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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栀树下

2019-10-01 03:23:56 作者: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青栀树下

  “苏栀!苏栀!”

  急促救护车声音震的人耳朵发痛,苏栀朦胧间看到许多人,或哭泣,或愤恨,或紧张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嘴脸,而她却再也不想经历这些是非了……

  “小栀,到了,这就是新家了!”苏栀爸爸推开新房子大门接过妻子怀中依然怯怯女儿父母新房子很满意,但是小苏栀却没有多少欢乐

  搬家那天,小苏栀离开了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难分难舍,到如今还是眼眶红红的没有一点快乐,就像新房子门口的那棵青栀树一样生生的对新环境充满恐慌

  “哎呦!”小苏栀脑袋被砸出一个大包,扭头一看一个小男孩还悬着双手一脸的茫然

  “对不起啊,我一时失手……额……我那个……”小苏栀看着这个男孩手足无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没关系,你的球。”

  程顾西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一脸灿烂,明明眼角还挂着泪花,却还能笑的这么明媚,那种莫名愧疚反而更加让自己不好意思面对她,甚至慢慢羞红了脸,“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会还的!”说着便抬腿跑走了。

  小苏栀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同龄的孩子,一直孤单寂寞的心慢慢被打开一点点,"小梅,我会一直想念你的,我们永远好朋友!"孩童总是天真无邪小时候友谊也总是最清透干净,小苏栀和小梅就是这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苏栀开学的日子已到,和往常一样,开学的时候苏栀总喜欢拿一盒旺仔牛奶,因为她认定幸运物。虽然爸爸妈妈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开学自家女儿都要带着一盒这个,但也是尊重女儿的想法

  小苏栀长的白白嫩嫩,两个小梨涡在笑的时候也格外迷人,圆圆滚滚的也招人喜欢,所以新入班级老师便对苏栀青眼相加,更让苏栀惊奇的是她居然碰到了那个“羞涩”男孩,还是同桌,而程顾西的吃惊一点也不比苏栀少,曾经被自己砸过的女孩还和自己一桌坐在他心里首先想到的是“这就是报应啊!”可相处下来却发现苏栀不仅学习好,而且单纯可爱的像只兔子,但有时候也会迷糊的像只乌龟,一直对苏栀抱有歉意的他也尽力帮忙,总归还是觉得自己要为当初的错误买单。

  苏栀和程顾西家住的近,两人又是同桌,慢慢的两人便成了好朋友,而程顾西的二哈本性也慢慢暴露出来,可每次苏栀竟然都能包容他的所作所为,甚至曾经十分正经的为他辩护,这一点也是程顾西没想到的,从前只觉得苏栀这个傻女孩也就自己当好朋友,单纯的还得自己护着,还从没见到过她这么强硬的时候,程顾西虽然有点二哈本体,但也是在苏栀面前,而在苏栀眼中程顾西像弟弟也可爱也正义,总归是自己的好朋友不应该被别人诋毁。

  两人一直到高中还是在一起上学,只是苏栀在A学部,程顾西在B学部,两人都是寄宿,学部隔的又远,见面的机会不多,只一次他来给苏栀送书她还不在,

  “苏栀在吗?”程顾西在她班门口站着探头询问,“她出去了,我是她同桌,你找她干嘛?”“啊,这个给她,谢谢”程婉接过他递过来的书放在苏栀桌子上,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脸上忽而变得滚烫起来,青春期的孩子本就容易心动,而程顾西如今也是清新俊逸自然让程婉小鹿乱撞。

  “苏栀,你朋友给你送的。”苏栀看桌上送到新习题本来好好的心情瞬间没了,程婉看到苏栀忧郁神情,反倒奇怪“有帅哥给你送东西你还不开心吗?”

  “程婉,他是我朋友,也就是他老干这种让我伤心的事!”苏栀无奈的摸着新习题册,愤愤的在心里痛斥程顾西。

  “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女朋友?”

  “程顾西,没女朋友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不会,我就随便问问。”程婉最会察言观色,苏栀这样讲他,那他必定不错,只有好朋友之间才这样说呢。

  苏栀和程婉同桌学习,程婉总是很巧妙的投到苏栀的话机,苏栀只觉得自小梅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好的人了,觉得碰到程婉自己在高中最幸运的事了,就连自己的幸运物也愿意拿出来分享与她,甚至还介绍了程顾西和她认识,因为在苏栀看来这么好的朋友应该相互认识,虽然程顾西有点“二”,但也许认识了程婉能改变一些,毕竟程婉温柔聪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时间总是不等人,高中两年过去了那么快,有那么多逸闻趣事,比如谁谁谁在星期六还跑去学校上课,以为迟到了但其实根本就是没上课,又比如班草大肆准备告白仪式向女孩告白,却被告知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留的他一个人尴尬了好久,又或者女生寝室万年不变的“悬疑事件”——是谁送我的生日蛋糕,那么多愉快的时光都在苏栀的生活里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但后来才发现原来平平淡淡里竟然还藏着许多是是非非

  夏季,闷热天气压抑的人惶惶不安高三办了走读的苏栀和往常一样去程顾西一起回家,可她好像听到程婉的哭声

  “阿西,为什么不接受我,还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是看在苏栀的面子上才和我接触吗?!明明我们都姓程,我们应该更亲!她算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像傻瓜一样!”

