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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花》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5-09 21:0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极花》读后感精选10篇

  《极花》是一本由贾平凹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8,页数:21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极花》读后感(一):心怀悲悯,难掩悲哀

  未读之前不敢妄评 总觉媒体利用影响力强烈个人观点断章取义的摘要引导舆论走向这种行为实在可怕。我并没有从作品里读出所谓的鼓励人口买卖 文中多处透出这是违法行为并侧面歌颂了解救者。平心而论心理细节描写着实生动 每个人物血肉丰盈作者乡村情节太重了 有意无意的都在粉饰它。你说农村为什么贫穷落后人口外流 ?文章导向城市抢夺了大部分资源 但为什么不说他们信奉读书无用论不思进取?为什么不提他们流产遗弃女婴才导致男女失调难以婚配?早年大部分乡村固步自封改变生产方式也是影响生活质量的一大原因小说里黑亮一家人都算是良善之辈 还算尊重、善待胡蝶 可现实里的被拐妇女哪里会受到黑亮这般体贴对待?无一不是日日的毒打 禁锢 强暴 精神折磨 甚至二次买卖。哪怕有一个人因为看到文章就以为拐卖者也有好人 从而放任乃至辩护其中的“善良”的人 我们妇女的权利地位就会多一份悲哀。这对千万被拐妇女儿童来说也非常不公平

  我从来都觉得 孩子不是为了繁衍不是为了养老而存在 我们常称孩子是夫妻二人感情结晶 是出于爱意出于自愿 父母将孩子带来人间。但胡蝶的孩子是强暴的结果 她起初并不爱这个孩子 但她孤身一人被拐来 只有孩子与她血脉相连 绝望的人总会握住最后一丝希望 重回城市没人理解她 回到那个村子她只有抓住孩子才有人能与她一起共度这不甘余生 这种母爱多少被扭曲了 我不想赞颂这种矛盾的母爱。小说的基调太消极 作者心怀悲悯赋予各个角色闪光点 但处处却透着哀凉 又假设哪怕有一个不幸被拐的妇女因为看到这部小说而选择放弃恶毒”的外界 选择扎根于此得过且过 这个社会也会多一份唏嘘

  媒体主观的引导舆论方向诚然不对作为一个有公众影响力的作家 拿出一部所谓真实事件却饱蘸个人情怀 粉饰过错主角 引起如此大矛盾甚至会左右人们观念的作品 一定程度上也是失败的。

  《极花》读后感(二):春节返乡途中读《极花》:无法同悲同喜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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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Season(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03614982/

  约五小时在回老家火车上看完《极花》,写一点想法

  1、家在山区农村,依旧难以想象书中描写的农村的落后与闭塞。看书过程中一直有个问句:书里有写过有人在县城打工,为什么村里那么多壮劳力不外出谋生?(即使故事发生在十年前、地域差异因素)贾在后记中写出著书缘由之一是农村的日益凋敝、城市对农村的剥削,回不去的农村。相比较我更认可专栏作者连岳的观点,城市化给农村人带来更多自由,包括经济的自由、迁移的自由当然还有择偶的自由。农村的凋敝很复杂历史制度性的因素才是更深层次的恶。

  2、如果小说把落脚点放在对人性和恶的普世性探究上,这个故事可能更有深度。小说人物性格复杂,如老爷爷传统乡绅形象却默认村里拐卖盛行、黑亮父亲教乡民来帮助他儿子强奸女主角与女主角称呼他为爹时的卑微、黑亮是村里的能人但一直娶不上媳妇等等,读完很难相信所有行为是同一人所为,可信不足

  3、未写出故事的时代性。书中写到农民进城、农村的许多问题,但是刻画过于浅显和单一,只有一个故事外壳,没有深刻描绘大时代下的悲欢离合,例如对女主角在城市的边缘境遇流于浅显。这个故事换个时代背景也不违和,时代性不足。

  4、书中描绘的光怪陆离的农村乱象、千姿百态的人性百态,是优点也是弊端。至少在我读来,作者的写法有一些哗众取宠的嫌疑。贾在后记中写他老乡三年寻女的种种遭遇,远远比书中的故事来得更为震撼。为什么不同时展开写这些来拓展故事的深度?深刻性不足。

  好的人说能让读者同悲喜同苦乐,这部小说在这个层面上是失败的。

  《极花》读后感(三):愿每一个胡蝶都自由

  作为一个女性读者,工作空闲时间断断续续在读这本书,每当读的时候,心里是难受的,还隐隐在想幸好我没被拐卖了去,不读的时候,心里又惦记着,她什么时候才跑啊,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啊。

  读完这本书,听闻些许人在批判它,就看了看网上的各种评价,我更倾向赞美它,于文字上,除了开篇稍觉诧异,之后就完全被带入了书内环境脑海中能出现胡蝶的窑洞,拴着她的铁链,看着她的狗,瞎子磨得石磨,有弹性的垛子;于立场上,并不觉得作者倾向于哪一方,城市和农村各打五十大板。再者是作为一个女性读者,作者的描写让我看着看着就心生恐惧汗毛竖起,看完了居然还要对爱人说,幸好我没被拐卖,我是自由的。

  想了半天书评主题,有人说是反映城市农村问题,有人说是不成功的创新之作,有人说是像盲山,我个人的想法是,自由。这包括着身体的自由,爱的自由,生活环境的自由,做爱做的事的自由,生育的自由,生存的自由。胡蝶要是自由,便是如愿的做了城里人,也许和同样自由的房东儿子谈了恋爱,但若是她真的自由,就不会从小辍学来城市打工,而她来城市的方式就换了一种,她也许考上大学,来到城市,成为房东儿子的同学。黑亮要是自由,便是和村中哪户的俏女儿生了情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共同经营小卖部。老老爷若是自由,便是某个大学的教授,把一肚子的难写的字,写在了黑板上,带着学生们,辨别星星

  书中一直没明白的,是老老爷扔给胡蝶的星图,就像之后他又仔细的给她讲了每个星星,我默默的以为,难道星星是辨别方位的,老老爷给他的星图还是希望她跑出去的?又或是说这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老老爷在这儿待久了而默认的星图,他希望看起来不一样的胡蝶会懂得他?

