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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10篇

2018-05-02 20:0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10篇

  《身体从未忘记》是一本由Bessel van der Kolk M.D. (范德考克)著作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5.00元,页数:40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一):创伤书籍阅读引发的感慨

  在个案督导过程中,我们从许多有过性创伤的女性身上发现,创伤更容易在她们身上重复,或者是有早年创伤经历的女性,有更高的几率成长历程中遭受性创伤:性骚扰,强暴,猥亵等。以我所在团队以及圈子服务对象绝大部分集中在高校学生,又加之目前中国的国情,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通过寻求心理咨询或者治疗获得帮助也不是一个主流途径,尤其对生活在广大三四线城市以及农村地区的人来说。而凭我的感性认识,创伤更多发生在这些地区的人群身上。

  在本书中众多研究集中在从战争中退伍的军人家庭暴力创伤,性创伤人群。因为作为一个专业工作者我的重点并不在重度创伤人群上,所以并不是非常仔细的进行阅读,但在一边阅读的过程中,还是会不断感慨,这确实是一本好书。这种并没有强烈沉浸和仔细阅读还来自于另一方面,彼时我正身孕,书中描述的那些案例,刚是读着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挑战,让我想要逃离发生在那些个案身上的情境

  我从作者症状理解和描述,获得对我的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的理解。药物对她的疗效非常微弱,据我观察对她的身体和感觉系统明显损伤,让她的内分泌系统紊乱失去活力,但她又无法离开药物。她并没有经历性创伤事件,她的创伤性事件是在非常年幼时得知母亲曾罹患绝症,我曾一度低估了这个事件带给她的影响。直至这个下午,我脑海中似乎还有一个不愿意承认的声音就是,那样的事件不至于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创伤啊。谈话治疗配合药物对她的改善都不大,也许在接下来的咨询过程中我会鼓励她更加多地投入舞蹈瑜伽等身体的疗愈。

  我还想到另外一个有过性创伤的来访者,她月经一直不正常,她是在五六岁的时候被猥亵,然后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过恋爱,在其他方面她看上去都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正常女孩,我们有过10多次的谈话咨询,我的感觉是她从理性上似乎能理解过去的事件,但症状表现在身体,然后在与这个身体症状紧密相关的身体症状上。那个时候我作为她的咨询师少有无能为力,如今她已经毕业,作为一名心理专业工作者,但愿她有一天能遇见这本有专业指导性的书籍,获得一些帮助。

  前一段时间有个同事推荐我一个培训师,意欲让我在今后的培训工作中安排心理剧相关方面的培训。她认为那个老师这一部分的专业能力不错。其实当时我是有些不认可的,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我没有意识到这种形式对学生的身心健康能有良好作用,读完这本书后,我对此有所转变,加之我们有良好的硬件条件,也许我们可以在此创造我们学校心理中心工作的特色

  其次,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在读到第三部分关于疗愈的部分时,我总会想到家庭系统排列。我自己去参与过这个培训,从体验上来说,在所有的专业培训中,这个培训带给我的实质改变最大。但最终也是从主流来考虑,我并没有深入再去体验和学习。对创伤的疗愈部分的做法,跟家排的很多做法类似。当然,家庭系统排列在国内名声的败坏也跟国内培训业的某种混乱有关。我在一个规格很高的育儿群里曾看到专业人士对家排的抨击,尽管这个专业人士并没有体验过什么是家排。当然我并没有发挥极致的专业精神进行研究,但类似的这种态度,总是让我谨慎对待这些观点。就像该书的作者在美国所体验到的一样,尽管对于创伤的研究和实验如此多病表现出良好效果,但要取得广泛性的推广总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然,作者第三部分的关于如何疗愈的许多做法,我读起来也是有些隔阂,如果想要获得良好的专业工作能力系统的培训不能缺少。

  最后感慨一点,也是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总会想到心理咨询和治疗的研究在中国的发展真的还只是踏出了第一步,我们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在已有的条件下,哪些是我们能去做的并有可能试图做到的?

  《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二):带你走出创伤

  断断续续的看完了这本厚实的书,曾经看到一半还不知道书的主题是什么。也许是之前工具书或者具体理论书看的太多了,刚开始有用很好的打开方式

  其实这可以算是一本创伤治疗的医学史,也可以说是一本日记。作者作为一位三、四十年从医经历而且主要是创伤治疗经历的医师,把他这一生经验,也可以说是创伤治疗发展最迅速百花齐放的一个年代,向大家展示出来。

  从最初自上而下语言方式,到成为第一批开始使用药物的精神科医生。这些看似已经成为这个社会常识,甚至百忧解已然路人皆知,然而好像这段历史其实也并不久远。而且似乎按照作者的评价这个时代还虽然辉煌过,然而已经很快的渐渐远去。

  同时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作为很时髦的词,频繁的会出现大众视野里。作者用了很大篇幅从诸多案例着手乃至本质上去分析PTSD。我理解下来核心还是侵入性记忆,而且身体从未忘记这些记忆,让受创者的大脑一部分功能自我保护性的关闭了功能。就像人类应对创伤的普遍反应的4F模式(Fight 战斗、Flight 逃跑、Freeze 冻结、Fold 崩溃)。

  通过大脑生理反应这个角度,也能理解精神药物作为一个纯生物学的治疗方式被大众所接受关键更容易被医学界所认可,因为这个更“科学”,更便捷

  其实不同的治疗方案有利有弊,你无法说什么是万能的,只是都在从不同的角度和形式让身体从记忆中苏醒。甚至于如果有一种学说或者工具在宣扬包治百病,或者是唯我独尊的话,我一般是会有抵触的,甚至于直接拉黑。可以说任何绝对强势事物都是在言过其实

