间他顿悟到从以前到现在苦思良久的东西,于是急着跑来告诉我。他那一夜说的,很快地就整理成一本书出版,是他最重要、最清晰,却不是最有名的著作《古登堡银河印刷人的诞生》。”彼得接着回忆:“他在两年后才出版《理解媒体》,并因此书而名闻天下。”

  就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麦克卢汉看到了他的“应许之地”。自此,他再也不需要听众了,他也没有再去彼得家。在彼得眼中麦克卢汉是一个“先知”,后来这一点在世人也得到了印证,经由麦克卢汉提出的“凉媒体”、“热媒体”、“地球村”、“媒体即信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预言了几十年后的今天的媒体现状。当时的媒体把他捧为杰出的思想家,而无数的麦克迷更将他视为“北方圣人”;1969年3月号的《花花公子》破例刊载了几万字的《麦克卢汉访谈录》;1993创办的数字时代宣言书《连线》杂志供奉他为“先师圣贤”,就连时任加拿大候选总理特鲁多都每月邀请麦氏吃喝一番,讨教如何改善自己的电视形象……20世纪60年代是麦克卢汉热的第一次高潮。此间,他与大众传播媒介一道把传播学从课堂和书斋理解放出来,献给了千百万民众。

  媒介先知却是技术白痴

  在《理解媒体》第三版的译者、资深翻译家何道宽看来,麦克卢汉既不是“圣贤”也不是“先知”,“他是21世纪的朋友,对人类的技术和未来充满信心。”

  有趣的是,这样一个技术乐观主义者对技术却一窍不通他不会用电器,不使用打字机,不会开车,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电视媒介的先知自己却从不喜欢看电视,他更喜欢与人辩论。

  《理解媒介》一书的出版也奠定了麦克卢汉在学术圈的地位,他在这本书里提出媒介延伸的概念他所说的媒介不只是报纸杂志、广播电视、电报电话,在他理论范围内的媒介甚至包括自行车、飞机、时钟、货币、车轮等等。他把媒介定义为人的身体或大脑的延伸:衣服是皮肤的延伸,眼镜是眼睛的延伸,自行车是脚的延伸。

  何道宽说:“麦克卢汉以这种堂•吉诃德式的勇武单挑美国的主流传播学,把传播学从体制和书斋里解放出来。”

  但在当时,观点独特、辛辣的麦克卢汉受到了经验派、学院派的抵制,他们无法接受麦克卢汉充满美学、诗性的学术理论,更不能习惯他幽默、俏皮,略带讽刺意味的语言;再加上麦克卢汉本身的研究工作比较弱,承担的教学工作量也远不如其他教授,他这种“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现象引起严肃学者们的讨伐。当时的学界,对他这种抛头露面的“大众情人”都表示嗤之以鼻。

  20世纪60年代,西方文化处于变革的转型时期,麦克卢汉的出现使那个动荡不安的时代有了一种新型的思考方式,在他一生中的确尝过“一夜爆红”的滋味,但当他上世纪80年代去世时,只有很少的媒体刊登了悼词。

  多年之后,在21世纪的今天人们又重新谈论起这位大师,好似在显示自己未被时代抛弃。何道宽在《为什么要纪念麦克卢汉》一文中写道:他是真正的思想大师,他的许多“预言”,比如“地球村”、“意识延伸”已成为事实。他的确是20世纪“鬼聪明”的怪杰之一。只要互联网不灭,人们就会怀念他。

  各界热评麦克卢汉:“在线”一族供奉他为祖师爷

  1.麦克卢汉的出现仿佛天外来客。在“麦克卢汉热”期间,几乎所有的美国新闻与传播系的学生都曾经读过或打算阅读他的相关著作;1968年尼克松竞选总统期间,他是其中重要顾问之一。但在他死后,人们却又很冷漠地对待他及他的观点著作。

  2.麦氏著作很难理解,这是他死后遭受冷遇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在演讲和著作中出尔反尔、自相矛盾的做法遭到众多批评。他在言论上的神谕性和论述上的极端性也是公认的缺点。

