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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读后感10篇

2022-05-13 16:16:5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重读读后感10篇

  《重读》是一本由唐诺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6.00,页数:44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重读》读后感(一):前言

  很感激联经公司的林载爵先生和胡金伦先生为我想出来这个书名(指“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这本书里的每一句每一字的的确确都是在某家咖啡馆写出来的,这是多年来我唯一的工作场地。

  还要感谢胡金伦为这本书补充一个个注解*。我的引述较多来自记忆,较少找出原书誊抄,可想而知不免有所差池,对于有着一丝不苟好习惯的人造成困扰,因此,有个审慎的编辑者校正者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咖啡馆“遇见”这一个又一个了不起的书写者,当然只是折射性的美丽说法—每天早晨九点到下午两点,是一个朗朗乾坤历历分明的世界,我从咖啡馆二楼临窗的座位下望,永康街人群的多寡依经济景气和当天天候状况而定,唯日复一日,从来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真正神奇的事发生。事实上,这些年连人的容貌都逐渐趋于一致,用朱天心的话来说是,好看全好看得一模一样,难看也难看得一模一样。因此,所谓的遇见,真相是携带,每天清晨我准时携带着他们到咖啡馆工作,书籍、记忆、疑问、连同前一天晚上不节制的所思所想如同尚未在晨光中消散的梦境。也因此,这还是一种保证的相遇,现实世界停止生产供应,你得自备而来;我们全是文字共和国的不懈公民,我们不见不散。

  加西亚•马尔克斯《迷宫中的将军》书里,有一段写萤火虫,解开了我童年搁置到今天的疑问—萤火虫(曾经)很容易抓到,只要有个好的夏天夜晚,但你要怎么做才能让它活下去,在下一个晚上继续明灭地发光?书中那位把萤火虫当首饰,以至于夜里走进来像披着悬浮似梦又感觉庄严的一身光华美丽处女,

  * 简体版已精简。—编者注,下同

  她把萤火虫放入随身携带一小截挖空的甘蔗里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早讲,这上头我们甚至跟遥远的加勒比海一样,萤火虫和甘蔗都是可见的寻常之物(对了,还有每年来的台风),只是从不晓得这样置放进去,神奇就发生了,这么简单就能让这一个个微弱短瞬的光点活下去。

  我们只是种植甘蔗携带甘蔗的人,这本书里的一篇篇文字不过是一截截挖空的甘蔗而已—把书的工作者(编辑者、书写者、读者云云)说成是这样的劳动者,其实感觉满好的,甚至有点自夸不是吗?

  以前,我相信而且努力想找出来并说服人的是,这一个个了不起的书写者、这一个个珍稀的人思维创造成果是“有用”的,我们是接受者利用者,是得到东西的有福之人;现在,我仍然相信他们随时能打开我们被限定的视野,随时为我们当下的特殊处境提供建言并补充我们不断在现实磨耗中流失的勇气,但事情有点倒过来了,我以为我们一次次重述他们、使用他们,最终极的是要他们存活下去,不是保存尸体,而是栩栩如生的、带着光亮飞出来。美丽的东西没理由死在我们这一代人,这是犯罪行为。施比受的确更有福,施者比受者更容易油然生出某种英勇之气、某种有价值的感觉,感觉出生命有某种确确实实的重量,以为自己是个更好的人。这是现代人愈来愈难得、不百无聊赖(百无聊赖是当前最严重的现代疾病)的心理状态,格雷厄姆•格林非常有意思地称之为“镇静剂”(“但被需要却是一种不同的感觉,像镇静剂,而不是兴奋剂”),不迷醉不悲伤不虚弱,你会感觉力量是由自己身体内部源源生出来的,一股元气。

  二○一○,长夏已至,以下是这十四本书、十四名书写者、十四只萤火虫—

  •《渡河入林》,海明威

  •《正午的黑暗》,库斯勒

  •《如镜的大海》,康拉德

  •《发现契诃夫》,契诃夫

  •《人造天堂》,波德莱尔

  •《普宁》,纳博科夫

  •《八月之光》,福克纳

  •《狄康卡近乡夜话》,果戈理

  •《书镜中人》,博尔赫斯

  •《一个烧毁的麻风病例》,格林

  •《波多里诺》,艾柯

  •《巫言》,朱天文

  •《基甸的号角》,安东尼•刘易斯

  •《替罪羊》,吉拉尔

  《重读》读后感(二):简体版说明

  简体版说明

  来到大陆,这本书变得稍稍不同,却是多出来的—一是它多了个书名,叫《重读》;二是多找出来两篇文字,咖啡馆里又遇见了两个作家、两位自由主义大师,小密尔以及以赛亚•柏林。只是,得委屈他们躲附录里,其实大家的存在位置当然是完全平等的。

  校对这两篇文字,把我自己带回到稍早几年的台湾,2004年前后,那是台湾民主的反挫时日,或者说,暴现台湾民主根基严重不足、民主原来这么脆弱,民主一再轻易滑向民粹、眼前所有人忽然翻脸变得无知无识也似还极残酷的时刻。作为一个选书编辑和半个书写者(当时),我能做的,无非是希望人们好好多读几本书,重新学习民主政治的ABC,重读小密尔、柏林等人老早已仔细讲清楚并殷殷叮嘱的著作(《论自由》、《现实感》等),希冀以知识的光来对抗无知无识的黝黯,并假设这个世界仍是讲理的。其实,原已收录的讨论《基甸的号角》(宪法和大法官制度)和《替罪羊》(民粹的集体附魔现象及其神话,及其制造操作)这两篇,都是一样的思维和企图,写于同一段时日,也都伴随着原书的出版作业(当时定名为“台湾民主丛书”,但果不其然销路不佳)。这几篇文字或称之为书的引论,也就是竭尽我所能地把大家引到、骗去原来那部应该一读再读的了不起著作去。

  想起来,《基甸的号角》和《论自由》二书更早都已在台湾出版过(今日世界出版社和协志工业丛书),我自己第一次阅读分别是小学六年级和高一。这算重新出版,重读之前的必要重新出版,这也呼应了小密尔这番我牢记的、并希冀它确实如此的断言—真理并不一定获胜,事实上,更多时候真理一直吃败仗,甚至会被彻底歼灭。但真理有个很动人的特质,那就是它不会就此销声匿迹,它仍会被再说出来,也许隔一段时日,在不同地方,由不同的人,这会一直发生,直到它终于获胜,或至少站稳脚跟取得承认为止。

