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两块钱的手链，就想脱我衣服？”
文|木柒
01
对，是男人，不是男生。老李27岁，年纪大，个子矮，还瘦。怎么都不符合她理想中的男友人选，看着他莫名就联想到地瓜，但洪小瑜还是勉强同意，恋情，谁不憧憬？
她开始接受地瓜男提供的瓜果，夜市上的衣物，殷勤的嘘寒问暖。一段时间后，地瓜男含蓄表达要是晚上能抱着她睡觉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知道。
要睡一起，那得去外面开房。
地瓜男却神秘兮兮拉她往宿舍6楼爬，6楼做为年底赶货时用，夏天没人住。
他们在一间房间停下。地瓜男示意就这里。
地瓜男贼兮兮摇遥头，便开门进去。洪小瑜有些犹豫，但还是进去。
02
月光从窗户撒进光线看得清，房间内5张空荡的铁架床，其中一张下铺上有草席。
房间内确实没有灰尘味，没有风吹进加上紧张，洪小瑜背后湿哒哒。
地瓜男从兜里掏了沓纸巾出来，开始脱衣服。洪小瑜也脱着，她注意到那沓纸巾是那种劣质卷纸，一扯就有很多白白碎屑掉下。
房间闷天又热，地瓜男整个人黏糊糊，触感像极小时候她不懂事去摸水牛刚拉出带有温热的牛粪。
铁架床不时“咯吱”着。
她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
洪小瑜怔怔发呆，倒也没多伤感，她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遭。只是期待中以为很美好的事事实却是这样，她很失望。
后面又偷偷摸摸去了6楼几次。
有次完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连厂子边上那些站在街边的女人都不如。
人家好歹还有个舒服的床榻可躺，有风扇可吹。她每次躺在老家停放死人一样的板子上被压，浑身是汗神经紧绷就怕突然来人，连话都得压着嗓子说，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洪小瑜鄙视自己，也可怜地瓜男，为他的抠搜，连个房都舍不得开。想到抠搜，洪小瑜又想起她过生日，地瓜男送条手工编织的链子给她。复古风的，她宝一样戴去车间上班，看到扫地阿姨也戴了条同款的，问后得知，是在两元店买的。
洪小瑜为自己不值，更气恨地瓜男。
03
后面地瓜男再约6楼她不去了。挑明分手，这样的男人留着有什么用，恶心自己么？
但地瓜男不肯，苦苦挽留。他当然不愿意分手，他都27岁了，而她还小。洪小瑜心里厌烦得很。
去外面需要钱，你看，在6楼就可以省下，而我想省下的钱可以给我们以后……再说，厂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地瓜男像犯错的小孩小声拘谨说着。
他居然在威胁她！洪小瑜心里气得要命，心里想着应该如何快速摆脱掉他。
她不得不快速，因为车间里新调到组的组长对她很照顾。
虽然他并没有表明要追她。但就算没有组长的照顾，她也想离开地瓜男，不再跟他纠缠。
一个小气的男人能有什么可依靠的。
地瓜男嗫喏地说，要不，以后我们一个月去外面一次，当然，这钱我来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洪小瑜不屑“嘁”了声，她不在乎自己那声“嘁”会不会惹脑他。
看看他说的什么话？难不成去开房钱还要她出？这男人真是无药可救，洪小瑜更加坚定离开他的决心。
地瓜男果然被打击到，她看到他右边脸不断抽搐，显然在控制着极大的愤怒，呵每次生气他就那样，连火都不敢发。
这男人真可悲。洪小瑜鄙视看着他。
还是，我们去桃仙崖？厂里有很多人晚上就是去那儿的。地瓜男再次说着。
他脑袋有坑吧？竟然出这馊主意。她进厂后就听说过桃仙崖的事，桃仙崖很大路线错综复杂，树木多而密，为了省钱，厂里有些情侣夫妻会去那里解决生理需求。几年前有个女生就是因为去那失足掉下去。
但她突然灵光一过，思索片刻，答应了。
几天后车间物料不足，放假一天。
地瓜男兴冲冲提议晚上去桃仙崖。洪小瑜说干脆白天去好了，晚上碰上别人多尴尬。
04
两人到桃仙崖，白天一个鬼影都没。
洪小瑜第一次来，对桃仙崖地形不熟悉，她边爬边看，寻找合适位置。
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为即将要对地瓜男做的事，谁让他不放手一直纠缠着她？况且她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他，对得起他了。
事情发生后，她就说是他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桃仙崖地势险恶，掉下去不可能有生还机会了。就算没死也去半条命。
洪小瑜气喘吁吁爬着，日照当空，她口渴目眩。地瓜男也一样汗津津。
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地瓜男建议着。
洪小瑜说不出话点点头，爬山真累。
地瓜男带着她曲曲折折拐着，几经转弯，眼前豁然一亮，一处风景绝美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这地方不错啊，真隐秘，你还挺会带的。洪小瑜由衷赞叹。这个地方可真便宜地瓜男了，机不可失要立马实施，一旦离开这里，还不知哪里有合适的地方。洪小瑜暗自盘算。
05
那是，特意的。地瓜男微笑说着。
洪小瑜突然感觉怪怪，问，特意？你来过啊？
嗯是啊，那是几年前了。跟我前女友，我有跟你说过她的，我挺喜欢她的，开始她也喜欢我，可后面她老是说我小气舍不得花钱，你说，钱不存起来，以后怎么结婚买房啊生小孩，奶粉那么贵是不是，不省点怎么行？为什么你们女孩总是想要男人花钱呢，男人省点不好么？
我知道，你说她后面喜欢其他人，跟别人结婚了。洪小瑜抖着唇装镇定，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砰砰砰”地跳。
哦，那应该是我说错了，她没跟别人结婚，是有一次，我们来这里，她失足掉下去了。地瓜男定定看着她说。
不会吧！那女孩子竟然是地瓜男女友？！洪小瑜慌得不行，因为她明明记得当时他是说那女孩跟别人结婚了，那女孩真的是失足么？会不会是他……
洪小瑜越想越恐慌，她能想到的方法，难道他想不到么？
洪小瑜！地瓜男突然大声叫起来。
沉浸在思绪中的洪小瑜被吓了一大跳，只见地瓜男双手狠狠用力推了她……
啊……
洪小瑜惊恐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离得越来越远地瓜男灿烂的微笑。
一个月后，报纸刊登了一则消息，桃仙崖底发现一具腐烂的女尸。
END
木柒：85后单亲妈妈，心理咨询师。此生执笔写人性，期许携手过一生。欢迎关注木柒的原创情感公众号【木柒的时光礼记（）】，一起变通透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