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的新婚夫妇(全)
文 | 默小西 图 | 网络
◆ ◆ ◆
“我不嫁,我就不嫁!”
这几日将军府里,那是鸡犬不宁,只因这车骑大将军杨铁宁唯一的女儿,杨琼如,宁死不从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
“胡闹,你和刘世子,是指腹为婚,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岂容你不想嫁就不嫁的?”
杨将军坐在方塌上,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任性的小女儿。大概是从小都被哥哥们宠着,导致她这大小姐脾气都压过了自己这个车骑将军的威严。
“爹,何止是我不想嫁啊?那刘世子不也不愿娶吗?现在大街上都在说刘世子不愿娶杨家大小姐为妻,既然他不愿娶,索性就解了这门亲,总比他们侯府上门来退婚的强吧?”
琼如气得满脸通红,叉着腰站在她爹面前,俨然一副自己才是这个家做主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想嫁,毕竟自己芳龄已过十六了,随便找个人嫁了其实也不是不可,可是这刘世子却开口先说宁死不娶的话,这让她将军府大小姐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你刘伯父自然会管教自己的儿子,大婚三日后如期举行,不必多说。”杨将军皱了皱眉,这正厅里可站着不少下人,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如此气焰磅礴,这把他的威严至于何地?
“爹,我不嫁…”杨琼如一个劲的跺脚,喉咙里带着装出来的哭腔。
“够了!”杨将军一声怒吼,吓住了杨琼如,身为将军,这声嗓子在战场上那就是号令大军的号角,可在家里,将军可从未如此过。
杨琼如收住了自己任性调皮的脸,她看着自己面前那双充满火焰的眼睛,她知道,爹爹这是真生气了。
“女儿先下去了。”杨琼如矮了矮身子,做了个福,带着满脸委屈和愤怒走回了自己房间。
“小姐你慢点…”杨琼如身后的春竹在长廊上一路小跑,自家主子实在是走的太快了。
一回到房间,杨琼如便大门紧闭,她拿出一块大大的布匹,又把衣箱里的衣服拿出来堆放在布匹上。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春竹喘着粗气,不明白自家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一黑我就走,我偏不嫁,等我出去几个月再回来,这门亲事也就黄了。”
“不行啊,小姐,万一被老爷发现了…”春竹心急如焚,一想到会被杨将军罚就忍不住想哭。
“你放心,我到时候把你打晕,你躺在我床上,这一切,我爹都只会认为是我做的。你就委屈一下,疼那么一会就好了,跟睡觉似的。”
杨琼如熟练的绑好自己的包袱,看来这杨大小姐还没少玩过这离家出走的把戏。
“小姐,我…我怕…怕疼啊….”春竹的声音越发的哽咽,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杨琼如放下手里的布包,无奈地看向身后的春竹,娇滴滴的,实在是让人心烦。
“春竹,你看那边是什么?”她伸手,往春竹的背后指去。
“恩?”眼泪婆沙的春竹回过头望去,目光还未定下来,就感到后颈一阵剧痛,随之,眼前一片黑。
“委屈你了春竹。”杨琼如给春竹换上自己的衣服,又抱上了床,盖好了被子。
“妥了,这下至少可以拖延好几个时辰了。”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布局的这一切。
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时机如此恰好,这让杨琼如心里有了底气。
她背上自己的包袱,绕过家丁的视线,走到了后院。后院的大门前还有两个家丁守着,这可难不倒她。
她走到后院东面的墙边,面对着墙壁,她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就是一段小跑,紧跟着,墙面上留下了一行有力的脚印。
转眼间,她已经到了墙的另一边。她望着这面高高的墙,拍了拍手里的灰,得意的笑了一下。
以往的离家出走,其实也不过是闹闹脾气,都是去她哥哥嫂子那住了几天,就被下人们八抬大轿的迎回去了。可这次不同啊,哥哥们肯定都跟自己父亲站同一战线。
想还没想完,一群家丁就举着火把围住了杨琼如。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她想着。
接着,杨将军瞪着通红的眼睛站在了她面前。
“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杨将军对着杨琼如一顿怒吼:“让你学三从四德,让你好好读《女戒》、《内训》,你倒好,玩些小人偷天换日的把戏?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这个道理懂吗?懂吗?”