  我不知道别的人怎么想,对我自己是,这非常重要,这么多年来,我知道怎么和失败每天相处,不至于丧失勇气。

  重新出版联结着重读。重读,这个多出来的书名,作为一个再次的相互提醒,是理想国这群每天和书相处的编辑朋友讨论出来的(一再以各种方式重读同一本书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我欣然接受,因为这本来就一直是我的想法、我对阅读一事最根本的主张,这也合于这本书的全部事实。

  以下简单的话是作为一个读者、而不是作为一个书写者说的。我自己偶尔也参与书写这一侧,不过是让我经验地、实地地证实而已—重读,有一部分是意识到时间这最根本的东西,包括时间总量的截然差异,还包括时间位置的微妙但也许更重要差异。一个最简单的事实是,书写者耗用于这一本书、这一题目和思维的时间总量,总是远大于阅读者,比方两年的书写/三天的阅读,粗糙的估算是243比1;如果我们再合理地假设,书写者极可能是比我们要聪明而且专注的人(书写过程正是一段最专注的思考过程),也必定是之前就比我们准备更多更好的人,这个时间比例的实质差异势必拉得更开,所以,书怎么能够不重读呢?此外,也就是这里我真正想讲的,时间的拉长,意味着一个书写者跨越了星辰日月不同季候,曾站在不同光影、温度、氛围、不可见空气中分子的种类和浓度,不同情感和眼前之人的不同触发可能的各种时间位置,重读,尤其是相隔一段时日的重读于是非常非常必要,丰硕的事物一次只露出一面、一部分,三天内,你大致只在同一个时间位置、同一心绪和视角里,来不及让这本书、这个观看思索对象转过来。

  一个只见一次的人,我们称之为认得、知道,也许可能就这样失去理智爱上他,但我们不会也不敢说了解他;一本才读过一次的书,我们则称之为开始,这才开始。

  这样。

  《重读》读后感(三):可怜的唐诺中了国内出版社的套

  若全书只是前五分之四纯谈唐诺对那些小说的精彩剖析和独到思考,那本书自然是满满的五星无疑。但是后五分之一像狗尾续貂般多出的对台湾时政的种种正面或侧面的“调侃”就让我难以从原本无比美好的心境中继续保持耐心和好心情了。所以,我只能给这本成功了五分之四的好书给出四星。我相信这只是国内出版社的又一份“好心”,绝非唐诺本人之意,否则如此愚蠢做派的人是写不出前五分之四好书的。

  其实,后五分之一单独划出收集成册倒也是一本好书的底料,可这种硬拼硬凑真是倒人胃口之至!真心希望出版社不要再好心办坏事了。

  《重读》读后感(四):作家的作家的作家

  今年正月的某一天,我自觉作为一个加V的豆瓣作者的责任,到麦当劳想要完成一片短篇的剩下四千字。我有幸占有一个靠近电源的软座,我吃完套餐,掀开电脑,铺开架势,终究还是不知如何把那个闷骚的主人公的单恋推演下去。这时,我在豆瓣网上闲读读到《风流诀》作者北冥有鱼的新作《你说的不朽》。按理说,我们竟然可以算作半个同事关系了。可是在读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后流泪之后,只有谦卑地仰慕她了。我甚至给她的《不朽》做评注,转推她在美国的日常感慨。

  相比和她换到微信号并私聊,我因此知道作家唐诺这件事才是2016年最重要,甚至也提高了2016年的重要性。

  唐言必称博尔赫斯,我便读这位所谓“作家的作家”的《虚构集》。那种张大嘴的惊叹感临场感,不是简单一句人外有人能概括的。分明是人外有天天外有人地隔了一道,上帝或者神曾活在这世上、活在我们中间啊,这样的神圣感觉。于是人世也有了一些光荣,获得默许继续增殖人口。我不配写他的读后感,只配惊叹。仅此便觉得光荣。啊,伟大的博尔赫斯!我跟在后头一拜再拜。

  唐诺便是“作家的作家的作家”了,像是谋职成功的博尔赫斯私人司机。在这本《重读》中,他虽然不是只写博尔赫斯,但是俨然成了写博尔赫斯最好的中国人。在那样几段狭长的篇幅里,其解说千头万绪、无所不包,你几乎可以较深入地窥得博尔赫斯的一生的一切。他当然也讲海明威、果戈里、库勒斯什么的,我对那几位完全更加不熟,可是并不跳过。因为唐诺会穿插一些(或者说他的书评被穿插于)杂乱的洞见。比如名气,关于中华和日本,关于台海,关于社会结构,关于成年,关于写作,关于学术,关于烟酒,关于政治家的伎俩,关于乱世,关于读书和读书人,不一而足。所有我正烦恼不解的问题,他早想到了说明了,即透彻又简洁,教我回过头来痛感自己的愚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有在解答我的问题,不觉得那是不值一提的。 在我随想的记忆中,他最耐心解释的就是我为什么孤僻起来,我的孤独的不得已、必要性和益处,孤独的多种形式和实则统一。比我十年前大一时代迷恋的周国平《孤独的意义》要远远高明、丰富。他如同无意中听到我的表扬和比较了,在批评志得意满的海明威之余,在一对括弧中一本正经地谈论人当初何以被浅白的启蒙读物震撼,以及启蒙读物为何不高明才更合适。我倒是希望他这样自负,可惜一点根据也没有。

  这位前NBA解说员还有专书讲古文字和左传。虽然够不上是文字学和经学的,但也和我的尚不精的本行密切相关。请想象对于一个笔划字和一个只有几句话留到今天的远古活人的爱吧。我到底是相信了,也自叹不如,遗憾这种感情没办法复制过来粘贴在自己的心里。他呈现的与其说是敬爱,却更像是怜爱。像看猫咪在其实很安全的空间里逞威风一样。这个字的顽皮的象形,那位大夫不合时宜可是很合道义的固执,竟然过去几千年也没关系,照样被他无误捕捉到,明白说出来,义正言辞其表,其实却偏爱地一塌糊涂。你还不好反驳,因为他的证据和说理分明已经是减低了的。所以博览群书的唐诺可以像幼儿园教室后排一个又自豪又绅士的安静家长那样保持站姿,应了钱钟书说“我们反而是我们祖先的前辈“的论断。

