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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10篇

2018-02-27 21:11: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10篇

  《夏先生故事》是一本由帕特里克·聚斯金德著作,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出版的简裝本图书,本书定价:18.00元,页数:11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一):读《夏先生的故事》

  《夏先生的故事》是帕特里克•聚斯金德先生写于1991年的小说,他最为世人熟悉的作品恐怕非《香水》莫属。可惜我尚没有看过《香水》,只是从介绍文字中得知了些许关于他生平和代表作的情况。他的作品不算多,在国内能见到的就更少了。他的第一部作品《低音提琴》应该归在剧本类(当然也可以看成一本小说),1981年出版后,据作者自己说还比较成功。不过考虑到这样的评价是聚斯金德成名以后说的,多少有点水分。就作品的影响力而言,《低音提琴》肯定不能与《香水》相提并论,不过《低音提琴》的确是聚斯金德受到瞩目的起点人们在领略了香水的魅力后,回过神来发现原来他的处女作已经具有了相当高的水准,只是1981年时大家对他还比较陌生而已。

  我中学语文老师曾经解释过“成名作”和“代表作”异同。她说,很多作家的“成名作”和“代表作”其实可以划等号。最简单例子是曹雪芹,他的“成名作”和“代表作”是同一部作品——《红楼梦》。然而也有不少作家因为作品非常多,“成名作”早于“代表作”,往往年轻时候崭露头角,中年或者晚年终成一代巨匠写就了“代表作”。这样的例子也很多,比如鲁迅在小说领域的作品中《狂人日记》是“成名作”,《阿Q正传》则是“代表作”。我的老师后来还分析说,作家的遗憾之一恐怕便是“成名作”和“代表作”合一,这意味着他流芳百世的作品数量非常有限,成名后就没有了太多值得称道的作品。如果少年成名,那么多少有点江郎才尽味道。这话对某些人而言恐怕是适用的,比如曹禺和他最最著名的《雷雨》。当然,还有更多复杂的情况,中学老师没有展开讨论,下面的学生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觉得,外人眼中的代表作未必是作家自己喜欢并且引以为豪的。钱钟书先生就对《围城》评价不高(我觉得那不是谦虚,因为他好象不属于谦恭的人),而读者却非常推崇这本小说。

  把话题转到聚斯金德身上,如果《低音提琴》不能算成名作的话,那他也就只能靠一部《香水》打天下了。不过他却也非常洒脱,对于自己“低产作家”的名号不以为然同时也没有躺在《香水》的功劳簿上沾沾自喜。1988年他在完成了《鸽子》后说:“目前我什么也不写,因为我想不出任何东西要写。”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就只有寥寥几本作品却已经是德语文坛、甚至世界文坛的大师了。他显然更看重质量,虽然没有史诗般宏伟的巨著,但短小精悍中却彰显了作者不凡的功力。本文主要介绍作者1991年完成的小说《夏先生的故事》:

  聚斯金德对于世界和生活的感知非常敏锐,听说《香水》通过嗅觉表现很多令人称奇效果。我只看了《夏先生的故事》,对于《香水》没有发言权。不过即使是一本接近童话类的小说,作者还是展现了对于外在世界的感知能力,而且相当细致传神。这当然仅仅是我喜欢它的一个小小的理由。因为许多作家都可以刻画传神细腻场面,所以仅有传神的功力还不足以打动所有的读者。

  作者用第一人称“我”,述说了一个孩子简单平凡童年。很多人觉得这本小说有作者自传的意味,我不太赞同。尽管书中非常大的篇幅是讲述“我”的生活经历:爬树、学琴、看电视、看赛马、朦胧初恋,而出现夏先生不过几次,但小说的核心在于讨论人与社会关系。因此,只有浪漫的法国人才把它当作儿童读物,德国人自己显然把它看成社会学的一部分。我喜欢这样的作品,因为它真正把严谨的反思植入了故事中。文学作品一定要反映出作者的某种思索,即使思索的问题荒诞怪异。但我反对为了阐明一个理念去编造故事,把作者的思想通过牵强的故事强加给读者。这样的作法就如革命时期中国文学一样必然要走向死胡同。生活的自然状态应该被保留,原生态下的思考才是真正的思考。聚斯金德没有让思考占据很大篇幅,甚至没有花一个字去讨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需要纠正的。他仅仅借夏先生之口,不经意间就道出了小说的主旨“求你们闭闭嘴,不要再打扰我行不行?”

  文中,夏先生是一个古怪的形象,他没有目标,只在前行,风雨无阻日夜兼程。“我”和父亲在一个下冰雹的下午遇到了夏先生,为了照顾这个可怜男人,父亲邀请他上车。结果却听了夏先生怨愤的声音:“求你们闭闭嘴,不要再打扰我行不行?”这可以理解为作者对于外在世界的不满,也可以说成他对人类社会性恐慌的揭示。不管我们怎么评说,最起码我们通过作品可以感受到夏先生所要去的是一个没有打扰的、静谧的、安详地方。然而他最后走向了湖中央,就在“我”的注视下消失了。

  我们再来看看“我”的生存状态:一个快乐孩子,但是被迫去学钢琴。与所有男孩一样,他调皮、贪玩,经常忘记练习钢琴曲。有空闲时间,他乐于爬树。在树上,“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乐窝”。“我”与夏先生的追求从某种角度说是有契合的,只不过他走向了死亡,而“我”却没有。