  回到书里的内容按照作者的说法,已经过时的精神药物治疗乃至自上而下的语言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然而书中最重要的核心还是当代的几项技术,我非常佩服且欣赏作者的包容性,所有的工具都学会运用乃至于在书里详细分享,详细介绍了各个的思路特点案例,我觉得这对于所有和创伤有关的人,无论你是经历者、咨询师、医生乃至于家属朋友都是有帮助的。

  这里作为记录也好索引也罢,我整理好一一列出来:

  边缘统治疗,身体经验疗法SE,催眠,认知行为CBT,系统脱敏,亚甲基二氧甲基苯丙胺MDMA,眼动脱敏再加工EMDR,瑜伽,家庭排序IFS,Alpha-Theta训练戏剧治疗等等

  上述所有的治疗工具也好方法也罢,都值得写一本书或者是专门去学习练习。当然我第一次看到MDMA的时候是吃了一惊的,MDMA就是俗称摇头丸。其实这所有的治疗都不是仅仅在于形式和工具本身,更多的都是在于治疗思路和逻辑

  所有这一切的研究和努力其实都是在为一个目标而努力,让那些受过创伤的人从创伤中走出来,“精神健康的重要标准之一,是能够在人际交往拥有安全感;是与他人建立安全联系,是富有意义、令人满足人生的重要基础”。让所有人都健康起来。

  最后也要强调书中通篇的一个重要观点,无论做什么样的治疗,在一切开始之前都必须思考清楚我们是要解决什么样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怎么来的。虽然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貌似在很多行为上都还想的太浮于表面了。

  2017-5-4

  《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三):不忘过去,活在当下

  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降生开始,就需要与父母亲戚、朋友、环境交互,学习和了解人在社会生活中所必须的技能:如何相互学习、信任,如何与他人保持亲密关系。而童年的性虐待、忽视与战争、意外等情况的发生,可能让人们经常感到焦虑麻木和狂怒,无法集中注意力记忆力下降,难以建立相互信任人际关系。这是因为,虽然你很想遗忘发生了什么,但大脑和身体从未忘记事件发生的恐惧。记忆以内在图像和语言的方式刻在思维里,也刻在身体中。即使时隔已久,我们的身体和思维还是会因为微小危险信号诱发剧烈的负面反应,扰乱我们的正常生活。

  当创伤或意外情况发生之后,身体会自然激发战斗或逃跑的本能,肾上腺素分泌飙升,决定战斗或是逃跑。而有些人在这时候会大脑一片空白,事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创伤或意外能够足够影响人,可能会改变人大脑和神经的生理结构,人们在事后就可能经常陷入闪回。也就是我们的杏仁核太敏感,可能一件小事或是微小的危险信号就会引发剧烈的反应,让人出现呼吸急促满头大汗的症状。他们成了过去的囚徒

  当前心理治疗的两个流派,一个是用药物缓解身体症状,比如百忧解等精神类药物,可以缓解大脑或神经系统紧张状态。我认为这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仅仅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殊不知身体的这些反应与个人的思维是息息相关的。而第二类治疗方式,是通过谈话、话剧等方式治疗。这种治疗方式通过回顾创伤本身,或在安全环境下通过戏剧、眼动脱贫等方式重温创伤,让大脑自己学会如何与创伤为伴,如何处理创伤造成的影响。人类最痛苦莫过于爱与失去,因此,心理治疗要做的,是帮助人们“了解、体验以及容忍”生活的真实,包括其中所有的愉快悲伤。“我们痛苦的最大来源是我们的自我欺骗”。创伤是试图忘记,隐藏自身的恐惧、狂怒和无助。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无法改变,但是却能改变身体、思维处理过去的方式。我认为心理治疗的本质是,让人和过去做朋友,真正直视过去,放下过去,而不是逃避

  罗曼罗兰说过“There is only one heroism in the world: to see the world as it is and to love it”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没有人可以“治疗”战争、虐待、强暴、性骚扰,或者其他可怕的事情本身;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应付创伤在身体、心灵灵魂上的印记:那种心碎的感觉让你大概会患上焦虑症或抑郁症,恐惧失去控制,总是对潜在的危险或拒绝十分警觉,充满自我伤害冲动,又有闪回的噩梦,让你无法专注于手头的工作,无法让你向另一个人敞开心扉。心理创伤夺走了人们控制自我的感觉,治疗创伤的最大挑战是重新建立人们对自我、也就是自我身体和思维的控制,不再被过去的事情和感受困扰,不再感到不堪重负愤怒、羞愧和崩溃。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意味着:(1)找到一种平静而专注的方式;(2)学会面对那些能够触发你回忆的那些图像、思维、声音和躯体感觉;(3)找到一种让你充满生命力、与周围的人亲近的方式;(4)不再需要把秘密保守在自己心中,包括你如何让自己幸存下来的方式。

  创伤与过去终将只是不断继续、不断演化的生命故事中的一部分。与创伤和解,与过去和解,与身体和解,就是与生活和解,与世界和解,与人生和解。

  《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四):读书|接纳是创伤愈合的开始

  《身体从未忘记:心理创伤疗愈中的大脑、心智和身体》(英语名:The Body Keeps the Score:Brain,Mind,and Body in the Healing of Trauma)(作者:巴塞尔•范德考克 Bessel Van der Kolk)通过作者几十年的工作经验总结丰富的案例讲述了人在面对创伤事件大脑是怎么样运作,应该怎么疗愈一本书。案例、医学神经系统原理以及疗法都可以在这本书中了解到。

  我想在分享里面的一个观点是:接纳是创伤愈合的开始。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始,后面的疗愈虽然也会有波折,最后还是会水到渠成,终归让过去的成为的过去。

