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冷战30年,他却给我留下一笔巨额遗产
音乐 | Bra、Alison Krauss - Whiskey Lull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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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共读我们了解了弗格森3号的人生故事,人生并非永远一帆风顺,我们应该对生活中随时可能出现的挫折和磨难做好准备。
你若不能破茧成蝶,那可能就会被困死茧中。
假想的弗格森们会一个接一个死去,就像阿提·弗德曼死掉那样,但只有在他学会爱他们,就仿佛他们是真的一样之后,才会死去,只有在一看他们死去,他就觉得无法忍受时,才会死去,接着,他将重新与自己为伴,成为挺到最后的人。
书名就这样有了:《4321》
今天我们将继续共读奥斯特的《4321》,走进弗格森4号的人生故事。阅读前建议思考以下问题 :
我对自己说:上帝无处可寻,但生命随处可见,死亡随处可见,生者与死者被加在一起。
一直以来,即从我懂事开始,我就有一种感觉,觉得走或没有走的路上那些分岔口与平行道上,全都有同样的人在同一时刻走着,看得见的人和影子般的人,现在的这个世界只是一部分的世界。
因为真正的世界还包括那些,本可能发生但没有发生的事,某条路和别的路之间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活在一具躯壳中的痛苦。
就是无论在哪个时刻,我都只能走在一条路上,虽然本来有可能走另外一条路,去往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完全相同,也有所不同,四个男孩有同样的父母,同样的身体和遗传DNA基因,他们生活在不同的房子里,不同的城市,有着各自不同的际遇。
在人生不同际遇下,四个男孩朝着这边或者那边转向,随着故事的发展,他们的人生开始分岔。
从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成为越来越不同的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独特的人生道路。
但他们仍然是同一个人,三个想象出来的自己,然后再把我自己扔进去,作为第四号,成为故事的讲述者。
在1961年多事的夏天,在天堂夏令营,我亲眼看到阿提·弗德曼,在我眼前闭上眼睛,毫无征兆的死去,官方公布死因:脑动脉瘤。
弗提曼在给家人的信中说我是他这辈子交过的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有个亲兄弟,应该就是我的样子。而我对他的感觉也是一样。
那个夏天过去之后,我开始写我人生中第一个短篇故事《脚底的伴侣》,我觉得一定是弗提曼起了什么作用,让这个故事忽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好像弗提曼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一样。
而我也像爱自己一样,爱另外三个我自己创作出来平行于这个世界的自己,就像爱弗提曼一样。
1968年4月6日,就是马丁·路德·金遇刺后的两天,我的父亲斯坦利,因心脏病突发意外去世之后,我强烈意识到自己必须为他们写点东西。
无论是读还是写,都不可能是英雄行为。从我十五岁开始在迈向成年的征途中,我对未来抱有的唯一雄心,就是成为自己人生中的英雄。
我的个性受母亲露丝影响比较大,母亲露丝是个肖像摄影师,父亲是个有钱的商人,在他死之前已经拥有七家电器连锁店。
九岁的时候,搬到枫叶镇一所更大的房子后,我开始意识到父亲越来越有钱,相信父亲会越来越有钱,我认定父亲的富有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外婆之前曾跟我讲过,钱是一种必要的恶,大家都需要钱才能活下去,钱多总比钱少好。
但另一方面,为了赚更多的钱,人必须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去赚钱,远远超过必要的时间。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他拼命地经营他的家电商业帝国,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以至于我很少能够见到他。
父亲每天早上六点半出门,晚上到十点或是十点半才回家。
父亲在赚钱上投入了太多时间,多到一周有六天基本是见不到他的。
唯一能够见到父亲是星期天,那一天通常父亲和母亲都有自己的安排,我能够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极少。