  文中的“我”也追求过“死亡”:爬上高高的大树准备纵身一跃!不过在这样伟大举动前,“我”幻想了许多人的思念、追悼和颂扬,包括“我”,悄悄爱着的女孩子后悔眼泪与叹息。其中包括了一个孩子对于美好世界的所有幻想,在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形在“死亡”前都得以实现。正当“我”要完成最后一跳时,忽然看到了书下的夏先生,他永远忙碌和奔驰的形象彻底改变了,他静静的躺在草地享受着难得的惬意。猛地,他又出发了。这一切使“我”回到了现实的理智中,死亡的恐惧战胜了虚幻幸福,“我”爬下了书,继续着平凡或者说平庸的生活。

  这就是生活常态,没有什么好,也没有什么不好。学琴很无聊,可是做别的呢?也很无聊。爸爸不让“我”看电视,即使我可以看电视,却发现一样没什么值得看的。“我”所有的快乐都在树上,在飞驰的自行车上。在快乐中,忘记了复杂的五线谱,忘记了钢琴教师的责骂,忘记了不成功的初恋。

  文章最后提到了“我”对于夏先生的记忆,还是那么平和的语调。就这样一个人的童年谢幕,一个人的生命谢幕,一个故事(其实也没有什么故事)谢幕。留给我们慢慢思考人生的意义,作者没有指责任何人,没有提到政府、政党,没有提到经济问题、生计问题,关于批判的任何字眼都不存在于《夏先生的故事》中。可我仍然相信作者是希望讨论一个严肃的、关系人类走向的大命题,只是这个世界不习惯严谨和刻板,不喜欢正经的讨论和批判。于是他仅仅写了一个故事,一个没有太多值得说的故事。

  聚斯金德先生在1988年9月给一位中国翻译家写了信,其中的一句话非常有意思,大概可以反映出作家的心态,而这样的态度正是我喜欢和崇敬的:“关于读者——国外的或者国内的——我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除非是希望未来仍然还会有读者。”尽管有人把他说成“畅销书作家”,但除了《香水》以外,中国读者对他其他的作品不一定熟悉。作者本人也不喜欢吹嘘和炒作,因此每到新书出版前夕他都会失踪。当记者评论家大肆宣扬帕特里克•聚斯金德多么伟大时,他只是隐居在世界某个寒酸破落的地方,不停地说着:“求你们闭闭嘴,不要再打扰我行不行?”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二):谁的故事?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遭遇:心仪的女生偶然间约你吃饭,你被这句话摄魂,脑海中一片空白,仅剩下她说的这句话。然后你回家穿上最最得体衣服镜子照了一遍又一遍,喷上平时不太用的香水,坐立不安,从自己房间徘徊到客厅,然后又折回自己的房间。思考着待会说什么话,怎样表现得优雅,饭后去哪边散步比较浪漫……最后你爱慕的女生打电话来说今晚突然有事,下次再约。你尴尬地笑着说 OK。当然你也知道,下次就没有下次了。

  你是否有这样的遭遇:长期一段时间有某个人经常出现在你面前。无论是坐公交,乘地铁,还是在路上行走,你总能碰见他/她。你们会四目相望,似曾相识。他/她可能是个疯子、捡破烂的,也可以是你的极品前男友/女友。他/她是必然或突然出现在那,但绝对不会偶然出现。

  你是否还有这样的遭遇:童年的时候爱爬树,向高处去 (《怦然心动》?);受到老师的打骂,然后幻想成为武林高手消灭他们?或者想过自杀,藏起来,让那些误以为你已死亡或失踪的亲人伤心难过,然后自己偷着乐。或者想象自己能够飞翔,某天放学回家比平时快几分钟都觉得自信骄傲……

  你是否想过自己是个边缘人?零余者?或者简单地认为自己不合群?(那么怎样又叫合群呢?)

  如果有,我建议可以去读读帕特里克·聚斯金德的《夏先生的故事》。你可能不知道作者,但你可能听说过由他作品改编的电影——《香水》。

  文中对“下雨”和“冰雹”的描写,值得模仿借鉴。比较有意思的是,法国人幽默,把该作品列为少年儿童读物。德国人严谨,把它归为严肃文学作品。对于“我”而言,是什么作品?又是谁的故事?

  书不长,你可以选择花一部电影的时间来看书,也可以选择花2小时左右去刷微博

  (没写过书评,为了不透露故事,情节按下不表。)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三):你们想象过自己的葬礼吗?

  想过自己葬礼吗?

  小的时候,我想过好多次了。为什么呢?

  小的时候,是个任性敏感的孩子。和母亲顶嘴吵架,常常是拜在藤条面前,不服气,觉得自己受委屈,呜呜的在房里哭。不出去吃饭,为的是父亲数落母亲几句的心理平衡,后来这招老是用,就没人理会了。倒是爷爷,依旧心疼的拿给我零花钱,让我去买些零食肚子

  后来,实在觉得自己受委屈的时候,就想象自己突然死了。哈哈,那么母亲一定会很内疚。我躺在棺中,周围是花朵。爸爸,爷爷,还有许多亲戚朋友。他们都在责怪母亲,在我生前责骂我,让我受委屈。母亲也哭的很厉害,很内疚,边哭还边说,她不好,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哈哈。

  儿时的事情了。自个儿想起来,笑一笑,觉得那时侯自己真是个小小孩啊。倒从没有和别人说过,怕落得个古怪之说。

  那么今天为什么又把这事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晒呢?因我遇到了一位类似经历者。

  写了《香水》的聚斯金德,还写了一本小小的书,叫作《夏先生的故事》。“我”是个小男孩,在上学,迷恋同班的小女孩,每周还去学钢琴。夏先生是同镇的一位老先生。他从来不和别人交谈。每天一早就出门,直到深夜才归。他做什么去了呢?什么也不做,就是一直走一直走。大家说他得了一种病,要一直走。停下来坐下来都不行。在“我”的眼中,他在逃避着什么。他很累,却无法停下来,有一种无奈

