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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经典读后感10篇

2022-04-04 03:0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移民经典读后感10篇

  《移民》是一本由陈希我著作,金城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40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移民》读后感(一):中国人的移民生活浮世绘

  故事的开头是在当下,首先交待了女主人公陈千红在首都机场,正在等待踏上飞往美国的班机。在离开前,她回顾了自己了生活,作者用简单的几段文字不着痕迹地交待了她的身份和经历:当年,她从日本回国,又从家乡福建去了北京,先是开日本料理店,接着开Cabaret,后来还涉足房地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故事的男主角之一林飘洋——林千红在日本认识的初恋被作者一带而过。

  (乱入一下:林飘洋只是初恋。在看书之前先看了下人物表,前面的好几个男性角色都标注着“陈千红的情人”,哇哦。)

  1988年,17岁的陈千红之身闯荡日本,她的颇为传奇的经历也拉开了序幕:前半本书讲了陈千红在日本的生活,后半本书则讲了她如何在国内立足。而从1988年到2013年,形形色色的移民人物也开始你方唱罢我登场。从最初的为了生存不惜偷渡到日本挣大钱的福建乡下人,到现下的富裕阶层和技术精英,随着作者笔下移民的群体发生的变化,反映的是社会和时代的变迁。

  但愿我们的国家能更好(不是更强大!),人民生活更多保障,而我们不用从此和亲人还有美食分离,不得不跑到国外去。

  《移民》读后感(二):移民,想知道的神秘

  最近在社交圈子看到很多人已经移民,很多人正在移民,很多人打算移民,很好奇这些人的生活,想知道怎么成功移民,移民过程中有哪些故事,移民之后什么感受,怎么适应移民地区的饮食,移民后究竟有什么乐趣,等等。正是这些问题促使我拿起这本书,想直击第三波中国海外移民潮中国各阶层的移民百态。

  以小说形式来讲移民的生活与心理,使整个阅读过程不显沉闷、乏味。女商人陈千红在初恋林漂洋与情人魏小徽之间的纠缠,展示出了一副移民生态百景图,通过这个百景图能深入人物心灵与移民环境的复杂性。

  很感谢有这么一个作者,能用如此清新脱俗的笔触,从日本酒吧女,到证券高管,再到政府秘书,将各人物在不同环境下的内心世界展示如此淋漓尽致,灵魂是不可承受之重。我想正如作者想表达的一样,一个人不可能完全从自己的国家金蝉脱壳。

  读这个书还使我有一个感悟:移民不代表移走了灵魂,原来的地方还是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的心情与感情都时时牵绊着这个生我养我的故土。就像最近我思考的一个现象,为什么欧洲各地如英国,俄罗斯,意大利等不喜欢有很大的华人社区存在,意大利人觉得“中国人是不死的”,“中国人到了七十岁就回去了,我们这里看不到中国人的葬礼”。正是这样一种行为,世界各地都有些排华,甚至出现了美国上升到了国家意志的“排华法案”。其实,他们都不理解中国人,因为中国人的文化情结是永远离不开故土,很难真正融入异国他乡的文化里。

  正如,陈千红那样,”这是我的国家,我的事业在这里,我背不动“。

  《移民》读后感(三):放下凶猛,书写柔软

  陈希我携新作《移民》接受乌鲁木齐晚报专访

  放下凶猛,书写柔软

  文/乌鲁木齐晚报记者 刘雪明 图/陈希我 提供

  移民,对国人来说算不得一个陌生的词语。在近三十年的中国——通过种种蹉跎,凭一纸去往他国的证件,然后是,在梦想和现实的巨大落差下开始的打拼与艰辛。

  作家陈希我的新作《移民》正是演绎了这样的一出移民众生大戏。小说由陈千红串起一系列人物,从上世纪80、90年代单单为挣钱出国,到如今的各种出国目的,偷渡、留学、投资、旅游……方式用尽只为离开。《移民》透过个体视角,透视近三十年来中国移民潮众生相,反思狂热的移民现象及其背后的根源。在《移民》中,总有一个声音提醒着读者:精神上没有摘下枷锁自我解放的人,漂流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还是自困。

  陈希我,当代著名作家。现任教于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香港《凤凰周刊》称其作品是“活脱脱人性阴暗的浮世绘”。

  记者手记

  这一次,书写文学的“软”

  印象中第一次确切地知道陈希我,是在五六年前。那时候,他的《冒犯书》因被查扣一事,曾闹得沸沸扬扬。而他的那句“文学就是冒犯”,曾让人眼前一亮。后来,便陆续找了些他的小说看,字句之间,清晰感觉到其他对人性及欲望书写的用力。再然后,看他的博客,他写的专栏,亦是颇多趣味,时有警句,教人深思。

  这一次,电话采访他,是因为小说《移民》。陈希我用一个名叫陈千红的福建女子赴日打工又回国发展,而后又试图出国移民的经历,串起了25年来中国移民者的漂泊故事。此举,不免让人有些疑惑:一个总是解析人性的作家,突然关注现实题材——这是一种转型?

  电话那头,陈希我的语气里,总有一种热切的劲儿。他的语速很快,习惯把“说”说成“讲”,喜欢举例子。他说,尽管小说《移民》是现实题材,与现实挂钩是其有意为之,但在小说创作时,无论是陈千红,还是魏小徵,他依然给予这些人物丰富的人性:陈千红总是在谈感情,而贪官魏小徵,愿意拨款扶持诗歌创作,证明人文的精神依然不死。不过是,与以往书写人性时的“够狠”相比,这一次,更多地在书写妥协与无奈。

  新书

  这部小说有意地在与现实挂钩

  记者:在《移民》的腰封上,说这部小说“潜心追踪了十八年,九易其稿”。这么长的时间跨度和反复选择,对任何一个写作者来说,都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陈希我:想写这本书,最初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那时候正准备跑路澳大利亚,但最终去了日本。到了日本以后,我就感觉,这种“往外跑”的状态,很值得去关注。这本书的一些内容,是在日本酝酿的。1994年我回国之后,就陆陆续续在写有关移民的小说,到1996年,我把最初的小说写了出来。但有一个问题,当年我们出国的时候,我知道基本上都是在国内处境不好的人出去,小说写完,发现在国内生活的不错的人也要往外跑,这真叫人搞不懂,所以,我就继续关注这个事情。就这样,写了很多稿。这本书的内容也不断更新,到了几乎无法收笔的地步。

  记者:《移民》这部小说,一部分是在写国外,尤其是日本的生活;另一部分主要是在国内的生活。有意思的是,在对国外生活的描写中,相比于您笔下日本生活的鲜活生动,在加拿大的笔墨显得就要平淡的多。这是不是也与您的生活经历有关?