  我们的大脑分为基本脑(满足人的基本需求),情绪脑(调节情绪,体验喜怒哀乐等感受)以及理性脑(学习新东西,分析判断事务等),三者既有分工又有协调合作,从而构成我们日常生活中各种需求,感受和判断的正常运作。如果想更好的控制情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上而下的;另一种是自下而上的。自上而下是外界感官信息通过内侧前额叶皮层到达意识知觉,神经科学家约瑟夫 勒杜克斯把这称为“上通路”;自下而上是外界感官信息通过呼吸,动作或触摸来传达到达杏仁核,约瑟夫 勒杜克斯把这称为“下通路”。信号到达上通路比达到下通路的时间要多费几秒,而感官信息都储存在丘脑(大脑的边缘系统,将所有的信息都混成一体,告诉我们:这个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如果丘脑出现故障,没有及时将触觉,听觉,嗅觉所感受到的事情融合,而记忆又是分解处理的,当时间冻结,眼前的危险感觉没有及时传达到杏仁核,从而对事件的大小做出判断,身体有时可能已经采取行动了。

  一般的情况下我们的神经系统在这样的情况下运转的很顺利,但是创伤事件发生后,有可能有应激障碍(PTSD)出现,这个时候杏仁核和前叶额功能就会发生很大改变,导致PTSD患者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于生命我们会有一点自我满足感和自我掌控感的时候是最幸福和感觉良好的时候,而大多时候很多事情发生都并非由我们掌控,创伤事件无处不在,或大或小,而每个人对于各种事物的理解和感受又各有异同。要做到真正理解一个自己以外的人其实是很困难的,更何况面对大的应激事件,那些经历的这些事情的人。这就是为什么经历过战争的一些人不愿谈及战争,即使他们饱受噩梦,闪回的困恼,性格和脾性与战前已经判诺两人了,还有那些经历过地震,火灾,车祸……的人。

  不愿触及,却无时无刻不在的伤痛,成了这些人的枷锁,在遗忘中,在铭记中,在逃避中。创伤先于语言,最后通过“语言”的陈述让往事随风而逝。

  作者在书中的一个观点是,当患者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出事件时,创伤已经开始愈合了。当患者不断谈及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事情,每次都是一次总结和反思,每次都是一次成长,每次都是一次告别,到最后,患者会对那件事一笑置之。能够谈论意味着接纳。接纳了也就是承认那件不好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并且发生在患者自己的身上,接纳就是看清患者自己沉迷在那件事情中不能自拔,遭受痛苦和折磨甚至恐惧,接纳就是明白患者自己已经来到了现在,是时候和过去告别,走向新的生活;接纳就是患者相信自己能够在未来生活的更好。

  《芈月传》里,秦王给芈月用的就是这招:让芈月不断的谈论与黄歇的种种美好,久而久之,芈月谈及多了觉得无趣了,因为慢慢地她知道她谈的再多也不可能和一个死去的人有未来,那些都是过去了。

  在治疗的开始,有些人不愿开口谈及曾经的创伤事件,所以作者在书中介绍了一种叫眼动脱敏和再加工治疗(EMDR)的方法:让患者自己闭上眼睛轻轻呼吸,慢慢转动眼睛回到曾经的事件中,感受曾经的事件,从而慢慢地从曾经的事件中解脱出来……还有写作,瑜伽,认知行为,舞蹈,戏剧等等,都对创伤事件有作用,不同的人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不同的方法,在专业的治疗师的指导下疗愈创伤,拥抱未来。

  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战争,地震,火灾,……个人在家中不受重视,亦或是在学校收到欺凌都会是一个创伤事件,一直在我们的身体中作祟,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交际,工作。而我们怎么选择对待这些事件,就看个人的造化。

  突然想起袁了凡的一句话: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接纳和放下,方得新生。

  (本文纯属个人读书感想,不具备医学治疗价值,如有心理创伤需要疗愈请找专业的治疗师)

  《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五):读书笔记《身体从未忘记》

  一、困在过去的人生 二、身体与大脑的连接 三、支离破碎的创伤记忆 四、依恋和情绪调谐 五、几种疗愈创伤的方法 正 文 一、 困在过去的人生 美国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的研究表明: 1/5的美国人在儿童时期被性骚扰;1/4的人被父母殴打后身上留下伤痕;1/3的夫妻或情侣有过身体暴力;1/4的人和有酗酒问题的亲戚长大;1/8的人曾目睹过母亲被打。 中国在这一方面的数据怎样,我们不得而知,但从各种新闻事件看来,情况相去不远。 创伤并不遥远,或许它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同学、朋友、亲人,乃至我们自己身上。 它们中的某些会随着时间流逝掉,而有些却被“烙”进了大脑和身体里。 什么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由美国精神医学学会出版的《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给了PTSD一个清晰而直接的定义。 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导致“强烈的害怕、无助或恐慌”。 通常有以下几种主要症状: 反复受到事件相关的回忆侵扰(闪回、噩梦、感到事件似乎正在重现); 持续且极力回避(与创伤相关的人、地点、思想、感受,有时甚至遗忘创伤的重要部分); 警觉性的提高(遗忘、过分警觉或易激惹)。 二、身体与大脑的连接 在20世纪90年代初,全新的大脑成像技术给人们深度理解大脑处理信息的方式,提供了技术上的支持。通过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ET)和后来的功能性核磁共振(fMRI),科学家不仅看见了大脑在进行特定任务或回忆时激活的脑区,还描绘出了大脑思维与意识的回路。 从下脑到上脑 大脑是自下而上建立的,当胚胎还在子宫时,大脑就开始一层一层地发育了。 下面,我们将根据这张图,自下而上地介绍几个与创伤有关的大脑部位。

  爬虫类脑:位于脑干,正好处于我们脊柱与颅骨链接的上方。它负责所有新生儿都会的事情:吃、睡、醒来、哭叫、呼吸、感觉温度、感觉饥饿、感觉潮湿和疼痛,还有通过排尿和排便排出身体毒素。 边缘系统(哺乳类脑):位于爬虫类大脑上方,这里是情绪所在的地方,负责探测危险、判断愉悦与惊吓、决定什么对于生存来说不重要。 前额叶:让我们使用语言和抽象思维,使我们得以吸收大量的信息和其中承载的意义。而理解创伤的关键,是位于前额叶的共情中心——镜像神经元。这部分功能让我们得以对他人感同身受,它就像是人类自带的“天然的Wi-Fi”。

  案例:神奇的前额叶 年仅5岁的诺姆目睹了地狱般的“9·11”事件之后,画了一幅儿童画: 很多人从楼上跳下来,正如现实中发生的那样。但是,地上凭空多了一张蹦床(诺姆加上去的),画面中的许多人因此而得救了! 这背后是前额叶在起作用,它帮助诺姆免于受到可怕经验的伤害。 大脑如何辨别危险 刚刚介绍了大脑的重要部位,接下来就让我们的大脑“活”起来,大脑要开始“工作”啦!

