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进ICU,老公和情人在拍婚纱照
大家好,我是安妮。还记得在生殖医院做院长助理的苏萌吗?点这里重温《为现男友3次修补处女膜》。去年10月,她生了宝宝,现在刚休完产假回医院复工,就被我催来了这篇令人跌破眼球的妇产科故事。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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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萌,1987年出生于湖南湘潭。2008年,我从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在外工作了几年失恋又失业后,赌气跑到一家生殖医院做院长助理,见识了生育场上的光怪陆离,我也越发迷茫。
为了摆脱困境,2015年,我考取了妇产科专业的研究生,同时也开始了我的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
妇产科相对来说是个小专业,所以我规培期间转的科室比较少,除了急诊科、病理科和麻醉科转科三个月,几乎都呆在了妇产科。
跟正式上班的医生一样,我每天跟着老师轮班,在老师的指导下接诊管理病人。因此,很多需要经常随诊的病人也就慢慢熟络了起来,陈怡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我刚到妇科,对流程还不是很熟悉。护士打内线电话说,来了新病人,老师在忙,为了锻炼我,她示意我去接诊这个病人。我先去翻阅了该病人的入院资料,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老师接诊病人时的具体流程。
当我翻完资料,等待了片刻,却并没有看到病人进诊室。我疑惑地看向护士,护士指了指旁边的妇科检查室,示意我病人自己已经进去了。我有些吃惊,哪有病人自己主动进妇检室的呢?这位名叫陈怡的病人,可真是特别。
等我走进去,更让我惊讶和气愤的事情发生了。陈怡竟然已经自己垫好了护理垫,脱了一半裤腿,坐在了检查床上。
她个子挺高,估计有一米七多。她很瘦,尤其是腿,瘦得像冬天里的一根枯木。光着的腿白得发暗,明显是虚弱至极,可她依然执拗地挺直着腰板坐着,手里紧紧地拎着那只脱下的裤腿。
我愣了几秒,走上前。
她的颧骨高耸,望着我的眼睛有些无神,但依然闪烁着一丝挑剔的精光。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慌,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下病历并试图确认她的名字和身份信息。
她把屁股往后挪了挪,让自己坐得更稳当一些,然后以极其不耐烦的口气对我说:“让那谁(我老师)赶紧过来,别找一实习生来糊弄我。”我很生气,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闷声回去找老师。
见到老师,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还没怎么样她呢,她就那么横。”老师接过病历对我笑了笑说:“你别生气,她那人就这样,现在比刚来的时候还好多了,以前光是往这走廊里一站,整层楼都能听到她嗷嗷嚷。”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上来了,空余时,忍不住跟这里的老护士打听她。
这位护士姐姐一笑:“她呀,可是我们科的名人。以前可横呢,她儿子特有钱,她自己又是那种特别厉害的人,第一次来咱们科,差点把这层楼都掀了。可惜啊,现在不行喽,你看她老公就知道。”
我不明所以:“她老公怎么了?”护士姐姐压低声音说:“你见着那个穿着白衬衫白裤子白皮鞋还梳着大背头的老头了吗?”我点了点头。
“他以前可不这样,刚来的时候,陈怡人高马大气势汹汹,他个子瘦小还有些畏畏缩缩,陈怡吼一声他都要震三下,穿着打扮也像个老农民似的,你看看现在。”我睁大眼睛:“是啊,这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呢?”