  看到最后胡蝶逃跑的那段,我又以为自己看错了,分明前面写了这是梦,可是为什么只是梦!为什么不是真的跑出去!但当我读后记的时候,便明白了。也许在这个真实故事的存在下,酝酿了十年的贾平凹,想要事情有个更好的结果,但又没有更美的结果。是在这窑洞中生存下去,养着兔子,也许有了新窑洞,也有有了另一个孩子,也许还会有买来的儿媳妇;还是费尽周折回到了城市,面对媒体不停的报道和周围人的眼光,夜里会惊醒听到兔子哭着找妈妈,自己母亲担心自己再也嫁不出去所以要求自己远嫁,到底哪个更好?哪个更美?哪个都不自由。

  后记中提到,恶能写到极致,善却写不到极致,想来结局也是,再好的结局也许总会有人觉得不圆满,偏遗憾的结局,却总惦记着。书中读出来的问题,现在大部分都解决不了,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有想买媳妇的,就永远有拐卖妇女的,有娶不上媳妇怕不能传宗接代的,就有想买媳妇的,有贫瘠土地文化教育不普及的,就有娶不上媳妇怕不能传宗接代的,可是又怎么才能让世界上没有贫瘠的土地,让所有人都受到均等的文化教育突然想到的,就是老老爷说的不存在的成语了,贾平凹言:待星可披。

  《极花》读后感(四):《胡蝶出走——胡蝶,胡蝶,你心里把劲鼓上》

  文/沈文熙

  最近这本书很火,大都是所谓的女权主义者在聒噪着,然后我带着怀疑态度在网上买了书,用一天半的时间迅速读完,就此我的怀疑消失了,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说贾平凹是直男癌的都是一群女权癌。

  贾平凹没有为拐卖妇女辩护,几年前在莫言的某本小说上,读到序言里的一句话,他说小悲悯是只同情好人,大悲悯是还要同情坏人,莫言的这本小说倒是没有读,这句话却一直记在心里,一个作家怎能没有悲悯的情怀?我带着这样的疑惑就买了《极花》。

  造成对《极花》误解的原因是媒体断章取义,博取眼球,这是媒体的共性,小儿科嘛。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交代一下,在批评一本书的时候也一定要先读一下,这是原则问题。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明白,“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是两个概念,且不可混淆,这是常识嘛。最后一个问题是,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女权主义者,女权即人权嘛。

  说来惭愧,我把电影《盲山》是当做禁片来看的,《盲山》和《极花》的内容大致一样,从被骗到拐卖,从被迫性交到怀孕。我觉得《极花》写的很静,平凹先生说他是借鉴中国水墨画,或许是这两天下雨的缘故。这是个最不缺少“正能量”的时代,主旋律追求正能量,人人也像是吃了“血葱”一样都追求正能量,用书中的话来说“黄土原想着水,所以才干旱月亮想着光,夜才黑暗。”追求什么是因为缺少什么,所以追求“正能量”就等于自曝隐私

  胡蝶需要活着,不光要身体健康,心理也要健康。 日本有个系列电影叫《禁室培欲》,把这类女主的心理解释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简单的来说胡蝶是从认知失调到认同的心理转变具体在文中p91到p166,也就是从怀孕到生养,从寻不到星星到寻着星星。既然你不能改变你的行为,你只得改变你的态度,这或许让女权主义者不能接受,但是作者只在陈述胡蝶的心理转变事实。

  我最近读的这本《人类的性存在》,其中提到同性恋者心理认同的过程,有六个阶段:认同混乱、认同比较、认同忍受、认同接受、认同骄傲、认同综合。人面对环境的阻力同样会经历这样的心理认同过程,胡蝶也和村里的拐卖妇女一起说过话,却始终和她们保持着距离,不能像訾米一样活得像个“人样子”。

  被解救后的胡蝶是无人理解的,媒体硬生生把她搞成一个祥林嫂,胡蝶的母亲急于把她嫁出去,胡蝶的弟弟嫌弃她丢人巷子里的人把她当做“反面教材”,这是回到家了?这是胡蝶日思夜想的家么?这是窑洞墙上刻道道记天数,换回来的家么?都不是啊,以前的家早已变了样子,媒体新闻像天上的云彩,总不会给蓝天留下什么印印,却让当事人无路可走。

  鲁迅提出“娜娜出走以后怎么办”的问题,胡蝶也只能出走,胡蝶第一次出走是为了钱,第二次是为了“家”。今年母亲节前的一天,去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参加一个活动,我负责拍照,一群女人们聊着有关母亲的故事。其中有一位高个子女人,我印象比较深,她说家庭是一个支持系统。“支持系统”这几个词我是给记住了,家是避风的港湾,这就是对每位成员的支持呀,同理社会也是个支持系统,也需要支持成员呀。

  男性的社会地位愈高,他们的婚姻选择的余地就越大,低阶层女性可以通过结婚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可是男性却基本上不可能通过结婚来改善自己的社会地位。这属于甲女丁男现象(富剩女、穷光棍)。都追求现代化了,光棍又穷又无用,农村消失是必然的,中国是个农业大国,所以才衬托出了中国的发展巨大变化

  娜娜出走需要经济权,现代女性的解放也是有了经济权,女性也走出家庭参与社会活动了,这是独立标志。农村已经不参与社会生产了,农村势必要淘汰,农业社会造的中国文明、中国文化也消失了。我在D.H.劳伦斯《意大利的黄昏》中了解到,工业文明席卷欧洲,农村衰败却景色优美,现代化不可避免

  从1949年至2000年的52年间,农民给国家缴纳了7000多亿公斤粮食,农业税也一直是国家财力的重要支柱。2006年农业税取消了,说白了农村的历史任务终结了,用老老爷的话说:人要是活着没用了,这世上就不留你了。

  有一部分女权主义者不能接受这部小说,会质问胡蝶咋不报案?为何又去了“狼窝”?女权主义者不赞同胡蝶的价值观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指责作者的价值观和创作动机这是不应该的。作者只是在陈述事实,或者说这群女权们很想从《极花》中得出积极地结论,却让女权者失望了,由此就在道德上接受不了这部小说。

