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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欲望,绝对奇异》的读后感10篇

2022-04-04 03:31:5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的读后感10篇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是一本由[美] 马克弟著作,三辉图书/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页数:37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读后感(一):一种异化的全解析

  如果本书再翻译得精准些,我觉得至少是九分,少一分,是给翻译的,翻得有些部分有点太过生硬,有些部分玄之又玄,有些部分答非所问。

  整本书从生命政治,神经政治,死亡政治三部分,讨论了日本从明治以后,随着资本积累引发的思想意识变化,以及变化最终反作用于资本扩张异化扭曲的过程。可以说整本书的视角观点还比较新的,也是多种学科知识运用下的兼具可读性和理论性的好书。

  本书大量运用马克思资本论的观点对资本主义在日本的发展,特别是畸形和剥削式进行了比较深刻的揭露,作者名为马克弟,第一个感觉马克思的弟弟,感觉作者也似乎想利用好马克思的观点,印证好其学说的科学性。但从书的整体来看,这样的写法之于理解书中关键内容还是表述得有点不清,也可能在于翻译问题。

  比较喜欢本书第二部分,写得相当深刻,引用文献也比较具有代表性。一词以蔽之神经政治,就是“异化”。当暴发户式的成功到来之时,人的神经就已经异化为整个资本世界的附庸,资本超出的商业模式,带来的是社会为之变化的新的色欲-奇异。这一异化的思维形态又不断催生出资本主义日本变态奇异的心理暗示和殖民行为,对研究日本文学和日本思想,颇有见地。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读后感(二):中文版序

  中国读者也许会感到吃惊:本书针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批判性分析恰恰是我在日本期间的学习成果。我从1994年至1998年与中原道子、成田龙一、柄谷行人三位日本教授共事,除了上课以外,还参加东京各种工作坊和学术会议。因此,我不得不“忘记”自己曾经在美国学到的东亚史知识。这几位日本老师教我理解现代日本帝国主义的不同理路:性与性别、权力的殖民性、资本主义。我将这三种批评理论融入本书。

  负笈东洋的原因之一是,那种抹杀1931—1945年日本侵华事实的历史观实际上是“美国制造”,而非日本。学界大多认为,这种为日本在亚洲所犯罪行洗白的行为最初是由美国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也即“东京审判”)挑起的。大约到了1946年末,美国清楚地知道,需要依靠反共产主义阵营的盟友们来实现本国外交政策。因此,日本成为美国在亚洲最重要的盟友。美国在远东国际法庭的策略也发生变化,转而采取所谓“逆流”政策(reverse course)。美国不再诚心审判日本战犯,而是偷偷地为日军和日本平民犯下的暴行降调,这些罪行包括:慰安妇制度;日军向中国人民贩售鸦片和海洛因以牟利;731部队在伪满殖民地进行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

  美国最重要的“逆流”是决定不起诉裕仁天皇和其他皇室成员——例如朝香宫鸠彦王——的战争罪行。我们现在知道,裕仁天皇参与了战争期间的重大决策,并始终支持对外开战和侵略。虽然最终有六名军官和一名政客被判绞刑,但美国领导人故意放过了日军的某些人以及最为恶劣的暴行,让日本帝国主义免受惩罚。我认为,美国包庇的主要对象是资本主义,及本书所述的生命政治、神经政治和死亡政治的三个资本主义阶段。我希望强调的是,在中国广为人知的“右翼民族主义史观”(实际上在日本不占主流,虽然首相安倍晋三颇为提倡)是由美国人建构的,是欧美版本的东亚历史。

