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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3-13 21:27: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玛丽读后感精选10篇

  《玛丽》是一本由[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5.00元,页数:13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玛丽》读后感(一):摆脱现在

  结尾“当加宁抬头看着幽静天空中的房顶架时,他清晰而无情地意识到他和玛丽的恋情已经永远结束了。“文风一转,加宁结束了全书之前的沉默阴郁。虽然之前就打算离开柏林,可仍感到事情不会有改变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只能与之机械做爱的柳德米拉,缓慢移动的膳食公寓,很明显,加宁并不享受现在——他想跳出。痛苦的是,没有什么东西能使他产生欲望的徒劳寻找,让他没有力量

  最终,他还是离开了,力量正是来自“玛丽”。一张照片一个女人,俄国,复活的回忆。“在这节空空空的咯咯作响的车厢中、在灰色的烟柳间旅行有点奇特怪异之处,他的脑海出现奇怪想法,好像这一切都是过去发生的事——好像他曾和现在一样头枕着手躺在一片四面来风的、咔嗒作响的黑暗之中,而这同样的烟气缭绕的落日景象也曾气象万千的在窗前扫过。他再也没有见到玛丽。”

  玛丽激起了加宁的欲望,他要重逢,她要把她带走。乱作一团的庆祝活动也确实给了他机会——没有庆祝活动他也会有。最后他同克拉拉告别,他知道自己往哪去么?普罗旺斯和大海

  生命中最快乐的四天和行将就木的波特亚金留在了幽灵之屋,他摆脱了现在。

  加宁总会摆脱现在,没有玛丽,也会有“玛丽”,也许是具有象征意义电梯,也许是误以为他是小偷的克拉拉,也许是波特亚金的满月、森林小溪。我们会不会留意,我们人生有多少玛丽?

  《玛丽》读后感(二):我爱上了一个形象,而我错在要抓住它

  玛丽是一个姑娘名字。很多年后,在柏林的膳食公寓里,邻人妻子的照片调动了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来自遥远的 16 岁的回忆,激荡了加宁枯燥乏味百无聊赖生活

  于是,一次记忆的重建开始了,关于俄罗斯,关于雅尔塔海岸,关于玛丽。那些符号四面八方飞奔而来,用它的真实羞辱着此刻的生活。

  第一次见到玛丽是在什么时候,加宁已经记不清楚了,可能是在谷仓里的慈善音乐会或者更早。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在他第一次见到玛丽之前,他已经塑造了那个翠绿如嫩芽般的形象——墙上色调温柔的画、窗外小鸟的鸣转、圣像盒中耶稣棕褐色的脸,甚至洗漱台上的小喷水池都为这个形象的塑造做出了卓越贡献。而,玛丽,那个他预兆中那个形象的延续,就这样如期而止:扎着黑蝴蝶结的棕色长发带着少女特有的光泽,红扑扑的脸颊和笑起来的时候一张一缩的鼻孔的优美曲线,一切和想象一模一样

  那个建在深谷之上的亭子,已经开始腐烂;落满花絮松针的地面,很滑;还有那个歪歪斜斜的长凳,又重又大的红木筏艇,甚至沾满鸟粪的石桌都因为他们的相会而变得神圣。而那些在寒风中的约会仿佛永远无法尽兴。

  看到照片后的四天里,加宁在自己的记忆中重建了已经消失的过去,那个世界以及那个世界里的姑娘在加宁的记忆里渐渐复活,如同多年前在俄罗斯的病房里爱上了自己想象的姑娘,加宁又一次的陷入爱河,开始了一段“美妙”的恋情——他爱上了那个在他的记忆里死而复生的姑娘。

  加宁灌醉了邻居,收拾了行李决定火车站迎接即将到来的玛丽,迎接他的爱情。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清晰而无情的意识到他和玛丽的恋情已经永远的结束了, 而这一次只持续了仅仅四天。

  纳博科夫说“除了那个形象之外,玛丽并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玛丽》读后感(三):再见,玛申卡

