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还有道（连载）第10章 李周外出培训，勤教站拿钱

　　李周交代接受商业贿赂经过：“秀秀风波过后，我调到市教育局监察股，有一次，我原在学校学生家长张发斗到我办公室反映，说华西完中强行卖校服。我调查勤教站时，张立局长让我拿勤教站5000元现金到外地培训。”

　　“具体谈。”陈得索说。

　　李周回忆——

　　张发斗站在教体局监察股门口，大声嚷道：“谁是领导？”

　　李周扭头看：“啊？是你呀老张，有什么事？”

　　张发斗也一惊：“啊！是老校长啊！”

　　张发斗有点不好意思。欲走。李周喊着：“进来，坐！”

　　张发斗进屋不敢坐。李周给他搬凳子：“有事请讲，不要顾忌”

　　张发斗左顾右盼：“你也知道，我两个孩子都在华西完中上学。您调走后，咱学

　　校强行让学生买校服。”

　　李周不慌不忙道：“为便于管理，提倡学生统一着装。”

　　张发斗说：“关键是校服质量差。同样布料比市场每套贵10元，俺的金柱在初中长得快，衣服不到一年就不管穿了，第二年学校还要求买。俺家里很穷，折腾不起呀！请局里调查解决，不然俺往上继续反映！”

　　“你先不要激动。”李周给张发斗倒茶，“这事我下去调查，再给你反馈，好吗？”

　　张发斗点头哈腰：“那好，我还听您的。”

　　李周带监察室小高来到华西完中，调查张发斗反映的问题。

　　校长常青面对李周询问，不慌不忙，振振有词：“市局发文件，提倡学生统一着装。校服是勤教站送来的，全市价格统一。结算时，局给学校每套返还2元，有时到城里开会，勤教站长文其乐再请请客。至于出现价格高质量差的问题，我不敢定论，同样料，做工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其他学校学生也是统一着装吗？”李周问。

　　“我不敢说全市学生100%统一着装，最起码有95%左右。”常青毫不胆怯说。

　　李周顺藤摸瓜，又到教育局勤教站调查。站长文其乐，初见到李周非常热情，又是递烟，又是让茶。

　　李周说明来意：“最近学生家长反映，各校强行学生统一着装。据说服装是勤教站发放的。是真的吗？”

　　文其乐一听李周问这事，态度大变，大声说：“统一着装是省教育厅提倡加强学生管理的有效举措，局领导有指示，又下发文件。你刚到局里对情况不了解，别无事找事！”

　　“怎么是无事找事？”李周也火了，“学生家长到局监察股反映，难道我问问不行吗？”

　　文其乐漫不经心道：“好，好，那你继续问吧！”

　　李周离开勤教站后，文其乐立即把副站长兼会计冯惠叫来。冯惠是检察院副检察长田丰之妻。

　　文其乐对冯慧说：“你给田丰副检察长打电话，让他先给教体局张局长打招呼，我再给张局长汇报。”

　　冯惠态度傲慢：“你先给张局长打电话，我要田丰！”

　　第二天上午，李周被教育局张立局长叫到办公室。

　　张立厉声问：“你调查勤教站推销校服一事了？”

　　李周坦然道：“是的。”

　　张立阴沉着脸：“为什么不经我批示就调查？”

　　李周说：“学生家长来访，我想事不太大，等调查清楚后再向您和党组报告。”

　　张立冷冷道：“你刚到教育局，不懂规矩！纪检组接到群众来信来访，或者是上级转来的案件，都要由我批示后才能进行查处。”

　　李周忙做检讨：“我经验不足，您看……”

　　张立头签发文件，也不抬：“经验不足多学习，多请示，把案卷交给监察室，你外出学习、学习吧！”

　　李周感到突然：“上哪里学习？带多少钱？”

　　张立合上笔帽：“广西桂林，带五千。眼前财务上没钱，让勤教站文其乐给你安排！”

　　李周回到办公室。心里犯嘀咕：“让我外出学习也可以，但昨天还和文其乐唇枪舌战，现在让我低三下四向文其乐要钱，实在拉不开脸。正常的公务培训，应该由局计财科出钱呀。”

　　李周在办公室犹豫徘徊，他抓起电话又放下，他心里憋得慌，最后脖子一梗：“我自己攒垫支，也不张口向文其乐伸手！”

　　李周正苦恼着，文其乐来了电话：“李主任，我是其乐，听说你要外出学习，站里给你赞助5000元，你看够不够？”

　　李周犹豫片刻，答复：“那好吧，待我回来，凭票报销了以后再还勤教站。”

　　电话传出文其乐声音：“好说，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一个钱串子。”

　　李周脑际回忆画面消失。他说：“我拿着勤教站出的钱外出学习，学生家长举报学生服装价高、质量差一案不了了之。”

　　田丰追问：“勤教站的钱，你还了吗？”

　　李周难为情：“一月以后，我培训回来。局计财科只报销我花超的小钱，大头花费，计财科只收票入账，而没有把现金支付我。我没有收到现金，也无法还勤教站。”

　　陈得索思考片刻，问：“计财科把钱直转给勤教站了吗？”

　　李周挠挠头：“是否直接还给勤教站，我不知道；”

　　陈得索又问：“勤教站没向你要这笔钱吗？”

　　李周摇头：“没有！”

　　田丰给李周定性：“这正是你接受商业贿赂的重要依据。”

　　陈得索苦笑，摇头，心想：“田丰的定性有点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