  王小波在《小说的艺术》中提到:“负道义责任可不是艺术的标准,尤其不是小说的标准”。当年王小波和李银河做了个社会调查,是关于中国男同性恋的,有一群人认为他俩做的调查极不风雅,也不符合“意识形态中心主义”。小学语文答案总有个标准格式即“作者通过对XX的描述表达了XX的XX,告诫我们要XX。”

  既然成年了也意味着我们已经摆脱了童稚的状态,小说(艺术)和现实还是能分清楚的。小说探讨的是人性,如果非要用小说来教导自己也是个人情愿的事,比如说平凡的世界》,我一定相信路遥写的《平凡的世界》和官方说的《平凡的世界》是两码事,自己读了可不敢埋怨路遥写得土腥味太强。

  最后说一下文本,书中也经常出现你娘的X、X你娘、那是什么X呀。我随手就用笔就把字补上了。

  (相关书目、电影:《改变心理学的四十项研究》、《人类的性存在》、《性之变:21世纪中国人的性生活》,《盲山》、《禁室培欲》。)2016/05/15

  窑洞像个啥?

  《极花》读后感(五):农村才不是单纯的受害者

  我认识两个胡蝶。一个是因为重男轻女被迫辍学、跟着母亲进城收废品之后被拐卖、生下孩子后被解救、适应不了媒体包围的生活、重新回“家”(2016年小说《极花》);另一个,在性取向的问题上,辗转多年最终实现自我认同(2004年电影《蝴蝶》)。

  第一个胡蝶从来没有飞起来过。读完全书,很容易看出来,贾平凹这次的重点并非是人口拐卖,而是人口拐卖盛行的某山村所代表的凋敝的农村,以及吸收了农村营养逐渐肥大的城市。书中的痛在于不知所踪的农村,不在于无法掌控的女性命运。因为,那里的女性最终接受并适应了被拐后的生活。

  光棍问题上,农村似乎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受害者。曾经被称作感动了大山的女人郜艳敏说过,公公婆婆是淳朴的人。即便和往常一样,这个贾平凹的农村里也有极尽丑恶的人与物,但胡蝶身边却有着“善良淳朴”的黑亮爹和黑亮,以及老老爷,自身利益下的善良最后都成了胡蝶投诚的推手。

  我想用尽一生一世来反对“村民民风淳朴”的说法。“穷山恶水多刁民”很可能是真实写照。在我眼里,大多数语境下,刁民可能是父权社会下风序良俗的善人,但在现代社会、公民社会的规章制度下,因为哄抢、人口贩卖、虐待女性,成为程度不一的恶人。片面的例子并不是俗语的最好概括,人性的复杂也无法简单论述。黑亮爹和黑亮往自家杂货铺里的酱油里掺水的时候,可也淳朴?

  对胡蝶的好,也是因为胡蝶腰身纤细,不同于大山里的粗糙妇女;她还是一个有文化的中学生(和贾平凹笔下女主角如出一辙,也还真是贾平凹的恶趣味),以及的以及,在这个地方,有媳妇是最为值得炫耀的事情,变相金钱值的证明;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胡蝶生下来一个男孩,虽然结局很可能和父辈一样,被穷困和匮乏折磨,仍旧找不到媳妇。

  你告诉我,哪有淳朴的人。

  德高望重的乡绅也是过分包装的典型。在老老爷这个民间智慧代表、同时也是狼对手的攻略下,胡蝶在农村从星相找到自己和孩子的位置(这里已经是孩子,不是拖住她逃跑的恶魔的帮凶)、进一步接受农村的审美。我相信,胡蝶并不怕那些暴力陋俗的光棍们,但她一定经不住化身为民间智慧的慢性灌输。

  通灵也好,博学也好,星相、医学、占卜、三海经……贾平凹的小说里总有一个民间奇人。我猜,这里面一定有他的影子,对传统文化的迷恋。但在缺乏人性的博学指导下,用罪恶解决再合理的问题,同样是罪恶。

  农村哪里是单纯的受害者。

  电影《房间》里,两名受害者最终逃脱。和社会的脱节以及媒体带来的困扰和胡蝶类似,这对母子最后也选择回小黑屋。不同的是,施暴者早已进监狱,此次在警察的护送下回去,母子更像是了结了一个心魔,不是胡蝶的归宿。而中国被拐卖的妇女中,大多数的结局应该是一辈子无法逃离。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胡蝶的结局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但却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农村的凋敝与城市的肥大,有一定合理性;由此造成的裂痕不应该由女人,特别是被拐卖的女人来为此负责。但你知道吗,按照现行法律,善良的黑亮很可能免除处罚。可笑吧。

  黑亮姓黑吗?想起了当年买了新围巾的黑氏。

  《极花》读后感(六):城乡间的隔膜比所谓的“直男癌”可怕

  本没想着这么快就把《极花》看了,但网上一片对《极花》的批评还是让我忍不住了好奇。在众多指责贾平凹“直男癌”、病态的怀念乡村的讨伐檄文中竟然找不到几篇为《极花》辩白的文章,更是令我奇怪。究竟是一篇什么样的小说才能让人们如此的同仇敌忾呢。于是,买回来看看便成了最好的办法。