  我下载或者买到《文字的故事》《世间的名字》《眼前》等文集,看了个遍。短时间大剂量读一个人就会造成开始像他,无意中模仿了他。这一篇我自认为已经是及格的唐诺体。我已如此习惯了他的超长行文,不觉得碍眼,只觉得每一个角落里都有可能有好玩的意思藏着,语法和标点配合地做他的迷宫(其实只是弯曲的走廊而已)。相关的联想是:有一次评论北冥有鱼的日记说行文颇似董桥,果然被回复“真的,那段时间超迷董桥”。于是暗喜。

  我的2016年属于唐诺。然后才是博尔赫斯。因为唐诺开车来的话,那阿根廷人总在车里。

  《重读》读后感(五):《重读》里面写到的几本书的内容简介

  里面的书我其实很多没看过o(╯□╰)o,所以为了能读得明白点去查了那些书的基本简介,然后就能比较深入了解里面写的东西。

  列个单子,供和我情况相似的人用。

  (其实再了解一下那些作者的个人特点或许更好.........)

  第一章

  海明威《过河入林》

  这是海明威于1949年去意大利旅行和打猎回国之后所写的一部长篇小说,主人公坎特威尔上校身上有作者本人的影子。全书描写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主人公在战后不久去意大利的福萨尔塔重访他当年作战负伤的地点,去威尼斯游玩,与朋友们一起打野鸭子,并着重描写了他与美丽的意大利姑娘蕾纳塔之间毫无功利目的的纯真爱情,反映了作者对战争的厌恶,对人类前途的关心,以及对人生的价值、爱情与死亡的思考。本书书名取自美国内战时期南军将领托马斯·杰克逊临死前所说的话,表现了海明威笔下的“硬汉”——也包括他本人视死如归的坚强性格。

  第二章

  阿瑟·库斯勒 《中午的黑暗》

  前苏共中央委员、人民委员鲁巴肖夫是膺共产国际之命,在欧洲资本主义各国家从事秘密革 命领导活动的老布尔什维克,曾为革命建下赫赫功绩,在斯大林开始党 内大清洗 之后,开 始对苏共党内的不政党现象产生了怀疑,特别是因为革命的目的与手段的矛盾,使他的革命 良心深深感到不安和自责,从而招致斯 大林的猜忌,以致被捕入狱,经过疲劳轰炸式的狱 中审讯后,终于精神崩溃,承认了莫须有的罪名,最后被处决致死。

  第三章

  约瑟夫·康拉德 《大海如镜》

  《如镜的大海》是康拉德唯一直写海洋的作品,由十四篇散文构成,是康拉德二十年航海生涯,精心锻炼出的无可取代的作品。

  第四章

  契诃夫《发现契诃夫》

  《发现契诃夫》,发现这四十三篇未经正式收录的故事,让我们对这位俄国短篇小说之王有全新的诠释。

  一九九七年十一月,《竖琴师》杂志刊载了九篇契诃夫首次被翻译为英文的短篇小说,由彼得.康士坦钦翻译。得到的响应之强烈,是在预期之外:《纽约时报》、《英国广播公司》以及《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相继将这些故事当成新闻报导。引起所有这些骚动的想法,都涵盖在《发现契诃夫》一书中,这里有一个年轻、尚未成熟、读者不熟悉的契可夫。这个带点神秘感的人物,并非稍后的那位契诃夫,而是一个以其尖锐、风趣、创新与朝气蓬勃的笔法,首次成为文坛新星的作家,并在一八八八年赢得了普希金奖。

  第五章

  波德莱尔《人造天堂》

  波德莱尔散文诗代表作之一,以一种抒情性的笔调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三种兴奋剂、麻醉剂或毒品——酒,印度大麻,鸦片的作用及其后果:它们并不能造成一个极乐世界,相反,通向的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第六章

  纳博科夫《普宁》

  纳博科夫最具自传色彩的诙谐经典名作。最初在一九五三年至一九五七年的《纽约客》杂志上间断地连载了四章,是纳博科夫第一部引起美国读者广泛注意和欢迎的小说。描述一个流亡的俄国老教授在美国一家学府教书的生活。纳博科夫把俄罗斯文化和现代美国文明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诙谐而机智地刻画了一个失去了祖国、割断了和祖国文化的联系、又失去了爱情的背井离乡的苦恼人。

  第七章

  福克纳《八月之光》

  《八月之光》是福克纳的代表作之一。在作家营造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中占有重要位置。故事主要分两条线索,一条的讲是克里斯默斯,他从小被送进孤儿院,因为被怀疑是“黑白混血儿”而从此失去了“身份”,受到社会种种虐待,最终促使他杀死了最后相遇的白种情人而被白人处死。另一条讲的是农村姑娘莉娜与情人相恋,怀孕后遭到遗弃,徒步来到杰弗生镇寻找情人。小说通过杰弗生镇十天的社会生活的描述,揭示了几个主要人特的一生极其三代家史,体现了人类“心灵深处的亘古至今的真实情感、爱情、同情,自豪、怜悯之心和牺牲精神”,表明了作家反对种族偏见和宗教偏见的态度。这部小说以多重叙事角度和情节结构闻名。作家对小说文本的无限可能性进行了前卫性的试验。

  威廉・福克纳(Willian Faulkner l897~1962),美国小说家。出生于没落地主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在加拿大空军中服役,战后曾在大学肄业一年,1925年后专门从事创作。他被西方文学界视作“现代的经典作家”。共写了19部长篇小说和70多篇短篇小说。其中绝大多数故事发生在虚构的约克纳帕塔法县,被称为“约克纳帕塔法世系”。这部世系主要写该县及杰弗逊镇不同社会阶层的若干家庭几代人的故事。时间从独立战争前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出场人物有600多人,其中主要人物在他的不同作品中交替出现,实为一部多卷体的美国南方社会变迁的历史。