  READ【170326】NOTE【20170406】 《玛丽》/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上海译文出版社 回忆起了往昔, 令人神魂颠倒的爱。 普希金 《玛丽》(《玛申卡》)是俄裔美籍作家文学巨匠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1899.4.22~1977.7.2)在其26岁完成的处女作。这部小说不长,却足见这位大师年纪轻轻时便才华横溢潜力无限。纳博科夫是用俄语写就这部小说的,名为《玛申卡》,《玛丽》是英译之后的名字。他认为“玛丽”这个名字“似乎俄文书名所具有的自然淳朴最相匹配。” 纳博科夫出生于俄国圣彼得堡,1917年二月革命爆发后,举家离开俄国前往克里米亚。18个月后,白军起义失败全家又移居西欧,从此背井离乡。二战爆发后,1940年,为了逃离纳粹统治,纳博科夫前往美国,成为俄裔美籍作家。其代表作为1955年出版的对20世纪文学具有重要意义又极富争议性的小说《洛丽塔》。 《玛丽》这部小说,有关爱情,有思乡,有关死亡,有关新生主人公加宁是一名逃亡的青年沙俄军人,因为受伤,辗转来到柏林,住进一家简陋窄小的膳宿公寓,女房东与六位房客都是流亡于柏林的俄国人。小说前部分,卡列宁正想了结一段感情,与情妇柳德米拉分手。然而,他却迟迟没能这么做。“他没有力量是因为他没有确切的欲望,这使他十分痛苦,因为他正徒劳地寻求有什么东西使他产生欲望。”“阻碍他这样做的是廉耻心和同情心。”一切是那么烦闷,不可忍受。他想离开柏林。 由于生活的重负,老诗人波特亚金也打算离开柏林,前往生活起来要轻松容易些的法国巴黎,然而冗长的签证手续使他终日奔波,最后得到护照却又搞丢了,以致心脏病发作。克拉拉是一名小职员,是柳德米拉的朋友,心中却暗暗倾慕着加宁。还有两名房客是一对芭蕾舞演员,显然是一对同性恋,在此寻找工作谋生。阿尔费奥洛夫似乎是是个中年商人,有些滑稽,在跨度星期日到星期六一周的整部小说中,他始终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中,因为他分别几年的在俄国的年轻妻子即将到达柏林。这六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谈他的妻子——玛丽。 因为一个偶然,阿尔费奥洛夫给卡列宁看了自己妻子的照片,由此,加宁昏暗污浊的生活仿佛被打开一道天窗,清风阳光,皆尽拥来。原来,这个玛丽,就是卡列宁中学时代时的初恋。像被打开的核桃,他一夜未睡,一幕幕年少往事在他脑海里流动。大病初愈后对爱的期许与感应,辽阔的俄国原野明亮别墅秋雨中“这样长久这样深沉”的吻。玛丽。是加宁心中交织纠缠的亮晶晶的回忆中的核心。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充满梦幻般的幸福。可是,随着空间上的分离与变化,他们见面的机会变得很少,只能靠一封封信来“用带着苦涩甜蜜记忆来激活他们的爱情,但是他们我可能真的意识到他们真正的幸福已经结束了。”此后俄国革命内乱,加宁前往克里米亚参战时,在火车站最后一次见到玛丽。玛丽的憔悴让他心动,然而,断断续续的书信来往后,又不了了之。 现在,当加宁得知玛丽即将到达柏林,他也像阿尔费奥洛夫一样投入了到巨大兴奋与期待之中。第二天,加宁即与柳德米拉分手。而克拉拉对加宁的倾慕又进一步加深。在玛丽到来的前夜,两位芭蕾舞演员为了克拉拉的生日,波特亚金和加宁的离去,阿尔费奥洛夫妻子的即将到来以及自己找到工作举行了一次聚会。聚会中,波特亚金再次心脏病发作,生命垂危。加宁把喝醉的阿尔费奥洛夫扶到床上,并把闹钟调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而打算自己八点去火车站迎接玛丽并将其带走。 第二天早上,加宁到达火车站附近等待载着玛丽的列车。当他看到附近有工人在盖一所新房子,小说却笔锋一转,写出了卡列宁的顿悟:当加宁抬头看着幽静的天空中的房顶架时,“他清晰而无情地意识到他和玛丽的恋情已经永久结束了。它持续了仅仅四天——也许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四天”。“现在玛丽的形象和那行将就木的老诗人的形象”都已成了记忆。加宁离开了,怀着愉快的激动想着前往法国后的生活。以她为小说名的、加宁爱过的、活在加宁记忆里的玛丽终究没有出现。这一出乎意料结局体现了纳博科夫非凡的文学天才。 老诗人波特亚金,始终思念着俄国,他活在回忆之中,活在悔恨之中,已经病痛缠身,时日不多。年轻加宁却还朝气蓬勃,他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一切都已经过去,美好的回忆终究不能代替现实。他必须义无反顾地迎接明天。 红色俄国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俄国,逃亡者必须积极拥抱明天,开启新的生活。 爱情与友情也是如此,当它已经过去,便成了一段梦幻,是升上夜空星星,是沉入海底誓言。如果活在回忆之中,不能勇敢地踏入新的未知土地,那便是在浪费生命,是一种消极的毫无意义的作为。 纳博科夫再前言中说:众所周知,初次进行创作的人具有把自己的经历写进作品倾向,他把自己或者一个替代者放进他的第一部小说中。他认为这主要是由于人们具有倾诉自我经历的愿望,只有在这一愿望得到满足后,才可能放手去探索“更美好的事情”。《玛丽》这部小说无疑与纳博科夫的许多个人经历有关,它开了一个好头。也许正是这部处女作透露出来的积极精神,为纳博科夫后来创造非凡的文学业绩作了良好的铺垫。