  外界的感官信息通过我们的眼睛、鼻子、耳朵、皮肤被探测到,然后被集中到位于边缘系统的丘脑之中。丘脑会将这些感官信息混合成一句简单的叙述:“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接下来,这些感官信息会朝两个方向传递: 1.下通路:往下传递到位于边缘系统深处的杏仁核。它是大脑的“烟雾探测器”,负责监测所接收到的信息是否事关生存大事,并在海马体的帮助下,飞速地得出结果。 优点:快。缺点:容易出错。 2.上通路:向上传递到前额叶,到达我们的意识知觉,它的功能类似于瞭望塔,让我们能从高处看到全景,辨别闻到的烟味是着火了需要逃生,还是牛排煎焦了不需要逃生? 优点:准确。缺点:慢。 三种应对威胁的方式 身体和思维之间存在着双向联系,这一点是一直以来被西方科学所忽视的。 所有我们自然而然就会在谈话中使用的动作和姿势,都是由我们的两支自主神经系统完成的:交感神经系统作为我们身体的加速器,而副交感神经系统是我们的减速器。 根据波戈斯的理论解释,自主神经系统会调节三种基础生理状态,具体哪一种生理状态将被激活,是由当时的安全程度决定的: 1.当我们受到威胁时,我们就会自动进入我们的第一种状态,社会参与。我们会向我们周围的人求助、呼救、寻求安慰。 2.如果没有人响应我们,或我们面临立即到来的伤害时,我们的身体会转换到一种更原始的求生方式:战斗或逃跑。我们击退攻击,或者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3.如果这些策略都失败了,我们无法逃避,或被抓住了,我们的身体会为了保存自己而尽量节省能源、关闭一切不必要的功能。这种状态称为惊呆或崩溃。 创伤后的大脑 大脑中最基础的部分会在人们面临灭顶之灾时充分激活,让我们感到压倒性的恐惧和强烈的生理唤起。而在创伤重现时,其他一切都会失去了意义,他们会极力试图希望通过人格解离和情感麻木(情感解离)来避免一些感受。 案例:斯坦和乌特的大脑 斯坦和乌特是一对夫妇,曾被困在加拿大历史上最严重的车祸中。 大货车卡在他们的车厢前,以至于他们无法开门,当附近一辆车里的女孩所在的车辆起火时,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被大火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 车祸中,夫妇俩的反应截然相反,斯坦立即进入了战斗和逃跑模式,却被阻断了;而乌特则进入了惊呆崩溃的状态。后来他们有幸获救,平安地回到家中,斯坦和乌特却始终走不出这场噩梦,他们感到焦虑、失眠、懊悔、恐惧、不安……直到三个月后,他们向露丝·拉尼厄斯博士寻求帮助。 博士利用特殊的激活方式,扫描到夫妇俩闪回时的大脑状态,结果令人咋舌:斯坦闪回时的大脑状态,与乌特的截然不同! 1.情感解离:解离和重现

  这是斯坦在闪回状态下的fMRI扫描图。 斯坦的情况是一种情感解离,那些难以承受的体验都是碎片化的,它们再现的方式就是侵入现实,让他难以分清孰真孰假?斯坦始终处在战斗和逃跑的模式中,没能走出来。只要创伤没有被解决,身体释放的压力激素就会自动循环,防卫机制和情感反应不断重复。 2.人格解离:与自我分离