护士姐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待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2
我并没有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活还得干。
每天跟着老师去查房,查到陈怡的时候,想到护士姐姐的忠告,我也不敢多说话。她倒也不为难我,就是不搭理我。老师也知道她的脾性,关于她的沟通和处置都不用我插手。
我乐得清闲,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用去了解她的情况。通过查看老师开过的医嘱和患者病历,从中学习一些处置的经验,这也是我们学习的流程之一。
我从系统里调出了陈怡从第一次住院以来的20份病历,认真地了解她的病史及治疗过程。她是一个卵巢癌患者,从第一次住院至今,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有了高达20次的住院经历。
她经历了手术、化疗、复发、再手术再化疗以及因此而造成的一些后遗症,比如骨髓抑制、肠梗阻等等一系列病程。
幸运的是,一来她家里有钱,足够有底气挑剔;二来她的儿子十分孝顺,只要她一说哪里不舒服,儿子马上就送她来住院。她儿子曾放话,怎么治疗能让她好受点就怎么治。
科里的医护人员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我能感觉到的就是一种对一个走到尽头的“恶人”的同情。
那之后,陈怡又因为各种原因来住院了好几次,我也有幸多次见到了她的丈夫。他的个头跟陈怡的肩膀平齐,瘦瘦弱弱的。可奇怪的是,每来一次他似乎显得更精神一分,大背头也梳得更光溜,白皮鞋也总是擦拭地一尘不染。
陈怡住院的时候,他并不总在这里,只是一日三餐过来送饭,有时候拎一个保温桶,有时候提着快餐盒。
陈怡总是耷拉着眼皮在床沿坐着,看着摆在眼前的食物爱搭不理。这老头也从不多话,把食物放下就匆匆走了。甚至有好几次,我看到陈怡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涌动着几分有气无力的怨毒。
她的儿子大概也是非常忙,一般都是送过来交钱住院,中间可能会过来找主管医生了解一下病情,到出院的时候再过来接,她的儿媳妇则从未露过面。
在住院期间,陈怡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斜倚在病床上,头下面枕着被子,面色苍白、眼神幽怨地盯着病房里来来往往的人们,孤寂但又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陈怡来我们科又住了四五次院,除了常规的化疗,还包括吃不进东西、排便异常等原因,我也听到了更多的关于她之前的辉煌历史。
最厉害的一次,听说是她以一己之力单挑儿媳妇家好几个人——因为她太强势,儿媳妇实在忍受不了,想离婚但陈怡不让离,娘家上门谈判,结果大打出手,还一度闹到要打官司的地步。
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女人,我调动了所有的想象力也无法把她跟护士姐姐描述中那强悍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3
2017年初,陈怡住进了ICU。
她的儿子偶尔还来我们科打打招呼,说说她的病情近况,还加了几个主管医生的微信,一半是感恩这两年的照顾,就当是交了几个朋友,另一半也是为了有时候咨询一些问题什么的。
尽管在过去的两年里,全科的人都被陈怡折腾得够呛,但是大家都无一例外地特别关注她的消息。
ICU不像我们普通科室,家属不能进去,但必须24小时在外面等候,因为患者随时可能有新的情况需要交代,所以ICU的门外摆着一张张家属们租来的简易铁床,而关于陈怡老公的八卦也因此流传了起来。
听说那老头找了一个相好的,每天陪着他守在ICU门口,婚纱照都拍好了。我心里觉得悲凉之余,总希望这只是流言。
直到有一天,我去手术室,电梯经过ICU所在的楼层,正好有手术床等着上去,所以电梯的开门时间比较久。我无聊之余,双眼开始搜寻,大背头在医院这样沉重的气氛里还是比较打眼的,因此,没怎么费劲我就扫到了他。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女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浅的痕迹,但是她眉眼之间却有着陈怡所没有的温和。俩人坐在同一张铁架床上,旁边放着一个小碗,里面装着洗好的葡萄,她正剥着,大背头坐一边看着她。
当电梯门要合上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把剥好的葡萄塞进了大背头的嘴里,他笑着吃着,眼里闪着温柔的光。我只觉得电梯震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对着旁边的同事笑了笑。
那以后过了大概十几天,我老师收到了陈怡儿子的微信,说是陈怡已经走了。老师沉默半晌,发过去了一句:节哀顺变。
科里听到这个消息都唏嘘不已。陈怡算是个刺儿头,曾惹得全科不得安宁,而当她终于有一天油尽灯灭,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可怜她这两年所受的病痛的折磨,以及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时,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在一边等着上位时的凄凉。