  《玛丽》读后感(四):加宁的纳博科夫

  回忆起往昔

  令人神魂颠倒的爱

  ——普希金

  米兰昆德拉曾经说;“小说唯一存在的理由是说出唯有小说才能说出的东西。”那么纳博科夫用这些他经历过的感情写出与这种感情相关的书也不失为一种长久存在的理由。书的封面上说这是一本青春初恋流亡思乡的主题小说,但是我认为本书通过对初恋的描写升华到流亡思乡的高度去,也许初读 你就会被这种初恋的微妙感觉所牵引 会沉浸在初恋的纠结牵连中 带着些许的美好,和着加宁(本书男主人公)繁琐的生活片段与膳宿旅馆下令人烦躁轰鸣的火车声被另一种强大的感情所牵引。那是一种更强有力的感情 召唤你 令你沉思。

  德国的一个膳宿公寓里有着十月革命后因各种原因流亡到柏林的六个俄国人,军人加宁因克里米亚战争中头部受伤退役,为了谋生,做过各种杂活。他的情妇名叫柳德米拉他厌倦了与其的关系,但他认为和她断绝关系和与她维持下去更麻烦。纳博科夫曾经这样描述过加宁;“没有力量是没有确切的欲望,这使他非常痛苦,因为他正徒劳的寻求有什么东西能使他产生欲望(He feels powerless as he has on desire and looking aimlessly for something is tigger desire makes him extremely desperate.)”另外两个房客是两个男芭蕾舞演员 是一对来柏林谋生的同性恋者,还有一个老诗人波特亚金,他一直在为签证上批准他离开柏林而去法国而奔波 却在最后因得到了签证而丢失了护照心脏病发作。故事焦点聚集在阿尔弗洛夫和加宁身上。整本书的跨度只有一个星期 因妻子即将到来的阿尔弗洛夫激动难眠地在深夜唱歌影响的隔壁睡觉的加宁,而就在加宁去找阿尔弗洛夫论理的时候看到了他妻子玛丽的照片,当加宁意识到她就是自己中学时代的初恋情人的时候,往事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滚起来。这使加宁找到了新的欲望,此后加宁与柳德;米拉断绝了关系,此后的四天里 他一直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波特亚金说;“我能想像的出来,不过是老掉牙的一套了 美妙的十六岁 林中的爱情”加宁好奇的看着他;“可是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美好呢”是的 相信每个有这种经历的人都会这么说。

  加宁的回忆非常美,柏林灰色的天空与他玫瑰色的回忆形成鲜明对比,“他只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秋天——其余的一切,所有的口角和折磨都显得苍白而没有意义。那缱倦的夜色海面晚上那惯有的光泽,柏树夹道的狭窄林荫路上天鹅绒般柔和和静寂,玉兰树阔叶上闪烁的月光——现在这一切只使他感到压抑。”…………

  终于到了阿尔弗洛夫要接玛丽的那一天 加宁把阿尔弗洛夫的钟表拨快准备自己去接玛丽两人双双离去 而就在他到达车站 纳博科夫的笔锋一转描写了加宁在这现实下的顿悟:当加宁看着幽暗的天空中的房顶架的时候 他清晰而无情的意识到他和玛丽的恋情已经永远的结束了。它持续了仅仅四天——或许是最快乐的四天。但是现在记忆已经枯竭 他已经感到烦腻了;玛丽的形象永远地留在了车站旁的思想转变里。加宁乘坐了另一辆火车离开了

  而如果足够用心 你就会明白作者将初恋与俄国的白桦 大雪 秋日等对故国的怀念编制在美好的加宁的回忆中。对于流亡者而言,故国不在 物是人非,初恋在这里只展现了它的倒影。小说名为《玛丽》,但玛丽却从未出现。玛丽象征初恋 初恋未出现也象征着感情终将消逝。象征着故国的怀念将不再困顿自己 而是深藏与心。 加宁从痛苦中醒来 踏上另一辆火车,回忆不能代替现实,他的生活如离去的火车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怀揣着这一切去开始新的生活。

  纳博科夫曾说过:“由于俄国非同一般的遥远 由于思乡在人的一生中始终是你痴迷的伴侣 我已习惯在这种公共场合忍受这个伴侣的令人断肠的怪癖 我承认自己对这部处女作在情感上的强烈依恋 丝毫不为之感到困窘。”