  看过小说后再回想那些指责文章,便发现很多人在批评贾平凹的时候似乎都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极花》的故事是贾平凹的老乡亲口给他讲述的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故事。这样面对面的交流带来的震动,这种发生在身边的悲剧对心灵的冲击并不是人们在媒体上看到几篇与已无关的报道时发出的感慨可以相提并论的。而且,因为是发生在身边的故事,作者就不可能用简单的是非标准与逻辑关系去概括。拐卖行为固然是非法与丑陋的,但贾平凹借由《极花》这本小说想要做到的是理解胡蝶这个女人,理解那个满是光棍、被城市掠夺(黑亮语)了的村子。贾平凹说他不想“把它写成一个纯粹的拐卖妇女儿童的故事”,因为他关注的是城市繁荣背后凋敝的农村,是胡蝶在这样一个农村里的生活。可是,相对于城市是弱势群体的农村,相对于城里人是弱势群体的农民,在以胡蝶这个被拐女孩为主人公的小说中却是强势的。这样强弱的颠倒让贾平凹的初衷成了愤怒的网民眼中的“直男癌”,成了他对乡村畸形怀恋的证据。遗憾的是,这些批评文章却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刻意忽略了这背后深刻的社会原因,仅仅抓住了拐卖妇女与丑陋农村这样的表像。似乎批评了这些表像,就能证明自己的深刻;惩治了这些罪恶,就能换回社会的公正。可是农村的丑陋,仅仅因为它是农村么;农民缺乏工业、信息社会下的生存技能,仅仅因为他们是农民么。出产粮食的土地,对于那些站在文明高地上的人们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廉价的生产资料,还是神圣的生存基础,答案似乎不难判断。有人叫嚣这样的农村就应该被淘汰掉,真的只是让我觉得悲哀。在城镇化进程中以城市文明为旗帜大肆抢夺农村土地、抢夺农村劳动力的时候,人们似乎是忘记了贾平凹在《秦腔》中提出的问题:没有土地的农民还是农民么?农业文明失去了土地这个根基,该如何与工业、信息文明的城市抗衡呢。假设一个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如若有一天国家要“退城还乡”,那被剥夺了住房的城里人又该去哪里找寻他们的根呢;他们又是否会嘲笑自己其实是遥远农村的负担呢。

  在封建社会,乡村与城市的财富是双向流动的,在城市考取了功名、积累了财富的人们总是要回到家乡置办产业,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宗族才是一切的基础;而在土地事实上属于国家、宗族关系早已弱化的今天,失去了也放弃了土地的人们却走在了农村通往城市的单行道上,大多数乡村在激烈的转型中无可避免的成为了落后愚昧的集散地,它唯一的价值似乎就剩下了大打折扣的土地补偿款。都说城乡二元对立,可如今哪里来的“对立”呢,被城市甩掉了几十年的农村拿什么去跟城市对立。在小说《极花》中,这一切都悲哀的表现为被拐卖的胡蝶其实也是个农村人,顶多只是一个进了城、看起来像城里人的农村人。所以面对势如破竹的城镇化进程,剩下的难道只能是农村间的自相残杀么?如今,遍地开花的新农村建起了漂亮的房屋和宽阔的马路,可伴随着土地破裂而解体的乡村文化又该如何培植呢;没有自己的文化,只靠经济又如何与城市抗衡呢。在圪梁村越来越孤独的老老爷,不就是乡村文化衰落的象征么。可变得单一的文化繁荣,能够说是社会的进步么?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即使在乡村基础设施完善的日本,也挡不住人口大量涌向城市。或许在城市文明的物质繁荣面前,传统乡村的平静与淡泊就是如此的脆弱。

  记得去年关于郜艳敏的新闻刚出来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时是她怎样在那里呆下去的,是如何甘愿成为一名乡村教师的。不过紧接着网上对当地政府与电影《嫁给大山的女人》的一片愤怒与指责就让我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可是,现在再想想,这些批评与指责又何尝不是面对着新闻材料在大发议论。在指摘政府不作为、控诉电影可怕逻辑的同时又有多少人能意识到我们每个人都是拐卖的帮凶呢。城市享受着优质的教育资源与社会福利,却贬斥着贫穷农村缺乏素质和践踏人伦,这样的反差难道与城市毫无关系么。人们大概是忘记了新中国的工业化是以牺牲广大农村利益为前提才实现的吧。更令人遗憾的是,这些看似正义的指责却在事实上给郜艳敏本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人不能不感叹“正义的暴力”与舆论的力量。至于城乡差别这个本来十分敏感的话题,最后还是靠今年年初一个“上海女孩跟男友回江西老家”的假新闻才引发的巨大讨论,说来也是觉得讽刺。

  关于小说,贾平凹在后记中写道:“原定的《极花》是胡蝶只是要控诉,却怎么写着写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复一天,日子垒起来,成了兔子(孩子的名字),胡蝶一天复一天地受苦,也就成了又一个麻子婶……”。或许这样超越胡蝶个人悲剧的写法是应该被视为“直男癌”的吧,难道被拐的妇女就只能接受被拐的命运么。不过,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逃跑的希望是如此渺茫。说这就是生活似乎有些无情,但事实已然如此。而对于我来说,从胡蝶被拐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的重新定义了她的人生,为“丈夫”生个孩子,便是她此后人生的基础。所以虽然胡蝶是被拐卖的,虽然她是被黑亮强暴了,但比起谴责人贩或者黑亮父子,我更关注的却是胡蝶要怎么在圪梁村生活下去。毕竟与囚禁不同,等待胡蝶的是漫长的日子,而这日子是要真实的过下去的。但很多时候我也觉得我的关注毫无意义,如何就能抛得开“拐卖”这个事实呢,就连黑亮自己对此不也是心虚的么。所以我也忍不住疑问,胡蝶所遭受的劫难谁会去负责呢,所谓的人文关怀难道就只是教人忘记伤痛么。可是,胡蝶确确实实要生活下去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听过了无数遍的“拐卖”,对于我来说竟然还是陌生的。

  如果《极花》只是胡蝶在倾诉自己的不幸,控诉社会的畸形,那故事就不会这么复杂了。可偏偏《极花》不是一个简单的拐卖妇女的故事,胡蝶被拐后在圪梁村里近三年的生活,这之中她的挣扎与转变,对人性与社会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考验着人们对善恶的理解,考验着社会对于现实的承受能力。