  这是乌特被提及创伤时的解离感。 每个人应对创伤的方式都有可能不同,乌特的方式是麻木: 乌特的思维一片空白,她的大脑几乎所有部位都停止了活动,她的心跳和血压也没有明显上升。当被问及扫描时的感受时,乌特说到:“我的感觉和我在车祸中的感觉一样: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创伤性记忆会占据PTSD患者的生活,因为他们很难有活在现实中的感受。他们无法活在现实,只能活在他们感觉到活着的地方,哪怕那里充满恐怖和悲伤。 因此,如何强化PTSD患者日常生活的质量,成了治疗创伤的关键与难点所在! 三、支离破碎的创伤记忆 绝大多数日常经验会被遗忘,只有发生在模式之外的事情会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其中,我们对于侮辱与伤害的记忆最深,帮助我们对付潜在威胁的肾上腺素把事件的所有细节都刻在我们的大脑里。 但如果你面对的是恐怖——特别是“无法逃脱”的恐怖——这个肾上腺素系统会不堪重负,最终崩溃。结果,创伤性经验的印记和体验无法如同叙事性记忆那样组织得前后一致、合乎逻辑,而是以碎片化的感知和情绪痕迹体现:例如图像、声音、感觉。 失忆、解离和重现 案例:失去母亲的伊莲 伊莲持续很多个月都在照顾她病榻上的母亲,同时她也要外出工作,照顾她酗酒成性的父亲和支付母亲的医药费。当她的母亲最终病逝,被压力和缺乏睡眠压倒的伊莲试了各种方式唤起这具尸体,呼唤她的母亲,把药从母亲的喉咙里灌下去。这具无生命的身体一度掉下了床,旁边躺着她醉得不省人事的父亲。 姨妈来料理丧事时,伊莲依然拒绝母亲的死亡,甚至一直在葬礼上大笑。 被送到让内医生的医院后的一周中,她又好几次都会失神地瞪着一张空床,无视周围发生的一切,然后照顾着一个想象中的人。她事无巨细地重现她母亲死亡时的场景,却不能记得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 皮埃尔·让内使用“解离”这个词来形容创伤性记忆与日常记忆的割裂。 此时的病人与他们的创伤性记忆保持距离,他们“被绑在他们难以逾越的障碍上,他们无法整合创伤性记忆,似乎也不能吸收新的经验……他们的人格好像停顿在某个时间点上,不能再通过吸收新的经验而成长。” 正常记忆会不断改变和扭曲,而解离状态则让创伤不能与那些沙砾般不断改变的自传体记忆融为一体,最终患者会拥有一套双重记忆系统。 区分正常记忆与创伤性记忆 1.记忆的组织方式。 正常记忆是完整的,有开头、有发展、有结尾的故事。 创伤性事件的记忆是凌乱的,受害者对一些细节记得极端清晰,却难以记得时间的顺序,或其他关键性细节。 2.他们对这些记忆的反应方式。 创伤性事件的患者通常有闪回记忆体验:他们一次次被回忆中的场景、声音、感受和情绪击倒。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能重新体会到更多更详细的感受,但大多数参与者也能克服这些记忆。他们开始“明白”过去发生的事情,而且能够将故事告诉其他人。 四、依恋和情绪调谐 早在20世纪,依恋理论之父约翰·鲍尔比就提出:儿童的问题行为是对于恶劣的现实生活环境的反应——忽视、虐待、分离——而不是婴儿时期的性幻想的产物。 另一位精神病医生罗伯特·安达在整理ACE研究(儿童时期不良经历研究)的数据时,惊讶地发现:如果在美国能消灭儿童虐待,将能降低一半的抑郁症发病率、2/3的酒精滥用问题和3/4的自杀、注射毒品和家庭暴力。 童年时候遭遇的创伤,确实会影响孩子一生的心理健康,乃至身体健康……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我们开始重视孩子的心理健康吗? 3+1种依恋模式 玛丽·安斯沃斯和玛丽·梅因以及她们的同事多年来做了数千小时的母婴行为观察。安斯沃斯基于此前的观察创造了一个实验程序,叫做“陌生情景”,用来观察母婴短暂分离时婴儿的反应。 正如约翰·鲍尔比观察到的那样: 1.安全依恋的婴儿表现:母亲离开,痛苦;母亲回来,继续玩耍。 2.回避依恋的婴儿表现:母亲离开,不痛苦;母亲回来,忽略她。 3.焦虑或矛盾依恋的婴儿表现:持续地哭闹来引起注意。 研究者认为,这三种依恋策略都是有效的,因为这些策略能让他们的养育者提供尽量多的关爱。然而,这项实验另一组研究对象的依恋方式并没有那么有效,他们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他们的养育者打交道。梅因把这种依恋风格称作“混乱依恋”。 4.混乱依恋的婴儿表现:母亲既提供他们生存的需要,又是他们恐惧的来源。 身体的转化反应 内在冲突会通过身体机能问题表现出来,即所谓的“转化反应”。 很多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士兵都承受着无明确原因的瘫痪,作者在墨西哥和印度还见过很多“癔症盲”的病例。 书中提到一位幼时遭遇父亲诱奸的女孩,极有可能是由于创伤的折磨患上了视网膜红斑狼疮(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 那么,心理疾病是否真的与身体疾病正相关,长期抑郁是否真的会让我们的身体付出代价呢? 儿童时期不良经验研究(ACE研究)将告诉你答案: 超过5万名凯撒健康促进组织的病人通过疾病预防部进行年度综合评价,填写一份非常长的医疗问卷。研究人员花了超过一年时间制定了10个新问题,来仔细覆盖各类儿童时期不良经验,包括身体和性侵犯,身体和情绪忽视,家庭失能(父母离婚、精神疾病、坐牢)等。 研究结果表明: ACE分数越高,成年后长期抑郁的比例也大幅上升。同时持续的压力也让身体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ACE分数为6(10分是满分)或以上的人中正在承受美国十大致命疾病的数量比ACE分数为0的人高15%,这些疾病中包括慢性阻塞性肺病、缺血性心脏病和肺病。他们有两倍的概率患上癌症,四倍的概率患上肺气肿。 儿童虐待预测成年功能 艾伦·苏劳菲和他的同事通过明尼苏达风险和适应生涯研究追踪了180名儿童和他们的家庭。