杨将军的嗓音真不是盖的,杨琼如吓得怵立了好一会。待杨琼如平静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和委屈。
“我就算是死,我也不嫁。”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哼,死也给我死到夫家去,来人,把大小姐绑起来,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与她会面,违者,家法处置。”
接着,杨琼如就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推进了柴房。
“爹,没必要这样对小妹吧?好歹也是个女儿家,这要是让侯府知道了…”这是大哥的声音。
“你自己看看她还有个女儿家的样子吗?不给我们杨家丢脸就不错了,总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这柴房,明晚给她换上喜服,后天一早也就完事了。”杨将军的怒火怕是这一时半会也灭不了了。
她无奈地看向这四周,灰蒙蒙的墙壁,灰蒙蒙的天空,还有窗外灰蒙蒙的围墙。围墙的那头,就是自由的天空。可对于她来说,遥不可及。
她被牢牢地捆在了柴房,还是自己父亲亲手打的死结,甚至吃饭喝水,都只能别人来喂。父亲这下,可是不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了。
满屋子的红灯笼、红地毯、红桌布、红被褥…刘谦修看着这府中的红,太刺眼了,一想到自己明日便要娶一位见都没见过的女人进门,他心里就堵得慌。
一同在私塾读书的陈家公子,也是以指腹为婚的理由娶的正妻。可陈公子娶亲那天才知道,这指腹为婚的妻子啊,是个傻子,陈公子的爹娘也是万般没想到,这可从来没听女方家里提起过啊。
于是,陈公子大婚之后,便每日找上刘谦修去借酒消愁。
“这指腹为婚,就是一场赌石,鬼知道这个‘腹’里是个什么怪胎。”陈公子每每借着酒劲就要如此倾诉一番。
刘谦修哭笑不得,可是没想到,这场“赌石”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半年前,刘谦修的父亲突然告诉自己,在他还未出世的时候,就帮他订好了一门亲事。
刘谦修瞬间就定在了原地,完全听不到父亲后面是如何如何说杨家女儿好的,满脑子都是陈公子家里那位傻妻子。
刘谦修打听了许久,从他人口中得知,那杨家唯一的大小姐,就是个男人婆,天天跟着哥哥们舞刀弄枪不说,那性格脾气火爆得不行,还听说,随了她大哥的长相,一脸的麻子。
刘谦修吓得不行,长相先不说,这女人性格要是急躁火爆,那是相当可怕的,因为自己的娘亲就是如此。
堂堂一个信阳侯,在外头那是八面威风,可是一到晚上,这信阳侯的房内啊,总是传出来一声声尖锐的,女人的怒吼声。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于是,他向父亲表明态度。不娶,坚决不娶。
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母之命,如何违抗,那是大不孝。反对无果之后,刘谦修便再无过多的与父亲正面冲突。可他一直在想办法,使这桩婚姻能够作废。
他试过带着一名女子到他爹面前来,口口声声说这女子怀了自己的孩子,要娶她为妻。信阳侯一口答应:“你要娶便娶,正妻之位只能是杨家大小姐的。”遂,无果。
他又试过去大街小巷散布谣言:“信阳侯的刘世子不愿娶杨琼如为妻。”,目的就是想让杨家主动来侯府退婚。遂,又无果。
折腾了好几次,刘谦修自己都要放弃了。于是,最后一招,他选择了在大婚前一晚出逃。
这天傍晚,他呆呆地站在府内的大院前,看着这些红桌、红椅、红灯笼,想到往后余生,就要和一个性格暴躁的男人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着实心慌。
刘谦修在家丁眼皮子底下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在书桌前点上了蜡烛,让下人们以为自己在温书。随后,他打开后窗,从窗子上逃出了房间,钻了自家后院的狗洞,逃了出来。
“唉,好好一世子,沦落到爬狗洞的地步。”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无奈的摇摇头。
天色暗了下来,刘谦修走在繁华的市井中,两旁的屋舍都传出一阵阵家常便饭的飘香。他吞了吞口水,肚子不自己觉的叫了一声。他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心想真应该用过晚膳再出走的。
罢了,买个包子填填肚子吧。伸手一模腰间,却不见那钱袋。刘谦修扶着额,头疼,真不知钱袋是在何时掉落的。
饥饿难耐,他灵机一动,随着一行下人混进了一个府邸的后院,大户人家的厨房,偷几个馒头吃也没关系吧。随着他又叹了口气:“唉,我堂堂一信阳侯世子,竟落魄到要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悄悄摸索着后院里的房间,虽然自己也是住大宅子的,可是自己从来没去过厨房啊,鬼知道厨房长什么样子啊。于是他只好一间一间的打开逐个查看。
推开了好几间,都是空荡荡的杂物间,一直推到了第四间,他震惊了,屋子里居然有个穿着大红衣裳被麻绳绑着的姑娘。
那姑娘一看见刘谦修,瞪大了双眼,随后又对他呵斥到:“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来给本小姐松绑?不然我可喊人了啊。”
刘谦修看着这个激动的姑娘,明明她是更为着急的,却还在威胁自己。他哭笑不得,还是关上了房门,上前为她松绑。
“姑娘何故在此被绑啊?”他吃力地解着这个死结,实在是太扎实了。
“你看不出我穿的是喜服啊?我爹逼我嫁人呗。”女子对刘谦修翻了个白眼。
“那你爹够狠的,这结绑得这么死,你是你爹亲生的吗?”