  3.褒之者宣告麦氏是“继牛顿、达尔文、弗洛伊德、爱因斯坦和巴甫洛夫之后的最重要的思想家”,是“电子时代的代言人,革命思想的先知”。贬之者骂他是“通俗文化的江湖术士”、“电视机上的教师爷”、“攻击理性的暴君”、“走火入魔的形而上巫师”、“波普思想的高级祭司”。攻击他“出尽风头,自我陶醉,赶时髦、追风潮,迎合新潮,可是他错了”。

  4.扑面而来的数字时代、网络生活、虚拟现实、赛博空间,使一切攻击不攻自破。信息高速公路证明,他是对的!20世纪90年代初,吹响网络时代号角的《在线》杂志,从创刊号起就在刊头把麦克卢汉供奉为“先师圣人”。“在线”一族供奉他为祖师爷,虽然他并不懂技术。

  5.40年前,麦克卢汉像是一个“幽灵”,一个独战风车的堂•吉诃德。他独自孵化出了一种全新的思想:媒介的社会影响和心理影响。他潜心研究传播、电脑等电子技术的社会影响和心理影响。他成为新技术媒介的祖师爷,又是技术革命的传教士。40年后,他播下的种子长成了信息网络、虚拟现实。

  6.世界范围的麦克卢汉热,一共有两次。第一次是20世纪60年代,时间不长。麦克卢汉热,开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受到冷落的麦克卢汉,终于在数字时代复活了。这是理性的回归,也是历史的必然。

  《理解媒介》读后感(八):上接书评

  理解媒介这本书从很大程度上让我对读书的开始重新认识。原来的读的书大多是作者内心的感悟与体会,而这本书让我第一看到了发展中的东西的内在联系。一些看似习惯性的,不经意的事情都存在某种深层的隐性的联系,这是一本教人预测的书。书中好多地方讲的都非常精到,世界确实从机械时代走出来了,电力作为人类中枢神经系统延生的比喻也恰到好处,于是我们不难估计世界正向着相互介入的全球化和依据个人喜好的个性化两个看似互相矛盾的方面发展。由于大型计算机的应用,很快个人定制的产品将成为主流从而在很多方面代替单一的标准化的统一商品。除此之外电力也代表着更多的交融,更多的介入,更多的紧密相连与密切合作。这可以从隐私空间的极具缩小和人机相连技术的不断提高清晰的看出来。很快人将作为自己延生的各种技术内部化,正像以前的假发、假牙到现

  在的假肢。人和机器的杂交在技术的加速的压力下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人脑芯片和很多科幻片中的产物将在以后的几十年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很快成熟起来,个人独立的意义也可能正在全球一体和人机结合中趣向双重的消亡。当然这还需要走过人类那习惯性的不适应阶段,这种不适时期的恐惧在任何新技术该开始兴起的时候都存在。

  另一方面,人类主观感知都局限着人类对整个世界的认识与理解,我们很多对世界的解释正是处在我们自我的经验下的。对视觉的弱化直接导致了从新认识这个世界的时空观,机械时代的彻底完结也许意味着统一割裂的时间的结束。统一割裂的时间确实在过去一段时间内大大加速了信息的传递效率但在未来也许它将过时,个人将在专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海洋中遨游。当然在物理学、数学、化学方面对世界的解释也将更新。总的来说,这将完全颠覆现在分裂的学科体系,对学科的交融的需要正变得越来越强,也许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又可以期盼全才的诞生。

  当然,和所有书一样,本书也有其主管局限性。比如麦克卢汉先生对冷热媒介的感念让我很费解,也许媒介确实有冷热有别,但是肯定也是相对的。就像电视,以现在的清晰度电视是不是已经告别了冷媒介的特性。随着所有东西清晰度的不断上升,是不是冷媒介已经消失了。而媒介即信息这句话是没错,但我觉得是媒介与其内容共同塑造了现在人类的价值观与生活模式。

  《理解媒介》读后感(九):关于“媒介即讯息”