  陈希我:这部小说最早写的就是在日本的生活。写日本这一块儿的内容,某种程度上说,是沉淀的比较久的。至于写到西方国家的部分,虽然我有家人在西方国家,但肯定不比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有人问我既然是写《移民》,为什么国内这部分反而比重更大,虽然我没有当商人,也没有像陈千红一样当妈妈桑,但是我身边有很多朋友,我周围这一类的人很多。其实我原来的小说,更多的是在写人的欲望、人性,所以这部小说也是我的写作经历中比较特殊的一次。

  记者:的确。您之前的作品,于精神层面的表达要更多一些。《移民》里的那些人,虽然也有困惑和迷茫,但您更多地是在呈现他们的一种状态。

  陈希我:我其实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写,但最终我选择更接近现实一点,因为我有这么多的“干货”。我是有意把这个小说写的有一点纪实成分——小说里有一些真实的事件,像洪锋被打、马原被打;然后我用了一种编年体式的写法,比如说中国的经济,每一年的GDP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真实的。这部小说,原来在结尾的时候,我是这么处理的:多少多少年,中国的GDP到什么程度,陈千红做什么事情,多少多少年,中国的GDP到什么程度,陈千红做什么事情,中国的GDP超过日本仅次于美国了,陈千红移民美国……将这些列一个表,当成结尾。当然后来删掉了。

  记者:我注意到,在小说正式开始之前,您还有意引用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报告。

  陈希我:对,因为我希望对时代有一个比较准确的指认。在这部小说里,我是有意地在与现实挂钩。

  记者: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移民》的写作与您的经历有着密切的关联。但您曾经表示,比较排斥经验化的书写。

  陈希我:我们要看“经验”怎么理解。现在很多人容易把经验和经历混为一谈。比如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朝被蛇咬”是经历,“十年怕井绳”是经验。当时我反对,是因为很多作家停留在“一朝被蛇咬”的状态中间,他们没有进行归纳,没有进行提升,把自己的经历写完就再也写不了什么了。我对经验不排斥,但是对经历比较排斥。我举个例子,像卡夫卡,他写人变成甲壳虫,那只可能是经验,不可能是经历。像这种经验,我是赞成的。《移民》这部小说,虽然纪实成分多一点,但是传奇性的东西还是有的,像陈千红这样一个女性,她的跌宕起伏,显然不能简单地当成一个经历来看。我一直强调陈千红是“水一样的女人”,实际上是一种隐喻——在我们这个时代,谁都跟水一样无常,没有定性。这也应该属于经验的范畴。

  当代文学

  并不是想象的那么不尽如人意

  记者:我可以理解您的这种书写选择,但就阅读的体验而言,还是更倾向于您之前的那些作品。想当年,您写《冒犯书》,敢于在每节开始都放一句“你可以选择合上这本书,你确实要打开吗?”那种霸气,曾经让人耳目一新,不是很多评论者都觉得你“够狠”、“够极端”么?

  陈希我:我觉得,过去有些人对我的作品可能有误读。很多人觉得我的作品里狠的成分、凶猛的成分大一点,但实际上,我的作品里有很多柔软的东西。有一年,我看到莫言在谈他的作品,说人家讲他的作品残忍欲绝,但是,莫言说,你们没有看到我的作品里面温柔欲死。我觉得莫言评价自己很准确,我也类似于这样。

  记者:不过,现在评论界给您的评价是“极限作家”、“后先锋作家”。

  陈希我:我是觉得,先锋或者极限,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是,其实真正的先锋或者极限是没有的。我在很多场合都在讲,文学的底色应该是软的。举一个例子,鲁迅的批判国民性,应该说这是很尖锐的,但是鲁迅实际上还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地方。

  记者:对。我记得您说过一句话,“文学是比弱的,比的是软肋”。

  陈希我:但这一点很多人没有看到。一个真正的好作家,我觉得应该是很游移的。文学家不是政治家,不需要明确的纲领。去年莫言获得诺贝尔奖,有人说他比较妥协。莫言确实是比较妥协,但是他身为一个作家,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问题。在文学中有他尖锐的地方,在现实中有他妥协的地方,这非常正常。事实上,在写作的时候,作家是处在一个很混沌、很矛盾的状态。他在书写苦难,但他何曾希望苦难。这就是现在我们很多作家做得很不够的地方,特别是那种所谓关注现实的作家——他们把所谓的现实和罪恶写的太单一了。

  记者:所以您曾批评说,我们的文学太注重世俗的逻辑。

  陈希我:对,世俗的逻辑很多时候就是一个逻辑,小孩子要读书,读书完了当官,就是这种逻辑。而文学,在这种逻辑之外,还要找到另外一个逻辑。中国文学有的境界不高,原因就在于,我们善于表达这种世俗逻辑,比如说我穷,我饿,就拼命写饥饿,写如何吃东西。像余华的《活着》,我觉得最亮点就在于,福贵最后是活着,而无所谓活着。作为一个小说家,余华懂得这个道理。在我的小说里面,每一个人物,都是我身上的一部分,我没有刻意去把谁妖魔化,这些人都是可以理解的。你只有抱着这着心态,才能关照这个社会,关照你的题材。

  记者:既然您对当代文学有这么多批评,那么您如何评价当代作家群体的写作?