  夏先生不是主线,“我”也不是。两者的故事,平行着,偶尔交叉着。读的却象是我们自己的的童年了。一种淡淡的回味。

  我是那么惊奇的看到一段记述。“我”有一次上钢琴课迟到了,被严厉古怪的女老师训斥。上次的钢琴曲又因为偷懒没有好好联系,频频弹错音。“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斥责。离开时候早已哭的不成样子。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太累了,“我”爬上一棵大树,那里曾经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乐园。在跳之前,让我闭上满含泪水眼睛再想象一次吧。

  是“我”的葬礼。全镇的人都来了,都在为这不幸的孩子感到悲伤。这个可怜的孩子,被那女人狠狠的斥责,现在瘦小身体躺在了棺材里。父母自然是很伤心,那古怪的老师也来了,哭这说,她错了,不该这样骂我,她感到很内疚……

  呵呵,我笑出声来了。这是一种久违了的阅读喜悦,来自遥远共鸣

  于是,我想,或许这里有很多朋友和我一样,在小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呢。又是一个忍不住,便来问问。之前我已经问过身边的几位同学了。一些呵呵的笑我神经,一些说;“我只想过我自己的婚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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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城老师在文章中写道:“出了《香水》之后,一九八七年,苏斯金有个短篇《鸽子》,九一年则有短篇《夏先生的故事》。《夏先生的故事》配插图,现在给小说做插图真是罕见,插图者是我最喜欢的漫画家桑佩(Jean-Jacques Sempe),我不太买小说,但这一本买了,算收藏。”

  既然是“最喜欢的漫画家”,后面还没有跟着“之一”,我便很有兴趣了。书借过来,倒是先被文章共鸣了。至于桑贝的画,果然是喜欢。前先天在图书馆以外遇见他的两本绘本,之前的“心情很差”便被洗的干干净净了。借回去,躺着陪了我一个美好的夜晚。

  累了的时候,不妨看看这些美妙的小书。它不是标签式的童话或者童年回忆,与温暖,纯真等也无太大关系。仅仅就象是,将模糊生活中那些躲在未名墙角的蜷遣收集起来,放在阳光底下晒晒,披在你身上,干净极了。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四):一个人的小说贝壳

  像帕特里克 • 聚斯金德一样的作者,并不多见。

  孤僻,多疑,离群索居。拒绝拍照,拒绝采访,拒绝领奖,拒绝为他已出版的作品再做任何的解释。而每逢他的新作品面市出版之前,在大量闻风而来的记者媒体蜂拥而至之时,这位香水大师早已逃之夭夭,在大众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无迹可寻。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始终游离于社会视线边缘的沉默寡言的人写下了《香水》,并由此创造了一个全世界都为之疯狂的怪人时代。

  一个人生充满了疑点和怪癖的文学天才。

  但是,人们也不得不承认,正是这种充满了谜团的性格拼图造就了聚斯金德最为致命的吸引,也使得他的作品风格变得独一无二,不可比拟。

  聚斯金德算不上一位多产的作家。他迄今为止出版的书屈指可数。1981年,聚斯金德出版了处女作――独幕剧《低音提琴》。四年后,他带来了那本风靡全球的杀手小说《香水》。随后就是那部描写巴黎银行守门人的短篇小说《鸽子》。这本《夏先生的故事》发表于1991年。从那以后至今,聚斯金德再未发表过任何作品。他说:“目前我什么也不写,因为我想不出任何东西要写。”

  我得承认,《夏先生的故事》是我看过的第一部聚斯金德的作品。对于他那本在文坛掀起了轩然大波的《香水》,先前的我一直抱着一种病态的排斥感。这种排斥并非针对作品本身,而仅仅是针对大众对其所表现出的趋之若鹜而产生的逆反心理。我一直觉得,一本被推上了极致巅峰的作品并不足以概括这个作者才能的全部。况且,大众的狂热反应常常会左右甚至误导你的评判。因此,如果想要在一个相对客观和冷静的状态下去解读一个作者,那些冷门的作品反而会更加合适。你可以相对容易地从中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拥有更多与作者直面的机会。

  所以,在我花费了大量时间,细细读完这个不足120页的小故事后,我很庆幸自己在最开始所做的选择。

  事实证明,聚斯金德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不会让你失望的大师。

  他是个可以操纵时间的魔术师。

  夏先生的故事是从一段儿时回忆中慢慢被展开的。

  “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都已经过去好多年,好几十年。那时候,我还是个喜欢爬树的孩子。”从一开始,聚斯金德就对时间施了一个魔法。寥寥几句,他就将时间拨回了几十年,将读者拉进了一个成年人的回忆里,开始以一个当时不过7,8岁身高不过1米刚出头的小男孩儿的视角向我们讲述他童年的故事。飞行,爬树,上学,骑车,学钢琴,朦胧的初恋。这些琐碎的事儿组成了这个男孩儿成长的大部分内容。聚斯金德将这一切置于一种极其普通而平淡的基调之上,让其宛如细沙一般从沙漏的顶端依次流下。而夏先生是这渐次流淌而过的时间里出现的唯一意外。

  背着他的空背包,拄着他那根长而弯曲的核桃木拐杖,这个性格古怪的夏先生始终匆匆忙忙地东奔西走。他跨过原野,越过草地,奔走于大街小巷,穿过森林,绕湖而行,往返城乡,走村串镇,掠过施塔恩贝格湖旁那片迷人的山水风光,也悄无声息地经过一个少年的时间沙漏,在他的视线中随着细沙降落。