  第八章

  果戈里《迪康卡近乡夜话》

  《狄康卡近乡夜话》是果戈理奠定他在俄国文学史上卓越地位的第一部小说集。这里所收集的几篇小说大部分都取材于小俄罗斯的民间传说,充满着说神道怪的怪异的色彩。

  第九章

  詹姆斯·伍德尔《博尔赫斯:书镜中人》

  本书作者对“作家中的作家”博尔赫斯进行了多年的研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掌握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第一手资料,在此基础上本书描写和解剖了这位其生活与作品都如迷宫一般的作家。博尔赫斯一生处于自己的思想之中,大部分时间沉浸于白日梦似的幻想或在与之相对应的失眠状态中度过,在他写出了最精彩的作品时,却陷入绝望的爱之中,作为拉美知识界的领袖,他晚年的唯一目标是国家的美好前程……

  第十章

  格雷厄姆·格林 《一个自行发完病毒的病例》

  格雷厄姆·格林是英国大师级小说家。他悲观厌世到极点,却又最关注灵魂的挣扎和救赎;他作品中“恶”无处不在,暴力、犯罪、背叛、坠落比比皆是,可最惊心动魄的却是个人内心的道德和精神斗争;他作品中的人物卑琐、绝望至顶点,可是污泥中却能绽放人性的光彩;他称得上20世纪最严肃最悲观最具宗教意识的作家,又是讲故事的圣手,是20世纪整个西方世界最具明星效应的作家之一,读者最多的小说家之一。格林将自己的作品分为“严肃小说”和“消遣小说”两类,《一个自行发完病毒的病例》是最著名的“严肃小说”之一,以刚果殖民地和麻风病院为背景,展现一个精神极度空虚和绝望的欧洲隐居者渐渐走向新生的心路历程,着力于探索精神救赎的可能。

  第十一章

  翁贝托·埃科《波多里诺》

  我们只认为自己需要上帝,但是上帝也经常需要我们。我在那个时候就是觉得,他需要有人帮他一把。如果耶稣使用过这个杯子的话,它就肯定存在。如果已经不知下落,肯定是一群无耻之徒的错。我为天主教世界找回了“葛拉达”,上帝并没有拆穿我,证据就是连我的同伴也立刻 相信。圣杯此刻就在他们眼前,被腓特烈陷入狂喜般地高高举起,而波罗内一见到一直让他胡思乱想的圣物,立刻就跪了下来,奇欧立刻表示自己似乎见到一道强烈的光芒,梭罗门也承认——就算耶稣并非其族人等待的救世主——这件容器肯定散发着某种焚香的气味,左西摩则睁大了经常见到幻象的双眼,就像你们这些教会分立派的信徒一样,反过来比划了数次十字,阿布杜更是抖动得像片榕叶一样,一边嘀咕着表示,拥有这件圣物相当于征服了所有的外海王国——大家都了解他肯定渴望将杯子献给遥远国度的公主,作为爱情的见证。我自己也双眼湿润,而我自问,上苍到底为了什么神秘的原因,选择我来担任这项奇迹的媒介?至于“诗人”,他愤慨地啃噬自己的指甲,而我知道他的内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认为我是一个白痴,腓特烈已经年老,无法从这件宝藏获利,我们可以留给自己,前往北方的国度为自己弄一个王国。

  第十二章

  朱天文《巫言》

  《巫言》是作家朱天文耗时七年写就的长篇作品。作者完全摒弃了小说的虚构技巧,用田野调查的方法收集了当下生活中的一个个活生生的标本,用写实的手法,记录了一个时代种种景象(包括物质的,也包括内心的),可以说是“给下一轮太平盛世作了一个女性的、实物的备忘录。”

  第十三章

  安东尼·刘易斯《吉迪恩的号角》

  在刑事案件中,正是律师决定着正义的质量,但是如果我们承认权利的实现是需要成本的话,我们也应该承认,由于无力支付成本,穷人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根本无需加以限制,就往往会处于被“自动剥夺”的状态。美国宪法的正文和修正案极为简洁,字里行间,根本找不到贫困阶层可以拥有“免费律师权”的任何微言大意。而吉迪恩这个无权无势、文化不高、一贫如洗的潦倒穷汉,却大胆上诉最高法院,挑战刑事审判程序,使得“美国法律历史的整个进程随之改变”……

  第十四章

  勒内.吉拉尔 《替罪羊》

  勒内·吉拉尔不慌不忙、有板有眼、顽强地架构着自己的理论体系,试图对社会秩序的轮廓给予新的阐释。他提出了著名的“模仿欲望”理论,并一针见血地指出:西方社会曾普遍存在一种现象,即为了防止整个社会危机的爆发而利用替罪羊的机制——通过建立一种“基本暴力”、一种“建设性的暴力”以取代其他暴力,以一人之死换得大家的性命。这种机制纵容了迫害和集体犯罪行为的存在。为此,勒内呼吁宗教界的欺骗宣传,呼吁相互宽容的新时代的到来。 宽容是一种睿智,《替罪羊》给人以新的希望。

  附录一

  约翰·密尔《论自由》

  书中论述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公民自由权利,阐明“社会所能合法施用于个人的权力的性质和限度”,并提出了自由的各项“原则”。

  关于“论自由”这本书,密尔在引论中开宗明义地说,他所要讨论的是“公民自由或社会自由,也就是要探讨社会所能合法施用于个人的权力的性质和限度”。全书要义可以概括为两条基本原则:一、个人的行为只要不涉及他人的利害,个人就有完全的行动自由,不必向社会负责;他人对于这个人的行为不得干涉,至多可以进行忠告、规劝或避而不理。二、只有当个人的行为危害到他人利益时,个人才应当接受社会的或法律的惩罚。社会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对个人的行为有裁判权,也才能对个人施加强制力量。

  附录二

  以赛亚·伯林(1909—1997) 英国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史家,二十世纪最著名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之一。出生于俄国里加的一个犹太人家庭,1920年随父母前往英国。1928年进入牛津大学攻读文学和哲学,1932年获选全灵学院研究员,并在新学院任哲学讲师,其间与艾耶尔、奥斯丁等参与了日常语言哲学的运动。二战期间,先后在纽约、华盛顿和莫斯科担任外交职务。1946年重回牛津教授哲学课程,并把研究方向转向思想史。1957年成为牛津大学社会与政治理论教授,并获封爵士。1966年至1975年,担任牛津大学沃尔夫森学院院长。主要著作有《卡尔·马克思》(1939)、《自由四论》(1969,后扩充为《自由论》)、《维柯与赫尔德》(1976)、《俄罗斯思想家》(1978)、《概念与范畴》(1978)、《反潮流》(1979)、《个人印象》(1980)、《扭曲的人性之材》(1990)、《现实感》(1997)等。

  《重读》读后感(六):读书破十卷,下笔如唐诺?