  但坦率的说,蝴蝶从反抗到沉默、从沉默到妥协、从妥协到接受,从接受到习惯的转变是让我感到欣慰的。甚至黑亮父子的忠厚善良也让我觉得胡蝶的运气是好的。或许这样的说法是荒谬的,毕竟这些都是建立在胡蝶被拐卖这个基础之上的。可拐卖的事实已经发生,对于胡蝶个人来说,难道拼死反抗就更有意义么。这样矛盾的心情,在阅读小说的过程中自始至终都存在着。黑亮父子并不坏,甚至胡蝶一开始也强迫自己不能对黑亮太好,可他们毕竟是胡蝶的买家,尽管可能是最好的买家;胡蝶并非不想反抗也从没忘记逃跑,但最后却接受并习惯了圪梁村的生活。至于老老爷这位代表着文明与智慧的老人,却摆脱不了传统文化中宗族观念的限制,只是将胡蝶的遭遇视为天命的安排。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无奈。在圪梁村这个落后闭塞的地方,村里媳妇儿大多是买来的实事,重男轻女的恶习与遍地光棍的实际情况又让我不知该如何评述。可仔细想想这些就真的只是村人们的过错么,一个国家之中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还有如此落后的思想,难道不是这个国家的耻辱么。如今到处叫喊着“木桶原理”,可只要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是那块最短的板,谁又在乎那短板究竟在哪呢。

  在胡蝶的梦境中,她被解救了,可被解救之后的她却因为城里人不怀好意的好奇与言谈举止间的歧视,因为她对儿子的思念返回了圪梁村。或许在老老爷为她系上祈求好运的彩花绳时,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高跟鞋向往城市生活的胡蝶了,而成了圪梁村的媳妇儿。生活的力量,强大的有些可怕。那一晚村口未能出现的母亲,是彻底结束了胡蝶对城市最后的一点点留恋,残破的亲情从此只能寄托在儿子身上了。网上有句调侃:文艺女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胡蝶自然不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她的悲剧更无法用这样的语调做任何浪漫的修饰,但兔子的出生还是让胡蝶的心在圪梁村扎下了根。看着胡蝶对还是婴儿的兔子自言自语到“既然能从村到城,也就能来这里么”时,本能的感到释然。过往的不幸与现世的安稳,胡蝶总算是找到了生活的平衡。可是,我却也总是忘不了胡蝶被拐卖的事实,我也无法知道胡蝶要怎样才能守护好这个难以愈合的伤疤,而那个还未实现的城市梦对于这个20出头的姑娘真的就此结束了么。

  胡蝶的悲剧已然注定,也许比起讨论胡蝶的选择与转变,更加重要的是思考如何从根本上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虽然用动物保护的口号来总结人口贩卖十分不恰当,但现实却是如此——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而这“买卖”背后的社会原因,才是伤害的基础。

  最后,愿那个回到了大山里的姑娘,过得安好。

  2016年6月5日

  《极花》读后感(七):还有两颗心是不认同农村的苦难可以归咎于城市

  不记得在哪看到的书名了,当时是被拐卖妇女的话题吸引过来的。

  说到拐卖妇女我就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我和一个同学拍的纪录片,主角是我们宿舍楼下的阿姨。拍纪录片前的前期相处是最花时间的,大概都会每天去跟阿姨聊天,开始的几天每天就听阿姨絮絮叨叨说她没念过书,我就在旁边拿个本子认真地记,她老家在哪,家里有什么人,什么时候来的上海。然后有一天她说了一句我是被拐卖的。被拐卖的。阿姨说话一直不是很清楚,我问了几遍,心里一震。

  她说老家是云南的,十几岁的时候不愿念书就出去打工,然后在火车站被别人下药卖到江苏的。

  同行的女子都被卖到各种地方,后来只有她一个人和家里联系上了。我问她回过家么,她说带小孩子回去过。有了小孩子就舍不得走了,她经常会拿出翻盖手机给我看她的儿子和女儿。

  她来我们学校一开始就是做清洁工,每天四栋楼,一栋楼三个单元,一个单元五层,就这样扫了九年。问她为什么要出来干活,家里没有活做么。她说男人赌钱,还会打她,出来了自由。只是会很想孩子。

  后来一直说后悔没有听爸爸的话,要不然不会是现在这样。好好念书,好好嫁人,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个题材一开始没有想过,以前总觉得拐卖妇女这种事离我们很遥远,直到一个真正的被拐卖的女子坐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那些数据有多可怕。

  农村的光棍越来越多,作者把农村资源的流失归咎于城市,包括农村的女人。其实男人要买女人无非就是传宗接代,然而这种被剩下来的农村本身就是被时代淘汰的。时代一直是在进步的,恐龙灭绝也是必然的事件,就像农村的消失在人类的进化史上未必不是一种优胜劣汰。

  《极花》读后感(八):真实叙述不代表价值观倾向——读贾平凹《极花》有感,兼谈小品《真情永驻》

  许久没有更新的原因,一是显而易见的繁重学业,二是眼界的狭隘难以笔下生花。我是不擅长激烈而逻辑完整的辩论的,写议论文也非我的擅长,因而所关注的无非是春生冬藏,或是所谓的忧患与积郁。然而,笔头既闲,又正值刚刚读完《极花》一书,思绪万千,不妨抒发。

  《极花》为贾平凹新作,却因题材之祸,评价分化极大。一方面是来源于学术界的赞誉,也自然是少不了跻身于去年的各大榜单;另一方面是因其纠葛不清的价值观,引发了一些读者的鞭挞。这部作品所关注的话题,即是已经引发巨大争议的拐卖妇女问题;我至今仍然对一年多前对于《嫁给大山的女人》这部影视剧的讨伐印象深刻,巧合的是,贾平凹此书落笔之时恰在前述影视剧遭到反对前后,或可从之中的比较见出一二分纠葛。

  书中的主人公胡蝶,从乡村进入城市,却又误入歧途,被拐卖到更为偏僻的山村之中,历经逃跑的绝望之后,陷入了漫长的拘禁,在反复的人性折磨中逐渐妥协,在被强奸怀孕之后逐渐瓦解了坚如磐石的抵抗心态,也就是为很多读者所诟病的“认命”,但她仍然没有放弃思念母亲,在偶然的机会取得联系后,终于迎来了母亲与派出所警察的解救;在愚昧村民的围堵之中,本来想带回自己亲身儿子的胡蝶,与随行的人历经被殴打的艰辛后,终于一同逃离了山村;但回到城市的她成为了舆论的焦点,来自亲人和社会的谴责与风言风语让她失去了对城市的希望,最终自愿选择回到山村。在文末,作者以一种模糊而绵长的循环,结束了对胡蝶命运的探讨。