  一个特立独行的怪老头。一个普通的不经世的少年。

  一个打扮奇特,离群索居,永远远离人群。一个不善言辞,朋友稀少,放学后就和同学分道扬镳。

  一个终日奔走于路上,没有目的地。一个爱独自待在树上,消磨时光。

  在这故事里,聚斯金德将两个完全处于不同时间轴上的陌生人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牵引整个故事发展的两条红线。小男孩儿的时间线在明处。整本书都构建于他的回忆之上。“我”成为了整个故事的叙述者和观察者。而夏先生则完全以一个被观察者的身份出现。他那充满谜团的怪癖生活至始至终都是由这个男孩儿的视角被牵引而出――他那身怪异的装扮,他那张始终充满了恐惧的脸,他那永不停止的自言自语,他那双睁得贼大的惊恐的眼睛,和他这辈子唯一说过的那句完整的话“求你们闭闭嘴,别再打扰我行不行!”。夏先生的整个人生故事并非独立于主观的基础之上。整本书里都没有对他的心理活动和思想变化进行过任何直接的描述。夏先生整个的人物形象都依附于这个男孩儿的描述,构建于完全客观的根基之上,是这个男孩儿从一定距离之外观察的结果。他的故事是从这个男孩儿的回忆之中抽离而出的片断。那次在暴风雨中的偶然相遇,和男孩儿未遂的自杀,以及在故事最后,夏先生在男孩儿无声的注视下以自杀的方式平静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三次不经意的时间重合造就了整个夏先生故事的核心,也成为了解读夏先生这个人物形象的唯一出口。

  这就是聚斯金德的魔法。他想要向人们讲述的是这个古怪的超出常规的夏先生,却又在讲述的过程中将他严密地保护了起来。他制造了一个小小年纪的观察者,在读者和夏先生这个形象之间拉开了一道距离,从而使得人们只能从一个外在的客观角度去观察这个谜样的怪老头,用间或捡到的一些记忆碎片来拼凑出夏先生的形象。他将夏先生放至于一个位于人们视线边缘的点上,置于一个贝壳之中。当人们想要靠近看个清楚,弄个明白时,这个贝壳就会自动闭合,紧紧地锁起来。关于这个古怪的老头儿,聚斯金德留下的线索很少。他不花浓墨重彩去描述夏先生的内心矛盾和自我的冲突,也不堆砌大量的逻辑跟思想去引导读者思索,他只是借由一个小男孩儿之口讲述了一个有些年头的故事。就像父母在孩子睡觉前娓娓道来的那些遥远童话。他写了一些东西,但是他对他想要表达的,一直都缄默不言。

  聚斯金德用这种手法完美地保护了夏先生这个人物的神秘,也借由这种神秘保持了自己和这个真实世界的距离。他将身为作者的自己藏在了那个小男孩儿的面具之下,也藏在了那个古怪的夏先生身上。聚斯金德巧妙地将自己的人格分散在了这两个人物身上。他创造的这两个主角,看似毫无关联,始终游戈于自我紧锁的贝壳之中,又会在冥冥之时被一种不可言表的神秘力量牵引着靠近,产生出不可思议的结绊。在书中,就是那股来自于人心深处的恐惧曾将小男孩儿和夏先生不可思议地紧紧联系在一起。在夏先生那声发自肺腑的痛苦呻吟里,男孩儿第一次真实而靠近地感受到了夏先生心中所交织着的对于生活的绝望和对于解脱的渴望。那股对于死亡的强大恐惧感第一次牢牢地抓住了他,最终使得他放弃了“愚蠢而可笑” 的自杀。因为那时,他看到了一个一生都在逃避死亡的人。这也是为什么,男孩儿在最后默默的注视着夏先生一步一步地走向湖中心,却没有发出任何阻止的声音。事后也没有将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恪守了秘密,却绝非出于害怕,出于对此事的负罪感或是良心上收到的某种谴责。他的耳边常会想起森林里的那痛苦的叹息,眼前老浮现出雨中那颤动的双唇,脑海里总是萦绕着那句挥之不去的话语,“求你们闭闭嘴,别再打扰我行不行!”就是这股对于自由和安定的渴望,将这两个一辈子都没有任何交往任何对话的陌生人联系在了一起。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会对这个短短120页的小故事产生强烈的共鸣,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身上找到那种来自大海深处的微末悲哀――尽管能感觉到的波动很微小,蔓延开来却是一片最深远的宽广忧伤。这也是为什么聚斯金德选择了一个小男孩儿来向人们讲述这个有些悲伤的故事。因为,孩童的话里总是在不经意的简单中藏着这个世界最大的真实。

  忧伤,脆弱,内向。这种生存状态成为聚斯金德和他笔下的人物最大的共同点。很多人都说,作为一个作者,聚斯金德是向负向发展的。恐惧,忧伤,茫然,悲观。这些负面消极的词语形成了他所有表达的中心。然而,面对着所有这些让人抓狂让人内心发疯的情绪时,聚斯金德又是清醒的。他将自己的世界包裹在一个小小的贝壳之中,向内紧缩。一旦有任何外界的杂质掺入其中,他就会慢慢地将它融入体内,将其完全地包裹起来。接着在时间的加工下,慢慢地将它做成一粒珍珠,彻底地吐出来。然后将贝壳又紧紧地关上,再度完全地锁起来。在这本《夏先生的故事》最后,聚斯金德使一部分自己跟随着夏先生死去,另一部分伴随着那个男孩儿活了下来。或许,这也是他自己对这个世界,做出的最后表态。描述,然后,保持清醒。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小说贝壳。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五):低调的聚斯金德