苏劳菲和他的同事发现,照顾的质量与生理因素密切相关: 1.婴儿出生后头6个月时,给予密集的、强迫性的和入侵性的照顾可以预测幼儿园及之后的过度活跃或注意力问题。 2.早期父母的忽视或严苛的对待会导致学校中的行为问题,也能预测同辈之间的问题,以及缺乏对他人痛苦的同情。 3.能否成功应对生活中难以避免的挫折,关键在于人生中的头两年中与主要的养育者建立足够的安全感。 五、几种疗愈创伤的方法 对于PTSD患者而言,时间不会冲淡一切,唯有夺回自我控制权,才能疗愈所有的心理创伤。作者将这种控制自我的能力称为“自我领导力”。 疗愈的原理 治疗创伤的最大挑战是重新建立你对自我(即身体和思维)的控制,不再被过去的事情和感受困扰,不再感到不堪重负、愤怒、羞愧和崩溃。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意味着我们需要: 1.找回一种平静而专注的方式; 2.学会面对那些能够触发你回忆的图像、思维、声音和躯体感觉; 3.找到一种让你充满生命力、与周围的人亲近的方式; 4.不再需要把秘密保守在自己心中,包括你如何让自己幸存下来的方式。 以上步骤,可以笼统地归纳为两个方面:边缘系统的治疗以及人际关系。 边缘系统的治疗 正如第二章中说到的三种应对危险的方式,我们所受的创伤越是严重,越是不可控,我们所使用的大脑部位就越是原始。从前额叶的社会参与,到哺乳动物脑的战斗或逃跑,再到爬虫脑的惊呆或崩溃。 因此,治疗心理创伤最基本的命题:如何恢复理性脑和情绪脑之间的平衡,达到重新控制应对生活的目标? 这就需要我们从情绪脑着手,进行“边缘系统治疗”:修复警觉系统,恢复情绪脑的正常工作,让它安静地在背景中,照顾身体功能,确保你的进食、睡眠、与亲密伴侣的联系、保护你的孩子,以及在面对危险时进行自卫。 而创伤康复的根本工具之一,就是学习做到即使是在接触痛苦和可怕的回忆时,都能平静地呼吸,而且有意识地保持一定程度的身体放松。 人际关系 大量研究表明,良好的社会支持是心理创伤最有效的预防因素,而受过创伤的人们都是在人际关系中康复的。 我们的大脑回路是为了和其他人保持和谐和联系而设计的。在创伤中康复需要与其他人类产生联系。这就是为什么发生在人际关系之中的创伤,比发生在车祸或自然灾害中的创伤更难以治疗。 选择专业的治疗师 创伤治疗师的训练包括学习创伤、虐待和忽视的影响,掌握大量的技术,用来: 1.帮助患者的情绪变得稳定和平静下来; 2.帮助他们放下创伤性记忆、停止创伤的重演; 3.帮助病人与其他人联系起来。 治疗是一种合作性的过程,是治疗师和患者双方合作来探索一个人自我的过程。因此,如何选择一名适合的治疗师,对于患者的康复尤为重要。 另外,本书作者巴塞尔·范德考克根据自己多年来的经验,还为我们提出了几条小建议,仅供各位参考: 对于治疗创伤而言,不存在“首选治疗方式”。如果治疗师认为他的某种治疗方式是解决你问题的唯一答案,与其说是确认你可以从中康复,倒不如说他们是这种治疗方式的信奉者。 只有患者对他们的治疗师产生了足够的积极感觉,他们才能够好转。除非你感到这位治疗师对你有一定影响,否则他很难让你获得成长与改变。 谈话治疗 弗洛伊德写道:“我们一旦成功地将那些会激发事件发生当时感情的记忆恢复,让病人以巨大的努力将事件的细节尽可能以语言方式描述出来,(创伤)立刻以及永久性地消失了。” 不幸的是,这并没有那么简单,创伤性事件让我们有口难言! 神经科学研究发现我们有两种自我意识: 1.一种负责在长时间内维持我们的稳定性。这一系统根植于语言,是自传性的自我意识,负责创造我们各种经历之间的连接,再整合成一个连贯的故事。 2.一种负责在当前记录我们的意识。这是基于我们的生理感觉而存在的。在我们感觉到安全而舒缓时,我们可以用语言来表达这一系统。 我们可以通过自我观察克服语言的无力感。我们身体的自我系统通过感觉、语调和肌肉张力让我们觉察。当你跟随你的内在视野来到你的内心深处时,事情会开始发生改变。 另外,书中还提到几种操作性较强、较不为人所知的语言疗法,例如:自由联想写作练习、艺术、音乐和舞蹈。 眼动脱敏和再加工(EMDR)治疗 EMDR是一种整合创伤性材料的治疗方式,几乎不需要自我意识的参与,疗法过程中心理咨询师需要在病人眼前不断晃动手指。它不仅仅着重于调整强烈的创伤性记忆,也专注于通过重新掌握身体和思维恢复自主性、参与感和责任感。 三个特征: A:EMDR可以使大脑中的某种东西变得松散,从而使人们快速地回忆起过去经历的片段和画面,而且这些经历往往并不是紧密关联的。这似乎有助于让人们从更全面的角度看待自己的创伤。 B:人们或许可以不用说出创伤经历而达到治愈的效果。EMDR提供了一种帮助病人审视过去经历的方法,和传统的叙述与倾听方式截然不同。 C:即使病人和医生之间没有信任关系,EMDR也可以起到很好的治疗作用。 药物的效果如何 人们总是用药物来应对创伤性压力,然而药物不能教会人们如何进行自我调节,只能缓解不舒服的生理感觉。 药物通过阻断我们的化学平衡系统,调整我们体会积极性、痛苦和快乐的能力。换言之,药物使我们对痛苦感到麻木的同时,也让我们对快乐感到麻木。 另外,有一项研究结果表明,EMDR的效果优于百忧解(一种著名的抗抑郁药)。 作者还提到,自从他开始使用正念方式和瑜伽进行治疗,他越来越少利用药物,除了有时候为了帮助病人能睡个好觉。 显然,作者认为,药物并不是唯一的治疗方式,其它疗法可以替代药物的治疗。 除了上面提到的谈话治疗、眼动脱敏、药物之外,本书作者还提到了瑜伽疗法、自我领导力疗法、重建内在地图疗法、神经反馈治疗、韵律和戏剧疗法等,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购买本书进行深入了解。 结 语 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我们逐渐地像了解器官一样,了解我们的心理健康;像治愈感冒咳嗽一样,有理有据地治愈我们的心理创伤。心理学早已不是人们心中玄之又玄的学问,它所提及的伤痛、疗愈、温暖都有着扎实的理论依据!了解心理学知识,不仅能让我们认识自己、疗愈自己,还能减少对他人的偏见与刻薄,给他人多一些温暖与爱。