  所幸,“冷战”已经结束。但不幸的是,资本主义——富人榨取工人剩余价值(生命政治的资本主义),引诱消费者购买本不需要的商品(神经政治的资本主义)——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因此,按照米歇尔·福柯所谓的“当下历史”,本书着重于资本主义批判。我对日本帝国主义的阐释有别于中国学界的一些典型做法,后者更强调所谓的“日本性”或“日本武士道”。我希望强调,这些概念是反历史的,是学者必须避免的政治虚构。“日本性”、“日本文化”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凭借鲁思・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而在中国流行开来。这本书是1944年美国中情局(当时叫作“战略情报局”)付钱叫本尼迪克特写的,用以支持美国对日战事。质言之,该书不是西方的学术著作,而是战时宣传品,用来激发国民的抗日情绪。这本书问题非常大,本尼迪克特号称进行的是人类学研究,但她写这本书时从来去过日本,也没有学过日语;她主要听了两个日裔美国人介绍日本,而这两个人已经离开日本很长时间了。至于“武士道”、“侍”(武士)与义和团、四川的哥老会有相通之处,都是反对欧美列强不平等条约和半殖民统治的产物。这是我现在研究的课题,我试图证明武士道的反西方、反帝国主义与中国主要团体的反殖民主义,这两者的意识形态具有相似之处。日本武士大多亲华、憎恶欧美白人。有些日本武士的后人加入了中国的哥老会,例如日本革命家平山周。

  换言之,我认为日本侵华的罪魁祸首是大资本家和商人阶级,例如日产的创始人鲇川义介。这个阶级如今也是美国和中国最有权势的群体。20世纪八九十年代涌向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主要来自这些人,其中许多是日本人。中国读者请别忘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主要驱动力不是日本文化或武士道,而是经历三个历史阶段的日本资本主义——生命政治、神经政治和死亡政治。这三个资本主义阶段仍在伤害各国人民。其差异在于,现在的主要受益者不是日本资本家,而是美国和中国资本家。

  本书仰赖好友朱新伟的努力,他尽心尽力地翻译全书,并为其寻找出版商。

  马克弟

  2014年2月10日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读后感(三):日本帝国的身体政治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读后感(四):恐怖宠物店及其他

  秋乃茉莉在《恐怖宠物店》的第一卷里讲了一个兔子的故事。刚刚痛失爱女的一对夫妇从D伯爵的宠物店领养了一个女儿,有着天使面容的爱丽丝。平时夫妇俩都严守只能喂食水和蔬菜的契约,但因过于溺爱而喂之以糖果以后,爱丽丝发生了可怕的异变,最终给当地街道带来了一场“吃人兔子”的大混乱。

  没有看过漫画的读者可能比较难以理解,秋乃茉莉在漫画《恐怖宠物店》里采用的是一种相当具有欺骗性的叙述方式,当宠物们在爱着它们的主人面前并未暴露出兽性时,它们总会有一张人类的、干净忧伤的脸孔;而当它们兽性大发,或处于观测角度的人心境转变时,在秋乃茉莉的画笔下,宠物们回归自身的本相:一只食欲过盛的兔子,一只带来好运的猫,或者一条体贴忠心的杜宾犬。动漫及文学作品中对动物的拟人化是很常见的,但是反过来,将人类情感极端本能化、甚至反向异化为动物性的,却是少之又少。

  而这种将人性扭曲异化,将人类动物化商品化的思考方式,正是马克弟在《绝对欲望,绝对奇异》中所专注讨论的话题。

土著居民的生命注定要自我毁灭,所以,这是一笔可以用来尽情使用的财富。

  马克第在本书的结论中引用了孟比关于黑奴的评论,用于形容日本侵华期间伪满地区几千万中国苦力的所遭到的非人对待。资本主义对剩余价值的剥削一旦不受人伦道义的控制,就会异化、极端化为马克思所称的非人状态,或者更为形象化的,孟比称之为“商品身体”。

  在本书的第一章,马克第就用大量的史料和数据还原了1890年至1940年间现代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迁移之一的真相——在影视剧中贫苦人民的雄心壮志背后,“闯关东”的实质却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苦力的吸纳。商品般被数据化分类的华北苦力在伪满的生存境况是,一方面在自愿或不自愿的情况下陷入毒品的绝望沼泽,一方面又被强迫劳动至死。相似地,从日本本土被拐卖到世界各地的日本妇女落入皮条客或军国主义的魔掌之后,因无法支付生活用品、衣食及鸦片的费用而被强迫卖身至死。显然,被剥夺了基本人权的他们,在日本帝国主义眼中,仅仅是用完就丢的商品而已。而在欲望-奇异的主题背后,马克第试图用更易理解的语言和更丰满的事例诠释赤神良让的分析:

当代资本主义从一开始就采用了商品化的根本形式——用没有生命的商品来代替活生生的、有欲望的劳动力——然后把这一转变过程追踪至1930-1931年左右的东京都市。这里,消费资本主义中的本真性的人类欲望已经被多重神经政治替换和取代,扭曲为“爱欲”,被意识形态引导着 跳入死亡的深渊中去寻找娱乐。

  将《恐怖宠物店》的故事放在本文开头并非一时兴起。在这部猎奇漫画里,有着恐怖、灵异、欲望、本能,吃人动物和吃人社会,当我们将这一切联系起来,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延伸至今的日本色情猎奇文化有了新一层解答。人类渴求奇异之物。马克第在书中对当时在日本、伪满、上海等地各类色情杂志的创办发行,和对江户川乱步、梅原北明等人的小说进行了深入剖析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资本主义利用商品化的爱欲捕食人类注意力和好奇心,而这一情形所导致的情欲的绝对化,则进一步“导致生命扭曲为政治暗杀、集体强奸和帝国战争”。

  田中香涯认为,“如果没有了性欲,也就丧失了‘人生的乐趣’,那么所在的这个社会就够不上文明”。变态的欲望,在当时的社会潮流下正逐渐接近“现代生活的一个自然方面”。因此当我们反观日本文学及动漫文化中异军突起的情色主题大军时,我们不难发现,正是现代人的性表现和性欲望对情感宣泄的渴求,给它们创造了巨大的市场。色欲-奇异文化在日本因顺应人的基本欲望稳步成长至今,而在我们周围,广泛流传的竟然也是相似的段子:情色,猎奇,重口,荒唐,一个女子身着比基尼穿行闹市的背影。

  人类渴求欲望和奇异。由此,我们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19世纪后半至20世纪前半的日本帝国主义乱象与恐怖宠物店的字面形象结合起来,尽管在《恐怖宠物店》中,同一主题指向对自然众生的怜悯,和对绝对欲望的指责。而在D伯爵的商人形象里,我们亦可以从中分化出马克第笔下的日本人贩子、日本皮条客、中国包工头、中国人贩子、中国皮条客,以及并不归属于以上任何一种的,血肉心肠的本真之人。我们越是享受生活本身,我们就越是趋向于生命的死亡和人性的毁灭。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读后感(五):日本帝国崛起的“生命政治学”

  文/王绍贝(自由撰稿人,汕头)

  时至今日,部分日本人对于日本如何在短短几十年崛起成为世界强国,依然停留在美化明治维新改革精神上,认为日本人是通过努力学习西方,用自己的奋斗和血汗成就的。类似司马辽太郎《坂上之云》那样切割明治维新与昭和时代,认为明治时代发动的甲午战争、日俄战争是与此后昭和时代太平洋战争、侵华战争性质不同的正义战争,于是日本向西方帝国主义列强学习,像他们一样为了自己的“生命线”侵略亚洲邻国,也并无不妥了。马克弟《绝对欲望,绝对奇异》一书正是对这种论调的有力批判,他运用马克思理论及福柯“生命政治”思想,对日本帝国崛起的原因做了深刻的剖析。

  《绝对欲望,绝对奇异》读后感(六):【转载】李公明:日本帝国梦之中的身体奴役与……死亡政治

  美国学者马克弟(Mark Driscoll)的《绝对欲望,绝对奇异:日本帝国主义的生生死死,1895—1945》(朱新伟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17年2月,原版杜克大学出版社,2010年)无疑与日本历史研究的主流范式拉开了较大的距离:从大的方面来看是运用后殖民理论、马克思主义和文化分析理论研究劳动转化,揭示了日本帝国主义经济史的特殊性;而从深层角度来看,以身体叙事为核心的现代性研究视角与方法渗透在对帝国梦崛起的批判性研究中,在对生命与政治、中心与边缘、欲望与异化等核心概念的运用和研究之中,提炼出一种极富想象力和挑战性的资本—帝国暴力叙事,从中让人们看到资本、帝国、文化在帝国梦急欲崛起中的邪恶合谋以及普遍性的反人类罪恐怖深渊。的确如杰拉尔德·菲加尔的推荐语所言,其勇敢和挑衅挣脱了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论述,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使人感到被直截了当地扔进日本现代性的泥沼里,不管那里多么肮脏、多么兽性。

