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 情路已单程(2)

　　为爱甘受辱

　　我哀求：“阿姨，我和昊天感情很好，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话还没说完就被昊天妈妈打断了，她直截了当地说我配不上昊天：“我儿子的条件那么优秀，人长得帅气，经济环境也好，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寻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女人来丢人现眼，将来我们一家子怎么抬头做人？”我仍试着努力：“阿姨，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您还不太了解我，虽然我不是很优秀，嘴巴也比较笨，但我和昊天都是真心的。如果你肯多给我一些时间，就会发现我不是个坏女孩……”我低三下四地说着，为自己的年龄问题向她道歉，希望她能理解我的处境。

　　显然，昊天妈妈不想跟我谈这些，她说这个社会很现实，别看你们现在很好，但毕竟你比他大那么多，将来生了孩子会老得更快，到时他出去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看你怎么办。她还说她不打算了解我，因为没有必要，因为一大把好姑娘在等着昊天挑选，“不瞒你说，我朋友有个女儿，叫芊芊，马上研究生毕业，人漂亮，性格也好，很喜欢我们家昊天，而且双方父母也都很乐意，我们打算将这门婚事定了。至于你，也赶紧去相亲，尽早找个人结婚。别搞得我们家鸡飞狗跳，算我求你了……”

　　我既委屈又难过，却再也接不上话，只好说：“阿姨您别生气了，喝点儿水吧，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我走时，昊天将我送到门口，他妈妈将我提来的礼品塞回我手上，“都带回去自己吃吧，我们不要。”昊天没搭理她，径直拉着我下了楼，背后传来他妈妈的大声斥责：“这么差劲的女孩子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一点。”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坐在楼下的花坛上号啕大哭，那种被蔑视被侮辱的感觉让我痛不欲生。虽然我不够优秀，但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为什么今天要被别人这样轻视？为什么自己的尊严要被别人踩在脚底？

　　回到家后，我一直窝在床上委屈地哭，昊天给我打电话，我没有力气去接，也不想让他听到我的哭泣，因为那会让他更加伤心难过。昊天自小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大，家教甚严，从没违拗过家长的意见，这次因为我，他会和家人闹成怎样，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晚上，昊天偷偷溜出来找我，他一边抹泪一边说，自己身上还有些钱，我们一起去外地待几年，等孩子出生，木已成舟，父母便无力回天。听着昊天的话，我的心中虽添了几分温暖，却不敢让他做个逆子，如果我们走了，双方家人肯定会伤心欲绝，而且昊天那么好，为什么要因为我而吃苦，为什么要因为我去看别人的脸色。他本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情路已单程

　　说着说着，我的肚子又不舒服起来，肚里孩子刚刚两个月，我的身体又一向虚弱，见了昊天妈妈后，更是难受。昊天便要跑出去给我买药，还要为我烧菜补身体。昊天跟我商量，第二天带着我去医院检查，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听着他的嘘寒问暖，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加笃定，他不介意我的年龄，不介意我的家庭，不介意为我违拗父母，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我试着问他：“要不我把孩子打了，咱俩不结婚，就谈一辈子的恋爱。或者过几年后，你烦了，有了新的女友，到时我们再分手。”他说：“你以为我是畜生？”

　　哭着哭着，我们又都笑了，昊天说，咱们的故事比琼瑶剧还琼瑶，我妈真以为自己是豪门阔太了，还凭空给我变出个叫芊芊的女朋友，真是无中生有。虽然笑了，但我们都知道，前面的路好难，走下去需要太多的勇气和力量。忘了交代，之前我和昊天商量好，暂时不将怀孕一事告知家人，否则他们会以为我们是将此事作为“胁婚”的手段，到时情况或许会更糟。而且我还有一种担忧，昊天妈妈知道这件事后，也许会逼着我去打胎。

　　当晚昊天回到自家，我独自躺在小床上，将思绪从头到尾理了一遍，给自己打气：为了昊天，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一定要坚强到底。

　　第二天一早，昊天来敲门，陪我去医院做检查，他的脸色怪怪的，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事。等检查做完，在医院门口，昊天终于嗫嚅着开了口：“要不，先把孩子做掉吧。”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过去的那个夜晚一定发生过很多事，也许这些事已经改变了眼前这个人。昊天不看我的眼睛，接着说话，“我看不到希望，真的，也许只能分手。昨天我跟父母讲了你怀孕的事，他们坚决要求做掉孩子，如果生下来，他们会和我断绝关系。”昊天哭了，他说他没有办法，他妈已将他的身份证藏了起来，现在他哪儿都去不了。他说如果和我结婚，将来我会吃很多苦，受很多罪，他不能这样拖累我……昊天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想相信，他就这样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