  陈希我:对当代的写作做评价,没有参照系是不行的。一个参照是古典文学,但是中国古典文学几千年,拿几十年与几千年做比较,是不公平的。但如果拿唐代其中一百年来与我们现在比,唐代也未必会好多少。李敬泽曾经说过,唐代也产生了很多垃圾诗,只不过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李白、杜甫。所以这么看,如果按百年成就,我们的成就也不低。

  第二个,跟“五四”时期到1949年的文学比,我们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先锋小说开始的文学,也不差。在数量上和总体质量上的整齐,我们这个时代是相对比较好的。

  再跟1949年之后的17年比,那我们绝对是好得多。当然,还有一个参照系是外国,从鲁迅开始学果戈里,但是我们没有一个成为果戈里的,学莎士比亚的,也没能成为莎士比亚。但是话讲回来,如果从当代来比,从文本上来说,中国的文学也不是想象的那么不尽如人意。外国文学这些年实际上也相对比较弱,有的人说莫言的作品不好,你把莫言的作品和其他获诺奖作家的作品摆在一块儿,我看不至于会得出莫言作品比别人差或者差很多这样的结论。

  《移民》读后感(四):认知的枷锁,苦难的记录

  尽管这本书名为移民,但是其实它的重心却集中在那些并不成功的移民,其描述集中在最底层的移民及非法移民群体,未能融入主流社会的边缘群体的心理和生态。而即使当这一群体中的人归国,富有,自己出身的这个国家中的重重问题却依然难以让他们无所适从,于是他们的种种挫折、痛苦,迷茫,惶惑,成为这本书最强的旋律。

  坦诚地说,这本书作为记录文学的价值远远大于它作为小说的价值,尽管作者也尝试了一些简单的技巧,但总体来说,这本书中写实的成分远远大于艺术创作的成分。

  而尽管它严肃地讨论了诸多流浪之人与边缘之人的生存状态与精神状态,对我来说,书中所描写的困局却并没有书中看上去那样令人绝望,那样令未来感到迷茫。

  陈希我书中的移民们,与其说困于环境,不如说困于他们自身的认知,他们的囚笼是由无知和固执己见组成的,他们的不幸是由情绪和缺乏深思组成的,他们站在命运的山岭之间,却对自己面临的状况和具有的选择所知寥寥——而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人,其实不论他们做什么、在哪里,都没有成功的保障。尽管这本书中有一个人也叫孙武,但纵观全书却没有一个人懂得兵法的真谛。孙子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谋定而后动,立不败以求胜。情报现行在这里是决定一切胜负的关键。

  而必要的知识的缺乏,恰恰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农民出身者尽管缺乏知识,尚有朴素的行动主义,所以能够在实践的教训中不断自我改善,而书中的中国知识分子表现则更加糟糕,因为他们固步自封在脱离现实的幻觉中,对于理解和影响现实所必须的那些真正有实效的知识闭目塞听,既不愿意了解,也不愿意认同,于是他们的成就尚在农民之下。

  这些问题,对于我们这一代,以及那些比我们更年轻,适应能力更强的一代人来说,要小得多。随着世代更替,年轻人对于所谓传统中国的种种眷恋越来越轻,对地球上其他国家多姿多彩的文化也有了开放得多的认同。同时我们从外界接受的信息,也让我们的认知能力得到不断的改善。更重要的是,许多人正在逐渐理解和接受自由主义的真谛,那就是自己为自己负责,自己为自己认可。

  对于那些选择离开故乡,前往异国之人,这应该说是最重要的一条,因为你已经脱离了过去的环境与家乡,没有现成的理所当然的习惯了。你的自我认同,你的家园,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和思想去营造,你是什么人,你活得怎么样,只应该由你决定。如果你将这一基本的权利拱手让人,你的命运就必然任人宰制。不管你如何努力奋斗,又怎么可能赶得上别人心随念转的速度呢?精神上没有摘下枷锁自我解放的人,漂流到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但是作者却对之一语不发,我不知道,他是没有想到,还是不愿意告诉读者?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移民》读后感(五):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读陈希我长篇小说《移民》

  y潘理丽

  开始读陈希我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移民》,和我与先生向USCIS递交资料申请正巧是同一天。《移民》封面上的英文单词“IMMIGRANT”同先生每日跟我说的“IMMIGRATION”小有不同,我问先生这两个词用法上有何区别。先生在电脑那端跟我解释:IMMRIGRANT指人,IMMIGRATION指过程。

  来中国前,先生去给我外甥女买礼物。我说,什么都行,只是最好不要“中国制造”,从美国带个“中国制造”来中国,多傻。但最后先生还是只得买了个“中国制造”,因为别无可买。先生去了几家店,见到的所有小朋友的玩具都是中国制造。中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工厂。这些年来中国经济发展势头强劲,中国GDP总量已经跃居世界第二。然而,富国盛世的今日中国,移民却成为越来越热的一个话题,这确实耐人寻味,值得深思。以犀利著称的陈希我笔下的移民会以怎样景象呈现令我好奇。

  陈希我的移民故事从北京首都机场候机厅开始:陈千红通过投资移民拿到了美国EB-5签证,带着她的“星期天”儿子林崛正在等着登上飞往美国的航班。即将远离故土,过往种种如同电影画面一样闪过这个中年女人的眼前:“当年,她一无所有,所以要逃亡”去日本;几年前在豪华气派的首都机场接从加拿大回来的她当年在日本时的初恋林飘洋;在北京的多年打拼;村里人的嘲笑……

  说到村里人、家乡和家,家是什么?上世纪九十年代台湾歌手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这样唱道“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才不会害怕”,而陈千红的这个家?陈千红的儿子林崛是陈千红当年在日本时被中国男人强奸的结果。陈千红是受害者,按理说该是令人同情的,至少是家乡人的同情,但他们的嘲笑却毫无顾忌,甚至当着陈千红的儿子的面说陈千红“要去美国睡了”,这个缺乏温情的家乡,这群冷漠刻薄的家乡人,“是该离开这个鬼地方”。

