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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好看吗?经典影评锦集

2021-05-16 04:40:2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好看吗?经典影评锦集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是一部由小林正树执导,仲代达矢 / 新珠三千代 / 千秋实主演的一部剧情 / 历史 / 战争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影评(一):扩展

  《礼记·檀弓》:

  工尹商阳与陈弃疾追吴师,及之。陈弃疾谓工尹商阳曰:“王事也,子手弓而可。”手弓。“子射诸!”射之,毙一人,韔弓。又及,谓之,又毙二人。每毙一人,揜其目。止其御曰:“朝不坐,燕不与,杀三人,亦足以反命矣。”孔子曰:“杀人之中,又有礼焉。”

  《弟子》,中岛敦

  ……然而要让子路说,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特别是“作为自己杀三个人也就足够了”这样的话里,露骨地表现出一种将个人的行动置于国家休戚之上的想法,这一向是他最为讨厌的。

  他怫然顶撞孔子道:“人臣之节,遇到国君的大事时,应该竭尽全力,死而后已。夫子为何以他为善呢?”

  孔子也被驳得哑口无言,笑着答道:“不错。你说得很对,我只是取其不忍杀人之心罢了。”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影评(二):人间的条件3,4影评

  小原,真助,林也中士,柴田,小野(?),(田上)弘暮,疏加中士,日野军士,柳,筱,吉田,朋美,日久,石井军士,丹下,水上,德永护士,中尉景山,麻井,小泉,田代,野中中士,鸣人,原志,赤星,广中,中井,土居,小野寺,仙云台,寺田,斑士官,高杉。

  辛德勒的名单+夹边沟+全金属外壳

  第三部:★★★★

  黄猿弄坏了别人的枪被打,小兵对前辈指指点点,一个跟他老婆快乐着的新兵,在那里人可以体现自己真正的价值,戴护具练习拼刺刀不能再陪你了,通过对祖国的牺牲而得来的荣誉,把毯子镐行军锹帐篷给我,抛弃黄猿留在原地自己走了,让他扮演妓女以便好羞辱他,在厕所用树枝吞枪自杀了,侮辱尊严打小报告不许自杀,我把他归结于军队的荒谬,它才是真正的罪人,逃走能保证理想化的世界吗?怎么证明捕鱼老百姓是无辜,真助因为放走间谍而入狱沉火灾逃走,追他掉进沼泽里用皮带救人,军医院老护士长抽病人耳光,丹下上前线男主留在了医院和小护士道别。

  第四部:★★★★★

  把新人和旧人分开欺负新兵,被用木屐塞在嘴里,在战争中只能相信前辈,四十个射手和重炮,钮扣本来就是开着的,桌上摆的碗里只有石头没米,虽然混蛋但是懂得战斗,不能忽略对上级的污蔑,鸣人冲动打老兵被拥戴,哥们为让他躲调到内蒙,和苏联开战处于劣势,你总是保护弱者和懦夫,不考虑你老母亲眼泪的白痴,被毛子的坦克群轰烂了,手榴弹脱手哑火了怎么办,把失心疯的战友捂死了。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影评(三):不合时宜

  三部曲可叹的地方不多,确实是冗长了。然而贝拉塔尔就不冗长吗?也许诗意是欠缺了,残酷性也不可谓最,小林这部电影贯穿的真实性却为最。

  人们特别喜欢动动手指头,敲敲键盘、写写笔记的理想主义;人们特别喜欢坐拥资本主义生活,冠名社会主义名义的现实主义。

  各位,左派在中国是有枪的。在日本60年代末也有枪。美国也有枪。其余地方有吗?请你们重读庄子和柏拉图,看看左派到底是不是左派;看看正义到底是不是正义。他们早已变为了右派,不正义的正义了,正义的则不正义。

  实际上,“被解除武装”以及家天下才是人最常的状态。人自己渴望雕凿自己,但人无论有没有武装,都是时代的私兵。武装之后,人会因权力而变质;既然没有武装,人会被怎样雕凿?无论左派,还是右派,区别都不大:在发达国家,转转笔杆子摆出最反对面主义的姿态,站在贵族或工农旁边;在不发达国呢?

  左派:国家错了!人没有错。正因为国家是错的,我们才要改造人!

  右派:人错了!国家没有错!正因为国家不会错,我们才要改造人!

  梶是孤绝的,观众,你瞧瞧自己,身后是不是有一大群人?

