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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大烟的媳妇,援交女的儿媳,我在他身上尿地图”

2019-08-06 11:00:39 作者:暖叔的生活观 暖叔的生 来源:暖叔的生活观 阅读:载入中…

“抽大烟的媳妇,援交女的儿媳,我在他身上尿地图”

  文|云夕何兮多年以后,老村长寻了整一个夏,才辗转找到我的电话。并不复杂数字,他几次拨错。烟袋冒出的青烟,绕着灯管渐渐消散。

  他在电话里喊我爷给取的名字,有大雨瓢泼而下,灌满整个北京城

  他说:“桐桐,你快回来吧。张大中他……出狱了。”

  雨急,霹雳巴拉的炸裂在我的脚下,我的声音有点抖,问村长:“他……怎么出来的?”

  村长叹气,尾音拖得长长,他说:“作孽啊……”

  电话里传来他在青石板上敲铜烟壳的闷响,他说:“是在里头熬成了疯癫……”

  雨大,我站在天桥底下,看浑浊雨水漫过脚丫,有沾染泥泞塑料袋扑腾粘附在我发白的脚背上。

  我捏着电话的手,微颤,眼睛望去远方,被一片灰蒙的雨墙阻挡,雨幕像一面玻璃墙倒映出我跌跌撞撞一路走来的模样。我终于知道,原来不管岁月如何漫长,经年过往,再听见张大中的消息。我也还是一样,一样会在暴雨之中长出一张恐惧脸庞

  张大中,他的名字刻在我户口本父亲一行

  我爷曾在摇蒲扇的夏夜,讲起过往的时,也讲起过往的人。盛夏晚风早已吹散当年的细语,吹白当年唏嘘旁人的头发。只有一年又一年不舍旧事萤火,停在南瓜叶上从不肯忘记

  我爷本名我并不清楚村里人因他是木匠,也总只带了姓喊他张木匠。张木匠娶亲的故事却比爷爷的名字在石乡的土地上流传得广。

  我奶奶叫晴芳,流传的故事里说她原是大家姑娘父辈祖辈都是念书人。只因逢时事不济不得已才被家里长辈定亲下嫁与了成分干净几代贫农的我爷,张木匠。

  红烛囍字下,我爷嗫嚅着看我奶靠在墙边上,脸上胭脂也盖不住她冒着细汗惨白的脸庞。我爷问她:“你这是咋?”

  她扯了胸口红花,头上的盘起的发散了一床,她颤着声音回:“我要点烟膏。”

  我爷一瞬间钉在了地上,看着蜷缩在墙角渐渐抓狂的新娘砸了铜盆茶碗,砸了明灭烛灯,砸破了他的头,一夜无眠。

  流言蜚语从满地狼藉碎片里长出了翅膀,在那夜微弱星光下烧成了一把烈火。我爷没了办法,也曾几次想过退亲了事。可他到底不敢想,退了亲我奶要怎样活?

  后来我奶怀了张大中后,我爷便更加沉默了。他总在晚霞红透半江,才肯随归巢的夜鸟回了家。也从不曾多说话,只沉默着吃睡,沉默着过活。

  直到我奶生张大中时,难产过了一条命。我爷抱着怀里皱巴巴扯着拼命嚎哭仿佛想要叫醒沉睡母亲孩子,红了眼。

  张大中生来命苦,没了妈的养护,从小是被我爷抱在手上,四处求了生产有奶的人家讨了口奶得活。

  后来几年,我爷咬着牙,硬是一个人把孩子用发黄的小棉被绑在背上,两只手附在木材上,锯出爆木花浸透他黏湿的汗水。孩子也总一阵哭,一阵闹或一泡热尿从他背上画出日子的难熬。

  也不是没人提过为我爷说一个女人,好耐帮衬着过。但我爷见了几个后,对方总话里话里说起我奶的往事议论张大中去处。她们总希望我爷能把张大中远送,去北或南。

  我爷脾气上了头,掀了桌子不肯再说。从此便对外说了铁话,再不让人谈找女人帮衬着过的事。

  张大中年少时并不算荒唐,他生来没有母亲。我爷虽没有大富大贵,但凭着一手木匠活,挣了本事。也算是娇惯放养着张大中,以至于他有一身不合农村孩子的少爷毛病

  张大中那时虽脾气性格霸道娇气,但品行虽不高尚也并无大错大过。

  长到二十来岁,我爷也仔细物色了好人闺女要他相看。但张大中却总也看不上眼鼻子里出气说:“现在实行自由恋爱!”