  (壹) 他在咖啡馆写作

  五年前,有一部台湾纪录片,缓慢而有力地讲述了岛屿上的六位文学大家的写作人生。

  太平洋的风啊,美丽岛的歌,一片芭蕉叶,一群把中文点染出传奇的孤独者。

  杨牧、余光中、郑愁予、周梦蝶、林海音、王文兴……

  的确,每个名字都带着一串著作与光环,闪闪璀璨。

  但今天要聊的不是他们任何一位,却是同样在这座岛屿上写作的“后辈”,一位每天准时去咖啡馆开始写作生活的自律的自由职业者,一位与其说是作家,不如说是帮助我们“解剖”作家的老辣评论家——谢材俊。

  (贰)很头疼遇见你

  或者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可以说一些非常“谢材俊”味儿的话,当然,对他的任何模仿都是拙劣不堪的,但愿他看不到这篇文章,而我也倒上一杯咖啡定定神,开始尝试重读这本《重读》。

  对,要是你还不习惯我冒昧地直呼名讳,那我们还是转到这位先生的笔名比较好:

  唐诺,在咖啡馆遇见了14个作家。

  很头疼,遇见你。

  朋友们听说我又在读唐诺,不是不惊心的。

  从较为轻省的《阅读的故事》、《文字的故事》开始,到厚如砖头看到如坠五里雾的《尽头》,再到用强念力说服自己肯定会因为看过而补习世界经典推理的《八百万另一种死法》和《那时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最后我来到新近的两本,一本谈数千年前人们如何爱欲死生的《眼前:漫游在<左传>的世界》,以及这一本整整读了半个月每夜睡前只敢鼓足勇气读一篇都读到气滞郁结又连连动容的《重读》。

  我尚未穷尽唐诺,而唐诺已为我打开了许多阖不上的大门。

  不知道写下长句表达的感情能否被读出深浅,但有一点异常清晰:

  我的喜爱之情在他的文字面前,全化为了不知所措。

  (叁)是chong读, 还是zhong读?

  蠢问题永远不嫌多:

  这本书的名字……是多音字的二选一,还是也可以作双关语?

  唐诺的文字很容易给人一种迷惑感。

  你眼睁睁地看着他掉你看不懂的书袋,可你就是不厌恶他,你明明觉得他在几本书里就是翻来覆去说那么几个人(博尔赫斯、纳博科夫、卡尔维诺……),甚至盯死美国的纳瓦霍民族种种神话絮絮叨叨,但你就是无法厌倦他,他的阅读质量和写作水平远在多数读书写作人之上自不必说,可一个远通神话近懂足球的科幻迷推理迷书评家怎么又可以轻松到以近乎闲聊的口吻杂糅这所有而不跑题,切切实实说出一些悠哉哉又很扎实的道理。

  他是怎么做到的,写数万字十万字乃至百万字长篇评论而使读者不觉面目可憎指手画脚好为人师。

  他又是如何用化骨绵掌把纯文学叙述的世界和日常周遭寻常事物打成一片却又无声无息无缝衔接。

  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和他的老友一般望着数百页的新书摇头苦笑而心内惊惧地说:

  早料到是这样的啊,只要是你下笔,就是这般的长而不冗,浅而不薄的好东西。

  于是我们回到这一节开始的“蠢问题”:

  他chong读了过往的经典,而我们捧着这本《重读》时,则应当不仅chong读再chong读,而且在关键字词句段篇上,应该zhong读。

  这是一本几年一遇的好书,如果你喜欢听那种什么“好时光就该浪费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之类的傻情话,那好,请你此时此刻,把这句话写下来,作为书签,插入《重读》。

  (肆)不揣冒昧,带你zhong读

  在唐诺的书评里,我们比较多看到的是“爱伦坡说,小说的价值在最后一行里”,“冯内古特说,发明万能溶剂并不难”,当然还有“卡尔维诺说,只有文学赋予自身无限的目标”。

  我们关心一手阅读的原文,却也更想看看唐诺是如何为我们划下重点,抑或转述,再或呈递抽取出并凝练成的观点。

  说实在的,唐诺在抨击现代生活中的“快慢之辨”与鸡汤语言的时候也那么温润,温润到有时觉得他太老好人,这个时代,好人是不容易“红”的,但“红”是很紧要的事吗?

  他也就这样温柔地笑着,清醒地看着他所站立的另一边。

  “我不愿讲些拉拉队式的无谓鼓勇话语……”记不清是谁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论述得更深入些:简单的鼓励反而成为了一种交流的隔断,拒绝探究事情的进程,不再了解进步的可能,机械性的加油只为了打断对话的发展,这是伪善。

  在“常识”与“真理”问题上,唐诺从来看得很清,他当然有自己的希望,譬如“常识”能走得快些,而“真理”能行得缓些。但他亦深知事实往往悖反。

  “博尔赫斯,在和作家萨瓦托的一次对谈途中,随口以法语引述过这句漂亮的话:

  Les idées naissent douces et vieillisent féroces——思想产生时是温柔的,衰老时是残暴的。”

  后来萨瓦托为此话而激动不已,他联系希特勒与斯大林制造的一切,盛赞此句,不错,假设我们能够在思想产生时不标定主义,在衰老时不被群体话语裹挟,世界上确乎要少去无数人祸,要避免许多危机。

  唐诺是严肃的书写者,但我又时常在文本里看到唐诺赞同纵情的一面,这令他本人的个性从书页里浮凸出来,显得狡黠而有趣。

  他引德·昆西,引波德莱尔,讴歌痛饮葡萄酒的美好:

  “哲学家花了多少世纪研究幸福的真义,到现在都还众说纷纭。原来解答竟然就在这里!这种东西可以花一便士买到,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带着走;狂喜的情绪可以装在一个瓶子里,宁静的心可以交给邮车去传递!”