对于父亲的忙碌,我多少有些痛恨和生气。我开始观察和研究身边同学的父亲,研究男性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
我发现虽然我住的房子,比同学布朗斯汀和所罗门家要大,父亲的车子比他们家的要好。
但是他们的父亲和我父亲的差别是,我的父亲是将生活服务于工作,他们是工作服务于生活。
我还注意到父亲经常看母亲的样子,眼神是呆滞的,好像除了他脑子里的想的东西外,看不到任何事情,人还在,但同时也不在,因为心离开了。
在九岁的我看来,造成父亲这样的原因,不是钱太少或是钱太多,也不是他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不是买了更大的房子或是更贵的车,而是野心。
父亲完全被个人的野心所占据,因为野心意味着永不满足,永远渴望更多,始终在向前推进。
因为没有什么成功能够消除他对新的、更大成功的渴望,能够平息他的冲动,让他不去把一家商店变成两家,再把两家变成三家,生意人为了发财需要精神上的专注和目标上的专一。
对父亲的幻灭感,让我开始越来越留意其他的父亲和他们对待子女的方式。
1956年搬家后,我们开启了更气派的生活时代。父亲的家电商店多了两家分店,母亲结束了独立艺术家生涯,关掉了玫瑰园照相馆。
虽然房子越来越大,家里也请佣人每周有五天来收拾房间和做饭。但是我却觉得和貌合神离的父母住在同一屋檐下,让我觉得忍无可忍了。
我想去一个不是家的地方,考验一下自己。
我提出去寄宿学校的想法,被父亲和母亲一致否决。我心里无奈地希望有一个允许子女脱离他们父母的法律。
我对生活的愤怒和质疑,在我15岁那年生日,唐姨夫送我的四本十九世界俄国作家平装书中,找到了方向。尤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改变了我。
陀思妥耶夫斯基让我明白了,编出来的故事不止是供人娱乐消遣,它们可以让人反躬自省,茅塞顿开,能灼伤你,冻僵你,扒光你,把你扔到宇宙的狂风骤雨中。
从那天开始,我终于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写小说,成为作家。我发誓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和决定,直到生命的尽头。
在我初中毕业的那年,当母亲征求我的意见,说她决定和父亲离婚,问我是否同意时。
我支持了母亲的这一决定。
出乎我意外的是,父亲非常抗拒离婚。他以不分割财产和支付赡养费给母亲和我的方式,来拒绝离婚。
父亲在离婚时,对母亲的刻薄让我与他反目,同时,我在心里暗下决心,此后我的人生,不会再接受父亲半毛钱。
不要他的零花钱,衣服、大学学费,哪怕是一本书都没有出版沦落为酒鬼,也不会要父亲的钱。
等他去世后,我会把电器商店全部关闭,然后把继承他的八千万遗产平分给那些在贫民区、街边的流浪汉们。
我和父亲的战争就这样一直延续到1968年,他意外去世,概括成一句简单易懂的话就是:
我在等他联系我,他在等我联系他,但在我们两个都愿意让步之前,时间用光了。
我从继母口中得知,父亲是个怪人,他虽然让我受一些苦,但是他一直站在我身边。
他知道我对担任七家电器连锁店的联合所有人没有兴趣,给我留下了十万美金的巨款。
父亲,我奇怪的、已经不在人世的父亲,你的儿子自由了,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因为有你留给我的十万美元,我可以安心写小说,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父亲去世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愤怒渐渐开始消散,曾经盛着怒气的地方,逐渐填满了悲伤、困惑和懊悔。
带着父亲留给我的钱,我坐着大巴离开了纽约,计划在蒙特利尔呆一个星期,再坐飞机去欧洲巴黎。
我在第五区笛卡尔街租上一套两室的公寓,在未来的五年半,我将雷打不动的开始写我的四个弗格森的故事。
弗格森4号的人生故事到此结束。明天我们将一起回顾全书的内容,如果人生可以倒带,那么你希望拥有怎样的一种人生。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
上期回顾:
《4321》精读第5天:父亲意外去世母亲崩溃:这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领读人:零露。在阅读中寻找更好的自己,在写作中修炼,在时光中成长。
主播:潇君。爱茶爱狗爱NewAge, 用声音传递身边的美好。新浪微博@沐芷卿。
责编:琴叶榕
文末歌曲:Bra、Alison Krauss - Whiskey Lull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