  “谁还听你们这些老辈子封建思想安排?”

  张大中追求的自由恋爱,是在舞厅喧闹舞池里找到的卷发红唇姑娘。张大中跳舞,伸手揽卷发姑娘的腰。卷发姑娘笑,红唇扬了嘴角。舞池里混合着各色的香水味和汗臭,伴着刺耳音乐开始发酵,红唇姑娘踩了张大中的脚,扯着嗓子盯他眼睛问:“有老婆吗?”

  张大中甩了头发,摇摇头,在红唇姑娘手上使劲捏了一把,“以前没有。”

  “现在嘛,快了。”

  红唇姑娘抿着笑,一把打掉了张大中的手。扬了脸庞回他:“是嘛,但跟我可没关系。”

  红唇姑娘眉眼得意裙角飘飘似一阵香风一样飘出了张大中的视线,但又辗转落进了他的心尖。他挑了眉梢,记住了红唇姑娘娇俏的模样。

  后来张大中辗转打听,费了心机,讨红唇姑娘欢喜。送物她嫌俗气,便换了可爱乖巧的猫狗。骑着摩托站在风雨里等下班请吃饭也是常事。甚至换了性子,也拿着纸笔写下酸牙情话,折成纸飞机,从姑娘窗前渡着夜色飞进。

  红唇姑娘到底渐渐没了招架的能力,被撩人的夜色和吉他撩拨了心弦

  张大中正式拍拖红唇姑娘那天,红唇姑娘问他:“你是只追我时对我这样,还是一辈子对我这样?”

  张大中摇摇头,回红唇姑娘:“那哪说得清?”

  红唇姑娘正要气急,张大中才憋着笑回她:“万一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想这样对你怎么办?”

  蜜罐里的糖倾倒了一地,满屋的甜蜜就着时光酿出沉醉的酒。张大中和红唇姑娘喝得急,醉得沉,眼里全是欢喜和迷离

  没几个月,红唇姑娘就挺了肚子跟着张大中回了我爷家。

  我爷愣在原地,想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做了早饭,喊张大中和红唇姑娘,饭桌上我爷问红唇姑娘亲家婚事怎么商量?

  红唇姑娘端着碗,嘴里的稀饭喷了张大中一脸,笑破了相,问张大中:“你爸是哪个年代的老古董?”

  张大中一脸不耐烦的转头和我爷讲:“爸,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爷当场傻在原地,烟袋咚咚咚磕在地板上,斥责张大中胡言乱语絮絮叨叨讲了一堆规矩礼法。但张大中和红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在家里住了两天不耐烦了又从我爷手上要了钱,搬去了城里。

  张大中和红唇姑娘都无工作吃喝全靠我爷手上拿取。红唇姑娘怀孕期间也并不忌讳,喝酒吃烟,彻夜疯狂。有人劝她:“怀着孩子,还是小心点好。”

  她一脸不在意摆摆手回:“张大中说没事,他的种不娇气。”

  红唇姑娘原本并无这么快就为人母的想法,但自从分了半张床给张大中后。她几乎没来得及片刻犹疑,便被张大中几句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每日的晨光里她都在甜蜜的梦里醒来,期待着张大中成为父亲,她成为母亲的好笑模样。

  只她从未想过,会在孕期的狂吐里,抓了张大中睡在别的女人半张床上。张大中愧疚的哄她:“你肚子大了,我是正常男人,也没办法才做的这事啊……”

  红唇姑娘挣扎情感,在张大中的保证书选择原谅。可后来的事,也不过是保证书一写再写,狠话赌咒也都讲了几回。可他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不归的夜里灯火通宵等到天亮。

  红唇姑娘渐渐清醒,她没了犹豫便去了医院,想要打掉那坨错长生了心肺的肉。检查完后,医生告诉她:“月份这么大流产的话,以后不孕风险很大。”

  终究不孕的代价太大,红唇姑娘知道她付了这代价,就付不起后半生重找好人家的希望。她摸了摸肚皮无奈出了医院。医院门口骑着摩托等她的张大中问她:“这么快?”

  张大中眼神飘过她依旧鼓起的腹部疑惑的问她:“难怪说怀孕毁身材,打了肚子还这么大?”