  “如果葡萄酒从人类生产中消失,我会认为,它会在这个星球的健康和智力造成一种空洞,一种空缺,一种缺陷——这比人们指责葡萄酒所带来的行为过分与不规还要可怕。”

  这教我忽然觉得,不只是看球赛看综艺可以开瓶酒来助兴,看唐诺,也可以。

  (伍)是丈夫,更是批评家

  作为台湾文坛最知名的伉俪之一,唐诺与朱天心始终以文雅恭谦的形象存在于文本间。

  最初没按捺住八卦魂想知道他们如何走到一起的,却翻遍资料只得一句:当初因为一个做编辑一个是作者而相识,后来在读者们的要求下,他们走到了一起。

  真是惊掉下巴,这如果放到如今的粉丝经济时代,岂不就是“应CP粉强烈要求喜结良缘”吗?

  但无论如何揣测,相爱做不了假,而这一对的相知相惜应该也远胜旁人。他们的结合,简直令到这一家人要把台湾文艺的半壁江山拿下。

  从岳丈朱西宁先生,到天文、天心、天衣三姊妹,再到取了朱天心的女婿唐诺,诞下的女儿谢海盟……回过头来加上朱天心的老师是胡兰成,我不知道该如何叙述这个家庭所创造的庞大文字帝国,按照流行的说法,这一家子的每一位,都是在网络辞典里有词条的传奇。

  不过传奇本身大概不会这样惊诧地看着自己,非但不惊诧,常常还拥有数倍于常人的冷静去解读身边人乃至枕边人的写作质感与能力。

  唐诺不止一次地写过朱天文朱天心姐妹的年少时光,他说她们是近乎亲密无间相伴长大的,但写出来的东西却竟然是两个宇宙,这是很宝贵的,但他亦清晰地看到这两个宇宙之间的差异,那些行星、轨道、星团、维度等等丛生的不同。

  他甚至这样直接了当地指出:

  “不少人发现,真实年纪大两岁的朱天文,她的小说反而显得年轻,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如《乔太守新记》或《淡江记》)那种当时年少春衫薄,而是某种豁脱于时间的不折损不反应,小说家阿城讲的“不接受社会的暗示”;朱天心的小说则永远有一枚滴答作响的现实时钟催赶,她少了点朱天文“告子先我不动心”的胸中定见,多了不少敏感,遂让自己卷入于、泅溺于险恶的真实时间航道之中,声音相对的苍老挣扎,布满了德·昆西所说的各处棱角和裂纹——这个小说年龄的逆向歧异,其实也和两人书写语言的不同有关,是其源由,也是其必然而然的效果呈现。”

  客观而准确。

  不敢说尖锐,但我甚至可以想象朱天心读到这段话时连连摇头但带着肯定的笑脸。

  与此同时,唐诺也肯定了天心文字里的清澈,如果说上面那段显得有些“无情”,那下面这段则多多少少透露着他凝望妻子作品时的深意:

  朱天心借由回忆的形式,把时间推回到某个天空比较蓝、汗水比较干爽、人窥见过天光一角如《圣经》所说进得了天堂的时日,一并洗涤干净已歧意、已苍老,已充满怀疑的语言本身,让它能够说出弗吉尼亚·伍尔夫所说的“简单而巨大的东西”。

  (陆)普世与巫言

  在这本《重读》里,唐诺的书写其实和梁文道叙述过的许多东西很相似,都是在谈常识,在谈普世,在说放眼世界。

  他谈到部分台湾人的狭隘,认为台语比普通话好成千上万倍,却没想过大陆的语言其实更加博大丰饶;也谈集权的愚蠢,“国家”概念的固化,认为“我们倾向于认定、允许或至少默认立法乃是一国之事,即使是两个人口数各自只一万人的相邻小国家,有不同的立法考量和不一致甚至背反的法律条文,我们不也以为是正常而且正当不该置喙吗?”;更会引吉拉尔的话,企望人们能够彼此宽宥,在一些其实很基础的问题上不要再蹉跎时光,等待并不能改变,人类并没有许多时间。

  他谈死亡,谈文字的无用与力量,我很喜欢他摘录《巫言》里最后一个画面:

  塞拉耶佛的图书馆烧毁了,灰黑而脆弱的余灰布满整个城市好像天降黑雪,伸手抓住一张页片你还能感觉到它的热,还能从它奇异灰黑反白中读到字的碎片,当热度消散,字片也在你手中变成灰烬。

  重读,已经不需要纠结是一读再读还是再也不读,如果你够灵光,去世俗中,也能证悟。

  《重读》读后感(七):我对唐诺写作经历转折的看法

  如果略微关心唐诺的写作经历,会发现《阅读的故事》这部作品是他一个较大的转变。在此之前,他出的书主要是为了启蒙转述,而自《阅读的故事》之后出的书(当然包括《尽头》),则都带着一种探寻、思索的意味,而不是简单的翻译启蒙。

  为什么会这样?

  在《重读》的第391页,我意识到唐诺早年致力于启蒙工作的原因:

  “我不愿讲些拉拉队式的无畏鼓勇话语,但了解这点,在悲伤之余,我们似乎也就找到了我们可以做而且应该做的事——我们可以加速这个常识打造过程 ,这是可能的,让最终的彻底揭穿早一天早一月早一年到来,我们省下的可不只是时间而已,我们省下的还有灾难和人命。靠说明和说服的人愈多,得因灾难加身才觉醒的人也就会愈少......”

  但后来唐诺怎么会放弃掉它呢?我想,这跟启蒙本身很有关系。

  什么是启蒙?按照唐诺自己的话来说:“我们每一个人显然都年少过,并不难回忆并理解所谓的启蒙大致是怎么一回事。在那个与其说是阅读、还不如讲是热切搜寻瞻望外面广大世界的特殊时刻,对我们深具启蒙意义的书,不见得需要多好(老实说太好还不行,因为距离太远,不可能看懂) ,而是取决于它所联缀并送到你眼前的某种大世界图像。”

  启蒙无法把太好的东西传递出来,因为人接受不了高于他太多的东西。因此,在《尽头》别册中,唐诺谈到自己以前做的是翻译启蒙的工作——把高门槛的某个领域,翻译成让一般大众都懂得语言,让原本三十个人看得懂的东西,变成更多人可以看到,也就是从智识变成知识,甚至慢慢变成常识。而到了后来,他明白并不是所有伟大的发现都能用三分钟让所有人听懂,在做翻译启蒙工作的时候,会让他只取简单的部分,把深刻的东西删除掉,停止想下去,久而久之,所有深刻的东西就一一离开了。这让他很在意,他觉得再不走出这条路就什么都没了,包括他自己。