“别废话,赶紧的。”
松绑之余,女子上下打量着刘谦修,这男人长得到是白白净净,一股子书生味,就是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不过这相貌堂堂的,也是个极好的选择啊。
“我说,我看你挺不错的,要不我嫁你得了?”女子调戏道。
刘谦修刚刚解开最后一个死结,听到这里抬起头看向这个姑娘,姑娘一脸算计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这一笑似乎惊动了屋外的下人们,屋外零零碎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呆子,谁让你笑了,快走。”
女子愤怒的咒骂了一句,随即,便打开了窗子往外跳,刘谦修紧随其后。
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没眼前这个姑娘身手敏捷,加上紧张的心情,没跑几步路,刘谦修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女子回头看着刘谦修弯着腰在原地喘气,翻了无数道白眼,又走回去上前拉着他的手,一路奔跑。
“真是个呆子!”姑娘的抱怨声不断在耳边回响。
跑到后门处,那姑娘一个助跑便沿着墙壁轻松地上了墙顶,又朝刘谦修伸出手,示意他上来。
“我还是钻狗洞吧…”刘谦修惊讶于姑娘的伸手,同时又拒绝了那双朝他伸出的手,乖乖地趴了下来,钻过了脚底下的狗洞。
心里又感叹道:“唉,堂堂一世子,一日内竟钻了两次狗洞。”
待刘谦修钻出狗洞,女子刚好从墙顶跳下来。
“姑娘你会轻功啊?”
“那是,我乃杨将军之女,不会点功夫怎么行?”女子骄傲的抬起头。
“你说…你是杨铁宁将军的女儿,杨琼如?”
刘谦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解救的这名女子,居然是自己明日就要娶过门的正妻,这杨大小姐脾气是暴躁了点没错,但也没有那么夸张是个男人婆,而且,她脸上也没有麻子呀。
“正是本小姐。”杨琼如得意的仰着头。
刘谦修愣眼看了她几秒钟,又抬起头仔细地看着这刚逃出来的府邸,原来这是将军府啊!
“他们出府了,快追…”府内传出一阵家丁一路小跑的脚步声和嘈杂声。
“呆子,我可没空跟你瞎扯了,你自求多福吧……”
杨琼如听到家丁们的追逐声,拔腿就跑。刘谦修二话没说,一路尾随了去。此时的他,玩心正起呢。
身后的家丁穷追不舍,杨将军甚至还发动了府兵。他们连拐了好几个巷子,总算是甩开了一段距离。两人蹲坐在路边,喘着大气。
杨琼如看着身边差点没断气的男子,不禁笑出了声:“我说呆子,你跟着我干嘛呀?”
“我…我要是…被抓了,我不沦为帮凶,那也是…入室行窃的小贼啊…”刘谦修舔着自己干得快裂开的嘴唇,这运动量,比跟着爹爹叔伯们去春猎还要累。
杨琼如大笑,没想到这逃婚之余,还能有这般好心情。
刘谦修看着她大笑的侧脸,一颦一笑,笑比褒姒,微晕红潮一线,拂拂桃腮熟。真美!正处内心感叹之际,被自己肚子的咕噜声打断了思绪。
“哈哈哈..”杨琼如听到这声音,愈发笑得厉害了:“走吧呆子,带你去吃阳春面。”
“我钱袋掉了,我可没银子啊!”