  这是历史阅读中相当少有的双重体验:首先,在来自档案文献、新闻纪录、当事人供词、文艺文本等等实证史料与马克思理论、后殖民理论与文化研究等分析武器的精准配合之下,从被遮蔽的边缘叙事向历史叙事的中心挺进的学术勇气与想象力极大地拓展了我们的历史思考视野;其次,深刻并且锋利的批判锋芒始终指向资本主义与帝国战争践踏人性的罪行,并且提升为对以暴力奴役生命、以专制消灭自由的普遍性质的反人类罪的控诉。如果说前一种体验让读者感受到历史研究的思考乐趣的话,后者则更应该唤醒对历史与现实的批判激情。

  想起之前读过的美国日本思想史专家哈利·哈如图涅(Harry Harootunian)的《日本的“现代主义”与法西斯主义的血缘关系》,虽然该文的切入角度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思想与文学中的知识倾向和理论特点,但仍然提到了在“现代主义”和法西斯主义之间的血缘关系之中一直被遮盖的边缘地区问题,认为正是在这些边缘地区凸显了既不可化约又无法摆脱的资本主义普遍逻辑;后发性与地方性仍然遮掩无法资本主义的本质与逻辑的必然展开。这也是马克弟的“绝对欲望”中的核心议题,虽然看起来它不像身体政治议题那么突出、鲜明。马克弟十分强调殖民主义如何通过对人力资源和自然资源的暴力掠夺以获取超额利润、喂养帝国巨兽,他认为罗莎·卢森堡说“暴力是资本的永恒武器”一语道破资本主义的伪自然化面目,正呼应了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所写的话:“一面是财富的积累……一面是惨剧的积累,劳动、奴役、残暴和道德堕落。”因此他在研究中一再引用罗莎·卢森堡关于资本积累过程的隐匿真理:它只能通过暴力产生,他不断强调这正是对资本隐匿的本质与逻辑的深刻揭露。从暴力、奴役、扭曲人性等核心议题来说,在日本帝国梦的崛起中并没有什么在本质上是独特的、只此一家的“日本经验”。相反,从对闯关东的劳工剥削(包括以包工头为招揽与管理体制的方式,以及1860年马克思以“中国人的工资”一词来形容世界上报酬最少、受压迫最深的工人群体)到奴役性的强迫劳动,从通过走私毒品而中饱私囊的日本权贵到侵华军队及特务机关在掠夺财富中的特殊利益与垄断特权,从打着禁毒牌子的官方机构本身就是毒品贸易最大获利者到以狂热的军国主义宣传毒化本国人民心灵,最后回到“不言自明的历史事实”:如果没有中国苦力的劳动和可怜的‘中国工资’,没有日本性工作者和皮条客寄回本土的汇款,没有对劳动主体的隐形剩余价值的剥削,没有发展到对死亡生命的无情压榨,日本帝国梦的崛起根本无法实现。所有这些都折射出贪婪的权贵集团与资本家在帝国主义生长史上的共同特性。如果深入到马克弟在书中论述的日本帝国主义者种种剥削与奴役的细节,可以更明显地认识到暴力剥夺与奴役在资本积累过程中的普遍性本质。

  马克弟自述:“在本书中,产生于日本边缘地区的朝鲜和中国的边缘生命和边缘劳动力将走出历史叙述的阴影,而成为历史舞台的主角。因为生命和劳动的具体存在物是身体,劳动的身体、欲望的身体、上瘾的身体和死去的身体,……中国苦力、在中国通商口岸活动的日本皮条客、被拐卖的日本女性以及穷困的朝鲜佃农——这些身体输送能量与劳动剩余价值给日本帝国主义。”(序言)与劳动、欲望、死去的身体相对应的是日本帝国主义扩张中的三个阶段:生命政治、神经政治、死亡政治,无辜身体的牺牲是日本帝国梦崛起的基本垫脚石。在日本史学界,1970年代受法国学界影响而兴起的社会史研究也开始关注对“身体人”的研究,从学于法国年鉴学派的二宫宏之教授反对在史学研究中仅仅把人看作是“政治人”、“经济人”、“思想人”,认为首先要退回到人作为“身体”和“心灵”的存在来重新把握历史,否则政治史、经济史最后也会成为“表层的历史”。如果放在日本帝国掠夺与侵略战争的研究语境中,离开了马克弟所揭示的身体奴役与牺牲史,更加会成为冷漠的“表层的历史”。