  或许纳博科夫也正是怀揣着加宁的这种心情,他开创了自己的文学事业。

  《玛丽》读后感(五):残忍的纳博科夫

  簡直太寫實了,首篇對柏林流亡生活的呈現乏味的令人讀不下去,後來對幽暗自私自大可笑可憐情緒的表達,嘉寧流亡生態下對初戀的回憶交織著對俄羅斯廣袤大地的懷念,讓作品多了歷史氛圍的厚重,以及從開始我就猜測到的精彩情節----無意中發現鄰居即將到來的分別四年的妻子是他的初戀情人,我看著他去偷瑪麗的照片、他別有用心的將鄰居灌醉把他的鬧鐘調遲,自以為初戀的重現與情人絕情的分手、對剋拉拉暗戀之心的捵弄。就明白,對這種幽暗到變態驕狂的情緒百分之百的呈現真的是納博科夫拿手好戲。對柳德米拉和剋拉拉的書寫也真是寥寥數筆道出真相,而後者其實才是嘉寧理想中純粹的愛人,但最終所有的純愛不得不以永恆喪失來永存。

  《玛丽》读后感(六):别致的结局

  这是纳博科夫的第一部小说,但是已经显示出他卓越的小说天分。

  书名叫《玛丽》,但是自始至终,玛丽本人都没有出现在小说中,而完全是靠主人公加宁的回忆来展现她的个性。而其实,主角也并不是玛丽,而是加宁。

  加宁是一个流亡的俄国人,是一位年轻的军官,参加过克里木战争。自十月革命后,他就不得不流亡到了德国。在某一次失业后,他暂时住在一个俄国房东的公寓里,里面住的也都是俄国人。

  他感到十分痛苦和苦闷,生活、失业、流浪异国、还有一段他感到非常厌烦的感情,这些把曾经精神上强健的他折磨得喘不过起来,整个人变得颓废起来。而某此偶然发现初恋情人玛丽竟然已经是邻居房客的妻子,而且很快就要来到德国。这促使他终于斩断了目前折磨人的感情,并整整四天陷入了对初恋的美好的回忆,回忆他曾经的玛丽。

  他决定在玛丽到来之前先去车站截住玛丽,带玛丽走,开始新的生活。但是结尾之处,加宁出乎大家意料地决定不去见玛丽了,而是到另一个车站买了一班开往德国其它地方的火车走了,寻找自己的新生活。正是这个结尾显示出了纳博科夫的小说天才之处,既出乎大家意料,又合情合理:那是正常人的理性选择,没什么不妥,初恋是初恋,只可存在于回忆中,而每个人则活在当下,活在现实中。

  初恋是美丽的,对于一个被目前感情这么的人来说;祖国和故乡是美丽的,对于一个流亡国外身无居所的人来说。加宁的回忆既是对爱情的向往,又带着浓浓的思乡情绪,这种情感当然让人觉得感伤,但是又是那么甜蜜。

  小说的结构很“轻”,加宁的回忆,加宁和公寓人们之间的关系,等等。我喜欢这种结构的感觉,如果说古典小说的结果是最坚固的钢筋水泥,撑起了一坐宏伟建筑,那么纳博科夫小说的结构就像是一坐轻便而精巧的屋子,简单但绝不简陋。

  小说自然、雅致,有一种随带些感伤但本质上是向前向上的基调,读来很舒畅。

  《玛丽》读后感(七):清爽

  好久没有读到这么淋漓尽致的小说了,译者没有让我失望,作者纳博科夫更没有。(伪不二周助:天才纳博科夫!)

  初读时我想像老纳最初写《玛丽》时的青涩模样。作为一个人的处女作,纳博科夫已表现出极其深厚的文学造诣(不过他读的专业MS也是文学专业^_^),尤其是周遭环境描写,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意蕴深刻。文字清爽流畅,叫人舒坦,字里行间流露出真诚。

  正是老纳花了大量笔墨描写环境——不论是现实中的柏林还是记忆中的俄国),这本小说才如此生动。人物形象拿捏得极其准确,比如落魄老诗人波特亚金不时蹦出的诗句语言。几个比喻巧妙贴切地令我拍手称绝。此外,情节紧凑自然,结尾大胆但想来又正称吾意。真不禁要对老纳竖起大拇指:你果然不是盖的!