  阅读古代思想家的著作的时候,“丧家狗”这个词每每浮上心头。苏格拉底是丧家狗;孔子是丧家狗。高尔基也是“不合时宜的”,可是现代“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于是曾经“不合时宜的”高尔基,罗曼罗兰骄傲的朋友,欧洲人在东欧的榜样,变得“合乎时宜”,合乎人民,合乎“历史的选择”,似乎某一种政治团体和结构特别能消除历史的偶然。人生而不合时宜,是不幸的。

  人类过于畏惧不合时宜了。乌合之众就在于——媚俗是不危险的。小林这部电影生逢其时?还是不合时宜?

  日本现代史是一部混乱的历史,军队和政府互相倾轧,少壮军和老年资本政治家之间互相取代或取代失败,即并不是一脉相承的必然,大正的民主同样也有人认为催发了军国主义。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军队是一个非常无理智的机构,我或许常常感到文人过于散乱,不如军队有力量,不如党派团结,但这种团结和力量不是从智性上,而是从奴隶道德——斯宾格勒军事观上体现的。在纳粹中,石头难以违抗其他石头,石头们只是骨牌之一,甚至连石头的王也是骨牌裹挟的一块罢了。汪精卫与日本政客接洽的时候,这种感受也颇多。(可参看高宗武回忆录)

  可是正义何时合过时宜?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影评(四):你是不是个男人?

  第二部我看起来不如头一部那么“抓人”。故事的主要人物还是Kaji,但叙事内容有所不同,聚焦在日军内部的制度问题上了。影片的前半段让我不时想起库布里克的Full Metal Jacket,连情节都有那么一鳞半爪的相似。有趣的是,在前一部电影里,库布里克挑选了一个身材肥大,看起来韩头憨脑的家伙扮演那个受尽凌辱自杀身亡的士兵,在小林的作品里,遭受同样命运的却是一个身材弱小、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男人。我有点犯职业病,忍不住想,这两部电影里所建构的“失败男人“形象到底说出了美日两国文化在男性气质(masculinity)问题上的哪些差异呢?简单一点分析,肥胖、行动笨拙、体能较弱,似乎是美国文化所排斥的不利于男性气质的特征。而在日本文化(至少是在这部1969-1961年拍摄的影片里)里,肥胖却似乎不是个那么严重的问题。日本男人肥胖的本来就少嘛!但即便是肥胖的战士,恐怕也不会遭受到如在美国文化里一样的蔑视。我记得黑泽明的《七武士》里就有个胖武士,为人特别谦和可亲,也没人提出“这么肥他能打仗吗?” 一类的疑问啊!但行动笨拙、体能弱、攻击性竞争性弱,仍然是男性气质的天敌,特别是军营所要求的那种男性气质。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在今年本地的gay pride parade上,有一个自称bear的组织,有男有女。他们自豪地向大家展示身上浓密的汗毛,自称是bear,希望大家像爱护bear一样爱护自己身上的体毛,不要动不动就shave得光溜溜的。呵呵,多么可爱的人啊!

  其实关于体毛、体重、身高、胸围、腿长等的种种文化抗争都说明了,在社会规范和权力结构的压制下,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接受真实的自己、爱自己。而那些个荒谬的社会规范的始做俑者和拥护者,也是人自己。

  这部片对军营男性气质的探讨会很有用。在战争和军队这两个特殊的限定下,男性气质的概念也被狭隘地限定了。只有体格强壮、富于进攻性、竞争力强、对长官俯首听命不做二想的战争机器才被认为“够男人。”而且这种男性气质概念的构建,还一定是建立在对女性的贬低和侮辱的基础之上的。首先,不具备如上特征的士兵,被逼迫做出各种低级妓女的动作,被侮辱和损害。这恰恰说明了,女性,特别是从事性工作的女性,在社会地位和性别等级上是如何底下。其次,当Kaji的妻子前来探望时,其他兵士不断挑逗他,暗示他在性上征服妻子。仿佛一个在性上不够agressvie的男人便不是男人。而这种性幻想的对象恰恰是被男人们看不起的女人。真是可笑!而Kaji和妻子之间那种纯真的爱,那种在灵魂上而不仅仅是身体上融为一体的爱,又有几个人能了解呢?妻子的身体,对Kaji来说,不光象征着肉欲美好,更是人性的美好,象征着人间一切美的东西。这正是他让妻子走到透亮的窗前脱下衣服展示胴体的原因。而对那些脑子里只有肉欲的兵士们,鲁迅早已描画得入木三分:“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人之境界高下,大于天地的距离。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影评(五):FIFF4丨DAY8《人间的条件III&IV》集体是抹杀个人的地方

  第4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第78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人间的条件III&IV》,下面为大家带来场刊团的评价了! 东耦:

  一部伟大的反战作品,导演对人性的思考令人称赞,妥妥的人道主义电影.