“本小姐请你。”
此时夜已深,大街上的热闹渐渐退去,零零散散的还有几家小摊小贩还在谋生。两人在一家面摊前坐了下来。
“三碗,谢谢。”
“嘿,你还真不客气。”
“日后定当双倍奉还。”刘谦修笑着,日后这哪是双倍啊。
正等着上面之时,从杨琼如的身后,一个醉汉正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那醉汉衣衫不整的,胡须和头发都快岔到一块去了,醉汉手拿着酒坛子,一步步向面摊走过来,走到杨琼如身边,他停了下来,淫荡地看着杨琼如奸笑。
“姑娘可否陪小爷我喝一杯啊,哈哈哈…”
醉汉摇头晃脑的对着杨琼如大笑,见她不搭理自己,伸手就往杨琼如的肩膀探去。
“滚开。”不等醉汉的脏手碰到自己,杨琼如就一掌拍开了。
“哟,性子挺咧的,小爷我喜欢。”醉汉见状,丢掉了手里空空的酒坛子,双手张开向杨琼如袭去。
杨琼如害怕的手在空中乱舞,而坐在对面的刘谦修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面摊上的擀面杖,对着醉汉就是一顿狂揍,边揍边踹,边踹边骂。
“让你耍流氓,还小爷,我去你大爷的…”
那醉汉被打得嗷嗷直叫,想还手都被刘谦修一棍子打回去了,只好灰溜溜的跑远了。
醉汉一走远,刘谦修便回到了面摊的座位上,他拿起那根擀面杖看了看,哟,都打歪了,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老板,那老板虽然面无表情,指不定心中在那咒骂:“好小子,把老子谋生的家伙都给弄坏了。”
“杨小姐…求您件事,把这擀面杖的钱一同帮我赔了呗…”刘谦修坐在椅子上,刚刚的激烈运动使他又开始喘着粗气。
杨琼如又是一声大笑:“没问题!”
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子,打抱不平的时候倒是出奇的猛。
“你是哪家的公子呀?”杨琼如双手搭在桌子上,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啊?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书生…”刘谦修这会还没玩够,不想轻易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我听说,将军府的千金从小可是跟着兄长们舞刀弄枪的,怎么你就只会点轻功啊?”刚刚本来自己不想出手的,他想着杨琼如有一身功夫,定然能解决一个醉汉。
“谁说的,我的兄长们就只教了我轻功,我爹不让我学。”
说话期间,面已上桌,杨琼如大口大口的吸着面条,发出哧溜的声音,回荡在整条寂静的大街上。
刘谦修看着她吃得如此香甜,一时也忘了自己肚饿的感受,看得痴迷。
“我还听说,杨家大小姐脸上可是和杨家长子一样,也是满脸的麻子啊,怎么没了?”
杨琼如听到这里,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嚼着口里还未吞下的面条,大怒道:“你打哪听来的胡言乱语?我大哥脸上哪有麻子?”
“行行行,我也是听外人说的,我错了…”刘谦修汗颜,看来往日打探的消息完全属于虚假呀:“那你为何不肯嫁那信阳侯的世子啊?”
“那厮不愿娶,没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说啊。”杨琼如一听到自己的婚事,就感到烦躁,那该死的世子真是让人颜面扫地。
刘谦修听到这里,惭愧地扶着额,后悔不已。
“若那世子愿娶,你可愿嫁?”
她嚼着面,思考了一会:“不嫁。”
“为何?”
“面都没见过,一句父母之命,指腹为婚,就把两人强行绑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呀。况且,怎么也得找个好看的公子吧,鬼知道那世子是不是个歪瓜裂枣呢?”