  文中的加宁是个很有魅力、果断独立的俄国男子形象。我最喜欢的当属老纳的构想,作为书名的女一号玛丽从未正式出场,加宁和记忆谈了整整四天的恋爱,最后毅然调头去追逐新生活。

  也许这正是初恋。清新、自然、大方,曾经愉悦,后来心伤。但最后再在心底想来,却是我们说什么也不想丢弃的回忆。对初恋的人,怀念的是曾经自己那么单纯清澈的心情,能够给予长大后的我们无比的希望以及勇气。去追寻更广阔的天与地。

  一本真正优秀的小说,优美淡雅的叙述只是基础,高层次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老纳的处女作就已同时具备这两点,果真是二十世纪的文学巨匠!

  不论如何,《玛丽》已一扫我近日来阅读外国小说的繁琐沉重感,这本书的简短清新让我感觉清爽。高呼一声:纳博科夫我爱你!

  《玛丽》读后感(八):乐此不疲

  或许是种高档媚俗(无所谓,抒情是他的民族传统),但已经好到让全世界的“言情小说”都见鬼去。结构轻巧,同样26岁,他的比《布登勃洛克一家》轻便得多,每一章开头的引入方式都花了心思,也不在人物身上过分滞留。

  有趣的是他写空间的方式,对房间布景观察的顺序还很简单(但有效),肯定还没达到《文学讲稿》里他体会福楼拜的程度,但从他对宿膳公寓六个房间的描写来看,已经很会写了;他总是要让情节发展到加宁进入某个房客的房间时,才猛扑上去把房里的橱柜、地毯写一番,有时我都怀疑他之所以让情节这么发展就是为了一写其房间。

  至少三个地方使用蝴蝶作为喻体。还有物的暗示,某种颜色、式样对人物行为的影响:比如黄色胡须、蓝装的工人。他这辈子都乐此不疲。

  《玛丽》读后感(九):做个笔记

  在贬斥了一番《防守》之后,昨晚同学把《玛丽》拿给我看。真是惊人啊,26岁能写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天才。忍不住做个笔记。

  一:电梯

  在小说第一章,加宁和阿尔费洛夫,这两个几乎不相识的人共同困在了一座电梯里。坏掉的电梯——这是小说为我们呈现的第一个意象。这里,纳博科夫借阿尔费洛夫之口谈到了“滞留于电梯”的象征意义。

  “当我们踩在大地上时我们互不相识,而我们恰巧同一个时候回来,一起走进这玩意儿。顺便说一句,这东西的地板非常薄,下面就是黑洞洞的深井……啊,我们停下来,在这片黑暗中一动不动这个事实啊。还有我们在等待。……这种永远的等待。”

  坏掉的电梯,困住人的电梯,它意味着带给人一种边缘化的处境,一种异域感,一种割断——这个陌生的空间割断了你和惯常生活世界的切身联系。几个远去故国的流亡者齐聚在柏林的一座房子里,他们困于自身的生活情态,想走出来,正如想走出一座坏掉的电梯。

  二:公寓物品

  第二章,纳博科夫用大量的篇幅来描述不同房间的物品。房主丽迪亚•尼古拉耶夫娜把已故丈夫的物品分散在各个房客的房间里,书桌、绿色的扶手椅、百科全书、梳妆台……纳博科夫为什么为不厌其烦的详尽描述这些物品,它们的形状、颜色、各自分散的位置?对此,我们可以比较一下纳博科夫对托尔斯泰的中篇小说《伊凡•伊内奇之死》所做的一段分析。

  对于这部小说,纳博科夫选取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的予以风格解读:伊凡与普拉斯柯费多罗夫娜一场对话。伊凡的同事死了,他前往其家中吊唁,与孀妻普拉斯柯费多罗夫娜在客厅里有一段短暂的寒喧。普拉斯柯费多罗夫娜的斗篷花边不小心挂在了桌子上,伊凡起身帮她去解下来,他所坐的沙发坏掉了,一欠身,沙发弹簧就蹦出来,往他身上弹,这样往复了三次。关于这个段落,纳博科夫指出,破沙发之类的无生命的物品在叙事中比重非常大,并成为小说的主要角色,这是因为,“托尔斯泰对这些物品的处理并非是果戈里式的——让它们成为人物的象征,而自身不具备鲜明的特点。在托尔斯泰笔下,它们与小说人物有同等的地位。” 小说中的人物因为自私、虚伪、伪善而毫无灵魂,与无生命的物品无异。

  我想,某种程度上,《玛丽》中的公寓物品描写与托尔斯泰的沙发描写是十分相近的——如果单是来看丽迪亚•尼古拉耶夫娜。小说中漫长的物品陈述中,主要是说它们是如何分散开来的,而丽迪亚•尼古拉耶夫娜是行为的发出者。这些物品曾是那个死去的人的生命映像,但随着主人的死亡,以及它们随之的分散,他们也失去了自身的生命力。这个可怜的女人也与它们的状态毫无二致:她也成了空具肉体的无灵魂的物品——“每天早上他像个用碎布做成的玩具娃娃,腰弯得仿佛对折起来那样匆匆地把家具上的灰尘扫掉,然后就缩回自己的房间里。”