  米米:

  一部比一部更精彩的电影。

  通过战争时代,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

  人本主义向来一路走的艰难,孤独。虽然个体的力量在整个时代的潮流中显得卑微渺小,却成为人间唯一的希望;就算淹没在最后的冰雪荒原,也不曾忘记自己的信念,这是《人间的条件》。

  灰太猫:

  一定要把几部都看完才能明白这部史诗反战巨制。创作者的初衷是让我们跟随主魚樨的成长轨迹从第一部的理想绽放到第二部现实冲刷至第三部在败逃中品出生存主题的升华。小林正树正是用战争这一极端环境表现人性的坚毅,在随时可以投降放弃的当口比的就是意志,这也是每个人立足人间的"条件",从影片来看导演几乎站在完全中立的立场拍摄战争,最后一部日本人的立场与第一部中国人正好倒转多维度的讨论战争与人性令本片成为足以立足世界电影史的反战经典。战败让达矢的境遇又遭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生存之路由此展开,途中惊现高峰秀子!饥饿,疾病,猜忌,背叛成为了小林正树剖析人性的断面,不仅批判日本帝国主义的劣根性,更审视了苏联红军,共产社会主义的漏洞,最终上升为人类本身的丑恶最罪行里流露出来的种种不堪。结尾一场大雪就这样磨灭了人生在世的印记,究竟何以为人,实为伤感。

  想变成你:

  男主的所作所为真的很天真……距离电影年代过去76年了,电影拍摄时间60年了,无论哪个国家那个地方的环境没有发生过变化。

  极光vovo:

  也许真的是因为我对小林正树有偏见,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条件有多么震撼,技术细节上多么漂亮(尤其是摄影),精神内核多么富于人道主义(更准确地说,是小林正树发自内心对于战争的反省以及对中国所遭受苦难的人文关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隔膜,能意识到电影好,并且也能理解好在那里,但是我依然喜欢不起来。

  .S.:其实我觉得可以和《罗维雷将军》对比着看,从这两部作品的情节组织方式可以看出东西方人在创造二战的反思作品方面的差异。

  甜茶♂我:

  现在看来套路有点多,但是处理手法还是不错的。

  爱乐之城:

  前段时间,日本著名演员仲代达矢来访中国,作为日本国宝级、化石级的演员,深受影迷朋友的喜欢,他主演的《乱》、《影子武士》、《用心棒》、《大菩萨岭》是电影史上不可多得的经典佳作,仲代达矢和法罗岛的渊源也很深,在第二届金火车大奖《夺命剑》中,奉献出了精彩的表演。

  《人间的条件》无疑是一部史诗,全片共六部,完整版长达579分钟,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国战场中的满洲地区的变迁为背景,把一个日本理想主义者从一开始的单纯且正直到最后梦想幻灭身死异乡的悲剧展现的令人唏嘘,同时也通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国人民受到的屈辱,积极反思战争给平民带来的不可磨灭的伤害。

  与以往的某些日本拍摄的二战电影不同,《人间的条件》是一部纯粹的反战电影,而不是一部有包庇军国主义嫌疑的“反战败”电影,小林正树成功是塑造了一个以个人力量对抗疯狂暴力的日本军国主义的人物形象,树立了面对战争正确的价值观,在修复中日关系上也有很好的功效。

  每一次对战争的批判,都是日本的一次刮骨疗伤,都是日本脱离暴虐阴霾拥抱和平美好的契机。

  反观日本电影大师小津安二郎的电影《秋刀鱼之味》中对战争的态度,毫无惭悔之心,真是让我感到极度不适。

  电影的社会价值、艺术价值是值得肯定的,但作为一部超长电影,《人间的条件》故事算不上精彩,无法让观众完全的进入,这种情况下要看579分钟,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还有一个问题,饰演中国人的演员应该都是会一点点中文的日本人,甚至是现学现卖,所以发音极其不标准,让中国观众在不看字幕的情况下听不懂你说的中文,应该是外国电影的普遍情况。

  除了恢宏的气势、优雅的镜头和直击心灵的剧情外,群体表演也是电影的一大亮点,暴力的日本军官、受到压迫的俘虏、悲惨的慰安妇以及日军内部形形色色的人,每一场戏都日占时期满洲的众生相,角色的情感碰撞到一起,迸发出充满怜悯与悲苦的火花。

  小林正树与仲代达矢合作的《夺命剑》曾小爆冷拿下我们法罗岛的最高奖金火车大奖,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也有好的收获。

  尚秀的电影:

  集体是抹杀个人的地方。

  Dan Stevens:

  不记得是哪部电视剧了,“中国人不是人人都是好人,日本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这句话让我印象深刻。纵然我知道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但我依然愿意相信,日本还有很多仁人志士反思侵华战争,反思二战。一部从日本角度反思战争的显然更有说服力。前几天我的英国外教和我讨论鸦片战争,他说,战争其实是领导人之间的博弈,对于任何一国人民而言,在战争面前,其实没有赢家的。我和我同学说,我二外会选日语,她们有些很惊讶,其实,我挺喜欢日本的某些文化的,于我而言,我最喜欢的作家村上春树承认侵华战争就够了。应该铭记历史,但绝不是沉湎其中。

  #FIFF4#主竞赛场刊评分详见——本链接

  《人间的条件(第三、四部)》影评(六):无法为人的条件

  

在第一二部接近结尾的时候,梶的朋友冲岛对他说:“你最终还是赶上了这趟人本主义的列车,尽管付出了高昂的代价。”这种“高昂的代价”在影片中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梶在最后被征召应伍,这也就意味着,梶必须完全脱离此前生活的环境(即平民的环境),来到一个带有全新语境的位置,在那里,军衔等级可以压倒一切,经验永远凌驾于理论之上,任何个人主义的思想都必须被消灭,而国家,就是日本国旗上的那顶太阳,是每个人必须追逐的对象,哪怕结果是焚灭。 军队是一个几乎无法施行人本主义的区域,同时军队也代表了国家机器的另一种核心,即武力的核心,在军队面前,日常社会的规则是被完全漠视的,一方面是军队的暴力性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另一方面则是战时日本军国主义的影响。处在这个核心中的两个人,梶和小原,似乎形成了某种鲜明的对照,梶坚韧、有能力、负责、服从命令,而小原怯懦、虚弱,小原脸上的那副眼镜就已经暗示了他必将被体制所霸凌的命运。 如上,小原的遭遇——从被歧视、被压抑再到被侮辱,这一切就已经向梶以及屏幕前的观众传递了一个信息:人本主义在军队中,是绝不可能的奢望。 同时,面对不公正的环境,梶的表现也耐人寻昧,三四部中的梶不再是一二部中那个死磕、焦虑的青年,而更显得老练、稳重,在小原最先几次受辱时,梶没有出面,哪怕是朋友新城被老兵打,梶也只是在一旁漠视,同时,他遵守命令,恪守职责,这或许会令很多观众感到有些诧异。 而在我看来,梶在军队中的表现几乎是必然的,因为梶并非完全是个反叛者,而是个受限于文明规则的先进分子,影片中所突出的关于梶与上级争斗的戏剧点,算是不合时宜的行为,在战时梶的这些行为触犯了一种微妙的,介于法律和现实之间的原则,当然这种原则本来就是为满足少数人利益而制定的不公平的规定。因此,梶触犯的,实际上是模棱两可的规定体系,它并非不平等本身,而是限于某种文明制度中的不公,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二部一开始冲岛告诉梶,他的理论似乎没有抓到真正的重点。至于这真正的重点是什么,我想是整个以“经验”“关键时期”为借口的政治制度,以及围绕此政治制度所构建出的一系列体系(包括医疗、教育、工程等)。 因此,梶从未反叛过任意一个体制,他所反叛的只是体制中的不公,所以当梶走进一个新的体制(军队体制),他自然地适应了这种体制,当然这种体制和他的本性是冲突的,这种冲突在影片结尾梶的异化中得到了完美的论证,此处暂时先不展开,具体我会在后面讲到。 这种适应,在小原自杀的时候,变成了一种反刍。梶在此时才彻底意识到,整个军队的存在,就是为了磨灭人性,而这种磨灭必然是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础上,他情愿为小原讨回公道,代表着一二部中梶纯粹人本主义精神的一种回归,或者觉醒。 影片的前半段,是相当规整的,如同老木匠做出来的家具一般的,一篇相对微观的议论文,这篇议论文的论述着力在批判军队的不合理性与其对人性的压抑、磨灭中,但其中并没有太多讨论到更为根本的政治制度以及其衍生出的体系。而在影片的后半段,小林正树的视角变得相当宏观,涉及了战区后勤、前线、战场。人物也更为多元,包括了后勤医院的护士、梶的好友影山少尉、梶带领的新兵、与梶针锋相对的老兵、几位好战的少尉中尉等,但或许是出于发行与放映的无奈,又或者是成本限制,在一个半小时内这一切的叙述都变得相当分散而急促,与影片前半段的稳扎稳打大相径庭。尽管令人叹惋,影片后半部所能反射出的意义却仍比前半部更广阔也更深刻。 首先是由军队而映射出的国家机器。