再后来,2017年夏,老师在陈怡儿子的朋友圈看到了一张全家聚餐的照片。
大背头的头型已经不那么锃光瓦亮了,那个女人坐他旁边淡淡地微笑,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大概就是陈怡从未出现过的儿媳妇。她坐在陈怡儿子旁边,看着还挺漂亮,整个照片透着一种和谐的美感。
科里相互传阅了这张照片,我心想,自此,陈怡大概就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4
由于妇产科规培只有妇科和产科两个主要科室,所以我一般都跟随老师半年一换科室,一晃到了2017年底,我跟随老师到了产科。
严格意义上讲,来产科的人不能叫病人,因为分娩是正常的生理过程。
刚开始,我特别纠结该怎么称呼这些欣喜地迎接新生命的人。老师笑着说:“这纠结啥,能叫出名字就叫名字,叫不出就叫床号,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叫那位孕妇。”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后来我就开始统一叫床号了。
在产科工作的日子总是很忙碌,但产科是整个医院唯一拥有欢声笑语的地方,所以即使我每天累得喘不过气来,看着产妇们眼里流淌着的幸福和家属们开心的样子,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那时,我面临毕业,忙碌之余,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了毕业论文上。日子一天一天地溜走, 2018年下半年,我成功通过了毕业答辩,并留在了这家医院。
当我终于挂上正式的工牌,成为一名医生,以主人翁的心态穿行于各个病房时,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隐隐地觉得这一切那般的不真实。想起这三年里的点点滴滴,在这里接触的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我想我能做的,就是坚守初心。
接着,我与相亲认识的男朋友结婚了。2019年初,我怀孕了。科室为了照顾我,将我安排在了比较轻松的产科门诊。
产科门诊的工作内容主要就是为孕妇们进行产检,为她们筛查相关疾病以及给予相关的建议。
和产科病房一样,产科的门诊应该也是医院唯一的医患之间的交流比较轻松快乐的地方。那种迎接新生命的欣喜之情通常能感染我,而我作为一个孕妇,也更能跟她们聊到一起,因为我们拥有更多的共同话题。李雨晴就是其中一个。
李雨晴,27岁,是个典型的北方女人,身高一米七,也比较强壮,以产科医生的职业病,一看就知道她适合顺产。后来,我们熟络起来,她就管我叫姐。
说起来,我跟李雨晴开始熟络还是因为她的婆婆。
我刚到门诊的时候是5月份,那时候我怀孕第16周,李雨晴已经是第28周了,由一个中年女人陪着,这个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眉眼间透着一种不容任何人多嘴的蛮横。
我按惯例询问李雨晴的情况。可是我每问一个问题,这个中年女人都抢先回答,而李雨晴却习以为常地连眼皮也不抬,任由着她。我有些狐疑,便问道:“这是你妈妈吗?”
李雨晴扬了下眉毛,但还没来得及张嘴,那个女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抢答道:“我是她婆婆,你有什么直接跟我说。”李雨晴无奈地耸了耸肩。做完检查,我告知了她下次产检的时间。
后来,李雨晴按约定的时间又来做了几次产检,每次都是婆婆陪着。每当我提问,婆婆依旧是强势抢答。李雨晴这么人高马大的人,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样儿啊?这事哪哪都透着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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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7月初,李雨晴孕36周了,需要做分泌物检查。我开好了其它检查单,交给她婆婆让她去缴费,李雨晴则单独留下取分泌物做检查。我一边准备一边说:“你婆婆看上去是个挺利索的人哈。”
李雨晴像是终于被撕开了嘴上的封条,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姐,你用错词了,她不是利索,她就是厉害,厉害得有些过分。”
我问她:“你老公不管吗?”
她叹了口气:“要不是看我老公可怜,我早就不这么忍她了。跟你说个事吧,就是我婆婆的妈妈住我家,平常都由我来照料,但是每天做什么饭都得听婆婆的。
“有一天她让我做米饭,我没听到,做了面条。她竟然开始撒泼,跳着脚地骂我。我老公看不过去,就吼她说才多大点事,至于那么小题大做?你猜怎么着?
“我婆婆正倒开水呢,那装着开水的杯子,说话间就扔我老公身上了。这还不算,她骂得可难听,什么‘老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之类的。我看我老公平时夹在中间实在为难,也就能忍则忍了。”
看我惊得张大了嘴,她笑了笑说:“在我家,我们的床头摆哪张照片都得听她的。”
我当时脑子里迸出一个想法:就这样的婆婆,你还跟这个家过啥?