  这部作品的问题是显著的,在小说写法上,作为小说重要意象的“极花”和“血葱”,在小说脉络的延展中是模糊的,“极花”是一种类似于冬虫夏草、脆弱而珍贵的花草,成为山村中人们增收的重要来源,同样一株压在相框里的“极花”也是胡蝶在被幽禁的窑洞中的寄托;然而,这层浅薄的连接实在难以支撑起线索的作用,因而显得不太贴切起来。

  但,我也是需要为这部作品所伸冤的。诚然,以《嫁给大山的女人》为代表的一些作品,并没有深刻纠结于山村人性之恶,而希望以某种凌驾于罪恶之上的博爱来宣扬人性之美。影视剧因对人性探讨出现了偏差,甚至将愚昧的人性堂皇地冠以闭塞的“淳朴”的帽子,进而才会引发人们的口诛笔伐。这是影视剧的价值观扭曲。但《极花》却不应当承担这样的苛责。对于艺术作品而言,主人公的选择与作者的态度是独立的,作品整体、而非主人公的选择,才应当是反映作者价值观的来源。对于这部作品而言,被拐卖的胡蝶在解救后又自愿回到了山村,这是主人公的选择;而并不能因为作者写了一个选择“认命”并妥协于现实的人物,就认定作者是支持、甚至鼓动人们在罪恶面前“认命”,这是一种道德绑架。

  人们常说,文艺作品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这其中之一,在于作家的演绎始终基于生活。贾平凹在书中的后记中直言,其作品来源于十年前的采风,糅杂了多重实际生活,因而最终以文学作品的形式展现出来。从这个角度而言,贾是值得尊敬的,他笔下的丑陋依然能够让我们意识到社会的残酷,而他所书写的西北农村仍然是那样的生动可触,无论是粗鄙丑陋、乃至无视犯罪的民风,还是待人之间尚存的温暖,这是真实的,也是应当被书写的客观。如果说因为作家显现出一点点对这些愚昧之人揭丑之外的描写,而需要遭到口诛笔伐的话,我不妨认为是另一种愚昧。丑陋的确是丑陋的,善良的也确是善良的,这就是真实的作家所应该秉持的态度。可悲的是,像贾平凹这样、仍然愿意去展现他对于农村丑恶的观察和思考的作家,已经不多了——无论他们笔下的丑恶是否为人所认可。

  这其中之二,就在于作家的演绎是超越生活本身的。我觉得这种超越,一方面是对已有素材的重组,另一方面,则是对残酷本身的弱化。现实是要比艺术处理来得更加刺骨,更加残忍的。小说所刻画的,掺杂了作者的遴选,往往而言,尽管矛盾上显得会比真实更加突出,但对人的震撼却被人为削弱了,而现实的残酷,尤其是关乎生死的抉择,往往比小说中所认为的更加露骨。作者阅历的限制又从另一方面降低了小说的震撼性——因为我们很多时候,在知道真相前,永远无法想象一些真实的人性搏斗。贾的小说被苛责的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胡蝶在被解救后的自愿回去。这是一些人所无法理解的。在有些人的眼界里,这样的情节构造反映出贾平凹的倾向。我是无法认可的,主要的原因也在于这个情节确实源于作者采风得到的真实事件,即便并非来源于真实,也是合理且值得思考的处理;而贾在主人公胡蝶的这一抉择的处理上,并没有像《嫁给大山的女儿》及其原型那样,以一种褒扬和赞赏的方式鼓励、歌颂之,而是以主人公心理模糊的循环结束——即胡蝶在恍惚回到山村、又在山村恍惚等待母亲前来解救的思维牢笼中无法挣脱。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因而也不存在作者的刻意的倾向。

  而这部小说最有价值的地方,甚至在拐卖妇女这一问题的处理上高于《盲山》的地方在于、胡蝶回城后的选择。胡蝶回城后又自愿选择返回山村,主要的原因并不在于母爱泛滥、舍不下山村中的孩子,而是在于城市的陌生与苛责。作为被拐卖的妇女,当她回到了城市、回到了所谓文明的地方的时候,她是被当做战利品的,纷至沓来的媒体对其采访、并添油加醋地进行无端的揣测;身边的亲人对其被拐、生子一事视为耻辱,并开始怜惜起自己的羽毛来。这样的情况不真实吗?原来,当她在山村里一息尚存时、依旧留念的城市,竟然也排斥起她来,嫌弃她的落寞,鄙夷她的脱节。当你精神行将垮塌时唯一的支柱,也选择以这种冰冷的方式抛弃你的时候,究竟是怎样坚强的人、才不会怀念起尚且还带有一些温度的残渣呢?视之为战利品、样品的人,是否也是在赤裸裸地侵犯她的人权呢?当我们试图去站在很高的视角上批判那些山村里的愚民与法盲的时候,仿佛自己是在代表高尚的文明向着落后与愚昧宣战时,是否需要反思自己也曾作为“犯罪”的刽子手呢?

  猛然想写这部书的读后感,也部分源于昨晚引起一些争议的春晚小品《真情永驻》。和一些影视剧一样,作为春晚的节目,两条腿的文艺作品就已经被捆住了“悲剧”那条腿,只剩下独木难支的“喜剧”。纷至沓来的批评往往也集中于,编剧和演员居然能够将不能生育等不合适的传统家庭观念掺杂进喜剧之中。我认为这确是作品的不妥。不妥的地方在于,喜剧自然难以讽刺得淋漓尽致,以至于作品所传达的价值观究竟在讽刺、还在褒扬就显得含混不清。

  而小品作品的局限也加深了这种混乱,与小说不同的是,小品作品本身难以置之度外地传达讽刺,演员与观众的贴近感使得演员的言行变得更加真实,观众很容易将作品人物的选择与编剧的价值观联系起来。我更加认可编剧用意在批判,即批评错误的生育观对于婚姻幸福的不良影响,而非称颂不正确的传统家庭观念,即作品中人物的一些做法并不能直接与编剧的价值观画上等号。但受到喜剧小品节目的本身形式的影响,这样的表现很容易产生误解,这是利用小品这一形式时所需要思考的地方。