  这是一年前老师布置的读书任务,当时领到的是“麻木”主题,往事不堪回首。《理解媒介》其实不那么好读,参考了一些已有论著之后,还是就自己觉得稍微好懂一些的“媒介即讯息”瞎哔哔一下吧。

  “媒介即讯息”大概是麦克卢汉《理解媒介》一书中最为核心的观点了。这一观点简直是“短小精悍”的教科书般的典范。借用麦氏冷热媒介理论,这短短的的五个字简直是冷得不行。不过,既然冷媒介的刺激是邀请状态,我们自当“深度卷入,积极参与”。

  在泛媒介论中,媒介是人体和心灵的技术延伸,因此一切人类的延伸(技术)都可以算作媒介。在这一前提下,麦克卢汉又从社会意义出发,提出了“媒介即讯息”的观点。

  初读者往往会受其字面意义的误导,而产生两个错误认识。

  首先,我们容易被媒介的内容吸引住全部注意力而不自觉屏蔽媒介的形式。这使得大多数人有个根深蒂固的传统认识态度——媒介产生的结果与意义在于人们如何使用它,而无关于媒介本身的性质。殊不知媒介的内容只是“吸引看门狗的肉”,它牵引着人们奔着旧内容,进入新媒介,从而适应新媒介。

  我曾向一位极度排斥网络文字的同学询问其厌恶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网上的那些东西水平太低,没有什么阅读价值。”我紧接着追问:“如果是一位学者将他的论著放在网上发表你会去看吗?”他想了一下,很坚定地说:“那我会去看的。”可见他反对的是内容而非形式。我想,这位同学的思维代表了一批专注于筛选互联网承载内容而忽略这一媒介本身性质的人群,当他们为了自己喜欢的内容而不得不点开网页时,这帮传统守卫者已经“在劫难逃”。

  其次,人们通常会将“讯息”(message)等同于为“信息”(information)。事实上,这两者之间有着编码与还原的关系:

  (始发)信息——编码——讯息——解码——信息(接收)

  媒介承载的是携带着信息的讯息,而并非携带具体信息本身。因此,在社会心理及感官层面上造成影响的是媒介的讯息(形式),而不是媒介的信息(内容)。

  当明晰了这两个问题,我们就不难理解“媒介即讯息”一语的核心内涵了。不断进化的媒介技术对人类社会有着无所不在的重大影响,这影响不发生在意见或观念层面,而是在于媒介技术以其特有的技术规则改变并决定了人的感官比率和感知方式。

  例如:部落化口语媒介偏向于听觉,这一时期是无文本分割的通感时代,人们的感官相对平衡;而之后劳动分工、拼音文字带来视觉比重的大大增加,同一性、连续性、线条性成为了这一时段的特点;到了全球部落化时代,电子媒介最大限度使一切感官深刻地发生相互影响,使人快速进入同步事件和总体意识的世界中,人的各个感官比率趋于平衡。

  值得注意的是,新媒介的影响作用并非是直接的,而是一个曲折的过程。麦克卢汉解释道:“‘媒介即讯息’说的其实是一套隐蔽的服务环境,由于革新造就的隐蔽的服务环境;使人改变的正是这样的环境,而不是技术。”也就是说,新媒介的威力严格意义上说不是直接作用于人,而是创造出适合新媒介自身的新环境。这新环境的内容在旧有媒介的基础上作用于人类的感官,即新媒介创造的其实是一种“鱼到了岸上才知道水之存在”的隐形环境。这大概也就解释了旧媒介在媒介变革时代为何显得那样吸引人,令人难以割舍。“我们看世界的观点总是要落后一点”,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这个时代可能已经要过去了。

  就我的阅读习惯而言,凡是涉及到学术的参考用书我一定会使用纸质版的,其实从内容上看,电子书与纸质版几乎没有差别,但阅读纸质书似乎更有一种郑重的仪式感,与学术的态度更切合——细细想想实在没什么道理可言——在这里我对于形式的重视远远超过内容。而这正是我们在电子书崛起的时代下才能察觉到的对传统纸质书的态度。