  如果我流落到一个孤岛,随身只能携带一件物品,我会带上一本书;当漫长的白日投射到寂寞的沙滩上,我拍拍胸口,告诉自己幸好带了《夏先生的故事》。

  认识聚斯金德是从《夏先生的故事》开始的,这是他在1991年写出的作品,也是可查的最新作品。聚斯金德早在1981就以独幕剧《低音提琴》成名,三年后写出中篇小说《香水》,又过了三年,出版短篇小说集《鸽子》,三年磨一剑,可见他对写作的精心。聚斯金德的风格很难把握,但也可以只挑一个词,就能将他本人和几部作品的特点概括出来:低调。

  《低音提琴》里只有一个人物,他喋喋不休,从头到尾地独白,对他做一个性格分析让我觉得十分困难,有人说四十岁不得志的人才可以看懂卡夫卡,这本书是否也附加上某种年龄与经历的条件?这个人处处都表现出与生活对峙的态度,低音提琴横在中间,他通过低音提琴报复了父母、生活和他自己。他的独白显示出高度的音乐修养,他同意歌德说“音乐是如此高贵,理智也无法走近它,它所产生的影响可以控制一切,没有人能够诠释它。”他热爱的一切同时又是他憎恶的一切。他的生活,演出和恋爱都与低音提琴有关,笨重的低音提琴也许是他拿不起又放不下的抽象性格的物化。

  名为《香水》,实际上却在很多地方都臭气熏天,我捏着鼻子耐着性子读到结尾处:格雷诺耶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嗅觉对于我要比其他知觉敏感,所以我很难对这本书做出客观性的分析,大部分时间我发现此书发出的气味阻止了我进一步阅读的乐趣,我至今得到的唯一收获只是这部小说奇特的构思,天赋异禀的格雷诺耶不止是希特勒的映射。刚刚拍成电影的《香水》是将书中的文字原原本本地生成图像,剥皮取香的几段都被放在了后场,最震惊的镜头对应着书中临近结尾处的集体性乱,当所有人都被“气味”控制了,长镜头中一片白茫茫的交缠的原始狂躁,此时成了上帝的格雷诺耶站在行刑台上,一向冷酷的脸上却是温情带泪,他的眼前出现的都是被他失手误杀的第一位少女。聚斯金德在这本书中决心挑战我们的感官和头脑——人类在何种情况下会出现众生颠倒、集体迷乱。

  聚斯金德笔下的每个人物都是一个孤独的符号,《鸽子》里的约纳丹前半生连遭不幸,作者很快描述了他的前史:母亲和父亲先后被送进集中营,没有能出来,他在军队服役是服从叔叔的意愿,而他不得不忍受,接二连三地中枪、生病,和妹妹分离,妻子与别人私奔……他试图摆脱这些不幸,不愿正视过去,极力去过一种平静的、不受任何事物打扰的生活;就像他曾顺从叔叔的意志,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结婚时,他是“希望能从婚姻中最终找到那种平静安谧、相安无事的状态。”因为“他不喜欢动荡,讨厌那些打破内心平衡、扰乱外界生活秩序的事件。”于是他最后选择的解决方法是“不要相信任何人。”交代了约纳丹性格由来的背景,剩下的十分之九的篇幅写了这个早晨他遭遇鸽子——一个生活的重大变故后一整天的心理和行为。他因鸽子而萌生出自杀的念头,最后暴风雨来临,幻觉出现,约纳丹发出“没有其他人,我就无法生活啊!”的呼号,最后完成了对自我的心理治疗。可以说鸽子的出现让约纳丹掘开了潜藏的意识,直面童年的记忆,然后筛选出美好的那一段保留下来。他在认清了自己的孤独处境后将自己救赎出来,最终认同了自己的生存意义。这也表明聚斯金德本人思想的转变,从对孤独的赞许到对生活的肯定(或许并不矛盾)。我们总会在生命的某一时刻不知去向,否定自己和人生的价值,将自己囚禁在狭小的房间中,但从平静被打破到怀疑和厌恶,很可能就是人生转变的一个契机,也很可能就是由一只小小的鸽子带来的。

  每天日落之前,我在孤岛上反复阅读《夏先生的故事》,这本书不如前几本受到广泛的关注,但却是我的最爱;爱如果能很轻易、很理智地说出口,就并非情到深处。初看夏先生的那个下午,我从漫不经心看得小鹿撞怀。从“我”爬树开始到精准的自由落体公式计算,再到初恋,到学习骑车和钢琴,几次与夏先生擦肩而过,静静地看着夏先生走入湖中,“我”始终保留着这个秘密,童年随之结束。缓缓流淌的语言轻柔地拍在阅读人的心上。理性的语言可以滔滔不绝,爱的语言却停停顿顿、结结巴巴。

  聚斯金德似乎反复想告诉我们的是,人本是孤独的,但总要去寻找同类的理解。“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聚斯金德本人深居简出,不愿接受采访,其作品却一次一次表达出对人类矛盾的爱意。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六):哀伤的哭泣

  最近狠下心来,让自己好好地去看一本书。我实在是恨透了自己,回到家就忍不住电视、电脑的诱惑,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虽然我我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但我的脑子再不断地跟自己说,看书吧,没什么好看的了。但是我只是让自己这样想着,没有任何行动。

  上海的天气好热,正宗的Summer,我的脑袋想自己身体一样,沉浸在湿湿的状态中,像在水里,放纵。

  很怀念学校的日子,躺在床上总有自己看不完的书,虽然也偶尔抬起头看看室友在看的电视,但总是可以看自己的书,但是现在不行,数翻开,看不了几页,就会烦躁,或者泛困。我知道这全是我自己的问题,也深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于是难的一天休息的日子,我就去了图书馆,要让自己好好看看书。