  然而,正如马克弟所指出的,“日本现代研究由于受数十年冷战地缘政治知识生产的误导,长期以来忽视了日本资本家在这场帝国主义飨宴中吞噬中国和朝鲜人民的劳动果实的事实。研究者们……把眼光局限在日本历史的‘光明面’,要么完全无视日本所设置的亚洲外圈,要么将讨论局限于殖民主义机构与行政运作,而不去考虑对亚洲劳工的大规模暴力管制。”(同上)关于鸦片问题,在日本有山田豪一的专著《满洲国的鸦片专卖》(2002年),总括地探讨“满洲国”的鸦片政策、生产等议题。华裔日本籍教授伊原泽周在《抗战期中日军的对华烟毒政策》一文(《从“笔谈外交”到“以史为鉴”:中日近代关系史探研》,中华书局,2003年1月)中则指出中国史学界对于日军的烟毒政策甚少给予具体而充实的研究与批判,他认为日军的烟毒政策的目的是:充实日军侵华的机密费、维持傀儡政权的财政、搅乱中国的战时金融、麻醉中国人使其身心败坏。(506——507页)并且揭露烟毒政策是由关东军特务机关主其事,他们贩卖、制造烟毒,一攫千金,以此暴利作为对华的种种策划工作。(521页)其实,自上世纪90年代以后已有不少中国学者撰文研究日本对中国的鸦片侵略,这些研究基本聚焦在对台湾、东北、华北等地区的鸦片毒品政策与毒化行为,真正的问题是这些具体研究成果仍然无法成为关于日本帝国主义崛起与侵华罪行的核心叙事,无法在资本掠夺与战争罪行的核心关系中占据应有的重要位置。马克弟在“序言”中说第七章“中国人民的鸦片”描述了日本帝国主义者在占领中国期间对毒品生意的依赖,“毒品作为死亡政治资本主义的核心商品,成为日本从中国人民的死亡和补充生活能量中榨取利益的重要工具。伪满大约百分之五十到五十五的利润来源于毒品生意;到1944年为止,伪满统治下的四千万中国人当中,有百分之二十染上了严重的毒瘾。”令人感到有点奇怪的是,这样明显的罪恶竟然没有使一直对鸦片战争那么重视的中国史学界在抗战史的主流叙事中给予应有的重视。

  关于闯关东,国内学界过去一般认为九一八事变前是农村劳动力的自由流动;事变后则是被作为“苦力”招骗而来,是日本帝国主义对我关内劳动力的强制性掠夺。实际上这是很笼统并且不准确的说法,李秉刚、高嵩峰、权芳敏三位作者撰写的《日本在东北奴役劳工调查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4月)以大量中国国内保存的档案文献、数据统计、幸存者法庭口述等第一手资料进行实证调查,全面而具体地揭示了日本骗招、强征和残酷奴役中国劳工的真实历史,遗憾的是马克弟未能采纳该书提供的资料与调查成果。

  在马克弟的研究中,有些我们原来比较熟悉的人物显示出他们的复杂性。例如日本思想史上的福泽渝吉,他曾“公开鼓励贫苦的日本女性移民到亚洲各个通商口岸做妓女,……坚持认为女人对日本的现代化进程没什么用处,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用来挣外汇……。”(82页)与他相同的是著名作家二叶亭四迷,他认为日本妓女对日本帝国主义在亚洲的扩张至关重要,因为她们对俄国人和中国人的色情蛊惑力表明这些男性顾客会很快被“日本化”,然后会购买日本商品,进而认为自己参与买卖日本妇女是“爱国责任”的表现,是以实际行动支持亚洲的日本进程。(83页)而那位在佐藤忠男笔下尚有几分正面形象的“满映”董事长甘粕正彦,在马克弟的聚光灯下被还原为帝国特务头子和毒品王。

  原载于《澎湃新闻·上海书评》2017-5-11

  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681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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