  《身体从未忘记》读后感(六):修补破碎的心灵,从倾听身体开始

  去见了心理咨询师之后,觉得传统的谈话治疗对我并无太大帮助。我并非不信任他,也不是质疑他的专业水平,而是他倾听我以及我们谈论到的话题,我从很早开始在认知上就已经意识到了过去的原生家庭以及经历的创伤带给我的影响。可是就像时光无法倒流一样,我也无法回到过去,对虐待我的妈妈和永远不在家的爸爸控诉让他们改变自己的育儿方式。

  打翻了的牛奶瓶,是永远的打翻了。问题是怎样面对当下呢?在思索许多问题心中依然有不少困惑的时候,我读了这本《身体从未忘记》。作者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他在书中谈到了许多创伤对大脑、身体机能改变的过程对我来说受益匪浅,尤其是有过被虐经历的儿童大脑怎样被创伤改变,让我印象深刻。(以下大部分都是引用了书中的原文整合出来的):

创伤改变大脑:

  人的大脑可塑性极强,现在的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正是过去的经历所造就的,而创伤是一种让人“感觉到永远”的极端经历。因为创伤性的经历会造成大脑内多项功能的受损,比如作为过滤器的丘脑,该功能的受损会导致PTSD患者一直处于感官过载的情况下(为了对应感官过载,他们也许会用一些毒品、酒精等隔绝自己和外界);比如负面情绪严重影响大脑区域接受来自肌肉、内脏和皮肤的神经信号,创伤幸存者常常有各种各样的躯体问题;比如杏仁核(烟雾探测器)和内侧前额叶(暸望塔)的功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让我们难以控制情绪和冲动;创伤对大脑的影响可能类似于大脑的物理损伤,例如中风,因为创伤会导致布洛卡区不能正常工作(即不能将思想和感情变成词语),因此受过创伤的人极难谈及他们的经历,我们无法用在日常体验中发展而来的语言描述创伤。他们的右颞叶,也就是大脑的恐惧中心,通常过度活跃,而且伴随着过多的颞叶慢波活动。这意味着过度警觉是他们生活中的主导情绪,支配他们的情绪生活。打个比方,就是很有可能创伤会像病毒一样,改变大脑的整个脑回路,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认识到问题,并逐渐从中走出,尽量不让创伤干扰自己的现在和未来。

述情障碍:

  其中作者提到的“述情障碍”对我来说,印象尤为深刻,让我想到生活中不时会遇到这样的例子,尤其是一些一声不吭就选择自杀的人,或许他们在内心已经死了很久很久而不被发现吧。“述情障碍”,意思是无法表达感受,很多受过创伤的人都不能明辨他们的躯体感觉,不能识别他们身体内部的状态让他们不能理解自己的需求,从而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

  举例来说,当问到“如果你看到一辆货车以每小时80英里的速度冲向你,你会有什么感觉”时,大多数人会回应,“我会被吓到的”,如果有一个人有述情障碍,ta可能会回答:我会觉得怎样?我不知道,我会跑掉吧。他们习惯性将情绪以实际问题的方式记住,而不是某些需要他们注意的信号。他们不是感觉生气或悲伤,而是感觉到肌肉酸痛、肠道异常或其他毫无来由的症状。大约有四分之三神经性厌食症的病人和超过一半的暴食症病人,都不能理解他们的情绪感受,而且在描述它时感到十分困难。

  “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到什么。我觉得我的头脑和我的身体是割裂的。我好像生活在一个隧道里,或是迷雾中。无论什么事情发生,我觉得它们都是一样的--麻木、空虚。我的脑袋没有感觉。”

  有述情障碍的人只有学会觉察他们的身体感觉和情绪之间的联系,才能好转。创伤幸存者只有在重新熟悉、与他们的身体友好相处之后,才能够康复。在躯体上的自我觉察是从往事的暴政中解脱的第一步。

儿童虐待(父母,是虐待的主力军):

  “美国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的研究表明,1/5的美国人在儿童时期被性骚扰;1/4的人被父母殴打后身上留有伤痕;1/3的夫妻或情侣有过身体暴力;1/4的人和有酗酒问题的亲戚长大;1/8的人曾目睹过母亲被打。”

  “童年期受过虐待的人常常会毫无理由的感到身体疼痛(例如腹痛),而且他们也会听到警告他们或指责他们的声音(幻听)”。

  “你可以试着问自己一个问题:你在成长过程中,有任何人可以让你感到安全的吗?书中1/4的受访者想不起任何一个让他们在小时候感到安全的人。

  81%的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都报告小时候受虐待或忽视,而且,绝大多数虐待都始于7岁以前。

  如果你在记忆深处从未有过爱和安全的感觉,大脑中应对人类善意的受体就很有可能没有发展。没有被爱过的人不懂得如何去爱人。

  “他遇见了美国最严重的、和付出最高昂代价的公共健康问题:儿童虐待。他计算出,儿童虐待导致的支出超过了癌症或心脏病的支出。如果在美国能消灭儿童虐待,将能降低一半的抑郁症发病率、2/3的酒精滥用问题和3/4的自杀、注射毒品和家庭暴力。”

  “我们在总结研究结果时发现了这些孩子有一个稳定的规律:持续的行为失调;有注意力和专注问题;难以与自我或他人相处。(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在想,是否我们平常看到的所谓熊孩子,其实背后隐藏着的是更大的问题,即家长的忽视或虐待以及中国社会下对家长针对孩子的家暴问题完全缺乏制度上的制约和相关的应对方案)。

  国内最近的各类幼儿园虐童事件频发,其实我觉得是人们没有看到更大的家长虐待儿童问题,还是太多的人依然觉得家长打骂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我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被爸爸打的离家出走半个月,结果被警察找到了之后又送回了爸爸那里,并教导他要“听爸爸的话”。每次看到类似的新闻总让我欲哭无泪,那么小的孩子如果不是经历了很深的绝望,是不会经受巨大的恐惧而离家出走那么久的,结果终于遇到了其他成年人,却是继续将他推向虐待他的火坑。