但我没有说出口,一来这超出了一个医生的权限,二来同样怀着身孕的我,对这样凶悍的人怀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不想因为多说了一句什么惹来麻烦,威胁到我孩子的安全。
或许是她的倾诉,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自那以后,她来产检的时候,我都会跟她聊上几句,比如她做胎心监护的时候,或者在我们门诊彩超室做彩超的时候。这些时候,她婆婆都没法跟着。
后来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有事没事地在微信上聊几句。
很快,李雨晴就足月了。这一天并不是约定产检的日子,但她跟婆婆一早就来了,还拿着一大堆东西,说是要住院。
我有些吃惊,她才38周,没有任何要分娩的征兆,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早住院。因为像她这样健康而且自身条件极好的孕妇,肯定是可以自然分娩的,提早住院只会让她变得焦虑。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婆婆则不停地催我,快点给她开住院单。我跟她解释了半天,这个婆婆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而且愈发地焦躁。李雨晴终于嗫嚅着说:“我婆婆是想‘要点’。”
所谓“要点”,就是李雨晴的婆婆早就找算命先生算了孩子出生的“吉时”。而要实现婆婆这个愿望,只能通过剖宫产。所以,她们才赶在这个时间点,让我们收入院。
但我们在严格控制剖宫产率,而且手术的安排必须考虑手术室是否能安排过来,像这种要求定点分娩的一般都很难满足。我认真地向她们解释着。她婆婆突然大吼一声:“其他的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只管开住院单就好了。”
我很无奈,但还是应她的要求开了住院单,并且向领导汇报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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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李雨晴又来了。她的婆婆依然陪在她身边,她一开口就是要求住院。显然上次没有得逞,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难道就为了“要点”,这婆媳俩竟如此执着?我有些狐疑。
等她们走后,我打电话询问了在病房的同事。
同事叹了口气说:“这个婆婆简直是个泼妇。上次一来住院就要求当天中午的1点到3点剖,你知道她这种没有任何指征的选择性剖宫产,根本没办法这么要求时间,因为必须提前1天跟手术室预约,他们才能安排出手术间和麻醉师。
“这个婆婆不依不饶地好一通闹,到最后也没有做成,因为那天手术室的手术太多了根本安排不过来,实在没办法满足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难怪呢,今天又来了。”
同事缓了口气接着说:“这还没完呢,也是巧了,那天下午有个孕妇因为车祸被急诊送了过来,安排了剖宫产。李雨晴婆婆抓着这事骂了得有1个多小时。非说我们没有医德,肯定是收了别人钱就给别人随时做,怎么解释也不行。
“后来主任生气了,吼了她们:‘别人发生车祸了,如果不做急诊手术她和她的孩子就会死,可是你们好好的,肯定不能占用急诊手术的资源,今天要是给你们做了,那这对母子就有可能因为得不到及时的处理而死掉,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她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当天就要求出院了。”
一想到李雨晴在彩超室做彩超的时候告诉我,她婆婆这次算到的“吉时”是第2天晚上的9点到11点,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大半夜的,手术室肯定也是不可能给安排择期手术的,这婆婆又该大闹一通了。
没成想,过了两天,同事却告知我说李雨晴婆婆如愿了。
因为那天晚上李雨晴上厕所的时候在卫生间跌倒了,当时虽然彩超没发现明显异常,但是李雨晴一直喊痛,加上她婆婆大吵大闹的,值班医生也担心有隐性胎盘早剥,就给安排了急诊剖宫产,所幸一切顺利,母子平安。
我暗暗地松了口气,虽然很不厚道,但我内心里有些庆幸。要是没有这档子事,李雨晴婆婆还不定怎么折腾我们呢。
而李雨晴却再没有任何消息,我发过去的祝贺信息,她也没回。我有些失落,但马上又释然了。医患之间本身就是萍水相逢,既然她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忘记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随着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科室同事对我的照顾也更加细致,到9月的时候,她们都开始主动分担我的工作任务,而我也因此变得清闲了,每天有更多时间在走廊里晃荡。
一天,一个陌生的外地电话打了进来,我接了以后才知道那是李雨晴。
她首先因为没有回复我的信息表示了道歉,然后请求我帮她保密。我有些奇怪,但还是答应了。她咨询了一些产后的问题,我建议她抽空来门诊进行产后检查,她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在外地。”
我更吃惊了:“你这刚生完孩子怎么还去外地了?”