  这篇读后感总体而言有些混乱,但我想我的观点和论述的思路是明确的,即作品所反映的情节往往来源于真实,情节的拼接与作品中人物的选择,并不能够与作者所希望传达的价值观画上等号。了解作者所希望传达的价值观,更应当关注作者在整个作品中所表现的情感引导。而讽刺与思考往往在悲剧中表现得更加清晰,喜剧应当在处理时考虑到形式的限制。

  《极花》读后感(九):凹公不语 极花已极

  极花是一种植物,冬天是小虫子,夏天就变成了草和花。

  贾平凹第16本长篇小说《极花》,15万字,是他至今最短的长篇。故事源于一个憋在他心里十年的真实故事:他的一位老乡的女儿被拐卖到一个偏远的山村里,成了别人的“媳妇”,并产有一子,两年后被成功解救,回来后由于社会舆论的压力以及念子心切,不到半年又不辞而别回到了那个村子。

  读完小说,如鲠在喉。在我们看来,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拐卖妇女这种下流勾当只会发生在万恶的旧社会。即使偶尔有一次两次,共和国的警察叔叔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这样的事偏偏就发生了,在新中国在阳光下,在新闻媒体对种种解救的英雄事迹的报道里,只是受害人不是你。媒体当然要传播正能量,对深入险境解救拐卖女的英雄要极尽赞扬,同时也或有意无意的将被害人暴露在世人的眼里,一堆“看客”的指手画脚谁人又受得了,越发显示出她的底层与卑微。

  是的,女主人公是卑微的,卑微到我读完小说竟然想不起她叫什么。可是井底之蛙也有一片天空,她有追求有理想,还有一点点文化,从农村跑到城市寻梦(她当然想不到最后又被卖到另一个农村),喜欢穿好看的衣服,偷偷化妆,偷偷喜欢房东的儿子,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小小的生活,一切人间的欢喜事也不过如此,总之她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如你如我。

  我们来看看那个村子,不知道在黄土高原的哪个犄角旮旯里悄悄存在着,也许成百上千年了,世世代代住着窑洞。同样日出日落,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同样勤劳着,善良着,愚昧着。无疑现在是村子走向衰落的时代,走向消亡的前夜。村子里严重地阴衰阳盛,女人极缺,要么远嫁,要么进城。剩下的人里,或身子有残,或歪瓜裂枣,都是一帮光棍,眼看着一家家都要在自己手里绝后了,眼看着村子就要消亡了。他们竟用石头刻成女人,一个个胸大屁股圆,除了用来意淫,终究还是石头,摸上去硬邦邦。偏偏在这样一个村里,盛产“血葱”,吃了后性欲旺盛,常常用来壮阳,搞得那帮光棍心里火急火燎的。不知是谁家第一个从哪里买回来一个女人,价钱也就三万五万的,村里就有人效仿,没钱的也有了追求,在你努力奔小康的时候,也有人拼命赚钱买媳妇。有需求就有了市场,竟然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一端在光棍盛行的村里,一端在城市底层。

  据说“婚”字的起源是这样的:原始社会时,如果男人看中哪个女人,追求的方式就是一棍子将女人打得昏过去,扛到自己所住的石洞里,就是入洞房。所以婚就是女昏。书中的胡蝶刚被卖过去时,被关在房里,几次试图逃走,总被抓回来一顿暴打,或者一棒子直接打昏。可见几千年的文明在这里是如此脆弱,人最原始的动物本性一览无余。黑亮强迫胡蝶不成,黑亮爹便招来村里一帮光棍帮忙,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扒衣服的扒衣服,每个人都顺手大把大把揩油水。黑亮在血葱与酒精的作用下,仿佛回到了原始社会,把最野蛮最残暴本性加之胡蝶身上。

  人终究是环境的产物,在这样的村里,在这样的人群中,胡蝶从无法忍受,到被迫怀孕,到逐渐改变,接受,甚至认可了。以前晚上睡觉时她总是在自己和黑亮中间放一根棍子,不准越雷池一步,后来她自己主动将棍子挪开。这看似小小举动,实则是她从心里接受了黑亮,接受了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竟然能从天上看到代表自己的那颗星,从心里觉得好像自己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村里的。

  悲剧到这个时候就越发让人心寒,与中国历史上朝代更替如出一辙,一个王朝的开始总有种种不适,不愿归附不愿顺降;而到王朝结束时,又有无数士人为之黯然为之殉道。

  故事结束在胡蝶的一个梦境后,她梦到自己被解救了,人们如何为警察庆功,她自己又招来多少异样的眼光、讨论。她娘又跟人商量着将她远嫁他方,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从此她将与自己的孩子天各一方。她惧怕这种安排,又逃到黑亮家。

  然而梦醒了,终是没有看到娘来解救自己。

  这种结尾当然是贾平凹艺术性的处理,但是对人心灵、对现实的冲击力度依然强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有可能是胡蝶,每一个男人都有可能是黑亮,爱情或许有,或许没有,没人知道,因为野蛮和愚昧不需要爱情,但是需要后代,日子还得过下去呀。

  贾平凹的小说,我一直比较关注,谈不上太多的喜爱,但在中国当代活人的小说里,好像还无人能出其右。光看他的名字,这三个字放在一起就值得半天玩味,平凹是从其小名平娃而来,一字之差,音不变而意大变,平凡奇崛,浮想联翩,再加上他的姓“贾”同音“假”,实在是亦真亦幻,不知深浅。

  在他创作前期,有人说,贾平凹的散文比小说好,劝他以后多写散文少些小说,他听了不服气,暗里使劲写出了《浮躁》、《废都》、《秦腔》大部头作品,使他名满天下,也饱受争议。曾经的《废都》,一经出世便洛阳纸贵,不久遭禁,但季羡林读完此书赞道:此书20年后将大放异彩。17年后,解禁。法国人看了,说:没想到当代中国竟然有人能写出这么好看的书。