  “一个备受忽视或长期受到羞辱的小孩一定会缺乏自信。那些不被允许坚持自己的孩子们也许无法在成年时面对人际冲突,大多数在小时候受过残忍对待的成年人都消耗着大量的精力来压抑自己的愤怒。我们的人际关系也会受到类似的影响。我们经受的痛苦和分离越早,我们就越有可能用恶意揣测其他人对我们的举动,也更难明白我们如何成为他人的纠结、不安和关怀对象。如果我们不能接受自我的复杂本质,我们就有可能将他人的举动看作一种“我们必然会受到伤害、必然遭受失望”的证明。”

  “自从2001年以来,死于父母或者其他家庭成员之手的美国人的数量,就远远超过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中的死亡人数。遭受家庭暴力的美国女性的数量是患上乳腺癌数量的两倍。创伤本身也是创伤的温床,受伤的人更容易伤害其他人(和自己)。

治疗创伤:

  治疗创伤的方法从本质上有三种:自上而下,通过谈话重新与他人建立联系,进而了解自我,处理与创伤相关的记忆;服用药物,关闭脑中不适当的警报,或者使用其他方式来改变大脑组织信息的方式;自下而上,让身体深刻的体会与创伤带来的无助、狂怒或崩溃完全相反的体验。在本书中,作者谈到了他们曾用过的药物治疗、谈话治疗、瑜伽治疗、眼动脱敏与再处理治疗技术(EMDR)、戏剧治疗和神经反馈治疗。

  治疗创伤的最大挑战是重新建立你对自我,也就是你的身体和思维的控制,不再被过去的事情和感受困扰,不再感到不堪重负、愤怒、羞愧和崩溃,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意味着:找到一种平静而专注的方式;学会面对那些能够触发你回忆的那些图像、思维、声音和躯体感觉;找到一种让你充满生命力、与周围的人亲近的方式;不再需要把秘密保守在自己心中,包括你如何让自己幸存下来的方式。

  创伤后应激反应的引擎在情绪脑中。与我们负责思维的理性脑不同,情绪脑通过生理反应来表现自己:胃绞痛、心跳加速、声音发紧或者变尖、身体动作变得虚弱、僵硬、狂怒,或者防卫。理解你的感受并不会改变你的感受,但它会防止你做出强烈的反应(例如,攻击上司,因为他让你想起曾经性侵过你的人),我们越疲惫,我们的理性脑就会越容易让位给我们的情绪。

  要想恢复理性脑和情绪脑之间的平衡,神经科学研究表明,我们唯一可以改变感觉的方式是体会我们的内在感觉,学会和内在的感受友好相处。我们可以直接通过呼吸、吟唱、步行来训练我们的警觉系统,学习即使是在接触痛苦和可怕的回忆时,都能平静的呼吸,而且有意识地保持一定程度的身体放松。因此本书中,作者推荐从关注呼吸开始,可以尝试联系练习正念、冥想、瑜伽等,通过调整身体来调整精神。

  康复的核心是自我觉知,学会观察和容忍你的身体反应,是安全重访过往经历的前提。在我们的社会中,大多数女性和儿童的创伤都来自于他们的父母或亲密伴侣。这些本该爱你的人施加的虐待,打破了创伤的最重要防线:被你所爱的人所保护。

  当情绪被压抑在身体中,人们的身体也会变得紧张。他们的肩膀紧张;面部肌肉绷紧。他们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或者任何会揭露他们内心状态的声音或动作。安静的观察自我的能力是整合创伤性记忆的关键,心灵和大脑可以因此将创伤整合为生命长河中的一部分。目前已有的精神类药物,大多起的是止疼药作用,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善问题,因此需要长期服用,一旦停药后,就极有可能复发(但是我最近新看到一个ted视频,该神经学家说她们新发现了一个类似疫苗作用的药物,有可能会带来精神治疗的变革)。

  一项针对911事件中幸存者的调查显示,许多人提到最能帮助他们克服这些灾难性经历的方式是:针灸、按摩、瑜伽、EMDR。大众对谈话治疗缺乏兴趣,但是语言确实对走出创伤有帮助,但也许不如我们希望的那么大。能够向另一个人叙述自己的创伤,这是治愈开始的信号(但是如果身边存在这样可以安全倾诉的人,本身就说明ta已经病的病不那么重了)。

  如果你曾受到伤害,你就需要了解以及说出过去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感到被倾听和理解会改变我们的生理状况;能够表述自我复杂的感受、了解自己的感觉,让我们的边缘系统产生一种”恍然大悟“的感受。你也可以通过写作,倾听你内心深处的声音,让这些声音自然的流淌出来。之后,当你重读这些信时,你会时常发现一些令人震惊的真实。比如你可以自由联想写作练习,书写任何主题来进入联想的溪流中,写下当你看到眼前的第一件物品时,写下你想起的第一件事情,然后持续不断的书写、重读或修改。记住:写作的目的是为了自己,了解自己想要逃避的那部分。

  但是创伤受害者通常不愿意与人交往,是因为家庭和群体通常会孤立那些暴露丑事的成员;朋友和家人会对那些困于悲苦和伤痛中的人失去耐心,于是他们的故事变成了僵硬的叙述,否则会担心遭遇更多的拒绝和负面感受。

  睡眠,特别是梦境,对于情绪调节至关重要。所以许多创伤后幸存者都有睡眠问题。

  改善一个人的呼吸方式可以缓解愤怒、抑郁和焦虑的问题,瑜伽可以对此类问题起到正面作用,书中谈到了在退伍军人服务中心学习高温瑜伽的经历改善了许多人的健康状况。身体感觉会改变你的时间感受,察觉到一切体验都是暂时的,会改变你对于自己的看法,慢慢学会在感觉自己的感受时不被它们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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