  启蒙的工作的确非常重要,不过在这块领域中,并不缺一个唐诺,梁文道、詹志宏乃至于罗振宇都做得不错。他应该向更远更深的地方走去。或许因此我们会失去一些易读的作品,但到底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我的一些摘抄:https://book.douban.com/annotation/41430208/

  《重读》读后感(八):不如我们从头读过

  最近的床头书是唐诺的《重读-——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刚开始读时,通常顺手扔掉的腰封这次看了一眼后,扔掉前先抄下了上面的宣传语,“比阅读更好的事,那就是重读。”“每一次我们重读一本书,这本书就与从前稍有不同,而我们自己也与从前稍有不同。”这两句话来自博尔赫斯,唐诺先生常常引用提起的心爱作家之一。

  这是一本完全彰显了唐诺“职业读书人”头衔的著作,十四部小说的个人解读,外加附录的两位学者,洋洋三十多万字,涉及和提到的,则远远超出这十几本书,而是来自作者心中一幅横跨中西的文学地图。

  理论上,这本书最完美的读者,是和唐诺先生一样,熟读书中提到全部著作的人。自己读过,有个人的观感,才方便和书中评论印证对照。因此起初还曾生出野心,想顺便把书中提到的十四本小说里没读过的补齐,但翻开第一章就几乎打消了“补齐”的念头。这章写的是海明威小说《渡河入林》,第一段就开宗明义声明:“绝大部分的文学评论者认定,这本书正是海明威一生最糟糕的东西……”

  为什么要重读并郑重书写这本失败之作?唐诺娓娓道来:写作这本以老兵之死为题材的小说时,海明威本人也正步入人生的下坡路,身体精神的衰老和时代的更迭同时袭来,“曾经对他那么善意到几乎有求必应的大世界已缓缓掉头而去了”,虽然海明威本人并不肯承认,但写出的作品却诚实地表现出了他面对这片衰败的生命废墟时心中的恐惧。《渡河入林》的失败,是因为终生以英雄自诩的海明威,无力完美妥帖地捕捉表现这些对于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情绪。《渡河入林》遭到了评论界一边倒的恶评后,满心愤怒哀伤的海明威找回悲剧英雄的心态,在极短时间内一挥而就《老人与海》。然而,更加悲剧的是,这部代表他晚年文学高峰的作品和由之而来的诺贝尔文学奖,并未照亮海明威心中的阴影,更未能阻挡他把枪口对准自己扣动扳机。

  在这里,唐诺先生示范了重读的至高境界,读的不仅是文本,还有文本背后的人,以及这个人的一生,也许还要加上,这个人所处的时代。

  就算达不到这样的境界,重读和初读还是不同的。就像本书封面上那句话说的:“唯有重读,才是真正的阅读。”影评人大卫·吉尔莫在他的《父子电影俱乐部》中有句类似的话:“你第二遍看到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第一次看到。你需要先知道结果才能从头欣赏它完美的结构。”说的虽然是电影,但用来描述阅读也同样适用。著名的爱书人,《查令十字街84号》的女主角更在给书店老板的信中表示她只买看过的书,并说买没看过的书就像买衣服不试穿一样不可思议。在互联网时代,看过电子版后再下单买一本实体书,是对这本书的至高礼赞。

  电影《春光乍泄》里的何宝荣常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后来,他因为不再能从头来过而失声痛哭。人生诸般无奈,许多美好一去不返。好在,总算有件事可以随时轻易做到——翻开一本旧书从头读过。那些熟到随手翻开任何一页都能看下去的书,听到上句对白可以顺口接出下句却永远会在相同的地方第一百零一次欢笑叹息的电影,单曲循环一天都不会厌倦的音乐,才真正是精神世界的地基,人生画卷的底色。

  《重读》读后感(九):老派评论家唐诺

  唯有重读,才是真正的阅读

  文/陈嫣婧

  唐诺的书这几年在内地出版的很多,他写与阅读有关的一切东西,对整个文化领域的涉足都非常广。但他的本行是文学评论,早先的一本《读者时代》汇集了这类文章的代表作,让我爱不释手。新书《重读: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也是一本文学评论集,书封上写着:唯有重读,才是真正的阅读。正是这句话让我再次产生了阅读唐诺的欲望,他之于阅读的“三观”太经典,太正,简直是一种老套,但对读书这么一件本身就不太合时宜的事而言,老套,未必不是好态度。

  唐诺永远都有浩瀚的阅读量当他的垫背。一个人二十多年保持每天五小时以上的阅读和写作量,这是个什么状态?你可以说作家靠的是天赋,这没错,但如果一个评论家没有后天的勤奋垫底,再有天分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的视野打不开,思维发散不了,逻辑理不清楚,天分从哪里降落呢?无论哪国哪朝哪代,想做学问都得坐得住冷板凳,浮躁的评论者两眼一抹黑地拿到个文本就知道当头痛批,让作者如何叹服?没有一定的知识面,你无从评起,你的立足点在哪里?你做过比较阅读吗?如果让评论家都去读研读博,最该读的专业恐怕应是比较文学,因为评论家最需要的就是横向和纵向思维的同时运用。就拿唐诺评海明威为例,他评的可能只是一部作品,但脑中早已同时出现与之有关的三五部作品,且还得有文学史方面的积累,否则把握不了时代与作品的关系,也就看不出两次世界大战在造就海明威的文学神话上所起的决定性作用,此是纵向;同时,还得能时刻准备着将类型、风格、主题相似的不同国别或语言的多部作品同时拿来备用,以便在论证时能拿得出充分依据,让人信服,此是横向。此外,文史哲分不开,唐诺他不懂一点马克思,没看过极权统治方面的社会学著作他就评不了库斯勒的《正午的黑暗》,所以胸无经纬,纯炒理论,评论家只能混日子。