  卢湾图书馆,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建筑外观很好看,但里面的布置却没有很好,但是这并不重要,我去看书。

  慢慢开始,便挑了这一本小小的《夏先生的故事》。

  聚斯金德,我以前并没有看过他的书,但是在学校的时候,一个学姐看了他的《香水》之后,便跟我讲了香水的故事,我当时只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奇怪的事,便也相信了聚斯金德是个极端的、固执的人。

  他极端地追求自己理想中的那种极致的美,为了这种美,不给他笔下的主人公一点点正常的幸福,《香水》中的癫狂,甚至恐怖、不择手段,《夏先生的故事》中夏先生的神经质,他们都不涉及平凡的常人生活,衣食住行都不一样。

  想法,人必然有自己的情感与想法。在《夏先生的故事》中,夏先生从来没有主动出现过,都是通过“我”看到,或者别人的讨论中出现,也很少有说话的时候,说的话也是为了与外界断绝关系,为了不再说话。

  我们也从来不知道夏先生是因为什么事情的影响,才会这样一日复一日地奔走、奔走,什么事情也不办,什么地方也不去。

  这是就事论事,而要更进一步理解的话,就是“奔走”之不过是形式,只不过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显眼存在,但这种存在并不风光。

  他想要展现就是一种易于常规,一种背叛,背叛理所应当的现世生活,是要展现的是不满。

  就像小孩子的哭一样,用哭来表示自己的要求,表示自己正处于不舒服的状态。

  夏先生,也是这样,只是一种表达,用一种大家看得到的方式。聚斯金德用了这样一种没有一点幸福的方式让他哭,或许血的哭泣才会更让人动容。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七):道具

  安伯托.艾柯对情色电影的辨别方法是通过计算导演在床上肉搏之外的琐事上浪费的胶卷帧数来判断,“你到电影院去看电影,如果角色A点到B点花费的时间超出你愿意接受的程度,那么你看的那部电影就是一部色情片。”艾柯学者的身份注定了这不是真正的色情电影指南,不过是通过这种通俗的说法来引申出小说叙事的艺术。在民间流传着多种衡量影碟色情与否的标准,比如演员表,摄影风格,化妆,音响,暴露尺度,还有各种道具,甚至在把光盘塞进DVD机之前就可以靠气味嗅出蛛丝马迹来,并不是每部情色片都需要欣赏后或在欣赏中才能够做出评判。这些指标也同样适合去断定所有好片烂片,不用掉入人家预设的圈套受到误导。在非情色片的领域里,还有个不甚精确的标准,就是宣传的力度,宣传力度往往跟影片的可看性成反比,当然凤毛麟角的还是存在。

  我在这里需要强调的是道具,为了避免影片种类繁多而引起的叙述上的冗长不清晰,还是把范围缩小到情色电影内。道具通常先于主人公出现,这种不可更改的先后顺序的好处是,观影人可以趁早淘汰非情色影片,节省下宝贵的时间去挑选合胃口的真正的情色片,尤其在需要烘托气氛的床第生活时更关键,艾柯的方法往往延误时机,有被兼管道德的警察拿到确凿证据的危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掌握一门及时精准筛选情色影片的方法非常有价值。粗糙烂制毫无 特色可言的道具就是种牢靠的特点:一盏普通到如伸手从现实中随便拿来的床头灯,一间简陋到龌龊如三流旅馆的卧房,一辆后座上乱七八糟沾着头发丝的汽车,一只落伍不下五年的LV女包,一管简直可以用来装扮猴屁股资生堂口红,各种名目,在此就不一一列举,凡是一部影片中出现多种这种随便的道具,就可以庆祝自己在这块土地上终于跟传说中的情色片邂逅。情色影片不必费心思搞来精美的道具满足人们对艺术的诉求,这种事自有别人来做,情色导演恪尽职守专心在如何挑逗人的生理欲望并在另一时空来满足,至于道具,越日常化越好,否则还容易和目标观众群造成隔阂,相对于明星的裸体普通人的自拍走光更有蛊惑力,这就是真实的力量。情色电影用途是满足人的生理诉求,我们在寻找艺术心理的满足时,却千万要警惕莫走入二元化的非此即彼的逻辑怪圈,即道具鄙陋是情色片,道具精美是艺术片。须知在五光十色的碟片里,存在一种精美而空洞傻逼而牛逼的烂片,什么都满足不了,除了票房和自大。

  这就是道具在视觉艺术中的复杂性,准确地说是在电影中的复杂性,其他视觉艺术中道具很纯粹单一,比如绘画雕塑,同样具备流动画面特质的舞台剧的道具也可贵的保持了道具的模拟现实的原始功用。在道具上面借题发挥并纯粹的艺术形式,我能想到的只有文学。当一个人的笔下频繁的出现“雨”、“雪”等字眼,如马尔克斯,我们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感性思维活跃的人,至少是一个喜欢下雨天气撑着伞走出房门或者坐在廊檐下看雨丝的大自然爱好者;当一个人的笔下跳动着“红”、“白”、“黑”等代表颜色的字眼,如奥尔罕·帕慕克,我们可以相信这是一个具备绘画潜质的人,至少在周末喜欢去免费展出的画廊里转悠或者有几个画画的朋友的人;当一个人的笔下不断冒出枞树针叶松等林木并出现在树上生活的片断的描述,如卡尔维诺和聚斯金德,这能说明什么呢?这个比较抽象了一点,说明他们喜欢树?这一定是没错的,却多少有些表面化和简单化,不够深入。