  红唇姑娘冷冷笑,阳光透过她妖艳的红唇,折射她一副疯笑的模样。

  直到生产前夕,红唇姑娘最后一次去找张大中。他依旧在舞厅,酒喝多,搂着身段苗条的姑娘,笑嘻嘻指着红唇姑娘的肚子说:“女人千万别怀孕,你看看这毁得……”

  嘈杂的音乐夹杂着哄笑,红唇姑娘扬手扇去的巴掌,落了空。张大中喷着一脸酒气,抓着红唇姑娘的手,用了力气一甩,红唇姑娘半倒在了沙发上,张大中来了脾气,指着红唇姑娘的鼻子喊:“当初是你非要黏着老子,现在还想要老子当个乌龟在家里伺候你?”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女人?”

  张大中絮絮叨叨迎合着周围看热闹的哄笑的人群讲,难听下流的话像尖刀一样,甩在红唇姑娘的脸上。她咬着牙,站了起来,上前就要扑咬张大中。张大中看小鸡一样,等她扑到了面前才一脚踹了过去。他骂人的话还没出口。红唇姑娘的身体便倒在了矮桌旁。尖锐的撕喊和痛苦,在她太得刺眼的肚子上,引出股股殷红的血。

  慌乱的人群奔逃,生命在舞厅的一片喧嚣寂静

  红唇姑娘被送到医院推进手术室时候,她咬着牙,两只手捏着沾了血水冰凉的裙角虚弱对医生说:“帮我报警。”

  “我要告他。”

  救护车哐当哐当的响,红唇姑娘睁着大眼盯着惨白的灯光一字一句讲张大中所有罪行。医生要给她麻醉进行手术的时候她挣扎着摇摇头,不肯配合。她说她不想活。

  医生劝她:“那也得替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啊?”

  红唇姑娘抬眼去看她依旧挺起的肚子,眼泪滑落,她甚至没能搞清楚她是在哭她的可怜还是在哭肚子里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可怜,就昏死了过去。

  手术室的灯亮了半宿,张大中酒还未彻底清醒,医生就推了盖了白布推车出来,白布之下是一身带血的模样。医生跟他说:“我们尽力了。”

  张大中满脸酒气,也没伸手去掀白布,也没问其他。只半醉半醒的回:“生死有命,不怪你……兄弟。”

  警察带走张大中的时候,他也喊警察兄弟,讲了几句红唇姑娘的事后,他轻声辩解:“兄弟,生娃娃死的女人从来这么多,她这咋就能怪我头上了?”

  “这不公平啊……”

  几天后,爷爷是在派出所发来的逮捕令上拼凑了张大中与红唇姑娘的消息。红唇姑娘的家属终于如我爷之前所期愿,来了我爷家。只我爷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局面,见一次他所想象的亲家。

  红唇姑娘的父母鼻涕混着泪,颤着手要我爷还红唇姑娘一条命的时候。我爷蹲在地上,旱烟熏白他的眉毛头发。一卷烟后,我爷扑通一声跪在了红唇姑娘父母脚旁,他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说:“对不起。”

  “是我没教好那畜生东西……”一遍又一遍。

  红唇姑娘的父母失控叫喊着问他:“下跪有什么用?道歉有什么用?”

  “我们要你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啊!……”

  几个月后,县城法院,我爷在法庭上看见了被警察押着,戴着手铐脚铐的张大中。张大中满眼慌张,他颤着声音喊我爷:“爸,我怕……”

  警察推着他站在到了被告席。

  红唇姑娘临死前对医生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全都是张大中他犯下无可辩解恶行。别人告他故意杀人罪,杀死了红唇姑娘年仅二十一岁的命。

  张大中拼命的辩驳,想要脱罪。他说:“我也不想推她,是她自己凑上来的啊……”

  我爷再也控制不住,喊张大中的乳名。张大中染了泪意,转头唤我爷,满眼的期望,“爸,救我啊!”

  我爷点点头,喊他:“娃,是爸的错啊。爸没教好你,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啊……”

  “娃,认罪吧。”

  张大中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爷,怒气冲过头顶,他摇着头疯狂的喊:“连你也不救我!”

  “你是我爸啊!”