  在信息量爆炸的今天,其实评论家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因为他们手上的信息量也必须跟着与日俱增才行,唐诺的勤勉,为他打下了成为优秀评论家的基础。但他的自我定位却十分低调:首先是读者,然后才是评论者。很多做文学研究的人往往不愿意承认自己作为读者的第一身份,好像这么说就辱没了他的才华似的。其实,美国文学评论家斯坦纳早就讲过,评论家在文学领域就是个二手货,没有一手资料他屁都不是。这也对。所以觉得自己作为研究者就高人一等的大大们,请你们歇歇吧,在这场写作者和评论者互掐谁比谁更厉害的行为艺术中处于弱势的肯定是不会是负责出售产品的作家的,他们一旦罢工,你连资源都弄不到还折腾个啥?承认自己是个读者不丢人,斯坦纳自己作为二手货们中的一员,为了写好文章也是殚精竭虑,孜孜不倦的,可见二手货要有价值并不见得就比一手资料来得轻松,且还必须对一手资料慢慢品味反复琢磨,极细致深入全面彻底之能事,其拳拳之心跟对自家孩子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一个读者如果够优秀,本身就是受人爱戴的,这里面有一种不远千里遍寻知音的惺惺相惜之情,没有读者,一手资料再精彩也只能用来积落灰。

  此外,唐诺还有非常好的阅读和写作习惯,他摘抄,重读,每天写得也不多,且有一定的规律,就像一个生活得很有原则和节制的人。评论家和作家的状态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就随性这一点上说,诗人最幸福,写长篇小说的幸福指数就低些,评论家最不幸。虽然写字都需要灵感,需要状态,但评论家对灵感和状态的需求相对较低,对自律性的要求反而最高,这时候良好的读写习惯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而且他不掉书袋。我有时很讨厌那些专栏作家,写不出文章了,就用炫耀自己看了什么书来救急,或者干脆列个书单,逐一评讲,三言两语,这种非常低级的吊书袋除了给人你们谁都看得不如我多这种错觉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作用。唐诺也旁征博引,但他一不着痕迹,二不写废话,凡是与他文章观点关系不大的一概弃用,要用,就要到点子上,论据最大限度地为观点服务,这是评论文章的基本功和良心。

  评论界的另一处业界良心在于眼光和起点。翻看这本《重读》,唐诺选择的文本80%以上是外国文学,华语文学所占比重很小。虽然我们不愿承认,但就小说一种而言,外国文学的作品质量确实远远高于华语文学,作为一个评论者,一个对文本有自主选择权的人,要知道什么是好东西,这非常重要。去评糟粕,虽然能从中得到心理上的优越感,但实质是对自己才华的践踏。何况评在世的,特别是身边的作家,或刚出版的新作,连带着各种人情关系,连客观都很难做到,更别说深刻了。作品的经典性永远是滞后的,诺贝尔文学奖这样官方中庸的评奖机构也不太可能把奖颁给刚出道或作品刚开始畅销的作家,所以评论家你即便对自己中意的评论对象没有明确的目标,也起码应该知道自己得避免评什么,这是底线也是分寸。其实最顶尖的评论家,如苏珊-桑塔格,埃蒙德-威尔逊这样的大家,都是有足够能力去发掘被埋没的好作品的,他们为什么可以?就是因为看过的好东西太多太多,所以他们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东西值得评介,一个评论家做到这份上,才是职业巅峰,业界楷模。看《重读》,会觉得唐诺还是比较保守,入选的大多仍是公认的名家名作,但他的视角新鲜,点评扎实,明显对文本的精度和思考是反复中稳步提升的,这在书名“重读”二字中,就能体现出。

  唐诺不是体制内的评论家,或者说他不属于单纯的学院派,其实现在学院派的很多评论家也不愿意走学术体制限定的窄路子了,虽能给体制外的人以高大上的错觉,但对真正地读懂、理解一个文学作品,意义不大。唐诺的评风,总体来说还是很自由的,自由中见厚度,中肯里暗藏犀利,不过分外放,也不和稀泥,这确是一个老派的文学评论家应有的风范,一种经典的评论风格。

  原载于《新民周刊》

  《重读》读后感(十):重读

  “唯有重读,才是真正的阅读”,对一个刚开始读点书的年轻读者来说,有大量的好书急迫着去读,重读的经验的确很少,可能唯一多次重读的书就是《红楼梦》了,但这仅有的经验也是相通的,每次重读都有新发现,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突然发现他还有自己不了解的精彩一面,顿生惊喜与佩服之情。《重读》这本书读起来并不容易,不是能轻松愉快读完的书评文章,每篇都长达三四十页几万字的体量,内容都是主题写作,对唐诺来说,重读的那本书也只是个引子,他所思考的与表达的,关于历史的、宗教的、文学的、政治的、哲学的、艺术的,许多比原作要深入的多。在论述语言与政治的关系时,唐诺写道“语言的权力冠冕,一般我们称之也好进步,由新的某一个视角、某一套逻辑和某一组特定语汇所构成,当它奔权成功站上所谓进步思潮的最顶峰,它便从诸多平等并列的对手中单独拔升出来,成为是非善恶的终极标准。”在评论现代小说时唐诺写道;“现代小说的发展可清晰看出一些不回头且直线加速的单行道,其中一道便源于这个不相信。思维的除魅,或用本雅明诗意而意象丰饶的话来说,是人的生命和天上的星辰逐渐断去了联系并持续远离,人依旧被命运拨弄,唯已不再是有意义有目的的操控。”再摘录唐诺书中几段比较有意思的表达:“过度喧嚣的孤独,不是列维斯特劳斯所说孕育个人独特性的必要孤独,而正是本雅明所说的那种断裂无援而且逐渐失去话语能力的孤独。”“真正美学的问题就是认识问题;真正的幽默也同样如此,它是偏见的、流露的,它是聪明洞视的美好表述,在有限的哲理论之前、之中和之后。”“把民间文化和知识分子的思维传统分开对立起来,它自身独立且平行于后者的不同观看世界方式、运行方式和叙述表现方式。”“文学正朝散文的方向走去,这让我们获得了许多,须知散文是如此地位低下,因此能够走到任何地方去,没有一个地方是那么低下那么污秽那么简陋使它不能进去。(伍尔芙《狭窄的艺术桥梁》)”“唯物史观只是木偶外壳,真正藏身机器装置里操控棋子的侏儒棋艺大师是神学(本雅明)。”“说自由完成就只能是个悖论,自由是永恒的不确定不完成,它要询问的不是答案,而是关系,和一切成形事物的适当关系,也因此,自由的核心难题总是权力的,在权力的讨论讨价还价中消长进退的关系。”这些段落能体现这本书的特点,虽然读起来并不轻松,到这种思想的快感也是很吸引人的。有机会要重读《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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