  如果手头有一本《未来前年文学备忘录》,而我们对卡尔维诺对文学“轻盈”特质的有趣的论述有点了解,卡尔维诺为何要写《树上的男爵》的问题就迎刃而解,物理上的“轻盈”必须通过摆脱地球引力才能获得,普通人脱离重力困扰的途径有几种,躲在胞宫里的羊水中,潜在深湖或大海,飞进太空,要以胞宫作为场景以一个胎儿作为主要人物的小说是很有难度并不容易出彩,凡尔纳和安徒生抢先写海底的人和故事,太空的题材则被中国神话西方童话占据,留给卡尔维诺的只有将人物安置的大树上这种折中却有新意的方式,由此看来他写出《树上的男爵》是早晚的事,命中注定。

  在聚斯金德的《夏先生的故事中》,小男孩“我”却只有不断地去湖畔的森林中爬树,“我吃在树上,读在树上,写在树上,睡在树上,在树上学英语单词和拉丁语的不规则动词,也学数学公式和诸如前面提到的伽利略落体定律得物理规则,总而言之把一切事物都安排在树上,包括口头和笔头的家庭作业。最开心的莫过于从树上往下撒尿了,那射出的尿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形,穿过浓密的阔叶、树叶稀里哗啦地纷然落下。”我注意到尽管上面小男孩”我” 提到自己吃睡都在树上,但聚斯金德并没有遂他所愿让他在树上过夜,连一晚也没有,他每晚八点钟《每日新闻》播放前都要准点从朋友科尔内留斯.米歇尔家骑车返回,晚餐,睡觉,否则就要享受母亲的唠叨和父亲关于“电视会让人变傻”的说教,小男孩的“睡在树上”应该是睡午觉吧。他曾经准备了装满苹果酸奶黑莓汁的糕点盒在山毛榉树杈上,为的是和女同学卡罗莉娜的约会,最后他们没有并肩坐在树杈上吃东西,因为卡罗莉娜的爽约,聚斯金德没有交代那盒糕点怎么处理的,那天小男孩应该没有心情一个人在树上享用。小男孩应该没有大块的时间待在树上,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去山岗上的学校,去上湖村老小姐冯克尔的公寓学钢琴,和父亲一起开车进城看赛马,跟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但他还是抽空儿就溜进森林爬上高达三十米的树,他很迷恋树上岁月,“树上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我,妈妈那讨厌的呼唤和哥哥颐指气使的命令都传不上来,唯有清风拂过,树叶低语,树干轻柔的晃动声。”

  在小男孩读一年级时,一次刮大风,在通往学校的草地上,借助风力,他差点都飞了起来,“一蹦两到三米高,一步跨十到十二米远。”但聚斯金德始终都没有让他离开地面飞起来,聚斯金德是个不愿意走别人老路的作家,他宁可让笔下的人物上上下下的费劲爬树,也不要跟在彼得.潘等哥哥姐姐后面上天,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喜欢爬树的孩子才是他,才是我们每个人。在当年我们都或高或低爬过一些梧桐杨树柿树甚至低矮的苹果树,但现在我们都忘了那种爬树的乐趣,取而代之的是爬楼梯或者利用电梯来到达不能不去的地方。

  由于礼节颜面修养体能和环境污染等方面的顾忌,我们不能再重温爬树之梦,然而可以不妨去学习聚斯金德小说中另一个人物“夏先生”,一个拄着核桃木棍临着背囊跨田野越草地绕湖而行信马由缰的中年男人,没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只是到处走走。优质饱满的生活,在电脑桌、汽车、面包房、宜家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道具,如核桃木棍、背囊、在户外耐磨耐水的一双鞋等等,值得一提的是,爬树,在城市里坐在树顶不一定比站在阳台上视野更宽广,但肯定是另一种陶醉,可以在夜阑人静的午夜试试,注意,别朝着邻居忘记拉窗帘的卧室去张望。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八):孤独是他人—《夏先生的故事》札记

  很小的一本书,在中国图书网淘书会上淘的。花了半天时间看完,这半天时间也并非整段的时间,而是由地铁上无聊的辰光、做饭的间隙、出门前几分钟等等组成的。

  很早就听说过聚斯金德的《香水》,一直未拜读,对其人其文并无任何先入为主的概念。读罢这本小书,稍微明白了他为何著作吝啬,却部部引起轰动。

  读完这本小书留在心头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孤独感。孤独感这种东西很难切实描述,很多时候可能就是“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但是这种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感觉却不容忽视。小说虽以夏先生作为标题人物,但全文却似乎都在叙述“我”的童年生活。近乎杂乱无章的零碎叙述中,一副少年琐事图便慢慢展开。而夏先生也随之出现在这幅图中。然而,自始至终夏先生就好似一个半透明的背景,隐藏在“我”绚烂的童年色彩下。作者似乎也用这种写法显示出夏先生的被忽视:虽是标题人物,但却无完整的故事可供叙述。

  夏先生在周围的环境中几乎没有存在感,他虽然匆匆行走在大湖周围,但是日子一久人们也就将其视为一道寻常的景观,再也不会去多加注意了。这种存在感的缺乏并不意味着人们完全无视他,相反夏先生在邻里的心中是一种奇怪的现象。每个人虽然无意对其多加注意,但却乐于看他天天奔波,甚而以其为乐。人们对于夏先生的注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种让夏先生心烦意乱的力量。正如冰雹那天,夏先生冲着“我”和爸爸大声吼叫的一样,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种隐性关注,而且这种隐性关注让他的心情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每天的奔波不但是因为“幽闭恐惧症”,也是因为想逃脱这一无形的关注。他希望别人“不再烦他”。他如被人追踪一般跑进林子,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后再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举动都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孤独感。然而,这孤独感不是因为无人关注引起的,而是因为对于夏先生而言,他人即是孤独,孤独即是他人。夏先生终日的奔波也是一种变相地对于孤独感的逃离,但是既然孤独感是这么虚无缥缈的存在,那么逃离又有何用?