  作为《移民》的两条主要线索,陈千红和林飘洋都曾经为了有尊严地活着而挣扎。“这是她紧接着出国的一次连跳。第一次靠家里,这第二次跳完全靠自己。说走就走,十分解气”,可是少女的骄傲却只不过是飞蛾扑火。在爱情的嫩苗刚刚开始在这对青年男女心中萌芽时,陈千红被强奸继而怀孕了,两人之间暗生的情愫还没来及明朗便夭折了。

  一个中国少女,在日本的土地上被中国同乡奸污,多么荒诞。

  而林飘洋,爱情的幻灭是正值血气方刚的青春期的他在延续签证被拒后毅然决定回国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一大群居住在“中国城”的人中,林飘洋是唯一想要进大学深造留在日本找份正当职业的。一群混混留下了,一个真正要求上进的年轻人却不得不离开,这是另一个荒诞。

  当然,他也努力过,“花10万日元买了个经济担保人”。当我们为了某种不确定的未来而做一些违心的努力却又不得时,索性丢开那未来,离去,这是林飘洋的选择,可是,回国来,邯郸学步的悲剧却又发生在他身上,所以,他只得再次出走。

  作者在林飘洋身上寄托了一个尚未丧夫人格和尊严的传统知识分子的理想。"远离祖国,他们的前途在哪里?”,“林飘洋觉得人活在世就得有一股气。当初不愿在日本非法滞留,也是为了这口气,去考多伦多大学,也是为了争口气,一个人要有一股气,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要有”。当北京奥运会圣火传递到加拿大时,林飘洋跑到大街上,举着五星红旗,“中国强大了”,林飘洋在梦中“那洋女人被他死死控制住,最后他把那洋女人强奸了”,意淫强国,不过如此。意淫的强大,始终不是真正的强大。“异乡也许有自由,但却不能给你安详,也许有财富,但却不能让你感受到关怀,他们魂孤魄单地飘荡”,此种境地,林飘洋曾努力地要改变,和安娜感情结束后,他回国来,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相亲,想要带个姑娘去加拿大和他组建一个家庭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但未果。

  离开,回来,出走,归来,都是为了寻求一份他想要的生活。兜兜转转,千帆过尽,“林飘洋当初把自己的电话换了,却仍然保留着陈千红的号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现在他明白了:自己丢不掉陈千红。陈千红再丑陋,他也丢不下她。这就是爱吧?” 对于故国之情亦如此。

  陈千红在这一点上和林飘洋是不同的。男人们追求人生的价值活着的意义,对于女人,尤其是陈千红这样的女人,家国天下这样的情怀实在太宏大太遥远太虚无了。水一样的女人,这个词用在陈千红身上真是恰当不过,把她装进什么样的瓶里,她便呈现出什么样的形状。林飘洋、林金座、渡边太郎、唐鹏飞、孙武、魏小徵,这些陈千红经历过的男人,有些是她欣喜的,有些是不得已为之的,但她都能找到理由让自己接受他们,并逐渐发现他们令她喜欢的地方。然而,现实从来不因为人的妥协而温和。

  从日本回国后,陈千红在北京经商,一呆便将近二十年。虽然生活有些小小的变化,从千鹤到诺亚方舟,实质却没有太多不同,不过是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

  虽然千鹤的起步资金来源血腥,但陈千红确曾非常严格地要求着自己,将其当做事业倾心经营,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流氓闹事,警察的不作为,几乎迫使千鹤的经营陷入绝境,林千红被迫搭上了派出所所长孙武。大树底下好乘凉,孙武不是大树,但对于陈千红的千鹤,孙武确实如一棵大树遮挡着风雨。遇上王发展后,更多有身份有地位有权有钱的人走马灯似地在陈千红的生活中出现,陈千红的日子可谓是歌舞升平风光无限。在北京的很多年里,陈千红并未有过再次离开这个国家的打算,她受用着在这片土地上的如鱼得水,“她的一切都在这里,就像一棵榕树长在了这里,跟这块土地盘根错节;或者说,是一粒沙子长在海蚌的伤口里”,“在国内,还有一群亲人撑着,到了外面,就靠她一个人了”,“她一生都在傍靠山,祖国就是强大的靠山”。

  说到孩子,就不得不提作者着墨不多的魏小徵的儿子魏然,魏小徵出逃加拿大,“魏然说,从小到大,父亲在他心目中都是可敬的,严格,正直,他没想到父亲居然会是贪官。他感觉耻辱”,“让他把钱退了”,“让他回国,自首”,“我可以挣,可以借,用我一辈子来偿还”,做父亲的魏小徵走上了受贿之路的起因是为了把儿子送出国读书给儿子一个更好的未来,儿子知悉后,觉得耻辱,要用一辈子去偿还父亲的耻辱,这算不算又一个荒诞?或者说是作者提出的又一个问题:我们在给孩子创造一个什么样的未来?我们是在害孩子还是爱孩子?