  “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帮我救我一把啊……”

  法院的肃静声锤音响起,法官判了张大中的罪,他就此去了牢狱高墙电网四方切割的天,无数漫长的夜,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想起那个当初热辣的红唇姑娘。

  而躺在黄土里长眠的红唇姑娘,又会不会想起活着的时候年少轻狂错爱一场的张大中。

  我爷从法庭出来后,在法院门前的梧桐树下再一次见到了红唇姑娘的父母。他们用一床发黄陈旧的老棉被包裹撕声啼哭婴孩,未留只言片语,未写生辰八字。满眼淡然将她轻轻放在梧桐树下,一片梧桐叶落,遮住婴孩小小的脸庞。

  那幼稚的脸上,有红唇姑娘和张大中深深浅浅倒映雕刻的模样。

  我爷为她取名,秋桐。

  后来我爷为了躲避闲言碎语,为了让这个孩子健康快乐成长,便独自一人背了包袱,翻越青山,带着这个孩子搬离家乡。他带着秋桐找了一处南方水乡去活。我爷用了毕生心血,熬白了头发送她入了学,慢慢长大,看她学了礼义廉耻,学了善恶是非,也学了哭笑打闹。

  他也依旧做木匠,为人打桌做柜。但最喜用剩下的碎木边角,为水乡的小女孩各式各样雕着花朵的小木箱,做小木凳。也用碎木边角做长剑做小簪。我爷从不把这些小物件卖钱,只一味全送了周围街坊小孩。旁人总喜,夸了又夸,谢了又谢。

  水乡的庭院里我爷种下了一颗梧桐,也不过是十几次炙热的盛夏,十几个飞雪的隆冬,梧桐也就伴着秋桐在这水乡随着那些跳蹦的姑娘长大。从小学初高中,健康也还算聪慧

  水乡人都说:“张木匠和他那聪慧的孙女真是羡煞我们咯。”

  直到后来,我爷牙齿随着梧桐树一样在一个寒冬掉光,头发也都白透。他是在一个冬日阳光洒满大地的午后,如平常一样打了盹却没有再醒来。

  而我是在他床下一个上了锁的木箱里,找到了他留下给我上大学的钱,和他曾托人写下关于我名字和父母的一切过往。没错,我就是秋桐。我以上所知故事,都是从我爷写下留给我那些泛黄纸张上得知。

  我幼年只知自己无父母,却从不曾想象,他们无故的缺失和从无消息。是我爷用尽半生力气搬离家乡数千里,隔绝消息为我所盖一座健康成长坚固的玻璃房。

  五彩斑斓的阳光,从他撑起的保护伞上浇灌我平常健康成长。

  我爷他在那些藏住岁月模糊的过往里,只字未提过他自己。只在最后交待叮嘱希望能在死后,依故乡的习俗,落葬石乡。

  后来,我也在水乡街坊的帮助下,抱着我爷的骨灰葬回了石乡。老村长是壮年时曾是我爷木工的学徒,他知我爷多年思乡,找了风水先生为我爷看了福地。就葬在我爷年轻时最喜蹲坐的山坡。

  和我爷一起入葬的还有那只他留给我木箱。

  我以这样的方式,尘封了与张大中和红唇姑娘的一切。至此,经年已过,我也从未能想清张大中和红唇姑娘的恩怨,我在其中当以怎样的身份或恨或爱?

  但我也知晓,我爷一生心血带我远走水乡,求的并不为我恨谁或爱谁,也不为原谅。

  他只是希望,我活得像个正常孩子一样。

  会笑,会哭,也会挥挥手,让往事随江河过往的风,消散去远方。

  再次回到石乡,我也去精神病医院看了张大中。隔着病房狭窄的窗,他被紧紧束缚在病床上,混乱且含糊破口大骂着我并不能听懂的话语。医生说据他观察推测,张大中想表述的应该是:“爸,你也不救我……”

  可惜,他狂躁的嘶吼疯叫,旁人并不能确切的听清楚。

  医生叹口气,说:“重度人格分裂还有狂躁症。”

  “他这个样子恐怕治疗过程会很困难……”

  我点点头,合上观察窗,在医院一些程序上和监狱过来的程序签了名字。

  从医院出来后,老村长骑着电三轮来接了我。他咧着嘴笑带我回了小镇。在回去的路上,他叹气意味深长的问我:“你爷爷有没有说过张大中亲爹的事?”

  我摇摇头,被他的话惊晃了神智。

  老村长长长的叹一口气,山轮车从半坡上飞驰过田野上,他说:“张大中他根本就不是你爷的种。”

  “晴芳那个女人嫁给你爷的时候,不仅吸大烟,肚里其实还带了张大中……”

  绕过小镇斑驳的东墙,爷爷的木屋依旧在一片水泥红墙里。木屋檐上,微风轻轻晃起爷爷挂下的铜铃,叮叮当当作响,像是爷爷他以往轻声呢喃着喊我:“桐桐……”的模样。

  推开锈迹斑驳的铜锁,尘埃飞扬,蜘蛛网上结满我爷一生的过往。远处,有灰云一寸一寸的翻涌过山尖,谷中山风卷来夏雨,漫灌我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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