  20世纪60年代,西方率先进入“信息时代”,电子媒介以其迅疾构造出了一个相互作用的事件和所有人共同参与的整体场环境。在这个环境中,人们凭借无所不至的电子媒介、网络系统将人类中枢神经及其思维和意识遍布地球的每个角落,这使整个地球变成了一个“全球人类大脑的汇聚式延伸和能够感知、思考、言语的新社会环境”。这样的环境充斥着思想碰撞的火花,也正是这种环境促使我们产生一种对高参与感的追求,极端情况下我们甚至以此来确认感知自己的存在。

  看看我们的日常生活,依赖于刷微博的人们并非真正以获得什么新闻内容为目的,而是通过在原博下方留言或者转发以获得一种共时感与存在感,他们重传播形式更甚传播内容。

  这一点可以通过对比来证明。《潇湘晨报》的微信公众号曾推出过一个夜间主页《节操睡了》,这个主页主要是将这一天的火爆微博整理一下编成段子集合,可以说在内容上与微博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这一形式在火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走了下坡路,直到主页节操君开放留言每日讨论一个诸如“那些年我们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等话题之后,公众号的热度才有所回升。

  这样的现象不难理解。当我们感慨“啊!原来有这么多人关注这件事,有这么多人和我想法一样”的那一刻,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网络空间中有着相同观念的个体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个小群体,每个个体也通过共鸣得到心理上的满足,这样的满足成为了我们生活效能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何现代人处于没有WiFi与移动信号地域时会产生一种焦躁感。我们的感知比率已经被网络构建的环境暗搓搓地改变,一旦被隔离,自是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全球人类大脑的汇聚式延伸和能够感知、思考、言语的新社会环境”导致人们对于参与感的追求同样体现在网络小说写作与各种背单词、运动APP的打卡形式。曾经那些藏在课桌下写满文字的小本子再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网络小说作者需要在留言中与读者互动以获得效能感,读者也需要用自己的反馈参与创作;那些的本单词跑圈者或许还是拖着一条孤零零的影子,但他人在打卡下的点赞让他们的内心不再孤独,获得存在感而带来的踏实感、满足感远远超过了学习与运动本身。相比之下,传统的报纸、电视这些参与度较低的事物(与麦克卢汉时代不同)对于我们这一群适应了这一时代的人变得可有可无。

  麦克卢汉说:“环境永远是洗脑机,所以很适应环境的人必然是洗了脑子的人。”当我从原来那个看见智能手机、电脑就发蒙的人变成现在离不开屏幕的深夜党,我想,我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但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属于这个时代的麻木。我曾试图在读完《理解媒介》之后去把握媒介,却在最后觉得我们始终被自己的延伸掌控。我不是艺术家,也无法敏感地察觉未来的走向。既然不能醒时论道,那便顺其自然醉里折花吧!

  《理解媒介》读后感(十):“泰然自若地对待技术的人,才是严肃的艺术家”

  《一九八四年》,这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所著的长篇小说。人们曾经密切注视着1984年,因为奥威尔在这本书里预言:这个时代将终结于未来独裁统治。比他更早些,有一位著名的英国小说家奥尔德斯•赫胥黎则在他的科幻小说《美丽新世界》里表达了与奥威尔截然不同的预言:人们渐渐爱上压迫,崇拜那些使他们丧失思考能力的工业技术。毁掉我们的,不是我们所憎恨的东西,而恰恰是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繁琐的世事中;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在《一九八四年》中人们受制于痛苦,而在《美丽新世界》中人们由于享乐失去了自由。”

  读过麦克卢汉的人想必都会惊叹于他的先知、敏锐以及触角所及之广度。麦克卢汉,这个被称为“数字时代的行吟诗人”的人,因他的著作《机器新娘》、《谷登堡星汉璀灿》、《理解媒介》,在60年代曾引起过“思想大地震”,他曾显赫一时。80年代逝世以后却少有媒体刊登悼词,他代表着一个被遗忘的时代。但是今天,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普及和新媒体的强势崛起,他再次占据了人们的头脑,因为我们知道,他曾经的诸多预言现在一个一个变成现实。