她沉默了一下说:“我跟我老公已经带着孩子逃出来了。”
我吃惊得半天没接上话。良久,她接着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婆婆算的吉时是晚上9点到11点吗?你还说很有可能她又会失望,因为手术室根本不可能在半夜安排择期手术。”
我想了想说:“是啊,可是后来你不是意外摔了一跤,然后就安排急诊手术了吗?虽然有些危险,但结局还是皆大欢喜啊。”不料,电话里传来哽咽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啜泣着说:“我不是摔的,是我婆婆推的。”然后就放声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肚子里的孩子猛踢了我一脚,我不禁“哎呦”了一声,李雨晴止住哭焦急地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胎动了。她缓了缓,接着说了起来。
7
原来那天晚饭时,李雨晴婆婆破天荒地来医院说要伺候她,把她老公撵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李雨晴想上厕所,婆婆说她有些急让她先上,然后就自己先进了卫生间。等李雨晴走进去的时候,地面上全是水,滑溜溜的。
她小心翼翼地上完了厕所,婆婆在门口说地面有点滑,让李雨晴小心,还擅自把门打开伸出手来说要扶她。
这不扶还好,她一伸手,李雨晴一分神脚底下就打了滑,于是她条件反射地抓紧了婆婆的手,可就那一瞬间,她明显地感觉婆婆的手往外送了一把,所幸她在倒下的时候慌乱中抓住了洗手池缓冲了一下。
随后,婆婆的尖叫声吸引来了值班的医护,大家一看这个情形都吓坏了,赶紧给李雨晴做彩超、胎心监护,结果都显示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她婆婆逼着她喊疼,值班医生不敢怠慢,就安排了急诊手术。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雨晴顿了顿,无限悲凉地说:“姐,那地板上根本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肥皂水,当时我跌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手上滑溜溜的,满是肥皂味。”“那后来呢?”我压住满腔怒火问。
“后来,我跟老公哭诉,老公跟她理论也没用,我们也没有证据。我在家里熬过了月子,老公在外面悄悄租好了房子,趁她出门的时候,偷偷把我们娘俩接了出去。再后来,他来这边找了工作,安顿好了,就把我们也接了过来。”
听完李雨晴讲的这些,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宽慰我说:“没事,也感谢她这么丧心病狂,让我老公终于下定决心跟她决裂,现在我们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没有婆婆吆五喝六,我也很满足了。我老公有了工作,养我们娘俩没问题。”
电话挂断以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一瞬间,李雨晴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啊。所幸,婆婆这一推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可是万一呢……我不敢想下去了。
2019年10月,我自然分娩生下了女儿。
就在她呱呱坠地、同事们纷纷向我道喜的时候,我的内心突然泛起了一种无法名状的悲戚。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一想到她有一天也要经历我这样的痛楚,我就心如刀绞。我更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像李雨晴一样遇上一个那样的婆婆。
当然这样的悲戚在女儿可爱的模样面前是转瞬即逝的,在老公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体一点点恢复,女儿也一天天长大,愈发地可爱。我的笑颜里,融进了浓浓的母性光芒。
今年年初,在家休产假的我,接到了李雨晴拜年的电话。她跟我聊起了她一家三口的现状。她们一直在外地,她现在恢复也不错,儿子也很乖巧,老公因为疫情滞留在家等待复工,一家三口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很融洽也很幸福。
我真诚地祝福他们一直幸福下去,也终于如释重负地笑出了声。
作者 | 苏萌
编辑 | 安妮
排版 | 茉茉
校对 | 沐沐
点击联系知音真故编辑
早就听说妇产科里故事多,只是没想到,为了卡点生孩子,竟然抢着上手术,这位婆婆竟然能作得这么惊心动魄。你见过或听说过哪些妇产科发生的奇葩事或感人的故事呢?欢迎在看,留言给我。
今 日 责 编
安妮
正经聊八卦、严肃玩文字的非著名编辑小姐姐,欢迎带题来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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