无论是梶,还是影山少尉,或者那些好战的少尉中尉,最后都必须服从于那位躲藏在地下中的参谋,这大概是本片中出现的最接近国家权力核心的角色,这位身在高层的角色,丝毫不在乎士兵死活,宁愿牺牲一个连队以换取“最终胜利”,而他的所有对白,都是以命令式进行,他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国家的权力操控者,他们躲在阴暗的、肮脏的角落,坐在椅子上操纵着底层的生死,这一切不过是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的事。 之后则是影山少尉,作为身处领导位置的梶的好友,他同样具有人本主义精神,但我们发现他在某些事件上甚至不如梶自由,即便他具有锐意改革的思想,但他永远也无法改革,因为他惧怕下层的反叛,同时又软弱于更上层的威胁。影山少尉是一个更为微妙的角色,因为他恰好是一名改革者,或者说具有成为改革者的潜质,但他在体制中无法施展拳脚,那么根本上是什么?是什么使得他甚至不如列兵梶更自由?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在一个开明的、平等的、公正的体制之内,是不是还会存在像影山少尉这样的人?而梶又是否永远只是名列兵?军队的暴力性同体制内在的腐化与凶险结合,便形成了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作为人,作为身处在国家机器中的人,我们具不具备反抗的自由?也许正应了尼采那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越是接近深渊的人,就越是要接受深渊的审查,在被深渊凝视的一刻,人是举步维艰的。 最后回到梶,梶作为一个乘上“人本主义列车”的人,见证的却处处是违反人本主义原则的事件,如若说梶在一二部中经历了一个由坚韧的反叛者到一个接受荒谬的反叛者的过程,那么本片中梶便是在历经一个逐渐“弗兰肯斯坦化”的过程。 诚然,梶对人性、平等、公正是尊重且渴求的,但在军队的经历却逐渐异化了他,这并不是说他对于那些真正具有价值的事物没有渴求了,而是他渴求这一切的过程变得曲折了,这种曲折是使他异化的根本。梶心中还有另一个追求,那就是美与爱,这来自于梶的妻子美代子。在军营中,梶请求美代子脱下衣服让他永远记住这个画面,这是影片中为数不多的浪漫戏份,哪怕这样的浪漫戏份,也是注定要以辛酸与苦难为结。 在《科学怪人》中,弗兰肯斯坦也同样对美有执着的追求,弗兰肯斯坦的杀戮并不能被解读为弗兰肯斯坦的恶,而是社会之恶,是社会对个体的异化之恶,当科学家们通过观察与研究对这个怪人进行偏见的诱导,他们就显现出了对生命的不尊,这样的科学,从头到尾都在违反自然法则,是文明的伪善与谎言。 《人间的条件》同样如此,梶在众人的目光以及战斗的残忍之下,终究还是被异化了,这种异化还可以理解为一种偏执,当梶记住美代子的身体,作出自己“活下去”的诺言时,他就陷入了一种不可避免的偏执,他最后本可不掐死那位怯懦的新兵,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这同样是因为他选择了“活下去”,从这方面来说,梶的异化又是显得如此合乎人性,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是为了自己,当他在前半部丢下了同样怯懦的小原时,我就已经发现,梶始终是将“活下去”的信念至于周围一切之上的,而小原与最后那位怯懦的新兵在影片中又形成了完美的对照,并映射出梶性格矛盾的一面,他最后在这种矛盾之下成为“怪兽”,几乎是必然的,因为这个以国家主义为口号,以大局为借口,以等级为统治方式的硕大国家体制同“以人为本”的愿想是彻底矛盾的,欲要成为真正的“人”的人,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同时,也要接受自己被“弗兰肯斯坦化”和被毁灭的命运。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来看,世界上没有哪个人是非善即恶的,梶的“弗兰肯斯坦化”,恰是梶最为人性的一面,这比那些充满谎言的、伪善的国家主义的口号与最终胜利的空谈要高贵百倍。 这三个层级的人物,从一种新的角度论证了国家机器的不公与残忍,反抗机器的人,最终被碾碎如渣滓,而渣滓又怎样生存?我们人作为人的条件是什么?或许,可以换一种思维,那就是,我们作为人是无条件的,但我们若要无法为人,那才存在着需求的条件与约束。 回到最开始冲岛那句话,梶最终还是乘上了那班人本主义的列车,但这个代价无比高昂,他不仅要牺牲自己的自由,还必然会牺牲掉自己周边的人,而最终,这个导航的指向,必然是一个回环,并经由这荒草丛生的野径,通往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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