  麦克卢汉在他的“媒介即是讯息”理论中开篇即提到“我们这样的文化,长期习惯于将一切事物分裂和切割,以此作为控制事物的手段。”他提出“任何媒介(即人的任何延伸)对个人和社会的任何影响,都是由于新的尺度产生的;我们的任何一种延伸(或曰任何一种新的技术),都要在我们的事务中引进一种新的尺度。”就像工业文明的机械技术,它曾经是最大限度增长和变革的原因,它建构出了人与机器对话的这样一种组合模式。而自动化的产生,使得技术更加完善,机器不再需要人,自动化重建了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它使人深深卷入自己的工作和人际组合之中”。任何媒介或技术的“讯息”,指的就是由它引入的人间事物的尺度变化、速度变化和模式变化。长久以来人们对于媒介内容的重视程度使得人们对媒介本身的性质熟视无睹。长久以来人们沉溺于报纸、广播、电视、互联网和新媒介产品给我们呈现的五花八门的信息,却总是忽略技术本身怎样悄无声息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技术怎样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2011年7月,社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中国社科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联合发布《中国新媒体发展报告》称:中国网民超过4.5亿,手机用户近9亿,微博用户超过6000万人,社交网络用户2.35亿,超过一半的中国网民使用社交网站。

  上海交大发布《2011年第三季度社会舆情研究报告》指出,第三季度近半数社会热点事件在事发数小时内即被曝光。曝光媒介仍然以新媒介为主,其中网络新闻稳居第一。

  人们因为互联网,而更加孤独和不安。人际交往一度没有像从前那么频繁了,这是互联网即时通讯工具刚出现时就随之诞生的问题,时至今日仍然如此。今天更是有了一种生活形态,叫做“宅”。再如社交媒体的发展普及,人人都已不再在“此处”,见朋友时你可能正在与同事调侃,上课时你可能正在与女朋友打情骂俏……大学生不再如印刷时代那样捧着书长大了,年轻人拿起ipad、手机各种工具进行电子阅读的时候甚至意识不到往圣先贤们口口相传传输信息和知识,进行思想灵魂的交锋碰撞那已是遥远的梦。拿新媒体微博来说,它也仿佛使世界变得更快了,新闻不断掩盖新闻。韩寒在博文里说:“虽然有更多的丑恶曝光,但事情也过去的更快了,看报纸的时候,过一两个月我还能看见追踪报道,深度报道。那是我还初中,觉得丑恶如果被发现,都要被晒好几个月,后来十二年前上论坛时候,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事我不知道,到现在上微博,知道的更多了,但只要事不够惨,上午的事儿下午就得靠搜索才能找着。”海量的信息有时候使我们的大脑、记忆和是非观濒临崩溃。新媒体冲击了人们的思维模式,你变得很难辨别信息的真假。“在我们的世界里,因为能更好地觉察技术对心理形成和变化的影响,所以我们对正确判定愧疚的信心正在丧失殆尽。”广州小悦悦事件,路人是真的人心冷漠还是因为环境、光线这样的客观原因并没有看见死亡边界的生命?扶老人真的是一件好事吗?有多少事情,面对它们,你可以信心十足地站出来说:错了,事情不是这样的!在泛滥的信息中,团体决策往往不能“群策群力”、“各抒己见”,相反,常常由于种种原因而随大流,从而导致“群体盲思”,个体也变得在判断信息真假的困境中导致“个体迷失”。

  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曾经谈及亚伯拉罕•林肯和斯蒂芬•道格拉斯之间七场著名的辩论。1854年10月16日在伊利诺伊州的皮奥里亚,道格拉斯首先发言3个小时,按照约定,他发言之后应该是林肯作答复。当轮到林肯发言的时候,他提醒听众当时已是下午5点钟,他可能需要和道格拉斯一样长的时间,而且之后,按规定道格拉斯还要继续反驳。他建议听众们先回家吃饭,然后再聚精会神地回来继续聆听4个多小时的辩论。听众们非常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集市里的“树墩”演讲者在当时非常流行,在伐木之后的一片树墩或类似的一块空地上,只要有演讲者,周围就会聚集起一群人听上五六个小时。