“那你觉得我好看否?”刘谦修几乎是脱口而出。
“还行。”岂止是还行啊,杨琼如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对这男子颇为感兴趣。
“那你之前说要嫁我,可还算数?”他灵机一动,又脱口而出。
杨琼如瞬间被这话呛了下嗓子,不停地轻咳着。刘谦修见状赶忙给她倒了杯热茶。
“那…本小姐…倒是可以勉强下嫁与你…”杨琼如低头喝了口水,脸上的红晕愈发散开,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脸颊烫得不行。
刘谦修听完,笑了,心里美得哟。
“若你信我,你现在就回去,明日待你成亲之时,我自会来带你走。”
杨琼如心里举棋不定,可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似乎有种奇异之力,在引诱着自己相信他。
见对面的姑娘迟迟不回答,刘谦修又拿出一个黄色的香囊,递到杨琼如面前。
“明日待你上了花轿,我自会助你,或许会晚些,若是没来,那定是我遇到了些许麻烦,这个香囊里,有些许石灰,是我防身之用,若你进了洞房还不见我来,你就见机行事,如何?”
刘谦修瞪着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明明只是一场游戏,却好像真的要带她私奔一般。
“好,我信你。”她露出了笑容,以同样坚定的眼神看着刘谦修。
这晚,杨琼如在闹了一场逃婚之后,又大摇大摆的从将军府正门回了家。杨将军见状也不再关着她,只是让人在门口守着这个顽劣的女儿。
杨琼如躺在床上,回想着前几个时辰经历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禁红了脸。
“哎呀,都忘了问他姓甚名谁了!”杨琼如惊叹着拍着脑门,随后又安慰着自己:“无妨,我信他。”
随后,便喜滋滋的在笑容中甜甜地睡去。
竖日,大婚如期举行。一清早,杨琼如就换上了新的喜服,昨日那套,早在奔跑之时已经弄的满身是泥。
春竹帮自己盘好了头发,满头的金钗金饰,真沉。随后,她被盖上了红盖头,坐在闺房等待着新郎的花轿。
吉时一到,新郎的花轿准时出现在将军府门口,大街上围满了老百姓,都来瞅瞅这信阳侯府娶亲的阵仗。
杨琼如向父母进行拜别礼,她盖着红盖头,看不见爹娘的面容,但她听得到母亲的啜泣,她心痛。之后,长兄就将她背起,往门口走去。
“小妹,以后在夫家可不要这么任性了,会被夫家人笑话的,如是那世子欺负你,你就告诉大哥,你有七个兄长,咱们换着花样欺负回去。”
“大哥…”杨琼如趴在大哥的身上,听着大哥这番嘱咐,不禁落下了泪。不久后,她就要和另外一个人私奔了,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家人。
大哥将她送入了花轿,她的心越发的紧张起来。不知那人是否会来,她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这才感到一阵安心。
一路上,平安无事,顺利的进了侯府,拜了天地,被送入了新房,她始终没有等到那人。
她坐在新房内的床上,手里紧紧握着那个黄色的香囊。天色越来越暗,酒席上的人也渐渐散去。她心想,估计是没戏了。
夜幕降临,新房的门被推开,脚步声渐渐走进,她悄悄地打开那个黄色的香囊,准备向这个世子洒出香囊内的石灰。
不一会,盖头被掀开,杨琼如用力的把香囊对着那人的头部撒去。
一瞬间,刘谦修脸上被洒满了桂花花瓣。
杨琼如呆呆的看着他,良久都说不出一个字。
刘谦修看着她吃惊的脸庞,笑了:“娘子,我来了。”
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似乎被人点了穴位一般,一动不动。
“撒花这主意还真不错…”刘谦修嚼了嚼口里的黄色花瓣:“挺好吃。”
待杨琼如反应过来,刘谦修已经被自己的娘子疯狂地追打着,最终,还是娶了这个指腹为婚的、性格暴躁的将军之女。
从此,信阳侯府内,不单单只是一间房每晚发出咒骂声了,刘世子的房内,也是夜夜怒火冲天。
刘谦修没有沐浴更衣便上床,被臭骂。把刚收拾好的茶具打坏了,被臭骂。与父亲一同讨论戏院的戏子有多漂亮,被臭骂……
这天夜里,刘谦修又被臭骂了,为了让娘子冷静消气,他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花园石桌前想喝口清茶。一走到石桌前,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喝着茶赏月。
父子俩面面相觑,忽而相视一笑后,随后便一同坐下来喝茶赏月。
“以前无法理解,娘亲脾性如此暴躁,父亲为何还待她依旧如初,现在儿子倒是体会到了。”
“哦?你体会到了什么?跟爹说说。”
“苦中作乐,乐此不疲啊!”
“唉,有其父必有其子!”
父子两人大笑,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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