  中文系毕业的魏小徵利用手中的权力扶持诗歌,而今日的这片土地,诗人和诗歌也都走了味了。一群仍然坚守内心的诗人们去了云南,原以为彩云之南会有一片世外桃源,但是,洪峰被打,马原被打,打人者是当地人。侵入者从来是不受欢迎的,甚至是在自己这片土地上的迁移,何况远涉重洋?作者不着痕迹地将虚构与现实巧妙地揉合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

  陈千红的主要活动场所千鹤和诺亚方舟,让我想起老舍的《茶馆》,同样是各色人等陆续登场的社会大舞台,喜怒悲欢的各种故事在这里上演。在这个万花筒里,很有些浪漫情怀的女人陈千红一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枕贪欢。 然而,非洲狂欢后魏小徵的不辞而别;儿子林崛的将来;王发展的沦陷;和陈千红关系密切的高官的被审查......这一切,像一场地震袭击了陈千红的生活,并且余震不断。绚烂的烟花过后,黑夜残忍地让人无法面对,陈千红惊醒过来,再次选择了踏上移民之路。但同时,她对未来是茫然的。

  选择了远方,却不知道远方有什么是自己期待的。

  小说结尾,陈千红的初恋林飘洋从加拿大回到中国,让陈千红感觉到了这片土地的温度,“她要跟这个土地在一起,跟这里生死与共”,她任由飞往美国的“飞机划过了玻璃墙外的天空”。

  我不喜欢给作家贴标签,曾见到有文章说陈希我是中国的耶利内克,我颇不以为然。耶利内克笔下的女钢琴教师和陈希我笔下的嵇康乐果除了在虐恋上相似外,实在有太多不同,而虐恋的作品多了,像陈希我那般只注重精神层面描写而对叙述故事没有太大兴趣的作家却不多见。从2003年开始接触陈希我的作品以来到我读《移民》之前,我有一个很深的印象便是陈希我似乎从来都无意于展示一个精彩的有相对完整情节的故事给读者,他只是借助一些情节表达作家本人的思想。前两年我曾向朋友推荐过陈希我的一篇小说,朋友读后跟我讲文字固然是极好的文字,但对于热衷于看故事的大多数普通读者,深刻有余趣味不足。

  而《移民》让我读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陈希我,冷静而非冷血(面对农民工林开福的死),理性却不乏激情(魏小徵决定出逃加拿大前与陈千红在非洲的疯狂情爱),犹疑却又坚定(陈千红候机时得知林飘洋回国后她坚定地选择与这片土地同荣辱)......

  在我读《移民》的过程中,我想,我一定得向我这位朋友推荐陈希我的这本新书,因为它在保留了陈希我犀利和深刻的鲜明个性的同时也很有趣,视野开阔,故事精彩,可读性强。全书围绕着陈千红和林飘洋,纵横交错、洋洋洒洒地泼洒了一副千姿百态的移民大画卷,数十种去往日本的美国的加拿大的澳洲的非洲的中国移民类型、以及自己这一代没有能力移民也要努力给孩子争取一个香港身份的;法国移民在加拿大,犹太裔移民在美国;有这几年被主流媒体用来为国贴金的外国人移民中国。

  在陈千红和魏小徵非洲的狂欢旅程中,作者用激情洋溢的文字描述了非洲马拉河边草原上角马迁徒的“天国之路”——我们的祖先也曾逐水草而居,“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如果我们的家园地肥水美风轻云淡,谁想要离去?如果陈千红的诺亚方舟总是高朋满座夜夜笙歌,真的是一条通往“天堂之路”,她定然不会想到要再次离国,别的都不说,单是日本的伤痛就是她一生无法抹平的。“择善而居,驱利避害”,本质上,人和角马没什么不同。

  都说作家是提出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的,我却怎么觉得陈希我在《移民》这本书中提出为什么移民这个问题的同时还向读者给出了解决问题的答案呢?这答案是:对于这片脚下的土地,如果你还深爱着,并且有足够的耐心和热情,不妨死磕到底,因为,“移民就是去不是家的地方”,毕竟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背井离乡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当然,我这么说,家妹一定会从鼻孔里不屑地“吭”一声:“那你干嘛要出去”,很简单,我只是个想要安安静静过小日子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爱人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陈千红或我,留下或离去,都是因为爱。爱一个有爱的家,爱明天将会升起的太阳。

  转载自http://zgzjcxw.blog.163.com/blog/static/12195710720139892221293/

  《移民》读后感(六):认作他乡是故乡

  移民,对国人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词语,从达官显贵到凡夫走卒,自认为有些见识或眼界的都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逃出国门,为生存、为避命或者就是生生厌恶这个地方,似乎只要一离开这片土地,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如书中所说“金蝉脱壳”,从此过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

  但世事往往很难预料,向往光明?谁知不会堕入另一种黑暗。

  陈千红,凭年少无畏闯入日本,结果被欺骗、强暴,只得结婚生子;

  林飘洋,命运与他的名字一样,飘洋过海、一生无依,在日本被强力中断的初恋,移民枫叶国,结果连相亲都被嫌弃;

  魏小徵官场小心谨慎,隐忍多年,一招不慎抛弃老母出走加国,留学在外的儿子认定父亲就是贪官,不愿沾染毫分,要他回国自首。

  由陈千红串起的一系列人物,演绎了一出移民众生大戏。从80、90年代单单为挣钱出国,到如今的各种目的。偷渡、留学、投资、旅游……方式用尽只为离开,去到不是他乡开始新生。可是,出去的却在回来与留下之间犹疑,其中的甘苦书中早已道尽。

  作者说“一个人是否能够从国家中金蝉脱壳”,可能吗?他其实已经给出了回答。

  回到现实,面对第三波中国海外移民潮,需要思考的问题更多。

  单从经济社会层面上来说,国内有许多不足,分配不公、贪污腐败、污染等都在刺激国人脆弱且不堪重负的神经,而移民他国能够得到解决或者缓解,起码环境好了,福利也不错。

  可是精神层面这一重要的问题却往往被忽略,主流身份上的认同在他乡很难实现,确实有移民能做到市长、州长,但那有几个?更多的还是小心翼翼守着他乡给你的福利、身份,游离在主流边缘,在那里你始终是外国人。

  他乡变故乡不会那么容易,或许等到世界变成真的地球村时,到哪里都是故乡吧。

  《移民》读后感(七):清醒之下清晰的痛苦

  陈千红,17岁离开流乡,远赴日本谋生,在被强奸、怀孕、将错就错结婚、做酒吧女之后,抱着“没有什么是一定不能做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个信念归国,由日本淘来的罪恶的第一桶金起家,先是开日本料理店“千鹤”,然后是cabaret“诺亚方舟”,又涉足房地产,扎根国内赚得盆满钵满,在目睹中国近二十年之怪现状,做了既得利益者也伤害了别人之后,她携子以投资移民的身份准备远赴美国,但……没走成。