  整个湖区的居民都只知道夏先生是一个有“幽闭恐惧症”的怪人,小小的“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懂得夏先生心中深深孤独感的人。因此当结尾处,“我”看到夏先生一步步走向湖底时,既没有喊叫,也没有向他人呼救,甚而在许多年后仍然将这一秘密保藏在心中。这是全书最动人心魄的一幕,让人读后深深不能忘怀。故事发生在战后德国举国重建时期,物质建设显然成为了第一位的大事,而夏先生这样一个于建设无任何意义的人,自然没有人记得他。连他的失踪都是两个星期后由于他的房东担心收不回房租才被发现。在这样的人际网中,夏先生是不被理解的,也不被接纳的,所以走向湖底对他而言是摆脱一切尘世苦痛的最好办法。

  或许夏先生有某些作者自身的影子在里面,作者可能借这个奇特的人物抒发一些自己的感受,或许夏先生的那一声吼是作者的心声,或许这些和作者完全无关。文学创作的奇妙之处在于,作者本意与作品透露给不同读者的意味会发生千奇百怪的变味,这是作者无法控制的。

  正如余华所言,作者写作一本书和读者阅读一本书都是偶然,一切都是缘。翻开这本书,我便和夏先生、和战后德国小镇、和“我”的童年,产生了一丝缘分,也许夏先生是一种影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部分夏先生的影子,时而在喧闹时孤独,莫名盘旋在心中的深深孤独感挥之不去,让人即使终日奔波,也难以逃脱。

  2011年11月23日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九):无法言语的忧郁

  quot;我"的生活平淡到有点无聊,但是却仍然有着色彩.驻足于高高的树上,希望那美丽的女孩也能和我一样爱着美丽的色彩.即使生活让"我"烦躁,却依然继续着.

  我也只认为这是个平淡到有点无聊的故事,但是夏先生却让我感觉到真正的烦躁.生活何谓,生活为何?如果是道路的话,我们是否就犹如夏先生那般,不分昼夜的奔波着.精神混乱,神经质,闭塞,恐惧......突如其来的却是我心中的梗塞.不停地走着,疯狂地走着,错过了沿途的美景,忘怀了自我的情感.到自己也无法承受的时候,死亡也就到来了,或许这个时候会回想过去的时光,那美景,那情感,可惜已经失去了,无法重拾.而当夏先生走向湖中的时候,心终于释放,紧张的神经也舒展开来.是他的解放也是我的解放.

  而最终留下的是无法言喻的忧郁与无奈.

  我们看似改变了生活,到头来却是生活改变着我们.

  《夏先生的故事》读后感(十):聚斯金德活 夏先生死

  如果说那位作家创作人物时能摆脱自己的影子,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看一个人的书,就能看出他的好恶,习惯,经历,藏不住也掖不住,中学生做的阅读理解那么可笑是因为为着在限定的时间内给出一个正确答案,断章取义,急于求成,对作者本意进行的强奸,没有经过那段培养感情的过程,当然也不是一定要培养感情,但必得细细观察,品味一番,说得直白点,来点前戏。

  误读是必然的,理解也是可能的,作品不过是作家影子的投射,如同一面镜子,看的人哪能忍得住不照照自己呢。我看《夏先生的故事》就是这样。

  少年的爬树乃至自杀的意念,夏先生的永不停滞的行走直至死亡,都是一种生存的急迫。他们都是孤独的,孤独的思考,孤独的行走,我想这样的人,周围的环境不是嵌入他的身体,心灵,成为柔和的存在,而是充满了威胁,是异己的存在,少年对周围事物的早熟的体认,夏先生不断的行走都是因了这时空的异己性。这种异己性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只是有些人却感觉到了威胁和痛苦。

  胡兰成在《今生今世》里提到善惭愧胜佛,仿佛在深山中突然被人叫住了姓名的那种惭愧,在这里恐怕已是一种恐惧了,这种恐惧表现出来就是一种敌意,谁也别管我,谁也别叫我,让我一个人待着,我需要一个隔绝的时空,来感觉安全和自在。少年的秘密城堡就是那片树林,而夏先生却连自己的空间静谧也无法维持,只能在不断的行走中,消解时间和空间,直至最后选择死亡,也许会有人把这看作对生的逃避,但这种想法已经预设了生是高贵的,生是被选项,而死是应当被淘汰的被选项,而对夏先生而言,死却是他的正确选择,往另一个时空寻找“生”的可能性。对于聚斯希德,只能做那个少年的他,过着半隐居生活的他,夏先生的死也能完成他的“事业”,影子死了,人可以活着,像那个少年,有一个自己的空间就可以了。

  古人说大隐隐于世,只有心灵的独立是不够的,我们的心灵不能超越时空,这该死的时空压迫着我们,这肉身稳稳的压在心灵之上,我们不能回避,意淫终究是可悲的,谁也不能有骨气的说这躯壳,我不要了,爱谁谁。所以夏先生向死亡的奔走才成其可贵,贵在其诚,诚在其不肯妥协,聚斯金德和我们妥协了,所以我们不够诚,是故我们不贵,我们至多躲在瓦尔登湖畔,在时空的边缘,背对着夏先生离开的那片湖水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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