  也许,繁复的物品描述的意义远非止于此,丽迪亚•尼古拉耶夫娜,以及这些物件构成一个死去的、无生命的世界、多恩先生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零碎之物竟会奇妙的分散到各个房客的房间里,成为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得不面对之物。这不免带有象征意义。

  “这本是预料之中的——我们的国家永远完蛋了。”(阿尔费洛夫)

  或许可以说,这逝去者的、被摆放在流亡者房间、使之不得不面对的物品,就像一个逝去的国家馈赠给他们的生命之枷索,就像旧日的自行车、蝴蝶结,这些本该僵死的物品因为与他们真实体验而永远活着、渗入他们的血脉,成了他们永远的生活背景。就像影子一样伴随他们,永远摆脱不开。

  三:火车和自行车

  低靡、困顿加宁在见到阿尔费洛夫拿出的照片之后,开始了对玛丽的动情回忆,就像焕发了一次新生。于是两个平行的世界在我们面前开展出来了,一是无法忍受的流亡生活。二是对旧日甜蜜的回忆。这两个世界的对应物分别是火车和自行车。

  “与此同时,反向思乡,即渴望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欲望在春天却愈加强烈起来。他的窗外是火车铁轨,因此离去的机会从未停止过对他的诱惑。每隔五分钟一阵隐隐的轰隆声就开始传遍全楼,跟着是一团巨大的烟云在窗外翻滚,遮暗了柏林白色的天光,然后烟云逐渐消散,露出在杏仁奶般白色的天空下在远处被分割成的一块块的建筑物,黑色背景像扇形般伸开去越伸越窄的铁轨。”

  火车意味着一个陌生的远方,一个新的空间的敞开,一种新的生活的召唤,一种决断,而这个决断能基于何处呢,因为这种召唤毕竟太抽象了,没有任何实在物可以填充,没有手掌可以触摸的质感,让人无法相信,也便无法离开。火车的轰隆声,翻滚的烟云,给人期待,又让人茫然。

  而回忆却如此亲近,回忆中的自行骑行也充满了温情和质感,一切都是具体的,它们不需要填充,而是自行渗入骑行车的血脉。如果我们比较下另一处描写,那么会发现,火车和自行车的两种描述中的声音、色彩、质感是完全不同的。

  “他对这条路非常熟,它时而是卵石路面,把他的前轮高高颠起,有些地方又刻上了道道需小心对付的沟通辙,然后又会是平坦、坚实、透出粉红色。他凭感觉和视觉像熟悉一个有生命的躯体一样熟悉那条路,他熟练地沿着这条路骑着,踩着充满弹性的脚蹬子进入沙沙做响的空间。”

  尤其最后一句,实在是让人联想起白银时代一首有名的诗歌。

  列宁格勒

  我回到我的城市,熟悉如眼泪,

  如静脉,如童年的腮腺炎。

  你回到这里,快点儿吞下

  列宁格勒河滨路灯的鱼肝油。

  你认出十仲春长久的白天:

  蛋黄搅入那不祥的沥青。

  彼得堡,我还不愿意死:

  你有我的电话号码。

  彼得堡,我还有那些地址

  我可以召回死者的声音。

  我住在后楼梯,被拽响的门铃

  敲打我的太阳穴。

  我整夜等待可爱的客人,

  门链像镣铐哐当作响。

  1930年12月,列宁格勒

  (曼德施塔姆作,北岛译)

  一般来说,在小说中两个平行的叙述空间都会相交,在《玛丽》中,伴随着回忆的渐渐结束,自行车已经进入到了火车的世界: “‘注意——小心自行车,’加宁说,‘领事馆就在右手边’”——回忆已经接近尾声,而加宁的生活也将发生变化。

  四:柳德米拉和玛丽

  读完小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即加宁有那么爱玛丽吗?他为什么不在火车站等到玛丽并带她走?