  用当今的标准来衡量,那时的听众具有超长的注意广度。而且今天电视或者新媒介文化中的人们需要一种对于视觉和听觉都没有过高要求的平白语言,那时候的演讲放到今天或许近乎天书。更何况,那样的听众,多半会被今天的我们认定为:有病吧。

  麦克卢汉提出,我们在读书识字的环境中遭遇收音机和电视机时所做的准备,并不比加纳土著人对付文字时的本领高强。文字环境把加纳土著拽出集体的部落社会,使他搁浅在个体孤立的沙滩上。我们在新鲜的电子世界中的麻木状态,与土著人卷入我们的文字和机械文化时所表现出来的麻木状态,实际上是一样的。

  柏拉图的《斐德罗篇》中,苏格拉底对斐德罗讲了一个故事,故事讲的是多才多艺的埃及神明特泰和国王赛穆斯之间的一次会面。特泰向赛穆斯描述了书写的艺术,并提出应该允许埃及人分享这一福祉。他说,写字将会“让埃及人更有智慧,并能增强他们的记忆力”,因为写字“为记忆和智慧提供了诀窍”。赛穆斯不以为然。他提醒特泰,一项发明的价值大小,发明者本人不是最可靠的裁判,并且说:“那样会把健忘注入他们的灵魂,他们的记忆训练必将就此止步,因为他们过于依赖书面记录,不再依靠自身记忆而是依靠外部符号去想事情。”书写出来的字词“不是记忆的诀窍,而是提醒的妙法。你为自己的弟子提供的不是真正的智慧,而是智慧的伪装”。苏格拉底告诉斐德罗,只有“头脑简单之人”才会认为书面记录“胜过同样内容的见闻和回忆”。通过口头演说,“铭刻在学习者灵魂中的智慧词句”远远胜过用墨水写下的字词。在人们还基本只靠人类自身感官、视觉、口语进行信息的传播的时候,对于文字这一先进技术的严肃态度和敏锐思考怎能不令人肃然起敬。

  电影出现的时刻,差不多也是立体派艺术形成之时。立体派用物体的各个侧面同时取代所谓的“视点”,或者说取代透视幻象的一个侧面。毕加索于1907年开始立体派风格的创作。看过毕加索的画的人们,一般都对其抽象、扭曲难以理解。毕加索的立体派风格完全摒弃了传统绘画的透视法那一套,它不试图表现画布上的第三维这一专门的幻象,而是表现各种平面的相互作用,仿如从一面棱镜的焦点去看一个单一影象的多元角度。他颠覆了传统印刷和机械技术漫长时间以来深深植入人们脑中的关于事物“同一性、连续性和序列性”的观念,把后现代的多元化提前展示给世人。

  19世纪法国政治家托克维尔,是第一位深明印刷术和印刷品精义的人物,法国和美国的19世纪对他来说,仿佛一本捧在手中的书。他深谙印刷术的语法,他在很多著作中都谈到18世纪达到饱和的出版物,如何使法国实现了民族的同一性。印刷术的同一性、连续性和线条性原则,压倒了封建的、口耳相传文化的社会的纷繁复杂性。因而法国革命是由新兴的文人学士和法律人士完成的。而英国不仅有古老的习惯法的口头文化传统,还有中世纪的议会制度为它撑腰,新兴的印刷文化就很难扎根。因此,如同法国革命的路线方针而组织的英国革命就没有发生。托克维尔是精通文墨的贵族,对于印刷品和印刷技术抱有一种超脱的态度。他深知预见和控制媒介之道主要在于避免潜在的自恋昏迷状态。要始终与任何结构或媒介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可以看清原理和实质。

  所以今天,我们想在自己的文化中认清方向,而且有必要与某一种技术形式所产生的偏颇和压力保持距离。

  麦克卢汉说:“只有能泰然自若地对待技术的人,才是严肃的艺术家,因为他在觉察感知的变化方面,够得上专家。”

  我们有必要记住尼尔•波兹曼和麦克卢汉,因为他们不能被他们所处的时代真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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