  “住口!苏栀和我一同长大,你不能这样诋毁她,程婉,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们并不合适!”

  “呵?我不合适,那就是苏栀合适了,真是枉费我这两年一直的讨好了,早知道你对她的心思我就不应该和她浪费一分一秒!”

  苏栀听到程婉的话,实在呆愣了下来,她格外珍惜的一段友情对方看来只是浪费时间,她放在心上的好朋友原来只是拿她当筹码用?!真是可悲啊!

  “苏栀!哼!还在这里偷听啊!和你做朋友真是我最可笑的事!再见!”程婉走的毫不留情,两年的友谊只是像一杯白开水对她而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栀,对不起,我们回家。”程顾西看到苏栀受伤落寞的样子心里如刀割一样,可苏栀却不想让任何人陪着,只想自己静一静,看着苏栀沉重步伐,程顾西锤了自己两拳“小栀,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好朋友!”

  苏栀说不伤心是假的,一颗真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只觉得疼的厉害,可苏栀不知道还有噩耗在等她。

  上学了几天,程婉像陌生人一样没和苏栀说一句话,苏栀也是如梗在喉,心里难受

  这天天突然变了,刚刚还晴空万里如今已经乌云密布,黑压压的直逼的人喘不动气!

  “苏栀,你过来下,你的父母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进去之后,班主任对她温柔一笑,带着几分安慰感觉,“苏栀啊,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控制的,我们要学会接受……”“老师,到底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苏栀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突然跟她这么沉重的话,“哦,那好吧,你父母打电话来说你的爷爷昨天病逝……”苏栀听到这里后面的话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老师……您说什么?我爷爷明明上个月还和我通过电话啊?怎么就……怎么就……”苏栀已经泣不成声了,老师看了也心疼的抱着苏栀安慰着她,"苏栀,我给你开了假条,回去去看看吧,别伤心了。"

  苏栀目光呆滞,拖着脚步,乌压压的云压的她有些喘不动气,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什么,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办。

  “啊——”苏栀一个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昏迷过去。

  "小栀!"程顾西来接苏栀目睹了这些,看到地上一滩血,让平时向来理智的他也失分寸,满目的紧张。

  “苏栀!苏栀!你醒醒!”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呛到苏栀,到处都是苍白颜色,看着旁边焦急脸庞,亮亮的眸子里全是自己,

  “我……”

  “你从楼上摔下来,骨折加脑震荡,还好你没事!”

  “爷爷……他……”苏栀说到这还是带了哭腔,“爷爷……逝者已逝,生者已矣,好好养病,爷爷肯定不愿意你这样去看他,爷爷……也已经安葬了。”

  程顾西说的时候多少顾忌了一点,可还是惹得苏栀泪流不止。

  “小栀,叔叔阿姨不在这里,你要坚强起来啊,不能一直伤心啊!”

  “阿西……给我点时间,让我缓一缓,我受不住了。”

  苏栀连续经历了从朋友背叛亲人离去,太多了,压在苏栀的心里不得释放,苏栀看到病房外面几朵栀子花刚刚开了花,阳光也透过窗帘撒了进来,显示着生机,程顾西像老父亲一样操劳的样子看在苏栀眼里,一切都感觉在心里不太一样了。

  苏栀一个月后出院,静静的在爷爷墓前哭了很久,一直压在心里的声音在这时候都放了出来,哭过后便平静了,苏栀看着不远处的爸爸妈妈,看到他们略显清瘦身姿,只觉得一阵心酸涌了上来,说不出的难受,她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世界末日,所爱肯定无过于家人,她走到爸妈身前,“爸妈,我们去回老家祖坟看看吧”。

  门前种了一棵栀子树,纯白无暇的花落在地上花瓣就变得凌乱狼藉,苏栀也终于明白世事的确千面万容,有你所爱的,有你不爱的,都无可避免,只能自己承受,自己保护好自己。

  因为受伤,苏栀没办法高考,只能休学一年重考,高考那天,苏栀亲自买了最经典的旺仔牛奶送给程顾西,一样他能带上自己那份运气考出好成绩,程顾西也摸了摸苏栀还包扎着的头"嘿,我要先走一步成为你的学长,给你探探路再让我的小公主走过去,行吧,你的旺仔保佑我!"说罢,便被苏栀拍了脑袋,“还学长?能给旺仔算我大恩大德了,还不快考试!”“好好,栀哥,我错了”苏栀看着程顾西跑进考场身影莫名有些不舍,在人群中那个高高的男孩突然转头“苏栀!我等你!我会还的!”两人都是会心一笑,苏栀轻笑“傻瓜!”

  2017年 程顾西 南开大学物理系

  2018年 苏栀 南开大学中文系

  后来苏栀回忆这段故事时,加了一个插曲——小梅,没想到小时候分别还能再相见,她们又成了同班,而程顾西还是那么二哈本质,什么都没变……真的什么都没变……

  青栀为什么那么纯白无暇,因为花开过后虽然污染,但总有新生诞生,永远绵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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