  书中深入刻画了陈千红跟她的诸多情人之间交错复杂的关系,她的这些情人有的曾历尽艰辛成为加拿大技术移民后来却回国发展,有的在社会底层混成黑社会后来客死他乡,有的是日本证券企业高管,有的在国内发展不下去愤而出走后来成为安哥拉华人黑社会头目,有的是因贪污而潜逃国外的省委副书记秘书……这些角色的故事个个丰满,烙印着时代的痕迹,作者正是借每个个体鲜活的视角,全方位透视近二十年来中国各阶层移民百态。对于那些想移民或者正在办移民手续的人,这本书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参照物,是一部当代移民大全。

  第三波中国海外移民潮就在当下,每个人的身边或多或少都在上演移民的故事,有偷渡的,有潜逃的,有劳务输出的,有技术移民,有投资移民,有通过留学达到移民目的的……近二十年来的中国,移民现象蔚为壮观,堪称史无前例。一声叹息之后,感慨大国崛起的代价。

  很多人有出国条件却留在国内的,或者出去了又回来的,可能是抱着故土难离的信念;可能觉得只有中国的钱最好赚,《移民》里曾写到一个美国人要移民中国,因为发现在中国什么都可以干,认定一个方向,不择手段地扎进去,就可能有丰厚的回报;也可能有很多人是怀着“兼济天下”的梦想,认为只有中国人自己才能搞好中国。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兼济天下”的家国梦的,大概每一个移居别国的人都是“不安分”的人,是怀揣“独善其身”梦想的人。移民可能是掌握自己生活的另一条道路,但也须仔细考虑清楚才好。背井离乡,或迫于无奈,或为了择善而居、趋利避害,然而,“异乡也许有自由,但却不能给你安详,也许有财富,但却不能让你感受到关怀”, 如果祖国不能让你依赖,那么去别国就更没有精神归属感了,更何况,留在国外不是目的,过得好才是目的,追逐自由和财富的代价,是面对歧视、未知的困难和不得不承受的思乡之痛,《移民》记录了中国社会各阶层移民清醒之下清晰的痛苦,在海外的风光生活或辛酸生活背后的隐情。

  无论出去的,不出去的,出不去的,出去了又回来的,恰如作者所言:“一个没有坚实的民族自信、故土自信、文化自信、内心自信的族类,只能用物质财富来支撑自己,那才是可悲的。”

  《移民》读后感(八):移民潮中的众生相

  上些天一个朋友跟我讲,赶紧攒够二百万,孩子大了直接移民意大利。连别墅带户口二百万足够了,还是大城市。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在豆瓣上见过某个加拿大的别墅,四百多平米,卖了一百五十万。另一个朋友则感慨现在计划生育政策管得太紧,他恨不得去香港生二胎。据他说香港的法律规定,只要是出生地在香港的,就可以成为香港的户口。只不过需要二十万左右。

  这本陈希我的《移民》开始,给了一个较新的数据:2011年,中国对世界几个主要的移民国家永久性移民数量超过15万人,中国正在经历第三次大规模的“海外移民潮”。欲要移民的人若对海外生活没有直接的体验,那可以看一下这本《移民》。移民潮中的中国人众生相尽相显露,而在移民过程中的种种艰辛,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为人道明白?

  小说《移民》中塑造了一群移民的人。或者是出于对未来的憧憬,或者是出于逃离家乡,种种原因,这些人来到了日本——一个中国很近的邻国,却又并不亲近的国家。时过境迁,中国现在的年轻人并不像老一辈人那样有着深刻的仇恨。日本这个国家很有意思,说开放吧,A片还打上马赛克;说保守吧,苍井空等女优世界闻名;说现代化吧,却仍保留着竖排字的传统习惯……或者是风俗习惯之差异,有些事情在我们看来很难理解。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经济排名全世界靠前,因而吸引了更多人才。才有更多的人想移民日本。

  陈千红这个人从日本到美国,从开始的纯情少女,到最后的深谙世道,所谓的成长大抵如此。我想她的经历很像现在的一些人:最初的纯情,都会被淹没于大环境的纷扰的潮水中。最初理想,逐渐现实,接受了人情事故。从她的角度,人没有什么不可以付出的,自尊?为了生活,自尊又算得了什么?鲁迅也曾说过,人活着第一要义是生存,第二是荣辱。生存是排在荣辱前面的。因而要理解陈千红,理解她所处的那个环境。

  小说在刻画人物方面算是很成功的。林飘洋、林金座、林通、陈千红、唐鹏飞等人,性格突出,形象鲜明,仿佛没有一个人是大恶,都是环境的产物。但不得不说,小说读起来有些晦涩难以入门。也许是由于将环境放在了国外,国内读者不熟悉环境描写,在最初的章节里,总觉得人物之间没有紧凑感,无法很容易的连贯在一起。

  还有一点,我看到小说有模仿《红楼梦》写作笔法的痕迹。

  比如这一小段“这笑话陈千红早已耳熟能详,现在林金座再次提起,又逗醒了肚子里的笑虫。林金座和林通也笑作一团,林金座直拿拳头擂林通,就连林飘洋也拿书掩着笑”。不一一列举。

  看这本书算是开了眼界。国外的环境,人物,生活境遇,移民潮中的众生相,都十分清楚的表现了出来。

  《移民》读后感(九):外国的月亮没比较圆

  为何要移民?难道中国已经到了需要逃的地步?还是即将临头什么大难使得民众要作鸟兽状散,没钱有钱都要往国外跑?难不成是我眼界短浅还是太安于现状 ?

  陈千红为何要移民?

