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近亦远
(1)
夜深沉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屋檐下水滴滴答滴答的落下,女人依偎在男人身边,在漆黑中,她的眼睛闪闪的发亮。
这样的夜晚,女人就特别温顺,冰冷的雨、呼啸的风让女人感到孤单,只有依偎在厚实温热的臂弯里,才让她感到好受一些。
在?
女人仿佛若无其事般地瞟了一眼,男人匆匆关掉了手机
谁?女人问
有事吗?
下班了,没事。
那也应该回个消息啊,起码地礼貌。
不用,他们闹着玩呢!
其实女人早就知道,男人的手机里不知加了多少陌生的女性,她们是男人无聊时的消遣。或许只是玩玩吧,女人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但是,内心底里总是无端升起一股怨气,他真的在乎我吗?他为什么不想一下我对他的好,我那些甜蜜的爱意就这样石沉大海,我为什么要像一个乞丐一样等待他的施舍,等待他把心留给自己呢?
不过,她的心绪又安宁了下来,目光也变得柔和。她想起以前,生病时,她关切的眼神,受伤了,他心疼的目光,高兴时他同样手舞足蹈的样子……傻兮兮的像个孩子,她也是个孩子,傻兮兮的对视,傻兮兮的笑
唉,回不去了,现在的他只是旧日时光 的一声回音。我终究是活在梦里吗?女人的眼睛有些湿润。女人想起了对男人的一次次试探,她期望着男人像热恋时那样,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她很慌乱,因为她感觉到男人回答时逐渐滋长的不耐。她喜欢男人的模样,这让她回想起过去。她也厌弃男人的模样,就像碎裂一地的镜子,破碎的梦境就像镜子里的自己,丑陋而又凄凉。
男人打起了呼噜,女人不由自主蜷起了身子,臂弯再也不能给予她温暖,她不出声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2)
天蒙蒙亮,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气。女人长长出了一口气,漆黑的夜晚压抑的她喘不上气来。在蓝白色的晨光中,她草草梳洗了一通,去上班了。
作为文员,她的工作是琐碎而繁重的,似乎会让人疲累吧,但,并不总是这样。同一个办公室的一个小伙子,在看她的时候,总是羞涩地垂下眼来。她曾经好奇的搭讪他,却没想到他控制不住似地说了好多好多,虽然,他依然在回避她的目光。
他是在喜欢我吗?过去,她对此不以为然,毛头小伙而已。但是,今天,她突然感到一种纯真的温情,心里温热温热的,又有一些热血沸腾,沉睡的青春仿佛一时复活了。我是有魅力的啊。她自言自语道,扭头瞟了一眼小伙,他没有觉察。
他下班时没有同伴,总是独来独往的,这点她很了解。所以当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说,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看到他吃惊又幸福的表情,她并不惊奇。
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他向她倾诉了许多,他工作的不易,他将来的打算,作为一名实际上的陌生人,她静静的倾听着,感到一种温暖的情意。他很单纯,或者说很简单,当她占有他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厌烦。但,那种爱意,他们两人疯了一样的互相说着我爱你,让他身体发软,脸红心跳。单单这种情话就让她高潮了。
回到家时,丈夫正躺在床上不出声的玩着手机。彷佛为了掩饰,也似乎真的愧疚了,她第一次没有出声抱怨。
(3)
如果说爱情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褪色,那么,她和小伙子的关系,却靠偷情的刺激与危险葆有了青春。她不知道下次和他见面会发生什么,距离产生美,虽然,双方彼此熟悉了对方的身体、一切,但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她沉醉。
她也担忧的想过未来,她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呢?止步于此吧,她觉得对不起小伙子,可是真的要决绝地和丈夫离婚,她毕竟爱过,而他也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她期望着,她期望着丈夫施暴于她,这样,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
她搂抱着小伙子,小伙子温情地轻吻着她的身体,她看到他一眨不眨专注地眼神,
”你爱我,可是我并不能给予你什么。“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用迷惑的眼睛看着她”你付出了很多呀,我也担心这样破坏你的家庭,我很感激你,你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能要求……“他的目光突然垂下了,就好像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不,我不能要求太多。“
两人默默相对,没有再说一句话。
变故比预想的要更早的来到。她没有思想准备,刚进家门,就见到母亲涨红着脸瞅着她。
“怎么?”
“不好好过日子,在外面瞎混什么?这传出去让我们地脸面往哪里放啊。他不打算张扬出去,不是什么光彩地事情,他要和你离婚了啊,我们该怎么办?”
后面她说了什么,她已经不再记得。小伙子是什么,是第三者吗?自己跟第三者厮混,给丈夫带绿帽子!她从内心底里排斥这样地念头,她觉得她和他的关系很美好,不是这种肮脏的关系,但是,这无法洗脱。她的幸福要建立在丈夫的痛苦之上吗?!
玩火者必自焚。
她没有脸面去面对丈夫,在法庭上,她看到自己的丈夫,他比平日憔悴许多,衣服松踏踏的,眼睛布满血丝。办公室里同事们没有议论什么,他的目光依旧炽烈热情,可是,现在只是让她心烦了。
她冷落了小伙子好几天,终于,她忍不住了,走到他面前:”对不起,我不能做伤害我丈夫的事情,虽然,这也会伤害到你,但是,我们就这样吧,这样会让我良心好受些。“
她昏昏沉沉的,转身,离开,眼里噙着泪。
她辞去了工作,失去了家庭。
她受伤了,没有康复。她会后悔吗?我不清楚,不过,我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她,在人生的后半段,过的幸福吧。
虽然道德是冰冷的,感情是温暖人心的,但没有道德的感情是冷血而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