  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贾平凹初出茅庐之际,写稿经常不用稿纸,在没有格的白纸上面,密密麻麻洋洋洒洒,投往出版社后,编辑们苦于编排,也无法统计字数。不知哪家出版社可怜他,邮寄给他厚厚一沓子上等稿纸,结果他还是不用(这个习惯一直沿用至今),但是他很珍视那些稿纸。直到有一天,农历十月初一,民间的鬼节,传统的习惯是给亡魂烧纸钱。那天他拿出珍藏已久的稿纸,说,漂亮的稿纸今天启用!于是,抡起一杆毛笔在稿纸上写了起来,一页只写一个字,写了十几张,摆在一起是:寄贾氏宗族万代祖宗们亲收。然后翻一页写一个“亿”字,再翻一页写一个“亿”字,直到最后一页,写了一个“圆”字。厚厚五本稿纸,足足写了两个小时,大汗淋漓。写毕,拿了一个大铝盆,将那些稿纸一页页点燃,他跪在地上,烧一张磕一个头,无比虔诚地念道:祖宗保佑成名成家!祖宗保佑成名成家!

  这足以看出贾平凹对文学创作的热爱,也能看出他那时是多么渴望成名成家。跟他同期开始创作的人,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只有他从未停笔。在他还没有得矛盾文学奖以前,他觉得跟路遥陈忠实在一起不自在,这两位同是在陕的文坛大家,一部《平凡的世界》,一部《白鹿原》分别获得第三届和第四届矛盾文学奖的第一名。这对贾平凹而言,是何其巨大的压力。虽然我一直认为他的才气比上面两位好太多。《秦腔》问世后,他终于实至名归,稳坐第七届矛盾文学奖头把交椅。不过没几年,莫言就得了中国大陆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不知凹公心里作何感想,不过从他这几年的创作中可以看出,他还是在使蛮用狠,暗里憋劲。几乎一年一部长篇小说的节奏,而且篇篇精品,精力之旺盛,才华之横溢,令人咋舌。好像莫言从得诺奖后,还没有写出一部像样的长篇来,可见有时候得奖未必是好事。

  私以为,自《秦腔》始,贾平凹的小说风格有了质的转变。不太注重情节的设定与矛盾的制造,弱化主人公的主要性,真的就是鸡零狗碎的泼烦日子,流水一样漫过。不是大江大河的波澜壮阔,只是无数个涓涓细流,各有节奏,跑着跑着就汇到一起,蔚为壮观。书中的人物、故事,不紧不慢,像日子一样黑了白了,阴了晴了,流转不息。《秦腔》、《高兴》、《古炉》、《带灯》、《老生》、《极花》,这些小说都与农村有关,或者与农村人有关。这是他永久的主题,这种绵密的泼烦的写法,使得多数书里都有一个爱“唠叨”的人,这个人往往就是书的主线,一路唠叨下去,整个日子就被串起来,慢慢风干成了下酒的故事。

  到了《极花》,又好像没有那么泼烦了,没有那么绵密,唠叨的留有空白,40万字的计划15万字就写完了。就像他在后记说的,现在是用减法写小说而不是加法,试图把一切过程都隐去,试图逃出以往的叙事习惯,获得了另一种经验和丰收。不得不提的是后记,他的每一本小说的后记都很好看,绝佳的散文,我一般是先看后记再读小说,后记里往往写出了创作的初衷,故事的来源以及故事怎样在他心里一步步发酵成絮絮叨叨的小说,还有一部部小说写下来的创作经验,写作方法,处理技巧,耐读。

  有人说,多少年后,我们也许只能在贾平凹的小说中追寻已经不复存在的农村生活了。我亦如是观。

  凹公不语,极花已极。

  《极花》读后感(十):令人费解的低分&除了直男癌明明还有很多有价值的地方啊

  ——胡蝶被解救出来后,也不过是要被说媒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命运如此,为何不回去?

  ——繁殖为天的农村,没有出路没有媳妇,见识浅薄那就铤而走险想到拐卖一条路。肯定会买。

  这不是观点,而是环环相扣存在的因果。摆在这儿了:很多低学历女性的地位与命运,偏远农村的空虚状态。

  我从书里看到了买家的愚昧和凶残;被拐卖妇女的悲惨状态。也看到了极度贫瘠而愚昧的偏远农村,以传宗接代为人生目标却满是光棍的村庄;一方面野蛮暴力地拘禁买来的妇女(商品?),一面有着农村人天然的质朴与虔诚的原始信仰。

  看到了机灵而刚烈的被拐妇女,看到了她本能而真挚的母性,也看到了她无奈无法自我主宰的命运。

  就像作者后记所言,他想描述的不是单纯拐卖妇女如何从穷凶极恶、穷山恶水的买家手中逃出来的故事。正邪过分分明,却没有人去追问拐卖前与解救后的事情。

  ——偏远农村活该被抛弃,只能永远闭塞在落后观念中?只能用违法犯罪的手段满足落后观念吗?

  ——中国广大低学历的女性人生的唯一选择就只能是找个好人就嫁了吗?女性=生殖工具?

  不对的。就像城市曾经如何从荒原中崛起,中国人文盲状态如何慢慢缓解一样,这一切可以改变的。

  故事引导我思考这些问题,我觉得书达到了作者写作时希望有的厚重,拐卖这个事件中的加害者与受害者都被仔细而立体地呈现,人性本就无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之分。一切都是因果与环节。

  扯回来:那应该从哪里找解决的关键?还应该做什么?

  这恐怕是高呼拐卖判死和狂扔“直男癌”臭鸡蛋外更值得做的事吧。

  为什么大家都闭着眼睛说我不听我不听啊。从加害者角度阐述事情寻找原因是解决问题可行的方法吧?是因为加害者,除了在强X被拐妇女时、抓她回来之外都憨厚和善得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所以你们不愿意听?

  妇女儿童拐卖本来就不是一个,由于品德败坏的私德问题。和凶杀强X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这是社会发展遗留的痛。

  悬殊的城乡发展差异,悬殊的教育水平差异。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听?

  这本豆瓣评分低得令人发指。

  哇。

  你们发泄得高兴就好了?

  ——话说,要提高妇女地位,解决拐卖妇女问题,这样喊喊、抵制抵制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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