  因为她要逃离农村。在文革时期,省城农村中间隔着条人文大河,河水湍湍,生流不息,陈千红要过河,要么得家庭好,伐木成舟,河那头还得有个拉的人接应着,两头使着力,就到了。但是靠党育红,这个一时义气为党献身的母亲明显不是,她只得自己淌着过河,强身健体,上大学或者上技校,知识作盔能力作甲,可是成绩不好大学考不上,技工学校又不收,淌不过。想逃离农村,就得出国,于是来了日本。

  林姓家族为何要移民?

  这都归于一个“流”字。追根祖上,这个族群,迫于动乱战争,四处流亡。天朝弃民,国不成国。于是子孙也散落各地。举两个典型的。林金座为财,当时想着在日本受苦受罪干两年之后就能在国内享乐一辈子的。最终死在了日本。 林飘扬为仕途,不甘一辈子在国内当个穷教书匠,自视清高又自命不凡,倒是在日本受尽了屈辱。

  他们在日本相遇,蟹居在被称为“中国城”的廉价出租房里。一个房间,六七个人住,男女混住,用布帘隔着就当保护隐私了。也就是在这,在似是而非半推半就的情爱里,陈钱红被先上车后补票。但后来发现这不是爱情。在日本人渡边太郎那里找到爱情,可他们的爱情不过是对中国的共鸣。渡边是日本人却憎恶日本,心向着中国,爱着中国姑娘的美腿,他自称是中国人。如果要移民,他绝对会去中国。

  在日本的国人分布在社会底层,出卖劳动力,干粗活,省吃俭用,养家糊口。同时担惊受怕,签证难续签,怕被打黑,遣送回国。只盼着大赦。林姓人仍被遣送回国。但仍寻觅他国要移民。陈千红回到国内,做起生意,凭着混官场商场拉关系凑资金,倒也风生水起。最终也在移民去美国的路上。

  书本后面的篇章倒是像在讨论为什么要移民。

  一是国内的贪官想要带着钱到国外跑路。

  二是国内的生存环境恶劣。食物安全,都说世界上最不怕死的就是国人,吃遍了化学元素周期表。出行安全,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双肩包被划口子,或者出了银行门就被抢。言语安全,不怕飞来横祸,今天能够得到保障,明天可以预期。

  三是国内的流水线教育,扼杀孩子天性,只好把孩子送出国,见多识广,解放天性。

  关于一,为什么现在腐败来的比上世纪90年代严重的多,但中国的经济仍然快速增长? 王发展最终总结原因是现在的腐败类似于价值流动增加带来的意外之财,所产生的价值大于贪官的非法收入,所以并不损害经济增长。魏小徵是诗人,也是官员,他一心清廉,但是为了儿子,为了母亲,却也踏上了贪官这条路。孙武也算清官,但迫于同僚压力,在政局里,你总是特立独行最终是会被同党伐异驱除出去的。因为群众是基础嘛。

  关于二,现在是全球变暖,环境恶化,中国是资源大国,连这样的大国都要坐吃山空吃无可吃你再往外地跑有用吗,国外的政治环境也未必比中国安稳的多,美国人还合法持枪呢。一着急直接开火可就一枪毙命了。

  关于三,中国的流水线教育。确实如此,可你将孩子送走,逃避到国外去,孩子若不能适应,被同学伙伴孤立,便是更大的隐忧。在国外也是中国人和中国人玩,人以群分,饱受飘泊孤独,这也无利于孩子。

  换个角度想国外也有移民族,也要往中国移。他们也渴望着中国的绿卡,中国的国民身份。在本书的最后,也有详细的介绍。不做赘述。

  本书中的移民总的来说都是不成功的,和幸福快乐无关,似乎有些被迫移民的意味。移去哪里都好,只要能有永久居住身份,只要能离开中国。对于越来越多的移民,以及中国即将到来的第三波移民潮,我着实是无法理解,你要是在书里找着答案了请告诉我。

  《移民》读后感(十):委托悖论来见识真实 ——读陈希我《移民》

  一

  当小说以“陈千红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又要出国”作为开端句时,我瞬间对“又”字充满了想象,不是对它可能的故事预设有所期待,而是想起作者陈希我先生的真实情况。二十多年前,作者逃离了祖国,奔往异国,二十多年后,他“又”把儿子送出了他们的祖国。虽不是本人,却也是一种寄托、一种奔往,而且可以是作为父亲的再次逃离——儿子在哪,父亲的心当然就紧跟其身,年轻一代奔往,父辈在心理上继续逃奔——陈先生与儿子私奔了。这样的想象当然是捕风捉影,是最初级的读者心理反应。但其实也可以无妨,因为继续的作品阅读可以将其消除。

  陈希我的小说艺术有其独特的娴熟技巧,把一个别样于个人经验的故事讲述出来不是难事,而且,他还可以让它们相互背离,也就是陈先生在后记里面提到的悖论:“写作,生活,我不知道这本身就是悖论:我写的内容跟我实际生活处境的悖论,我写的是出走,我却回到此处。”写出走,作者本人却回到此处,故事人物呢?其实陈千红最后还是留下来了:“她没有反应。她要跟儿子在一起。她要跟这个土地在一起,跟这里的一切生死与共。”结束的时候回到了开始,但心理却经过了一个厚重也沉重的记忆回放,然后陈千红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与这里的一切生死与共。

  仅就开始与结尾,二十多年就在其中隐藏起来了,想到“又”要出国却最终选择了留下来,抛开中间几十万字的叙述,似乎也可以开始设想这个长篇的精神底色。“又”把一个女人的矛盾心态点出来了,当然也有一种记忆的暗示,接着是倒叙了她去家乡接儿子被暗讽的经历,“要去美国睡了”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子,睡觉与女人的关系总是那么暧昧,暧昧也就是有值得想象的故事,在“要去美国睡了”的对话里,潜伏了多少东西自然是有所期待却又无法一口咽下,只得听陈先生把它们娓娓道来了。

