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公众号、做电台、做周边、写书,我收获了什么?
2020.2.17
宜 复盘
忌 喝酒
“行吧,那我来复盘一下。”
意外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到了凌晨五点。
在此之前的三个小时里,我细读新书文稿,翻了好几十个白眼;完整地听了7期过去的电台节目,感叹自己声音状态和剪辑状态都不稳定,有时因为偷懒,竟然让一首配乐重复出现在好几期节目里。
当然也有惊喜。躺在伦敦的床上重听重看一年甚至一年半前的文章,依然会被一些段落和语句打动,联想到过去生活躺在大学宿舍的床上或者北京家里的床上躺着的场景,心境和心性早就不同。
这或许是自我记录的意义,断断续续的在回溯中观望自己的改变,当时间线被拉长,当我开始对过去的“作品”感到不屑甚至羞耻,才完成新的进步。
编辑要我总结一些平台数据作为书籍资料宣传物料,这些书的包装是有自己商业逻辑的,话术讨巧,容忍适度夸张,但看着体面热闹,如同给我绑了个年龄不衬但着实喜庆的蝴蝶结。无论我喜欢与否都不能拒绝,就和美团外卖小哥头上的兔耳朵帽子一样,就算觉得怪怪的也不能摘,更不能因为这个花哨玩意儿就怠慢了顾客的餐点,它们都是工作。
我说我从来没有算过自己的这些数据,因为觉得做得都不好。但编辑前辈告诉我:“有时候自我复盘一下还是有好处的,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虽然更厉害的人比比皆是,但知道我们自己挺好,还能更好,就可以了。”
行吧,那我来复盘一下。
这篇推送标题简单粗暴,不是为了提出一个问题然后自我抬高顺便show off,我在真的为这个问题感到困,于是写一篇文章来想想。
写公众号。
写公众号三年多,刚开始出于兴趣,现在当然也提供了一部分生计,但要说对我而言意义最多的那部分,是练习。
在公众号上写了一百五六十万字的原创,去掉一些口水话,一些思虑不足,一些仓促和一些小情小绪,不知道值得珍惜的,真正有价值的还剩多少?
公众号也是这样,有时候我写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读者有没有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有没有共鸣,就像马塞尔·普鲁斯特所说:“每个读者只能读到已然存在于他内心的东西。书籍只不过是一种光学仪器,帮助读者发现自己的内心。
这种共鸣对我而言是有价值的,虽然我写的是“维安”,但表达出来的是“维安”这个角色的集合,是属于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可能或者将要面对的问题和困境,或者满足和骄傲。
这是我私人的一小片社会研究田野,我专门研究同龄人和他们的情绪。
有一个平台让我维持表达,维持和其他同龄人的互动,让自己带入一个年龄组的人来思考,让每一个决策决策在思考的壁垒里弹来弹去,然后变得润滑中肯,最后生成我想要的——一些真正可以解决问题的生活建议。
看起来还挺别有用心的,但这的确是我在做的事情。我在反复练习,不管是表达的方式还是思考的方式,很荣幸,我时常带着自己的读者一起深入险境,拒绝无聊,远离讨好,思考一些值得思考的问题。在被读者筛选、表白甚至是以取关相威胁时,我也不动声色地筛选着我的读者,我有自己坚持的原则,也希望我们彼此关系自由。
我希望用我目前也称不上高级或好的审美和品味去影响他们,也希望被他们塑造。
往后,我希望自己也会继续在这篇田野里尝试更新鲜的物种,做一些更复杂的稿子,比如信息量更密集的资料整合类文章,或者在视觉呈现上更美观,或许在选题上更大胆。重要的是更有信息量,也就是在里面置入更多细节和可延展的元素。
漫谈自己也谈够了,现在我应该适当沉默甚至靠边站,将被书写的舞台留给别人,将这枚曾怼到我脸上的放大镜换成一个面向相反方向的望远镜。
换而言之,我希望带你们和你们一起,去看一个更大的世界。
做电台。
如果现在不是移动互联网时代,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在广播电视台找一个电台主播的工作,靠说话谋生。
我十年前就听podcast,做电台早于写东西。旋律、节奏,人在叙述时声音里的情绪起伏,音效和剪辑配比而成的氛围空间,这些会让我深深着迷。我从一个听众变成了一个音频节目里的编辑、导播和主播,然后做一档节目的主理人。
我的电台断断续续更新,不打算以此盈利,虽然和网易云音乐签约了独家但我貌似也时常脱稿断更,只是继续录制,继续剪辑,按照自己觉得美好的方式重复制造声音作品。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这种电台很鸡汤,但电台节目对我而言不过是对文字的补充。我是一个亲历者,我按照自己的理解为你讲述一遍我写过的故事,或许声音这种介质可以帮助读者接受到我文字里的情绪,和我性格本身的质地。
常听常新,我有时候听自己的节目会惊讶于节目声音里的淡漠和感性。温暖只是外壳,重要的是不沸,总是平静如常,叙述人生大事时仿佛寒暄,讲起小事时又激动地如孩童模样。才意识到,哦,原来这个人是我,原来我也会这样。
人生里将自己分离出来的机会并不多,做电台,是我观察自己的方式。