  我想,我们可以把玛丽和柳德米拉做一比较。至少我们都会承认,加宁是讨厌后者的。柳德米拉是个庸俗的女人,借加宁之口,纳博科夫通过以下描述呈现出她的特性。

  1. 廉价香水

  2.“她就会用她尖利得像假的一样的指甲在他的胸口来回抓挠,噘着嘴,扑扇着乌黑的眼睫毛,扑演一个被怠慢的姑娘或是一个任性的候爵夫人的角色。”

  3.还有撕碎的像极了诗的信件:

  Ourse, I can forg

  ove.I only pra

  hat you be hap

  至于玛丽,我们也该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1. “他们沿着一条洒落着斑驳月光的小径走回公园大门时,玛丽在草地上弯下身子捉真情 只他们刚才看到的地种浅绿色的萤科小甲虫,放在手心上弯腰细看着,然后大笑起来,模仿着村姑的有趣口吻说,‘哎呀我的天,要不是一只冰冷的小虫子才怪呢。’”

  ——近似于柳德米拉的引2

  2. “她特别喜欢韵律简单的顺口溜,流行词,双关语和诗。一首歌会在他脑子里记住两三天,然后被忘记,由一首新歌取代。”

  还有玛丽在书信中大量引用的诗歌。毫无疑问,它们都是庸俗之作,其中还包括波特亚金的作品,“你是在旧日历上看到的吗?他们特别喜欢把我的诗印在日历页上,在下侧每日菜谱上面。”

  ——近似于柳德米拉的引3

  加宁厌恶柳德米拉是非常好理解的,而他与玛丽的感情裂痕又如何解释——早在战前,他们的感情就已然出现问题了。通过上述引文的比较,我们可以看出,尽管玛丽有诸多可爱之处,但她身上也不无庸俗气味,这种气味与柳德米拉是有些相近的。而在加宁眼中,作为初恋形象的玛丽的可爱之处恰恰遮盖了她的作为一个凡庸女子的平常之处。——以此来解释加宁和玛丽之间的疏远可能有些专断,但仍然不失为一种参考。进一步说,在加宁眼中,初恋中的玛丽形象,完全是一个通过想像来建构的形象,这是一个完美的形象,是浪漫主义式理想的凝结物。现实中的玛丽只是为加宁构建这种形象做出牵引,是个载体。下面这段话太关键了:

  “事实上,在那场斑疹伤寒以后极端快乐的日子里,他(加宁)怀着如此的渴望等待着她,如此经常的想到她,结果是在他真正见到她以前就塑造出她独特的形象。”

  这种通过幻想建构恋人形象的方式与福楼拜笔下那个深受浪漫主义小说影响的爱玛心中的恋人何其相似。他们的恋人与现实相距那么遥远。

  “(爱玛)她不厌其烦地自言自语:‘我有了一个情人!一个情人!’……感情的高峰在她心中光芒四射,而日常生活只在遥远的地面,在山间的暗影中若幻若现。”

  这种靠幻想驱动生活的文学人物不胜枚举,而他们共有浪漫主义情怀也可以在加宁身上看到,也许无尽的像加宁一样在此情怀下恋爱的小伙子,都有着近似的心中女神。加宁爱上的,不过是一个幻影,这个幻影寄托于玛丽的肉身,可以说更多是一种精神的恋爱。而随着感情的高潮逝去,随着生活经验的增长,幻影渐渐消退,玛丽的肉身悄悄浮现,事情就变得糟糕了。而当他们的感情进展到“实质性的身体层面”之时,这个幻影就彻底打破了。所以当加宁面对顺从的玛丽,才会感到局促和尴尬,朦胧的爱消除了,一切都结束了。

  любви, надежды, тихой славы

  недолго нежил нас обман

  исчезли юные забавы

  как сон как утренний туман

  五:“ 辩证法”

  由此,我们才会理解小说的整体内涵,加宁的情感发展脉胳,以及小说结尾那个颇让人费解的情绪“突转”。

  在《玛丽》这部小说中,加宁的情感经历了一种黑格尔式的辩证法,尽管这只是从宽泛意义上来讲。

  (黑格尔:自我无差别的规定性——区分、规定——在自身中反思而回到普遍性的特殊性。)

  而加宁则是: 无欲望对象而导致的低靡——回忆激发的生命活力——扬弃这种破碎的、无法缝合的青春幻梦,转而回到个人生活的根基

  加宁最初是一种低靡的生活状态,他没有“欲望的对象”,百无聊赖,无法做任何决断,某种程度上缺乏意识向性,这一点轻度类似于加缪笔下的莫尔索。

  “但是现在他(加宁)体内有根螺栓松了,他甚至走路弯起了腰,并向波特亚金承认自己‘像个神经质的女人’那样为失眠困扰。他星期日到星期一那个晚上在卡住不动的电梯里和那个感情外露的家伙呆了20分钟以后睡的特别不好。星期一早上他光着身子,两只冰冷的手紧握在一起伸进膝盖之间,就这样坐了很长时间。”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主体性大大减弱了,所以他才会反复由舞台剧联想到自身——自身不过是个影子,飘忽,无根,无足轻重。

  然而,见到玛丽的照片后,对昔日恋人的回忆又重新燃着他的生命之火:

  “他坚决地跳下床来刮胡子,今天刮胡子让他觉得特别愉快。刮胡子的人每天早上变的年轻了一天。加宁觉得他不多不少整整年轻了9岁。”

  比较这两个引文的句式会非常有意思,前文(体内的螺栓松了)中,每个句子都是孤立的,相互漠不关联,它们就像坚硬的时间原子,对应着加宁的每一个瞬间性存在。就像萨特解读《多余人》的文体一样,每个瞬间性的存在都是“尖锐的、明确的、自立自足的。一段空无将它与下一句话分隔开来,正像笛卡尔的每个瞬间与下个瞬间是隔开的。从一句话到另一句话,世界毁而复生。每一个词出现时,它来自虚无。”

  但是显然,加宁没有落入莫尔索纯粹的虚无状态之中,他尚有有逃离这种状态的欲望,就像想搭火车离开。而玛丽这一形象的出现无疑为他提供了一个暂时的逃离出路。我们看后面“刮胡子”一段引文,与上一段形成鲜明对比。这三个句子,每个句子之间是一种意义的增进、加强,他们连贯,延续性强,形成一个充满生机的整体。

  而当加宁对玛丽的回忆渐渐告终,他也逐渐发现,玛丽仅是一个青春的幻影,在多年前就已破碎的幻影,而如今即使他见到玛丽,甚至与她私奔,都已经无法带给他昔日的甜蜜了。“除了那个形象(屋子)之外,玛丽并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所以,他必须在玛丽之外寻找到坚实的生存之根基,而远离青春的梦境。

  纳博科夫这一段描写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尽管时间还早,他们已经开始干活了,在早晨天空的衬托下可以看见屋架上工人蓝色的身影。有一个工人在横木上行走,轻巧自由得像是马上要飞走。木屋架在太阳照耀下像金子一样发亮,两个工人在上面把瓦递给第三个工人。他们面朝阳上躺着,像在楼梯上似的一个比一个往上呈直线躺在那里,最下面的一个把像一本大书的红瓦越过自己的头传给在中间的工人,他接过瓦以同样的动作身子倒下双臂伸直把瓦递给上面的工人。这个懒洋洋的有规律的动作具有一种奇特镇静作用;新木的黄色光泽比过过任何最活灵活现的梦更为生动。当加宁抬着看看幽静的天空中的房顶架时,他清晰而无情地意识到他和玛丽的恋情已经永远结束了。”

  如果我们把这一段再与“刮胡子”那一段相比较,又会发现明显的不同。这两段都是写生命的活力,但毫无疑问,“刮胡子”那几个急促的短句是非常诗化的、是浪漫主义情怀的催生物,是“梦幻“的结果,极为感性:“刮胡子的人每天早上变的年轻了一天。加宁觉得他不多不少整整年轻了9岁。”而工人做工这一段,相对来说要清晰、明确、冷静、客观的多。这种机械式的传递暗示出某种秩序,植根于现实生活的秩序。所以“新木的黄色光泽比过过任何最活灵活现的梦更为生动。”我们也可以说,新木的感受要比刮胡子的感受以及回忆要生动的多,所以,我们看到的这一段明快的色调,更多是对一种新的生活可能性的赞美。

  这种像机械一样颇具生命力的、充盈着向性的生活与加宁之前的生活状态惊人地吻合:

  “就在不久前他还能倒立着两足手走路,两条腿优美的直立着像帆一样滑动,简直和日本杂技演员不相上下。他能用牙叨起一把椅子,能用二头肌的屈伸拉断绳子。他的身体充满了要活动的欲望——跳过围栏或者拔起柱子。”

  是的,玛丽并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但正是借助于这个不存在的女人,借助对她的甜蜜回忆。加宁做出了一直想望、但没能做出的决断,他跳上一列火车,开始了新的生活。

  《玛丽》读后感(十):初恋回忆

  回来之前看纳博科夫的《黑暗中的笑声》,甚是好看,就是那个写洛丽塔的。还以为除了洛丽塔此人写的都不那么意识流,买了一本最薄的《玛丽》,原来是他的处女作。写俄国流亡青年的初恋回忆,编织故事的手法和回忆往事的细节感,有才华啊。

  因为是处女作,他居然罗嗦了一篇前言,来表白自己初次创作时不免写进自己经历的原由:“这样做与其说是由于现成题材的吸引力,不如说是为了摆脱自我后可以去轻装从事更美好的事情。”前言里还顺便讽刺了一下书评家,可见是个老愤青。由于他是个有才华的老愤青,他能够写出洛丽塔,它的题材让他红了,而才华让他只能是个二流的杰出作家。

  这本书,买了看完之后送给T了,好歹我们也有过初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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