  而结束的时候,陈千红接到了林飘洋的电话,一个是又要出去,一个是终于回来,“情”又在催化人物的情绪了,一种想象再次飘起来,陈千红没上飞机是因为此情还是彼情呢?暧昧还是继续维系,林飘洋还没跟陈千红“睡”,看来陈千红作为女人还是离不开“睡”的暧昧,离开与留下,“美”和“洋”都在等着她去被睡,当然,她可以说成是自我选择,比如最后说成是“要跟儿子在一起。要跟这个土地在一起……”不管这些理由多伟大,她都好像与“睡”无法隔离了。

  二

  一朝被睡,永远被睡。我总是感觉到陈先生笔下的陈千红女士一旦被睡了,就怎么也无法逃离被睡的命。她是在日本的时候被林金座强行睡了,而且是醉酒状态中的林金座。奔到日本去还是被自己的同胞强行睡了,而且是迷迷糊糊的同胞,还是小流氓身份。这样的寓意再明显不过了——不管奔到哪里去,你都逃不了祖国,祖国没有边界,即使祖国迷糊了,它也力大无比,可以耍流氓,可以将你强奸,让你无法逃脱命运,继续产下祖国的儿子,再愚蠢你也得承受,也得与他生死与共。

  这话点明了太难听,其实陈先生也未必这么决绝——也可能更决绝,他还让陈千红去睡了日本人,接着还让她睡了中国官僚——而且是有文化的官僚,虽然最后都脱离不了反而被睡的结局,但也确实让自己睡到了些许劲头。也就是说,她其实还有一些自我的,她可以发挥自己的长腿柔性,把渡边太郎迷倒,顺便投怀送抱一段时日,感受一段日子的私人生活。可是好景不长,在日本,她的腿再美也抵不过和服松垮的性征,腿毕竟是有骨头的。陈千红的中国性依然无法弥除,最后所谓挽回颜面也就只能是失去颜面了:“中国女人?中国女人真可怕!真是没教养!”不管是争宠还是泄愤,露出腿来争夺男人的场面是纯滑稽场面,然而却也要与自卑相关,会牵扯到颜面,她始终是“外人”,祖国在她的骨子里潜伏着,不经意就出来“丢脸”。

  睡和被睡,快感是相互的,并不存在利害争夺,不过意外中,渡边或者陈千红,其实都在享受一种想象的“中国”,而悖论就在于各自的想象阴差阳错地叉开了。陈千红要逃离“中国性”,奔往“日本性”,而渡边要通过陈千红想象中国,他要陈千红成为他想象中的中国女人,然而她却越来越像日本女人。在这点上,作者直接点明了:“可是她错了,她不能成为日本女人,也不应该成为日本女人。她必须成为日本人眼里的中国女人。几年后她才明白这个道理,她成为了中国人眼里的日本女人。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永远是异国人。”

  陈千红回到国内,她依然被睡,精神上或者肉体上,她都逃离不了睡,她的日本味、和服性随时伴着她。做生意也好,激起的男性兴趣也罢,都与日本相关。她在日本无法成为日本女人,却在中国成为了日本女人。换了环境和语境下的成为,其实也就是永远是异国人的标识。而永远是异国人,也就永远要被抛弃,睡也只能沦为被睡,她深爱的魏小徵,也终于撕破了文化人的脸,享虐、施虐,然后抛弃、逃离。

  三

  抛弃,被祖国抛弃,也被异国抛弃,一朝流浪,永远流浪。陈千红、林飘洋等人的命运就是如此,抛弃也许值得商榷,逃离更容易理解。逃离也就是奔往,而逃离之后能不能抵达逃离那一刻所希冀的世界呢?陈千红没能,林飘洋未能,魏小徵也未能。留学、生意以及逃跑,都无法逃离中国,中国这个庞然大物,就在背后,擎起它的爪子,把阴影到处播撒,有它儿女的地方,就有它的精虫,它们冒冒失失地四处乱窜,它们在逃跑,因此四处遭遇捕猎,被祖国捕猎,也被异国捕猎。

  “一个人可以从自己国家金蝉脱壳吗?”无疑,陈先生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然而,在否定的前提里,陈千红、林飘洋等人的演绎又精彩到了令人茫然,作者不给他们出路,即使回国,也是异国人,也是生死与共。这是煎熬,根本不是答案。也许,这也是陈先生自己的煎熬,出国再回国,然后与这个国家生死与共,在自己的祖国,他被主流视作异类,在异国,当然也是来自中国的异类,是异类的同类?还是异类的异类呢?

  异类,作家就是异类,但也有不异类的一面,否则就成了疾病。陈希我是这个时代作家中少有的异类,他用文字解剖灵魂,把灵魂泼洒在阳光底下,晒起的黑色水汽触目惊心,敢于正视它们的人少之又少,多数人视而不见或者视见了就要惊慌着被他人视见因而迅速将其遮起来。然而,陈希我却更是正类,他直视真实,不管这真实来自哪里,都敢于披露,揭露这个世界的丑和恶,目标不仅是俗世,更是人心。当然,陈先生还是生活在世的人,他的生活与他的小说是两个世界,他操心,因为他爱,他异类,因为他真。某种程度上,《移民》,就是爱与真的悖论里焦虑的结晶。爱祖国,然而真却让爱焦虑无比;求真,却让正常变得异常——这个时代盛行的正常逻辑已不正常。

  生活世界与小说世界,不管它们距离多远、悖论多大,小说强势的叙事可以把作者的影子全部抛弃,然后得到一个完整的想象世界,这个世界是虚拟的,虚拟上升到真实,故事出离个人,然后抵达了无限的真——因为它自成一体,也因为它透视人心抵达逼真。

  逃离与奔往,去与留,国民与难民,睡与被睡,正常与不正常,爱与真……不管它们是反义的还是同义的,如今都已成悖论。《移民》,就是陈希我先生委托这许多悖论来讲述真实的文本,连同于故事和作家的经历,悖论在委托里变得比它本身还要意味深长。(文/唐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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