做周边。
做周边其实不怎么赚钱的,如果从投入产出比来说还有点儿亏。
要说为什么做周边,除了我希望让维安记品牌化之外,更希望它可以给读者提供到一些实体的回报。看公众号有时候就像在网恋,每天光是看,摸不着,陪伴不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将这些带着我们logo的东西陪在身边,也算是实实在在的交换。它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另外,虽然叫做周边,但我不希望将读者粉丝化。我不希望你看在我面子上为我买单,这就是你喜欢就买不喜欢不买这么简单的事情。每一个系列我都为他们取上好听的名字,它们本身被赋予的含义高过于“维安”本身:
我希望读者愿意为我和团队的概念和设计买单,而不是看在谁面子上。面子不值得你花钱,但我们的灵感和才华的确值这么多。
做周边也算是我在产品方面的尝试。我很享受一个东西从0到1成型的感觉,我也非常喜欢为一个平平无奇的东西构建出它自己的意义,并且让别人为我们构建的世界买单。
因为我的时间都拿来做自己的东西了,我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可以在公司做项目,学习新东西,有人兜底,尝试各种新的玩法。所以我找了目标相同的朋友,我们自己给自己机会实习,自己给自己提供工作。
这是容错率很低的实验,不容易,不小心就会砸了招牌。但没办法,无法两全,那就铤而走险。
写书。
距离上一本书出版已经过去了两年半,第二本书也差不多要上市了。相比第一次出版时的被动和稚嫩,这次我老练很多,甚至勇猛地主动与编辑battle。
前几天听一档播客,作家陶立夏聊到自己在出版时对书封面和排版的偏执,不会用ID排版,所以她甚至自己用ppt来一页一页修改排版意见和配图示意。我理解那种执拗,也收到了鼓舞。因为我开始意识到,哪怕它是商品,哪怕它必须按照利益最大化的路子去走,但我是作者,我是唯一的那个需要好坏照单全收的人,因此我必须捍卫它。
今年有些遗憾的是,也没法去工厂亲自看着这本书“分娩”的过程,甚至不能像上本书那样亲手签上2000个名字。更遗憾的是,去年书号锐减,第二本书的出版时间比预计晚了接近一年左右。因此它上市的时候,那些文字以及背后承载的成长和心态价值观,好像和目前的我又不太一样了。
我时常用我从其他地方学来的那一套高标准和傲慢来审视自身目前有限的能力,并且自找挫败,但现在也学乖了,在这个过程里逐渐说服自己,必须要尊重一个行业甚至是产业的规则,在自己能力范围里让它最好。不要辜负读者和家人朋友的期待。哪怕它与自己期待和标准里的成果还是有落差,也得尽力。
总得来说第二本书还是有不少进步的,但它或许就像它记录的内容一样:我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两年,生猛也稚嫩,充满很多弱点,却在逐渐走向成熟。
哈哈,所以我已经开始期待自己的第三本书了,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机会,但我有预感,肯定会有的,因为的确会越写越好。
时常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写公众号、做电台、写书做周边是为了什么。
思考过后我发现自己并不想做一个自媒体人、一个电台主播、一个文创产品商或者一个作者。
我就享受不断游走在几个身份里的状态,享受角色交融在一起给我带来的挑战,我享受这些工作之间隐秘的关联:
表达,用更精确和优质的方式表达,在靠表达建立的平台上进行尝试,尝试更多商业形态和媒介,用这样的商业实践自我试探,试探能力和进入行业,在这些行业规则里反观自己的偏颇和自以为是,然后继续表达。
“精准定位”,“利益最大化”有时候是市场需要,但它们都是手段,是工具。重要的是拿着工具的那个人,以及他时常停下手头的劳动,询问自己:“我做这些是为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就业”这件事情了,因为我虽然没有找到最心仪的工作内容,但我明确了自己理想中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就业不是选择一份工作,而是选择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接近理想的生活,用一种思维方式或者处事方式去塑造自己成为那个理想中的自己。
以上这些是我在工作过程中的阶段性思考,不成熟也没关系。
至于以后我还会做什么,会成为谁,我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期待一下。 WE
“关于以上文章的内容,如果有想问的或者想讨论的,
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End-
文字|维安
排版|维安
图片|微博@猛猛猛犸
音乐|《a cy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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